正文 第一章 桃花相 我叫赵晓飞,今年十八岁,是一名高三学生,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爹妈,从小跟爷爷靠着一间扎纸铺混日子。  因为做的是死人生意,所以我从小就被大家当成扫把星,人家把我爷爷当神棍,把我当小神棍,我长这么大,身边只有肖凡这一个兄弟。   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反常的事儿,通常最后一个走的都是我和我的死党肖凡,但是今天我们班的班花李嫣然居然走的比我还晚。   李嫣然生的唇红齿白,面容姣好,不过最好看的还是她的眼。她的眼很长,上眼皮的弧度较大,眼角内部尖而向下凹陷,靠近山根,眼尾细而略弯,是典型的桃花眼。一笑起来眯成两道月牙儿,回眸一笑,让人心意荡漾,恨不得立马把她扑倒在身下。长有桃花眼的人,通常异性缘好,也正因为这个,她平时在我们学校那可是趋之若鹜,追她的男生都能组个加强连了。   我知道这些都因为我爷爷,在开店之前我爷爷是个算命先生,据说当时名头还很大,不过自从我父母过世之后他便不问世事,跑到江海这个小地方开了这扎纸铺拉扯我。   不过他不想自己这一身本事失传,便教给了我,他还告诉我十八岁之前不能给别人看相,而且算命的从来不算自己,看相的也从来不给自己看,否则是要遭天谴的。但是我就偏偏不信邪,没事儿早起起床我就给自己瞅瞅,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走运了呢。   刚好我今天看自己的时候就有桃花缠身,看来搞不好能占个大便宜,而且我今天看她不同以往,平时稍显苍白的脸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擦了粉,居然显出丝丝红晕,这可是桃花面相,说明她最近桃花泛滥,弄不好今晚就要破身。   看到四下无人,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我索性就直接跟在了她屁股后面,看看这桃花到底能不能落到我的头上,老实说,她这样儿的学霸型美女我还真没尝过是啥滋味儿的。   我们学校的位置很偏,所以一到晚上街上行人不多,我从后面一眼就能望到她。她走路的时候神色有些慌张,总是左顾右盼的看着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像是怕被人撞见一样。   不过走着走着我就觉着不对劲儿了,这路咋这么熟悉,等我看见街头那个发光的大牌子的时候,我才猛地一拍脑门儿,这他娘不是离我们学校最近的那个如家嘛!   这小娘们儿果然有问题……   平时看着清纯可人的班花没想到居然是个婊子,估摸着她来也就是为了跟她男朋友,也就是我们高中的扛把子王虎上床。   王虎那犊子仗着自己表哥是混社会的,平时在学校就是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虽然大家都知道李嫣然是他马子,但是人家守身如玉,到现在俩人都没上过床,这也是我们学校一大笑谈,更是王虎的逆鳞,不过看样子这些都是谣传,俩人不定干了多少回了都。   一想到李嫣然这种窈窕傲人的身段被王虎那肥猪一样的身子压在下面,我心里就一股子无名之火。既然她是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主,那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虽然知道她是王虎的马子,但是我现在可是色胆包天,脑袋一热也不管她男票是谁了,直接在前面一个快要拐弯的胡同门口一把把她弄住,径直拖到了巷子里。   李嫣然被我捂着嘴,眼神里写的满是惊恐,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小脸吓得唰白。我带着她到了一个封闭的胡同根子,然后把她的嘴用我的舌头一堵,接着就开始直接扒她的衣服,想要霸王硬上弓。她可能是被吓坏了,加上贪生怕死,所以干脆也就牺牲色相保全性命,拼命地迎合我,还主动帮我把裤子脱了想给我口。   正在我俩进行到激烈之处的时候,我头顶上不知道是谁家突然开了灯。她通过微弱的灯光看到是我,脸上的惧意顿时全无,一把把我推到了一边,大呼一声。   “原来是你?!”   李嫣然愣了半晌,然后估计是反应过来了,接着便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赵晓飞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碰我?你这是癞蛤蟆天鹅肉,你知道我老公是谁么?你信不信我让他弄死你?!”   妈的,这娘们儿平时看着蛮清纯的,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个嘴脸,想拿王虎压我,不过被她这么一吼我也顿时清醒了不少,赶紧先把裤子提上,压低了嗓子。   “这事儿对你也不光彩,你是不会告诉王虎的吧?”   王虎可不是什么善主儿,我可不想得罪这么个煞星,搞不好以后学都上不安宁。   见我服软,李嫣然就跟小人得志一样,啪啪的用手甩在我脸上,打的我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   “你行啊,小子,敢玩老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明天我要是不让虎哥废了你,我他妈就不姓李!”   被她这么一恐吓我也是急了眼,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就把她摁在了墙根儿上。   “你他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弄死在这儿?”   可能是被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唬住了,李嫣然的语气明显软弱了不少。   “飞···飞哥你别生气,我肯定不会告诉虎哥的,而且···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求你放过我吧,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也是一软,我自幼没见过父母,况且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不过这种女人都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嘴脸,为了惩罚她我还特地把她干了一回,也当是让这个婊子长长记性。   第二天到了学校她一直眼神闪躲,不敢正眼看我,等到放学的时候我刚准备叫上肖凡回家,却被五六个人堵在了教室门口,带头儿的正是王虎。   王虎的外观可就不那么好看了,水桶腰,大象腿,小小年纪却挺着个啤酒肚,一副十足的地痞小流氓的形象。那脖子起码有我两握粗,绿豆小眼扫帚眉,口大方鼻,整个鼻孔都翻了上去,看着跟头牛犊子一样。   “小子,你嫂···嫂子,好···好玩不?”   王虎这货说话有点儿结巴,他嘴上叼了颗烟,一把给我摁在了教室的窗户上,皮笑肉不笑的跟我来了一句,看来李嫣然这婊子果然他妈的说话不算话,等跟王虎完事了我非扇蒙逼了她不可!   “虎哥你别生气,我就是给嫂子看看相,没干别的。”   啪~   我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嘴巴,王虎瞪着他那绿豆王八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去···去你奶奶个逼的,还···还···还他妈看···看相,你以为你···你他妈的是黄大仙啊!”   说完,一脚踹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冷汗直流,接着我就被他的几个小弟围住了,就在他们几个准备动手打我的时候,王虎突然一把拦了下来。   “这小子说他会···会看相,让···让他给···给咱哥几个看看,不准就···就···就打死他。”   几个人听了王虎的话更是一阵猖狂的大笑,看我的时候都带了一副看小丑儿的模样。   “来,先给老子看!”   一个模样儿精瘦的高个儿突然站了出来,一把给我提了起来。   反正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而且情况危急,如果我被给他们看相,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心下一横,也管不得爷爷的叮嘱了。   “你爹妈死了······”   我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去你妈的,敢咒我爹妈,弟兄们干他!”他把我甩在地上,一脚踩在我胸口上。   旁边几个人一看动手了,二话不说都往我身上招呼,不过打了还没几下子一阵电话铃声就打破了画面,那个带头儿打我的高个儿一愣,随即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王虎招了招手示意安静,几个人才停手。   不过接了电话没两分钟那高个儿就一脸煞白,手机也啪叽掉在了地上。   “咋了,三儿?”   王虎皱了皱眉头,晃了一下那个高个儿。   那高个儿看了王虎一眼,然后又瞅了瞅我,木讷的说了句:“我爸妈出车祸没了。” 正文 第二章 悬针破印 相学中,手法不一,名目繁多。诸如骨相、肉相、形相、声相、行相、坐相等。单是面部,便分着九州八卦四季色,三停五官十二宫;四渎五岳八学堂,五星六曜十三正。  我先前之所以得出那高个儿父母身亡就是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来的,他长得就是一副丧门星的样子,天生就克父克母。   这面相如果看克父母首先要看日角与月角,如果日角塌陷就先克父亲,而月角塌陷的就克母亲。然后我们需要看额头,发迹线太低了,压住了眉毛的人,多半会父母不全。   刚刚我看着这小子不仅日月双陷,发迹更是压住了整条眉毛,他这样的父母双亡就是个必然,如果还没死那也离死不远了。   而且这小子的印堂发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印堂又叫做“泥丸宫”,更是人的命宫所在,命宫异常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老病死,绝对马虎不得。   他印堂发青,证明这两天多半有伤病之灾发生,既然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那出事儿的就肯定是他的爹妈。   见我一语成谶,王虎也是坐不住了,叫了两个小弟跟着那个叫“三儿”的高个儿去医院看看,然后带着另外两个人拉着我径直去了学校门口的菜馆子。   待得酒菜上齐,王虎这才端起一杯白酒,站起身对我恭恭敬敬的一弓腰。   “没想到小老弟还是个能人,竟然能一眼看出我兄弟的家事,要不是这一个电话,我王虎今天可就错打了活神仙了,来,老哥敬你一杯,咱们过往的事儿就算翻篇了怎么样?”   王虎口口声声一个老弟一个老弟的叫,无非就是见我有两下子,觉得我还有点儿价值,想要拉拢我,这小子虽然在学校无恶不作,但是混了这么久自然也是长了些脑子,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本来对他这种人不屑一顾,但是一想到我不给他面子的下场,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儿,卖给了他这个面子。   两个人酒过三巡,自然是勾肩搭背的熟络起来,王虎说既然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一听就觉得要坏事儿,果然,他跟我说有事儿要我帮忙。   王虎夹了一口菜,边吃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   “啥事儿?哥你说,只要是我能办的了,小弟嘴里绝对没有个不字儿!”   “够爽快~!我王虎就他娘的喜欢你这样儿的兄弟,你啊,去给我那个在道儿上混的表哥去瞅瞅,他最近家里不大太平,咱哥俩儿想法子闷他一棍子,让他吃个哑巴亏,事成之后,咱兄弟对半儿分咋样?”   王虎见我这么给他面子自然是心中大爽,伸出手冲我做了个捻钱的姿势,我还能不明白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麻痹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人办事儿,你他妈搭个桥儿就想挣一半,自己表哥的钱你都敢黑,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我心下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张兴龙可是我们路北这一片儿的黑道头子,我给他看相要是看的不准,还不得给他弄死?   王虎见我不很配合,一巴掌就拍在了我肩膀子上面,眯着眼威胁我:“你要是去了咱俩还是兄弟,你要是不去···哼哼,咱在说道说道你碰我女朋友这事儿!”   我被他吓破了胆,长这么大我啥时候挨过揍啊?吓得我连家也顾不上回了,直接就跟着王虎去了他表哥的公寓楼。   王虎他表哥叫张兴龙,道儿上混的都叫他一声龙哥,一开门的时候我就被他表哥的面相下了一跳,不愧是做黑道生意的,好重的煞气!   龙哥一听我是王虎带来看相的,而且还这么年轻,顿时就有些不耐烦,对着王虎数落了几句,接着便借口有事儿下了逐客令,摆明着不相信我的能力。王虎一看这架势赶紧朝我使眼色,我知道是时候露两手了,不然这生意肯定是要黄。   我对着张兴龙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心里就有了底。   “龙哥,恕小弟直言,您家的孩子,最近状况不大好吧?”   王虎的表哥听了我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神也瞬间变得愈发犀利,瞪着我一字一句道:“小子,你敢调查我家人,就不怕我让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还瞪了王虎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看样子是认为王虎事先把情况都告诉我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示弱的跟张兴龙对视着:“龙哥说笑了,小弟哪里敢打听您的情况,只是您家这情况,全都写在了脸上,小弟就是想不看见都不行啊。”   “哈哈哈···好一个写在脸上,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怎么看清老子家里的情况,来,看吧!”   说完,张兴龙便在沙发上敞怀一坐,一种上位者的霸气尽显无遗。   我看着他的面相仔细打量了十来分钟,旁边的王虎更是急的满头大汗,一个劲儿的冲我挤眉弄眼,想来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表哥这回是真发怒了,不然也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怎么样,你小子看出了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张兴龙面色一寒,声音更是比脸色冷上三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你俩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他的话音一落,四周突然围上来四个西装墨镜的大汉,一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和王虎,似乎只要张兴龙一声令下,我和王虎就会被这群人撕碎一般。   王虎此时吓得都快尿了裤子,一个劲儿的跟张兴龙道歉,说我不懂事儿,让他别见怪。张兴龙不为所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凶芒毕露。   “我摇头不是看不出,而是感到惋惜,龙哥的千金怕是卧病在床很久了吧?我想不是您不肯花钱治,而是这医院也束手无策,至今都找不出病因吧?呵呵···病因都不知道,谈何对症下药?别怪小弟乌鸦嘴,您要是再不采取点儿什么措施,您那宝贝疙瘩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我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大汉一把上前把我砰的一声摁在了桌子上。   “怎么跟龙哥说话呢?!”   张兴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然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鞠了一躬。   “小老弟是有两下子的人,我闺女的病拖了也快半年了,各大医院跑遍了,和尚道士也找过了,没有一样见效,要是她再卧病不起,我都活不下去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能让一个黑帮大佬如此动容的也就只有亲情了。   我点了点头。   “医院看不出来是因为您女儿根本没病,和尚道士是抓鬼驱邪的,您女儿又不是鬼附身,自然也是不管用。”   “既然不是生病也不是邪物作祟,那我女儿究竟为何卧床不起呢?”   一旁的王虎也是点了点头:“对啊,为啥呢?”   没好气的瞪了王虎一眼,我便开始拉着张兴龙坐在了一边。   “不知道龙哥有没有听说过‘悬针破印’?”   张兴龙摇了摇头,我便开始解释给他听。   “悬针破印”很好理解,就是印上被插进了一根针,这根针立于两眉之间,而印堂则被古人视为在脸上显现的有无贵人相助或好运与否之相。印堂,主人的事业成败与一生祸福,看一个人的运气如何,主要以印堂的光泽和气色来断定。所以,一般来说,印堂应以平滑发亮为最佳。   悬针纹又称“斩子剑”,凡是此纹在身,子女不死也得脱层皮,这里不多说,大家看看当年贵为帝都市委书记陈某某印堂的“悬针纹“,就明白他们父子为何共同成为阶下囚了。而这位龙哥恰好就是悬针纹在身,不偏不倚的竖在额头中间的印堂上,你说这子女怎么能够安宁?   ?悬针纹的出现绝非偶然,大多都是出生后长出的,而一旦长至破印程度,会事发突然,并在险要时刻再无贵人相助,那牢狱或殒命之灾也就不可避免了。龙哥因为常年做黑吃黑的活计,所以这悬针破印没法冲到他,自然是转移到了他的后人身上。   龙哥听了我的话大为惊奇,不敢相信自己女儿的问题竟然出在自己脸上这小小的两道纹上。   “小老弟只要是能帮我化解了这‘悬针破印’的灾祸,救了我女儿,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张兴龙也是被女儿的身体状况急的冲昏了头脑,加上我刚刚又一语中的她的情况,索性也就任由我狮子大开口。   只是这悬针纹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破的了的,欲令此纹消除,必须真诚忏悔,发誓积德行善从新做人。同时还应发大慈悲心,大力作功德,日积月累,勿令间断,只要如此行持,并坚持到底,持之以恒,这条纹路就会慢慢变浅,直至消失。   可是这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去慢慢积累功德?   龙哥听了我的话也是干着急,就在我们三个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我猛地一拍脑门儿。我没有办法不代表我爷爷他没有法子啊!我这点儿本事都是跟爷爷学的,他老人家一定知道如何化解这悬针破印之灾。   我把这事儿跟龙哥一说,他就急不可耐的亲自开车带我和王虎一路到了我家的扎纸铺。 正文 第三章 火烧中堂 我爷爷的名字连我都不知道,不过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为人和善,辈分又高,所以我们家附近的人都尊称他一声“三爷”。  我带着龙哥和王虎到家的时候,门口正停着一辆加长的悍马,铺子里也是一阵嘈杂,门口围着的全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去,只见爷爷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一言不发,柜台前则是站着一个胖子,那胖子身后还有两个类似保镖的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是个了不得的大老板。   “三爷,我马五很少亲自请人办事儿了,俗话说得好,顾客就是上帝,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要请我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那站在最前面的胖子对我爷爷一声哂笑,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我说了,我已经封卦了,我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子,当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爷爷挥了挥手,然后正好瞅见我了,直接喊了一句:“晓飞来,送客~”   我应了一声,刚想把那个胖子请出去,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就上来一把拦住了我。   “我爷爷说他已经封卦了,你们这么做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就在我和马五的两个保镖争执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马老哥,这么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可就不大光彩了吧?”   一旁赶来的龙哥终于及时出面了,看样子两个人似乎还认识,都说熟人好办事,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好办了。   “龙老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他不给我马某人面子,你也看见了,我这三顾茅庐来请老爷子,就连区长都没有这个待遇。”   那胖子脸上横肉一抖,神色有些发狠。   龙哥对我点了点头,我也知道那胖子什么意思:面子可以给你,但事儿,你必须帮我办了!   爷爷看没法善了,也只能铁青着脸对我点了点头。   “我已经封卦多年,这是我孙子,已经得了我的真传,你有什么就问他吧。”   说完老爷子就进了里屋。   那胖子瞪着小眼瞅了我半天,鼻子里吭了一声。   “找个小毛孩子就想把我打发了?”   好在龙哥帮我在一旁说了两句好话,那胖子才一脸不满的勉强同意了。   说实话,他真不是啥好面相。   大概看了一下我就基本了解了这个人,口大方鼻证明这个人心直口快,有贵人相助可成事业,并且财运貌似不错。   眼主善恶意志,绿豆小眼说明他心中有些伎俩,不过都是些小把戏,而且人品不怎么样。   那眉毛是人的保寿官,扫帚眉又大又散,证明这个人并不长寿而且体弱多病,是一副外强中干的空骨架,估计多半是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   不过这胖子的鼻头上不偏不倚的起了个红疙瘩,这就有点儿看头了。   “你想问什么?”   我打量完这胖子,缓缓道。   “我马五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钱,只是最近我这工地上工伤频出,生意也大多谈不拢,所以就想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小人妨我,挡了我马五的偏财。”   马五眨么了一下他那对绿豆王八眼儿,一脸猥琐的看着我。   偏财?我一愣,这老小子还真是个黑心的主,都捞了这么多昧着良心的钱还不知足,这江海市谁不知道他黑心马五啊?!   要问财看鼻子,这鼻子可是十二宫中的财帛宫,代表的是财富与事业。鼻子高隆丰厚,圆而挺直的,不但身体健康,积极努力,也必事业有成,财富聚积,生活裕如。如果鼻子歪,斜,弯,钓,尖,薄,侧,反,露骨,露孔,都是缺点,不但是性格上的缺失,也影响事业与财富。   这马五天生就是个大方鼻,典型的纳财相。但是他现在鼻子如布满红丝,这可是疾病破财的徵兆,鼻现红赤,专名“火伤中堂”,可是灾祸临头的警报,难怪他最近生意诸多不顺,看来就是缺德事儿做多了,老天这是惩罚他呢。   当然这骂人的话咱不能说,不然今儿个这局是甭想善了了,我把火烧中堂这事儿跟马五一说,急的他直跺脚。   “我说小兄弟,咱这鼻子有法子管管他不?只要你能给我办了,钱咱好商量。”   马五自个儿着急忙慌半天,这才想起一边还杵着我这么个大活人来,赶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愣了一下,这老天让你破财挡灾,你竟然还不乐意,要是真来横的,怕是丢了这小命才能保住那点儿家底,孰轻孰重这老王八精居然都分不清了。   说实话,这面相我会看,一般的局子我也会解,但是像“悬针破印”、“火烧中堂”,这种玩意儿可就不是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儿办得了的了,还得靠我爷爷出马。我跟马五说让他回去等一宿,我这边儿说服一下老爷子,明天肯定给他找出个法子来,本来马五还不大同意,不过一听龙哥那关人命的大事儿也就不好意思再耽搁我们办正事儿了。毕竟不管怎样,他马五是个老板,但是那龙哥可是地地道道的老炮儿,互相也要买个面子不是?   费劲心思终于把马五这货给弄走了,不过我这心可是始终悬着没有放下来,相比“火烧中堂”这种财局,“悬针破印”这断子绝孙的面相才更让我担心,让王虎把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儿散去,我便急急忙忙带着龙哥去了里屋。   “小子,这火烧中堂你都瞧出来了,为啥还没看出那最基本的东西?”   刚进门,爷爷就卧在摇椅上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爷爷啥意思,爷爷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你啊,舍本逐末,他只叫你看财运,你就盯着人家的财帛宫瞅个没完,那印堂可还是黑的呢!”   让爷爷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刚刚那情景来,可不嘛,我原本以为是屋子光线暗呢,原来就是马五的印堂发黑,这可是要吊命的节奏啊!难怪爷爷刚才死活不给他瞅呢,一个将死之人,瞅出个花来又能怎么样?   我把龙哥的来意跟爷爷一说,爷爷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黑道大佬身上,爷爷虽然已经封卦了,但是俗话说得好:烈女失洁不如老妓从良。龙哥是为了自己的亲闺女的性命,爷爷他当然也不忍心见死不救。   “我在这儿跟兴龙说破解的法子,你也别闲着,趁着现在天还早,你去给主顾把一个礼拜前定好的画圈给送过去。” 正文 第四章 送花圈 龙哥的忙是帮了,但是我可就惨了,爷爷的天色还早都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大晚上的,让我一个人蹬着三轮去给主顾家送花圈,也亏这老爷子说得出口。  不过老头子的话我还是不敢违背的,提溜着门口早就做好的五六个画圈往车上一扔,我就直接蹬上三轮出了门儿。这主顾家住的还挺偏僻,在一个人工湖后面的别墅住宅区,都快靠近开发区了,那边的位置虽然偏,但是胜在风景好,所以房价自然也是高的吓死人。   我一个人蹬着一辆快散架子的破三轮走在秋风萧瑟的大街上,车子后面还躺着五六个大花圈,别说还真的挺瘆的慌。特别是那骑了得有十年的破三轮子,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风一吹直打颤悠,跟有了年头儿的那种吱呀吱呀的木头门声音差不多。   好不容易挨到了别墅区门口都已经九点多了,这个点儿还在郊外晃悠的估计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位了。整个小区一片空旷,亮着灯的也没有几家,路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大个别墅区,好歹也算个高档住宅区,连巡逻的保安都没有倒是真稀奇了,让我觉得这地方不像是别墅区,倒像是个坟圈子。   我把车往别墅门口一停,往里面打了个电话,过了没多久一个面色阴翳的男人就拿着手机从里面出来了,他的脸白的吓人,就跟那殡仪馆里面停了好几天的死尸差不多,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儿,估摸着就是那些富人才喷的起的古龙水吧。   他让我给他把画圈搬进车库,我本来想给他卸在门口,等他往我兜里多塞的三百块钱才勉强点了点头。   这小子估计是这家的少爷,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富二代,身穿阿玛尼,手带万国表,十足的纨绔子弟的形象。本来我以为这就够牛逼的了,穿名牌住豪宅,直到我一进他家车库才知道啥叫有钱,一户人家居然修了一个停车场那么大的地下车库,关键里面停着的没有一辆是次品,一水的二百万以上的豪车,真是亮瞎我的狗眼。   我把花圈都给他堆在了一个墙角,刚准备走人,突然发现了一辆很熟悉的车,这悍马不是今晚刚去过我家那马五的嘛?   我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和着我他娘的给马五那老王八蛋家送的花圈啊!不过他家到底是谁死了呢?   我刚想打听打听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扭头儿一看刚刚还站在我身后的那小子居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吓得我头上一层冷汗。   卧槽,难不成今儿个真见鬼了?   一想到自己这半天可能是一直跟一个死人在一块搬花圈,我心里就一阵发毛,吓得我连滚带爬的就出了别墅,蹬上我那破三轮就跑了。   等到我骑到一半再回头看的时候,直接给我吓尿了,我刚刚送花圈的地方哪里是什么别墅区,分明就是城北的墓园啊!   我回来的时候龙哥已经走了,老爷子看见我脸色不太好,便问我是不是碰上啥了,我摇了摇头,把兜里收来的货款给他往桌子上一丢就准备回屋休息,爷爷看了桌子上的钱,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一嘴巴子。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你爷爷花冥币啊!”   我脸色一变,一把抓起刚刚那小子给我的钱反反复复看了个遍,确实跟我爷爷说的一样,一水儿的冥币,每张都是千元大钞。   我心里一咯噔,看来今晚真是活见鬼了。   我爷爷瞅我愣了半天,也是叹了一口气:“晓飞啊,你也知道爷爷这把老骨头干不了什么活儿,咱这店里统共也没几个生意,这五六个花圈可是咱爷俩小半个月的生活费啊~”   我神色一黯,接着那股子倔劲儿就上来了。   “爷爷您在这儿等着,我去给您把画圈找回来去!”   我扭头就要走,被我爷爷一把拉了回来。   “傻小子,你大晚上去干嘛,你印堂发青,阳火不旺,难怪今晚见鬼,赶明儿你带上烧鸡,再拎瓶子二锅头,去城北墓园把咱家那五六个画圈弄回来去,顺道儿给人家上上供,好好谈谈,可不许动粗。”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放心,之后就上床睡觉了,不过我这一肚子气可憋屈的很,他奶奶的,小爷居然沦落到被鬼骗的地步了,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得噎着!   心里憋着气,第二天天微微亮我就出门儿了,拎着一只烧鸡一瓶二锅头,这玩意儿就算是我和爷爷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能吃得上。我骑着破三轮子一路干到城北,到的时候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呢,我往墓园四下一瞅,压根儿没见什么花圈,全都是荒草灰烬,一片凄凉,也难怪这些孤魂野鬼想要弄几个花圈了,这是有多久没人来祭拜了。   我挨个点上香烛倒上酒,把烧鸡撕开往每座坟上都丢了一块,这才烧起纸钱,跟他们商量着我们家多么不容易,希望他们能把花圈还给我,以后我每个月都来看他们。   我烧完纸这么一抬头,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冻得我打了个寒颤,我这一虚眯眼的功夫,再回头一看,那昨晚消失的五六个花圈就突兀的出现在我身后的三轮子上。   卧槽,还真尼玛灵!   我屁颠屁颠儿的骑上三轮就走了,不过回来的路上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昨晚那马五从我家离开之后就出了车祸,连人带车一起报废了,他那两个保镖却是保住了小命。本来我也没大在意,江海市虽然不大,但是这一年的车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死个人更是常有的事儿,但是死的居然是马五,真印证了爷爷的看法,印堂发黑,必有灾祸。   我回去把这事儿跟我爷爷一说,他也是一阵唏嘘,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马五作孽多端,也算是个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不过我猛地想起昨晚在坟圈子别墅的地下停车场,我好想见过马五的车,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啊!只是····那个接了我的电话出来的青年人是谁呢?   死的人明明只有马五一个,他的车上也只有三个人,这莫名其妙出来的第四个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这话我刚要跟爷爷说,店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打电话的人自称是马五的儿子,说一周前就在这订了花圈,还质问昨晚为啥没有送到。我一听就纳闷儿了,他儿子怎么这么牛逼?昨晚人才死,一周前就给订好了花圈,这比我爷爷还厉害啊,连日期都算的这么准,该不会这马五的死就是他儿子干的吧?   我看着电话这头一个劲儿赔礼道歉的爷爷,心里的怀疑是越来越重,撂下电话,爷爷便直接打发我立马给人家把花圈送去,还叮嘱我千万别再出岔子,反正今天也是礼拜六,我不用去上学,索性蹬上车子就走。   我倒想看看这马五的儿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正文 第五章 马老师 马五家住的跟城北墓园挨的倒是挺近的,这回我是瞅清了,大白天的总不可能闹鬼吧?我骑着三轮进了别墅区,转悠了没三分钟就迷路了,就在我急的干上火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窈窕的身材,高耸的双峰,姣好的面容,勾人心魄的媚眼,这不我们学校最年轻漂亮的那个马老师嘛!她上次还来我们班代过课呢,自然,全班的男生一个个都前所未有的“认真”听课,目不转睛的看了人家一节课,对于这个性感尤物我自然也是记忆犹新,她怎么跑这儿来了?难不成是被哪个大老板包养了不成?   我上去问路,马老师对我自然是有些印象,毕竟我虽然穷但是人长得还算比较出众的,一米八的身材,脸上棱角分明,说不上帅的掉渣天,但绝对也属于那种很耐看的魅力型男。   我这一问就把马老师吓了一跳,原来这死了的马五竟然是她亲爹,真是日了吉娃娃了!这老王八蛋长得跟猪八戒似的,为毛会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这孩子他妈得长的是有多好看才能把整体分数拉这么高啊!   我在马老师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马五家,出来接货的马五的儿子更是吓了我一跳,这不昨晚接我电话还出来让我给他搬花圈的那小子嘛~   阴翳苍白的脸,一身的阿玛尼,还有手上那块一模一样的万国表,真他妈是活见鬼了,大白天我也倒霉?只是这回不一样的是这人身上有温度,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能看见他的呼吸,不像昨晚,我一着急居然都忘了这个,给鬼干了半天活儿不说,还弄回去一沓子冥币恶心人。   那小子往我兜里塞了几百块钱,然后让我给他把花圈搬到地下室去,那表情语气跟昨天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现在烈日当头,我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之后那马五的儿子就去屋里忙事儿了,马老师则是带着我去地下室放花圈,他家的地下室跟车库连着,一路上我倒是很轻车熟路,因为昨晚我来过啊!跟我昨天看见的一模一样,你说吓人不吓人?马老师还问我为啥对他家这么熟悉呢,我自然是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难道还要我跟她说我昨晚见鬼了,而且鬼他家跟你家还一模一样不成?   这花圈可是不轻,搬了五六个花圈,饶是我是个十八九的小伙子也是累的够呛。马老师请我去屋子里坐一会儿,不过还没进门就被马五他那死人脸的儿子拦了下来,说不该让我一个外人冲撞了灵堂,姐弟俩看样子关系不大好,两句不合还吵了起来,最后马老师带着我摔门而去。   马老师倒是没嫌弃我那破三轮子,我载着她一路干到市中,给她送回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公寓,她平时也是跟其他几个女老师合租在那里。   路上她倒是给我吐露了不少信息,原来马五这个儿子是十年前认的,马五生不出儿子,又不甘心自己辛苦挣下的财产在自己死后改姓,这才专门找师父给选了个八字相合的男童当儿子。用马老师的话说,这小子从小就跟他们家不合,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总跟个死人一样,对别人爱答不理的,还说父亲死的蹊跷,多半跟着小子脱不了干系。   她这么一说我也是憋不住了,把昨晚马五到我家看相的事儿还有我昨晚送花圈时的情景跟她重现了一遍,她一听眉头就拧成了疙瘩,然后死气掰咧的求我帮帮她,希望我能帮她查明白马五究竟是怎么横死的,因为我俩都觉得那个养子不大正常。   我把马老师送回去又互留了电话,这才悻悻离去,一路上她那饱满的双峰还有制服下若隐若现的身材都带给我无限遐想,搞的我骑车回家的时候都是心辕马意,差点儿也步了马五的后尘。   现在跟马老师有了这层关系,不愁以后没机会接近她,搞不好哪天成功给她查明了马五死因,她一兴奋再以身相许了,到时候小爷就是财色两收!   我正意淫呢,怀里的电话突然一阵乱颤,是王虎打来的,说要给我介绍个大生意,顺便把他表哥那边的款子给我结一下。我一听有钱赚立马就来劲了,猛地一踩油门儿就呼啸而去。   我到家的时候王虎正跟我爷爷一起喝茶呢,这小子一天不见居然这么会巴结人了,跟我爷爷处的关系还真是不错,俩人有说有笑的。我一到这小子就起身迎了过来,一脸的肥肉都快把眼挤没了。   “飞哥来了,我已经把钱给老爷子了,十五万,一分不少,你也可以点点,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哦。”   我一怔,这小子咋喊上我哥了?不过再一想就对劲儿了,看他表哥那个样儿看我就跟看见亲爹一样,王虎这小子可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可不得巴结着我?   爷爷对我点了点头我才放下心来,看样子最近这一年我和爷爷是吃穿不愁了,还能过几天滋润日子。他说一分钱没拿倒是在我意料之中,他表哥给我的谢礼,谅这小子也不敢贪。   看见我来,王虎也顾不上喝茶了,死气白咧的拉着我去外面吃饭,还说要跟我谈大生意。   他说的大生意还真是不错,因为龙哥的女儿被我和爷爷治好,加上他卖力的宣传,我现在在江海市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各方大多持着怀疑的态度,王虎的意思是让我趁热打铁,再做一票,把我这名气彻底弄出来,以后那生意就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门儿。   他这回给我找的生意跟看相没多大关系,是个离奇事件,市里房管局的一处工地总出问题,不断有工人死伤,而且请了法师和尚也不管用,现在停工都好几个月了。   这工地的承包商我也认识,正是死了没多久的马五,据说他儿子现在已经放话了,愿意花五百万摆平这件事儿   ,龙哥跟马五生前本来就有交情所以特地拔了头筹,请我过去看看。   老实说,我也就会看相那么两下子,这么玄乎的连环意外我哪里敢碰?不过王虎在旁边一直怂恿我:“你不行不是还有咱爷爷呢嘛!”   加上那五百万的悬赏,我也是动了心,我可是穷怕了的人,拼一把小爷就能拥有香车美女,为啥不干呢?   我刚准备跟王虎去工地瞅瞅,马老师就突然打来电话了,说是让我陪她去出事儿的工地看看,马五就是在工地附近出的车祸,我一乐,这事儿赶巧了,看来这回真的是要财色双收啊! 正文 第六章 风水局 中华民族地大物博,咱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可是不少,除了看相算命之外,风水格局也是个大学问,这回我就摊上事儿了。  我和王虎赶到工地的时候正好碰上马老师,马老师一看王虎就一脸的惊讶,可能是不敢相信我会跟这种小混混走在一起,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没之前亲近了,王虎见我老大不乐意也就不在跟着,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去找工地的负责人了。   我和马老师边走边谈,马老师告诉我这工地动土是从去年开始的,从施工开始就没消停过,基本隔三差五就得出回工伤,家里因为这事儿也亏了不少医药费,难怪那晚上马五非要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妨他呢,感情还真是火烧中堂搞的鬼。   现在马五是死了,财产目前也没有分割,马五的养子马文才暂时成了公司的代理董事长。王虎去了不一会儿就给带了个工头儿出来,那工头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贼眉鼠眼的,我扫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干脆没让他跟着,免得碍手碍脚。   还好马老师也是对这事儿挺上心,提前就准备好了图纸,带着我和王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大概这么溜达了一圈。   这地方闹不闹鬼我不清楚,但是这多少都跟风水有些问题。老实说,这风水我多少了解一点儿皮毛,还是爷爷跟我说的,这风水跟看相也是颇有渊源,看相是相人,这风水就是相地,说白了,就是给地看相。但是风水学问错综复杂,门派众多,没有几十年的苦功夫是不可能有啥成就的,所以我也只能暂时把这里的地形记下,想晚上回去找爷爷问问。   就在我和马老师还有王虎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突然横在了我们仨面前,后面跟着的奥迪里面下来一顺儿的西服革领的保镖,那玛莎拉蒂的门里出来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子,正是那马五的养子马文才,也是马老师的弟弟。   马文才一来就挺横,给了我个下马威,然后摘下墨镜,对我点点头:“我记得你,你是···今天早晨去我家送花圈的那个小子吧?”   我点了点头,见我默不作声,他招了招手,旁边的人立即会意,给他点上一支雪茄。   “好像我姐姐还因为你跟我吵了一架···”   他点了点烟灰,身后的两个大汉就一齐向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势压得王虎吓得脸都快绿了,赶紧跳出来说是误会,还把张兴龙拉出来挡着。   “马文才,他是我朋友,你最好把你那些歪门邪道儿的手段都给我收起来!”   就在这时候马老师也是勃然变色,忍不住出声了,不过马文才却是不屑的一笑。   “我又没想怎么样,你俩慌什么?这小子是龙哥的人,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龙哥是前辈。”   这小子现在得势了真是牛逼的不行,龙哥怎么说也跟他父亲论弟兄,但是他一牛逼立马就把自己的辈分抬了上去,而且看我的眼里全是不屑,这点让我非常不爽,妈个鸡的,有钱就牛啊?   “来~”   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塞到我手里,我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   五十万!   这钱绝对够我跟爷爷花十几年的,没有什么大机遇,估计我这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   看我眼神满是疑惑,马文才也是不怀好意的笑笑:“我先付你十分之一,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四百五十万。但是,三天之内,你要是不给我把这事儿办好了,就算你是龙哥他爹,我也照样把你给办了!”   霸道,蛮横,不讲理,这时候我终于明白这小子什么意思了,他表面不跟我算计,实际是想弄死我。马老师一听只有三天立马就不干了,动工半年多,来了那么多大师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一个毛头小子,如何在三天之内把事儿办了?   不过马文才显然没有闲心听我们几个人逼逼叨,这小子比他老子还狠,又霸道又有魄力,那老道士还真没忽悠马五,果然给他找了个八字相合的儿子,不过这气势可比他马五强多了。   马文才就这样上车疾驰而去,一旁的王虎不停的摇头儿,还问怎么办,马老师也是慌了神儿,三个人全没了主心骨。   找爷爷!   这种时候只有爷爷才能救命,不然三天后我指定玩完。   我连话都来不及跟他俩说,骑上破三轮就往家跑,不过我一到家就傻眼了,怎么这么安静?平时这个点儿爷爷肯定是吃饱了饭在听他那用了十几年的老匣子,怎么今天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我满屋子找爷爷,却一无所获,家里的柜子啥的一看就是被人翻过的痕迹,爷爷那仅有的几件衣服全都没了,最可气的是前两天龙哥送来的那几万块钱也不翼而飞。   我正寻思是不是家里遭贼了,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书信,看笔迹正是爷爷的。   爷爷在信里跟我说他要去办事儿,之前我没成人,他也不知道他的本事我学了几分,通过龙哥和马五他觉得我已经能独立讨生活了,也就放心去找当年杀我父母的仇人。他还说抽屉里给我留了五百块钱本钱,说我以后可以靠他教我的本事赚钱,让我啥时候把这五百块变成五百万再去找他,还说他离开是为了我好,不然我就要大难临头。   我看完爷爷的信就是一脸黑,这老爷子也太不地道了,龙哥送来好几万,他居然只给我留五百,这也太过分了!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可气的是我已经应承了马文才的活儿,他这一走,那三天之后我可不就等着收尸了呗?   我正搁这儿难受呢,手机就是一阵不要命的震动,我一看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马老师。   “晓飞你快来,工地又出事了!”   我挂了电话就又冲出去,妈个鸡的,小爷今儿还就不信了,没有老爷子我还治不了你? 正文 第七章 墓穴 我到的时候马老师已经站在那里了,这回为了保险,不仅王虎跟着,就连龙哥都是亲自来了,用他的话说是道上混的都知道道义两个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救了他宝贝闺女的一条命。  出事儿的一架大型挖掘机,好像是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直接陷下去一个大坑,车带人一块掉下去了。我跑到那大坑前面往里一瞅,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是深不见底,就连大探照灯都照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正在边儿上瞧呢,马文才那犊子就来了,而且看样子是因为大晚上被惊扰十分的不爽,一来就瞪着眼看着我,还问我为啥收了定金还会出事儿,我一听就来气了,之前逼我三天把事儿结了就罢了,现在中途出了问题还找我的茬也太不讲理了吧?   不过跟这种人显然不能讲理,他直接让两个保镖给我一捆,说要给我放下去,让我去探探情况,但是我吓得腿都软了,刚刚掉下去那么大个挖掘机都没有一点儿动静,我下去岂不是分分钟就要挂的节奏?   龙哥本来还想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但是马文才一到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比白天的霸道更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特别是他苍白的脸,看上去就跟死了多天的尸体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尸斑。   马文才让人把龙哥一拦,强行就给我套上绳子带上探测灯就放下去了,马老师为了保护我也被翻脸不认人的马文才弄了下来,最倒霉的就要属王虎了,马文才毕竟还是要卖给龙哥一个面子,既然不能让我留下,干脆就给我送了个挡箭牌,王虎这回可真是无辜躺枪了。   这大坑可真不是一般的深,我们三个被下放了五分钟都没摸着底,还好身上系的绳子足够长,不然这么深摔下去估计连尸首都找不着,王虎更是直接吓昏了,这小子也就平时狗仗人势欺负欺负学校那群老实人,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这家伙最靠不住。   约莫过了十分钟,我们三个才算着地,这里一片漆黑,凭借我们头上的探照灯也是看到的有限,上面大声的呼喊更是只能隐约听见,我估摸这距离地面最起码也有二百米了,要知道这世界最深的朝鲜地铁也就地下二百米,真不知道这里是怎样才能有这么个大坑。   脚下的挖掘机早就摔成饼子了,里面那哥们儿我连看都懒得看了,这么深的坑,就算没被摔死也被震死了。我掏出手机一瞅,一格信号都没有,妈的,这回想上去估计都没戏了,因为我们怎么喊上面都是听不见,只能另找出路。   我和马老师走在前面,王虎这个胖的跟小牛犊子的家伙居然吓得躲在我俩身后,我看这小子没出息的样儿也是够了,索性让他在后面猥琐着,大步跨出领起路来。   这大坑下面好像是人造的一般,四面的墙壁上都贴着大片的砖石,就连我们脚下也是铺好了一层上好的大理石,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我都开始怀疑我们三个是不是偶然发现了一个地下皇陵。   走了不多久,前面一道巨大的石门拦住了去路,那石门约有五人高,二十人宽,这么大的门也就在古装剧上面才见过,跟古时候守城的城门差不多,根本是人力无法打开的。   王虎看见这样儿更害怕了,一边打哆嗦一边从背后推搡我:“飞···飞哥,咱···咱回去吧···这···这看着不像人···人住的啊。”   这不废话么,谁家没事儿在地下二百米盖个房子?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能上去小爷早上去了,咱这不是被弄下来了么,何况找不出这里的玄机,三天后我也是个死,还不如在这里拼死一探究竟,万一我运气好的话或许就不用死了,而且还能赚四百五十万,到时候小爷就是衣食无忧,香车美女。   意淫着,我还不忘看看身边的马老师,她今晚上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裙,前凸后翘的,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真想把她扑到好好蹂躏一番。   不过马老师一看我我就吓得赶紧收回了目光,装模作样的在石门上一阵乱摸,这种石门肯定会有开门的机关,绝对不是人力能打开的,这点就连王虎都知道,毕竟《盗墓笔记》人人都看过。   只是我和王虎摸索了半天都是一无所获,这石门光滑的很,根本不像有那种凸起机关的样子,就在我们两个以为就要卡在这里的时候,马老师不知道一脚踩到了什么上面,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那扇巨大的石门竟然在缓缓的开启。   我们三个一看有戏都高兴地手舞足蹈,不过还没等我们开心,石门那头儿就传出一阵异常的声音。   “快趴下!”   关键时刻多亏我反应及时,我大吼一声,然后把一旁的马老师扑到在身下,王虎虽然看上去虎,但是人也机灵的很,紧跟着就趴在了地上。就在我们刚着地的那一刻,无数的嗖嗖声从我们上方响起,接着我们身后的地面便被一片铁箭插得密密麻麻,最可怕的是那些箭支的箭头都没入了大理石里面,可见其力道之大,如果刚刚我们再慢一秒估计就被打成筛子了。   我咽了一口吐沫,被这只存在于电影和小说中的场面吓了一跳,一旁的王虎更是脸都绿了。   “俺的亲娘哎,飞哥,还好你反应快,不然刚刚咱几个就成蜂窝煤了!”   我也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过随即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原来此时马老师正被我压在身下,那胸前的一抹高耸已经被我紧张的手抓的变了形,她的脸上也是一片红霞,轻哼一声,把我推开。   我尴尬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王虎在旁边看的直咽吐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马老师从地上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被我揉的变了形的衣服,冲着王虎来了一句,她可是马五的闺女,自然是有这个本事,王虎被她妈的一缩脖子,自讨没趣儿的搁一边儿站着去了。   “那个,咱们进去看看吧。”   我尴尬的咳嗽两声,急忙出来打圆场,拉着王虎往石门里面走,马老师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红晕更甚了,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一进门才觉得豁然开朗,这整个就是一个地下行宫啊!一条笔直的青石板甬道直达天梯,甬道两旁全是镶嵌着夜明珠的小灯塔,映的整个地下行宫一阵通明,那远处的天梯上似乎还放着一具石棺,单是远观便觉得不得了,果然是大手笔。   “飞···飞哥,咱···咱是不是找着···皇帝的坟···坟了?发···发财了。”   王虎和马老师直愣愣的看着周围,眼珠子都快放光了,脸上写的全是贪婪,我也好不到哪去,四周一片平静,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只不过不同于王虎和马老师,我心里的疑惑更多一些。这么庞大的地下寝宫,说不是皇陵鬼都不信,只是这一个小小的江海市,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规模庞大的皇陵呢?   我还没说话,王虎就大吼一声“宝贝们老子来了”,接着人就冲了出去。   “别冲动!”   我现在才提现他已经为时已晚,他跑的太快,那速度快的根本容不得我拦住他,不过就在他一步踏上甬道的时候,那天梯之上的棺材也发出了动静,像是地震一般,随后我就听到了一声类似野兽低吼般的沙哑的呻吟。   粲粲····   “王虎快回来!”   我刚想冲出去一把给他拉回来,一道黑影就先我一步站在了我和王虎中间。   “别过去。” 正文 第八章 莫邪 我定睛一瞅,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挡在我前面不让我过去拉王虎回来的那道黑影,这会儿我才看清他是个人,而且看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估计也就二十有五,但是说起话来十分老道,而且带着一副无可置疑的坚定。  让他这么一说我觉得非常不爽,妈个鸡的,你谁啊你就这么叼?   我刚准备不理他,直接越过他去把王虎拉回来,就被他一伸胳膊拦住了。   “我让你别过去,难道你也活腻了不成?”   他扭头看我一眼,只是他带着一副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他那毒蛇一般的眼神我可是感受到了,估计我真敢伸手过去他就真敢杀了我一样。我可不想得罪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煞星,不过王虎自从跳上甬道之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也太诡异了,总不能一直让他自己杵在那里吧?   从一进门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来这回我真是摊上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我这一愣的功夫,那站在原地的王虎突然有了动静,他缓缓的转过头,不过身子却没有动,我本来想出声喊他回来,不过看着看着我就吓傻了,他的头扭得很机械,而且扭得幅度也越来越大,开始只是扭了九十度,露出一张侧脸,但是他的身子没动,头却还在继续扭动,直到扭了一百八十度,把原本背对着我的脑袋换了个正面!   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扭到这个角度,而且王虎此时也跟刚刚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瞳仁,眼里满是眼白,嘴角和眼角还有鼻子耳朵都在往外冒血。马老师吓得直接尖叫出声,然后就扑到了我的怀里,瑟瑟发抖,我也是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不轻,这不传说中的七窍流血嘛?!   “走!”   站在我前面的黑衣人冲我和马老师大喊一声,接着便领着我和马老师朝着石门外面冲了出去,那早已经死透了的王虎嘴里传出一声非人般的哂笑,接着身子一晃就朝我们扑过来,走路的时候还一抖一抖的,他每颤抖一下,头皮就往下脱落一块,露出了里面还嫩红的息肉,看上去就跟好多蛆虫在爬一样,格外的渗人。   我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吓得魂儿都快掉了,脚下更快了几分,只是马老师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体质怎么赶得上我和那黑衣人,渐渐地呼吸越来越粗重,但是我俩身后的王虎就跟鬼附身了一样,越跑越快,眼看着马上就要追上马老师了,兴奋地一声大吼就朝她扑了过去。   多亏我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王虎才扑了个空,不过王虎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扑失利并没有做任何停留,一个扭身朝着我和马老师就又扑了上来。   就在我以为马上就要去见我爹妈的时候,我前面那个黑衣人突然转身挡在了我和马老师身前,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白色的东西撒了出去。   “啊!!”   王虎被黑衣人一个偷袭打个正着,也不知道那黑衣人往外丢的是啥,反正王虎一沾到就传出痛苦的惨叫,身上也跟被烫了一样不停的冒着白气,还发出“嗞嗞”的响声。   “你刚扔的是啥?”   我拉着马老师不敢停留,跟在黑衣人屁股后面继续仓皇逃跑,因为王虎似乎是被黑衣人那把白色的东西激怒了,用比刚刚更加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糯米。”   黑衣人头也不回,语气里全是冰冷,妈的,听了就让人一阵不爽!   不过我还真不敢怎么着他,第一是我和马老师还要靠他带路保命,他似乎对这里一副很熟悉的样子,第二嘛,因为我根本就干不过他。   跟他动手?估计我这儿还没怎么着,那边一个屁就把我崩死了。   虽然有前面那个冷的跟僵尸一样的黑衣人带路,但是后面那癫狂的王虎更是不容小觑,速度是越来越快,虽然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爆发巨大的潜力,但是我和马老师经过这么久的玩命狂奔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过前面那个黑衣人就跟没感觉一样,跑的这么快,跑了这么久,连口大气都不喘,肺活量大的简直吓人,估计跟牛犊子都有一拼了。   我只觉得体力渐渐被掏空,眼前一阵眩晕,身旁的马老师更是嘴唇都发白了,逃跑到这个份儿上,我都不想跑了,干脆让王虎那疯子杀了算了,再这样下去,不被他咬死我自己都得把自己累死。   “跟我来!”   跑在前面的黑衣人似乎觉察到了我和马老师的异样,一个折身突然改变了方向,顺着墙上的一道大裂缝就钻了进去,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马老师进去,然后就跟死狗一样累瘫在地上。   去他妈的王虎吧,想弄死我就弄死我吧,小爷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那黑衣人见我和马老师都瘫坐在地,从兜里掏出来两个不知道是啥做的药丸儿,一把塞到我和马老师嘴里,并且对着我和马老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本来以为王虎会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冲过来,但是没想到他就跟失去目标的雷达一样,站在原地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一下子丢失了我们的踪迹,我觉着这事儿多半跟他塞给我俩的药丸子有关系。   不过我吃着这药丸味儿不大对啊,怎么老觉着骚不拉几的,而且吃着还有点儿咸味,就跟往嘴里塞了团鼻屎差不多,搞得我一阵恶心,张嘴就有种要吐的感觉,嗓子里也发出了一点儿声音。   我这边儿刚有点儿动静,那愣在原地的王虎就好像一下子发现了我们一样,猛地扭过头看着我们的藏身之处,吓得马老师都快叫出来了,死死地拉着我的衣服,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黑衣人一把捂住了嘴,我吐不出来,只能把要吐的东西又咽了回去,给我恶心坏了。不过那王虎听不到后续的动静,也就不再这里逗留,飞速的朝着刚刚那地宫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见他走远了,我才松了口气,之后一把拉开还捂在我嘴上的那黑衣人的手。   “你有完没完,想憋死我啊?”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满的瞪着那黑衣人,他则是一脸冰冷的看着我,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   “刚才因为你,我们差点儿死掉。”   听见他这僵尸一样的死鱼声音我就来气,不过一旁的马老师拉了拉我的袖子,对着那蒙面黑衣人道了声谢,但是那个黑衣人却不领情,自顾自的坐到了一边,一言不发。   奶奶的,竟然敢不给我马子面子?   我一瞅他这个逼样儿的我就来气,不过我又干不过他,索性就在原地生闷气,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终于,那个黑衣人先开口了,不过迎接他的却是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小爷我把脑袋一扬,偏不告诉你!   不过马老师就没我这么机智了,一股脑的把我们为什么下来的原因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干净了,气得我干瞪眼,真是败家娘们儿,没个心眼儿。   那黑衣人听完马老师的话就站了起来,语气冰冷的就跟在给我们下命令一样:“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送你们上去,出去之后这里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这里的风水问题我会替你们解决的。”   “王虎怎么办?你就把我俩送回去,王虎难道就不管了?”   听他说送我俩回去,还要帮我们解决这里的风水煞局,我本来还挺开心的,不过一想就不对劲儿,刚刚中邪了的王虎呢?一起来的,我把人家丢这儿不管了,这不是让我不仁不义嘛!   那黑衣人哪里会管这些,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起路来,不过却让我一把给他拉住了。   “我说我要救王虎!”   我拉着他的衣服,瞪着他大吼,但是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脸的冰冷,眼神中全身冷漠和死气。   “他被这地宫中的邪祟入体,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马老师听了他的话就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心下也是一咯噔,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就这样,那黑衣人带着我和马老师一路出了地宫,最后从市郊区的一条山沟子里走了出来,这地方我认得,就在上回我送错花圈的那墓园后头,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个秘密。   那黑衣人送我俩到了地面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说,我在他身后喊了一句,想问问他叫啥。   不过他却没有理我,而是抛出来一根三寸多长的金属棍,上面刻着两个篆书小字“莫邪”。 正文 第九章 打脸 回去之后,我就跟马文才说了这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之后确实也没再出什么事儿,王虎虽然回不来了,但是马文才的事后赔偿愣是砸的他父母向法院开不了口,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马五的势力在江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王虎的死因被我和马老师隐藏了起来,与此同时隐藏的还有那个地宫的秘密,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爷爷走了日子还得过,我一个人边上学还得边照看着扎纸铺子,没事儿的时候还能去马路牙子上跟那算命老头儿一起忽悠个冤大头,只是现在这些人都爱找老头儿老太太算命,一看就像大师,像我这样年纪轻轻的人家都以为我是骗子。所以我日子过得虽然很忙碌,但是资金却不太富裕,还好肖凡这小子够义气,时不时的还能接济我一下。   最可气的就是马文才那犊子,说好的尾款四百五十万我是一个子儿都没拿着,还差点儿被人打成残废,估计要不是龙哥护着,我现在小命都没了。   马五的死因没查出来,马老师心里总跟压着块大石头一样,上课的时候总走神,人也消瘦了不少,看得我直心疼,反正我心里早把她当成是我的女人了,我俩的接触也是越来越多。   马老师和几个同事合租一间房子,晚上加班回去晚的时候大多都是我送她,这天我本来在大门口等着马老师下班,突然保安队的那伙老大爷就朝着前面办公楼冲了过去,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一想马老师也在办公楼上,担心出事儿的是她,也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了过去,一到楼底下我就吓傻眼了。   离我不远的地方正躺着一个女老师,看模样我也不陌生,正是跟马老师一起合租的几个同事之一。看样子她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然后从楼上跳下来了,因为旁边的人都说是自杀什么的,而且地上一片红白之物不断从她脑袋下面流出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我刚想凑过去问问就看见马老师飞快的跑了过来,然后扑到那死了的女老师身上就是放声大哭,看上去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错。   之后没多久警察就来了,那女老师被判定为自杀,马老师因为是她的舍友兼同事所以就被警局叫去做笔录,我自然是作为家属前去陪同,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都说受伤的女人最容易俘虏,这不,从警局出来我就一路搂着马老师安慰她,身边接连两个人的死亡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这时候我的安慰可是起了大作用,当然,我也没忘了趁机揩油,使劲儿在她那大火山上摸了一把。   马老师说她舍友人很好,而且阳光活泼,最近也没有任何异样,怎么可能自杀,还死活要请我去学校看看,是不是风水啥的出了啥问题,我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不过还没等我去看看就又出事儿了,第二天早上,在昨天那个老师跳楼自杀的同一位置,负责晚上巡查的一个保安也同样跳楼惨死,而且这个死的更惨,脑袋瓜子都成了烂西瓜。   之后学校就流传那地方闹鬼的谣言,不仅校园被查封放了长假,校长也因此受了处分。警察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这谣言愈演愈烈,搞的好好地一所重点高中成了无名鬼城,警局更是开出了五万块的天价悬赏能人异士前去协助破案。   消息一出整个江海市都沸腾了,无数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都云集于此,不过却是一个个无功而返。我耐不住马老师的软磨硬泡,为了给她舍友查明死因,更为了那五百张毛爷爷的呼唤,我便大义凛然的在美人面前装了个逼。   马老师毕竟是马五的亲闺女,不费吹灰之力就跟警局商谈好了,让我作为特别助理帮助查案,只是这勘察现场的第一天我就被恶心了一回。   那专案小组里面有个牛皮哄哄的官二代,据说他老子是局里的大人物,整天在专案组颐指气使的,别人忌讳他身后的势力都不敢怎么着他,这也让他小人得志,越来越嚣张,连组长都要给他三分面子。我进专案组之前他们就告诉我别惹这个煞星,让我躲着他点儿,但没想到第一天我就给他盯上了。   事情发生的第五天,我和马老师一起去学校勘察现场,刚进门我就被那牛逼哄哄的小子叫住了,他把手里的茶杯递给我,让我去给他泡壶茶,而且说话的时候压根儿不正眼看我,眼神在马老师身上瞄来瞄去,一副十足的猪哥相。   我看了他两眼,丹凤眼,柳叶眉,模样还算清秀,只是长了个鹰钩鼻。这种人多半心胸狭窄,难成大事,而且一肚子坏水。听了别人的忠告,我本来不想跟他起什么冲突,觉得忍忍过去就罢了,于是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就拉着马老师去给他打水。谁知道这小子一把拉住了马老师,说我自己去打水就行了,他要找马老师这个目击证人了解了解情况。   我一听就直接急眼了,让小爷去给你打水已经很给你脸了,居然还想把我支开搞我的女人!   我把杯子往地上一摔,上去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打的格外响亮,旁边专案组的人都看傻眼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动这个二世祖。   他脸上留着五个鲜红的指印,直接在原地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他动手,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跟发了疯的野狗一样红着眼朝我跑了过来,还在嘴里骂骂咧咧说要弄死我,不过人还没冲到我跟前儿就被旁边的几个人拉住了。   我又不是吓大的,一个装逼的二世祖而已,龙哥那种道上的人我都不怵,你一个公子哥跟我牛逼个毛?   我听了他的话就是一乐,麻痹的,弄死我,我先把你弄傻逼了再说!   我上去又是一脚,直接给他蹬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死去活来的,周围的人摆明了拉偏架,只拉他不管我,我打完他组长才过来给我拽走了,转过身还不忘了冲我竖个大拇指。   “你小子有种,太子爷也敢动。虽然你现在爽了,但是以那小子的性格,肯定会找人报复你的。”   组长把我和马老师拉到一边,边走边跟我说。   我一听就笑了,报复?白道有马老师这个马五亲闺女护着,黑道有龙哥顶着,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没事儿,这事你别操心,我心里有数。”   听我这么一说那组长也是点了点头,我好歹也是上面特批的专案组助理,相当于整个案子的特别顾问,关键时刻就连组长也得听我使唤,能随随便便搞到这么一个身份的人又岂会怕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事后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那小子压根儿就没法报复,只能哑巴吃黄连,反而我倒是出了名,专案组的人一见我都目含敬意,毕竟我干了他们都想干但是又不敢干的事儿,也算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事儿是了了,但是我也被那小子惦记上了,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在查案的时候背后捅刀子害我。   鬼通常只敢在夜间出没,之前没有专人保障,所以专案组也只敢白天查案,只是差了好久都一无所获。这不,有了我的加入,组长觉得有必要来一次夜间调查,争取把那两个人的死因一起挖出来。   分组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那被我打的小子故意搞鬼,两人一组,我俩刚好被分到一起调查办公楼的四层。进门儿之前他还挺客气,自我介绍了一下,说他叫韩栋,还跟我道了个歉,说之前都是误会,希望我别放在心上,让我一会儿多担待些。   我听着就不屑,之前用不到我把我当孙子现在知道叫爷爷了,我也懒得搭理他,任由他跟在我后头。   我俩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不大对劲儿,这楼上也太安静了吧?   我正纳闷儿呢,韩栋那小子突然冲我喊了一声“有鬼啊!”接着转身就往回跑。我被他这猛地一嗓子吓了一跳,不过环顾四周却是毛都没见着,原来这小子是故意骗我的。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傻了,骗我有个毛用。   我在四楼看了一圈都没发现任何异样,正准备下去呢,我身后原本空荡荡的甬道突然传出来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然后突然到我身后便戛然而止! 正文 第十章 地狱楼梯 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就是一顿,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心跳的也越来越快,比跑了五千米还厉害,脑袋上更是蹭蹭往外冒冷汗,特别是那声音在我身后戛然而止的时候,我感觉现在的一秒钟都跟一个世纪一样漫长,但是我不敢回头,生怕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忽然想起《咒怨》那个导演最近刚拍出的一部片子,叫什么《鬼女魔咒》,里面第一个故事好像就叫咔哒咔哒,那里边的女鬼就是这么出场的。   就在我内心挣扎煎熬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吹过来一道凉风,直往我脖子里灌,就跟有人在我脖子后面朝我吹气儿一样,搞的原本就被吓得不轻的我更是噤若寒蝉,要不是刚才进楼之前特地去了个厕所,估计这会儿我都直接尿裤子了。   “呵……哈……”   我背后好像有什么在故意朝我哈气一样,我用眼角瞥了一眼旁边办公室的窗户,毛都没有!   卧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后面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呢,原来是我自己吓自己。   一瞅见背后啥都没有我就放心了,擦了擦脑门我就继续往前走,不过刚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身后有啥东西在跟着我一样,老有什么在我旁边不停的朝我吹气,而且我只要一看旁边的窗户就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压根儿啥都没有。   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想着赶紧下楼找他们会合,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就在我迈开步子快步前行的时候,我身后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了,最牛逼的是它居然跟我保持一个频率,我走的越快,那咔哒咔哒的频率也就越快。   我当时就懵了,脑袋上密密麻麻一层冷汗,这他妈肯定是有事儿啊!   为了保险我还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诺基亚的手机就是好使,那照明灯开起来跟探照灯一样,我拿着手机左顾右盼扫描了半天连个毛都没找着,不过我只要一关掉手机的照明灯那吹气的感觉还有咔哒咔哒的声音就又回来了。   我心里这个崩溃,直接开着照明撒丫子就跑,疯了一样从四楼直接干到一楼,不过下楼的时候我觉得特瘆的慌,那咔哒咔哒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砰砰的皮球一样的声音,跟着我下楼的脚步,一个节奏的响。   虽然我这一路开着照明,而且通过窗户看我身后啥都没有,但是我始终没敢回过头去看,生怕猛地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我吓死。   我一听那声音更崩溃了,下楼的时候连滚带爬的,不过越往下走我就越奇怪,这楼怎么他妈的这么多层呢?我不是一直在四楼吗,就凭我刚刚下楼的速度,这会儿最起码走了也得七八层了。怎么还是看不见一楼的出口?   想到这儿我就抬头瞄了一眼楼梯上的标志,-1楼!   卧槽,这尼玛什么鬼?为毛我还他妹的跑到地下来了?   我一瞅这情况就是傻眼了,我在这学校上了三年学,这办公楼之前也没少来过,基本每次翘课被抓住都要来教导主任这里走一遭,这楼梯没走过八百次也走过五百次了,这还是头一回看见有-1楼的。   这-1楼,跟我之前走过的楼层都不大一样,这里的墙斑驳得很,就像盖了好多年的老楼一样,要知道我们学校的办公楼可是我入学前刚刚新建的,所有的设备啥的也都是最新的,根本不可能有这样旧的墙啊?   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我之前也说过,我对这楼梯实在是太熟悉了,人们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有时候会变很得模糊,就如同忘记了它的存在一般。不信的话,你把你的名字一口气写上几十遍,到后来你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写了错字。   所以,我依旧很轻松地向下走。我觉得刚刚肯定是我的错觉,我的印象里这栋楼绝对不可能有地下存在!   可是,又下了一层后,等着我的,还是楼梯。   我慌了,从未有过的慌张,不过似乎还有些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激动,这是我之前从不曾体验过的。当某天你很熟悉的人或事突然改头换面,你会发现你对他会有莫名的好奇,而且是那种不知道就会日思夜想的那种,除非你弄明白这一切。   我现在就处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就在我一愣的功夫,楼梯下面突然传出来一声“砰”的巨响,那声音很低沉,很压抑,但是我却听得很清晰。   人往往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都说好奇害死猫,但是就算知道有危险人们还是会去看,这种矛盾的好奇心是很致命的,也是很诱人的。   我也不例外,看见这种情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危险,我绝对不能下去,我得赶快跑,但是随即我的心里就被一种更强的好奇占据。那下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1楼?为什么下面会传出那种低沉的声音?这条楼梯到底通向哪里?   这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我会想是不是自己对着这里不是很了解,或许这里真的有地下楼层,是校方故意隐藏起来的,只属于教师专用的,也或许这里通向某个未知的地下停车场。   我骂了一句见鬼,然后花了很大的力气说服自己下面也许就是出口,然后迈开步子,尝试着继续下行。   我顺着楼梯又往下走了一个台阶,可能是心里怀着莫名的恐惧,所以哪怕只是再下了一个台阶我也觉得花了好大的力气,心里经过了很大的挣扎。   我停住了,感觉胸口很冷,似乎没有了往常温热的体温,我觉得内心一阵压抑,像是有一块冰山压在我的心上一样,让我说不出话,更让我心惊胆颤。   我慢慢地沿楼梯走,又下了两层,依旧没有到底。   四周的光线极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我掏出手机,勉强照亮了四周的墙壁。   本来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就算整幢楼都是漆黑一片,我也不会害怕,对一幢自己非常熟悉的楼,我有什么害怕的理由呢?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已不是我所熟悉的那栋楼,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对我来说,它充满了神秘恐怖的色彩。   这时候我用手摸了摸额头,但是我手上除了自己额头冒出的冷汗别无他物,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让自己恐惧到了一个麻木的地步。   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在办公楼还是在别的地方了,第一个闪现在我脑海的念头就是我在做梦,一个噩梦!就像我之前在坟地莫名其妙送去花圈一样,或许是这里真的有什么脏东西迷惑了我,并让我沉醉在自己的梦里。   这倒是一个很容易被接受的想法,既然是梦,一切都是不要紧的,也就是说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我却很清醒,我小心的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有痛的感觉!这决不是梦,决不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仔细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样子,既然是办公楼,就算是地下也不该只有楼梯,肯定会有屋子什么的。   就在我把手机的照明灯移到旁边的时候,一道尘封了不知多久的铁门映入了我的眼帘,上面布满了青苔,那青苔的样子,竟然像是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