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新婚夜 夜凉如水。  婚房里,我刚卸了妆,还没来得及换下婚纱,屋里的灯光忽然灭了。   还没回过神来,黑暗中,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我心下一惊,正要喊人,嘴也迅速被身后的男人捂上。   耳边是男人邪气的笑声:“今天可真美。”   再没多余的废话,男人撩开我的婚纱,一个挺身进入。   我顿时慌了:“萧长卿,我是你堂嫂。”   “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萧长卿声音暗哑,带着酒气的热气喷薄在我的耳颈,双手禁锢着我的腰,动作野蛮粗暴,如他的人一般。   “你疯了,外面的宴席还没散,随时都会有人冲进来,而且是你将我送给你堂哥的,现在你这算是什么,萧长卿,我是你的狗吗。”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屈辱如潮水涌来,我试图挣扎,可越是犯倔,受到的惩罚越重。   萧长卿一声嗤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正好日条狗冷静冷静。”   他似乎失去了一些理智,双手将我扳过来,手托着我丰腴的臀稍稍一用力将我抱在梳妆台上,肆虐。   我听到交合处欢愉的声音,身体不争气的起了反应,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屈辱。   他从来都是在黑暗中要我,是不是关了灯看不清脸,不管身下的人是谁都一样,只是他发泄的对象?   心里一片悲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是新郎带着亲朋好友来闹洞房。   我心骤然一紧,魂都快吓没了,双手抵着萧长卿的胸口:“你堂哥他来了,你快走。”   “这样才刺激。”萧长卿的动作刻意一下快一下慢,这样一点点折磨着我,手捏着我的下巴,在我耳边邪冷一笑:“我的好堂嫂,爽不爽?”   我紧紧的咬着齿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新娘子,快开门啊,新郎官来了。”   “刚才宴席上就见新娘子漂亮得紧,萧兄这次艳福不浅啊,待会一定好好闹闹这洞房,千载难逢啊。”   “新娘子,你的新郎官可来了,再不开门,我们可直接进去了。”   外面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每一下,仿佛都砸在我的心尖上,紧张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我试图扳开萧长卿的手,逃离他的桎梏,又气又急:“你别闹了,若是你堂哥进来,我们都完了。”   萧长卿不但没有放开,反而速度更快。   我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低怒道:“萧长卿,你是要害死我吗?”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就在销魂的一刻来临,那伙人即将进来时,外面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堂哥,你这么急做什么,这婚都结了,人还不是你的,若水刚才说有点不舒服,可能在里面休息,你们这么多男人就这样闯进去,像什么话。”   这是黎夏桑的声音。   比起那群要闹洞房的人,我更恐惧的人是黎夏桑。   我的姐姐,萧长卿的未婚妻。   新郎萧伦担忧的声音也响起:“若水不舒服吗?我进去看看。”   “堂哥,若水可能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大家还是先下楼去喝酒,洞房晚点闹也不迟,让新娘子多休息休息。”黎夏桑拦在门口,没让任何人进去。   早适应了黑暗的我偏头看向门口,一门之隔,那时我的心里既希望萧伦进来,也恐惧那扇门被推开。   外面的人因黎夏桑的话已经散了,我能听得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萧伦也被黎夏桑给劝走了。   萧长卿在我体内释放,慢慢地退出。   我狼狈的躺在梳妆台上,而萧长卿皮带一扣,衣冠整齐。   他拍了拍我的脸,清冷的语气里满是警告:“记住,你是我的狗,若是让我知道你被萧伦碰了,有你好看的。”   我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心如死灰。   若不是……   手伏在尚且平坦的小腹。   心里又是一阵悲戚。   萧长卿离开后,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整理婚纱,哪怕我现在有想死的心,却必须将刚才的事掩盖过去。   我开了灯,将凌乱的头发,婚纱理了一番,脸上的泪痕也擦拭掉,仿佛刚才在天堂与地狱挣扎的只是一场梦。   嘭……   房门被人踹开。   黎夏桑上前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黎若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长卿他是你姐夫,你再勾引他,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生生受了这巴掌,从进黎家那天起,我不知道挨了黎夏桑多少耳光   摸了摸被打的脸,我自嘲一笑:“姐,解气了吗?没有的话,这还有一半脸。”   我是黎明为了博得慈善家的美名赞助的山区贫困生,后来黎明将我认作干女儿,就连今天的婚礼,也是他为我操办。   黎家两位千金,我嫁给萧伦,黎夏桑即将嫁给萧长卿,从姊妹成妯娌,还真是一段佳话。   “不要脸。”黎夏桑气得不轻,又是一耳光扇过来,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的逼视我,指着窗户冷声道:“你真可悲,先不说长卿是你的姐夫,萧伦跟萧长卿那可是堂兄弟,你做出这种乱伦的事,若我是你,就从这里跳下去,免得污染了空气。”   我静静地看着黎夏桑,笑容灿烂:“我也想过死啊。”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那笑容下藏着的是生不如死。   黎夏桑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去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黎夏桑适可而止,很快将脸上的阴毒都撤了,换上甜美的笑,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在萧伦推门进来时,她捏着我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抚摸着我有些红肿的脸颊,心疼道:“若水,这怎么伤的,看这好好的脸,怎么回事啊。”   我心里冷笑,演戏,我比不过黎夏桑啊。   一听我受伤了,萧伦立即冲了过来:“若水,怎么回事。”   我轻描淡写的说:“没事,不小心磕到了。”   黎夏桑笑得无害:“既然妹夫来了,也就不打扰你们亲热了,我先出去了。”   萧伦他又不傻,怎么看不出这伤怎么来的,他等黎夏桑走了,这才坐到我的身边,满眼疼惜:“是她打的?她一直都这样欺负你吗?” 正文 第2章:新郎猝死 “没事,别问了。”我冲他摇了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  萧长卿的警告言犹在耳,我无法摆脱。   “若水。”萧伦痴痴的唤了一声,盯着我的眼神渐渐迷离。   看到他眼里的欲色,我心一惊,还没来得及躲,他猛的扑了过来,温柔的声音里是无法克制的情动:“若水,我爱你。”   不管是刚才萧长卿的警告还是我自己的心,都让我接受不了萧伦。   “萧伦,你别这样。”我的声音带着轻颤。   “若水,今天你是我的新娘,我等不及了。”萧伦像一头饿极的野兽,动作粗暴而野蛮的撕掉我的婚纱:“若水,给我。”   听到婚纱被撕破的声音,我更慌了,我隐隐觉得今天的萧伦有些不对劲。   他是个温柔的人,又是药罐子,跟白面书生似的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如此大力气?   刚才萧长卿一番折腾已经让我小腹微痛,此时萧伦如此粗暴的动作,小腹更是一阵坠痛,我感觉脸上的血色都褪了干净。   “萧伦,你冷静点。”我感受着肚子传来的疼痛,又惊又惧,却奈何劝不住疯狂的萧伦。   胸口一凉,我的婚纱全被萧伦给脱掉了,只剩下里面一件抹胸内衣与平角内裤。   我挣扎着,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的悬殊,让我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听到萧伦皮带扣子解开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知道我不能跟萧伦,手触摸到台灯,我拿起来就朝萧伦的脑袋上砸过去。   嘭地一声。   坐在我身上的萧伦直挺挺的就那样倒在了床上。   我吓懵了,忙慌丢掉手里的台灯。   “萧伦,萧伦……”我惊慌的喊着萧伦的名字,摇晃着他,却怎么也不醒。   萧伦头上也没出血,却这么忽然倒下了。   壮着胆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我的瞳孔一瞬间放大,里面满是恐惧。   “啊。”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萧家。   我吓的连连后退,从床上滚落,肚子上传来的坠痛让我全身痉挛。   宴席上的人听到声音,迅速赶了上来。   萧长卿是第一个冲进门的,迅速将外套裹在我身上。   我抬头迎上萧长卿猩红的眸子,惊惧的情绪一下子爆发,抓着他的手臂,语无伦次:“死了,他死了,是我杀了他,我杀人了。”   萧伦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且衣衫不整,两眼瞪着天花板,似乎死不瞑目。   没等萧长卿去查看萧伦,这时萧伦的母亲刘静梅一声尖叫:“伦儿,伦儿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伦儿……”   刘静梅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萧伦的死在萧家炸开了锅,一场婚事变成了丧事。   很快,警察来了,我被带走。   阴暗的牢房里,我蜷缩在墙角,抖如筛糠,脑子里全是萧伦的死状。   我杀人了,我竟然把萧伦给杀了。   一想到这我快要疯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更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铁门忽然响了,我本能的将自己环抱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我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皮鞋,黯然的眸子里才有了光。   我猛然抬头,见来人是萧长卿,激动的扶着墙壁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蹲坐在地上,猛地起身让我眼前一片黑暗,头晕目眩。   我没想到的是,萧长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   我抓着萧长卿的手臂问:“萧伦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杀人了?”   我多希望萧长卿告诉我,萧伦没死,这是一场梦。   可现实多残忍啊。   “他死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伤痛。   我脚下一软,泪流满面:“他死了,我杀人了。”   萧长卿的话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过度兴奋而死,黎若水,你可真是好本事。”萧长卿骤然扼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墙角,怒气森森:“看来我的警告你丝毫没听进去,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嗯?”   我的心猛地一颤:“不、不是这样的……”   “看来上次没满足你。”萧长卿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情听我说什么,直接将我翻过去,趴在墙上,后入式攻城掠地。   “萧长卿你真是个疯子,这里是监狱。”   我没想过,萧长卿疯狂到在这里强要了我。   我爱萧长卿卑微到尘埃里,这个男人却是视而不见,对我只有羞辱。   小腹那股坠痛又来了,且比上次更为强烈。   我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缓缓地顺着冰凉墙壁下滑。   他大概是察觉到我不对,停了下来,气息有些乱:“起来,别给我装,你当时是怎样取悦萧伦的,现在就怎样取悦我。”   我疼的大口大口吸气,声音因为腹部的疼痛变得残破,轻飘:“我跟萧伦真……没什么……”   我已经滑到了墙角根,一股热流从我的双腿间涌出,我咬着牙,承受着孩子从肚子一点点流失带来的痛苦。   有那么一瞬,我闪过一个残忍的念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萧长卿目光落到我的双腿间,脸色骤变,眸子里更是如龙卷风席卷:“黎若水,你到底怎么了?”   我惨白着一张脸盯着他笑,我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不然我怎么会在他眼里看到惊慌失措。   也许死了,这一身罪孽就洗清了。   我好累,眼皮越来越沉。   “黎若水,你给我睁开眼。”萧长卿如发了疯一般,将我拦腰抱起,冲出了警察局。   “长卿,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你,现在我累了,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我不想爱你了,不想了。”我攥着他衣角的手缓缓松开,滑落。   彻底陷入昏暗前,我好像听到了萧长卿近似狂暴的怒吼:“不许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睡。”   我醒来是在医院,耳边是黎夏桑凄切的声音:“长卿,若水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我怎么接受,你这不是拿刀剜我的心吗?”   “你想多了。”   这就是萧长卿的解释,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黎夏桑要的也就是萧长卿这话,她不会去追究真相,只要萧长卿还在乎。   只有在乎,才会撒谎去骗。   因为萧伦的死,除了老夫人,我在医院几天也没有人过问,就连萧长卿后来也没再来过。   孩子命大,还在我肚子里。   出院后,我脚刚踏进萧家,刘静梅冲上来就要跟我拼命:“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这个扫把星,还我儿子。”   她生生拽了我一撮头发,那种痛无法言喻,可我咬着牙没吭声,也没有还手,任由刘静梅发泄。   警方那边虽然已经确定萧伦身有隐疾,过度兴奋而死,算是一场意外,可我的心里却跨不过这个坎,尤其是在想到萧伦死不瞑目的样子时。   萧海成过来拉住刘静梅:“梅梅,你快住手,黎若水肚子里还怀着伦儿的孩子呢,现在儿子没了,你难道还想连孙子都没有吗。”   “我的儿子啊,伦儿啊,这个女人刚嫁进来就克死了我的儿子,她肚子里的也肯定是个孽种。”刘静梅指着我,双眸似乎要凸出来似的,朝我大吼咆哮:“我要杀了你,让你给我儿子偿命。”   刘静梅死死的盯着我,眸子里的恨意滔天,让我心惊。   萧长卿似乎没在家,刘静梅的女儿萧念对我也是恨毒了:“爸,妈说的对,大哥被这个女人害死,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大哥死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他死不瞑目啊。”   我看到萧海成眼里的动摇,就在刘静梅挣脱萧海成的桎梏朝我扑过来时,老夫人及时出现,拿拐杖重重的戳了戳地面:“我这还没死呢,都想翻天了是吧,我这刚没了一个孙子,若谁敢动若水,让我再没了重孙子,伤害萧家血脉,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算是给列祖列宗赔罪了。”   因为老夫人的一句话,没人敢动我。   我只是回来吊唁萧伦。   萧伦死了,我不可能怀着萧长卿的孩子留在萧家。   老夫人将我叫进书房,用性命逼我留下来。   晚上,萧长卿溜进我的房里,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我翻身从床上起来,冷冷的盯着他:“萧长卿,萧伦的头七刚过,你若还有点人性就给我出去。”   对待他,我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软弱了。   因为我们之间横了太多,哪怕我们跨过千山万水,越过伦理世俗,却还是跨不过黎夏桑跟死去的萧伦。   更何况他是利用我。   萧长卿轻佻的抓住我的脚腕,阴冷讥讽:“那又怎样?你还想给萧伦守节?你都不知道被我操过多少回了,少给我装贞洁烈女。”   我惊愕的看着萧长卿,冰冷无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字字剜心。   “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我挣了挣脚,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我气的扬手一巴掌扇在萧长卿脸上。   那一声脆响,让我都懵了。   我傻眼的盯着他阴沉至极的脸,下一刻,我被他用力拖到床沿,被他压在身下,他暴怒到边缘,冷吐出一句话:“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怀着老子的种,老子一定干的你连力气都没有,黎若水你给我听好,别妄想离开萧家,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将孩子生下来。”   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又气又恨又心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我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冷下去,艰涩自嘲:“孩子生下来是叫你爸爸还是该叫你堂叔?” 正文 第3章:保大还是保小 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黎若水,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若我的儿子出了事,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萧家,将成为我一辈子的禁脔。”  “萧长卿,你不是人。”   除了嘴上怒骂,我拿萧长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紧紧的桎梏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嗓音低低沉沉:“别吵。”   他压根没有离开的打算,隔壁住的就是萧念,走廊尽头就是老夫人,他既然如此大胆。   我挣脱不了,一直睁着眼睛跟他熬,可终究是我先熬不住,沉沉睡去。   幸好,等我醒来时,他人已经离开了。   想起萧长卿的警告,若有他在一天,我休想跳出这个牢笼。   在恨极时,我也会诅咒他。   可没想,诅咒真灵验了。   在我怀孕六个月时,萧长卿出车祸了。   当听到这消息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我恨这个男人,但也不可否认,我爱他。   让我受着伦理道德的凌迟也爱着的男人。   萧长卿的父母早几年就没了,老夫人膝下就只有萧海成一个儿子了,而孙子辈,萧伦没了,就剩下萧长卿跟萧念了。   得知出事,老夫人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跟着萧长卿一起出事的还有黎夏桑。   黎家二老都在。   萧念跟刘静梅都在场,萧海成好像去跟医生交谈了。   手术室外漫长的等待,我的心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最后萧长卿暂时脱离危险,而黎夏桑却失去了一条腿。   黎家二老听闻这个消息,差点晕厥过去。   后来我听说,在最危急时刻,是黎夏桑护住了萧长卿,这才失去了一条腿。   萧长卿这算欠了黎夏桑一个永远还不起的债。   得知萧长卿脱离危险后,我偷偷去看过几次,有一次,正好碰见黎夏桑在发脾气,失去了一条腿对于她来说就是没了半条命。   她可是学舞蹈的。   萧长卿可真宝贝黎夏桑,还不能下地,却让人找来轮椅去黎夏桑的病房看望。   我站在门外,看着他执着黎夏桑的手,温柔的说:“桑桑,对不起,是我萧长卿欠你,以后我就是你的腿。”   “长卿。”黎夏桑扑在萧长卿怀里,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他们本就订有婚约,萧长卿如此喜欢黎夏桑,别说是失去了一条腿,怕是黎夏桑成了植物人,也会不离不弃。   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对我无情。   我悄然离开医院,此后再也没有去过医院,却总能从萧念的嘴里听到萧长卿在医院里如何如何照顾黎夏桑,两人如何恩爱,他对她多温柔。   夜里,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紧紧的,之前那样害怕他会半夜溜进来,如今却无数次幻想他会来。   可他没再来了。   黎夏桑出院后,萧长卿更是将人接回了萧家,如果不是黎夏桑没有完全康复,怕是要直接结婚了。   看着他待她以温柔,原来,我的心还是会痛。   我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我的孩子尚未足月就生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晚,凌晨一点我肚子忽然痛了,萧长卿带着我去医院,因为孩子胎位不正,也不知后来怎么的,大出血,医生忽然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我下半身没有知觉,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保孩子。”我几乎没有思考。   或许,我是心死,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这个孩子就算不是萧伦的,终归是姓萧,萧长卿哪怕再爱黎夏桑,或许会对我,对孩子有一丝愧疚,对孩子好一些。   可萧长卿却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   医生出去询问了家属,根本就没再顾我的意愿,直接说:“保大,再准备些血浆来。”   “不、不不……”能感觉他们开始从我肚子取出孩子,我惊惶的祈求他们救孩子,可我换来的是一剂麻醉,我彻底陷入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亲眼看着医生从我体内取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放在托盘里,看着那团东西,好像是被绞碎了的四肢,我一下子崩溃了。   我想扑过去救下我的孩子,脚却好像生了根,怎么都动不了,不管我怎么吼,医生也听不到似的。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变成残肢碎肉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一点点的收紧,痛的不能呼吸。   吼破了嗓子,红了眼,却阻止不了这场悲剧。   我捂着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我伸手想触摸我的孩子,哪怕只是模糊血肉的尸体,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端着托盘,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那种无助,绝望,让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种断了肝肠的痛让我即使醒来,也无比清楚的感觉到。   醒来时,耳边是婆婆刘静梅尖酸刻薄的声音:“像这种命中带煞的女人,谁碰上就谁倒霉,先克死了我的儿子,现在连孙子都保不住,这样的女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   这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把刺刀,狠狠的捅进了心口。   旋即我又听到萧海成问:“孩子处理了没有?”   “已经处理了。”这声音是萧长卿的。   他亲手处理了自己的儿子。   萧海成又吩咐道:“那就好,长卿,你在这里守着,我跟你婶婶先回去,还有,这件事你先别跟你奶奶说,这事我去说。”   萧长卿大概是送走了两人,推门进来,我一看到萧长卿,那一瞬,爱恨在脑子里交织,最后只剩下绵绵无尽的悲凉。   他走了过来,在病床边上坐着,喉咙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又艰难的让他说不出一个字,他就那样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见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而在面对黎夏桑失去一条腿时,却温柔以待。   心痛的不能呼吸,我闭上眼,偏了头,不想去看这个男人。   然而,萧长卿终是萧长卿,一向唯我独尊,任何人都逆不了他的意思,更别说对他视而不见。   他强行将我的头板正,捧着我的脸,头顶是他冷肃的声音:“把眼睛睁开。”   我死死的闭着,无声反抗。   可我忘了,哪次倔强又赢了他?   “不想我现在强要了你,就把眼睛睁开。”   在他眼里,我真的只是发泄的工具。   现在强要,无疑是要我的命。   心里一片悲戚,我睁开眼,就那样冷冷的盯着他,迎着他冷怒的眸子:“你既然想弄死我,为什么不选择孩子,让我去死,为什么你要我生不如死的活着,萧长卿,你就是魔鬼,是你让我坠入这万劫不复。”   “想死?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走出萧家的可能都没有,你觉得你有权力选择生死?”他讥嘲道:“黎若水,还记得当初我说的,你若是不把孩子给我好好生下来,你将成为我一辈子的禁脔,没有我点头,这辈子,你别想逃离。”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我无比错愕的看着眼前冷漠无情的男人,咆哮道:“这就是你选择保大的原因?为了留下我,满足你肮脏扭曲的心理,萧长卿,虎毒还不食子,你还是不是人。”   他摸了摸我的头,勾了勾唇,一抹邪气而淡漠的笑挂在嘴角:“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孩子,若你一天不能给我生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就一天别想……”   听着他那剜心的话,我气的拍开他的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起来,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将针头狠狠地插进萧长卿的手背,看着他眸子里的惊愕与脸部因疼痛而轻微抽动,我接过他未说完的话,咬牙切齿道:“就一天别想离开吗?我告诉你萧长卿,我不会离开,不仅如此,从今天起,我黎若水发誓,迟早我让你知道,心被刺痛的滋味,会让你后悔。”   针头几乎是刺穿了他的手背,看着血从他的皮肤里冒出来,顺着指节将被单染红一块,我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这点血跟一条生命相比,还是太轻了,太轻了。   既然萧长卿要用这种办法困住我,那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我将变成一根刺,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后悔。   萧长卿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皱了皱眉,拔掉针头,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变态的扬着笑:“我等着那一天。”   会有那么一天的。   就在不远的将来。   “疯子……”我话还未说完,肚子忽然一阵钝痛,失去了力气倒在床上,身下一片温热。   萧长卿笑意顷刻间僵住,冲外大喊:“医生,医生。” 正文 第4章:不死不休的纠缠 我因过激的情绪引发了出血,这糟糕的身体因生产更加破败,就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每次听到医院里那些孩子的哭声或者笑声,我总有消极的想法,真想摆脱,死了一了百了。  可每次这样的念头一产生,萧长卿总有办法激发我心底的恨,最后是对萧长卿的恨支撑着我出了院,可我还是患上了轻微抑郁症。   刘静梅跟萧海成都不赞同将我再接回萧家,可有老夫人跟萧长卿在,我怕是想逃都逃不掉。   我回到了萧家,萧长卿给我找了心理医生给我治疗。   从我生产到出院,患上抑郁症,黎家二老从未来看过我,他们来萧家看黎夏桑,都没有提我一个字。   也是,我不过是他们赞助收养的,不是亲生的,我也从不奢望从陌生人身上得到亲情。   不仅是陌生人,就连我的亲人,也半分没有。   我的亲妈是一个疯子,我的亲姐姐,那也是个可怜的人。   在心理医生给我治了一个礼拜后一点好转没有,反而更加严重了。   萧长卿以为是医生不行,给我换医生,他却不知道,黎夏桑在背后对我做了什么。   只要萧长卿不在家,黎夏桑就会来我房间,跟我聊孩子,聊她要跟萧长卿结婚,她的每个字都刺激的我发狂。   在我睡着的时候,她会在我房间里放孩子哭声的录音,一遍遍,让我更是神志不清,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我疯了。   跟我那在精神病院的母亲一样疯了。   我妈的疯病是家族遗传,曾经医生说,我这代患上精神病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   这是一个很大的概率。   在萧长卿接连给我请了三个心理医生后还没有得到好转,黎夏桑又来刺激我,用我跟萧长卿违背伦理道德的禁爱,用孩子,逼的我疯狂。   我翻过了阳台,盯着地面,像是看到了孩子的脸。   黎夏桑蛊惑的声音更是在我耳边响起:“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能见到孩子了,你把萧伦害死了,又跟长卿做出违背伦理道德的事,你孩子的死了,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跳下去,你就解脱了,没有痛苦。”   我的脚一点点朝外挪,耳边一直回响着‘跳下去’这句话。   我张开双臂,嘴角扬起笑,若是死能摆脱痛苦,我宁愿拥抱死亡。   闭上眼,我纵身一跳,可疼痛与死亡并没有来临,我睁开眼,对上的是萧长卿猩红的眸子与青筋暴起的手。   那手正抓着我。   “黎若水,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   我被救了上去,黎夏桑杵着拐杖过来,一脸紧张的关心道:“若水,你有没有事,真是吓死我了,幸好长卿拉住了你,你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吗,这死也解决不了问题,孩子没了,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萧伦,你伤心,可已经发生的事改变不了,你清醒过来吧,你还有我们呢,我们都关心你。”   黎夏桑抱着我激动的哭着,劝着。   我麻木的站着,愣着。   我欲跳楼的事惊动了老夫人,她拉着我,抹着泪:“傻丫头啊,你这要是有点什么事,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跟伦儿交代啊。”   老夫人是这个家里唯一关心我,拿我当人看的。   刘静梅走了过来,阴阳怪气道:“妈,我看黎若水病的不轻,这请了几个医生都治不好,还是送出去算了,家里总不能留着一个疯子,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疯,到时作出什么事来,闹出人命,让外人怎么看我们萧家啊。   萧长卿坐在一旁,抽着烟,淡淡地说道:“现在人这样就送走,外面的人就觉得萧家的人仁义呢。”   那淡淡的语气里夹着讽刺。   一个晚辈敢这样跟长辈顶嘴,刘静梅却还不敢反驳,也就是萧长卿了。   老夫人说:“长卿这话说的对,若水现在这样,确实不放心送走,而且她刚生产没多久,这样做,太缺德了,若水既然嫁了进来,就是萧家的人,等她清醒了,若她想走,那时我不拦着,可现在,若水不能送走。”   “奶奶,我知道你一心向佛,心软也是正常。”萧念语气温和的说:“可是现在大嫂已经疯了,这得需要人时时看着,当然,花点钱,请个人,我们萧家还是没有问题,可这夏桑姐还住在家里,她的腿不便,心情本来就不好,大嫂又这么成天疯疯闹闹,寻死觅活的,到时夏桑姐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跟黎家交代啊,夏桑姐原本就是为了长卿堂哥才没了一条腿。”   我坐在楼梯口,双手抱着膝盖,淡漠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每个人所讲的每个字。   老夫人看了眼坐在一旁没了一条腿的黎夏桑,脸上闪过迟疑。   就在这时候,萧长卿忽然开口:“桑桑的腿也到了安装假肢的时候,正好这次安了假肢后,我就送桑桑回黎家。”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脸色最为难看的是黎夏桑,她痴迷而失望的望着萧长卿,喊了一声:“长卿。”   萧长卿抓着她的手,露出了只属于她的笑:“我既然要娶你,总得先将你送回去,再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来不是。”   一句话,黎夏桑立刻笑逐颜开,脸上透着小女儿情态的媚与幸福:“谁说要嫁给你啊。”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肯定跟抹了蜜一样甜。   萧长卿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黎夏桑同意回去,这事也就没有争议。   嘴上羞涩的说谁要嫁给你的黎夏桑,在这天走的时候,却抱着萧长卿微笑道:“长卿,我等你来娶我。”   我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站在阳台上,清风徐来,长发飘扬,在眼前缠绕,渐渐模糊了楼下那对相依偎的男女,模糊了黎夏桑在萧长卿看不见的地方对我的挑衅。   曾经,我也有这样的憧憬,对萧长卿说过这样的话,我希望他能来娶我,不求风风光光,但求一片真心能换他的真情。   可我等来的是他将我送给萧伦。   送走了黎夏桑,萧长卿抬头看着我,因为距离的关系,我不知道他眼里涌动的是什么,而他那张冰山脸,也看不出什么。   我抬眸眺望远方,心里在想,那座山后面会是什么。   没了黎夏桑,也就没有那些录音,没有人刺激我,萧长卿又给我换了心理医生,这次我有了好转,除了不太爱说话,情绪也都是在稳定中。   在心理医生又给我做了一次催眠后,我醒来,接到了一个很久没有接到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写着‘姐姐’两个字,我心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暖。   可一接通,一如既往的,霍敏君每次开口的都是同一句话:“若水,你借姐点钱吧。”   我如坠冰窖,再也寻不到那一丝暖意。   在我身心受到极大创伤后,我的亲姐姐给我的第一个电话,只是借钱。   我握着手机,在霍敏君的催促下,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次要多少?”   我直接说的是要,而不是借,因为霍敏君从来没有还过,也不会还。   每次我不想帮,一想到她曾为我付出了什么,我又狠不下心。   “不多,拿个一万吧。”霍敏君在电话里轻飘飘的说:“反正你又是黎家的养女,又是萧家的大少奶奶,一万块连零花钱的零头都没有,不算为难你。”   除了老夫人,没人待见我,谁会给我钱花?   萧长卿吗?   我不想去说那些苦。   “姐,你在哪里,我把钱给你送过去吧,正好我想见你。”   霍敏君说:“你来做什么,把钱打过来就成,萧伦都死了,你不在家多哄哄老太太,你到时一毛钱都捞不到。”   “姐,我只是想见见你。”   我想有个亲人在身边,哪怕不能给予我安慰。   我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那些筑起的城墙,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坚固。   霍敏君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声音不对,这才给了我一个医院的地址。   霍敏君在医院,一想到她肯定是出事了,趁着老夫人去休息,刘静梅跟萧念都没有在家,萧长卿又在公司,我偷溜了出去。   到了医院,我远远的就看见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打扮时髦又露骨的霍敏君,她正低着头玩手机,不亦乐乎,一点也不像有事的人。   霍敏君很美,那露肩低胸松垮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很有媚韵,十分有魅力,过路不少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她。   她也不在乎那些目光,翘着修长圆润的长腿,时不时还会冲那些男人笑。   霍敏君人美,一笑,更是妖娆。   我不喜欢她这样故作轻佻,让别人以为她很轻浮。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在四年前不是。   我走过去将她已经滑到手臂的衣服拉了上去:“以后别再穿成这样了。”   “不穿这样男人就不会对女人起心思了?有些男人天生贱得很,他们爱看就看呗,看得着吃不着,心痒难耐是他们又不是我。”霍敏君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朝我伸手:“钱呢?”   我试图劝她:“姐,你以后还是正经的找份事做,别再浪费青春了。”   我很多时候都不敢看霍敏君,一看到她化着浓妆的脸,在人生路上迷了路的眼睛,我都一阵愧疚。   四年前,她脸上干干净净的,眼睛是明亮的,直到那一场噩梦来临,一切都变了。   她在四年前为了我,被人拖进了巷子里强奸了。   那本该属于我的噩梦,是她替我承受了。   我欠她的,永远还不清楚。   她的堕落,是因为我。   霍敏君有些自暴自弃的说:“若水,你姐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反正都那样了,又何必约束自己,这男人的滋味,真的是回味无穷,人生苦短,不多睡几个,及时行乐,那才真是浪费时间,只要我高兴,你也就别在这教训我了,先把钱给我,我还急着去交费。”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她堕落深渊,我将她拉回的可能性极小,却还是耐着性子说:“人活着就有希望,你这么漂亮,也还年轻,总会遇到合适的,疼你的。”   在劝霍敏君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我有什么资格劝啊?   霍敏君不耐烦了:“今天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到底带没带钱。”   我从口袋里拿出仅有的存款给她:“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处理处理。”霍敏君接过钱,轻描淡写的说着怀孕打胎的话。   闻言,我情绪有些失控:“姐,那是一条人命,你到底还要怎样作践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每犯一次贱,就是在我心口上划一刀,我恨不得当年那个人是我,堕落的人是我,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停止。”   我的话伤她,也伤我自己。   “若水,你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唉呀,大不了下次姐答应你一定做好措施。”霍敏君朝我挥挥手,满不在乎道:“你回去吧,我去交钱做手术了。”   明明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某种东西,可她却依然不回头,选择在这条堕落的道路走下去。   堕落的身体容易拯救。   堕落的心,又如何拯救?   霍敏君拿着钱就去交手术费了,我没有走,选择了在手术室外等她。   当见到她虚弱的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时,四年前的那一幕也同时在脑海里浮现,我的鼻子一酸,上去帮忙推着霍敏君回病房休息。   吊了消炎水,离开医院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了。   我扶着脸色苍白的霍敏君,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她的出租房。   一间很小却还算整洁的房子,我将她扶到床上休息,给她煮了点吃的。   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萧长卿大概是回到家里见我没在,以为我跑了,我刚把吃的端给霍敏君,外面就响起了踹门声与萧长卿的愤怒声:“黎若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在这个城市,我除了这,黎家,萧家,没别的去处。   他自然轻而易举的找到我。   “姐,你先吃,我出去看看。”我没敢在霍敏君面前将自己的懦弱表现出来。   我开了门,见到面色阴沉的萧长卿,为了不让霍敏君看到我们发生争执,听到一些不能听的话,我将门给带上,迎上萧长卿盛怒的眸子:“我一天没看到你后悔的样子,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不必如此紧张我的行踪,这样会让我以为,你萧长卿心里对我有别的意思。” 正文 第5章:黎夏桑自杀 他的话从来都是那样伤人,表情淡漠到几近冷漠:“你只配让我玩玩而已,想太多了,现在立马跟我回去,奶奶找你。”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是老夫人找我。   我艰涩的自嘲:“等一会儿,我进去跟我姐说一声。”   没征求他的同意,我直接拧开门进去了,并将门带上。   霍敏君靠坐在床上悠悠的喝着我给她熬的粥,睨了一眼我,漫不经心的说:“萧长卿对你有意思。”   她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在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   刚想否认,霍敏君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我不是,这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尤其是这豪门的男人,喜欢玩禁忌,萧伦死了,就你这脸蛋跟身段,他若还是个男人,身下那玩意儿就管不住,一定会爬上你的床。”   在霍敏君那双锐利的眼睛下,我无所遁形。   我讷讷地问:“你不觉得这很恶心吗?”   霍敏君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了:“没有男女之间那点事,这人类怎么繁衍至今。”   我愣了一下,说:“萧伦是因我死的,而我怎么说也算是萧长卿的堂嫂。”   违背了伦理道德的禁忌,一想到萧伦的死状,想到孩子,我身体都会控制不住轻颤。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那动作娴熟而优雅,放在微微泛白的唇深深吸了一口,歪头看我:“若水,你喜欢他吗?说实话。”   我瞳孔放大了一倍,最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卑微到尘埃的爱,可他杀了我的孩子。”   “所以你也恨他?”霍敏君一笑,打了一个响指:“爱他那就睡了他,别让自己留遗憾,管他什么堂弟堂嫂的,男欢女爱,太正常不过,一切都睡舒服了再说,男人报复女人是诛心,女人报复男人,那是在床上,做爱做爱,做着做着,就爱了,你要让他离不开你的身体。”   我怔了怔,也笑了。   我们姐妹俩相视一笑,只有我们彼此懂那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霍敏君,我们也不愧是姐妹。   在我的心里,早想好了如何报复他。   就是在床上。   我跟萧长卿回了萧家,当晚,趁着所有人都睡了,他溜进了我的房间,熟门熟路的掀开我的被子,想与我亲热。   我勾唇笑了笑:“萧长卿,黎夏桑还等着你去娶她呢,你说她要是知道你爬上了我的床,会不会气疯了。”   “你若敢让她知道,我定饶不了你。”他在我腰上掐了一把,低沉磁性的嗓音,深邃的极为好听。   可他不知道,黎夏桑早知道了我们的苟合。   正如霍敏君说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管不住身下那根玩意儿,白天他跟黎夏桑卿卿我我,晚上却还是免不了爬上我的床。   我捧着他的脸,看着这张让我又爱又恨的脸,嘴角轻扬:“萧长卿,你是在玩火,只要我扯着嗓子一喊,大家都玩完。”   萧长卿嗤笑一声,捏着我的下颌,挑衅:“试试?”   话落,他一个挺身进入我的身体,那种满足感让我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他轻笑一声,里面透着讥讽。   我恨恨地瞪着他,攀着他肩膀的手稍稍一用力,指甲陷入他的用力,他对我用多大力气,带来多少痛,我就还多少回去。   看着骑在身上运动的男人,那刀刻般俊逸的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这是我心爱的男人,也是我恨不得撕碎他的男人。   心里的甜已经发酸。   极致的快乐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我正在慢慢将萧长卿带往深渊的边缘。   我摸透了萧长卿的脾性,他不就是喜欢我听话吗,那我就乖乖听话,像一条狗伏在他脚下,等待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黎夏桑被送回黎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萧长卿只字未提结婚的事,他白天忙着公司的事,晚上在床上与我翻滚。   黎夏桑不是喜欢玩录音,玩背后捅刀子吗?   我也将与萧长卿欢爱的声音录下来,发给黎夏桑。   我要让她知道,她喜欢的男人,在我的床上如何的精力旺盛,对我的身体是如何的眷恋。   黎夏桑还指望着嫁进萧家,这个时候,她不可能把我跟萧长卿的事公诸于众,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的录音很有效果,第二天,黎家二老就来萧家提结婚的事,老夫人跟萧海成那自然是满口答应,这婚事本来就定下的。   萧长卿也点头了。   越是有钱的人,这越迷信,萧长卿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帮忙看风水,测婚礼日期,说是将近一年的日子都不行。   因为萧伦死的时候没闭上眼睛,这萧家带着煞气,且煞气十分重,如果这时结婚的话,会冲撞了老夫人,对黎夏桑也十分不好,对两人的子孙后代更是不利,就连黎萧两家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反正一句话,两个人现在不能结婚,最后看了一个良辰吉日,却是在两年后。   两家傻眼了。   大师看了几次,都没有好日子。   原本一个月前有一个难得一见的好日子,可这时光不可能倒流啊。   事关两家,以及萧长卿跟黎夏桑结婚后的后代问题,更关键的是,还会冲撞了老夫人,就算黎夏桑一百个不同意,最后也只得将婚期定在两年后。   什么大师,我从来就不信。   当晚萧长卿爬上我床的时候,我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花钱收买了那位大师,在那胡编乱造?你萧长卿其实是舍不得玩自己堂嫂的这份刺激,对吗?”   可那是不是也代表,两年后,就会放我自由。   若是如此,萧长卿,我愿意放下所有爱恨,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他噙着我的耳垂咬了一口:“太聪明的女人不讨喜。”   果然,什么只能两年后结婚,不过是他想推迟婚期的借口。   他想娶黎夏桑,也爱她,可男人从来都是博爱的,喜欢新鲜,喜欢刺激,而我,就是他的那份刺激。   “黎夏桑她也很聪明,她不可能猜不到你的用意。”我用食指在他胸口漫不经心画着圈圈,妖媚一笑:“忘了告诉你,我把我们做爱的声音录了下来,发给她了,你猜猜她听到声音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跟反应?要不下次,我试试送她一份现场直播?如何?”   萧长卿一愣,可那幽深如潭水的眸子却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喜怒。   可也不管他怎么想了,他让我不痛快,我就会让他不好受。   黎夏桑最擅长演戏,总是假装着清纯,一副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样子,我看的恶心,自然,我也让萧长卿领教领教黎夏桑的‘善解人意’。   “别再招惹她。”他俯身一个霸道的吻惩罚我的不听话。   良久后,他才放开我。   看到他对她的维护,不知为何,这心还是会痛。   鼻子酸酸的。   我别过脸,冷笑了一声:“不招惹也招惹了,反正你的桑桑温柔又善解人意,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在吃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戏谑:“放心,在没娶她之前,这两年时间都是你的,我一定好好疼你。”   他果然只是为了想玩弄我才把婚期故意推迟。   在我走神间,萧长卿分开我的腿,直接进入,在我耳边嗓音蛊惑的问:“堂嫂,爽不爽?喜不喜欢我这样干你。”   果然是个变态。   就算萧长卿警告了我,我还是将现场直播给黎夏桑发了过去,当然,我刻意调了角度,她只能看到萧长卿的背影,听到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人。   而这样,更能让她抓狂。   我要将她在我失去孩子那段时间加注在我身上的还给她。   她泼我凉水,我就烧开了还给她。   黎夏桑远比我想象中坚强些,连寄了几次给她,她那边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展现了她的‘善解人意’。   那就是服安眠药自杀。   当然,黎夏桑不可能真的想死。   她一定是掌握好了量,又让黎家二老及时发现,将人送去了医院。   因为这事,萧长卿倒是真去她那陪了几天,我也得了几天空闲。   我不得不佩服,黎夏桑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姐姐住院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去看望。   我挑了一个萧长卿与黎家二老都在的时候提着水果篮去了医院。   “我还活着做什么啊,看到以前没有我天赋好的都进了国家舞蹈协会,现在我没了腿,我不能再跳舞了,长卿,你知道我多想站起来跳舞吗?你以前还说过,我跳舞是最好看的。”   还在外面就听到黎夏桑哭的伤心欲绝,仿佛下一秒要断了肝肠,   黎家二老不停的劝。   我心里冷冷发笑,脸上却换上了担忧的神色,走了进去:“桑姐姐,我听说你出事了,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听到你自杀了,真是吓死我了,幸好黎妈妈及时发现了你,你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就算你死了,这腿也回不来了,反而让我们这些爱你的人伤心不是。”   我几乎是将她当初给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黎夏桑见到我,那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恐怕得从床上起来咬我。   而这时,黎母抹着泪,十分心疼:“若水说得对啊,桑桑,你可别做傻事,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跟你爸怎么活啊。” 正文 第6章:日条狗冷静 黎母的话让黎夏桑脸色更是精彩纷呈,看着她吃瘪,我心里十分痛快。  可黎夏桑终归是黎夏桑啊,她是个要强的人。   “妈,是女儿让你们担心了,以后女儿不会再做让你们担心的事,之前只是我一时想不开而已,现在我想通了,我有你们,有长卿,你们都这么爱我,我怎么能轻生。”黎夏桑往萧长卿怀里一钻,神色凄凄,又透着倔强,看着楚楚可怜极了:“长卿,我只是怕你嫌弃我的残疾,怕自己配不上你。”   萧长卿搂着黎夏桑的肩膀,温声安慰:“别胡思乱想。”   这画面让我心底划过一抹不痛不痒的酸。   在安慰黎夏桑的同时,萧长卿暗地里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敢上我的床,睡我的人,就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萧长卿,你还真当我是以前的黎若水吗?   我暗暗压下心里烦乱,权当没有看见萧长卿的警告,笑着说:“桑姐姐,你说什么话呢,你可是为了姐夫断了一条腿,世上还有谁比你更爱他,更配得上他,这还有两年你们才能结婚,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养着身体,才不会让姐夫失望啊。”   我的言外之意是萧长卿在床上多精力旺盛,黎夏桑她不养好身体,可吃不消。   黎夏桑不可能听不懂。   我明着安慰,暗里撒盐。   黎母拉着黎夏桑的手:“桑桑,你看若水多懂事,她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你也坚强点,两年后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   黎母不知道,越是提两年才能结婚,夸我,黎夏桑的心里更加难受,那不亚于拿刀子剜心啊。   黎夏桑脸色十分难看,却不得不强撑着笑说:“妈,我知道了,若水这么关心我这个姐姐,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这就对了。”我眉开眼笑,心里却是冷的。   黎夏桑也是一样,表面笑着,暗里藏着刀呢。   为了嫁给萧长卿,她不得不吞下我给的挑衅,她已经失去了一条腿,若不利用萧长卿的愧疚嫁进萧家,还作死的把我跟萧长卿的事说出去,那她什么也得不到,且自尊心极强的她也不会让人知道,她的男人是被我抢了。   我们都有铠甲,有软肋。   而我的软肋就是霍敏君与我那疯了的妈。   这是我现在不敢跟萧长卿鱼死网破的原因。   萧长卿也正是拿捏着这点,想找人发泄了,半夜就溜进我的房间翻滚。   黎夏桑自杀事件后,一切也似乎恢复到了平静。   我没有收入来源,虽在萧家饿不死我,可没钱就没有底气。   我必须出去工作。   萧长卿肯定不愿意,他恨不得把我时时刻刻拴在身边,以便他发泄。   思来想去,我只能找老夫人了。   我想好了措词,敲了老夫人的房门。   “谁啊?”   “奶奶,是我,若水。”   “进来吧。”   我拧开门进去,屋里焚香缭绕,老夫人信佛教,早晚都要烧香拜佛。   “若水,找奶奶有什么事?”老夫人手里拿着珠子,一边问我,嘴里一边念着经文。   我抿唇说:“奶奶,我想出去找份事做,总不能老待在家里。”   闻言,老夫人拨佛珠的手顿了顿,旋即说:“你们年轻人啊总是待不住,这样也好,你出去多结交些朋友,心情也会好些,回头我让长卿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你直接去公司报道,不过你可答应奶奶,别把自己累着了。”   “谢谢奶奶。”我没想到老夫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过我从没想过去萧家的公司,说:“奶奶,我打算自己去找份事做,公司的员工不少人都应该认识我,我不想给公司带来麻烦。”   一个新婚就克死丈夫,更是连孩子都克死的,我这要是去了公司,先别说萧长卿在那,就是背后那些流言蜚语说不定都能又逼出抑郁症来。   老夫人也考虑到了这点,思忖了一会儿,说:“你这病刚好,需要的是一个舒适舒心的环境,是奶奶没考虑周全,那这样吧,你先去找工作,等找到了告诉奶奶一声就成。”   “嗯。”我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奶奶,那我不打扰你诵经,先出去了。”   “若水。”老夫人忽然唤了我一声,欲言又止的问我:“若水,你是不是想离开萧家?若是你想,奶奶也没权拦你,你还年轻……”   “奶奶,我没想过离开萧家。”我笑着打断老夫人的话,说着违心的话,也不知道佛祖听到了会不会惩罚我:“虽然警方说萧伦的死是意外,可那终究与我有关,我身上的罪孽,怎么也都洗不掉,我希望能留在萧家,哪怕只能让奶奶高兴的笑一笑,也让我心里好受些。”   “好孩子,委屈你了。”老夫人握着我的手,感动的说:“是伦儿没有福分,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一直吃着药,医生也说过他时日无多,奶奶看得出,伦儿他是真心喜欢你,你能嫁给他,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只是苦了你了。”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我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若老夫人知道她心疼的人竟然跟她另一个孙子又勾搭在一起,一定很失望痛心吧。   我不敢看老夫人慈爱的眼睛,也不敢多待,勉强挤出一抹笑,说了句:“是我没福分,配不上萧伦,奶奶,你还是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我急急的离开,如果世上真有报应天谴,我希望它快点降临在我头上,收了我的命。   萧长卿很快知道我找工作的事,意料之中的,他来房间找到了我,怒气冲冲的扼住我手腕:“谁给了你权力出去找事做,萧家是养不起你还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相对于他的怒气滔天,我平静多了,讥笑道:“萧长卿,你既然这么怕我离开,不如拿条铁链将我拴上,将我跟后院的旺财栓一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们萧家到时给旺财喂饭的时候,不过多给我一碗饭,有什么养不养得起的,你下面玩意儿痒了,随时可以日条狗冷静冷静。”   不是他说的吗。   我就是一条狗。   萧长卿盯着我看了许久,眸子里的怒气不知为何渐渐地散了,轻哼一声:“真有自知之明,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给我老实待在家里,这里面的钱,你随便花。”   他掏出一张黑卡扔在床上。   出手真是大方。   我轻笑,挑着眉看他:“过夜费吗?”   萧长卿剑眉冷蹙:“随你怎样想,让你收着就收着,老老实实的做好你的挂名萧家大少奶奶。”   “顺便在伺候好你这萧家二少爷?”我时时不忘跟他针锋相对,捡起床上的黑卡,我将它塞进萧长卿的衣服口袋里,手贴着口袋拍了拍,笑着:“你的钱我嫌脏,收好。”   萧长卿刚下去的火气又被我刺的冒了出来:“黎若水,别不识好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侧过身去,撤了脸上的笑:“奶奶已经同意我出去找事做,就算你说不,也不行。”   萧长卿嗤笑:“长本事了,知道寻奶奶的庇护了。”   “萧长卿,你若想将我彻彻底底逼成一个疯子,尽管将我囚禁在这牢笼里。”我扯了扯嘴角:“我妈是疯子,医生也说过,我发疯犯病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以你的功力,轻而易举就能将我逼疯。”   “黎若水,你……”   我第一次将他堵的没话。   半响,他才说:“行,你可以出去找事,但每天必须九点之前回来,不能过度与异性接触,更别想着离开萧家。”   他想用这三条约束我。   可惜,我后来把这三条全给犯了。   萧长卿跟老夫人都松口,刘静梅跟萧海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也肯定巴不得我不出现在萧家,免得碍眼。   毕竟每天都见到害死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萧伦的死,心里也不好受。   很快,我在一家大型商场找到了珠宝导购的工作。   换了环境,认识了新的人,我心情也好了许多,如果萧长卿晚上不爬我的床,我心情会更好。   白天,我是穿着正式,面带着微笑的珠宝导购员。   晚上,我是与自己堂弟乱伦的坏女人,这样黑夜交替的生活。   若不是我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与一张不要脸的功力,怕是承受不了。   萧长卿给我制定的条约里不能过度与异性接触,可在我上班三个月后,我遇到了一个几乎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顾琛,我的大学学长。   他当时陪着一个女人来店里挑选项链,而接待他们的就是我。   原本我并没有认出他,毕竟很多年没见了,读书那会也没怎么接触。   可在我下班后,顾琛在店门口堵住了我:“若水,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刚才我一直期待着你能认出来,可好像,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是?”我上下打量他,在脑子里搜索这么一个人,可惜没有。   顾琛笑了笑:“那我再自我介绍一次,顾琛,跟你都是中传的学生,记得那年我们还一起主持了系里的晚会。”   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   顾琛,系草啊。   那时可是多少女人的暗恋对象。   我没想他还能记得我。   “顾琛学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你不仅能记得我,还能相遇。”能遇到老朋友,我心里很开心。   “这可能就是缘分。”顾琛笑说:“既然有缘,不如让我请你吃个晚饭吧。” 正文 第7章:男人啊男人 一想到萧长卿制定的条约,此时不宜太岁头上动土,我也就笑着婉拒了:“还是算了,我有事,急着回家,改天吧。”  “那好,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这总不能再拒绝,我也就跟顾琛互留了电话号码。   他提出送我,我觉得还是坐地铁好。   地铁并没有直达萧家,我还得走一段路。   最近阴雨天气,刚出地铁站,发现下雨了。   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带伞。   看着周边互相打伞的小情侣,心里生出一丝羡慕。   沉陷在爱情中的女人啊,真幸福。   可若是爱错了,那不是青春,是牺牲。   我这辈子做过最极致的事就是纯粹的爱了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萧长卿。   红红绿绿的灯光倒映在被雨水覆盖的路面,波光粼粼,倒也好看。   扬了扬嘴角,我迈出一只脚,走进雨里。   幸亏这雨不是很大。   走在雨中的感觉很美好。   可萧长卿却是我命中煞星,他的车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就变得一点都不美好了。   他摇下车窗,面无表情的对我吐出两个字:“上车。”   我瘪了瘪嘴,看着湿透的衣服,心里冒出了一个恶作剧。   “谢谢堂弟顺路载我一程。”我不客气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雨水滴在真皮座椅上,脚上的泥泞蹭在车里,看着被弄脏的车子,心里暗爽。   萧长卿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不但没生气,还顺手扯了几张纸巾给我:“以后记得带伞。”   我接过纸巾,擦着湿头发,不说话。   车子开进萧家,刚停好,萧念就从里面跑到走廊来了:“堂哥,你怎么才回来,夏桑姐都等你好一阵了。”   呵。   黎夏桑既然来了。   我跟着下车,从萧长卿的身后走出来,在萧念的错愕中,我径直走了进去。   萧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堂哥,你怎么跟她一起回来了。”   “路上碰巧遇上的。”   骗鬼的话。   这三个月的‘碰巧’怕也有五六十回了吧。   我才懒得去拆穿萧长卿的鬼话,上了楼换衣服,这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   刚进了房间,外面就响起了黎夏桑娇滴滴的声音:“长卿,你回来了。”   有时候觉得黎夏桑跟我一样可悲,为一个男人丢了自己。   知道黎夏桑在外面,一晚上我也就没有出去了,更是坐在飘窗上戴着耳机听着歌看着窗外的雨,嘴里跟着哼两句。   为了拒绝顾琛的晚饭邀请,我今晚也没吃饭,半夜里实在饿的不行了,想着大家都睡了,我这才蹑手蹑脚的下楼去厨房找点吃的。   冰箱里一点剩菜剩饭都没有,锅碗瓢盆都洗的干干净净。   没办法,只能拿几片土司垫垫肚子了。   吃到一半,我忽然听到后面有响动,猛然回头,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萧长卿吓了一条。   土司都掉在了地上。   我镇定下来,弯腰去捡土司:“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音,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   他好整以暇的睨着我:“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闻言,我的表情有所僵硬,旋即轻笑了声:“我跟你做的,那不就是亏心事,对了,我经常梦见萧伦,就在那床头站着看着我俩呢,你有没有梦见过?”   “你怕了?”   “谁不怕谁是孙子。”我将一片土司慢悠悠的放进嘴里。   言下之意,萧长卿他是孙子。   反正我是整夜提心吊胆。   果然,萧长卿脸又黑了。   吃完最后一片土司,我拍了拍手,冷笑:“还是回去陪你的桑桑吧,人家为你断了一条腿,萧长卿,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在我经过萧长卿身边时,他忽然拦腰将我抱进怀里,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颊,眸子里透着邪气:“你吃饱了,我可还没吃。”   他口中的吃可跟我的吃不一样。   想到这里是厨房,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恼了:“萧长卿,你就不怕黎夏桑忽然来了?看录像视频是一回事,可现场直播那又是另一回事,保不准她一时控不住情绪把所有人都吵醒。”   “她早就回去了。”萧长卿抬手撩了撩我的头发,嗓音蛊惑:“若水,我想要你。”   外面下着雨,且比之前雨势更大,萧长卿竟然将黎夏桑送回去了。   也真是个冷心肠的男人。   窗外是雨打树叶的声音,窗内,是男女欢愉的声音。   萧长卿的每一次索性,都让我对自己更厌恶一分。   因为是在厨房,虽然萧长卿将灯给关了,可我的心一直提着,总觉得那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窥探着我跟萧长卿的丑事。   淋雨加上萧长卿几次索取,第二天我有点不舒服,到了店里,我也没有什么精神,便在后面去休息了。   因为萧长卿的缘故,我才来这三个月就已经成为了店长。   在后面休息了一会儿,刚来店里半个月的张琳给我倒了一杯水,买了药进来:“黎姐,我看你好像感冒了,这是刚去店里买的药,你先吃一次,或许好受些。”   “谢谢。”我没想平日里这个内向不爱说话,半个月了还笨手笨脚的张琳还会讨好我这个上司了。   张琳长相甜美,属于乖乖型的那种。   见她脖子上戴着一条新项链,我笑问道:“男朋友送的?”   提到男朋友,张琳脸上浮现一抹红云,一脸娇羞:“嗯,是他买的,昨天是我们相恋三周年的纪念日。”   “你男朋友还挺有心的。”   我心里羡慕。   张琳今年24岁,很早就出社会了,可之前都是在厂子里干活,做的是手工,现在要靠嘴哄客人买东西,她不适应也正常。   张琳羞答答的:“他啊平时很粗心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们的纪念日,给我买了礼物。”   “什么时候结婚了,记得请我喝一杯喜酒。”   张琳神色忽有些不自在,似有心事:“原本他说等他毕业了就结婚,今年毕业了,他现在又说想闯一番事业,攒够了钱再结婚,说是不想委屈了我,黎姐,其实说实话,我害怕,我害怕跟他没结果,他学历高,人长得好,而我高中没毕业就出来了,他以后一定会嫌弃我的,我供了他四年,青春没了,人再没了,我就完了。”   我从其它员工那里倒是听说过,张琳的男朋友是她供着的,大学期间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别的开销,都是张琳支付的。   这也是一个傻女人啊。   我不知道这两人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别胡思乱想,这女人啊有四样东西不能缺,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刻进命里的坚强,彷徨什么,只要你认为对的,就去做,觉得错了,就回头。”   总比我好啊,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听了我的话,张琳这才露出笑容:“谢谢黎姐,我一定谨记你的话,你休息吧,我出去忙了。”   “好,去吧。”   我正打算再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我笑着接通了:“稀客啊,这么久不联系我,今天什么风把你吹醒了,想起打我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苏槿还是一贯的霸道:“别说的我如此忘恩负义,我现在就在你店楼下的星巴克这里,速速过来接驾。”   我笑了笑:“遵旨,小的这就来。”   穿上外套,跟店里的员工打了声招呼就下楼找苏槿了。   在星巴克门口,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苏槿,店里温度调的适中,苏槿脱了外套,就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衫。   她也看见了我,就这么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朝我冲了过来。   我看着她的肚子,心惊胆战:“我的姑奶奶,你小心点。”   苏槿,我的老乡,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失去孩子又患上抑郁症时,霍敏君都没有来看过我,唯有她经常来看。   苏槿抱了抱我,不以为意道:“没事,我的孩子性子随我,皮实着。”   回了座位,我扫了眼苏槿放在座位上的战利品:“你这日子过得真潇洒。”   她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这话霍敏君也说过。   从某种角度来看,霍敏君跟苏槿真的很相似,一样的洒脱,一样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苏槿笑着说:“我也给你买了一份礼物,待会你提回去。”   她将印着迪奥logo的袋子递给我。   “我不客气了。”我收下礼物,看了眼她的肚子:“预产期什么时候?名字都取了吗?”   “快卸货了,陈扬还没有给孩子取呢,他现在忙着应付他老婆,好些天都没有去我那了,我心里不痛快,就来购物让自己开心点喽。”   苏槿是小三,而她怀着的孩子也是私生子。   可原本,她不会走到这一步,是可笑的爱情与男人的谎言让她走到了今天。   苏槿语气看似轻松,我却听出了里面的酸楚。   我皱了皱眉:“陈扬还没跟他老婆离婚?”   “离婚?他离得了吗?”苏槿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嘴上却轻笑着:“他现在恨不得挖个洞将我藏好,我也想通了,逼他离什么婚啊,这抢来的男人,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抢走,我何苦去操那个心,等肚子里这货卸了,我让他给我一笔钱,两清了,难道我还为他浪费一辈子,青春都耗在他身上啊,我才没那么蠢。”   如果苏槿在说这话时,眼眸深处没有苍凉与不甘,我真信她如此看得开。   可陈扬不离婚,苏槿总不能顶着小三的骂名活一辈子。   树要皮,人要脸。   我又想到了霍敏君,她跟苏槿是两个极端的想法。   “那我不多说什么,祝你早日卸货,早日重获自由,到时多少单身帅男等着你。”   我不会去劝苏槿,人生是自己过的,路是自己走的。   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苏槿一笑:“还是你最懂我,我可都想好了,到时先睡他十个八个,把这些年没睡的一次性睡回来。”   我笑话她:“你吃得消吗?到时别嗓子都叫哑了。”   “去你的。”苏槿笑骂一声,突然问我:“你真不打算离开萧家?这萧伦都死了,你难道守活寡不成。”   我倒是想离开,可走得了吗?   我没法去跟苏槿说我跟萧长卿的事,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谁说我守活寡了,我可是夜夜都有男人滋润。”   “说正经的,别给我插科打诨。”苏槿白了我一眼:“你可别浪费时间,那黎夏桑不是个善茬,等她嫁进萧家,你不还得受罪。”   “还早着呢,她至少两年才能嫁进来。”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再说了,我还怕她一个瘸子吗?”   苏槿盯着我看了许久,表情严肃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我投降:“我的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不过有些事现在我没有想好怎么说,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成吗?”   “那行。”苏槿搅拌着咖啡,忽然想到什么,问我:“对了,你姐最近如何?”   我知道她问的是霍敏君,总不能问黎夏桑。   一想到霍敏君,我这心里五味杂陈,喝了一口咖啡,我说:“许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送钱去给她欠命债。”   苏槿自然懂。   苏槿怅然道:“你还是多劝劝你姐,前不久我碰到她了,她陪着一个山西的煤老板吃饭,我以为你知道这事。”   霍敏君竟然去做了陪吃陪喝陪出游的外围女?   这跟卖有什么区别。   我感到十分惊讶。   跟苏槿聊完后,我立即去了霍敏君的出租房。   我有她出租房的钥匙,我偷偷配的,霍敏君不知道。   我开了门进去,屋子里酒气熏天,乱糟糟的,霍敏君裹在被子里睡觉。   若说醒着的霍敏君是堕落的天使,睡着的她,仿佛让我看到了四年前的她。   纯真,美好。   霍敏君跟我差不多高,可她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八十斤都不到。   见她睡得沉,我也没舍得叫醒她,替她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又给她煮了点粥,等她醒了喝。   大概两个小时后,霍敏君才睡眼惺忪的醒来,见到我在,眼睛一下子全睁开了:“若水,你怎么在这里?” 正文 第8章:发现惊天秘密 我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穿衣服洗漱,喝一点粥,待会去一个地方。”  “不去,晚上还有个饭局。”霍敏君没把我当回事,穿着性感的吊带衣靠着床头试图点烟。   她刚点上,我就将烟给夺了过来,冷声道:“是去做陪吃饭还是陪睡?霍敏君,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妹妹,就给我立刻起来,否则我不会再管你,我也会当没你这个姐姐。”   我很少在她面前发脾气,或者直呼其名。   霍敏君愣了一下,不耐烦道:“行了,我也要生活,总得有个收入来源,你看不起当姐的吃这碗饭,你就走,没谁让你来,也不让你管。”   我忍不住吼道:“你这样跟出去卖有什么区别,是,当年你受到伤害了,你可以意志消沉,但什么也得有个度,他妈的那些男人强奸了你,现在你又送上去让人睡,把自己当公共汽车,你是有多贱啊,我告诉你,从前强奸你的是人,现在你他妈正被生活强奸。”   霍敏君也来了脾气,掀开被子,光溜着身子就冲我吼:“对,你说得都对,不管是男人还是生活,我都反抗不了,他妈的我躺着享受总行了吧,我告诉你黎若水,你现在姓黎,不姓霍,你的姐姐是黎夏桑,不是我霍敏君,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回去做你的黎家千金。”   霍敏君的话对我来说,字字诛心。   我最害怕的就是霍敏君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当初是你让我去的,现在你不认我这个妹妹?”我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姐妹,这个世界上,谁都能伤害我们,可我们彼此不会伤害,我们是最亲的人啊,你怎么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如果你在这条路上执迷不悟,你信不信现在我就脱光了也让人强奸,算是还了你,行不行,够不够?”   说着,我真将外套给脱了,拉开门就要朝外走。   我的性子霍敏君再清楚不过。   说得出做得到。   “你疯了。”霍敏君仅披了件外套就将我一把拉进屋里。   “是,我疯了,是你的堕落将我逼疯的。”   霍敏君就那样盯着我不说话。   其实我们俩都是一个性子,吵着吵着,盯着盯着,都红了眼睛,背过身去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都将心情平复后,霍敏君将衣服穿戴整齐,什么也没说,去洗漱刷牙,然后乖乖的坐在饭桌前,喝着我给她煮的粥。   她的妥协让我心里其实更加难受。   她喝着粥,我在一旁落了泪。   就为这操蛋的人生。   太憋屈了。   真的。   若时光倒流多好,我就是不上大学,也不会去什么黎家。   可那时的我,又哪里懂人心。   霍敏君只觉得那是个好机会,她让给了我,可她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一个决定,令所有都变了。   等霍敏君吃好,她问我:“去哪里?”   “许久没去看妈了……”   我话还没说完,一听见去看母亲,霍敏君脸色就变了:“还去看她做什么,看着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你不怕自己也跟着疯了。”   霍敏君一直跟母亲关系不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十二岁那年,两个人的关系忽然变得恶劣,两年都没有说话,后来我爸在一场矿难中没了,我妈也疯了。   霍敏君每次看母亲的眼神都透着森森的恨意。   “姐,她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妈,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跟妈不合,你始终是她女儿,你该去看她。”   霍敏君大概也不想再跟我吵,这次倒没再反驳,真跟着我去了。   我妈在疯人院的费用,起初是黎家给的,既然要做慈善家,不可能一点血不出,可那风头一过,黎家也就没再给钱,现在支付这笔昂贵费用的是萧长卿。   这就是他掣肘我的地方。   我妈早已经不认识我跟霍敏君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要么乐呵呵的,要么就傻坐一天。   这么多年了,一点好转都没有。   “姐,你有没有担心过有一天我们也会住进这里?”我偏头看了眼霍敏君,她双手揣在衣兜里,嘴里嚼着泡泡糖,无聊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她无所谓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巴不得住进来,每天有人伺候,不为生计发愁,也不用记得那些不好的事,这世上就傻子最幸福,懂吗?”   我抓着她的手臂,语气恳切:“姐,你别去陪吃饭,来我店里吧,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养活自己那是没问题的,我希望我们姐妹都好好的。”   “算了吧,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你现在让我过朝九晚五的生活,还真能把我逼疯了。”霍敏君睨了我一眼,说:“若水,姐之所以答应你来,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也别试图改变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最怕的就是霍敏君清醒的沉沦。   那将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我盯着她,咄咄逼人:“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霍敏君漫不经心的吹出了一个泡泡,嚼着口香糖,目光眺望远方:“都说这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若水,若哪天姐遇到了自己的诗跟远方,我答应你,一定回头,至于现在,你还是让我苟且的活吧。”   我对霍敏君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离开疯人院时,她还是打车去参加了饭局,陪着山西的煤老板。   我也没去店里,提前回了萧家。   正打算回房间休息时,却发现萧长卿的房间门半掩着。   他回来了?   我怕萧长卿,恨不得一天之中少见他几面。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朝门口靠近。   透过门的缝隙,我看到萧念竟然在里面。   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萧长卿的衬衫,一脸陶醉的贴在自己的脸上,那如珍如宝的样,痴迷的神情。   我心里震惊,萧念莫不是对萧长卿有那意思吧。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更让我吃惊的是,萧念忽然拿出手机,戴上耳机,也不知道手机里播放的是什么,我看着她抱着萧长卿的衣服,小脸微红,自己把手伸进了裙子里。   我的天。   我几乎惊讶的发出声音来。   这萧家的人果真都不正常。   萧长卿有上堂嫂的癖好,萧念竟然抱着萧长卿一件衣服都能高潮…… 正文 第9章:与萧长卿过情人节 我的三观已毁。  萧念平日里清纯可人,没想背地里如此放浪形骸。   虽然萧念人平时对我尖酸刻薄,看不惯我,可我也不想招惹麻烦,正打算悄悄离开,忽然走廊另一端传来刘静梅的声音:“念念?”   我还没来得及走,萧念被刘静梅的声音‘惊醒’,她猛地抬眸,正好与我四目相对,就在那一刹那间,她吓的脸色都白了,慌里慌张的将手机锁屏,手从裙子里伸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若这个时候走,怕是证实了我已经看见她所做的事,只能硬着头皮,推开门大方的进去,装作刚来的样子,故作茫然的问:“萧念,你怎么在这里?我找长卿有点事,他人没在吗?”   “堂、堂哥他没在。”萧念有些结巴,手紧紧的捏着手机跟萧长卿的衬衫。   “那好吧,没在我就先回房去了。”我压根就不找萧长卿,不过是个借口。   “嫂子。”萧念忽然出声叫住我,这还是她第一次叫我嫂子。   我并不想戳穿萧念,迷茫地问:“有事吗?”   “我、我……”萧念估计想解释,又不确定我是否知道了,她拿不准,毕竟我表现的太冷静了。   我笑着,一副大嫂的口吻关心道:“萧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是在学校里有喜欢的人了?我听说你跟长卿关系好,你是来找出去诉说心事的吧。”   萧念还在念大学。   我给了萧念一个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她很聪明,顺着我的话就说:“对,我遇到了一些烦恼,想来找堂哥聊聊,见他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就顺手帮忙整理一下。”   萧念果真不愧是学表演的。   我拍了拍萧念的肩膀,笑眯眯道:“你真是个好堂妹,你在这里好好替他收拾吧,我先回房了。”   暗中,我瞥了眼她的裙子,什么都没说。   萧念一直尴尬的笑着,走的时候,我故意说了一句:“对了萧念,你就算心里有暗恋的人,也要矜持一点,这样男人才会爱你。”   “谢谢嫂子的教诲。”萧念都快把衬衫捏皱了,欲言又止道:“嫂子,我是趁堂哥不在的时候来给他收拾,他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你能不能别告诉堂哥我来过?”   我一笑:“放心吧,我谁都不说。”   我说了也要有人信才是啊。   回到自己房间,心里的震惊依然存在,我有点佩服刚才自己的机智。   若是让萧念肯定了我知道她的秘密,怕是以后不好过啊。   现在这局面就刚刚好,她会对我有所忌惮,不会再针对我,以后我在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些。   转眼就是中国的情人节,商场里,大街店铺里,都放着情歌,今天花店的生意火爆啊。   情人节,我们卖珠宝的生意也好,一大早忙的就没停下来过。   这个月大家的提成也赚了不少啊。   张琳今天都成交了几笔单子,进步不小。   到了晚上,店里的客人就少了些,这个时候情侣该吃饭约会的,去酒店的,早就行动了,我们员工也落了个清闲。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歇息歇息。   期间我见张琳几次看手机,大概是急着跟男朋友约会,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也就说道:“张琳,你若是有事就走吧。”   张琳一听,高兴道:“真的,谢谢黎姐。”   这店里除了张琳是有男朋友,别的都已经结婚了,虽然也憧憬着情人节有礼物浪漫,那份期待却比不上小女生了。   张琳走后,有员工过来打趣我:“黎姐,你怎么不去约会?”   没人知道我是萧家的大少奶奶,知道我结过婚。   我抿了口水,微笑:“男朋友都没有,过什么情人节啊。”   “别骗人了,黎姐就你这模样,追你的男人怕是要排到长城了,是不是你的眼光太高了?看不上?”   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啊。   我笑了笑,正想说话,目光却瞥见萧长卿倚着店外的走廊栏杆,目光正朝我这边看过来。   揉了揉眼,我还以为是眼花了。   可那真真切切就是萧长卿啊。   他是来找我的,还是陪哪个女人逛街?   员工见我注视着外面太久,也顺着看过去,调侃道:“黎姐,门口那个男人好帅啊,他是在看你耶,那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打算放下水杯,准备过去,可我这还没动,从旁边店里走出一个身段妖娆的美女,笑着直接朝萧长卿走过去,亲昵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嗲嗲的喊了一声:“亲爱的,我们走吧。”   原来他不是来找我,也是,今天可是情人节。   他从来不缺女人,就算不跟黎夏桑过,身边自然会有别的女人。   他刻意带着女人来我工作的地方,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吗?   萧长卿,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会为你伤心?   如果是,那你成功了。   原本以为不会痛的心,只要一碰到萧长卿,便会支离破碎,疼痛入骨。   “可惜啊,我还以为那个男人是来找黎姐的呢。”   早已经心痛习惯,我已经能自动愈合伤口,顺着员工的话玩笑:“我可没那么好命,那男人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不是有钱就是有势,且身边一定不缺女人,还有可能心理变态。”   “黎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你黎姐我是那种人吗?”我撩了一下刘海:“就姐这颜值,什么男人钓不到。”   萧长卿这颗酸葡萄,我都吃的快把牙酸掉了好吗?   跟员工们玩笑一下,也就将萧长卿刚才出现带给我的不快给冲算了。   到了下班时间,我换了衣服提着包走人。   大街上今天到处都可见情侣。   这当中多少对情侣能走到最后?   不过是白天让男人下跪,晚上自己下跪。   想想,情人节不过就是光明正大的约炮节。   在这炮火连天的年代,我还是赶紧滚回家洗洗睡吧。   今晚萧长卿应该不会来找我了。   刚这么想,萧长卿就像神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上车。”   他摇下车窗,车内就他一个人,之前那妹子不在了。   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我忍不住讽刺道:“哟,这是刚打完一炮,准备换战场?”   萧长卿也是毒舌的男人:“待会就满足你。”   我能在嘴上讨几分便宜,却还是不得不乖乖上车。   一进去,女人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皱了皱鼻子:“萧长卿,今天上了几条小母狗了?以你往日的精力来看,怕是打了三发以上吧。”   “看来你是被我操出经验了,怎么,你怕我待会满足不了你?”萧长卿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   我最讨厌他这样的坏笑,又忍不住沉陷进去。   我扯了扯嘴角,讥讽:“萧长卿,你知道你最可恶的是什么地方吗?”   他睨了我一眼,莞尔:“洗耳恭听。”   “就是恨你恨的想把你碎尸万段,却还是能在你的挑逗下高潮。”   萧长卿轻笑一声:“黎若水,你也挺贱的。”   我心里堵着一口闷气:“对,我不贱,就不会跟你了。”   我们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可那都是表面,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即使我穿着铠甲,也都几乎招架不了。   他在我心口上留下的伤,在愈合与正在愈合中交叉,新伤与旧伤交叠。   也就在这样的伤害下,萧长卿竟然带我去吃大餐,订的是靠窗位子,还准备了鲜花与一盒巧克力。   就在我为他制造的这份小惊喜感动时,他直接泼来凉水。   “原本约了莉丽,可是临时她被别人截胡了,东西反正都买了,就送给你吧。”   这是把我当垃圾桶啊。   我瞥了眼鲜花巧克力,只觉得一阵羞辱,凉凉讽刺:“谁这么不长眼,敢截你萧少的胡。”   萧长卿这时倒显得大度又绅士:“这男欢女爱的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她能被人截胡,说明没那个缘分。”   他哪次在床上有顾我的意愿了。   “萧长卿,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萧长卿笑的一脸欠揍:“我跟你是孽缘。”   我真有打人的冲动。   就在这时,他将菜单丢给我,堂堂正正的调戏:“随便点,最近摸起来感觉你肉少了,待会多吃点。”   谁有刀,我想杀人。   吃饭期间,他不断给我夹菜,让我多长点肉,说什么屁股没以前翘了,胸部还缩水了,皮肤没以前水灵了。   在别人眼里,我们跟普通的情侣一样,可只有我们彼此明白。   我是他堂嫂。   我们的关系是不能说,不可说的。   这顿饭吃的我一肚子火,让我想起了在失去孩子那段期间,萧长卿总是拿话来刺激我。   我原本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却活生生被他逼成了疯婆子。   吃完我就想回去,他却非拉着我压什么马路。   大街上,我们拉拉扯扯,像闹别扭的情侣。   他手劲大,拉着我的手往前面走:“这刚吃完就回去运动不利于身心健康。”   谁要急着回去运动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萧长卿,你还有脸有皮吗?”   “不都送给你了吗?”   我气的直接吼了出来:“萧长卿,我是你堂嫂。”   萧长卿的脚步停了下来,用那种特别受伤的眼神看我:“黎若水,你真是个没情调的女人。” 正文 第10章:暴打黎夏桑 我受不了他的眼神,将身子转了过去,声音冷冷地说:“我本来就是个无趣的人,萧长卿,今晚上我也陪你玩够了,我没心情再陪你玩,先回去了。”  半响我都没有得到萧长卿的回声,待我转过身时,一串红色的糖葫芦出现在我面前。   萧长卿举着糖葫芦,塞进我手里:“你吃了一晚上的醋,我看你牙应该挺酸的,尝尝这个甜的。”   我生了一晚上的气,他却只是以为我吃醋,并买了哄小孩子的糖葫芦来哄我?   我心里又气,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我没有被他送给萧伦之前,我们之间也有甜蜜,有恋爱的感觉,他也送过我糖葫芦。   这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我盯着手里的糖葫芦,视线有些模糊,就连声音也有几分轻颤:“萧长卿,我真的看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能舍下我,牺牲孩子,却又与我纠缠不断,我不信你只会觉得这样很有意思,玩弄我,我想请你给我一个理由行吗?”   萧长卿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看,嘴角依然噙着点点笑意,只不过在逐渐变冷。   “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再告诉你答案。”   只要能得到答案,他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萧长卿拉着我去了游乐场。   玩游乐场玩夜场的情侣很多,我们站在摩天轮下。   萧长卿看着我,挑衅:“敢坐吗?”   “有什么不敢的。”   萧长卿去买了票,我们排队进去。   当摩天轮缓缓升高时,我紧张了起来,闭着眼睛不敢看外面,手更是攥紧了衣角。   我恐高。   这点萧长卿并不知道。   “睁开眼看看外面。”萧长卿在我耳边蛊惑。   我紧紧地闭着,死活不敢睁开。   他使出杀手锏:“你若是不敢,那今晚就别想知道答案。”   一听这话,我基本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瞥见外面漆黑的夜与霓虹灯交错的街道,心里有一种震撼。   好美。   因为晚上,我看不到地面,这样仿佛自己就没有离开过地面,竟然不觉得害怕。   摩天轮已经升到最高处,然后又慢慢降下去。   萧长卿从身后拥住我,与我十指紧扣。   这样的姿势,拥抱,十指紧扣,让我心怦怦直跳。   脸颊也跟着发烫。   他在我耳边嗓音低沉地说:“若水,你很迷人,让我不舍,可再来一次选择,我还是会将你送给萧伦。”   他的话让我的心跳像是忽然停止了,我机械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就在他要说出为什么时,他手机忽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是黎夏桑打来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我心里十分不舒服。   萧长卿只看了一眼就按掉了,并没有接。   怕是碍于我在这,不好接吧。   因为黎夏桑来电的打断,摩天轮已经降到了底,萧长卿也就没再说了,牵着我走了出去。   而错过了今晚,我怕是再也不能问了。   在走出游乐场时,我叫住他:“萧长卿,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他站定,却背对着我,那背影被灯光拉长,瞬间显得落寞。   “黎若水,若是你听话,我会罩你一辈子,不管将来黎夏桑进不进萧家,你依然是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黎夏桑一个电话让他态度忽然变得这样冷。   也听不太明白他的话。   他是想让我一辈子见不得光?跟他苟且一生吗?   这怎么可能。   这一年几乎将我逼的崩溃,我最多能挺到黎夏桑进门,哪里还有勇气跟他玩一辈子这样的游戏。   “萧长卿,你不能如此自私。”   我的话就像是被黑夜吞没了,在他那里一点都不起反应。   为了避嫌,在车子快开到萧家时,我让他停了下来,自己先进去。   深夜里,萧长卿还是溜进了我的房间,今晚的他有些反常,一切动作都变得很温柔。   他悄悄的来,在交完公粮后穿上衣服回到自己房间去。   以往我都很快睡着,今晚我在服下避孕药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大概是因为萧长卿在情人节放了黎夏桑鸽子,从那之后,黎夏桑找萧长卿的次数越来越勤,恨不得留在萧家不走。   可萧长卿每次都有办法将人给弄走。   黎夏桑在萧长卿那没得到滋润,倒是来我店里找我撒气了。   当时我正在外面吃饭,张琳打电话给我,说是店里来了位刁钻的顾客,点名要找我。   工作上的事不能马虎,我匆匆忙忙就回了店里。   还在门口就听到黎夏桑的声音。   “你们店里都是卖的什么东西,尽拿些次货来骗人是吧,把你们店长叫出来。”   黎夏桑穿着一条能遮住腿的长裙,杵着拐杖,阴着一张脸,不依不饶的样子,张琳急的都快哭了。   张琳见到我,仿佛见到了救星,喊了一声:“黎姐。”   黎夏桑的目光也在这时看了过来。   这里没人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她也不用装什么温柔端庄。   我让张琳去忙别的,黎夏桑就由我来‘招呼’。   张琳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毕竟敢在这店里闹事的人,几乎没有。   黎夏桑不是个善茬。   “忙你的去吧。”在我再三说了之后,张琳才去别的柜台。   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站在黎夏桑面前:“这位小姐,我们店里的每一样东西,那都是正品,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次货,但如果你眼光不好,我相信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不如你去别的店看看。”   黎夏桑眼里充满怨毒:“黎若水,我今天就是冲你来的,情人节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长卿在一起?”   “我跟他每天都在一起啊,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若是吃醋,你倒是想办法早点嫁进来啊。”我故意刺激着黎夏桑,巴不得她早点嫁进来,我也能摆脱萧长卿了。   “黎若水,你真不要脸,每天晚上被自己的堂弟操,你是不是觉得很爽?你怎么没半点羞耻。”黎夏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在这店里,她也只能压低声音,控制住想扇我耳光的冲动。   再说,她就一条腿,我还被她欺负去了?   “视频你不是早看过了,我要是要脸,还能站在这里吗?”我微笑着回击:“黎夏桑,你也别在我这找存在感,你管不了萧长卿,留不住他的人,怪我喽?”   “贱人,你跟你姐姐一样贱,当初被强奸的怎么不是你。”黎夏桑气的不顾自己的断腿,隔着柜台想扬手打我,我就稍微一躲,她因用力过大,一时收不住,倒是把自己给摔倒了。   我是条件反射躲了。   待我反应过来黎夏桑话里面的意思,我绕过柜台,什么都顾不得了,拽着黎夏桑的领口,逼视着她:“你怎么知道那件事,当年的事是你干的?对不对?”   “对,就是我找人干的,你一个大山里来的,怎么配跟我黎夏桑做姐妹,凭什么姓黎?”黎夏桑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扭曲的嘴脸很欠揍。   我气的直接骑在她身上扬手就打,一想到霍敏君的堕落与痛苦,我恨不得杀了黎夏桑。   黎夏桑抱着脑袋尖叫。   张琳吓坏了,连着其它员工都来拉我。   我红了眼,谁也没拉开我。   这个时候,萧长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将我给扯了起来,力气之大:“黎若水你疯了。”   “是,我疯了。”张琳跟员工们架住我的胳膊,我气愤的冲黎夏桑吼:“黎夏桑,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否则我一定将你加注在我姐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见到萧长卿,黎夏桑委屈的哭了,她从来没被人这么骑着欺负过。   她的头发被我扯乱了,脸也扇肿了,嘴角还出了血。   我知道,我这一打,黎家那边得炸开锅,萧家这边肯定也不会让我好过。   可我一想到霍敏君,我只怪打轻了。   萧长卿将黎夏桑扶起来,冷锐的目光朝我看过来,现在我哪里还管萧长卿什么态度。   黎夏桑在萧长卿怀里哭的伤心又无辜:“长卿,我浑身都好痛,知道若水在这里上班,我特意来看她,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说我害了她姐姐,我怎么会害她姐姐啊。”   真不愧是白莲花。   萧长卿怕也是黎夏桑故意叫来的。   “我先带你去医院。”萧长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直接将黎夏桑抱了起来,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以黎夏桑的性格,她没能让萧长卿替她出气,自然会找别人。   而我下班刚回到萧家,还在大厅外就听到黎母在哭诉,刘静梅在旁边添油加醋,黎夏桑这个时候装起好人,说什么都是她不小心摔倒落下的伤,不关我的事,还让萧长卿帮忙解释。   这是想在大家面前装善良,装好人,也在萧长卿觉得她人美心好,就我蛇蝎心肠。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走了进去。   黎母立刻对我发难:“黎若水,你说,桑桑脸上这些伤是不是你打的,你怎么能对你的姐姐动手?”   刘静梅一旁煽风点火:“看桑桑这漂亮的脸蛋啊,怎么打成这样了,若水啊,你说说你,你在家里发疯也就算了,怎么对桑桑动手,你还没有点良心啊。”   既然黎夏桑喜欢演,我就陪她演,故作出委屈的样子:“妈,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打桑姐姐,不信你问堂弟,他当时也在场,我就是再发疯,有堂弟在,他还能让我打了桑姐姐?”   我直接将萧长卿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