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面试:你不是处女 “叶云端,我不管你是扒光了衣服直接勾引,还是下药去迷惑他,总之今天要是没让金主要了你,你就等着医院给你爸停药拔氧气管子吧。”  叶云端站在景云别墅的小客厅里,想到早上养母和她说的这句话,心突突直跳,可偏偏坐在对面办公桌后的莫景年,正用钢笔在她的资料上打叉。   “莫……先生,您不打算要我吗?”她头脑一热,话冲口而出。   莫景年眉头耸动,箭簇般的视线扫了过来。   吓得叶云端吞了下口水:“做您的契约妻子,我很……符合条件的,您给我一次机会。”   “未必。”莫景年挪开视线,冷冷开口,“你不是处女。”   资料被扔进旁边的碎纸机中,叶云端急走了两步,一把抓住:“我是,不信您可以验。”   她小猫般楚楚的眼睛眨了眨,有意将自己半透明的连衣裙撩高了一寸。   莫景年一愣,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笑,还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不要脸皮的女人。   “我……会让您满意的。”叶云端绕过办公桌,胆大包天地坐在了莫景年腿上,眼角轻轻挤出一丝青涩的媚笑。   莫景年哼了一声,转手将她掀了过去,一个翻身把她按在桌子上:“那就验验。”   他手指一伸,探到她的裙底。   一阵钻心的剧痛直冲进来,叶云端两腿发抖,差点儿叫出声。   她死死咬紧牙关,拼命把自己的恐惧压到无声,湿凉的液体顺着大腿滑下,暗光中映出如葡萄酒般绚丽的颜色……   “现在您……信了吗?”   莫景年抽出手,俯身而下,脸贴着她的脖颈,粗重的气息围着她的耳廓打转:“修复做得不错,但也不是。”   叶云端的瞳孔骤然缩紧,心里“咯噔”一沉,她要拿不到包养合同,那养父的命可怎么办?   “莫先生!”她不顾疼痛回过头来,“验完了就要耍赖吗?刚才我可偷偷录了像,可以告您强暴和姓虐的。”   莫景年冷笑:“莫氏在禹城有三个律师团,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胜诉,请便。”   叶云端嘴唇发抖,走投无路:“禹城的莫景年,都说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流氓,看来是真的。”   “既然知道我是老流氓,还拼死拼活地来给我当老婆,你不仅下贱,还没智商吧?”莫景年唇角勾笑,抬眼睨了她一下。   叶云端攥了攥拳,咬着嘴唇渐渐发白,她脑子飞速在转,想着还有什么对策。   莫景年虚眯了一下眸子,突然觉得她倔强挺拔的背脊,有些……似曾相识。   这女人挺有趣,明明吓得浑身发抖,可还不认输,连破釜沉舟的激将法都用上了。   “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下午帮我办件事,如果成功,我就签了契约婚姻的合同,否则……”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名片。   “我去。”叶云端一秒都没犹豫,只要不完全否定她,她就还有希望。   莫景年双腿交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银行卡里是一百万,你带去给名片上的人,告诉她以后不要主动联系我,如果她收下钱,你的任务就算完成,如果……”   “我一定会让她收下,不会有第二种如果。”   叶云端拿起卡和名片转身就走,生怕莫景年后悔。   “等等。”莫景年在她背后打了个响指。   她停了步,有人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的香奈儿连衣裙和配套的卡地亚项链。   “换了衣服去,不要丢我的人。”   叶云端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像站街一样的廉价裙子,无奈点了点头。   “就在这儿换。”   叶云端一愣,她没得选,比起那份契约婚姻的合同,她的尊严和脸面不值一文。   “是。”她避开窗口,背过身去,轻轻拉下裙摆的拉锁,露出光洁匀称的背影。   的确很像。莫景年摸了摸下巴,盯着她若有所思……   “莫先生,我换好了。”   叶云端转过身,看到莫景年目不转睛的神情。   他不光是老流氓,还是变态吧?   她心里打了个激灵,往后又退了两步。   莫景年收回神,指了指项链:“别忘了配饰,出门林晖会送你过去。”   助理林晖的车子往禹城西郊的影视城驶去,一小时后在那儿的莫氏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叶云端定了定神进了酒店大堂,冲着前台经理走去:“您好,请问黎芸芸小姐在吗?我是莫总派来的,给她送点东西。”   经理一听说“莫总”,表情立刻恭敬起来,又看了眼叶云端的穿戴打扮,马上堆出笑脸:“您找黎小姐啊,她就在那儿,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我带您过去。”   叶云端跟着经理往大堂里面走,果然看到拐角处有个穿红裙的高挑女人背对着自己,她的对面还有个性感的黑衣女子,长相很熟悉,似乎也是个明星。   “黎芸芸,别以为拿到《撼天》的女主是靠你的演技,要不是公司给你炒了个温婉端庄的人设,又把你和莫总的绯闻放出去,你连当《撼天》的群演都不配。”黑衣女子语气急躁,隐隐带着怒意。   “明紫姐姐,话可不能乱说啊,莫总和我可不是绯闻,我是他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女朋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你用尽手段去勾人,只怕莫总连个白眼都懒得赏你吧。”   黑衣女子满眼的厌恶,那个黎芸芸语气里却全是得意:“明紫姐不信啊,那我也没有办法,莫总宠我宠得太厉害,有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   她扬着下巴继续炫耀:“上礼拜莫总专门给我定制了意大利薇薇安的白色连衣裙,镶银丝裙边的,还有一条粉钻的天鹅形卡地亚项链,我挑的款,全球仅此一件,三十多万呢。”   叶云端猛然停住脚,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白色连衣裙镶银丝裙边,左胸口一个隐秘的暗花勾出巴掌大的“薇”字logo,天鹅形卡地亚粉钻项链……   这三十多万的全球仅此一件,好像正穿在她的身上啊。   莫景年让她穿着这套衣服来给黎芸芸送钱,还不让黎芸芸主动联系他,那不就是让她来恶心她,顺便送分手费的?   叶云端心里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是不是被莫景年……当炮灰打出来了? 正文 第二章 炮灰:他让我脱得一丝不剩 叶云端转身就想走,这时候还不跑,简直就是等着挨炮轰的节奏。  可惜她刚刚挪了一下脚,就被那个叫明紫的黑衣女人发现了:“黎芸芸,这就是你说得那身装备吗?看来也不是全球仅此一件啊,随便进来个人都能穿上身呢。”   黎芸芸转身看过来,正扫到叶云端一身白裙的正面,她惊讶地张了张嘴,愣住了。   叶云端想说句话遮掩,站在一旁的经理却好死不死,当着黎芸芸的面指向她:“黎小姐,这位是莫总派来的,说是给您送点东西。”   叶云端脸色一沉,心想今天这个局在劫难逃了。   黎芸芸立刻气势汹汹地转向叶云端:“莫总让你送衣服和配饰,你就穿在自己身上了?你是谁?仗着莫总在我跟前狐假虎威是不是?”   明紫却冷嘲热讽:“黎芸芸啊,话别说得那么急,人家既然能把衣服穿在身上,那肯定就是莫总认可的。衣物是全球仅此一件,人又不是非你不行,你在莫总那儿,分分钟就能被人替换下来啊。”   “你……”黎芸芸一时语塞,转头冲着叶云端吼,“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事情闹成这样,叶云端知道已经躲无可躲,她转头看了眼身后墙上的摄像头,心一横,迎着怒气冲冲的黎芸芸就走了过去:“这套衣服不是你的,是莫总给我穿得,我原来那套衣服,刚刚被莫总撕坏了。”   “你说什么?”黎芸芸愣了一下,没想到叶云端这么直接,“你说莫总他……撕你的衣服?你胡说八道。”   叶云端笑了笑,悄悄打开了包里的手机:“我没胡说,不信你可以去问莫总,这套衣服可是他亲眼盯着我换的呢,他让我脱得一丝不剩,然后当他的面穿上。”   “住口。”黎芸芸差点儿气炸,“你算什么东西?莫总怎么可能……这套衣服是莫总专门为我定的,你赶紧给我脱下来。”   叶云端深吸一口气,从手包里掏出银行卡和名片:“黎小姐,莫总当时那么心急,在书房里就扯坏了我的衣服,他赔偿我也是应该的。这一百万是莫总给你的,让你以后不要再主动联系他了。”   黎芸芸脸涨得通红,简直要被气疯,“你敢冒莫总的名来给我分手费,简直痴心妄想,莫总怎么可能把我的衣服当赔偿给你?”   “莫总大方啊,他都给了你一百万呢,要我说,你也就是十万的价,明紫小姐,对不对?”叶云端故意朝着旁边的明紫眨了眨眼,满脸狡黠的神色。   明紫适时地煽风点火:“对啊,我也觉得她就这个价码,整个人啊,还抵不上一条项链贵重。”   “你们……”黎芸芸在明紫面前被人踩,几乎要失去理智,她猛然揪住叶云端脖子上的卡地亚项链,用力扯了下来,“这是我订的限量款,我有商场记录,你这个贱人,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叶云端脖子上被扯出一圈血痕,可她并没有还手,只是身体稍稍往旁边让了一下,身后的摄像头能拍到黎芸芸的全身,她现在狰狞嚣张的样子,正适合上镜。   大堂经理赶紧上前一步,打算把黎芸芸拦下来:“黎小姐,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要不咱们找个包间,您和莫总打个电话确定一下再处理?”   叶云端却火上浇油,硬往前靠了靠,站到黎芸芸手边:“打什么电话啊,莫总刚刚和我分开,现在正累着呢,没空听什么阿猫阿狗的问话。”   “你说谁是阿猫阿狗?爬了莫总的床就了不起吗?你还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才接近的莫总吧?把衣服还给我。”黎芸芸疯了一样抓上她的肩头,叶云端借机用力往后一撤,“嘶啦”一声,几十万的白色连衣裙直接被扯下来半个袖子。   黎芸芸一愣,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劲。   叶云端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下了终止键,冲黎芸芸淡淡一笑:“黎小姐,所有这些我都录音了,对了,你大概没注意我身后吧。”   黎芸芸看了看,看到了墙角那个很明显的摄像头。   “刚刚我往前走了两步,就是要让你的身影全部在监控范围内,现在大堂经理也在,要不要我马上把你出言不逊,大打出手的样子调出来啊?”   黎芸芸目瞪口呆:“你……你算计我?”   “谈不上算计,你乖乖收下钱,不要再主动联系莫总就好,否则……听说你刚刚靠着温婉端庄的人设才拿到了《撼天》的角色,如果我把你泼妇一样的这段视频交给媒体,你猜猜会有什么结果?”   黎芸芸心虚得看了眼摄像头,还想嘴硬:“你……你敢。”   “嗯,我可能真不敢,在娱乐圈我也不认识什么人,那这样吧。”叶云端转过身,冲着明紫点头一笑,“我就把这份视频和录音交给这位明紫小姐,她一定会帮我妥善处理的,是不是?”   明紫唇角一勾,十分配合:“当然,乐意帮忙。”   黎芸芸恨恨地咬着牙,心里像堵着块黄连一样,她以为莫氏酒店管控严,不会有媒体或狗仔在场,刚刚稍稍嚣张了一些,竟然被这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叶云端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将手里的银行卡又往前递了递,夺回黎芸芸手里的项链说:“真打算让我去调监控吗?”   黎芸芸咬着牙瞪了叶云端一眼:“算你狠,咱们走着瞧。”说完抢过银行卡,转身往电梯口逃去。   叶云端看着她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并没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角落里的林晖记录了下来,实时传到了莫景年的手机上。   “莫总,这个叶云端,竟然设计让黎芸芸把钱收下了。”   “嗯。”莫景年颇具玩味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契约婚姻合同上。   “莫总,您……真的要签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正文 第三章 签约:熟悉的身体陌生的脸 回程的时候叶云端有些得意,莫景年出的难题她随机应变地解决了,这下签约应该没什么悬念,养父的医药费好歹有了着落。  到了景云别墅的书房里,她径直走到书桌边:“莫总,请您履行承诺。”   莫景年放下手中的笔一勾唇:“承诺?”   “您说过,只要黎芸芸收下钱,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您会签我当您的契约妻子。”   莫景年往办公椅里靠了靠,双腿交叠起来:“你就是……这么完成任务的?”   他尖锐的视线上下扫过叶云端,叶云端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狼狈,她拽拽破烂的衣袖撇了一下嘴:“过程不太好看,但不管怎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莫总不会是打算赖账吧?”   莫景年沉了一下眼,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书桌一步跨到她跟前,抬手握在了她的脖颈处,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上还留着项链勒出的血痕。   莫景年用力搓了一下:“你完成任务的方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嘶。”叶云端疼得抽了口凉气,仰头盯着他黑沉的眸子,“那有什么关系,莫总不会是真打算把我当炮灰打出去,给你情人送完分手费再把我一脚踢开吧?”   “分手费?”莫景年笑了笑,“这么一闹,你确定黎芸芸从今后不会来烦我了?”   叶云端一愣,这她可不敢保证:“我的任务只是传递消息,让她收下钱,其它的……不管。”   “哦。”莫景年剑眉一挑,拇指移到了叶云端的唇瓣上,“所以,你完成任务的另一个方式是,不计后果。”   他的手劲儿很大,叶云端的嘴唇都快被他揉搓麻了。   她用力要掰开他的手掌,瞪着他吼:“我任务完成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签我,只想羞辱我一下?”   莫景年削薄的唇角勾起了一分,松开她:“我没时间羞辱你,只是警告,下次再遇到事情不要忙着自作聪明,先懂得不给我惹麻烦才好,我让你去冲锋陷阵,不是让你去找死的。”   叶云端被他说得一怔,才反应过来,今天她的确很冒进,借着他的名狐假虎威了一把,如果黎芸芸知道她和他并无交情,直接找人来收拾她那就惨了。   但是……   “等下,您说……下一次。还有下一次?”叶云端舔了舔唇,猫一样的圆眼睛眨了眨。   莫景年冷哼了一声,从书桌上拿起那份合同文件递给了她。   叶云端眼中兴奋的小火苗瞬间燃了起来,接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   签了!   她转身就要往门外跑,莫景年却在她身后冷冷出声:“把衣服换了。”   她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套几十万的白色连衣裙。   书房的沙发上留着她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她看了一眼,拿了起来。   莫景年敲了敲桌面:“在这儿换。”   她脊背一僵,脸上兴奋的笑容沉了下去。   莫景年……真的有些变态。   白色的连衣裙被轻轻退下,叶云端背部优雅的弧线显露出来,她的身体有些单薄,尤其中间一段,是明显的蜂腰。   莫景年的目光一寸寸贴着她的肌肤看,好像要从上面看出什么端倪。   他的眉头耸动了一下,手指屈起攥了攥,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如果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叶云端,他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忆。   可她的身体让他有熟悉感,无论是后背的线条还是唇瓣的形状,但是……她的脸却那么陌生。   “莫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叶云端换好了衣服,转头看到莫景年如同视奸一样的目光。   莫景年挥了挥手:“下楼去找林晖,具体的合同细节他会和你讲。”   “那这衣服?”   “我不收破烂。”   叶云端点了点头,抱着衣物逃命似得跑了出去。   林晖除了和她核对细节,还给了她一张银行卡:“从明天起,你将是莫总法律上的妻子,但是对外隐婚,这是这个月的费用,两百万已经打到卡上了。”   林晖说完,又拿了部新的手机给她:“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明天去民政局领证。”   叶云端抱紧银行卡和手机,连声道谢地退出了景云别墅。   没有人送她回家,从景园别墅区到五环辅路的公交站,她一路走着过去。   即便这样她仍旧感激涕零,钱有了着落,至少今天养父的命保住了。   “莫总。”林晖交代完所有的事,回到书房,“这个叶云端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毕竟太嫩了,大学还没毕业,连工作经验都没有,喜怒都写在脸上,察言观色的本事大概也微乎其微,我不明白您为什么……”   莫景年没有说话,站在落地窗边抽烟,淡淡的雪茄香气萦绕过来,让林晖更加疑惑:“莫总,她在景辰医院做修复手术的记录已经查到了,如您所料她的确隐瞒了实情,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签她?”   莫景年仍旧没说话,雪茄放到唇边深吸了一口,尼古丁在烟草味的裹挟下直冲入肺。   他不是阅人无数的神棍,也不是望闻问切的行医高手,光从外表看,他不可能一眼识破叶云端不是处的事实。   但她的身体给他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让他自己都有点惊讶,是不是处的问题,他纯粹是……猜的。   “民政局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莫景年跳过了林晖的疑问,直接切入下一个话题。   林晖应了一声:“已经弄好了,王局长到时会亲自办,其实叶云端人不到场也没关系,我们有她所有的个人资料。”   莫景年淡如烟雾的眸子闪了一下:“照片不能修,会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林晖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叶云端此刻正坐在公交车上,手里攥着银行卡和合同,心里一块石头算落了地。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叶云端,钱拿到了吗?”   “妈,我现在就去银行把钱打到你卡上,但是……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正文 第四章 领证:做个伪新娘 叶云端犹豫了半天,到底没实话实说:“没什么大事儿,对方明天要用一下户口簿。”  “户口簿?”叶云端的养母愣了一下,反问,“对方是什么人?怎么包养还看户口?身份证不就行了吗?”   “金主说话,我能反对吗?他们说要。”叶云端下了车,一边往银行走一边看了眼合同,“你以为几百万的包养费是好挣的?”   叶母没再反驳:“行,把钱打好赶紧回家做饭,你妹妹还等着下午去试婚纱呢。”   叶云端捏了捏眉心:“爸都那样了,她还有心思办婚礼?”   “呵,你要是能找个像顾越天那么好的金龟婿,丧期办婚礼我也同意。”   “你……”叶云端被堵得无语,全家人似乎只有她在意爸爸叶卓的死活。   她转手挂了机,朝银行柜台走去,这次筹到的钱,不知道能支持叶卓的医疗费多久。   第二天,她按时打车去了禹城民政局,临走的时候特意将昨天的合同藏好。   她到的比较早,大厅里来办证的人并不多,但看得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没人像她这样冷漠阴沉。   结婚是人生大喜,她也曾经像小女生一样心怀憧憬和期望,那时候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为了钱把如此神圣庄严的婚姻,当做东西一样卖掉。   “叶云端。”   她听到旁边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回头,看到林晖正站在不远处的电梯门口。   “莫总在楼上,你们不用在大厅排队,直接去拍照就可以。”   叶云端一愣,点了点头,跟着林晖去了二楼。   这里是民政局的领导办公区,几乎看不到非工作人员,局长办公室的门敞着,叶云端一眼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莫景年。   他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双腿交叠坐在会客的沙发里,手指放在膝头轻轻敲着,眼眸清冷。   坐在办公桌后的局长,一边签证一边谄媚地和他说笑,没一会儿就站起身,把办好的证件亲自递了过去。   “莫总,都好了,就差结婚合照,您看……”   “走正常程序。”   莫景年把烟一掐,转头看到了门外的叶云端。   叶云端对上他薄雾般灰色的眸子,心里猛然一颤,他以后,就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了。   局长把他们让到了专用照相室,摄像师调好了光线和相机。   “二位请往中间靠一靠,太远了。”   摄影师看到他们状态不对,放下相机要作调整。   叶云端无奈地撇了撇嘴,往莫景年身边蹭了蹭。   “新娘子,头再往先生肩上靠一下,笑一笑。”   摄影师太敬业,毕竟帅哥美女,他想拍个完美的结婚照。   叶云端听到“新娘子”三个字,眉头耸动了一下,她曾经期冀过无数种做新娘的方式,但做个“伪”新娘,她从没想到过。   “二位表情有点僵,离得还是太远了。”   摄影师找不到好的角度,不肯放弃。   莫景年有些不耐烦,手臂一伸,揽着叶云端的腰猛力一收,将她拽进怀里。   叶云端撞在他结实的胸口上,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他的侧颜很完美,鼻梁挺立,眼窝有些深,眉角拉得很长,直飞鬓际,只是下巴和唇线太过硬朗,显得不近人情。   “看镜头。”莫景年沉声说了一句。   叶云端脸“腾”得一红,转了头。   靠在莫景年的肩上,她有些无奈,她对莫景年不光是陌生,还有些惧怕,昨天晚上在家查了些资料,她知道莫景年是禹城了不得的人物,为人阴险毒辣,商业手段了得。   要不是叶卓的病情如此缺钱,她不应该签这个合同,招惹这样的人。   程序走完,结婚证也顺利办了出来,只可惜并没到叶云端的手中,两本都让林晖收去了。   “叶小姐,记住这是隐婚,您签的合同里有保密条例,只有莫总可以单方面选择公开你们的婚姻状况。”   叶云端点了点头,她也不想公开,如果家里知道她当上了莫太太,恐怕要翻江倒海。   民政局长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楼下停车场,莫景年没提出来让她上车,叶云端只好往门口去等公交。   刚迈出两步,她手机响了,一接通就传来叶母歇斯底里的喊叫:“叶云端,你现在,在哪儿?”   叶云端一愣,谎话随口出来:“在学校。”   “放屁,你实话实话,你昨天究竟是签了什么合同?不是说包养吗?怎么还有婚姻契约?”   “有什么区别?”一样是卖身,时间长短而已。   “废话,结婚怎么能就这点价钱,包养最多三年五年,婚姻就是一次性的。”   叶云端心一沉:“妈,您还打算把我多卖个几次?”   叶母愣了一下,被堵得没话,手机被抢了过去,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姐,妈不是这个意思,妈是说,你要是去结婚,至少应该要个聘礼,你看顾越天,提亲的时候都给了九万九千九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金主已经出了两百万的包养费,合同里没有聘礼一说。”叶云端和她们无话可说,就算她只是个养女,可也是人,这么讨价还价,不扎心吗?   “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还没谈好就急着签字,家里这么缺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爸的医药费就已经欠款了,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可能?昨天我刚刚把两百万的包养费打到卡里,怎么会……”   “那些钱妈帮我提出来给顾越天了,他最近有个大项目,要资金周转。”   “明丽你疯了,那是爸爸救命的钱!”叶云端几乎吼了出来,几个路人纷纷侧目。   可手机那头的叶明丽只是轻笑了一下:“姐,别装了,你亲妈给你留了那么多遗物,随便卖卖都能够用,家里把你养到大,你就这样抠门儿吗?”   “什么遗物,根本就没有。”   “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留着死人钱,不给活人用,眼睁睁看着爸在医院受苦。”   “那也是你爸。”叶云端气得脸色发白,“昨天我拿回去的钱,你赶紧给爸去交医药费。”   “恐怕不行,已经让顾越天拿去了,怎么可能再要回来。”   “那怎么办?”   “你想办法呗,可别忘了,爸爸的腿还是为了你断的呢,你想忘恩负义?”   “你?!”   电话就这样挂了,叶云端一愣,究竟是谁忘恩负义?   莫景年黑色的宾利车缓缓地正驶向门口,叶云端一个闪念:金主,等等…… 正文 第五章 交易:他一次在例会上失控 黑色的宾利车刚刚通过民政局的大门口,正要加速,叶云端突然蹿了出来。  林晖差点儿没刹住,吓了一身冷汗。   她走到后座这边,敲了敲:“莫总,有件事。”   莫景年按下车窗,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什么?”   叶云端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今天领证,我作为新娘子,是不是应该有……聘礼?”   莫景年眼眸闪出一丝冷笑:“合同没写。”   “可是。”车窗已经缓缓要升上去,叶云端赶紧扒住,“莫总,我需要钱,哪怕只有五十万也可以。”   莫景年抬了一下眉:“我不做慈善。”   “钱是救命的,我爸他……”   “那是你的事。”   眼看着车窗已经要升到顶了,叶云端急中生智:“莫总,只要您给我五十万,让我干什么都行,算是额外的交易?有交易您不做吗?”   车窗突然停住,莫景年灰色的眸子转了过来:“交易?”   他的视线停在叶云端心形的唇瓣上,念头突然动了一下:“好。”   车门锁打开了,叶云端仿佛看到了一条出路,她赶紧拉开钻了进去,车里十足的冷气差点儿冻得她一激灵。   “先去景云别墅,晚上我处理完公事会过去。”莫景年低头看着平板电脑里的邮件,对叶云端并不上心。   她生怕他反悔,咬了咬唇问了一句:“莫总晚上需要我做什么?”   莫景年一顿,转头看向她:“不急,你会知道。”   景云别墅叶云端只去过小客厅,其它房间她都还陌生,林晖给她开了门就走了,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房间里有些手足无措。   这里没有保姆和佣人,也没有宠物绿植,近五百平的宅子,竟然没有一点活物。   莫景年果然是变态,住所都跟别人不一样,这种地方当家,还不得压抑死。   叶云端深吸了口气,准备先去她原来待过的小客厅,那里有张挺舒服的沙发,她打算先睡一会儿。   “莫总,这是上季度的几个投资项目,现在已经在收益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再加大点力度?”   莫氏景云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正在开这周的高层例会,谢顶凸肚的钱副总把一叠文件递到莫景年面前,莫景年却没有接。   他在盯着手机看,目光一瞬不瞬,钱副总有些惶恐,不知道这位冷面总裁又再打什么主意。   其实手机连着景云别墅的监控,屏幕上正在播放叶云端在小客厅沙发上的睡姿。   她侧卧着,脸冲里面,监控正好能拍下她整个后背。   莫景年的眼角动了一下,手指下意识摸了摸屏幕上她的背。   真的很像,可又说不出像在哪儿?女人的背其实差不多,可她……   “莫总?”谢顶的钱副总朝前靠了靠,试探着把文件夹又推了一把。   “嗯?”莫景年回过神,“数据先核实一遍,地产方面的投资做一下收拢,张江高科的项目如果收益到预期值,可以增加投资。”   他状态调整的很快,把精力从手机上拉了回来。   但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竟然在重要的高层例会上走了神……   叶云端之前在医院看护养父叶卓,实在累得不轻,现在有景云别墅这么个好地方,她打算好好的补个眠。   她以为莫景年那样的大总裁,怎么也得在公司忙到七八点,加上之后的应酬和酒局,恐怕回来得后半夜了。   可是没想到天刚黑下来,林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叶小姐,莫总大概半小时后到,您先去二楼的卧房等,最好先沐浴。”   “沐浴?”叶云端一愣,“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啊。”   “卧房的衣柜里有准备,你放心。”   叶云端听话地照做了,可是裹着浴巾出来才发现,卧房的衣柜里只有白色的男士衬衫,那儿有什么睡衣,更别提女士内衣裤了。   “林助理。”她赶紧拨通林晖的电话,“柜子里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有男士衬衫啊。”   “对。”   “对?!您,您说让我穿这个?”叶云端拿起一件来比划了一下,“这怎么可能,连膝盖都不到。”   “这是莫总的要求,你只能穿那个。”   “……我可以自己叫外送吗?”叶云端看了眼浴室,她自己的衣服已经塞进洗衣机洗了,真是欲哭无泪。   “莫总的要求是交易的一部分,当然,如果要终止交易,你可以不用遵守。”   “……”叶云端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莫景年所说的交易条件究竟是什么。   之前在景云别墅,他要她当着面换衣服,还用手试探她究竟是不是处女,这次会不会更……变态?   不行,她猛得摇了摇头,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可是想到医院里的叶卓,她又犹豫了。   “叶小姐,莫总的车已经进别墅区了,现在要终止交易吗?”   林晖的话从手机听筒中传出来,叶云端一愣:“不,不终止,我……我会照做的。”   她没有退路。   五分钟后,她听到楼下响起了开门声,莫景年回来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莫景年一脸冰霜地走进来,他赤着脚,只是衣服还没换,西服外套拎在手里,领带散开,衬衫的前三个纽扣松着,露出一小节麦色的脖颈和胸肌。   叶云端缩了缩身子,低下头不敢直视他,脸上染着一层红晕,热得发烫。   衬衣虽然宽大,但穿在她身上依旧只能遮到腿根,她没有内衣裤,稍稍一动,春光必现。   莫景年把西服扔在一边,走过去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害羞?”   四目相对,叶云端眼神躲闪,她的确害羞,之前从没和男人正面如此接近过。   莫景年冷笑,将她翻过去重重压在床上,贴着她的后背耳语:“既然来卖,不该有的情绪不要有。”   叶云端一哆嗦,感觉到他撩起了衬衫的衣摆,粗粝的手掌已经抚上了后背。   酥麻的感觉好像电流,瞬间蹿遍全身,让她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颤抖,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触感竟然似曾相识……   不可能!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莫景年。   修长的脖颈却突然被咬住。   “转过头去。”莫景年沉声,喘息已经加重。   他的气息喷洒而至,顺着唇齿直扑过来,是水系的男香和淡淡的雪茄味儿,好熟悉。   “莫……嗯。” 正文 第六章 筹钱:叫出来,不然会更痛 叶云端没什么经验,浑身绷得死紧,莫景年进去的时候,甚至有生涩的痛感。  其实他的力道要能再温柔三分,她都会坚持忍下去,只是莫景年并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   一波波的冲刺,攻城略地一般,叶云端咬着唇瓣忍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   她弓起背,转手推了他的胸口,只是力气小得可怜,根本没推动。   可莫景年怒了,他退出身去,反手抓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把她拎了起来。   “嘭。”   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   说好了是交易,怎么还能不情不愿?搞得像强暴一样,他又不是流氓罪犯。   “不想卖就吭一声,交易不是非做不可。”   莫景年凉薄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脑子“嗡”了一下,迅速恢复理智。   对,她是来跟金主要钱的,不是来风花雪月的。在莫景年这里,等着爬床的女人估计能排出别墅区了,她有这个机会,应该感恩戴德。   “莫总,对,对不起,您……您继续。”   莫景年差点气笑了,情绪闹成这样,让他继续?   他松了手,扯了一把领口坐下,眼中的情欲尽退,又恢复了淡如薄雾般的眸色。   “莫总?!”叶云端惶恐地小声叫了一句。   莫景年心烦气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他不是玩心重的人,只是一时被她的熟悉感蛊惑,鬼使神差地接了这桩交易,五十万还不够一顿饭钱,他想试试她,没想到她如此生涩,太不合胃口。   叶云端急了,今晚筹不到钱,明天医院就会给叶卓停药,养母和妹妹没人会在乎他的死活。   “莫总,我刚刚……只是有点疼,不是故意要坏您的兴致。”她缓缓跪了下来,双膝贴着地面蹭了过去,仰视着他,“以后不会了。”   莫景年掀了眼睑,她巴掌大的小脸近在眼前。   叶云端长得并不艳,可是耐看,睫毛长长的,贴在像猫一样的大眼睛上,像条黑丝绒般的眼线,小巧的鼻梁下面是心形的嘴巴,因为紧张,动的时候有些颤。   他眉尖一耸,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唇瓣,欲望不经意就抬了头。   她慢慢脱下身上的衬衫,最后一点遮羞布没了,露出一条完整光滑的背脊,莫景年心弦一动,抬手把她提起来,像拎个小猫崽。   她就坐在他的腰腹处,姿态还是青涩,却没了刚刚的抵触。   她攀上他的肩颈,凑过去和他接吻,莫景年一歪头躲开,他喜欢她的背……   叶云端努力让自己放松,这样的体位对她来说还不知道如何把握。   莫景年懒得教她,下手依旧没有轻重,他双臂收得很紧,要捏断她的腰一样。   叶云端下巴耽在他宽厚的肩头,死死咬住唇忍住不敢吭声。   太紧了,他能感觉她的手足无措,这孩子该不会是第一次吧,没理由啊,她并不是处。   “叫出来,不然会更疼。”   他在她耳边提点,自己都觉得好笑。放着那些莺莺燕燕不去享用,竟然有闲心来调教一个新人。   “嗯……呵。”   叶云端很听话,张开双唇,任由情欲宣泄而出,沙哑的声音传入莫景年的耳膜,竟听出了一丝急不可耐的味道。   他的理智瞬间断了……   叶云端再睁眼的时候,莫景年已经穿好了衣服,黑色的正装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妥帖得一丝不乱。   真斯文,全然没有刚刚凶悍野蛮的一面。   她眨了眨眼,想要起身,可脖子以下,所有的骨骼肌肉都在叫嚣,酸痛到极点。   她轻轻扭了头,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晚上十二点。   四个小时?!   她是睡了这么久还是做了这么久?   “咔嚓。”   身后传来拍照声,她费力地转了身,才发现莫景年正拿着手机。   一丝不挂,情欲刚退,她现在的后背估计全是青紫的吻痕,叶云端的瞳孔骤然收缩,“腾”得起了身,抓住被子往身上一遮:“莫总,您这是干什么?”   莫景年收回手机,冷漠地看了看屏幕:“不是交易吗?总要留个底。”   要论做生意,莫景年还真是不失奸商本色。   “把照片删了,交易不包括这个。”叶云端脸色一变,直接追下床,“你拍我照片干什么?”   莫景年没理她,还没有那个女人敢在这样诘责。   叶云端的腿有点打哆嗦,被吃干抹净了,她没能力跟他算账,莫景年已经推开了卧室门,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钱呢?”   她还真是直白?   莫景年冷笑出声:“我不赖账。”   的确,虽然是奸商,可莫景年不耍赖,叶云端裹着被子看他出景云别墅的时候,林晖已经过来递支票了。   五十万一张,是他们之前讲好的价格,另外还有五十万:“莫总说,您技术有待提高,这是学费,让您回去好好学学。”   叶云端差点儿没一口血喷出来,这算什么?事后打脸吗?她摸了摸还在发酸的腿脚,心里像被人生生抽了一鞭子。   “叶小姐什么时候离开?如果您自己不叫车,要搭我的车走,恐怕现在就得出发。”   莫景年显然没想让她在景云别墅过夜,林晖留下来也并不是善后,他没那么体贴,欢好过后还照顾女伴的去留。   叶云端回身去了浴室,在烘干机里取了自己的衣服,换好了跟着林晖出了别墅。   上了车,叶云端报了叶家的地址,倒在后座上就昏昏睡了过去。   莫景年折腾得太厉害,她几乎是被拆散了重捏的。   但医药费总算有了着落,叶云端可以好好松一口气。   车子开得很稳,到地方的时候叶云端还没醒,林晖看了眼后视镜,无奈地下了车,开门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到了?”叶云端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下车谢了林晖,看着车子调转出小区,才揉了揉腰,往自己家走去。   家里人都还没睡,客厅里摊了一大堆喜气的东西,叶明丽下周要订婚了,现在正忙着写请帖。   “云端回来了?”   一个男声从书房传过来,叶云端一愣,发现准妹夫顾越天也在。   “姐。”叶明丽也从书房探出头,看了她第一句话就问,“钱你筹到了吗?” 正文 第七章 攀附:一路睡上去呗 又是钱,叶云端实在不想理他们,她胡乱应了一声,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叶明丽却一把将她的包夺了过来:“赚到钱了?多少?让我看看。”  叶云端还没来及阻止,两张五十万的支票就被抽了出来。   “哇!这么多?你在哪儿赚的?”   叶云端伸手抢了过来:“不是赚,是借的,你休想打一分钱的主意。”   站在旁边的顾越天看了看支票,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借的?云端,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出手就是百万?”   叶云端没开口,叶明丽却恍然大悟:“该不会是……那个人?”她差点把包养两个字直说出来。   顾越天想了想,猜测:“来的时候送你的车,是景云集团的,你的朋友该不会是……林晖林先生吧?”   叶明丽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不对,不姓林,姓莫。”   她是看过叶云端契约婚姻合同的,对甲方的名字有印象。   顾越天侧身看了看叶云端手里支票上的签名,果然写着“莫景年”三个字。   “你认识莫景年?”他吃惊不小。   叶云端吓了一跳:“不,不是很熟,只是普通朋友。”   顾越天看了看她:“那也不容易,能和莫总称得上普通朋友,已经是荣幸。”   “是吗?”叶云端被他们搞得心烦,撇了撇嘴不想再多说。   顾越天眼眸转了两圈,突然又开了口:“云端啊,上次明丽说你最近在找实习单位,有消息了吗?”   叶云端停住脚,转过身来。   她现在是研三,马上就要毕业了,的确在到处应聘,希望找个好工作,毕竟被包养不是件光彩的事,不能长久做。   “还没有,你有合适的机会推荐?”   “当然,来我们金锐吧,我好歹也是销售部的经理,找个实习生助理的权利还是有的。”   顾越天这话一出,叶明丽都吃了一惊,之前她也提过叶云端要找工作的事,没见顾越天这么上心啊,今天态度怎么这么积极?   叶云端听了有点动心,虽然金锐科技在禹城不算什么大公司,但毕竟同行业中也是后起之秀,如果能进去好好历练两年,说不定能闯出自己的事业。   “需要我准备面试吗?”   “不用,实习期就是面试,要是通过就是正式员工了,明天一早你就来报道,带好相关资料就行。”   顾越天有这个权利,他毕竟也是个部门经理。   叶云端还是有点犹豫,顾越天这个人唯利是图,无缘无故的帮自己,总觉得不太像仗义相助。   顾越天看出她的顾虑,笑了笑说:“我是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才给你开后门的,毕竟下个月我和明丽就结婚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吗。爸最大的希望,不就是家和万事兴,一家人越亲近越好?”   一旦端出叶卓,叶云端只能点头同意,养父几乎是她唯一的软肋。   叶明丽有点不开心,见叶云端回了房间就开始埋怨:“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好好的,干嘛把我姐弄到你们公司去?她有那个本事吗?”   顾越天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短见,别管她有没有本事,认识莫景年就是优势,景云集团那样的规模,随随便便从牙缝里漏出点渣来,都够金锐吃个五六年了。”   “真的?”叶明丽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我姐傍上大款了?”   “土吧你就,大款和莫景年这种人比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顾越天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压了压澎湃的心,他并不觉得叶云端和莫景年有多深得交情,可哪怕是最浅显粗俗的床笫之欢,也够他去攀爬景云集团这艘商界航母了。   “你姐怎么会接触到这样的大人物?”他问了一句。   叶明丽讥讽地笑了笑:“那还用问,一路睡上去呗,野种吗,本来就豁得出脸面,听说她亲妈就是个狐狸精。”   顾越天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叶云端的确有些姿色,美得不夺目,却格外让人上心的那种。   叶云端的确让人上心,莫景年坐在沉星湾会所最高层的包房里,拿着手机反复看上面的照片。   她的表现生涩,却又让人食髓知味,竟然一直到现在,他还能记起今晚的那点余韵。   “莫老大,魂儿被人勾了?”坐在一旁的柯杨见他老是提不起精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没事,有点烦。”莫景年甩开他,抬手按了桌上的服务铃。   没一分钟,经理屁颠颠跑过来,把包房里所有的莺莺燕燕都打发走,莫景年叫了瓶百龄坛威士忌,似乎要静静地借酒消愁。   “你是不是还没甩掉那个黎芸芸?”柯杨会错了意,自己也倒了一杯,打算舍命陪君子。   莫景年冷笑了一下,没答话,说到黎芸芸,叶云端的样子又跳到了他脑子里。   “要我说,男人太痴情不好,黎芸芸这种十八线小明星,早该处理掉,你都不知道他用你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了多少。”柯杨和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莫景年顿了一下,有点想不通,他容忍得了黎芸芸是有原因的,可叶云端算怎么回事?不过是个送上门来的心机女,处处要和他做交易,还自作聪明蠢得要命。   “你是不是舍不得黎芸芸?喜欢上她了?”柯杨看他发愣,有点怀疑,猜测越发错得没边。   莫景年受过情伤,轻易不近女色,加上人又刻薄霸道,所以身份虽在那儿摆着,宠过的女人却凤毛麟角。   黎芸芸是最近才攀上来的,不知道哪儿合了他的眼缘,没睡过几次,却一直用他的名头在媒体上炒绯闻,竟然他也放任了。   难道是动了情?   “怎么可能。”莫景年一口酒灌下去,“懒得管而已。”   借着他的名头招摇撞骗能骗多少,他这座靠山还不至于这样就被折腾倒了。   叶云端不也是为了钱接近他的,他对她态度如此恶劣,她还是乖乖地往身上贴。女人都一样,除了……   一瓶酒已经见了底,莫景年晃了晃头,他怎么又想起叶云端来了? 正文 第八章 陪酒:今晚不醉不归 叶云端没想到去金锐科技报道会这么顺利,有顾越天带着,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办完了入职手续。  但奇怪的是,入职并没先让她培训,直接就上岗了。   “培训都是讲些废话,实践才出真知,今天晚上有个项目要谈,你也一起去。”顾越天现在就是她的顶头上司。   叶云端答应了,埋头开始研究文件,她以为晚上是要去谈判,总不能去了一问三不知。   可是到了下班的点儿,她才知道,顾越天说的谈项目,其实是吃晚饭。   “我约了客户,地址就在禹城滨江酒店,你准备一下,一起作陪。”   叶云端一愣:“作陪?”   “吃饭是第一步,先联络感情,人脉走起来,项目才能顺利拿到手,这可是你做销售的第一堂课,要上心啊。”顾越天耐心地解释,顺手又从身后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女式礼服,“给,把这个换上,晚宴是正式场合,你别穿得太随便了。”   叶云端低头看了看:“我能不能出去买套新的?这个太……”顾越天给的这套礼服虽然是旗袍设计,但整个后背几乎是真空的,她连个内衣都没法穿。   “这套衣服是明丽留在这儿的,你和她差不多高,应该能穿,咱们没多少时间了,总不能让客户等着你去挑衣服吧?”   “可是……”   “工作为重。”   顾越天故意拖长了腔调,成功堵了叶云端的嘴。   她捧着衣服去了洗手间,心想不过就是顿饭,只要自己行为言语上矜持点,也不会有人一直盯着她的后背看,再说,两个公司吃饭,肯定一大桌子人呢,谁会注意到她?   可是她又想错了。   顾越天在滨江饭店的包房里,只请了一个人。   “来,叶云端,你应该认识,这位就是景云集团投资部的钱经理。”   他把叶云端往前面一推,谢顶凸肚的钱经理眼都快直了。   叶云端愣了一下,景云集团?那不是莫景年的公司吗?   她冲顾越天为难地使了个眼色:“我不认识这位钱经理。”   “怎么会?你和莫总是朋友,钱经理是莫总手下的得力干将,你该睡……咳咳……见过的。”   叶云端心里纳闷,今晚的酒局,难道还和莫景年有关系?是他授意的?   正纳闷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钱经理抓了过去。   “哎,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多吃几顿饭不就认识了吗。来,快坐。”   钱经理一边说一边入席,恨不得让叶云端坐到他腿上。   叶云端几乎一瞬间懵了,这哪儿是带着她来谈项目,纯粹是让她来陪酒的。   “钱经理,我们小叶酒量可好了,今晚一定不醉不归,要是实在醉倒了也没关系,我三楼开了房间,让小叶给您送上去。”   顾越天说了一句,却让叶云端从心里打了个冷战,这样说来今晚不光是陪酒了,恐怕还有陪睡。   难道这也是莫景年的意思?他昨晚嫌弃她技术不好,今天这是专门找个人教她吗?用这种见面方式?   太变态了!   “叶小姐别愣着啊,来,多吃菜。”   钱总的咸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手腕,叶云端一哆嗦,差点转手抽他一耳光。   顾越天警告般的目光扫了过来,叶云端立刻收住抬起来的手,压下心里的火想,不行,不能硬来。   她故意捏着嗓子说话:“钱总,吃菜多没劲啊,我陪您喝酒吧,咱们玩儿划拳,谁输了谁喝怎么样?”   甜腻的声音差点儿让钱总当场酥过去。   “好,喝酒,喝酒。”钱总转身就要去抱人,叶云端一扭腰站了起来,泥鳅般躲开。   一边装作去拿酒,一边和顾越天说:“顾总,酒不多,您再去叫点儿呗。”   顾越天看了看她抛来的眉眼,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行,我去叫人拿,你们慢慢喝啊。”   他起身出了门,心想叶云端果然不像平日里那么正经,骚浪成这样,怪不得能一路睡到莫景年床上去。   包房的门一关,叶云端立刻起身去上了锁,总算是解决了一个。   “钱总。”她拖着腻人的尾音叫了一声,把桌上的餐巾扯过来两条,“光喝酒可没意思,咱们加点儿别的花样可以吗?”   钱总口水快流到地板上了,像个沙皮狗一样一边点着头一边说:“可以可以,要怎么玩儿,随你。”   半小时后,包房里传来一声酒瓶炸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闷哼,房间外的顾越天一愣,玩儿得这么野?叶云端手段可以啊。   可是叶云端这时并不在包房里,她已经顺着窗外的消防管道滑到了一楼。   消防管道上不知道谁缠了铁丝,她没注意,直接割到了后背,火烧一样的痛,她咬了咬牙,顺着墙体上一扇打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是洗手间,她摘下高跟鞋,进了一个隔间,准备处理一下伤口。   “莫总,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今晚可是你组的局,你这么早就要走?”   外面传来交谈声,叶云端一愣,这是男洗手间?!莫总?是莫景年吗?   “你好好玩儿,费用算我的,我还有事。”   果然是莫景年。   叶云端心里“腾”地蹿出一股火,原来那个钱总真是他安排的,他还拉着朋友一起来专门看好戏。   就算是奸商,也不带这么羞辱人的,总裁就可以随便耍别人吗?   她恨得牙根痒,推了隔间的门就冲了出去,拿着高跟鞋往正要出门的男人身上一扔,大声说:“莫景年你站住,卖身我也没有卖尊严,钱我可以还给你,但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搞这些阴谋,一会儿陪睡一会儿陪酒,连我家里人都扯进来,有完没完?”   莫景年身后挨了一鞋,转过头就看到叶云端气愤狼狈到扭曲的脸,他一愣,灰色的虹膜闪了闪,她怎么在这儿?   “别装傻充愣。”叶云端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拿着另一只鞋指着他问,“你让顾越天安排的钱总是不是,想羞辱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你简直……嗯。”   话还没说完,叶云端身子一软,瘫了下去,身后站着一脸懵的柯杨,还做着手刀劈人的姿势:“莫老大你快跑,现在女流氓都这么凶悍了?她到底是谁?” 正文 第九章 误会:你这么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 叶云端倒在地上,后背全是血,即使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皮外伤,但也狰狞的可怕。  莫景年的眉头一耸,竟然小心翼翼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转身推门就往外走。   柯杨惊得下巴差点没掉,跟在后面大喊:“她刚刚可是从背后袭击你的,莫总,你不报警吗?老大……”   林晖就在门口,见人出来吓了一跳:“莫总,出了什么事?”   “备车,回景云,叫个大夫来。”   莫景年一边吩咐一边往前走,大步流星,一会儿就把大呼小叫的柯杨甩到了身后。   景云别墅有史以来第一次灯火通明,三个家庭医生被一起叫到了二楼卧室里。   叶云端的伤其实并不重,简单的消毒包扎,十分钟就能处理,但她伤的是后背,莫景年有点心烦。   “会留疤?”他阴沉着脸问。   一个医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伤口没这么深,坚持换药的话,很快就会恢复如初,除非她是疤痕体质。”   莫景年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林晖把医生都送了出去,他则盯着趴在大床上的叶云端一瞬不瞬。   她怎么会出现在男洗手间?又怎么会这么狼狈?伤是哪儿来的?谁要害她吗?   莫景年的眸子沉了沉,放在床沿边的手指轻敲了两下。   叶云端,有点意思……   叶云端渐渐苏醒,浓密的睫毛轻扇了两下。   眼前的模糊慢慢退去,显出熟悉的景象,这是……景云别墅。   她猛然坐了起来。   “嘶。”牵拉到伤口,她疼的抽了口气,又趴了回去。   “莫景年!”她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变态,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莫景年冷笑:“变态?你是这么称呼金主的?”   叶云端攥着拳要坐起来,疼得冷汗直冒也不忘了骂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迟早会还你,但你也不用这么恶心我吧,找个谢顶的大叔让我陪睡。莫景年,就算我技术再不好,再要学习,也不会让那种混蛋碰我。”   莫景年一巴掌把她拍回床被里,她的伤口应该是崩开了,包扎的纱布渗出了血丝。   “什么谢顶大叔?”他死死按着她问。   叶云端扭着腰身挣扎:“少装蒜,那个姓钱的,不是你的得力属下吗?我好歹也是你法律上的妻子,领了证的,你这么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她越说越不像话,莫景年的眼眯了眯,二话不说,转身从床头的医药柜里拿了一支镇静剂。   “你要干什么?莫景……”   药效很快,还没来及多挣扎几下,她就沉沉睡了过去。她可真能折腾,再闹下去,背后的伤恐怕会更严重。   莫景年收拾了手里的针管,又起身看了她一眼,转头出了卧室。   “去查一下,今晚滨江酒店,钱学义是不是在。”   听了莫景年的指令林晖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   第二天一大早叶云端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床头摆着一套干净的新衣服,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   她晃了晃脑袋,还有些迷糊,忍着疼坐起来开始穿。   穿到最后才发现,衣服下面压着一张便签,里面交代了她的病情。   伤口不能沾水,药要定时定量,三天内不能剧烈活动等等,最后的落款是林晖。   她愣了一下,然后起身下楼,拿着自己的包准备回家,包里鼓鼓囊囊的,她打开看了看,是药,内服外敷都有,医嘱写得很详细,看笔迹也是林晖的。   她来不及感动,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回家拿了东西她还要去金锐上班,还要面对昨天设计了她的顾越天。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她终于到了家,可是进门还没来及说句话,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叶云端你这个小野种,你还知道回来?在外面闯了祸就躲着夜不归宿,你是要把你妹妹害死吗?”叶母夜叉一样堵在门口,脸色铁青地指着她骂,食指差点戳进她眼睛里。   叶云端被说的莫名其妙,抬手把包砸在她身上:“一大早你发什么疯,让开,我还要去上班。”   叶明丽从客厅蹦了出来,一把推开她:“你还想去上班?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昨晚你把越天的客户打成那样,他不找你偿命就不错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叶明丽,你不提我还不想说呢,顾越天竟然让我去陪酒陪睡?他是招我当实习助理吗?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我当三陪去的。”   “是又怎么样?除了陪酒陪睡,你还能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自己能力超群啊?越天让你去陪,那是给你机会搭人脉的,你现在可好,不感恩戴德还打他客户,害他黄了这么大一个项目,你今天得去负荆请罪。”   “什么?!”叶云端简直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越天在医院陪着客户一宿,又是道歉又是求饶的,你倒好,不知道去哪儿躲着风流?陪谁睡不是睡,身都卖了,还装清纯,你是不是故意的?”   叶云端一愣:“你讲不讲理?是你未婚夫把我骗去陪酒,要我赔礼道歉?”   “赔,一定得去。”叶母在旁边帮腔,“今天你要是不让顾越天满意,你就别想进这个家。”   “凭什么?”叶云端委屈地差点哭出来。   叶母才不管,把她往门外猛地一推:“凭你吃叶家穿叶家的二十几年。你这点恩都不知道报,难道要当白眼儿狼吗?你爸生病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明丽好不容易找了个金龟婿,你还要搅黄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那个顾越天根本就是个混蛋色狼。”叶云端大吼,她扶着墙好不容易站稳,背上还有伤。   叶明丽把她的包也扔了出来,叉着腰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骂:“你说谁混蛋?你是不是找不到老公羡慕嫉妒恨啊?说谁是色狼?你才是当婊子的呢,从你亲妈开始就是狐狸精,你不去让男人睡都可惜了,赶紧滚去给越天道歉。”   “我不去!”   叶云端嘴犟,上前就要往门里挤,叶母把门用力一关,“嘭”地将她拍在了门外。   然后隔着门板威胁她:“要是顾越天和你妹妹取消婚约,你就等着你爸被气死吧。”   叶云端一愣,刚想砸门的手悬在了半空里。 正文 第十章 道歉:要把人给我哄好了 叶云端砸门的手无力垂了下来,认命地低了头,捡起地上的包。  一提到叶卓,她必须得让步,他是她在叶家二十年来唯一温暖的依靠。她不能眼看着他生气病重,要是他走了,她在这世上就真的没什么念想了。   不过就是道个歉,能屈能伸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转身下楼往金锐科技走去。   到办公室的时候,顾越天的秘书提醒她,经理心情很不好,一大早在里面唉声叹气,还摔了一个茶杯。   叶云端小心翼翼地敲了门进去,看到顾越天双腿搭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捏着眉心,正不胜其烦。   “叶云端,你可真是好样的,要当女中豪杰是不是?”顾越天瞥了她一眼,气得差点儿抄了桌上的烟缸砸过去。   叶云端低了头,仍旧不服气:“这事儿不怪我。”   “那怪我喽?”顾越天腾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她,“钱总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你居然把他绑在椅子上扒光了打,他脸都快被酒瓶渣滓画成花了,你是不是数野猫的?”   叶云端抿着唇没说话,她的后背也伤了,她又没沾到便宜。   顾越天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气得差点跳脚:“叶云端,这事儿没完,我看在你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可以不计较,但人家钱总不行,你今天要不给个补偿,人家是可以去告你的。”   “补偿?”这还贼喊捉贼讹上她了,“他要多少?”   “光赔钱就够了吗?那么大的人物,被你打了,你难道不该好好道个歉?”顾越天气得点了支烟,想了半天说,“晚上,我在沉星湾订个包房,你好好去和钱总说说,我不管你是陪聊还是陪酒还是陪睡,总之把人给我哄好。”   “我……”叶云端刚想一口回绝,又想起了养母赶她出来时说的话,她闭了闭眼想了一下,妥协了一步,“我能不能电话给他道歉?”   “放屁,叶云端,景云集团是我们金锐的财神,你见过电话磕头拜神的吗?必须亲自去,我押着你,要是再耍什么花招,我让你们全家跟着这个项目陪葬。”   叶云端无话可说,只能应承下来,心里想着晚上该怎么应付那个猥琐的财神爷。   都是莫景年那个变态惹的祸。回到自己的工位,她恨恨地踢了脚桌子,可是看到包里那一堆药,又觉得事情蹊跷。   要真是莫景年故意整她,为什么还要给她治伤呢?这些东西显然是他授意了,林晖才会给的,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顾越天惦记着自己和景云集团的项目,于是下班的点刚到,就带着叶云端去沉星湾包房里等人。   他又让她换了半透的礼服,这次干脆连借口都不找了,开门见山地挑明:“色诱,这本事你该有吧,今晚把钱总伺候舒服了,不然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叶云端深吸了一口气,到了沉星湾直接点了八瓶洋酒,她不指望能够逃出那个钱总的魔掌,只期望今晚能把他灌个烂醉,或者把自己灌个烂醉,不要在清醒的时候受罪就行。   可是等钱总罩着一脸纱布出现的时候,态度却让她大跌眼镜。   他进了包房还没有落座,先恭恭敬敬朝叶云端鞠了一躬:“叶小姐,实在对不住啊,昨晚我可能让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对您图谋不轨,只是……只是您长得太美,我有点情不自禁而已。”   叶云端一愣,眨了眨眼看向顾越天。   顾越天也纳闷:“不不,钱总,是叶云端没有照顾好您,她平时野惯了,总是动手动脚的,您给她个机会道个歉。”   说完把叶云端往前一推,使了个眼色。   叶云端赶紧低头要鞠躬,却被钱总虚扶了一下:“不敢不敢,是我自己该打,让叶小姐误会居心不良,是我的错,叶小姐是莫总的朋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啊。”   顾越天脸上的笑容一僵,转头看了看叶云端。   莫景年插手这件事了?   钱总努力的从一堆纱布里挤出笑容,冲着饭桌指了指说:“咱们不谈这些,先吃饭再谈项目,顾总,赶紧让叶小姐落座啊。”   顾越天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叶云端一起坐下,钱总大概心有余悸,选了离她最远的距离,恨不得蹲到墙角去。   既然是谈项目,叶云端就没什么好插嘴的了,饭局吃了一半,她就借口去洗手间。   洗手间外有个透明的走廊,用落地玻璃封起来,在室内也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叶云端不想回去见那个钱总,于是在这儿躲闲,看着玻璃外暗淡的星空,她有点伤感,昨天的事也许真的错怪莫景年了,看来只是巧合。   莫景年那样的人物,犯不着为了整她,绕这么大个圈?   落地玻璃上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就站在她的身后。   叶云端吃了一惊,猛然回过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莫总?”   莫景年双唇抿成一条线,正盯着她的后背看,昨晚包扎的纱布似乎还没有更换。   他往前走了两步,灰色的眸子上下扫了她一眼:“今天穿成这样,又是陪谁?”   叶云端脸“唰”就变了颜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低胸小礼服,眉一皱:“莫总什么意思?”   他上前勾起她的下巴,沉声警告:“要走事业线可以,不要再随便往我头上扣帽子。”   “你……”本来叶云端想和他说声对不起的,可被误会成这样,她也没心思认错了。莫景年所说的事业线和帽子,是什么不言而喻,“我在莫总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不是不堪,是蠢。”   “那依着莫总的意思,我就该任人算计,给人陪酒陪睡?”   “你不该伤了自己的背。”   叶云端一愣,这是什么逻辑:“莫总管太宽了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是吗?”莫景年一伸手,半搂着把她礼服上围一拎,扯开就看她的后背,“你没按时换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