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昨夜的男子 远处的一道亮光划破了密布的黑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接着就是一阵可怕的雷声,随后就下起了瀑布似的大雨。  屋里,微弱的烛火在前厅闪着,桌前丫头撑着脑袋,身体时不时得一点一点,让人看着心慌,这么大的雷声都不能将她吵醒,雷声越来越大,里屋似乎传来一点动静,渐渐动静变大。   里屋,原本躺在床上安眠的女子,现在却缩在衣柜的角落,她看起来好可怜,瘦小的身子蜷缩在衣柜与墙之间的小角落,整个人瑟瑟发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看的想要让人紧紧抱住她安慰她,抚平她的不安。   不过,会有人来抱住她的,看,来了,一位男子从冲从窗口跳了进来,站在窗前四处巡视了一番之后,在看到瘦弱的女子时,飞快得跑了过去抱住了那瑟瑟发抖的身子。   “别怕别怕,我来了,我来了。”男子抱着女子嘴里温柔地喃喃着,渐渐,女子发抖的身子平静下来。   男子发现怀中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平静,低头看着有点湿湿的女子的发梢,有些宠溺得将发梢提到自己眼前。   “怎么弄湿的?”男子的语气带了一点责备,怀中的身子明显一僵,慢慢抬头,男子差点没忍住亲上去,因为女子带着点泪花的双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这样楚楚可怜的爱人,有谁会忍得住,但男子还是假装生气得故意撇开头不理女子可怜楚楚的目光。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把自己弄湿了。”女子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点哭腔。   “哎。”男子轻叹了一口气,“不是怪你把自己弄湿,是你要小心你的身子,你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吧,不能着凉了,我可不想今后我娶到的媳妇是个病秧子。”   “啊,什么病秧子。”女子听完男子的话语瞬间羞红了脸,“谁要嫁给你了。”女子红着脸,不愿看着男子。   男子有些开心,笑着打趣着女子:“又没说是你,你红什么脸啊。”女子一听不高兴了,鼓着气推开男子,快步走向床,一屁股坐下气嘟嘟得躺下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   “生气啦?”男子笑着踱步到女子面前,伸出手摇了摇床上的团子。   “我不理你。”蒙蒙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整个团子向旁边移了移,不让男子碰到。   “不理我了,那我就走了。”男子笑着远离了床,翻身离开了里屋。   过了半天团子里的女子闷不住了,掀开被子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雷声已经远去,房内安静非凡,女子环顾四周,男子早已不在房内,只留下女子两颊上的红晕证明男子之前的存在。   雷雨过后的转天,天空一尘不染,干净的过分,不看那些还滴着露珠的绿叶,都不知道昨晚有下过这么大的雷雨,昨晚柔弱女子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伫立在屋外的院子里,拨弄着园中的花草们。   “二小姐,您怎么又站在那儿了,昨晚下了场大雨,现在这儿湿气重的很,快回去吧。”刚从外屋出来的丫头果然毫无意外的又在这院子里看到了自家小姐,女子微微侧身将一旁长得旺盛的叶子摘了几片,小心翼翼得走出了满是花草的园子。   “小纸,你泡茶的时候加点这个进去,多喝喝,你昨晚又在外屋睡着了吧。”原来女子是双家的二小姐双降香。   “小姐,这些绿叶子有什么用啊,看着是挺新鲜的。”丫头将几片叶子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野薄荷,多喝喝可以少得风寒,你经常在外屋睡了,夜晚冷,容易得风寒。”降香踱步回了外屋,留下丫头在外琢磨着那几片不起眼的绿叶子,等丫头回过神来,降香已经着好容装,看样子准备出门了。   “小姐,您这是要出门?”丫头赶忙跟上降香的脚步,边走还不忘将几片绿叶子塞入自己怀中,“嗯,出门去看看,在屋里待着烦闷了。”降香的小心思丫头是看不出来,昨晚的男子就这么放着她走了,降香这是要去问清楚呢!   “啊,小姐。您刚回来还是不要外出了吧,多危险啊!”丫头有点急了,老爷吩咐自己要看好小姐,万一小姐出门又遇到什么不测,那自己就要被老爷赶出去了。   “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出去走走,不走远。”降香这是铁了心要去‘质问’昨夜的男子,那这么容易改变心意,现在爹爹有不在府中,正是外出的大好时机啊。   好不容易出了门,降香站在街头不知该往哪走,虽然是说要去找他,但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之前的一个月相处,他也没说过自己家住何处,在降香脑中有的就只是他的姓和名。   降香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不知因为太早,小贩们都还没赶来还是什么,街上只有零星一两个摊子,现在小纸也还没赶来,在姐姐找到她之前,降香得多走几步,免得到时姐姐找来了,又要回到那个小园子里了。   “降香。”清水般得嗓音,干净温柔就如此人,降香回过头,果然是了,昨夜的男子骑着一匹骏马立在这还未清醒的街道,立在降香的面前,男子的嗓音和他的样子牢牢记在降香的脑海中,一听这个声音,降香能立马念出他的名。   “南烛。”因为他出现的突然,降香愣了半天才叫出男子的名,马上的男子浅笑:“降香,昨晚刚见就不记得我了吗。”降香有些恼怒,自己怎么又看呆了,对方明明是个轻浮的人。   “降香,你愿意和我走吗?”男子的依旧挂着那温柔的笑容,向降香伸出手。   虽然降香知道南烛的性子,但还是不由得伸出了手,南烛看着像是柔弱的书生,但力气倒是不小,低下身子用手揽住降香的细腰,一个用力就将降香抱到了马上,两人肩抵着胸口,好不亲密。 正文 002、雨后的山谷 “那我们就走喽!”南烛扬鞭一挥,骏马嘶鸣,开蹄狂奔,从未骑过马的降香哪受得了这般颠簸,没几步就被颠的浑身不舒服,南烛像是知道似的将降香的身子往怀里搂了搂,温热的呼气打在降香脸上惹得降香面红不止,南烛低头一看又是一阵愉悦。  雨后的山谷,清新宜人,带着点泥土味的空气中夹杂这山谷盛开的花香,山谷安静很,仔细聆听也只能听见小溪的流水声,还有不知哪传来的鸟鸣,降香缩在南烛的怀中,一路来到了远离大街的郊外,这还是降香第一次放松的好好的看到外面的世界,之前……想起之前的遭遇,降香的身体又不自主得颤抖,南烛用力抱紧了降香,“别想,都过去了。”   南烛的声音有着特别的力量,它能够让降香平静下来,也能够让降香面红耳赤:“降香,你看看这里。”这里真的很美,虽然降香没有见过很多外面的世界,但降香觉得这是她见过最美的地方了。   “这里好美。”降香目不转睛得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里只有我们知道,一般人只知谷上,不知谷下美景。”南烛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山谷深处走去。   “南烛。”降香想问问南烛,家住何处,但不知为何降香问不出口,降香有一种感觉,要是问了,自己和南烛从此会形同陌路。   “怎么了?”南烛回头问她,降香还在犹豫,但反应却比想的快,南烛见降香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南烛,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降香有些疑惑,难道就是因为这里风景美吗,南烛的背影因降香的疑问僵了一下,道:“这是属于我们的地方,降香,我想带你来看看。”南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得说道,语气中带着些憧憬,让降香也有些幻想未来的美好。   “降香我们回去吧,现在过了很久了,你家人该急了。”南烛也不看降香上马回程,回程的途中低迷的气息压着降香说不出一句话来,当然也忘了要问南烛的问题了。   回到家中,果然是乱成一团,不只是家中的丫头仆人们慌乱得在大街上找,就连双老爷和双大小姐都慌了神:“双降香,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们多急锕,差点要报官了!”双家大小姐在教育起人的时候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双手撑腰语气也强硬了许多。   而双家老爷则是安静得坐在藤椅上,但却像没有降香这个人似的,降香虽然坐着但坐着比站着都痛苦,这次是真惹怒爹爹和姐姐了。   “爹爹,姐姐降香知错了,以后降香再也不乱跑了,爹爹姐姐消消气嘛。”降香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让双素馨的情绪有些平静下来,而坐在一旁的双老爷重重得用鼻子哼了一声,端起茶水深深的吸了一口。   “所以,双降香,你到底去哪了?”双素馨虽然软了下来但是还是有气的,身子任降香推到藤椅上,气呼呼的享受着降香的‘伺候’。   “我……我被大街外的小摊吸引住了嘛,我许久没出门了,之前好不容易出了门但却……现在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小摊就失了神,跟着出了城……”降香说着说着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轻。   双素馨和双老爷听着降香的解释本就安下心来,又在听到降香提起之前的事,原本还有些气愤的地方也逐渐觉得心疼,双素馨在降香说完就搂住了降香瘦弱的身躯,不停轻抚着降香:“之前是姐姐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不会了,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而双老爷虽然也软了心但碍于颜面,只是柔下脸色说了句:“下次别再这样了。”   降香知道自己已经混了过去,也由着双素馨抱着,两人沉在悲伤之中,双老爷也在一旁暗暗对自己较劲。   “好了降香,你这次没事姐姐也就放心了,快回去换件衣服吧,等会用了夜食就快去歇息。”双素馨催促着降香,但轻柔的动作还是能显出两姐妹之间的感情。   用完夜食的降香坐在方桌前,虽然面前摆着书册,但降香的魂显然不在书上,看来,降香是在想着南烛的事吧,今天和南烛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没问出口,他家住在何处,为什么自己问不出口呢,降香敲着自己的脑袋懊悔着,算了下次一定要问出口,南烛到底是什么人,降香暗自决定。   第二日,赤日初生,降香的房门就被推开,原来是双家大小姐双素馨:“降香,快起来了,这都日出了,还在睡。”双素馨用力将降香的身子拉起。   但降香就像一滩软泥,又瘫在床上:“姐姐,昨夜我太迟睡了,就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啦,今天是去拜访张家,之前张家大少爷也来过了不是,你快点起来准备一下。”双素馨对这个妹妹实在是无力招架,明明平时是温柔可人的样子,但强硬起来的时候却是谁都不能左右。   “双降香,你要是再不起来,有你好看的。”双素馨也不管床上装睡的人了,转身留下一句就往屋外走,留下屋内的下人一阵惊慌。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降香还是被双素馨数落了一顿,说是去拜访张家,其实就是变相得相亲而已,也是奇怪,一般有门面的人家只要嫡出子女没有谈婚论嫁庶出子女就不能先娶或先嫁,更何况双家是在朝中有头有脸的大家了。   但降香还是乖乖得听从双素馨的要求,把自己从头打扮了一番,果然打扮之后的降香也是清纯的可人,虽然没有双素馨那么柔媚,但小巧的五官为清秀的整体加了分。   “你看看你,平日里不爱打扮,现在好好装扮一番也是迷人的。”双素馨打量着自己的妹妹,虽然不是同母,但是两姐妹的关系一直很好,在外是规矩束缚着,但在府中两人就如同母的姐妹一般。 正文 003、拜访张家 “小纸,拿上降香的裘衣。”双素馨吩咐了一声就拉着降香往府外走去,现在虽是初秋,但天已经有些冷了,降香的身子本就有些羸弱,再加上前些日子的受惊,让降香更加容易受寒。  马车里放着一个小碳炉,碳炉这是微微发热,将有些漏进车中的凉风中和,降香和双素馨坐在车内和睦得在聊着京中的趣事,周围也是热闹的小商贩和百姓的交谈声。   但原本热闹的声音却突然传来此起彼伏得尖叫,“马受惊了,快闪开!”不知哪里传来的喊声让平和的街道瞬间慌乱起来,人们都在互相逃窜着,停在路中的马车就成了受害者,安静的马也受到了惊吓,开始想摆脱缰绳不停得扭动身体,并且四处乱跑着,这可苦了车内的降香和双素馨,两人在车中坐立不安,找不到重心因此在车内摇晃着。   “不好了。两马要相撞了!”直到听到谁的大呼,车内的降香和双素馨才反应过来想要跳出车外,但受惊的马哪那么容易稳定下来,越变越大的尖叫声让两马更不容易平静。   就在两马要相撞的一刹那,一位男子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用力一跃翻身上马,用力往旁拉紧缰绳,让马被迫转变方向并且停了下来,紧接着男子将马转头去追赶拉着马车的马匹,在靠近马匹的同时跨到另一匹马背上,双手同时拉紧两条缰绳,瞬间两匹马像是被施了咒语似的听了下来。   终于结束了的闹剧让原本惊慌的人们安静片刻后纷纷鼓起掌来,在车内的降香和双素馨也同时松了口气,双素馨平下心来后,起身掀帘走出车外,四处望了望,之前还骑在马背上的男子,现在安静的摸着马的鬃毛轻声的在说这些什么。   “多谢侠士救了我们,请问侠士贵姓?”双素馨跳下马车,帮着降香下车之后转头询问男子,“免贵姓南。”男子声音一出,双素馨身后的降香就立马想到了声音的主人:“在下南烛。”   抬起头的男子果然就是南烛,降香见着南烛立马红了耳根,还好是站在双素馨的身后,要不然降香的反应双素馨绝对会察觉到。   “谢就不用了,我只是举手之劳,”南烛像是没看见降香似的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英姿!”突然远处一人叫着名字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位仆人,那人跑来就牵着原本受惊的马匹准备离开,“慢着。”双素馨开口唤住了来者,“怎么了。”来者回过头带着点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你没管好你的马,害的现在人们受惊吓,你不道个歉吗。”双素馨的语气也没好到那里去,看来是被惹怒了。   “马它自己受惊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男子轻浮的笑着,摊手表示自己毫无办法,这态度可把双素馨彻底惹怒了,走上前就想将男子教训一顿,可男子身后的仆人也不是白站着的,瞬间就拦住了双素馨的去路,见双素馨被围在中间,降香当然是着急不以,于是想上前拨开围住双素馨的人群,但病弱瘦小的降香哪是那些高大的仆人的对手,只是轻轻一推就将降香推倒在地。   “降香!”双素馨看到降香跌倒在地,怒得只想给男子一巴掌,但奈何被困在仆人中。   “张公子,你的马受了惊,这慌乱的跑害的大家都损失了不少,现在又不少人看到了是您的马,人多不免嘴杂,您说您家父和兄长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就不好办了。”降香支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那男子听到降香的话,不知为何涨红了脸,突然大骂道“有谁敢说,我不饶他!”   “我敢!”一旁只观闻的南烛突然开了口,“我相信大家都敢,你没有胆量将我们都乱打一顿吧。”话毕,周围的人们听后觉得南烛的话有理,纷纷都指责那男子,男子被骂的浑身颤抖,但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实在站不住大吼一声,逃也似得离开了。   “降香,你没事吧。”双素馨一自由就赶紧快步走向降香的身边,“我没事。”降香虽然回着话,但眼睛时不时瞟向南烛,虽然自己和南烛认识的事情是保密的,但是南烛冷漠的态度还是让降香有些心冷。   双素馨安慰完降香,抬头想再次向南烛道谢,还没等双素馨开口,南烛就扔下一句:“那人是张家庶子。”转身就走,周围的人也逐渐散去,最后就留下双家两位小姐还站在原地望着南烛远去的背影。   有这么一出戏穿插让双素馨也没了带降香去张家拜访的心情,况且从他人那里听闻张家二子品行不端,平时没少欺负百姓,什么大小坏事都干过不少。   双素馨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每次张家二子一干出什么‘大事’张家的大人和其嫡子就马上将事情摆平,再加上双素馨本就很少出门,就算是出个门也是好好的带着仆人,所以也听不到什么市井八卦。   “原来张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过刚刚的事,双素馨和降香也不敢再坐马车了,回到府中,藏不住事的双素馨立马就和双老爷埋怨了不少,双老爷一向疼爱自己的两个女儿,听完所双素馨的抱怨,除了一股子气愤还有一丝庆幸,还好自己知道的早,不然等到把女儿嫁过去了,才来后悔,想想都后怕。   “爹爹,女儿现在不想嫁人,姐姐都还没嫁呢,做妹妹的却先嫁了,这事出了,会被别人笑话的,还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非要嫁人呢。”降香终于讲出了呢心里话,之前看过的这么多少爷,都被降香以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给拒绝了。   “爹这不是想抱抱孙子嘛,素馨早就说不想嫁人,现在降香你也这么说,你们俩现在都大了,素馨在就过该嫁人的年纪了,做爹爹的当然愁。”   “可是爹爹,女儿已经……”降香突然住了嘴,想到自己和南烛的关系还不能公众,可是南烛今天的样子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似的,降香想到这里又有些难过,双素馨和双老爷看着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的降香,面面相觑。 正文 004、向你许诺 从那次之后,南烛几乎每次都会在降香和双素馨出门时碰面,而南烛在外的冷漠每次都会在私底下和降香见面时消失,就像从没有过似的。  今夜,在降香用完夜食回房时,在黑暗中原本打算点亮烛台时,降香突然被拦腰搂住,身后传来浓重的酒香味,光是闻着就有些醉人,“南烛。”降香知道是谁,可是为什么南烛要喝这么多酒?   “降香,今日有人要我性命。”南烛说出的话让降香感到害怕,有人要南烛性命?为什么?   降香就任由南烛抱着,她感到身后的人现在似乎很软弱,“降香,为什么我会生在这种地方,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我性命。”南烛似乎要哭了,但是却好像没有,“降香,我不想伤害你。”南烛仿佛是被抽空了力气。   “南烛。”降香想回身抱住他,可南烛却突然放了手,紧接着就是开门声,“南烛?”空荡荡的房间让人觉得南烛不曾来过,只有残留下的酒香让降香还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听说大小姐最近老是和一个男子一起出去啊。”   “啊?大小姐不是很少出门的嘛!”   “是啊,可是最近大小姐都偷偷外出呢。”   “不好好打扫,在聊什么?被总管发现了可是要扣月钱的。”降香的出现让聚在一起嚼舌根的仆人们纷纷惊慌得散开了,等降香走后,仆人们又七嘴八舌得说起了八卦,降香在仆人中是亲近的主人,他们从没见到降香发火过。   最近姐姐是越来越常外出了,每次回来时都是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又见识到了什么新东西,这虽然很让降香开心,因为平常姐姐都是待在府中不远外出,可现在常常出门又有些不好,府中都传遍了说是姐姐在外被人迷住了心智。   “降香!”说曹操曹操到,降香一转身就看到不计形象飞奔而来的双素馨。   “姐姐,又外出了?”看起来姐姐今天又在外头玩的不错,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有些被晒红了。   “降香,我今天去城外了,我从没去过城外,今天我是见识到了,太美了!”双素馨兴奋得向降香报告着今天一整天的趣事。   “姐姐,你今天又和谁去了啊?”降香的问题换来的只是‘秘密’两字,看着这么开心的双素馨,降香也不太担心了,双素馨一向是强势的,不会轻易让自己吃亏,“下次我让他来登门拜访,让降香也见见他。”果然又是这样,自己决定。   “姐姐,你快去换件衣服吧,今天娘从宫内回来了。”降香笑着将接近癫狂的双素馨带回房内,不动声色的说出了双素馨最怕的话语。   “什么?娘这么快就回来了?”双素馨果然是吓一大跳,从小到大双素馨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娘亲,“我知道了,我去换件衣服。”   降香一点也搞不懂双素馨为什么这么怕自己的娘亲,虽然娘很对双素馨很严格,但是还是宠爱有加的。   “降香,我的皮肤都被晒红了!”里屋内传来双素馨的哀嚎,被晒得红彤彤的皮肤应该是被晒伤了,“好了,我知道了。”降香有些嗤笑的退出了房,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小园子,在园子靠近阴暗处找到了长得肥嫩的芦荟,芦荟的内里是镇定晒伤的好东西,降香小心将芦荟割下一片,并取芦荟中的汁液,芦荟的汁液可直接涂与肌肤或面部,可使肌肤光滑柔嫩。   “姐姐,快来涂点芦荟汁液。”降香将盛满芦荟汁液的瓷碗小心的放置红木桌上,过会儿,双素馨从里屋走出,为了严肃的娘亲,双素馨特地打扮了一番,果然不愧是倾城的美貌,晒红的皮肤不但没有为那绝美的面容减分反而增加了脸颊的红晕,更显妩媚。   “这看着粘稠的东西是芦荟?”双素馨感到有些不适,想着这些粘稠的汁水要敷在自己的肌肤上就有些寒意,“这是芦荟的汁水,不多解释了,娘亲应该快到了。”   终于将汁水从自己脸上洗净的双素馨对自己的妹妹是不由骄傲的,降香对于花花草草总是能知道它们真正的用处。   “素馨,这次我进宫是因为什么,你也是知道的,我过几天还要再进宫一次,那次你就和娘一起进宫。”双家的团聚总是那么的冷清,不知是不是双夫人性子冷淡的原因。   “娘,带上降香吗?降香也没去过宫里呢。”双素馨偏头看向正在神游的降香。   “也好,降香也一起吧,荣妃娘娘也想见见你了。”突然被提到的降香,虽不想进宫但也没办法,也就淡笑着点点头。   “爹娘,明儿,女儿带个人来拜访。”双素馨笑颜明媚,看来是之前说的那人了,降香想着,自己也想看看让自家姐姐愿意外出的人到底是谁。   “谁要来?”双夫人还是淡淡的语气。   “等明儿就能见到了,是我的中意之人。”这句话硬是将原本冷清的气氛有了些波折。   “你也是到了要嫁人的岁数了,明儿就看看吧,如果对方不错,你自己也喜欢就定下来吧。”但是也就只有淡淡的回应,双老爷就像知道似的,也就只有降香是震惊不已,但也没表示出来。   终于迎来了朝阳,降香还是依照惯例在园子中踱步,看着园子中大大小小的花草,等天有些亮了,降香才想返回屋去。但却看到侧坐在房顶的南烛,南烛似乎坐了很久了,看见降香发现了自己,一跃而下站在了降香的面前,“降香,我好久没来见你了。”是的,自从那晚降香就再没见过南烛,而南烛也没来找过降香。   南烛今日似乎不太一样,平时见到南烛都只是普通的麻衣,但今日却是带着精细刺绣的锦衣,“南烛,今日是要去见公子吗?”降香每次见到南烛这么穿着都是南烛说要去见大公子。   “不,今日不见,今日是为了见你。”南烛伸手轻轻抚着降香的秀发,见我?降香有些不解。   “今日我是来向你许诺,明年今日,我必定会娶你为妻,我希望你能等我,若是中途有变,请你信我。”南烛的铮铮誓言让降香心动不已,不由点头。   “降香,我想一直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伤害,但若有天我伤到你,你能原谅我吗?”降香突然感到有些晕眩,南烛的话语带着无奈,降香在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只有南烛带着悲伤的眸子,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誓言?为什么你会伤害我?降香想好好得问问南烛,但意识已经不允许自己开口。   等到降香醒来已经是晌午过后了,自己的院子空无一人,安静的很,降香呆滞了了好久才想起今天有重要的人来访,仆人们都在大堂伺候着,降香虚无的坐着,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有些残缺,记得自己明明在园子里,怎么就躺在床上了,自己失去意识前好像有谁来过,但是谁呢?有是谁将自己带到屋内?仆人们应该都在大堂内。   降香怎样都想不起来自己残缺的记忆,看看外面的赤日,应该快到未时了,现在前来拜访的人应该走了,自己还是继续休息。   “二小姐!”听着咋呼的声音,应该是小纸回来了,“二小姐,大小姐的未来,啊不是,今天大小姐说要来拜访的人竟然是位大人!”小纸的喊声大老远的就传进降香的耳中。   看着小纸一惊一乍得跑了进来,虽然有大人来客是很稀奇,“小纸,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去大堂候着的?”降香掀开棉被,穿上绣鞋,慢悠悠的来到方桌前。   “啊?今儿辰时去的,大小姐一早就开始准备了,今天可热闹了,而且啊,那个大人长得也甚是英俊呢,看来呀,大小姐是非他不嫁了,而且大人人又彬彬有礼,待人温和小纸我也要爱慕上了呢……”   “小纸,你这么说小心被别人听到了。”降香立马截住小纸的话,这话要是让他人听去,可是要受罚的。   听到降香的话,小纸也立刻用手堵住自己的嘴,看着降香,点点头。   不过想到小纸刚才说的,降香也是好奇,姐姐认识的彬彬有礼,待人温和的大人会是谁?   终于到了要入宫的日子,降香也有些觉得紧张,毕竟宫内的规矩多,一个不留神就会犯错。   因此在进宫之前,娘也对自己讲了不少宫中的规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几日见过了大人,今日坐在马车内的双素馨显得格外的安静成熟,马车外,一路上传来的小贩的叫卖声,车内的气氛也没有被外界的热闹所感染。   “素馨,降香等会入了宫记得跟紧我,不要到处跑,不然惹出了什么祸端。”双夫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却是很明了了,“特别是你。”双夫人转头盯着正在暗自高兴的双素馨,双素馨被双夫人盯得浑身发毛,赶忙说“娘,不用担心,我知道了。” 正文 005、要我进宫 “车内何人?”看来是到了宫门了。  “车内是双家夫人及小姐们,奉荣贵妃之命由此进宫。”没过一会儿,马车就继续前行,看来是通过了,荣贵妃的名号真是大啊,一提名字就可入宫了。   不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双夫人掀开车帘:“还没到永荣宫,怎么停了?”   赶车的马夫一听赶紧跑来回报:“回夫人,前头是向贵妃的轿子,正走着呢,挡了路,不好继续走了呢。”   “等着吧。”双夫人探头望了望,坐回车内,“娘,向贵妃不就是最近得宠的那个嘛,皇上不就住了几晚嘛,至于这么趾高气扬的嘛,您看她的轿子,跟皇贵妃级别似的。”双素馨一个劲的打探着远处的队伍。   “别瞎说话,告诉过你了,皇宫里不要乱说话。”双夫人用力瞪了一眼还在张望的双素馨。   “姐姐,姐姐别看了。”降香看着双夫人的眼神都有些受不了了,由于是将身旁的双素馨拉了回来。终于马车又开始行走了,原本好动的双素馨这回不知为何又安静了下来,端正得坐着,而降香却开始有些好奇的想看看外头,但碍于双夫人的视线,也只能好好的坐着。   终于,到了永荣宫,降香下了马车后简直是吃惊得不行,早就听说宫中建筑宏伟精美,现在实际看到了,果然是让人目不转睛,这简直像是仙境一般,先不说永荣宫的主屋了,光是外头的小花园就让人觉得别出心裁的美,但让降香更喜欢的就是花园旁的一块不起眼的小田地,虽然在角落,但是阳光和温度都坐落的刚刚好,外表看似简单,但内容却是丰富,不同的草药被精心打理,看叶子的纹理和光泽,打料的人一定很用心,草药们也长的很茁壮。   “你是降香?”温柔如流水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降香转过身,站在身后的女子穿着简单,没有繁重的头饰和浓妆,外加带着淡淡笑容的,让降香瞬间喜欢上了这位温柔的女子。   “娘娘,您怎么又出来了。”这时从门口走出的婢女,一见到女子就快步走来。   “娘娘?您是荣妃娘娘。”反应过来的降香立马想下跪行礼,却被荣觅拉住:“免了免了,我是你的阿姨呢,自家人就不用客气了,这又没外人在。”说完荣觅就牵着降香的手往屋内走,“姐姐,快进来。”走到门口前荣觅对还站在外头的双夫人笑着说道。   “降香听说你喜欢钻研草药?”来到屋内荣觅拉着降香就来到椅子上,“没有,只是我自小多病,吃了太多药,自然而然的就懂得一些。”看着自己的手被荣觅牵的紧紧的,降香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抽回手,“你又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贵妃也得有个贵妃的样子。”双夫人一进来就开始数落着坐在椅子上的荣觅。   “姐姐,反正皇上也不会来,穿成这样有什么关系。”听着双夫人的数落,荣觅也只是淡淡一笑一句话带过,而此时的双素馨则是蠢蠢欲动着急想要跑出永荣宫去见自己那个将来要是自己未婚夫的人。   “荣妃娘娘,我和降香能先退下吗,我想让降香陪我在宫内逛逛。”双素馨打着趣向荣觅说着,惹来双夫人的一顿白眼,荣觅则是噗嗤一笑松开了攥着降香的手:“也好,降香没来过宫,素馨你也带她去逛逛,但是说话做事得小心,这宫内可不比外面要随意的多。”   双素馨一听有荣觅的同意哪还管自己娘亲的白眼,当然是抓着降香的手就快走除了门。   “降香,之前他来府上,你没见着,等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他。”双素馨的语气带着愉悦,降香被双素馨拽的有点昏头,但转了转也就懂了,还说什么要带自己去转转,只不过是想见见那个心上人罢了。   “可是我们走了半天,你知道他在哪吗?”在走回同样的地方四次后,降香终于问出了口,走在前面的双素馨听到降香的话果然顿了一下:“降香,你也累了吧,你在这等着,我再去找找看。”说完双素馨就疾步向前走,留下降香站在原地嗤笑。   看着双素馨越走越远,降香也慢慢静下心来,开始张望起周围,宫内虽说有这么多人但是却安静得很,每个宫与每个宫都有些间距,平时也都不相往来,反而是互相勾心斗角,虽然皇宫很美,不论是景色还是建筑,但在这宫内有哪些是真正的笑脸迎人不会在背后捅刀的呢。   降香沿着宫墙慢慢的走着,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显得有些虚无,降香身后不远处一对队伍停在那里,带头的两位身着锦衣的男子,其中一位穿着深色锦衣,腰上还悬挂着四爪蟒牌。   “前面那个就是双家二小姐吧,就是之前那个……”   “太子殿下这件事请不要再提了,我希望太子能够忘记。”另一位看似较为稳重的男子还没等深色锦衣男子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我知道了,之前那件事我不说了,但是接下来的事你可要办好。”太子原本还带着笑容的顿时就冷了下来。   “是,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我都准备好了。”   “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话落,太子带着身后一群宫女太监走向降香,而降香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是双家二小姐双降香。”初次见面应该是充满疑问的,但来者却是用笃定的语气,降香转过身,第一眼看的并非说话的人,而是站在一旁的男子。   南烛?南烛为什么在宫里?降香当然是满脑子不解,但目前的状况显然不适合疑问,因为,要是降香没看错,南烛身边的男子腰上系着四爪蟒牌,那么就是太子了。   “回太子,妾身正是双家庶女双降香。”降香确认了那男子腰间的四爪蟒牌,立马跪下回应。   “不用行此大礼,见到本王小礼便好。”太子一见降香想跪大礼,赶紧扶住降香。   “是,谢殿下。”降香听后也不推脱。   “你怎么一人在这?”太子对降香明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降香却不想和太子扯上什么关系,降香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南烛也在宫内,而且还在太子身边。   “回殿下,妾身今日和家母长姊一起进宫看望荣贵妃,因未进过宫,不慎迷了路,现长姊正在前头探路。”降香正在努力的和太子保持着距离。   太子似乎感觉到了降香特意的疏远,但也不好说什么:“那,既然不识路,你留下带着降香,本王还有事,就先去了。”太子示意南烛留下陪着降香。   这也正和两人的心思,太子一走远,降香立马拉住南烛就是一顿问:“南烛,你怎么也在宫内?太子怎么会带着你呢?看你也不像是侍卫啊,而且没挂腰牌。”   南烛被降香的连环问题惹的不知先回答哪个,于是拉着降香的手就往宫内走,而降香也是纳闷得任由南烛拽着,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降香就被满园花香给吸引了去:“这里我们可以进吗,不是哪个娘娘的内宫吧?”降香开心的在花园中四处乱跑,虽然兴奋的不得了,但是还是小心的问道。   “这是大家都会来的花园,不用担心了。”南烛看着这么兴奋的降香松了口气,降香似乎太开心了,加上又走又跑的,回到南烛身边时,两颊透着粉嫩的红晕,降香似乎从没向其他女子一般装扮自己,虽不是极美的面容,但在南烛眼里就是倾国倾城那般。   “南烛,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来今天自己是躲不过了,南烛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梳,梳子上还刻着一个香字,伸手将降香拉近自己,用木梳打理起降香有些散乱的发丝:“我知道你在这,我就来了。”   南烛的气息碰触到降香的头顶,降香突然意识到现在两人的姿势是多么得暧昧。   “南、南烛。”降香全身都快僵硬了,南烛低头虽看不清降香的表情,但透过黑发的间隙,看清了降香已经红透的耳朵。   “是太子要我进宫。”南烛也不逗降香了梳理好降香的秀发,也就松开了降香,发现南烛松开了自己,降香的送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失望。   “我是太子身边的人。”   降香终于懂了之前南烛说的公子是谁了:“太子就是公子?”见南烛点了点头,降香突然明白了南烛之前所有的奇怪举动和话,“一定很累吧。”降香想起南烛那晚的脆弱,但现在的南烛看起来是那么温柔,那么坚强。   “嗯,累。”说出这个字仿佛身上所有强忍的悲伤、恐惧、不安都被这个字带出了身体,降香面前的南烛不管他平时是怎样,起码现在的他像是放开了所有的烦恼。   “累就不要再想了,今天就忘记吧。”降香覆上南烛的眼,再放下手时南烛仿佛就真的释怀了。 正文 006、秀言宫 “降香,你先在着亭子坐着,我去给你找些点心来。”听南烛放松得语气降香知道今天的南烛是不会再去想着那些令人难过又不安的事了。  坐在亭内的石椅上,这么安静,原还以为宫内也像外头那么热闹的呢,正在降香穷极无聊时,安静的园子来了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降香的注意,还没等降香起身查看,笑声的主人就出现在了降香的视线中,是一位及笈之年的女孩,女孩同时也注意到了降香,两人差不多大,降香也不过碧玉年华。   “姐姐,你是哪个宫的啊?”女孩先开了口,女孩长像可爱,看来像是刚进宫不久,还未被那勾心斗角的给勾了心去。   “我不是哪个宫的。”降香放下心来,天真可爱的少女谁会不爱?   “啊,姐姐,你这么快就被封号了吗?”少女睁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降香被少女的话吓了一跳,赶忙摆手。   “不是……”还没等降香说完,少女就赶忙拉着降香的手坐了下来,“姐姐你叫什么啊?”   “额……降香。”   “降香姐姐,你怎么不带腰牌啊,在宫里每个人都要带腰牌,不然被抓到了,要处罚的!”少女认真得对降香说着。   “那你呢?你叫什么?”感觉女孩还会问下去,降香赶紧转移话题,但少女听到问题后却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得不肯说。   “你不愿说就算了,没事的。”降香看出了少女的犹豫。   少女一听却有些伤心,带着哭腔:“降香姐姐,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怕我说了,降香姐姐就不理我了。”少女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弄得一旁的降香如坐针毡,眼看少女就快要哭出来了,降香赶紧安慰道:“没事,每个人总有点小秘密的,我不会在意的。”   “真的吗?”少女抬头,降香赶紧点点头表示没有骗她,少女见后果然破涕为笑,“那降香姐姐就叫我宁木吧,没有称呼也不好。”   降香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宁木,污染觉得很头疼,前一秒还在忧伤后一秒就恢复笑容了,真是多变。   “那宁木,你不回去没关系么?”   “没关系,我可以在外面待很久,只是会有人来找我,别他们找到就行了。”宁木欢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看来又是一个闹腾的人儿。   “降香。”南烛一回来就见到降香和一位少女面对面坐着,快步走上前,看清了少女的面容后,却是了然。   “南烛你回来了!”降香有些小兴奋。   “南烛?”宁木也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听闻降香的话,开始还是有些疑惑,但两人的目光交触之后,宁木也明白了,“南烛……哥哥?”听到宁木的话,南烛差点没动手,强忍住自己要打人的冲动。   “南烛,宁木你们认识啊。”降香看着两人暗潮汹涌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多嘴了。   “何止是认识呢,我平日里,最喜欢南烛哥哥了。”最字的加重延长,拖着尾音,让南烛浑身不舒服。   “你们认识就好了。”南烛放下手中的花糕,看着降香有些尴尬的默默吃起花糕来,一旁的宁木也准备动手拿时,南烛突然拽住宁木的手腕,道:“你随我来。”边说边将她往外拽,留下降香坐在原位,莫名其妙。   两人来到降香见不到也听不到声音的地方。   “你为何会在这里?”南烛看起来有些伤神。   “我为何不能在这种地方,皇宫那么大,我想去哪去哪,倒是你,你怎么在宫里?”宁木虽说年龄不大但是在宫中能够存活下来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太子找我来,有些事。”   “哼,所以说我真的讨厌你,你明明可以自己出人头地,为何老是屈于太子之下,就太子现在这样,能干出什么大事?”宁木的语气僵硬,明显是积了不少怒气。   “在宫内就别说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太要强了,有时候就多像其他女子一样。”南烛对于宁木的性格也是感到有些无奈。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女子,再怎么要强,别人也不会多在意我,你一个大男人,虽说与太子身份有些差距,但是不至于对太子惟命是从,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自有想法,就我的身份不找太子,别人怕是保不住我。”南烛虽面带笑容,但笑容下不知是多少的心酸。   “我也不管你了,降香我认她做姐姐,我也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但你不可能娶她为妻,你应该明白的,你想怎么做?”宁木对今天刚结交的姐姐颇有好感。   “我会娶她为妻的。”   “别说胡话了,以你的身份一定不能娶降香的,就算降香是庶子,但她毕竟姓双,就算双大人同意降香嫁给你,皇帝也是不会同意的。”宁木被南烛的话激怒了,这么好的一位姑娘就这么被糟蹋。   宁木真是越想越气,见南烛半天不说话,宁木也不想在僵持下去,转身去找降香,走近亭内一看,哪还有降香的身影,原本摆在石桌上的花糕点心也散了一地。   怎么回事?降香哪去了?   宫道上南烛和宁木在四处寻找着降香,但怎么也找不到,宫内这么大,不可能每个宫都找过去,降香的去处也只有永荣宫,但降香不会不告而别,除非是听见两人的对话,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南烛在四处奔走时,懊恼自己处事不周,按照降香的速度,应该不会走很远,小宫内也应该不会进去,只可能还在宫道某处。   可是,天总是会捉弄一下人,虽然降香是没有走很远,但却是进了不该进的宫内。   “啊~”安静的宫中,尖叫声显得格外的响,响的远处的南烛和宁木都注意到了这声尖叫。   “是秀言宫?”南烛扔下一句就往深宫内跑去,留下宁木盯着南烛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南烛来到秀言宫内,宫内以乱成一团,秀言宫,说好听是安置一些久未被皇帝宠幸的秀女们,但实际却如同冷宫,一些得罪了某位娘娘的低等嫔妃也会被送入秀言宫。   “怎么回事?为何慌乱成这样?”南烛叫住眼前素衣穿着的女子询问情况。   “有人死了!郑淑环她……死了。”女子说出的人名让南烛和刚到的宁木都惊愕不已,郑淑环?那不是刚被皇帝废的贵姬吗?   打开房门,一股浓浓得铁锈味涌入鼻腔,房内一片黑暗,衣衫褴褛的郑淑环就死在了厅内的木桌旁,怒目圆瞪,死相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场景,而南烛和宁木一直在找的降香就摊坐在一旁,傻呆呆得看着地面出神。   虽然秀言宫是内宫,而且又是冷宫,但御林军的速度还是很快,不一会就包围了整个秀言宫。   御林军的领头刚想示意南烛就被南烛的手势压下了声,良久,南烛将降香扶起,降香的身上还沾着郑淑环的血迹。   “能否让我们将人带走?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大人您保不住她的。”   领头的话换来的只是一阵无言,领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宁木拉住了衣摆,宁木看着惊愕的领头,示意对方不要多说。   但是皇上急着要人,领头只能再次示意南烛,只能将人带走,南烛抱着没缓过神的降香在降香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等我。”   降香好似有些回神,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在被带走之前牵住了南烛的手,盯着南烛看了一会之后,转身就随御林军去了。   “在我们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宁木的语气有些恼怒了,对着一群有些疯癫的女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句话,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任谁都会恼火,南烛坐在一旁却冷静得很。   宁木问不出什么转身见到南烛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恼火,直接指着南烛开骂,但南烛依旧是坐在那想着什么。   宁木看南烛根本不理会自己,自己倒是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骂了人家又不理会自己,治好坐在木椅上自己生闷气。   “这件事与降香无关。”无言了良久的南烛突然下了一个结论,而这句话倒是把宁木气得不行,自己在那问这问那的搞了半天,南烛只是在想这件事到底与降香有没有关系。   “想也知道不可能与降香有关啊,先不说降香为什么会跑进内宫内,就降香根本不认识郑淑环,没有理由要杀她,况且降香的体质比郑淑环弱,以降香的身子根本没有能力杀得了郑淑环,这么小的屋子郑淑环只要挣扎一下就能跑出来求救,说明杀她的人武功高强,根本没有让郑淑环求救的余地。”   宁木说了一大堆,说的口干舌燥,但南烛却还只是坐在木椅上深思。   “降香走之前给了我这个。”南烛将手一摊,手心放着一颗已经打开的空心蜡丸。   “这是?”宁木有些迟疑,“这不可能是降香自己的,只可能是别人给的。”宁木说出了南烛的想法。 正文 007、你的身份 南烛点点头,宁木将蜡丸放置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香味传出:“这是,苦杏仁,这蜡丸有毒,你快去净手。”  相比宁木的慌乱,南烛倒是冷静,只是将蜡丸中的纸条抽出,当着宁木的面展开。   “命忧,温?这应该是给郑淑环的纸条。但纸条外包着的蜡丸却是有毒的,难道是有人想毒杀郑淑环?”宁木皱着眉,这个贵姬哪来这么多仇家?   “可郑淑环并不是毒发身亡,而是被乱刀砍死。”南烛说完一句就又沉默了,这代表什么?为什么一个被废的贵姬会惹这么多人想害她?温是谁?降香的出现会是个巧合吗?到底什么要害降香?种种疑问围绕在两人的脑中。   “要不要去天牢看看降香?”宁木看着深思的南烛,见南烛并没有表示于是继续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审问,降香毕竟是双家的人,不会立马拷问。”   “不用,我去见她就一定要带她出来。”南烛淡淡的话却让宁木感到了南烛的坚持。   “那你就这么放着降香不管吗?”宁木知道南烛的决心。   “会有人代替我,现在去见她,但我希望不是你。”   “为什么!我……”   “就因为你的身份,你现在去见降香只会让皇上另有所想。”虽然南烛说的是事实,但宁木被一语道破还是觉得心口闷闷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见她,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虽说南烛现在是冷静的,但是,仅凭自己现在的身份显然是没有办法直接救出降香。   “现在我只能去见太子,你去双家,想必双家也快知晓了。”南烛皱着眉头,“现在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没有仔细问清楚降香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先不说太子会不会出手相助,但降香毕竟是双家庶子,双家不管怎么样都会为降香做个担保,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宁木还是想要亲自去见降香,但也知道碍于自己的身份。   “好了,你快回去,出来这么久,罗素要起疑心了。”   宁木一听到南烛提到罗素,宁木突然浑身不舒服起来,“我才不管这笑面虎。”宁木虽嘴上逞强,但还是迈开了脚步。   走了几步,宁木转过身盯着南烛的眼睛:“你一定要快点,如果是有人想要降香替罪,那一定会尽快将降香定罪,搞不好还会惊动皇上。”   南烛垂眸看着手中的字条,顿了顿:“我知道。”   宁木盯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南烛却是依旧坐在那若有所思。   此时的降香已经回过了神,抬头四下张望,果然这是天牢,也对要是这是地牢一定一进来就被拷打一顿。想着想着降香就开始发愁,刚刚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女人自己,为什么有人会想害她,明明已经是被废的贵姬,应该已经不会再对那些后宫的妃子们造成威胁,就算她曾是皇帝宠爱的贵姬,现在进了秀言宫就等于是冷宫了,很难再有出头之日,害人者到底在担心什么?   再加上想害她的可能不止一个人,她是被乱刀砍死,但同时也是被毒死的,难道是为了保险?可是这样在白日里,万一郑淑环跑出去向外求救或高声呼救不就会被发现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冒险呢,还是说对方有自信能将郑淑环一刀毙命?   降香越想越乱,算了,反正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再想也没用。   可是,爹和娘亲还有姐姐会不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还有南烛,他现在是不是以为自己杀了人?想到这里,降香就难过得有点想哭,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要拿自己顶罪?想不通啊,自己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谁,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   降香慢慢躺下,蜷缩在木床上,虽然木床上垫着褥子,但渐渐有些转冷的天气,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还是会让人冷的瑟瑟发抖的,降香就这么缩着,尽力用双手环抱着自己,以减少寒冷。   入夜之后,好不容易睡着的降香被粗暴的拉扯铁链的声音所吵醒,一醒来就见一位男子向自己走来,“是谁?”降香有些害怕,这么晚了,又能随意进出天牢的除了奉命来审问自己的就是位高权重的人,但是自己这么以为庶子根本不值得位高权重的人来看自己。   “双姑娘,我们今早才见过,现在就不认得我了吗?”男子一出声,降香就立马知道来者何人了,降香迅速起身,跪在地上:“罪妾见过太子殿下。”   “诶,双姑娘不必多礼,现在四下无人,不用行此大礼。”太子虽然说着但并没有示意降香起身,降香自然也不会蠢到因为太子的客套话就起身,降香依旧跪在地上。   “双姑娘,我此番来是受人所托了解情况的,你便与我说说。”   “是,太子殿下。”降香深吸一口气,“我本在园子亭内坐着,但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就回头一看,但是被麻袋蒙住了脸,也被捂住了嘴,等我重见光明时,郑贵姬就躺在我身边,她当时还未气绝,就塞给我一个蜡丸,等我想喊人时她就气绝身亡了,接着就有人进了房门,然后我也就被……”   “原来是这样,那带你走的人你可见着他的脸了?”太子的问题无关紧要,要是见着了早就说了,“回太子,降香并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只是我能感到对方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   “是,女子,因为对方身材虽然高挑,但是在被带到秀言宫时我能感到对方身上有首饰碰撞的声音,而且她在碰触我时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香味,而且她穿着宫女的绣鞋,若对方只是有意让我认为是女子带走的我,那么只要穿一双绣鞋并且让我看到就可以了,这些细节根本没有必要,所以降香认为,对方是个女子。”   “可女子想要带走一个人并不是易事,也可以说是难事,除非对方会功夫,并且让她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某位身处高位的人,有能力让她进宫。”   降香跪在地上,隐隐感到麻痹:“回殿下,若是那女子本身就是在宫内,并不是外来之人呢?”   降香的话让太子楞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仰天长笑,笑的降香浑身不舒服。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双姑娘您啊,这么大胆的假设,我本以为双姑娘只是深处闺房的弱女子,没想到双姑娘的胆识,哈哈,真是让我佩服啊,哈哈!”   “罪妾不敢,这些只是罪妾拙浅的看法而已,并不能入太子的耳。”降香知道刚才的自己说的有些过了,降香可不想让太子就这么对她另眼相看什么的,降香将头低得更低了。   “双姑娘不必用罪来形容自己,毕竟我相信双姑娘是清白的,双姑娘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双姑娘不必这么累的跪着了,起身吧,我现在也了解了大概,也就不多留了,双姑娘好好休息吧。”说完,太子转身就准备离去,降香还是一动不动的跪着。   刚打开牢门,太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双姑娘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审问,你就当换一个地方休息吧。”说完太子就微笑着背着手大步离去。   降香的话就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问不出关于自家现在的情况,也问不出关于南烛,就怕知道的答案是最坏的那一个,降香就这么跪着,久久未起身。   “这可如何是好,降香现在被关入天牢,还有没有方法将她救出来?”双素馨痴呆呆得坐在大堂的红木椅上,听着自家的爹娘与宁木的谈话。   “现在只能做到让降香少受点罪,当时真要将她放出恐怕……是有些难度的,毕竟死的是曾经受宠的郑贵姬。”宁木的话当然就是大家都知晓的,但是只要是有机会,双家就不会放弃。   “现在只要能够证明降香是清白的,我相信降香就能被救出来,双大人啊,现在就只能让您去请求皇上,不要让降香受太多的苦。”双老爷依然是坐在藤椅上,什么也不说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木见双家的反应也知道继续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就告辞离开了双家,踏出双家的大门时,宁木就感到有些寒冷,夜晚的宫外竟如此让人冷寂,偷跑出来没有人陪,果然还是有些寂寞啊。   “宁木公主,这么晚了还在街上闲逛吗?”这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宁木一个转身,果然不远处的路口,罗素就轻笑着立在那,只是简单的灰色袍服就让原本俊秀的罗素称得更加干净,但干净俊秀只是表面。   “你怎么在这?”宁木看见罗素就浑身不舒服,罗素也不回话只是直直向宁木走去,“我在这没什么稀奇的倒是宁木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在今天出事的双家。”罗素的语气总是让宁木感到颤栗。 正文 008、稀有之物 宁木推开快要碰到的罗素的身体,对于罗素时不时的身体接触,宁木总是很不自在,与罗素拉开距离后,宁木就向喧闹的大街走去,而罗素自然也就紧跟在后,入夜之后的皇城不如白日里有阳光照射一般还是温暖的,失去了红日的夜晚,加上入了秋的季节,着实有些冷了,宁木缩了缩肩膀,虽然是微小的动作,但依旧入了罗素的眼,罗素看着走在自己面前,倔强又好强的女孩,嘴角不由的往上翘。  大街上,虽是夜晚,但在做买卖的小贩依旧很多,挤在道路的两旁,也是,只要夜晚的禁令还未下来,就是小贩们最好的买卖时机,夜晚出来闲逛的富家子弟可是最多的,比如宁木和罗素,但两人并没有在意周围小贩的叫卖,只是旁若无人得走着。   宁木被身后的罗素跟的实在不耐烦,猛的一转身,罗素在身后并没有意料到宁木会突然转身,就撞了上去,宁木的小身板当然不及罗素高挺的身子,眼看就要摔倒,罗素一揽手,就揽住了宁木的柳腰。   “呵,没想到宁木公主您的腰还真细。”罗素依旧是那种语气,倒是这次的宁木不再是冷静的了,一看,宁木红透了一张小脸,“你、你快松手!”   “真的要我松手?”罗素的笑让宁木的脸更红了。   “对,你快松手,啊!”宁木刚说完罗素就缩回了手,原本就是半仰的宁木就这么摔了下去。   “宁木公主,您还满意吗?”罗素弯着腰,眯着双眸微笑的注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宁木,而涨红了脸的宁木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看着面前向自己伸出手的罗素,宁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是手足无措的坐在地上。   罗素看着眼前的可以称得上是孩子的女孩,虽然还想要捉弄一番,但还是伸手将宁木从地上拉了起来:“宁木公主,我来送您回宫吧。”宁木也不回话,只是径直往前走,。罗素也不再说话,只是跟在宁木的身后,两人就这样走到了宫外。   在离宫门有一段距离时,宁木就转身催促罗素离开,但罗素显然好奇宁木要怎样进宫,但宁木着急得将罗素往反方向推,看着宁木真的有些急了,罗素才笑着离开了。   阳光依旧明媚,宫外的街道上依旧人声鼎沸,南烛和宁木两人却是有些不安,今早太子就召见了南烛,因为降香的事,太子看来已经有些眉目,但依旧还是无法将降香释出。   “现在要怎么办,若我们再不开始调查,皇上恐怕要定罪了。”宁木有些焦急,虽然降香现在无性命之忧,但却不能保证皇帝的旨意不颁发。   “现在还不能急,我们现在首先先让降香从天牢中出来,不然,什么事都会卡在降香身上。”南烛看着宁木却没什么表情。   “南大人,您要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查清了。”   “说。”   “郑贵姬的死因确实是流血过多导致的,但从郑贵姬的体内还查出含有毒物,只是,这个毒物并不是我们中原的毒,我们暂时还不知是什么毒,想必是从西域传进的。”南烛听后皱起了眉头,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为什么郑贵姬身上会有两种致命的原因,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难道想害郑贵姬的不止一人?   “南烛,难道不止一人想杀害郑舒环?”宁木看起来有些诧异,但这却是在南烛的预料之中。   “郑舒环的死我想和降香进宫一定有什么关系,降香一定不是偶然被卷入其中,看来只能先查清楚这个毒物的来头。”南烛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有些疑虑和担心,从西域来的毒物,看来应该是宫中有些地位的人物。   “南烛,你想什么呢?”宁木看着南烛陷入了沉思,便伸手扯了扯南烛的衣袖。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这毒物会不会是宫中的稀有之物。”南烛正在想时,忽然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在偷摸向他们这边张望的一个矮小男子。   南烛立马阻止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宁木,并小声向宁木打了个手势示意有人在监视着他们,宁木也随即了解,转身离开了,南烛独自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等到回神的时候不远处的人已经走远,看来并不是监视自己的了,南烛望向宁木远走的方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并不能掌控,能监视宁木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南烛望了一会便慢慢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你说你能证明双降香没有罪,你要怎么证明?”太子并没有看着站在眼前的南烛,只是不紧不慢的端着一杯香茶,用盖子抚了抚漂在水面上的茶叶,轻嘬了一小口。   “是,只要能够对郑贵姬的尸体进行检查,一切都能够知晓,只恳请太子殿下能够向皇上提出。”太子听闻轻笑了一声,终于正视站了许久的南烛:“你以为父皇会同意?现在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哪个仵作去检查,这郑舒环的尸体就这么在冷宫摆着,如果父皇真的想查清楚,怎么会拖到现在?”   “太子殿下,这属下自然明白,但降香毕竟是双家之女,虽然是庶出,但在双家也甚是受关注的,太子若是能够为降香在皇上面前好言几句,那么双家的人也会对太子行报答之礼,太子也正好趁这次机会使双家支持您。”   “你!”太子听完南烛的话,突然狠狠拍了一旁的桌子,随后又大声的笑了,“好啊,南烛,你现在是在建议我?嗯?”太子站起来面对着南烛,忽然扬手甩了南烛一巴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南烛被打也不吭声,只是转回头直视太子,眼中有着坚定,他紧咬着牙关,背在身后的手也用力的攥着,直到手掌中被钉出了血,但他任然一动不动的站着。   两人对视了一会,太子先笑出了声:“南烛!你是不要命了,为了一个你千方百计想报复的仇人的女儿,你!哈哈哈哈,你真是厉害!”   “她不是。”南烛轻声反对道,但太子却不为所动。   “双家是使你家灭门的元凶之一,你现在对双家的庶女这么用心,难道你是真的爱上她了?真的想娶她为妻?”太子说的每一句都仿佛在告诉着南烛,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像地狱般的那段时间,原本要牢记一辈子的那段时间现在是自己想把它忘记。   “太子殿下,还是请您在皇上面前替降香说几句,降香是无辜的。”说完之后,南烛松开了紧紧攥住的手,向太子弯了下腰后,转身离去。太子望着远去的南烛,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回到住处的南烛,满脑子还在回想着太子说的话,自己的仇人的确是双家,但降香是特别的,她并不是……   “南大人,南大人。”   “怎么回事,大吵大闹的。”   “南大人,毒物的事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此毒物果真是之前西域进贡给圣上的百解丸,说是能解百毒,但西域只进贡了4颗,两颗分别给了温贵妃和双贵妃。”   看来果真如自己所想,既然这样,除了皇帝,就只有温贵妃和双贵妃才能够下毒了,双贵妃若是下次毒手,那为何要将降香卷入?但若是温贵妃那也无可厚非。   “你退下吧,记住不要和宁木说这件事,不许让她知晓。”   “是!”   狱中的降香,在潮湿黑暗的环境中,一动不动的抱着自己的双腿,蹲坐在房内的唯一一张木床上,她的眼里无神,看不出悲伤,只是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过了这么些天,没有人能够来看望她,她也许久没有梳洗,但她依旧和刚来时一样。   降香听见有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她所在的牢房中走来,她的眼睛回了神但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她也越来越紧张,终于,来者在她的房门前停下,降香也看清了来者。   “你……是谁?”虽然环境很暗,但降香还是能够确定他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他的穿着不像太子,也不像南烛。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双家二小姐是吗。”并不是疑问的语气,他见降香没有回答,轻笑了一声。   “你不用怕,我并不是来伤害你的,在这里,除了皇上,没有人能够私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说完他就示意让狱卒打开牢门。   “你既然不是来伤害我,那么你是要来帮助我?”   他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双家二小姐依旧不紧不慢的说:“也不是。”   降香觉得有些好笑“那请问,你来是做什么,还有你是谁?”   “哦,忘了介绍自己,在下姓罗名素,双小姐应该认识宁木吧。”   “宁木?认识,你是宁木的?”   “在下是宁木的丈夫,虽然宁木还未过门。”   “那你是来?”   “在下是来告诉双小姐,以后,若是在下有什么冒犯了双小姐的地方,还请双小姐见谅,毕竟双小姐和宁木是好姐妹,不看僧年看佛年,不然宁木也过得不好。” 正文 009、郑淑环的尸体 降香听到最后,睁大了眼睛:“你,你明明是宁木的丈夫,为何?”  罗素依旧保持着微笑:“我们只是利益相向,我现在只是想说你在待几天,几天只够就会出去,但是之后还请你见谅了。”说罢,笑着转身离去。   留下降香一人依旧蹲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您是说真的?皇上他真的同意进行尸检?”   “我为何要骗你,父皇自然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然不是特下圣旨,但众臣面前绝不会有虚言。”   “太子殿下。”   “你不用再说了,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她的身份,那我也没法说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南烛一出太子府就急忙赶去了郑贵姬的安放地,郑贵姬的尸体安放在这已经有些时日,因为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使得尸体并没有腐烂发臭,但尸体上到处都是伤痕,连脸也没有幸免。   仵作已经开始检查了,南烛看着仵作掀开了盖在郑贵姬身上的白布,皱了皱眉头转过身,不去看她。   半晌,仵作才示意南烛已经结束了:“南大人,对于贵姬的检查已经结束了,贵姬身上有二十三处刀伤,而胸口的贯穿伤,才是之最致命的,贵姬应该是死于胸口的贯穿伤。”   “那贵姬并没有服用毒物?”   “毒物是服用了,但毒物只停留在贵姬的咽喉处,并没有到达胃部,所以毒不至死。”   “所以郑贵姬并不是被毒死的!”   “正是。”   “谢谢郭大人了,还请郭大人能在皇上面前如实表达。”南烛作揖鞠躬。   “那是自然。”   南烛看着仵作走远,想着要和宁木打个招呼,又反应过来身后还躺着郑贵姬的尸体,赶忙走了出来。   “你是说真的?皇上真的?”   “是,尸体已经检查完了,并不是中毒而亡,而是刀伤。”   “那这样,降香不就可以出来了?”   “是,等仵作如实向皇上禀报,降香就能无罪释放了。”   “那你回去和太子说,我去向双家传达这个消息,现在双家的人都被禁足了,一定不知道这个消息。”   “好!”   宁木再一次来到了双家大宅,原本还热闹的双家大宅,而今已经冷清,看来皇帝的禁足已经让双家失去生机,门外也已经没有侍卫。   宁木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沉重的木门才吱呀的打开一条缝,一个苍老的人探出一半的身体,打探了一下宁木眯着眼睛问道:“你是?”   “我找双老爷,是关于降香小姐的事,麻烦帮我通报一声。”   老人又眯着眼打探了一会:“稍等。”转身时又关上了门,宁木就这么站在门外等着,不过一会,门就全部打开,双家老爷和双家大小姐一起出来迎接宁木。   “宁木公主,对不住,现在府上都没什么人了,您快进来吧。”   才几天没见双老爷,竟已苍老成这样,原本黑的发丝中已夹杂着银丝,硬朗的身体,现已现老态。   “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来传达降香的事,现在皇上已经同意尸检,仵作已经检查了贵姬的尸体,并不是毒死,而是刀伤死亡。”   “那降香是不是近日内可以出来了?”   “是,应该过几日就可以回府了。”   “太好了,爹爹,降香可以回来了,我们现在去准备准备。”双素馨略微激动。   “是啊,我们快去准备准备。”   “那双大人,我就先行离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好好好,多谢宁木公主了。”   …………   “什么!降香为何还不能出来?都已经证明降香无罪了,为何?”   “在朝上,那个仵作并没有证明降香无罪。”   “为何?既然不是毒死,那么这么多刀伤,看刀伤的痕迹并不是降香的力量能够做到的,一定是长久练武的人才能做到这般深浅。”   “那个仵作并不是说郑贵姬是因刀伤而亡,而是毒发身亡。”   “怎……怎么可能。”南烛错愕了,看来仵作已被人收买,但到底是谁?是温贵妃吗?   太子看着楞在原地的南烛,慢慢坐回椅子,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双降香出来,而是想让双降香做定这个替死鬼。”   “太子殿下,请您再向皇上请求,降香是无罪的,她并没有罪。”   “我向父皇请罪没有用,要有确凿的证据,不然就算父皇知道降香无罪,也不可能放降香出来。”   太子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私自找一位信任的仵作,偷偷去检查郑淑环的尸体。”   “太子殿下,尸体应该已经被人给。”   “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去找到郑淑环的尸体。”   “是……太子殿下。”   “南烛,你要怎么找?我昨日去看过了,郑淑环的尸体果真已经不见了,但他们可以将郑淑环的尸体抛弃但任何地方,你要怎么找?”宁木皱着秀眉,看着笔直坐在木椅上的南烛。   “在郑贵姬的尸体丢失的时间还不久,应该不会很远,一定就在皇城附近荒野处。”   “就算你找到了,皇上已经下令要将降香处死,你也已经来不及了。”   宁木的话让南烛睁大了眼睛,南烛不感相信的看着宁木:“处死?什么?”   “你?”宁木立马明白了,猛的转身想要离去,但被南烛狠狠的拽住了手臂。   “你说明白,什么处死?”   “就……就是皇上今早听了仵作的话后……直接下的旨意,五日后,处死双降香。”   “为什么?为什么?降香什么都没做,只是……只是……”南烛有些动摇了,他脱力的瘫倒在木椅上。   “已经来不及了。”宁木安慰着说道。   但南烛仿佛没听到似的,突然坐直了身体,喃喃自语道:“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还有五天,五天够了。”   说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你要去哪?”宁木知道南烛已经不会回答自己,但还是喊着。   “南烛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一位黑子蒙面脑子半跪在南烛面前   “在五日内,找到画中人的尸体。”   南烛扔下一卷画轴:“还有,把这个人带到我面前来。”说着又扔下一卷画轴。   “是。”黑衣人回答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降香……你一定……一定要等我。”   对于仵作被人收买,南烛真的是没有想到的,虽然意识里有闪过这个念头,但……一切都是自己的疏忽大意,造成现在的样子。   可是,现在这样自责并没有用,南烛坐直了身子,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南烛斜眼看去,那个说谎的仵作已经有些崩溃了,杂乱的发髻,被人生生掰断的腿畸形的摊在地上。   仵作看南烛走向了自己,赶忙用双手奋力的向前爬行,惊慌的想要离南烛远一点,但一旁的黑衣人不允许他这么做,一脚踩中仵作已经断掉的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已经喊不出声,额上的青筋条条明了。   “郭大人,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啊。”南烛的话并没有传入仵作的耳中,他快晕过去了,南烛抬了下手,黑衣人立马移开了脚,过了一会,仵作才回过神来。   “郭大人,你到底被谁收买,在皇上面前做假证?”   “南大人,南大人,小人知错了,求您放小人一命吧,小人生生世世报答您,南大人,南大人。”仵作虽然不能跪着,但他的头一声声撞击在地上,额上已撞出血块。   “我不需要郭大人您生生世世的报答,您现在只需要向皇上说出实情,证明郑贵姬不是毒发身亡就可以了。”   仵作有些迟疑了,那个人收买自己的时候明显说过,若是在皇上面前说出实情,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南烛看出了仵作的犹豫:“郭大人,你要想好啊,那个收买你的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甚至可以做到更好。”   南烛说完,门口就出了两个人,被绑着的两个女人:“爹!”一声惊呼,让仵作努力抬头看向门口,当他看到了来者是谁后,立马惊慌得痛哭流涕:“南大人,南大人,我一定照你说的做,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这样就好了,等你向皇上说明实情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女儿的,郭大人放心吧。”   “谢……谢谢南大人。”仵作再一次向南烛磕头,这一次却是更重了。   五日后,在降香被行刑前,南烛终于能见到降香,当南烛看到降香时原本有各种的话,突然就只是想好好看着她,抱紧她,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待着。   “南烛?你来了。”降香看到南烛,不禁嘴角上扬,降香想站起来拥抱他,但又想到自己已许久没有净身,走了几步又顿住了,南烛见降香停住了脚步,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降香。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降香听到南烛的道歉后,双手回抱了南烛,“不用道歉,你来,我就很开心了。”   “对不起。”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安静的牢房中,只听得见南烛的道歉。 正文 010、行刑 “降香,你今天就能出去了,我一定救你出去。”南烛看着降香,用力的握着降香的手。  “我知道,我相信你。”   “南大人,时间到了。”   南烛没有放手,他的双眸紧抓着降香,不愿离开,他的手依旧没有收回,他甚至现在就想带着降香马上出了这牢门,和她去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但降香却将他的手掰开,一只一只的掰开,“南烛,我相信你,我一定不会有事。”虽然降香的声音让南烛冷静了一点,但念头已经有了,就不会消停。   “南大人,时间已经到了。”狱卒又一次提醒南烛,这次南烛仿佛下定决心,松开了降香的手,转身离去了。   降香知道今天皇上要处死自己,但是她相信南烛,南烛走后,她现在原地,许久才缓缓挪步走向牢门,时间差不多了,果不其然,狱卒打开了门,并没有说话,但降香却知道,她面带着微笑,走出了牢门。   降香处死的地方设在了皇宫的正殿前的广场上,时间越来越接近,广场上的人已经站漫,双家一家人都现在人群的正中心,看着降香被人压着到了正中心,双家人一个个揪着心的难受。   “降香!”降香转过头,是姐姐。   “降香,不要怕……不要怕。”双素馨已经泣不成声,降香强忍着悲伤,有些哽咽的回应,“姐姐,我不害怕。”   广场上虽然站满了人,但出奇的安静,每个人都只是静静的站着,站了许久,直到一袭明黄进入眼帘,全广场的人。全全下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离降香很远,降香看不清皇上的长像,但皇上的威严传达到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行刑!”这时尖锐的嗓音却告知了一个生命的死亡。   降香就这么被拉上了断头台,那么无辜,午时三刻,太阳的影子直指的那个方向,就是降香的死期,双家人哭的惨绝人寰,但皇帝确实早就适应了这个场景,见怪不怪,依旧这么坐在自己的软席上,是的,他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降香张望着四周,想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但是并没有他,他并没有出现,仿佛从未走入降香的生命一般。   “时间到,行刑!”又是那个尖锐的喊声,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但却迟迟未落下,仿佛在给降香最后的机会。   “慢着!刀下留人!”远处的城门大开,一位俊郎的男子骑着一匹宝红色的良马,飞驰而来,是南烛!   “大胆,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刑场!”   “皇上!降香是无辜的!微臣有证据!”   “大胆!”一旁的太监刚还想说什么,就被皇帝阻止了。   “皇上,之前仵作的检查是错的,贵姬并不是中毒而亡,而是刀伤而亡!”说着,南烛身后就推出了装有郑贵姬尸体的木车,以及那个断了腿的仵作。   “皇上,臣证明,之前臣的确检查错误,贵姬的确不是毒发身亡,而是被人乱刀……而贵姬体内的毒并没有进入胃部而是积在了喉部,所以毒不至死,而贵姬身上的刀伤,看深浅并不是双小姐这样一位柔弱女子可以做到的。”   “所以你之前是在欺骗朕?”皇帝的一句话让仵作瞬间奔溃,“皇上饶命啊!”   高贵的人一挥手也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看着仵作被直接拖了下去,“既然双降香并没有罪,那么行刑就免了,松绑吧。”   “降香!”降香一被松绑,双素馨就赶忙上去扶住了降香,“降香,你没事吧,这些天你受苦了。”降香用手拍了拍双素馨的手安慰着她,表示着自己没事。   “双降香,虽然证明你不是真正杀贵姬的凶手,但你却在现场,并不能拜托嫌疑,朕允许你回府,但不能出门。”   降香赶紧朝着皇帝跪了下来:“皇上仁慈,谢皇上。”   她想站起来,但多日没休息好,导致她一直起膝盖,就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降香,降香,醒醒。”是姐姐吗?降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双素馨见降香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将降香扶起来,“降香,快喝点水。”降香接过双素馨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谢谢姐姐。”   双素馨看着降香,突然拥住降香,用手轻轻拍着降香的背。   “降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降香被双素馨轻抚着越来越觉得委屈,“姐。”   “没事了没事了。”降香终于在姐姐的怀中泣不成声,积压了这么久的委屈终于释放。   降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双素馨就想拉着她去四处逛了,要不是双夫人即使进来阻止,恐怕降香又要体力不支了,“素馨你先出去,娘有话和降香说。”   “可是娘。”   “好了!出去。”   “降香。”   “娘,怎么了?”降香望着双夫人,而双夫人却并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茶碗,“娘?”   “降香,这次你受苦了。”双夫人终于看向降香。   “娘,我没事。”降香放下心来。   “但降香,这次你的这件事让你爹在朝中的地位受到了影响,现在你爹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之前我们也被禁足,现在你虽然无罪了,但皇上并没有放下戒心,你懂吗?降香?”双夫人说完,直勾勾的盯着降香。   “娘。”降香有点不敢相信,泪水不自觉的涌出眼眶,无力的双手不住的颤抖,“降香,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懂的。”双夫人伸手拂了拂降香的发丝。   “娘。”   “那日来救你的南大人,娘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的,但你不能,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娘看出来他很在意你,懂吗?”   降香咳了几声,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想咳嗽,降香摇摇头,她不懂,为何?为何娘亲要对她说这样的话,为何她不能与南烛在一起?   她想说话,想反驳娘亲,但她做不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一直摇着头,双夫人也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突然用双手固住了降香不停摇晃的头,“降香,你现在难受吗?”   “啊,啊。”降香张开嘴,却只能发一些沙哑的单音,“降香你现在说不了话了吧。”降香睁大了眼睛,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娘亲你会这么说?   “降香你说不出话来了,太好了。”   双夫人怜爱的看着已经说不出话,不停咳嗽的降香,“降香,对不起,娘不该这样对你,对不起。”猛的一把抱住了降香,而降香无声的哭泣,无力的推着双夫人,无意间的推托将床旁木桌上的瓷杯打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娘?”听到里屋的动静,双素馨立马冲进来,看着双夫人抱着已经快晕厥的降香,“降香!娘,降香怎么了?”双素馨立马快步走向降香。   “娘,怎么了?”双夫人突然痛嚎一声,趴在已经晕厥的降香身上大哭,“你妹妹,你妹妹,你妹妹她说不了话了,可怜的降香啊。”   “说不了话?为什么?娘?”双素馨用力将降香从双夫人的怀中脱离,降香已经没有了意识,脸颊上的泪痕表明了之前的眼泪。   “降香突然就说不了话了,怎么办?可怜的孩子啊”双夫人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怎么会,突然间?”双素馨将降香放下,让她躺回床上,“娘,我们让大夫来看看吧。”双素馨拉着娘亲想出去,但双夫人却不理双素馨。蹲下身来,将瓷杯收拾好后,才随着双素馨离开了房间。   “南烛,你不去看看降香?”宁木用筷子戳了戳盘子中凉透的烤鸭,已经有些硬了,又赌气似的扔下筷子。   “我现在还不能见她。”南烛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清酒,放下酒杯,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宁木猛的站起,怒瞪着南烛。   正准备离去的南烛,转过身啦,不解的看着宁木。   “你还未结账。”宁木微微昂头,示意南烛去向掌柜结账,南烛皱皱眉头,就见宁木一摊手,“我没带银子。”南烛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掌柜。   “南烛,父皇这一次对降香是仁慈了,你应该明白。”   “是,我明白,皇上仁慈。”太子背过手,不停在房内来回踱步,“但这个案子一定不能再拖,虽然你证明了降香是无罪的,但一直抓不到犯人长久下来也不可以。”   “是我一定尽快查明真相。”   “南大人,这个毒物老夫不清楚。”   “孟大人,您身为太医之首,也不清楚这个毒物?””   “是,这是西域进贡的毒物,既然是西域的神药,那配方一定不是普通的,一定是保密的,我们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   南烛带着这毒物已经拜访了众多太医,可现在连太医之首的孟大人都不能弄清楚,而这种毒物若是向江湖大夫来检查,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