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幻觉or现实 圣诞夜,瑞克斯西餐厅里,坐在靠窗一张桌前的纪饶看着窗外夜空时不时出现的灿烂烟火有些心烦意乱,完全听不进去许绍儒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他掌心中的那颗硕大的白金钻戒晃得她头痛心痛快要喘不过气来。  今夜是季郁的祭日,在这样特殊的日子,开口向她求婚的却不是他……   他是那么地爱她,泉下有知,一定心痛难过得要命吧?   想到他含泪凝视的模样,纪饶再也不想听许绍儒的深情表白了,猛地抬起头说:“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对面走来一个银灰色西装的男子,英俊帅气的五官竟与她记忆深处那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纪饶心一颤,惊悸地低头,手中的刀叉握不住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纪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许绍儒一愣,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失色的嘴唇还不住地轻颤,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纪饶的头仍然低垂着,艰难地说道:“你回头看看。是不是……是不是有熟人?”   许绍儒一愣,抬眼将整个西餐厅囫囵扫了一圈,摇了摇头,“没有啊!哪里有熟人?你看到谁了?”   纪饶猛地抬头四下看去,却见四处都无熟悉人儿的影子,不由又失落又难过。   原来是她的幻觉,不过是因为在这样特殊的夜晚,她想念季郁了……   心里一片苦涩,她缓缓转过头来,平静地说:“我还以为看到了方怡以前处的那个渣男。”   许绍儒舒了一口气,笑道:“怎么可能?那个渣男还有足足十年的刑期呢!”   纪饶点点头,“是。是我看错了。”   许绍儒不安地打量她,“你还好吗?脸色这么难看,被吓到了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纪饶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缓缓地放在桌上,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摇头,“不用了。我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要不要我陪你?”许绍儒温柔地问。   “不用。你坐着等我就好。”她起身就走。   在快要抵达卫生间时,突然一个人与她撞肩而过,把她撞得脚步趔趄,身子便朝地面栽去。   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一只手臂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腰间。   她站稳了身影,惊魂未定地抬头,却再次看到了那张熟悉而英气逼人的脸庞。   她心一颤,浑身僵硬得像被人点了穴。   “你还好吧?”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温柔地凝视着她,唇角微挑,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与季郁如出一辙。   她眼珠一转不转地呆看着他,脑子乱成了一团糨糊,完全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男子皱眉,道了声‘失陪’便快速地掠过她走进了男洗手间。   他一消失,她才有了反应,踉跄着扑到墙边稳住了浑身瘫软的身子,像搁浅在岸边濒临死境的鱼儿一般张开口艰难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男洗手间那道虚掩的门。   又是幻觉吗?还是季郁的鬼魂出现了?   她心乱如麻,既慌张又害怕,更有着无限的渴望和期待。   她试着一步步向前挪着,当终于抵达卫生间门口,她抚住狂跳的胸口闭了闭眼,鼓足所有勇气举起手就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再度赫然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再一次愣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敢动,生恐一动他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2章 吻我 萧墨低头看她,和颜悦色地提醒道:“小姐你走错了,这里是男卫生间。”  他深具磁性的声音,熟悉的脸庞,微蹙的剑眉,弧度绝美的唇,令她早已在眼中盘旋的泪瞬间扑簌而下,她向他伸出了颤抖的手,缓缓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当指尖触到那一抹温暖,她的心颤抖得厉害,喃喃低语,“你回来了?是不想我嫁给别人吗?放心,我没答应他……”   萧墨退后一步,淡淡地说道:“你喝多了吧?”   他退避的动作深深地刺激了她,追上一步伸手紧紧攀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哽咽哀求,“别躲我……吻我……”   五年了,五年刻骨的相思,五年梦里相见却不能近身,今日却如此真实如此近距离,让她又喜又悲,只盼着能够与他热吻,就算这一吻的后果是必须随了他去,她也在所不惜!   “你醉了!”萧墨用力扯她的手,她却抱得越紧,不由分说地覆上了他的唇。   他懊恼,正欲狠推,几颗滚烫的泪却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心莫名一软,举起的手缓缓落在了她纤细的腰上。   显然,她是个失恋的女孩,错把他当作了离开的恋人,这才失控了吧?   爱人绝情的离去有多痛,他比谁都清楚。   在这样寂冷的夜晚,遇到这般脆弱悲伤的她,终于让他原以为早已绝情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异样的涟漪。   她的唇柔得像一汪春水,温暖地将人环抱,而唇齿间的芬芳如初夏初初绽放的玉荷,轻易地就醉了人的心,让他情不自禁地就加深了吻,而她激动得浑身轻颤,越发地把他抱紧再抱紧,紧得他几乎怀疑她恨不得就此钻入他的身体化为他的骨血。   就在忘我之际,门被人推开了,靠在门上的他们被撞得倒退几步,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醉熏熏地闯了进来,一看到他们便笑着挥手,“你们继续,别管我!”   说着径直向便池走去,解开裤子小解。   突然响起的‘叮咚’声刺激了懵怔之中的纪饶,她看了看萧墨,又看了看那男人的背影,突然一声尖叫,大力推开萧墨,如惊弓之鸟般逃了出去。   萧墨并没有追上去,看着纪饶的背影有些发怔。   他竟然和一个陌生的女子接吻了,不仅毫无不适感,而且还情不自禁沉醉!   “兄弟!对不起!打扰你的好事了!别愣在这里了,赶紧追去啊!”肩膀一沉,那男人走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肩膀。   “没事!”萧墨退后一步,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肩膀。   “那我先走了。对不住了!”男人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讪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转身匆匆离去。   萧墨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英俊而颓废的男子苦涩地弯了弯唇角。   纪饶悲痛欲绝昏头昏脑地冲出西餐厅,经冷风一吹,模糊的意识才稍微有了些清醒。   方才的男子不是季郁,只是一个长了季郁一模一样的脸的陌生男人而已!   而她竟然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把他当作了季郁,还缠上去索吻……   她真的是疯了!   泪水汹涌而出,她知道自己在这样特殊的夜晚,再也没办法像没事人儿一样出现在许绍儒面前。   她想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身体不适,所以先走一步了。   可是一低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大衣也没穿,包也没带,就这样跑了出来。   难怪那么冷……   纪饶深吸一口气,没办法打电话,那只能不告而别了。   反正他早已对她的各种荒唐行为见惯不怪了。   她举步匆匆往前走着,没走多远便隐约听到许绍儒的声音。 正文 第3章 酒吧惊魂 心一惊,仓促地闪身躲进身旁的一条幽深寂静而又漆黑一团的小巷里。  没多久,纪饶就看到许绍儒焦急的身影一闪而过,而他慌乱的呼喊声久久萦绕于耳畔,心里又痛又内疚。   今夜本是美好的圣诞之夜,她却给不了他完美,只因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她还是被自己内心隐藏的思念给打击得溃不成军。   泪水再度悄悄地从眼眶滚落而下,她无力地靠在冰冷而潮湿的砖墙上。   当确定许绍儒已经离开,她这才举步从黑暗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像孤魂野鬼般行走在这光怪陆离的城市,不知不觉中站在了DAME酒吧前。   抬头看着被装饰得五彩缤纷的酒吧,纪饶被风吹干了的眼泪再度悄悄涌出,打湿了脸,也打湿了心。   这里曾经是她和季郁长期呆的地方。   她曾经在这里多次惩治那些流氓渣男,而季郁则不得不为了她收拾残局。   季郁是个身手极不错的警察,每次都能取胜,当然也常常受伤。   而他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会当众扑入他的怀里热吻他,骄傲地称他为英雄。   可也因此,季母很厌恶她,叫她狐狸精,明令制止季郁和她交往。   可是季郁爱她,季母的话他总是阳奉阴违。   现在想想,季母讨厌她拒绝她是没错的,如果季郁听话地和她分手,或许季郁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至少她偶尔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的消息,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可能……   纪饶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举手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快步走了进去。   在这样特殊的夜晚,大概只有酒精能够让她心底的疼痛得到稍微的抑制。   挤过拥挤而喧闹的人群,在吧台前落坐,她要了一瓶黑方打开来便对嘴直灌,不过一会儿,一整瓶黑方已经被她以牛饮的方式喝得一干二净。   酒精让她的头沉得不堪重负,大脑更是混沌一片,她无力地趴在了桌上,眼泪再度狂倾而下。   季郁,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是不是失恋了?要不要哥哥陪你一醉方休?”一个一身黑色皮衣的长发男子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臭哄哄的嘴巴直往她脸上凑。   她恶心得想吐,也不说话,随手抄起桌上的空酒瓶对着他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怎么都没想到方才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女孩竟然瞬间就变得如此凶悍,毫无防备之下,被她砸个正着,当即血‘哗哗’直流,视线被血幕弄得模糊不清。   等他抹掉脸上的血水,纪饶已经不见。   他又气又恼,一脚踢向忙着递纸的两个小弟,恶声恶气地问道:“人呢!赶紧把她给我抓住!抓不回来别来见我!”   纪饶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吧,一股冷风吹来,带走了身上的余温,也将她的醉意瞬间加深了。   一时之间,头痛欲裂,胃部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终于忍不住低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吐了个彻底,最后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才勉强止住了。   她只觉得浑身精疲力尽软弱无力,眼前一阵阵模糊,恨不得就此倒地而睡。   挣扎着走到花坛前坐下,闭上眼睛想要休息几分钟,突然身子一轻,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扔进早已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车里。   而车上那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可不正是方才被她拿酒瓶敲破了头的男人吗? 正文 第4章 小宝贝,我等你 她又惊又怒,一脚朝男人的心窝踢了过去,挣扎着坐起转身就想冲下车,可是长发被男人一把揪住,一阵阵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痛感传来,酒醉无力的她被男人粗壮有力的胳膊狠狠地勒住了脖子。  男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狞笑着看她,“宝贝,你还真够烈的!我喜欢!你知道,女人越反抗,男人性趣越高。呵呵。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了。不过在此之前,让我再给你加点料。”   他拿出一颗粉红色的小药丸在她面前晃了晃,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色迷迷地笑,“这是一颗神奇的小药丸,吃了它,你会求我好好蹂躏你!乖!张嘴!”   纪饶用力闭紧嘴巴,头部不住地左右摆动,不肯让他得逞。   他有些不耐烦,照着她的腹部猛击一拳。   像身体被铁锤破了个大洞,她痛得低吟一声,整个身子如煮熟的虾米一般弓了起来,而他趁此机会将药丸往她嘴里一扔,掐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提,小小药丸便滑入了她的喉道。   男人得意地笑了,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揪了一把,“小宝贝,我等你。”   药丸的药力十分凶猛,才吞入腹中,纪饶便感觉到身体某处如被蚂蚁啃噬般的瘙痒难耐,而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生不如死。   冷汗密密麻麻地从额头处渗了出来,不一会儿,整个身体便像在水里浸过一般湿漉漉的。   她不肯认输,死死地咬住了唇瓣,不过一会儿,口腔里便满满的全是铁锈味。   男人看她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一双盈盈水眸已经有了几分诱人的春色,知道药力已经在一点点吞噬着她的意志了,看了一眼外面,发现车子正行驶在海边无人的堤岸上,便再也不想等了,手一挥,“停车!”   车子应声而停,坐在前面的两个男人齐齐回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猥琐地笑,“老大……”   男人皱眉,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你们也想开荤,放心吧,等我玩够了,会让你们都来一发的!现在,赶紧给我滚吧!”   “多谢老大!”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利落地下了车。   狭小的空间只剩下苦苦挣扎的纪饶,还有亢奋激动的情色男人。   “宝贝儿,等一会儿,爷这就把你伺侯得舒舒服服的!”男人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衣服。   纪饶禁不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巴一张,舌头一伸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咬舌自尽。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让自己免受羞辱的方式……   这一咬,立即痛得她全身直打哆嗦,却并没有咬断舌根,只是受了轻微的伤。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狠狠再咬下去,突然一阵阵响彻夜空的惨叫声源源不断地贯入耳中。   她惊愕睁眼,却见车门大开,而一个男子正挥舞着拳脚把那几个方才还穷凶极恶的歹徒揍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   有人来救她了!   她得趁此机会赶紧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欠起身就欲下车,而把那几个歹徒揍趴在地的男子正好收手转过身来。   惨淡的月光下,还是那张让她心碎的脸。   此时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的她一下子就崩溃了,猛地跳下车扑入了他的怀里,泪水扑簌而下,“季郁……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萧墨低头,才发现是她,眉梢一挑,一脚把那三个跪地求饶的男人扫倒在地,冷冷喝道:“滚!”   男人们不敢吭声,急忙爬了起来飞也似地逃跑了。   而此时此刻,纪饶紧紧地贴在萧墨的胸口,疯狂地轻吻他的脸颊,一边吻一边呜咽低语,“季郁季郁,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求求你别再走了……” 正文 第5章 别碰我! 萧墨举起手上的刀挑开了捆绑她的绳索,将她用力推开,退后一步,淡淡地说道:“清醒点,我不是你的季郁。”  “不!你就是季郁!你回来了!你不要推开我!”纪饶摇头,再次扑进他的怀里,如八爪鱼般紧紧攀在了他身上。   纪饶的双手热情地滑入了他的衣内,在他身体各处四下游走。   嫌他的衣服碍事,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往两边一扯,只听‘哗啦’一声,他健壮而厚实的胸膛便暴露在她面前。   她将滚烫的脸贴了上去,一边吻一边低低轻唤,“季郁季郁季郁季郁季郁……”   萧墨听得莫名恼火,给了她一个耳光,“我不是季郁!你口里的那个季郁既然离开了,就绝不会回来了!你给我清醒点!”   她被打得向一旁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碰到了车窗,发出一声‘砰’的闷响。   这声音,还有头部传来的锐痛让她糊涂的神智有了一丝清明,她愣愣地看着他,整个人不住地轻颤。   他不是她的季郁,季郁舍不得推开她,更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他只是长着一张和季郁一模一样的脸的陌生男人。   她又犯错了!   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当作了季郁,还那么热情地投怀送抱……   萧墨看她半天瞪着自己痴痴呆呆地一动不动,知道自己下手有些过重了,不由有些后悔,伸手想去摸她的头检查一下伤势,才伸到她耳朵旁,她立即如惊弓之鸟般闪开了,眼睛瞥到脚下的一把匕首,拿起就在空中乱划,红着眼哑声嘶吼,“别碰我!”   “把刀给我!”他皱眉,冷冷地摊开手。   不想她却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捅了下去。   当刀带着一条血线扬在空中时,他看着她腿上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的血洞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   咬牙起身想夺下匕首,她对准他的手腕一划,他吃痛捂住手腕,而她趁此机会转身跌跌撞撞往海边跑。   他一惊,顾不得手腕还在流血举步就追。   只是,明显醉酒的纪饶却快得出奇,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不过一会儿,他便眼睁睁地看着她站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海风呼啸,纪饶的衣衫吹得呼呼作响,长发四下飞舞,整个人更是摇摇晃晃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坠入海中。   萧墨看得心惊胆战,大声喝道:“不要乱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值得你跳海自尽!”   她转头,看到男人正试图往上爬。   自杀?他以为她想自杀?   他不知道她根本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   她苦涩地一笑,转过头缓缓张开了手臂,随后纵身一跃。   当身体砸向海面时,她感觉到身体每一处都像炸开般疼痛,仿佛下一刻便要粉身碎骨。   可是这样的疼痛感却令她神智渐渐清晰。   还不够!还不够!她需要让这冰冷的海水把身上莫名的燥热退去,她要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再把他人当作季郁。   她闭着眼睛张开手臂,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往水的更深处落去……   就在她觉得肺部因缺痒快要爆炸时,腰部横上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带着她迅速地上升着。   纪饶又羞又恼地用力挣扎,可是他的手臂却如一道坚固的锁链,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摆脱。   不过一会儿,她就被带出了海面,她心里恨极他的触碰,嘴巴一张对准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萧墨忍痛低斥,“别发疯了!”   她却死死地咬住不松开,当血腥味在口腔里肆意蔓延,心里竟莫名痛快,于是就越发地用力。 正文 第6章 如履薄冰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她不仅在咬他,而且在吸他的血,眉头一皱,再不迟疑,举起手刀对准她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她的头无力地垂在了他的肩上,不甘心地瞪着他,低声抗拒,“不许……碰我……”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就此陷入了昏迷之中。   萧墨拖着她游上岸,没好气把她扔在了沙滩上,拉开自己的衬衣一看,只见右肩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有细细密密的血珠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好狠!她分明是要咬下他一口肉的节奏啊!   他懊恼皱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纪饶,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乌紫头发一绺一绺地胡乱纠结在脸上,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说不出的娇弱可怜,这样的她让他有几分郁闷,又几分怜惜。   萧墨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了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堤岸走去。   上了堤岸,发现那辆面包车不见了,而他的车车窗被砸碎了,轮胎也被放了气,显然是那伙人偷跑回来弄坏了他的车,然后驾车逃之夭夭了。   萧墨满心郁闷,却无可奈何,从车里取出一块毛毯将浑身冰冷的纪饶从头到脚包裹住,抱着她向前走去。   他的别墅就在前面不远,走了一刻钟不到便到家了。   他抱着她上楼进房间,将她扔进浴室的浴缸里,摁亮灯,想了想,又将灯摁灭了。   打开水笼头,温热的水洒在了她身上,黑暗中,萧墨听到她惬意地长叹一声,身子动了动,随后又归于寂然。   尽管没开灯的浴室里只隐隐看得见人影,他却还是闭上了眼,伸手褪去了她单薄的衣衫,拿着浴球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有时候不小心触到她的肌肤,或是某些敏感部位,她无动于衷,他却紧张得浑身直冒大汗,真的是头一次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她清理干净,他随手扯了自己的一件白色浴袍就把她囫囵包裹了起来,走出浴室,将她往床上一掷,扯了被子盖到她身上,转身就欲离开,却突然记起她大腿上的伤,又无奈地转身去取了医药箱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将被子掀开了一点,看到浴袍已经沾到了些许血迹。   果然,伤口还在流血,难怪自己方才给她洗澡这么大的动静,她都一直昏迷不醒,显然流血过多。   “真是个疯子!”萧墨想起她持刀狠狠朝她自己的大腿捅去时的决然,不禁懊恼地低骂一声,动作迅速地拿出止血粉和纱布出来。   简单处理之后,萧墨禁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眉尖微蹙,嘴唇干涩失色,整个人说不出的羸弱,仿佛一缕轻烟,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一阵风吹散,让人莫名揪心。   这样脆弱的她,很难让人将她与‘彪悍、狠绝’二字联系起来。   但是今夜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证明,她不仅对他人狠,对自己更是狠得可怕。   她是生来就这样,还是有人把她变成了这样?   萧墨困惑地摇了摇头,却不愿意深究。   为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做了这么多事情,已经是破天荒了。   给她盖好被子收拾好东西,萧墨便熄了灯退了出去。   纪饶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天已大亮,而自己躺在一个陌生而色调单调冰冷的房间里。   而昨夜某些不堪的画面瞬间就跃入脑海,让她惊悸地翻身坐了起来。   用力过猛,牵动了大腿上的伤口,痛得她呲牙裂嘴,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件男式浴袍,浴袍之内更是真空的!   她脑袋‘嗡’地一声响,全身颤栗不止。   她……她不会是与那个长得和季郁一模一样的男人有了激情的一夜吧? 正文 第7章 激烈争吵 纪饶哆嗦着手把自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并无激情后的症状,这才暗松了口气。  很庆幸,她遇到了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但想想她的失态行为,她羞恼得简单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样的她对得起谁?   是为救她埋身荒野的季郁,还是为了她抛弃大好前程跑回国内守候她足足五年的许绍儒?   纪饶痛苦得不愿意再回想,更不愿意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多呆一分钟。   纪饶迅速地跳下了床,在房间卫生间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衣物,大概是湿透了,而且撕破了,所以男人把她的衣物扔了吧。   纪饶无奈,只好打开衣橱取了他的一件衬衣和西裤胡乱穿上了。   衣服裤子都长一大截,她不得不把袖子和裤脚都卷了起来,镜中的她极为滑稽,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却看到门口放着一个纸袋,纸袋的旁边还有一双女式黑皮靴,右靴口上用个小夹子夹着一张纸条。   纪饶取下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这是为你准备的,不要拒绝。   看着那行字,纪饶沉默了半晌,伸手将纸袋和皮靴拎进了房间。   打开纸袋一看,却是一件麂皮连衣裙,一件黑色及膝羊绒大衣,一双黑色丝袜,甚至还有绣着紫罗兰图案的BRA和小内内,而所有的衣物都恰好是她的尺码。   想着昨天晚上他帮她洗澡换衣看光了她全身上下,纪饶的心又烦又乱。   她匆匆换好了衣服,打开门,听到楼下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出于好奇,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探头往下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驼色大衣容貌靓丽腹部微微隆起的女子正死死地拉着男子的手,极其激动地说道:“萧墨!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怀着孩子,不远千里地跑来找你,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赶我走!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全都忘记了吗?”   萧墨?原来他叫萧墨。   和季郁一样有很好听的名字。   只听萧墨淡淡地说道:“严晓婷,别忘记我们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是你亲手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既然做过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回去吧!别逼我说出不堪的话来。”   “不!我不走!你爸重病,我被你的那些叔伯,还有堂兄堂弟们挡在病房外不得入内,再这样下去,你我都得不到一分钱!萧墨,我知道你不在乎钱,我也不想在乎钱,可是我现在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还有孩子要养。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过我曾经过的生活。我没法想像我的孩子像我一样为了抢一个掉在地上的馒头而被其它人压在身下狂揍……”严晓婷说着说着便掉下了泪。   萧墨的淡淡地说道:“孩子是他的,一定早早地就为你们母子想好了出路,能不能进病房都是一回事。何必多此一举要找我?”   “萧墨,他们有胆子不肯让我进病房守着,就有胆子擅自攥改他的遗嘱。那些个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严晓婷很有些绝望地说。   “他的兄弟子侄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你我更清楚。老谋深算的他定有必杀技防范这一切,要不然当初你不会那么欢喜地奔入他的怀抱,不是吗?”萧墨冷笑。   严晓婷眼睛闪过一抹羞愧的神情,但随即又说道:“萧墨,我知道我当初的选择深深地伤害了你羞辱了你,可你应该知道,不管我在谁的身边,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人!我更相信,你现在依然爱我,你只是在说气话而已!我求求你,在这种时候别任性了,跟我回去好吗?没你在身边,我害怕……” 正文 第8章 吻她要她! “别再提爱那个字!你不配!你让我恶心!赶紧走吧!你在我这里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萧墨突然就怒了,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萧墨,我知道我曾经羞辱了你,我不求你原谅了。只求你看在我肚子里这个还未出生孩子的面上,他是无辜的!行行好,跟我一起回去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女子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苦苦哀求。   “对不起,我做不到!”萧墨将她揪着自己衣襟的手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了开来,转身往楼上走。   纪饶一惊,急忙转身闪避。   可是为时已晚,严晓婷和萧墨都已经看到了她。   严晓婷看着纪饶那般俏生生地站在楼梯口,一下就失了控,又嫉又恨地指着纪饶声言俱厉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纪饶开口想解释,却被萧墨冷冷地打断了,“她是我女朋友。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爱你。”   他说着向纪饶伸出手去,一脸的温柔缱绻,“你傻傻地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下来见见我年轻美丽的继母吧!”   纪饶有些头痛,就算他予她有恩,也不想被扯进这么复杂的三角关系中,她摆了摆手,干笑道:“不了。你们看起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我不好打扰。你们慢慢谈,我先回避一下!”   她转身想走。   严晓婷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跑上楼挡在了她面前,用一种锐利而挑剔的眼光将她从上下到扫视了一遍,冷冷地问道:“你真的是萧墨的女朋友?”   纪饶正想否认,却被萧墨牢牢地圈在了怀里,在她脸颊上亲昵地吻了一下,痞痞地笑,“别用这么锐利的眼神看我的女人,她胆子小,经不起吓!好了!现在你该知道了,你我根本就不可能了。别再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回去了!我根本就不稀罕他的财产。倒是你,年轻轻轻,还怀着孩子,如果没有钱,那可真的很难过。想办法到他身边,给你,还有你的孩子尽可能多争些吧!”   严晓婷冷冷地瞥了一眼头发篷乱面容憔悴的纪饶,“不!我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方才我从你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你对我爱恨交加,你绝对没有忘记我!我绝不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要怎么样才相信?”萧墨挑眉。   “吻她要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已经可以接触除了我之外其它女人了!”严晓婷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她与萧墨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知道他有精神洁癖,除了她之外无法接触其它任何女人的亲密接触。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厚着脸皮千里迢迢地跑来找他。   尽管此时此刻的她是如此的憔悴与狼狈……   萧墨冷笑,“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住了纪饶的嘴,与此同时,双手更是不老实地揽住了她的腰,还探入了她的衣服之内!   纪饶又惊又怒,用力将他一推,瞪眼低吼:“神经病!”   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个女人纠缠他,可是更不喜欢他为了摆脱那个女人,竟然对她胡作非为。   她欠他再多,对他的抵抗力再弱,也绝不可能任他当众胡来!   他本就站在楼梯口,给她这用力一推,脚步一踉跄,便仰面向后倒去。   纪饶尖叫一声,眼前瞬间闪现五年前季郁松开她的手仰面坠崖时的画面,心痛得厉害,想也不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想将他拉了回来。   谁知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抗衡他往下滚落的力度,不仅没有将他拉回来,反而随着他一起往楼下栽去。 正文 第9章 完美演技 他们双双跌落在客厅地上,幸运的是,她被他一直紧紧地护在怀里,所以在滚落的过程中竟然毫发无伤,而他情况却似乎很糟糕。  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她又惊又慌地将他抱在怀里,伸手去掐他的人中,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浮起一抹脆弱的笑容,“我……我要死了……”   一抹鲜血随着他嘴唇的张合从嘴角缓缓流落,怵目惊心。   她看得心碎,眼泪无法控制地汹涌而下,颤声说道:“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不管他是谁,她绝不能眼睁睁地任由同样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消失两次!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打起精神,千万别睡过去!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救你!”   她说着就想爬起来,他却死死拽住了她,轻轻摇头,“不……来不及了……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我……我现在,只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她悲伤得浑身颤抖不停。   她怎么,怎么可以再次让一条如此鲜活的性命折损在自己眼前?   “好好吻一下我!让我……让我在她面前逞最后一次强……帮帮我……”他低低恳求着。   纪饶缓缓点头,哑声应道:“好。”   她低下头去,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泪水滚滚而下,落进他们彼此的嘴里,又苦又涩。   因为知道很快要再次失去,所以尽管很生涩,可是却吻得很投入很动情,渐渐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她所处的尴尬境地,更忘记了那一直站在楼梯口发呆的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被大力推开了。   萧墨起身坐了起来,用力一擦嘴角的血迹,双手抚顺被她揉乱了的头发,对她邪魅地勾唇一笑,“她已经走了。”   纪饶愣了愣,转头看了看四周,迟钝地点头,“是。她走了。”   说完之后抬头看挺然而立若无其事的萧墨,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方才不过是他使的苦肉计!   他不仅骗过了那个女人,也骗过了她……   “起来吧!戏演完了,谢谢你。”萧墨把手递到她面前。   她看了看那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想到季郁,季郁也和他一样,有着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宛若艺术家的手。   和他呆得越久,她就发现他们有越来越多相似的地方。   太可怕了!   如果再继续下去,她可能会再次陷入疯魔,她不能这样,否则对不起这五年来拼命将她从过去拉出来的人……   可是,可是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向她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是不是摔得太重了?”萧墨见她一味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以为她摔出了内伤,不由很有些焦灼不安,弯腰想抱她起来。   “别碰我!”她如惊弓之鸟般闪身躲过了他的手,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低声说,“我没事。先走了。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萧墨耸耸肩,退后一步,淡淡地说道:“你脸上都是泪水,嘴角还沾了我的血,去卫生间洗把脸吧,不然这样出去会让人误会的。”   “没事,随便擦擦就行了。”纪饶举袖胡乱地擦了几下脸,低头就走,“我走了。”   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恐自己会失态。   他的脸就是让人悸动上瘾的毒药,只要看一眼,便会轻易地迷失自我……   “我送你!”萧墨抓了车钥匙在手。   “千万别!就此打住吧!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纠葛!”纪饶果断拒绝,转身就走。 正文 第10章 心空得可怕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耐心地说:“外面下着暴雨,而且这里是新开发的别墅区,所有设施还没有完全到位,并没有到城里的公交线路。的士也不好叫。你如果硬要自己走,只能坐11路了。那得走三个多小时。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而且这一路过去人烟稀少,不小心就会碰到流氓。难道你想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吗?让我送你,不要拒绝!”  纪饶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暴风骤雨,天空黑压压的像傍晚。   这么大的动静,她却全然不知,可见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可怕。   她很想拒绝,可是他指尖的温度像长了触角一般放肆地透过厚厚的衣物渗透到她的体内她的心房,让她像失去语言能力一般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一路飞驰,纪饶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发愣。   萧墨也没打扰她,只是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每看一眼,便对那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男人多一份兴趣。   让她爱得如此疯狂的男人到底和他有多相似,为什么会如此狠心地离开她?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份如此纯真的爱情那么的难,为什么拥有的人却不肯好好珍惜?   想起同样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严晓婷,他的心微微苦涩。   “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坐车回去,不劳你再送了。”纪饶突然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进了城,而她中途让他将她放下,显然不愿意让他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这意思是从此再也不见了吧?   他并不生气,其实他也正有此意。   俩个充满负能量的人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他将车靠街边停下,从钱夹取出几张百元大钞,“你身无分文,拿着这钱打的回家吧。”   “一张就够了。谢谢你。”纪饶只抽取了一张,推门就想下车。   “等等。拿上伞!”萧墨从后座拿出一把伞递到她手上,温柔地叮嘱,“你腿上的伤最好去医院处理一下。还有,记着别再在晚上的时候喝多了酒。那太危险。如果实在难受,一定要约上自己信得过的好闺蜜一起,她不仅可以让你倾诉,还可以安全地把你护送到家。”   纪饶听得鼻子直发酸,愣愣地看着他,竟再次想起每一次闯祸之后季郁对她的轻声叮咛。   萧墨看她发愣,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什么过往了,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提醒,“该下车了。”   “对不起。”纪饶脸一红,低头慌乱推门下了车,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立即上前,等车里的客人一下车便仓惶地钻了进去。   萧墨摇了摇头,一踩油门便驶车消失在雨雾里。   纪饶看着他的车如此迅速地消失在眼中,心空得可怕。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其实她真的真的想蒙骗自己,把他当季郁一样紧紧抓在身边,即便他的脾气性格时冷时热变幻莫测,与季郁总是阳光温暖截然不同,她也想不管不顾,只盼着能够天天瞧着那张脸。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儿?!”已经连问好几遍的司机很有些不耐烦地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她。   她回过神来,报出家里的地址。   一路上胡思乱想,直到司机再三提醒她到了,她才恍恍惚惚地付钱下车,一抬头,却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许绍儒万分激动地朝她狂奔而来。   她后退几步,看着那张儒雅清秀的脸竟有几分害怕,有种想要转身逃之夭夭的冲动。   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迎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