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啤酒妹 我爸爸创办的何氏是云城一家赫赫有名的地产公司,在我十八岁这年,爸爸的合伙人卷走了一大笔工程款,致使项目被迫中途停止,何氏破产倒闭,欠下了一亿的外债。  我的生活自然也是在一夕之间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在地狱里生存自然艰难,为了让全家人活下去,我不得不开始赚钱。被迫无奈,我去了暗流。暗流是云城最大的一家夜店,准确地说,是整个南方最大的。   关于暗流云城也有不少传说,这个地狱皇宫仿佛是一夜崛起的,谁也不清楚暗流的背景,有流传说暗流背后的老板是某位政要高官,还有说是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第一的王家公子,但这些都只是流传,无从证实。   但,暗流专为黑夜而生,它是云城在无数个黑夜里最为汹涌澎湃的欲望。   暗流刚刚开业的时候,打点一切的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好像也没什么背景,但十年里一直是他出面应付一切。   他背后的那位老板从未现身。所以,暗流也是整个云城最神秘的,不仅仅是欲望张狂。   而我在暗流的工作就是卖酒,做最底层的啤酒妹。这份工作是我所有的兼职中赚的最多的了,一个月的薪水够我们一家子吃饭零用,当然,那一亿的债务就是我在这里工作两辈子都还不上。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意外地发现,同事枝枝居然在暗流的卫生间跟男人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   当时我正在里面蹲坑,他们刚好就进了我旁边的隔间,之后中间的整个隔板就一直在吱呀,枝枝的嗯嗯啊啊和那个男人的哼哼哦哦也此起彼伏,叫的我都差点儿高潮,撒了一回又一回尿。   幸亏这个过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长,只持续了几分钟。   我收拾完出去的时候,枝枝还在洗手台那边补妆,她匆匆扫了我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很随意地问,“你都听到了?”   我有点儿尴尬,点了点头,然后忙不跌地低下头去,假装认真在洗手。   枝枝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她说,“早泄,那方面有障碍,还偏偏爱玩儿,每次来都找我。这个是钱最好赚的了,最省事儿。”   我万万没想到枝枝会这么直接地就承认,一点儿掩饰也没有,我一下子更尴尬了。   枝枝看出了我的窘迫,她转过身子,捏住了我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特别不可思议地问,“你还是个处?”   我霎时间红了脸,这一变化也迅速被枝枝捕捉过去,她松开了我的脸,乐不可支,甚至笑的蹲了下来。   “暗流是什么地方啊,竟然还会有处,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她摇头晃脑自顾自地说着,忽然伸手往我的裙底伸过来,在我那个地方摸了一下,朝我奇怪地笑了笑。   枝枝大胆的举动把我吓了个半死,我来暗流没被男人占便宜,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女同事给占了便宜。再说,枝枝是不是变态呀,她居然,居然……   枝枝完全不管我情绪有多激动,她很妖媚地笑着,“这儿可不是处呆的地儿,你还是趁早离开这儿。”   我倒是想啊,可是离开这里怎么办,我再上哪去找这么高薪水的工作,还有一大家子怎么办,弟弟小须也还在上学,除了暗流,我真的想不到哪里还可以去了。   她看我面露难色,又说道,“要么你就赶紧找个喜欢的人睡了,第一次留给这里的畜生们可惜了一点儿……”   枝枝说完就走了,可是我心里还有无数个疑问,我连忙拉住她,急急地问道,“啤酒妹不是只卖酒么,为什么也要……”   枝枝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很轻蔑地一笑,“哪里有干净的啤酒妹,你以为你卖的真是酒么,既当婊子又能立牌坊的你信么,我们跟那些坐台的没两样儿……”   枝枝的话彻底震惊到了我,我只是想找个薪水高一点儿的工作养活家人而已,并没有打算出卖身体。   如果我有闺蜜郝然那么能干的话,我一定正儿八经地找家公司去应聘,再苦再累都没有关系。   可是我不是,十八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只是练就了我这么一个废物,我除了小说漫画看的比别人多一点以外,真的一丢丢长处都没有。   可若不是何氏有次一劫,我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做了十八载的富家千金,可没想到还是会从一个“何不食肉糜”的何阿斗,变成一个夜店啤酒妹。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看起来好像很正经。   他很客气地跟我聊了几句天,然后忽然说道,“我看你应该是刚来这里不久,这里不适合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价钱什么的都好说……”   我一时没明白,惊讶地问他,“什么价钱,什么?”   他看着我一下子笑了,大概是觉得我傻傻的。他很不可思议地问,“你该不会,该不会还是处吧?”   他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枝枝,他现在的表情就跟枝枝那个时候一摸一样,一脸的嘲讽。   枝枝那么说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他一男的这么说,还问我价钱,这不是羞辱人么。   他看我有些恼羞成怒,好像要生气,连忙收住笑容,正儿八经地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包养你,你不用在这里上班,价钱好商量。”   我靠,亏我还以为他人模狗样的,应该是个正经人,没想到倒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我呸,当我什么呢,还包养我,我让你断子绝孙信不信。   我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正欲发火,那男人忽然又变了语气,“不好意思,我冒昧了,不该说这么无礼的话。”   “请你喝杯酒,原谅我刚刚的无礼。”那男人又向我举起一只酒杯,很是诚恳,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他似乎是诚心实意地在道歉,既然这样,我何不借着坡下,毕竟他是暗流的客人,得罪了他于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大气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朝他挥了挥手,表示这事儿算过去了。   可那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关怀地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为什么会在暗流上班。   我此刻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便准备走开。只是今天这酒可能有点儿上头,我没喝多少,此刻竟然觉得有些头晕,走路也东倒西歪的。   那男人见我醉了,便来扶我,我又偏偏一下子没稳住,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男人扶住我以后并没有就此松手,反而是手上更加用力了,他紧紧地攥住我的胳膊往外走着。   我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抬头就看见这男人的狞笑,再也不是之前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样子,他仿佛化身成了一匹恶狼,此刻正流着哈喇子,凶相毕露,好像要吃我。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这男的大概是刚刚对那酒做了什么手脚。   看来枝枝说的没错,这里就不是我呆的地儿,这里的男人也都是畜生。   我想挣扎想反抗,但由于药效,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儿劲都没有,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又想大声呼救,但这个时候舞池的音乐刚好想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足够掩盖掉一切的不和谐。   那男人似乎想将我撸上一辆白色的车,但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他停住了,然后很是无奈地又重新将门碰上。他把我往旁边一推,我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他跳着脚骂,“妈的,关键时刻要拉稀……”   他很不情愿地瞪了我一眼,还是不得不转身跑回了暗流,我猜测他铁定是去上厕所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概老天可怜我,给了我这么个逃走的机会。   因为站不起来,我只能艰难地在地上爬着,爬到前面一辆车子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车门似乎没有关。   突然计上心头,我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来拉开车门,四肢并用艰难地爬了上去。   但意外的是车上有人,驾驶位上有个男人似乎正在听音乐,我的出现吓了他一跳,他迅速拔掉耳机,惶恐地转过身来,凄凉地说,“少爷你怎么这么快……”语气里尽是没有想到。   他见是我这么一个陌生女子,并不是他口里的少爷,更加吓了一大跳,“你是谁?快快快,快滚下去……”   他见我不动,索性跳下车子,跑到后面来轰我。我没有力气来跟他解释跟求救,就已经被他拽了下来。   就在我拉着那个人裤腿儿不让他走的时候,忽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我原以为是那个给我下药的色狼,但是这个人身上却有一丝水果香味儿,很是好闻。   我被这香味儿瞬间搅混了脑子,懵了一会儿。   “少,少,少爷……”将我从车上撵下来的那个司机似乎是碰到了很厉害的人物,他说话的声音比刚才还要颤抖,还要惊恐。   他口中的这个少爷一把就给我从对地上捞了起来,然后迅速上了车,哐当一声拍上了车门。   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腔和我一样的炽热,就好像两团火正在我们身上纠缠不清地妖娆着,肆虐着。 正文 第二章 周小雨是谁啊 这位少爷将我放在了后座上,不知道是实在没有力气再逃再跑,还是对这个少爷真的放心,反正就突然安下心了。  他似乎也非常燥热,三两下就撕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肌来。   此刻司机还在啰里啰嗦,“小姐,小姐她,我……”   我想他大概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受到这位少爷的责罚,所以才显得这么慌乱和紧张。   少爷低哑的声音从嗓子口里蹦出来,“少废话,把车开到没有路灯的地方去,快……”   他的语气不容质疑,也不容反驳,自带一股强大的威严。就是我,也不由得心里多跳了几下,隐隐地对这个人感到有些害怕。   司机果真很快将车子启动起来,按照少爷的指示,一路将车子开到没有路灯且几乎没什么行人的地方去。   我虽然脱离了威胁,但是却愈发的难受起来,整个身体不光光像是一团火,身边坐着的这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此刻对我来说更是一个非常致命的诱惑。   我的眼里似乎只能看到他裸露的大块肌肉跟饱满的胸肌,我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无数飞蛾化身成的,而那个被称为少爷的男人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向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似乎才是我生命所有的意义所在。   他沉重的呼吸声不断响起,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对我来说似乎是一种无言的召唤,充满了蛊惑的力量。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千万不要过去。只是身不由我,心也快不由我了,我太需要得到那个男人了。   就像是在厕所的时候听着枝枝他们在旁边不可描述一样,身体里似乎又有源源不断的冲动往下面某个地方汇聚过去,那种又胀又痒的憋闷感强烈了几千几万倍。   我难受地扭着身子,想要离那个充满诱惑性的男人远一点,却不断地踢到他松软的小腹,他的腿,他的屁股。每一次的不经意都让我更加难受。   忽然,这位少爷意想不到地扑向了我,狂风骤雨般地吻起了我。起初他的吻还停留在脸颊,嘴角,额头,每一个被他吻过的地方都仿佛是降下了一场甘霖,而每一个他还没有吻过的地方都仿佛又干裂了好多。   我几乎是欢迎他这么做的,不仅是身体,也是心里。此时此刻,我太需要这个男人了。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司机回头看着我们既惊讶又仿佛意料之中地喊了一声“少爷”,听起来十分的悲惨。   正在拼命吻我的少爷忽然离开了我的身体,他抬起了一公分,声音有些嘶哑地吼道,“滚下去。”   司机果然很快依言滚了。门哐当一声合上的一瞬间,我和这位少爷都仿佛接受到另种讯号。动作更加迅猛粗暴起来。   他突然滑进了我的嘴巴里面,霸道狂妄地吮吸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吻我,我的脑袋瞬间空白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就是一种难以忘怀的独特感受。很难说清楚,反正,突然有了想要一辈子吻下去的想法。   我也触到了他结实的胸肌,又是羞愧又是迫切地捏了捏,果然如想象中一样结实而有弹性。   我正准备放肆下去,继续占他的便宜,忽然被他捋直了胳膊,接着他将我半搂起来,一把把我的连衣裙给褪掉了。   他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去解内衣的搭扣,三两下就给我拽烂了,扔到了一边,接着是底裤还有内裤,都被他很轻易地撕烂了。   衣服都被扒光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想要叫出来,不是因为惊恐,而是因为那股莫名其妙的热量终于可以释放掉一些,我实在是太热了,太热了。   虽然没有了衣服,那种灼热的炽热感也并没减少多少,但在我已经是一种难得的恩赐。   不知道是因为脱掉衣服的狂喜,还是出于那种感同身受,我突然伸手去碰了这个少爷的皮带,有一种要把他也扒光的冲动。   皮带扣并没有跟我们的身体一样那么炽热,它依旧是冰冷的,以至于我摸到它的一瞬间被激地清醒了几分,好像恢复了些许理智,我这是在干什么,到底?   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多久,主人似乎很嫌弃我的慢动作,他大概嫌弃我笨了,忽然放开了我的身体,覆上了我的手,指导我解开了那个有些难解的皮带,然后又带着我的手去脱了所有的裤子。   ……   我实在是忍不住疼痛,抱住这位少爷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味一下子就在口腔里窜开了。   少爷好像也被我咬疼了,他很恼火地动了一下,我又忍不住叫起来,声音要多凄厉有多凄厉,要多惨绝人寰有多惨绝人寰。   这一刻我才算明白枝枝,明白了她在不可描述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叫了,因为实在是太痛了。不过,她叫的跟我比起来是不是有些婉约啊。   那压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这方面的能力是不是太强了啊,他每动一下我都感觉痛的要晕死过去,只能不停地叫。   这位少爷突然开口骂道,“我去你大爷的,周小雨。”然后又抽动了一下。   “啊”的一声我没忍住,只是心里有些纳闷,周小雨是谁,他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叫周小雨的人吧,以为他身下的人是周小雨?所以才这么卖力?可是不需要啊,我已经很痛了。   “我去你舅舅的周小雨……”少爷依旧恨恨地骂着,也不知道对他口中的这位周小雨,他到底是喜欢还是痛恨,骂的这么咬牙切齿,偏偏又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反复提起。   我趁他动作放慢没有那么粗暴的时候赶紧喘了一口气儿,提醒他,“我我我不是周小雨……”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去你舅妈的周小雨……”他依旧恨恨地骂道。   我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来,只是他每动一下依旧骂,“我去你二舅舅的周小雨……”   “我去你二舅妈的周小雨……”   “我去你姥姥的周小雨……”   “我去你姥爷的周小雨……”   也不知道他是按照什么顺序骂的,反正周小雨的无数长辈都无辜躺枪了,像什么舅舅舅妈,二舅舅二舅妈,姥姥姥爷之类的,反正就是没听他骂过周小雨的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爷爷奶奶……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讲究,非得挑着一边儿的亲戚骂。   我只是越发在心里好奇了,这个名字如雷灌顶让他这么恨的周小雨到底是谁啊?劈腿的前女友?还是没追上的姑娘?还是老婆啊?   我对周小雨的好奇已经远远超出了对他这个人的好奇。   不知道是因为那个衣冠禽兽给我下的药效太强,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我跟他都好像不知疲倦似得,两个人来一次又一次,一直折腾到天亮。   就在他趴在我的身体上准备蓄势再来一次的时候,忽然那个倒霉蛋司机出现在了车窗外面。   我吓得立刻尖叫起来,这位少爷随手扯了几件衣服盖住我的身体,回头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   司机好像要说什么,急的嘴巴贴在车窗玻璃上,两片嘴唇一直上下翻飞,车窗上留下了不少他的唾沫,我看的有些好笑。   少爷放下了一点点车窗,让司机的声音能够飘进来。   “少,少爷,小姐找过来了……”   少爷听到这话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手忙脚乱地找着自己的衣服,匆匆对我说道,“快穿衣服滚……”   我靠,这么凶,这脸变得也够快的啊。   不过这位小姐居然能把他吓成这样,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倒是很想看一看。 正文 第三章 清流暖男 内衣内裤都被撕了,还好我还有一条裙子可以套上,可以勉强遮丑,不然就真的是要丑大发了。  这个时候药劲也全部过去了,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算是彻底清醒了,看着车里另外一个着急忙慌穿衣服的男人忽然有点儿尴尬,一想到昨晚疯狂的那一夜,更是羞的要抬不起头来。   昨天还是被枝枝他们耻笑的暗流唯一的一个处,只一夜过去,就已经沧海桑田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无比地懊悔起来,无论如何昨晚不应该随便跟一个陌生男人那样的。只是眼下说什么也晚了。   眼前这位少爷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催促我,“你怎么还不滚,快啊。”   语气态度都非常恶劣,好像我是他们家陪床的佣人一样,一时有点儿气愤,但又不好发作。   想着还是罢了罢了,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是正经,也免得到时候再生出一些事端来。   我下车正准备赶紧跑回暗流换身衣服穿,突然不远处一座行走的肉山杀气腾腾地跑了过来。   她所经之处,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快要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只楞了一小会儿,这肉山就已经到了眼跟前儿。是个穿着也有些暴露的胖子姑娘,之所以形容她为肉山,主要是因为她的形体。   看起来个子可能才一米六左右,但体重似乎似乎比身高数值还多了二十,反正放眼望去全是肉,也不太好估量。   这姑娘来势汹汹,一下子攥住了我的领口,将我的裙子往上提了几公分,我条件反射般地立即用手把裙子往下拉着,想着要是走光那就糟糕了。只是她力气太大,我也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儿。   她瞟了我一眼,似乎看到我没有穿内衣,当即惊呼起来,“你,你这个贱女人,内衣都不穿,说,你跟周维清是什么关系?”   她凶神恶煞地对瞪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般。我在她庞大的身躯面前着实像一只小鸡仔。   可是她刚刚提到周维清,周维清又是谁?   难道是车里的那位少爷?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想要看一眼,刚巧那位少爷穿戴完毕从车上下来,发型乱糟糟的,但还是叫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也是一个世间少见的大帅哥,瘦瘦高高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清冷表情。   “周小雨你有完没完?”那位少爷冲着肉山姑娘吼道。   啊,原来周小雨就是她啊,少爷昨晚喊了一夜骂了一夜的周小雨居然是眼前这位肉山姑娘,我还当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大美人,真是万万没想到……   我正觉得不可思议,这肉山姑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突然嚎哭起来,声音十分刺耳。   她哭着喊着,“你,你欺负人……”   如果说她是周小雨,少爷是周维清,他们俩还都姓周,所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他妈怎么欺负你了,你丫到底有完没完……”少爷走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周小姐长得像脸盆的大嘴巴,世界也瞬时清净了下来。   “给我滚回去,快滚。”少爷声嘶力竭地大声吼着。手仍然死死地捂住那个脸盆,不敢松开。   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撤回手去,周小姐又准备嚎起来,少爷吓坏了,连忙抬手。周小姐一看斗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闭嘴不嚎。   但是脸上嘴里还是不尽的委屈,她又恨恨地扯着无辜的我,逼问少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她睡了?”   我瞬间脸红了,想跑可是又跑不掉。   少爷瞥都没瞥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管的着吗?”   周小姐又哼唧起来,“我不管,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随着地面的一声震颤,肉山姑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死死地抱着少爷的大腿。   “周小雨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咱们俩是兄妹,兄妹,你他妈知不知道兄妹是什么意思……”少爷竟然毫不留情,一脚把她给踢开了。   肉山姑娘又哭起来,“堂的堂的,不算兄妹……”   我这才算明白,原来这俩是堂兄妹啊,不过这俩兄妹还真够奇葩的,这肉山姑娘要死要活这样,八成是看上自己堂哥了。   近亲都不能结婚的,这道理她不懂?真是会玩儿……   那个一直很怯懦的司机忽然走了过来,拼了老命把地上的肉山姑娘给拽起来了。   肉山姑娘顺势拽着他不松手了,“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这会儿早睡到我哥了……”   司机一脸的生无可望,想反驳又不能反驳,想辩解又没法辩解,看起来可怜的很。   少爷又开口了,“周小雨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竟然敢给老子下药,信不信老子灭了你。”   原来这位少爷也是被下了那种药,我说他怎么体力那么好,那么厉害,居然能折腾一整宿。   看来我们俩倒还真是天涯沦落人,他还是被自己的亲堂妹下药,这也真叫人哭笑不得。   “还有你,下次再敢跟着周小雨瞎搞,看老子不废了你,切了你命根子去喂狗信不信。”少爷又把司机教训了一通。   司机好像哑巴吃黄连,皱缩着一张脸幽怨地望了肉山姑娘一眼,发现对方还是一副要吃人的凶样,又赶紧低下了头。   少爷又发了一通脾气,胡乱骂来一通后,叫司机开车走人了。   眼看现场只剩下了我和肉山姑娘两个人,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没有及早溜走。   趁着肉山姑娘还没注意到我,我赶紧拔开腿就跑,任由她在后面叫死都愣是不答应不回头。   逃走之后回想这两天的经历仿佛一切都在做梦,特别是不能接受我已经失去了贞洁的这个事实,但是下体传来的那股隐痛时刻提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下药是真的,周少也是真的,疯狂而羞耻的一夜更是真的。   这大概是继何氏倒闭之后人生经历的第二次巨变,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第一反应就是准备找闺蜜郝然吐吐苦水,但是她来到暗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这些日子特别忙,每天都在找工作。大概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所以心情很不爽。   要了几十瓶啤酒,整整摆了两排。扬言要一个一个地喝过去。   这会子已经喝了十瓶开外了,还不怎么说话。好几次我都想开口聊聊我的离奇遭遇,但都被她一个“干杯”挡了回去。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酒瓶给夺下来的时候,忽然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过来了。   这里的男人全是一副如狼似虎的禽兽样,欲望从眼睛一直流出来,流到下面的生殖器。   但这个男人呢,他跟这里的人截然相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像是我们学校哪个学院的院草。 正文 第四章 还债 他在我面前的时候停住了,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  我正傻着眼,想他是不是看上我了。郝然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忽然开口嗔怪他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要睡着了……”   一盆带冰碴子的凉水迅速浇熄了我的所有企图燃烧起来的荷尔蒙。   原来他是来找郝然的,原来他认识郝然啊。妈的,这世界上的男人有不喜欢郝然的吗,啊?   在此之前我都以为,郝然就能迷迷班上那群没见过世面的死宅男。可是如今这么一颗仙草怎么也被郝然给迷住了呀……   天杀的郝然就不能给我留一根么,还闺蜜呢,靠。   眼前的这个清流暖男夺下了郝然手里的酒,二话不说仰脖就灌了下去,喉结也上下移动着,形成非常好看的弧度。   他把酒杯放下,笑着对郝然说,“不好意思,临时有点儿事儿。”   “哦,我知道你忙。”喝醉的郝然已经一头栽倒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我靠,这货平时酒量也没这么差啊,怎么,见着帅哥了就想装醉趁机吃吃豆腐么,这心机也忒深了。   清流暖男没有再说话,而是扶着郝然站了起来。   我见他们好像要走,忽然拦住了他们,“慢着。”   “你要带她去哪儿……”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他扫视了一眼我身上穿的暗流的制服,随即好像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哦,这酒我请了……”   说完,他就扛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的郝然走远了。   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靠,这家伙都说了酒他请,结果也没有买单,真不知道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见色就什么都忘了。   郝然喝光了我一天的薪水,丫的!改天一定叫她都给我吐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在那边哭的很厉害,“牙子,你快来医院,你爸要不行了……”   听到这里我挂完电话就跑,自从家里出事后,爸爸就病倒了,状况也越来越糟糕。   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心病,主要是这次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毕竟毕生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但又劝他不了。   路上的时候我匆忙打了一个电话给郝然,这个时候她要是不在身边陪着我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医院后我妈才告诉我,债主又上门要债了,我爸一时气晕了过去。   公司完了债还没完,那伙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我们的新地址,隔三差五就上门闹一次。这次终于差一点儿就把我爸给气死。   我妈一直在哭,哭的我心烦意乱。爸爸还在病房里没醒过来。我的脑子也乱成了一团浆糊,除了跟着我妈一块哭外好像什么做不了。   郝然很久才到,她好像赶的很匆忙,甚至都没有化妆。而且,我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似乎还是昨天的那条裙子,瞬间又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那个暖男,他们肯定是一起过的夜吧。   我忽然意识到,郝然也有男朋友了,我的女朋友有男朋友了。我的天啦,这个时候不是老天体恤我家道中落送我一个白马王子嘛,丘比特是不是也喝醉了射偏了箭……   郝然也比往日有些慌张,镇定下来后简单问了一下情况。我妈一看她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办呐牙子,那伙人说如果一个星期还不上钱就再来医院闹,他们这是要逼死你爸啊。”我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咱家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爸这条命,只要我们都活着……”   我又何尝不这样想,经历了这么多,早把钱财什么的看淡了,富家千金也好,夜店啤酒妹也好,我都无所谓,只要家里人都健在,就比什么都强。   可是眼下似乎真的要被逼入死路了,为了安抚我妈,我只能哄着她,“债的事儿我来想办法,我一定设法还上,交给我。”   我妈抬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她对我的这番陈词并不相信,一亿的债啊,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就算是把自己卖个四五回恐怕都卖不了这么多。   “暗流的工资都可以够你还上这一亿了?”我弟弟何须刚巧在这个时候来了,他听到了我的话,此刻又阴阳怪气的好像要跟我对着干。   我最讨厌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挖苦他道,“你呢,不知道每天打游戏有没有指望能还上一分呢?”   我们家出事儿的时候,他还在网吧跟人打游戏呢,手机打爆了他都没接。等联系到他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无家可归了,正拖着个行李箱满大街的找廉价出租房。   我看着何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是心里一点斗嘴的快感都没有。   家里出事了,顶梁柱倒下了,我们两个废物仿佛在照妖镜面前一下显了形,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现在除了互相嫌弃鄙薄之外再无用处。   而且我这个弟弟小我两岁,但平常老爱像哥哥般地教训我,又是嫌我笨又是嫌我幼稚的,我最不喜欢他这样,平常不是吵就是打,关系一直都很僵。   “暗流?你刚刚说什么?”我妈慌里慌张地逼问着何须。作为曾经何氏的第一夫人,她又怎么会没听说过暗流呢。   可是在她的认知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更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你去了暗流?你去那里干什么?”我妈见何须不再言语,便厉声问我。   我狠狠地剜了何须一眼,怪他多嘴,他怎么可以叫这件事让妈妈知道呢。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这不是白白给她添堵么。   “谁让你去暗流的,你一定要作践你自己去气死你爸爸是不是,咱们家无论到什么时候,也轮不着去挣这个钱。”我妈见我也不说话,突然甩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顿时给她打懵了,捂着脸傻傻地站在那里。   何须也无丝毫触动,他的眼神跟妈妈一样,仿佛要把我抓去浸了猪笼才对。   郝然见这种状况,连忙过来拦住我妈,劝她道,“阿姨别生气,牙子没在那里上班,我们只是有一次在那儿喝酒碰上小须了,让他误会了……”   我妈平时最喜欢郝然,一直夸她懂事孝顺,就恨不能把我跟她给换了。虽然她对郝然的解释也不是尽信,但明显气消了一些。   但我妈如何想,何须又怎样看不起我这些都不重要,如何还那一亿的巨债成了此刻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我现在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让我的家人活下去,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正文 第五章绑架 晚上我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去暗流上班,结果拦了好久的出租车都没有人载,但不知怎么回事,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突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了下来,司机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他瞥了我一眼,随即说道,“去哪儿我送你,下班早出来赚点儿外快。”   原来是跑专车的,我没多想就放下心来,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告诉了他我要去暗流,嘱咐他快一点儿,我上班要迟到。   那男人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他说,“你在暗流上班啊?做什么的?”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上班地点其实并不是一个很能说出口的地方,我下意识地有点儿委屈,自己明明不是做那种工作的,只是在那里卖卖酒而已。   这人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止住,反而还来了很大的乐趣,问我,“听说你们那里还分等级是不是,你什么等级,一晚多少钱?”   “停车,我要下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上这个车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错误。   这人笑的更加夸张了,他忽然伸手过来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要不你陪我一晚,车钱就免了,你要觉得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再补点儿……”   言语侮辱我就算了,这人渣居然还动起手来了,当我吃素的啊。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大声斥责他道,“我说我要下车你听到没有?”   墨镜突然狂妄地笑了起来,我很是莫名其妙。突然墨镜回头看了一眼,我这才警觉到情况可能不对,跟着也往后看了一下。   后座上坐着三个带着生肖面具的人,全部都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短刀,很是刺眼。   他们正襟危坐,眼睛里都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整个车厢的气氛都变得异常冷峻。   我下意识地大声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拨求救电话。但是他们压根没给我这个机会。   墨镜一把薅掉了我的手机,从窗外扔了出去。接着那三个人就迅速动手,一下子把我敲晕了。全程我都来不及反抗。   直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有了意识。   我发现身边全是堆码的整整齐齐的货箱,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这样的箱子,我猜测自己可能是在一间仓库里,但我连仓库的门在哪里都看不到。   那些人把我绑在仓库里的一根柱子上,嘴巴上贴着胶带,因此也不能大声呼救。   我开始仔细揣摩这整件事,思考绑架我的到底是谁,但似乎谁都有可能,谁又都不可能。   何氏的债主是最有理由这么做的,可是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星期去筹款,期限未到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除了债主又会是谁呢?我甚至想到了今早刚刚别过的周维清他们兄妹俩。   周维清似乎不想再见到我的样子,看我厌恶的很,大概也不会这么做。   但是周小雨就不一样了,我睡了她亲爱的哥哥,在她眼里我可是贱的要死的女人,当然有可能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她才是最有动机这么做的。   可是到底是不是她呢,我也不能确定。   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铁定是有人进来,我来不及多想就迅速闭上了眼睛装死。   进来的人居然给我松了绑,我正在窃喜中,接着一双不规矩的手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瞬间被激地跳起来,两脚把她们踢开了,结果睁眼发现我误以为要占我便宜的居然是两个姑娘。   这什么情况,那俩姑娘看到我也一下懵了,她们慢慢地爬起来,彼此对视了一眼,说,“不是说没醒么?”   “姑奶奶早醒了,就等着收拾你们这群王八蛋呢。”我为了不落下风,装腔作势掐住了一个姑娘的脖子,逼问她,“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想干什么?指示你们这么干的到底是谁,说。”   没想到这两个姑娘一点儿也不尊重我,竟然噗嗤一下子笑了,被我掐住脖子的姑娘轻而易举地就弹开了我的手,然后以我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反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耻笑我说,“想要掐死对方得这个样子,明白了么?”   说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手上也开始使力,我感觉自己被她勒地死死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她似乎没有要耍我的意思,好像要下死手,我紧张起来,使了吃奶的力来扒她的手却纹丝不动,情急之下只能手脚并用,又踢又刨。   这女的在最后关头突然一下子松了手,放开了我,她很轻蔑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像发布指令一样地跟我说,“自己把衣服脱了。”   什么?她们居然要我脱衣服,我警觉地看着她们俩,迟迟不愿动手。   对方没了耐心,甩手给了我一巴掌,冷冷地说道,“脱。”   妈的,千万别放过我,只要放我,老子一定都打回来,我就不是吃素的。   我暗暗地心里骂着,只能乖乖脱了裙子,我这才发现我的全身上下几乎全是紫红色的淤痕,好像撞到了什么地方似的,弄了这一身的印子。胸口的地方似乎最多。   这触目惊心的场景也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从昨天到现在,我除了被他们给绑起来以外,好像没受什么虐待啊。   可这一身的印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什么情况?”这两个女人也惊呆了。   “我哪儿知道啊,你们是不是趁我晕过去的时候打我了?”我冲她们发难。   她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其中一个人忽然话锋一转,“你不是处了?”   我下意识地准备回答说是,我还是处。但话溜到嘴边才意识到不对,昨晚以后我就不是了。妈的,这一下子突然好难接受啊。   她们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挖苦我说,“你这一身吻痕可实在是漂亮啊……”   我去,这是吻痕?妈呀,这些紫红色的淤斑怎么会是吻痕!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叫道。   然后这两个人并没有理我,而是丢下我出去了。   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这是吻痕啊,关于昨晚的种种细节突然又袭击了我的大脑,整个脑袋开始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闪出画面。   那位少爷好像确实是一直在吻我,当时我还觉得他吻技很好来着,吻地我特别地欲罢不能。   只是印象里他的吻时而霸道肆虐,时而绵软悠长,似乎并没有这么大的攻击性吧,怎么会弄出这么多难看的印子来呢。   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也不能接受所谓的吻痕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根本就不是说好的草莓嘛。   那两个女人带回来了几个男的,他们似乎很气愤,其中一个人更是忍不住向我啐了一口,骂到,“呸,真没想到老何闺女是这么个浪货,这下子真是赔钱了。”   旁边一个人也很郁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抽着,“这下怎么办,妈的,请柬都发出去了,这个样子怎么卖?”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个人刚刚提到了老何,那自然是认识我爸爸的,不用多说,这帮人肯定是何氏的债主。   他们出尔反尔,还款期限还未到,竟然就采取这样的手段来追债也是够卑劣的。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了我,不然要你们好看。”我大声骂道,然后迅速捡起来衣服准备穿上。   一个男的十分不耐烦地把我手上的衣服拽了去,骂我,“他妈的臭婊子,就是今晚能把你卖了老子都得赔钱,不要脸的贱货。”   看来他们真这样想,只是让我感到好笑的是,我欠他们的可是一亿啊,他们居然会觉得我值这个价?   “妈的,反正货也出不了了,干脆咱哥几个把这个臭婊子给办了算了……”有个人提议。   接着那两个女的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整个房间瞬间只剩下了我和三个男人。他们扬言说要办我……   接下来的事情,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发誓这真的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的时候了,那个男人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来呼叫,每一个细胞都处于紧绷的防御状态。   可是有什么用呢,如果没有天使降临,这个时候谁都救不了我。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撞开了门,我一直在渴望有人能来拯救我,可是这拯救来临的时候发生的又太突如其来,我还是傻掉了。   眼泪干涸在嘴角,打算拼死对抗的勇气一时也全部化为了软弱,真的好累啊,好累好累。 正文 第六章禽兽 那位周家少爷瞬间就把我最前面的那个男人一脚踢飞了,然后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将我包住,他的司机和周小雨也随后就到了。  霎时间大家都楞在了家里,除了周少。   周少环视一周,怒骂那几个已经变成怂包的男人,“你们是不是想找死。”   被他踢飞的那个男人此刻脸肿的像猪头,血流了满脸,他瑟缩在角落里,好像被踢傻了,但话还是不少,“周少,怎么是您?拍卖会在今晚,您是我们的VIP客户,已经给您送过请柬去了。”   剩下两个男人也已经跪了下来,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也向他们口中的周少求饶,“周少,我们不知道怎么冒犯了您,还请您明示……”   “明示,我明你大爷,这他妈是老子的人,你们竟然敢拿去卖,胆子不小啊。”周少跟着走到他们面前,“她的衣服是谁脱的,你们用哪只眼睛看的?”   那几个人立马唯唯诺诺起来,反反复复说不是自己,甚至给周少磕起了头,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请求他原谅。   周少飞起脚来一个一个把他们都给踹飞了,又补了几脚,觉得差不多解气了,他才转身吩咐,“王宁,你把她给老子扛下去……”   原来那司机叫王宁,他瞥了我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少,似乎很为难,终于还是憋不住说道,“少爷,你还是自己抗吧……”   周少转身差点也赏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几个意思,周小雨的狗当顺了,我的话都不用听了?”   肉山姑娘随即在旁边幽怨地哼了一声,也往司机王宁身上招架了几番拳头。   看起来王宁受的是夹板气,他也幽怨地看了周少一眼,说道,“我怕待会儿您挖我眼珠子,您还是自己抗吧。”   周少听到这话,又瞥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我,发现他虽然用外套包住了,但还是露出了不少春光,这也就怨不得王宁不敢抗了。   但是肉山姑娘很不情愿,一直骂骂咧咧的,周少大概嫌吵,回头瞪了她一眼,“别作死,老子是念着你这次提供线索算是有功,所以才不追究你打算绑架她的事儿……”   接着他又给王宁臭骂了一顿,“还有你,周小雨让你绑架人你都干,让你吃屎你不也得吃三斤?”   王宁很委屈地解释,“小姐她,她,我拗不过她啊,再说了我也只是听小姐的吩咐跟踪了她一会儿,这不也给你报告了么,不然你这会儿上哪儿救人……”   肉山姑娘听了这话气儿就更加不顺了,她跳起来恨恨地说道,“我那只是计划了一下,计划了一下,又没真绑。再说了,我现在都后悔死了,竟然亲手把这个贱女人送你面前了……”   从他们的话里我算是听出了一个大概,肉山姑娘果真如我所想打算绑架我,还把这事儿交给了周少的司机王宁。   没想到王宁在跟踪我的途中,发现何氏的债主捷足先登了,所以他立马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周少。周少这才根据周小雨他们得到的线索及时过来救了我。   不过,他完全可以不搭理的,只要阻止自己堂妹胡来就行了,为什么会愿意救我呢?这我就想不通了。   我正纳闷呢,周少又吼开了,“周小雨,老子再给你说一遍,我们是兄妹,兄妹。你能不那么不要脸么?”   周少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可想而知,这位肉山姑娘都给他下那种药想要霸王硬上弓了,平日里的骚扰更是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肉山姑娘不依不饶,“不是不是,爸爸都跟我说了,说我不是他生的,所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哦……原来没有血缘关系啊。不然我说这位肉山姑娘怎么会糊涂到那种地步呢……   “那也是兄妹,你他妈是不是管我叫哥,你能跟你哥谈恋爱啊……”   “那我以后不叫哥了,周维清……”   “老子懒得理你。”周少好像快要被她逼疯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又想到了那晚他在我身上一边卖力一边大声问候肉山姑娘某系亲属的样子,一时间觉得非常好笑。   他一直将我抗到了他的车上,他狠狠地把我往后座上一丢,翻了一个超大的白眼,“你笑够了没?”   我立刻收住笑容,傻傻地看着他。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水果香味儿又飘到了我的鼻子里,我忍不住深深嗅了几下,竟然有点儿沉醉。   周少没有多说,倒是把王宁跟周小雨他们都关在了车外,自己坐上驾驶位,把车开走了。   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眼好好睡过觉,现在终于暂时安全了,一时间疲乏困意全都铺天盖地地袭过来。不多久,我就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只是不停地做梦。但是荒唐的是,梦里全是那日我跟这位周少做的颠鸾倒凤的疯狂事儿。   我和他在一次又一次的交合里达到愉悦的高峰,直到折腾到最后筋疲力尽,彼此都没了力气。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非常柔软的大床上,房间的装饰也很有格调,想必周少见我睡着就直接把我带到了这里,这儿是他的房间?   而我现在全身都汗渍渍的,回想起来梦境又是羞愧的不好意思。   我想我大概是再也没法直视那位周少了,不过人家毕竟这次救了我,我还是有必要好好跟人家道个谢。   周少这个时候进来了,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随意地说道,“醒了啊,去里面洗个澡,脏死了。”   哦,别说,还真的是脏死了。在货轮上的时候折腾的浑身上下都是泥,我也就没有再推辞,因为身上没有衣物,就裹着毯子一蹦一跳地向浴室走去。   没想到周少见我这个样子很是搞笑,一把扯掉了毯子。我立刻慌起来,情急之下双手交叉抱住了胸,免得被他看了去,然而又意识到最该捂的地方其实应该是下面,一时手用不过来了。   “可笑,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吗?”周少很轻蔑地说道,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他说的对,这个时候不好意思好像是有些太假正经了。索性就这么光着,急急忙忙跳进了浴室。   没想到我洗到一半的时候,周少居然进来了,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尿尿,就躺在浴缸里没有动,只是背过去了眼睛不看他。   “哎,你过去一点儿。”我天,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走到了我面前,我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了浑身一丝不挂赤条条的他。   妈的,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他身上的某个尴尬部位,又长又大,就是疲软状态下尺寸也很夸张。   我立刻羞得面红耳赤,竟然还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我发誓我吞口水真的不是饥渴难耐很想跟他那啥。   但这个吞口水的举动被他看了去,他似乎很兴奋,一下子跳进浴缸里坐到了我身上。非常邪魅地看着我说,“你欲望还挺强的啊……”   我靠,他这是几个意思,要上我么?本来我还对他救我这件事感激涕零的,现在怎么觉得是刚出虎口又入了狼窝呢。   我着急的想要把他推开,哆哆嗦嗦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他一把就把我推他的手掀开了,然后俯下身子,在我胸口上狠狠地嘬了一下,这一刻我忽然明白过来我这一身的印子都是怎么来的了,全是被这个禽兽给嘬出来的。   亏我还把他当好人,想着他也只是因为被下药了,所以那次才会有那样出格的行为。到今天我才知道,他跟暗流其他男人并没有两样,也是披着人皮的色狼。   “你上次可是很主动……”说话间他双手就放在了我的胸上。   我吓坏了,立马甩手打了他一巴掌,恨恨地骂,“畜生,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   周少挨了我一巴掌,好像特别愤怒,他立刻用了两倍的劲道还了回来,扇的我以为自己都脑震荡了。   他摁住了我不规矩的双手,说道,“我去你大爷的,你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这样啊。”   没等我回答,就又粗暴地吻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不断的升温,现在已经变得滚烫,他大概是等不及了。   我虽然早有预料,为了避免他的侵犯把牙关闭的很紧,但是他的舌头似乎有魔力,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然后大肆入侵,长驱直入,好像一直到了灵魂尽头。   起初我还在使劲挣扎,渐渐地被他吻到浑身瘫软,再也无法抵抗。   尽管我现在恨死了他,但是对他的吻,我好像一点儿抵抗力也没有,很轻易就缴械投降了。   他松开了我的双手,覆上我的身体,他的手很大很暖,慢慢地摩挲着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我的肌肤一寸一寸都好像在他的手上失去了贞洁。我彻底屈服了下来,放弃了抵抗。   我觉得自己被他撵的粉碎,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身体立即忍不住一颤,接着他变得有些低沉沙哑的嗓音也在耳边响起,“为了睡你。”   “我恨你。”   你随意。”他并不在乎。 正文 第七章恶魔契约 周少看了我一眼,觉得我确实是快要晕过去了,这才扫兴地从我身上起来。他像事后总结似地评价道,“你今天表现太糟了,我很不满意。”  他随意拿了一块浴巾擦干身体,然后往腰上一系,去打了个电话。   我全身都痛的要命,真像被他碾碎了一般,此时也不着急起身,而是闭上眼睛歇息了片刻。   再睁眼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周少好像叫她米雪,她看见我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把衣服递给我。   我装上衣服便准备离开,原本准备跟他道谢的,如今也不需要了,不杀他我就已经是非常理智了。   “哎,你去哪儿?”周少突然在身后叫住我,他拿着一瓶香槟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   “去法院告你。”我冷冰冰地回答。   “哦,那好啊,我等着。”他似乎觉得很好笑,然后把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满不在乎地说,“你叫什么,去哪儿能找到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我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酒精大概可以让我支撑地久一点。   “睡你啊,虽然这次不太满意,但是上一次还是不错的。”他拿过去杯子,又倒了一杯,“或者你就留下,反正我这儿的女人多的是,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接着米雪忽然递给我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我迷迷糊糊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昭然若揭的“情人契约”四个大字一下子轰击了我的眼球。   我顿时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每一个毛孔每一滴血液都冷到极致。   我匆匆扫了一眼,合约上大概就是我如果签署合约成为他的专属情人就可以拿到多少多少钱。   而所谓的我需要遵守的情人守则更是变态到令人发指,包括必须住在他提供的房子里,不得擅自外出。   不能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联系,更不用说见面。   所有的一切都以服务他娱乐他为最高宗旨,对他提出的所有要求都不得违抗,包括一夜多少多少次,什么什么姿势,什么什么地点……   还要求必须掌握一些技能,比如要会做他爱吃的食物,会跳舞,会按摩……   我只简略地看了一页,而这份合约大概有十页之多,要求之多之变态完全让人无法想象……   这根本就是一份恶魔契约。而制定这份合约的人此刻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神色充满了挑衅。   他女人无数,金屋都不知道到底藏了多少娇,莫非那些女人都签过这样一份合约?   我忽然觉得我肩上更多了一份责任,对于周少这样的恶魔就该报警把他抓起来,好解救那些水深火热中的姑娘们。   我手一扬,合约瞬间飞到了周少的脸上,他没留神,一下子被打了个正中。鼻头都歪到了一边,片刻之间他仰起头恶狠狠地瞪我,“你什么病?”   “我呸,你才有病。我要去报警抓你,告你非法拘禁,那么多姑娘恐怕你死都不够赎罪的吧……”   周少愤怒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他笑倒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味地看着我,“你以为那些女人都签过这玩意儿?”   难道不是么?   米雪忍住笑,她捡起了合约再次递到我面前,好像很有礼貌地说,“这是少爷专门为你定制的……”   我靠……   如果我曾经还对这个男人抱有过什么幻想的话,那么此刻全都化为了滔滔的恨意,汹涌地我都措手不及。   我气冲冲地走过去把他的酒杯摔在地上,溅起来的玻璃碎片好死不死,刚好有一片扎上了我自己的小腿,鲜血立刻流了下来。   周少本来很生气我这么粗鲁的行为,但是看到我作死扎伤了自己,突然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嘲讽我,“我靠,你怎么这么蠢?”   我再也不想搭理这个人渣,一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恶心,于是扭头就走了。   等我接到郝然电话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失联了三十个小时,她在电话里夸张地大叫,“我的妈呀你总算是现身了,我都差点打电话报警你知不知道,你丫的到底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我可能真的是在地狱里走了一趟。没聊几句郝然就说过来找我。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是跟那个清流暖男一起来的。   郝然站在他身边,两人仿佛一对金童玉女,浑然天成。   而且一向强势的大姐大郝然,此刻竟然显现了一丝小女人的娇羞,她看见我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匆匆放开了清流暖男的手。   然而清流暖男又立刻拉了回去,攥在手里握的紧紧的。撇了一眼他的小女人郝然,似有嗔怪之意。   我全然没有防备就吃了这把狗粮,顿时仿佛万剑穿心,忍不住要冲这对幸福的狗男女大声咆哮,到底要不要这么在我面前秀恩爱啊。   天啦,我发誓我以后要是有了男人,绝对要在郝然面前秀死丫的。   只是清流暖男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只是嘱咐郝然办完事给他打电话。当然,临走之前又给了郝然甜蜜的一吻。   郝然笑的傻乎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热恋中。老实说,我真的有点儿羡慕她了,我也想谈恋爱啊,妈蛋。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她的虐狗行为,她就转身劈头盖脸地问起我这几天的情况。   说起这个我就伤心,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简略地跟她讲了一下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被下药,遇上周少,之后又被绑架……   出于恶心,我并没有跟她说周少还要我签那份合约的事情,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羞耻。   郝然似乎完全没有猜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从小到大,郝然一直是个大姐姐般的存在,因为她很靠谱很独立,所以一直都很无奈地在给我这个不靠谱不独立的人擦屁股,我早就习惯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郝然的人生。   如今是谁也靠不到了,我这一生的好运气大概都在这前半生用透支了,所以厄运才会接二连三地接踵而至。   郝然听我说完也气的不行,一边说我无用,一边大骂周少是个禽兽,说以后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给我报仇。   但我心里清楚,我们这样的小喽啰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那位周少的。   我看着她慷慨激昂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一丝欣慰,哪怕她表演的那么不走心,但在这么糟糕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位闺蜜还是极好极好的,就算我们没法在命运前面昂头联手打它一个落花流水,但能谈谈彼此的心酸跟无奈我已经很满足。   “你谈恋爱了?”我故意转了话题。   “不好说。”   “不好说是啥意思?”真不要脸,竟然还跟我撒谎,当我眼睛是瞎的啊!   “不好说就是不好说……”郝然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承认,我也只能服气。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把重点放在那个清流暖男的身上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靠不靠谱。   郝然虽然聪明,但也免不了谈恋爱的时候脑子傻一傻。作为她的前女友,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监督一下我的替补。   “你不认识他?”郝然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仿佛我理所应当该认识那个人一样。可这是什么道理?   她见我还是一脸茫然,激动地一拍大腿,“何东霖啊,我靠,你怎么会不认识。”   所以何东霖又是谁?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   “何东霖就是暗流的大当家啊,你的老板啊,我靠,你怎么回事啊你,在暗流混的人竟然都不认识何东霖。”郝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妈的,老早就听说暗流的大当家不一般,是个令人咋舌的传奇人物,只是他怎么会是那个清流暖男呢。   那个传说中精明干练的商场精英怎么也无法跟那个人的轮廓重合起来,我还是不太相信。   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过来,为什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请了郝然那顿酒又为什么没去买单了……老板还需要买单么?!   暗流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但是清流暖男呢,他会不会是那个意外。哎,希望郝然这次是遇上了良人。   郝然说她就是有一次去暗流找我的时候,无意碰上他的,所以才想方设法勾搭上。   “那你现在肯定跟他很熟吧?”我问郝然。   “算是吧,这个也不太好说。”她的眼珠子不自然地转了一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早就熟到床上去了。   “那他肯定很有钱了?”我又问。   “你这不废话。”郝然没好气地堵了我一句,又翻了个白眼。   “那好,你帮我找他借点儿钱,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多少?”   “一个亿。”   “你给老娘滚。”郝然骂的一点儿也不客气。   “那你真的喜欢他吗?”其实这个才是我最想问的。   郝然好像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沉默了好久,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大手一挥,“哎呀你小孩子,这个问题太复杂我不跟你说……”   我靠,你才小孩子,你一辈子都小孩子。   所以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郝然明明在那个人面前笑的像个傻逼,可又不承认喜欢。   我明明对那个渣男恨之入骨,但某些时候又会出乎意外地对他信任,这是什么道理? 正文 第八章对簿公堂 回归到债务的问题上,又是一百个头大。那伙人果然如我所料,又去医院闹了一通,逼我们尽快还钱。  但面对绑架的指责他们居然一点儿都不承认,好像全没有发生过。我跟我妈抱成一团又狠狠哭了一气,还是毫无办法。   就当我在暗流玩命儿陪客人喝酒挣钱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晴天霹雳突然照头砸了下来。使得我们这个原本就在悬崖边上的家庭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小须被公安机关逮捕了。   打电话通知我的那位女警官并没有详细说明缘由,只让家属快点儿到派出所去。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好像搁浅在沙滩上的大白鲨面对残酷的命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看见小须的第一眼发现他跟往常也没多少变化,他还是那样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样子。   我也不知怎么地,一看他就突然来了气,忍不住扑上去打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小须生气地冲我大声吼,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凶猛地扑过来准备还手。   郝然拉住了他。   “你才有病。”我啐了他一口。想着他大概是生了缺心眼的病,所以才这么没心没肺,这种时候还要给家里闯祸。   我还要扑上去打第二巴掌的时候,女警官将我拉住了。她厌恶地瞥了我一眼,仿佛我这样的奇葩见的太多。   “何须攻击了一家上市公司的内部网站,致使整个网站系统瘫痪了近一个小时,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女警坐下来,慢悠悠地给自己的茶杯续了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却在我的心里掀开了惊涛巨浪。   我本以为他只是在学校惹惹事打打架,压根没想到他会去做黑客,黑别人公司的网站。   妈的,这可是违法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以前他不管闯多大的祸,家里总有办法解决。可今时不同往日,何氏已经倒了。   “哪家公司?”郝然此刻头脑还比较清醒,突然问道。   女警并不急于回答,正小心翼翼地吹凉茶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呡。   “不就是卓雅么,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坐牢就坐牢别让我赔钱,要钱没有,我就一条贱命……”小须满不在乎地说道。   卓雅两个字瞬间如同烙印一般生生地打在了我的心底,皮肉烫的滋滋作响声一直在耳边萦绕。   当初何氏尚且风光的时候,我爸爸可没少在我们耳边念叨卓雅,他那时候是做了梦都想跟卓雅合作,也不止一次地说过,只要捡卓雅旗下芝麻大点儿的项目都够我们何氏卖好几个楼,而现如今房价多贵啊。   卓雅的总裁也是常年盘踞福布斯富豪榜的前十,真仿佛常青树一样万年不倒。   小须去攻击这样一家大公司的网站,明显是胆子大到不想活了……   我哆哆嗦嗦地问这位女警小须到底会判多久,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差点没一膝盖给她跪下。   “这我可不清楚,卓雅那边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你们可能得打官司。”接着她顿了一顿,扫了小须一眼,又说,“我觉得你们目前最应该关心的不是会判多少年,而是要赔多少钱。你们,有钱么?”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语气是在歧视,大概看我们都是一副穷酸样。   我虽然心里很气,很也没法反驳。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谁都能来踢我们一脚,倘若何氏还风光,像她这样的势利小人又怎么会是这种嘴脸。   可是说到钱,哪里还有钱来补这个窟窿呢。那一个亿的债款都还没有着落,这下真的是要逼死我们了。   “我都说了我没钱,告诉卓雅那帮孙子,该怎样怎样,我大不了就把牢底坐穿,钱是一个子儿也没有。”小须依然是那副样子,嘴里振振有辞,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当前状况的严重性。   之后他又歪着头跟郝然小声说着什么。说来也奇怪,我跟小须关系很僵,他俩却一直很要好,仿佛一对儿亲姐弟似得。   我看他这幅死样子真是气的想杀人,趁女警又去倒茶水的时候再次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何牙我干你老母……”小须也彻底被我激怒了,嗜血的眼睛瞪到了头顶,非要还手解解气。郝然拉他拉地很吃力。   “我干你老母……”我愤愤地回骂。   “我干你祖宗……”   “我干你祖宗……”   他骂一句我就回一句,反正就是不能落下风。完全没有想到我们毫无理智的对骂是多么的匪夷所思跟可笑。   那位女警终于没忍住,一口茶水尽数喷在了我脸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是无语地喃喃说道,“两个十三点……”   一走出派出所郝然就教训我,责怪我太鲁莽,不该三番两次地动手打人。我辩解说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小须实在太不像话。   “我倒觉得他比你成熟多了,刚刚还在问我你还有没有在暗流上班呢,我觉得他肯定是在想办法弄钱还那笔债,虽然他否认了……”郝然白我一眼。   “我可比你了解他,他要是能这么想知道为家里分忧解难,我名字都能倒过来写……”我回瞪她。   郝然非常鄙视地说,“你就没想过他做这件事的动机么?”   动机?反正我也不认为攻击卓雅的网站就能还上那笔钱,两件事儿八竿子打不着。   而且卓雅跟我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他这么干就是缺心眼以为好玩儿,还能有什么动机。   虽然我没把郝然的话太当回事,但还是拜托郝然给小须请了一个律师,纵然我对他再气再恨,他也还是我弟弟,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而不管不顾。   开庭那天我特别惶恐,眼皮也像磕了药一样而一直跳。但是当开庭前几分钟我看到原告席位上时彻底傻了。   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竟然忍不住大声尖叫了起来,一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郝然还没来得及问我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她请的那位律师突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哆哆嗦嗦指着对面的原告,“姑娘,您还是自个玩儿吧,我不奉陪了。”   对面那个男人也循声向我望来,笑的邪魅猖狂。   郝然急急地拉住走掉律师的胳膊,怒气腾腾地指责他,“几个意思,技不如人怕输么?”   律师明显的很不耐烦,他又扫了一眼对面,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输了官司是小事儿,得罪了他,只怕会永远吃不了这碗饭了……”   他用力甩开郝然的手,大步走了。   我听到他转身的时候喃喃说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原来是他……”一连说了三遍。   想来这位律师也是认识周少的,见识过他的手段跟厉害,只是跟我一样,估计死也没有想到周少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卓雅集团的少爷,倒也怪不得他如此嚣张。   更想不到,我和他再见,居然是这种对簿公堂的情况下。   周少忽然站了起来,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   一个想法突然划过我的大脑,我也立马鬼使神差地跟在他的身后追了上去。   我想,小须应该有救了。   “男厕所,你眼瞎啊。”周少在我面前毫不顾忌,大咧咧地从裤子里掏出了就尿,还故意拿话激我。   “求你放过我弟弟……”我卑微地请求他,希望他可以高抬贵手。   “我说你们名字都怎么取的呀,不是牙就是须,怎么不叫手啊脚啊,真是没文化……”   周少对我和小须的名字进行了一番吐槽,想必他已经派人都调查过我们的底细,对我们的情况很清楚。   看来他这次完全就是有备而来,根本就是冲着我。也许小须的事就是一个圈套。   但即使是火坑,我也得往里面跳了。   “你上次说过我可以留在你那里,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答应。”只要他能够放过小须,我怎样都无所谓。   去暗流面对形形色色的禽兽,还不如只跟这一个禽兽打交道。   “我不答应,晚了。”周少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仿佛像一把冰刀插在了我的身体上。   他已经尿完,正走向洗手台那边。   我走了过去,只思索了几秒便狠下心来,凑上自己的嘴唇吻了上去。 正文 第九章周少的铜雀台 周少似乎并不领情,他很粗暴地将我推开了,眼神里也是掩盖不住的厌烦。  我忽然有点儿没了底气,本来我以为他这次是冲着我来的,但他态度如此冷淡,好像真对我没有多大兴趣。   我有些心虚,但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什么,又凑上去吻了一回。   他还是立马将我推开。他的力道有些大,我直接撞上了后面的洗手台,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周少皱起眉头,昂头走了出去。   我讪讪地瘫靠在洗手台上,好像刚才那一撞把整个魂儿都撞没了。   孙悟空用光了所有的绝招依旧打不赢妖怪的时候,会去找诸天神佛搬救兵。可是我呢?   就在我已经陷入彻底绝望的时候,突然身边仿佛刮起了一阵风,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股水果幽香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我。   他搂住了我的腰肢,非常霸道凶猛地覆上了我的唇,用力地吻着,像一只充满野性的凶兽。   我下意识地尽力反抗,他手上嘴里都加重了力道,一双大手仿佛要把我揉化在他的骨肉里。   许久之后,他猛地一下离开了我的唇,狠擦了一下被我咬破的嘴角,眼神阴鸷,语气冰冷,“我还是觉得我们的第一晚配合的很不错,你要是保证会有那次的表现,我可以放过你弟弟……”   原本已经以为失去的筹码又意外地回到了手中,我瞬间又从绝望之域看到了一丝光芒,只要他还对我有一丝兴趣那就足够了。我开始为他的垂怜感到庆幸。   我浅浅地笑了一下,随即手脚麻利地开始脱衣服,动作虽然机械却毫不羞耻,仿佛在执行一项程序。   周少的的眼睛立即瞪大了,他看着我好像有些走神,这一刻我才认识到自己的一丝价值其实全都体现在这个恶少眼里。   就在我裙子即将从胸口滑落的一瞬间,周少忽然伸手制止了我,他猛地将我的裙子一提,半露的胸口瞬间又被裹得严实。   怎么了?我又开始忐忑起来,他这番举动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周少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地说,“罢了罢了,我不想在厕所干这件事儿……”   随即转身走了出去,我立马跟上,生怕他会变了主意。   真没想到,上次我还因他的冒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片成肉片,如今居然会一心求着他睡。真是世事难料。   我出去的时候发现郝然居然被王宁堵在厕所门口,他们主仆俩好像早有预谋似得。   周少冲他大手一挥,“走。”   王宁赶紧跟上来,问,“那法院这边……”   “不告了。”   “那何须怎么处置?”   周少这下没那么干脆了,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又猖狂地笑起来,“先让他们关着吧。”   听到这里我瞬间机警地望了过去,眼神犀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周少。   他笑,“接下来得看你表现……”   郝然拦住准备跟着上车的我,着急忙慌地问我,“你干嘛?”   她一眼看到了我仿佛杜鹃啼血的猩红嘴唇,凝视了几秒。   “我没事。”我很坚定地回答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义无反顾地上车了。   这一次周少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看起来一样很有格调,但这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看起来很像是夜店。   “欢迎来到周少的铜雀台……”司机王宁小声地开着玩笑。周少瞥了他一眼,看着我说道,“你一来估计这里就要改称鸡窝了……”   “你什么意思?”我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听得出他在讽刺我是鸡。   去他大爷的,我真像一脚把他踹进泳池里淹死。   周少捏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王宁说你在暗流上班,家里还欠了不少钱?”   看来这个狗腿司机功课做的还挺足。   “周少有兴趣扶贫帮我还下债么?”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丝很刻意的狡黠。   周少并没搭理我,而是继续问,“所以你肯定不是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阴翳。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冒过一丝悲伤,这点儿悲伤接着就涟漪似的传播开来,压迫了我整个心脏。   “不是……”我故意这么回答。心里大概会对眼前这个夺走我处的男人记一辈子。   枝枝的话没错,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不亏,不该给了这些从暗流里走出来的衣冠禽兽。   “操蛋,老子居然睡了一个不是处的……”周少懊恼地松开了我的下巴,非常非常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纵身跳进了泳池,扑向了那一堆大胸肥臀码起来的肉山。   一直到了晚上,周少都一直在跟那些女人喝酒调情,再也没看过我一眼。   我虽然不被待见,倒也怡然自得。整个公寓什么都有,更加不愁吃喝,最后实在无聊就去了楼顶的花园去陪着那些花花草草。   只是天渐渐地黑下来,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慌了。   我的任务并不是来周少的私人窑子吃吃喝喝,而是要想办法怎么能让他高兴而放过我弟弟。   可是眼下他似乎没有给我讨好他的机会,那我要怎么办呢,要坐以待毙吗?   周少的冷漠政策让我越发的忐忑,十点钟的时候我再也按耐不住下楼了,只是一直寻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人。   却不断的有一些莺莺燕燕见了我要耻笑一下,可能是穿着牛仔裤体恤的我在她们这一堆着比基尼里实在过于扎眼。   实在等不了我就问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友善的姑娘,她楞了一下,然后让我到书房去找。于是我又一路找到书房。   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我就自己推开进去了,然后立刻被眼前的场景吓到目瞪口呆。不仅仅是腿软,就连舌头都打结了。   一张偌大的沙发上绑着三个比基尼美女,嘴巴上贴着胶带,头发凌乱,浑身都是淤青。   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周少有什么特殊癖好,此刻是在搞一些激情活动。   事实上,只是肉山姑娘站在沙发旁边教训她们。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一路过来那些女人都好像对这个地方避之不及,也明白了最初那位指路的姑娘也真的一点儿都不友善,还可以说是恶毒。   妈的,周小雨太狠了,居然还打人。   而周少正跳着脚对周小雨狂喷,口水应该可以甩到五米开外。   他虽然一副恨不得弄死肉山姑娘的表情,但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凶狠,好像并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   我的出现让他们都倍感意外,整体休战半分钟从头到脚观看了我一遍。   我意识到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就准备立马拔腿开跑。   但是已经晚了,肉山姑娘也不知道从这个逼格高的别墅哪儿搜刮了一条鸡毛掸子,眼疾手快一下子打中了我的胳膊。我去拉门的手瞬间垂了下来。   “最可恨的就是你,你还穿什么牛仔裤穿什么体恤,你装什么绿茶婊……”肉上姑娘已经移到了我的眼跟前,打一下骂我一句。   “你还敢睡我哥一夜……”   “你还敢找到这里来,是不是看上我哥身体好床上棒……”   我实在是被打的不行了就准备抬头为自己辩解一句,可是刚一回头,就见肉山姑娘的鸡毛掸子冲我脸的方向飞来,我靠,以她这个力道,要是抽脸绝对会把我打瞎打蒙……   打啥也不能叫她打眼睛,眼睛要是瞎了那可就真是完蛋了。   我大叫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噼啪一声,一切忽然戛然而止了。   奇怪了,并没有打到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了我的面前,他用手替我挡下了那一鸡毛掸子……   肉山姑娘似乎这一下加了力道,周少的皮肉都绽开了,血淋淋的。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些庆幸,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肉山姑娘忽然哇地一声嚎哭了起来,声波足的又可以划破长空。   “哥,哥,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贱人……”   妈的,这家伙比我还任性还要作,简直不可理喻,到现在了都还在耍混。   我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情复杂地去看周少的伤口,真心诚意地问他,“你没事吧?”   肉山姑娘忽然撞过来,一下子把我撞到了门上,腰撞在把手上面的时候感觉整个脊柱好像从腰部断成了两截。   周少极其不耐烦地冲还在嚎哭的肉山姑娘喊道,“滚滚滚,快滚……”   “我不滚。”肉山姑娘的声音更大了。   “你不滚我滚。”周少摔门而去。   这次我学聪明了,趁着肉山姑娘还傻在那里的时候立马跟着跑掉了,一直亡命天涯般跑到外面的大马路上才敢停下来喘气儿…… 正文 第十章他们认识 一辆黑色轿车又停在了我的身边,忽然一个黑色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把我揪了上去。还是那股熟悉的水果幽香。  黑暗里周少一直没有说话,他始终注视着窗外一言不发,王宁跟他请示了几次,问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手,他也没搭理。好像完全沉浸在了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里。   我对他刚刚替我挡那一下还是心存感激,“谢谢你……”我轻声说道,虽然心里很清楚他并没有在听。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居然转过来了头,从头到尾扫视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落在胳膊手臂上的那些淤痕上。   我以为他在关心我的伤势,便连忙回答他,“我没事……”   他对上了我的眼睛,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儿可怜,虽然他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就是女人都可以专门弄一个别墅来收藏,可是面对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纠缠不休的表妹也是很头痛。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少突然发话了,“回家。”   王宁听到这话好像很意外,他扭头回来看了好几眼,最终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然后问道,“少爷,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周少又不说话了。   车子一直开到了一个大别墅前面,周少立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依旧坐在车上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王宁实在受不了了,将我拽了下来,然后立即将车门锁上,绝了我的后路。   周少大概是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一进去就蹬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便开始脱衣服。   转眼间他就脱得什么都不剩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少就转了身。   我又一次亲眼目睹了他健硕的裸体,然后又一次羞的面红耳赤,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急急地转过去了身子。   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其实是个瞎子。   “你怎么在这儿?”周少的语气很是意外。   妈的,他绝对是把我给忘了,并不是故意要带我来他家里的,妈的妈的,都怪王宁这个死狗腿,非把我从车上拽下来,搞得我现在好像送货上门求他睡一样那么白痴。   我支支吾吾地跟他解释,盼他千万不要误会了意思。但是身后却迟迟没有回应,等我终于忍不住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身后早已没人了。   妈的,他才不在意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在意我是不是送货上门一心求着他睡。   我正准备开溜的时候,突然浴室里传出了周少的声音,“进来。”   妈的,你让我进我就进,对不起,姑奶奶要走人了。   “要救你弟弟的话就迅速站到我面前……”我腿还没迈出门,周少突然使了杀手锏。   妈的妈的妈的,我在心里连骂三声,然后极其不情愿地走了进去,真是宛若刘胡兰慷慨赴死一般的心态。   “坐上来……”周少的语气还是冷的没有一点点温度。   “什么?”他说坐上来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躺在浴缸里我要坐哪儿,浴缸沿儿上么。   我战战兢兢慢慢悠悠地轻轻坐在了缸沿儿上,立即感觉水打湿了裙子,屁股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濡湿感。   周少一把把我薅到了池子里,放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搂住了我差点被门把手硌断的腰,暴戾地吻起来。   我下意识地躲着逃着,对他全是抗拒。   周少冷冷地说道,“我说过,要看你的表现……”   这句话仿佛冰水瞬间激醒了我,我意识到自己此次身上背负的重任,必须要救小须。   于是便开始像模像样地主动起来,我第一次伸过去舌头挑逗他,绵软滑腻,却并没有持续多久,瞬间又被他带入了一个狂野的境界里面。   那么,这应该不算表现好吧。   我有些愕然,接着为了体现诚意,我抱住了他的腰,生硬而又别扭地贴近了他的身体几分。   他的亲吻离开了我的嘴唇,开始移到耳朵,面颊,脖颈,每一个被他吻过的地方都仿佛烈焰燃烧。   我慢慢地谨慎地在用手他的身体上移动着,仿佛一个年迈笨拙的老人,然后试着伸进他的衬衫里。   忽然周少开口说道,“你真的是在暗流上班的,为什么活儿这么糟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讥讽。   我又一下子慌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种主动已经是我可以做到的极致了。   周少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其实那一晚是你的第一次吧……”   “嗯。”   周少听了这回答,忽然快活地像个孩子,他亲了一下我的嘴唇,又亲了一下额头。   这两个吻跟以往每一个都不一样,并没有霸道的发泄,就像,就像是真正情侣那样的宠溺。   第二天醒来以后,身边已经空了,周少不知什么时候就起来了。   我在床上赖了一小会儿,回想自己昨晚的表现,到底能不能算的上叫他满意。   我想,他似乎挺高兴的,应该是满意的吧。   手臂上背上那些昨天被周小雨抽打的淤痕好像都被处理过了,涂了药。   回去不久,郝然也给我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竟然帮我搞到了一个亿,那一个亿的债款啊!   真是厉害了,我的郝然姐姐。   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用什么办法搞定了那个清流暖男何东霖,居然可以让他拿出一亿来救我们一家子。   郝然只神秘兮兮地说是秘密。我一方面对于郝然的这种天赋瞠目结舌,一方面心里又有些苦涩。   妈的,真没想到我这辈子渡过最大的难关,竟然是因为闺蜜谈了恋爱。难道不应该是我的真命天子出现,然后救我于水火中么?   真命天子还没有,人渣我倒是碰上了。老子上辈子是杀了猫还是虐了狗,这辈子要跟周维清这个渣男混在一起啊。老天对我真的很刻薄哎。   话说回来,清流暖男愿意借我一个亿帮我们一家子度过这个难关,我真的是对他感激涕零,恨不得给他跪下磕几个响头。   我跟郝然说一定要当面谢过何东霖,她乐不可支地回我,“你要谢就去谢啊,他就在暗流,你轻门熟路的还用跟我说?”   当我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赶到暗流,准备去跟恩公道谢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了死也没想到的状况。   我靠,周维清那个恶少居然在跟清流暖男一起喝酒。这两个人居然认识!他们居然认识!   枝枝带我们去了他们所在的包厢,除了恶少跟清流暖男以外,还有几个暗流的小姐妹,全都是标价最高的极品美女。   呸,周少这个渣子,自己烂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来污染这个清流。这可是郝然的男人,丫的别把我闺蜜男人带坏了……   郝然见到周少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跟着何东霖开口了,他跟周少这么介绍郝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姑娘,让她去你那里做个财务管理什么的……”   我靠,这又是什么情况,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郝然找工作都找到周少这里了?   结果郝然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得,非常热情地过去跟周少打了招呼,还敬了他两杯酒。   妈的,当初英语期末考试她跟那个学院最严的秃顶老头说好话的时候,都没这么谄媚过。   还有郝然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明明工作也找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少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这个家伙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我,一双贼眼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着。   清流暖男见了,就问郝然,“这位是?”   我靠,他居然不认识我!他竟然不认识我这个前辈?   我正在心里强烈吐槽的时候,郝然已经跟他介绍我了,顺便提了那一个亿的事儿。   他也只是哦了一声,并没太在意。   倒是那个周少,阴阳怪气地说,“哟,这趟浑水你趟了?”他拍了一下身边美女的屁股,示意她站起来腾个位置。   接着他弯了下手指,朝我勾了勾,又示意我过去。   我正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清流暖男忽然笑了,“周少的人啊,得,这事儿轮不上我管……”   “什么意思,一个亿不借了么?”我着了急,这句话也没过脑子就直接蹦了出来。没有什么比还这个钱更大的事儿了。   “你想什么呢?”周少又笑的很狷狂,“除了我,你还想指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