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暗巷野战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S市绚烂喧嚣的夜晚仿佛被玫瑰香味浸润,擦肩而过情侣间迸发出的甜蜜感,刺激着刚经历三年来第100次相亲失败的季小绿内心,黑色短款尼大衣口袋中传出经久不息的手机铃声,不堪其扰的捂住双耳,低头逃离成双成对的大街,只是无意识转进的一条暗巷中,昏黄摇曳的路灯下竟然也有一对慌不择地的野鸳鸯准备‘办事’,惊得季小绿错愕当场,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们看……   “邑,今天情人节,也是我的生日,而你则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   “滚。”男人被昏黄路灯掩映的身躯更显颖长,用力摇了摇被药力逐渐主导的头,踉跄躲过身前女人的强吻攻势,努力想要逼迫自己看清不远处怔愣原地的季小绿:“你,过来。”   她?过去?凭什么?尤其这男人就算有些站立不稳,但是刚毅冷峻的脸上诉说的阴狠冷冽可不是闹着玩的,三个字,就让季小绿体会到冷入骨髓的危险,这男人是谁?俊伟,威严,霸气。   “帮我。”任邑再次躲开乔紫萱伸过来的魔爪,跌跌撞撞朝不自觉后退的季小绿欺近。   “邑,让我帮你……”   “……”   季小绿就算蠢成猪,也对眼前所发生的事看懂大半,身为医护人员的使命感跟责任心开始作祟,停下后退步伐,迅速走到陌生男人跟前,搀扶起他前倾身躯,边草草查看他情况边单手掏出早已被老妈夺命连环call耗尽所有电量的手机,朝几次想要上前拉扯的女人口出威胁:“小姐,你要是想去警局过情人节的话,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   “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警告你别太嚣……”   “喂,警察局吗?这里有个变态色女想非礼男人,地址是……”季小绿朝屏幕漆黑一片的手机大声喊着,可惜没等她喊完,打扮美艳高贵的陌生女人就吓得拔腿就跑,完全是做贼心虚的最佳表现。   “闭嘴!”任邑‘啪’一下拍掉季小绿手中的手机,要她闭嘴。   这个陌生男人摔的手机是她的好么?季小绿黑着脸想要蹲下捡起手机查看,身体却在下一秒被拥进一个充斥男性气息的怀中,拖着她进入这条陋巷昏黄路灯照不到的暗夜最深处,又气又急之下双腿乱踢试图从他怀中挣脱:“你,你要干什么?”   “帮我……到底。”任邑说完迅速吻上她被晚风吹得冰凉的红唇,体内那股能将他焚烧殆尽的烈焰彻底主宰了他所有思维跟行动,颖长身躯覆上她的,火热大掌全力撕扯开她厚重外套,毛衣……   “唔,唔唔……”不要,这种忙,她帮不上,有没有人来救她?此刻无论季小绿怎么无声呐喊,眼泪随着摇头挣扎间扑簌簌滑落衣领,隐没在这片犹如地狱的黑暗中,悄无声息。   没错,他被下了药,想他任邑身为医学界鬼才,只要他想救,这世上就没有救不活的患者,谁想到今天会无法自救,该死的,没想到乔紫萱竟然会花大价钱通过暗中渠道买来M国生物研究所最新研发出的FT药水,趁他不时不查下到了他红酒中,逼他就范娶她为妻。   任邑望着身下猩红双眼死死瞪向自己的女人,察觉她双手双脚从最开始的愤恨推搡踢打,变成死命用她干净的指甲一遍遍抓挠过他手背上的皮肤,就算指尖全是鲜血也不肯松开,就是这股不服输却不得不向命运妥协的韧劲,令任邑彻底陷入疯狂,要她陪自己疯狂驰骋在这条被暗夜包围的偏僻陋巷中……   凌晨四点,一切方休,世界回归最初的平静,任邑满足拥紧怀中依旧死死瞪着自己的陌生女人,脱下身上那件藏青色长风衣,包裹住她早已冻得青紫的娇躯,一如往昔冷峻开口:“放心,我会娶你。”   娶她?这个混蛋,季小绿早已冻僵,虚脱无力反抗瘫软在他怀中,但是她的脑袋并没有秀逗,这个男人居然把婚姻当成被他强要一夜的报酬?瞧他一副冷心绝情的模样,呸,看了就想吐,使出全力甩了他一记耳光,‘啪……’一声脆响响彻天际。   “找死?”任邑从十四岁开始就没再让任何女人碰到他身体,更别说凭借他的身价与在医学界的卓然地位,身边女人哪个不是想方设法讨好他,进而试图将他据为已有,最终入主任家,成为万人瞩目的名门贵妇?怀中这个女人竟敢对他厌恶憎恨至极甩他一记耳光?不要嫁给他是吧?可惜他任邑决定的事,谁也别想改变! 正文 第二章 两种选择 凶什么凶?他竟然还有脸凶她?季小绿实在受不了他刀锋般锐利的视线,猩红双眸狠瞪着他,倔脾气横生,不肯屈服的张嘴咬住他脖子,用实际行动反抗。  任邑望着怀中狼狈不堪却依然倔强不服软的陌生女人,压下满腔怒意,平静对着暗巷下令:“留下一部车,通知刘管家准备好。”   “是,邑少。”   暗巷有人?他的手下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从昨夜开始一直都在?吼!不活了,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季小绿被眼前最新认知给气炸了,直接双眼一翻,气晕当场。   任邑鼻息间充斥独特幽香,察觉双臂怀抱的女人因为羞恼气晕,早已恢复往日冷冽冰凉的唇角微扬,迈开步伐,离开这条偏僻陋巷,往巷口那辆早已停妥的银灰色路虎座驾,轻柔将她安放在后座,把她带回自己居住的‘离园’别墅区。   二月十五号,中午十一点三十分,空气中丝丝萦绕的玫瑰花香与甜蜜悄然散去,S市市中心财权聚集地——离园别墅区。   最中央那栋三层中式风格的小楼依然呈现出众星拱月的架势,奢华却不失典雅的主卧室内热意盎然,温暖舒适,令先前挨冻一夜的季小绿发出舒服嗯咛声,整整昏睡六个小时后,精神有些回笼的想要坐起身来,刚想扭腰来驱逐身体的僵硬与酸痛,谁知身体居然被一只男性大掌压下,刺激着她回想起关于昨夜发生的一切。   “醒了?”任邑犹如帝王般俯视着将戒备狠瞪自己的季小绿,深邃寒眸间迸发出不言而喻的嘲讽轻蔑,不容许她躲闪的将轻薄羽被掀开,要她无从逃避:“别忘了,昨夜……”   季小绿再次拉过羽被,捂住双耳,不肯听任邑未完的说辞,怒火冲天的朝他吼:“不,我不想听。”   天啊,她到底招惹上什么瘟神了?这个男人外表再俊美都没用,太危险,最好离他越远越好,免得被无情猎杀。   多少年了,第一次碰上对他不感冒的女人?任邑寒眸暗沉,满是厚茧的大掌一把扣住季小绿下巴,要她眼中只有他一人:“我的耐性有限,嫁给我,或者继续跟那些‘残次品’相亲。”   “你、你怎么会知道?”季小绿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些自己最厌恶的事情,就这么被个陌生男人轻松查到,气得她很想咬断他早已包扎好伤口,还把伤口完美隐藏在白色衬衫下的脖子。   任邑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结婚登记资料跟一盒避孕药,让季小绿自己选择,同意结婚,金钱权利轻松拥有,不同意结婚,那她也没资格怀他的孩子。   土匪逼婚?   永绝后患?   给他这种人生孩子?季小绿宁愿当尼姑去,压根不想跟他有半毛钱关系的选择那盒避孕药:“要是嫁给你生下你的孩子,我就不叫季小绿,直接改名猪小绿。”说完,季小绿不去看任邑那张狂风暴雨来袭般的神情,去掉包装纸,准备豪爽吞咽入肚。   猪小绿?名字很配她!   既然有人这么瞧不上他,又这么不想生他的孩子?可最终要是这位猪小绿护士爱上他,更替他生了孩子又该如何?再改次名?还是还有其他后招?   任邑望着季小绿那张如同昨夜不肯妥协的英气小脸,临场改变主意!   “一个月,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怀上我的孩子。”一个月,正好是老爷子给他期限,只希望这个猪小绿别让他太失望才好。   一个月?不,就算一年,她都不会答应,季小绿看了看自信心爆棚的男人,不想再跟他废话,拉过床头柜上叠放的崭新女款衣服,面红耳赤颤抖着双手穿了好久才穿戴完毕,拿起那副土掉渣的厚重黑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脚步略显踉跄的径直往主卧室外走去。   看来一副眼镜就能替她挡掉所有不必要的麻烦,不管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亦或是感情上的,任邑既然决定对她展开攻势,就不会给她任何出去招惹狂蜂浪蝶的机会,至于那双在暗夜都毫不逊色的璀璨星眸,自己知道有多美就行。   任邑没有摘下她那副黑框眼镜丢开,而是霸道非常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下红木楼梯,迎着管家佣人们惊诧错愕的视线走向车库,将她大力塞到副驾驶位置上,自己则迅速坐到驾驶座,不用季小绿指路,驾轻就熟的朝S市城郊的第一医院驶去…… 正文 第三章 耀武扬威 这条路是去第一医院的?  他想干什么?亲自‘押送’她去单位?   季小绿想自己何德何能,怎么就招惹上这个霸道恶魔了?瞥见迅速向后退去的熟悉街景,急的冷汗直冒,只是要自己主动跟他说话,季小绿实在做不到,一双手焦躁无比的紧拽狠捏起大衣下摆,小脸逐渐失了血色。   “任邑。”任邑当然发现季小绿此刻的不对劲,没来由的甩出跳跃性很大的两个字来打破车厢内的沉闷局面。   任意?什么东西任意?季小绿被他甩出的两个字弄得莫名其妙,冷汗都忘了擦,侧过头来狐疑瞪着他,可惜有人就是有办法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犹如置身南极,身心冻僵。   “说话。”这个猪小绿还真是头蠢猪,反应慢半拍还能当上第一医院的护士?   季小绿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还是不明白他先前那个字什么意思的鹦鹉学舌:“任邑?”   “嗯。”任邑冷哼一声算是对她的鹦鹉学舌叫法满意,冰凉的薄唇印上她红唇,用力咬了咬,要她不敢当着他的面神游太虚:“到了,下车。”   痛,这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季小绿抬手用手背擦去专属于他的淡雅男性气味,狠瞪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副倨傲的架势,脸颊绯红滚烫,仓皇逃也似的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站到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满心戒备:“这是哪?”走神片刻,就又被带到一个陌生地方了?   “第一医院VIP直达电梯。”任邑不理会自己能把自己吓到白痴级别的季小绿,颖长身躯擅先走到直达电梯前,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张黑金磁卡刷过红外线感应器,‘叮’一声脆响后优雅步入电梯,眼神示意她跟上:“不想上班?”   “你……”他怎么有医院院长级别才能拥有的黑金磁卡?难道他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不对,要是第一医院的医生,自己怎么没见过他这号大人物?季小绿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办?回到第一医院还是脱离不开他的掌控?不知道这个地下停车场有没有其他电梯或者楼梯是能上到每个楼层不同科室的?   “没有其他路可以让你上楼。”任邑有些不耐烦的一只手扣住电梯黑金门扉,一只手迅速把季小绿拉进电梯,光洁长指按下楼层数字12。   完了,估计祖宗十八代都被他调查清楚了,季小绿望着电梯楼层数字键快速闪过,最后停在自己所属的儿科楼层,心情极度复杂。   铃,铃铃。   任邑望着小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的季小绿,等不急电梯停稳,纤指已经在电梯黑金双开门缝中间死命往两边扒拉,寒眸阴沉,接通手机:“到了,通知他们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任邑沉着下达指令期间,已经只能看到季小绿几乎淹没在喧闹儿科走廊的背影,眸色暗沉的可怕:“让所有人到12层儿科,循例查房。”某人想逃?也得先问问他是否批准。   第一医院,12层,儿科,季小绿刚准备进护士值班室换制服工作,就被同事严雅给拦住,还没等季小绿开口讨饶,严雅就发挥狮吼功十级功力:“季、小、绿,说,昨天晚上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回宿舍?你知不知道你妈就差提着菜刀将我大卸八块了?你明知道她最在意相亲结果,你还不故意不接她电话,今天还无故旷工,你还想不想干了?”   季小绿欲哭无泪的望着周遭陡然寂静下来的人们,不敢打断严雅的训教,毕竟打断她的后果是自己这一个星期都难逃她狮吼功的摧残,只是季小绿自己知道,她此时此刻有多憋闷委屈,那个该死的男人,都怪他,要不是他……   “不是她的错,是我忘记替她请假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自人群不远处的走廊入口传来,威严霸气的掩盖住严雅十级狮吼功教训话语,令到在场所有人都转过身来查看是磁性嗓音来源。   当他们看到任邑那被不下三十名高职阶专家医师们众星拱月般随行而来,188的颖长身躯在身上那件整洁白大褂之下,有着令在场所有女家属女护士为之倾倒的资本,再加上他那张能迷尽时间所有女人的俊美脸庞,实在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高贵气质有多动人心魄。   “季小绿,他是谁?”   “乔院长居然跟着他下到各科室查房?”   “你们快看,他竟然能让第一医院所有拥有国际水准的专家医师都听命于他?”   “长得这么帅,怎么会跟咱们科的‘金刚小绿’认识?”   “天哪,他那穿上医生白大褂也掩藏不了的好身材……”   “……” 正文 第四章 医界阎王 帅不帅的跟她没关系好吧?  任邑前后脚跟来儿科楼层,摆明了动机不纯,至于他又想干吗,季小绿不想知道,脑门垂下三根黑线的浑身止不住哆嗦,此刻早已分不清是急的还是气得,惨白如蜡的小脸恨不得垂到胸前,心中只希望他赶紧走,别再说出让人误会的话来恶心她。   “我们……”   任邑威严出声,刚说了‘我们’两个字,做贼心虚的季小绿深怕他一个不小心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来,吓得移动僵硬双腿到他跟前,纤掌‘啪’的捂住他稍显寒凉的性感薄唇,慌乱解释起两人并不熟稔的关系来:“我们不熟,一点都不熟。”   呵……这个外表土气坚强、内里单纯的女人,竟敢当众捂住他的嘴?任邑俯视满眼求饶神色的季小绿,对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感到好笑,不偏不倚继续直立原地,任由她纤掌紧紧贴合住双唇。   静谧五秒光景,季小绿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要收回自己的手,视线余光瞥见医院乔院长以及三十多位重量级专家医师们错愕惶恐的神情,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响,都要她明白身前男人身份不简单,怎么办?护士工作今天算是干到头了么?   任邑望着小脸脸色瞬间几变的季小绿,不理会身后众人对于有女人居然当众捂住他嘴巴这种惊人之举的震惊,因为他对身旁女人有严重的洁癖,一般女人很难入得了他法眼,这件事在整个医学界并不算什么秘密,可是只有任邑自己知道对女人的洁癖症到了何种程度,要不是昨夜该死的乔紫萱对他下药,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碰像季小绿这样平淡无奇的女人!   “我们……继续查房。”任邑犹如天神降临般不在多看季小绿一眼,嗓音恢复先前低沉磁性,颖长身躯笔直越过季小绿所站位置,被诸位专家级医师们簇拥着开始今天的查房步骤。   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了?季小绿望着挺直背影消失在儿科1201病房门后,浑身松懈下来的双膝瘫倒跪地,左手拼命拍着胸口,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这才稍稍镇定下来,重重呼出一大口热息,妈呀,吓死她了,这男人怎么可以给人这么压抑危险的感觉?   “季、小、绿!说,你怎么会招惹到任大医生这个钻石王老五的?”被任邑打断十级狮吼功的严雅擅先从先前震惊中回过神来,连环炮似得追问起季小绿来。   “就是,小绿,你倒是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任大医生的?”围观的另一名护士也加入好奇追问阵营。   “我早就听说第一医院一年前就在跟任大医生商谈合作事宜,只是没想到时隔一年,他竟然肯屈尊降贵同意坐镇第一医院?”一名有些背景的护士不敢置信的爆猛料。   “任邑这个医学界最年轻的鬼才泰斗,喜欢的女人也很普通嘛。”儿科护士站最漂亮的方雪儿对先前任邑出声替季小绿解围举动很是嫉妒,心想她明明长得比‘金刚小绿’美上几百倍,可是任邑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似得,叫她怎么能不醋意横生?   “……”   汗,都是些什么人?明明身份是救死扶伤的护士,季小绿瞧见周遭将她团团围住神色各异的同事们,终于想通先前‘任邑’两个字原来是他的名字,可万万没想到昨晚耍流氓的任邑会跟医学杂志上的医界鬼才是同一人?   任邑,任氏企业现任总裁第三个孙子,医界鬼才,只要他想救,就没有阎王能抢走的魂,人送‘医界阎王’称号,但是私生活却极其低调,很少能让人窥得一二。   “你们慢聊。”季小绿抽身离开,前往护士值班室换衣服上班,心中不放弃的如何能逃脱恶魔魔爪的最佳办法,只是刚打开值班室门扉,映入眼帘的竟然一片珍稀绿玫瑰编织出的绿色海洋,幽香馥郁。   “这……”季小绿被眼前绿色海洋惊呆了,傻傻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季小绿,你别问我们,你上班之前有一个年轻帅哥指挥人送来的,说要给你个惊喜,要不是先前被任大医生驾到打岔,估计也会因为这种大手笔绿玫瑰攻势给震惊到,天啊,你最近到底走了什么桃花运?说,是不是背着我交男朋友了?还是……”严雅实在好奇到死,继续连珠炮似得追问。   惊是惊到了,喜就免了,那个男人简直是个疯子,难道他不知道绿玫瑰世所罕见,根本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他无缘无故送她一屋子想干吗? 正文 第五章 不容违抗 “季小绿,你把医院当什么地方?游乐场?你要是不不想干就趁早辞职。”儿科主治医师刘梅尖细嗓音自季小绿背后响起,好比瓷娃娃般白皙柔嫩的脸上缀满能把人凝结成冰的寒气,眸光堪比刀锋生生割着季小绿全身,至死不休。  “刘医生,那个我……”季小绿就快嚎啕大哭当场以示自己的委屈了,不就招惹上任邑那个恶魔男人?怎么感觉所有同事对她的态度都不对了?尤其向来态度高傲的刘医生,难得跟她说话,谁知一出口就是严厉怒吼训斥?辞职?绝对不行,焦头烂额的季小绿想要跟刘梅以及所有看好戏的同事们解释清楚,可怜却得不到机会。   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刘梅望着试图解释些什么的季小绿,气就不打一处来,漂亮小脸更显暗沉打断对方:“1202病房的3床你有没有去量体温?4床有没有换药?还有请你今天之内把所有病床患者的体查工作做好。”   请?明明是不容违逆的命令!   季小绿心知同事们背后给她取外号——‘金刚小绿’,并不是指她脾气倔强火爆,懂得向一切恶势力抗争,而是指她外表打扮的跟个‘土包子’似得土的掉渣,成天没半点女人该有的美丽纤细,因此她也有火往肚里咽,不再替她自己解释辩驳,把价值不菲的绿玫瑰当任邑脑袋狠踩的冲进值班室,用最快速度换上洁白护士服,开始工作。   这一天,从刘梅下达指令后那刻起,季小绿就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喝水,顾不上吃饭,气得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无论她走到哪,都有同事或者病患家属们对她指指点点,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即便忙成这样,整个楼层小病患们的繁琐体查程序,还是要她在心底咒骂那个恶魔一千遍!   季小绿这一忙,竟然就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刚想坐下来歇歇喝口水,值班室办公桌上陡然响起的内线电话铃声给吓得整个人跳起,左手颤巍巍的提起电话听筒,刚‘喂’了一声,就被电话那头传来的低沉男性嗓音给震慑住:“你外套口袋中有张VIP直达电梯磁卡,我在地下停车库。”   然后呢?他什么意思?要她跟他一起下班?还有什么磁卡?季小绿听闻任邑所说之后取下衣架上的日常私服,纤掌伸进外套口袋摸了摸,真的有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来的黑金电梯磁卡,可惜就目前这种千夫所指万夫所骂的‘出头鸟’状态,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赶在值夜班的刘梅医生之前下班好不好?   “哑了?”这个女人竟敢给他表现沉默是金?任邑抬手拉扯开领带,解开白衬衫第一颗扣子,张扬无比的喝问手机那端的季小绿。   “我……我今天值夜班。”季小绿根本不值夜班,但是要她大晚上面对清醒后更添危险系数的任邑,她宁愿自告奋勇加班。   “确定?”任邑不给某个猪小绿逃避的机会,了然于心冷冽再问。   被电话听筒那端的任邑冷冽口气给冻僵了,小脸上倒是被对方气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再怎么样都不能对她这个‘救命恩人’如此吧?这一天来都系数上演过威逼利诱各种桥段了,难道还嫌不够刺激?   “你……你先走吧,我真的要值班。”季小绿不等任邑出声,擅先挂断电话。   至于疲惫不堪瘫坐在路虎SUV座驾后座的任邑,颓废姿态不改,仅是沉声给端坐于副驾驶的贴身助理阿岚下达指令:“把她带下来。”   “邑少,要是季小姐不同意,那……”   “绑下来。”三个字,任邑就是有办法说的霸道张扬,阿岚不敢怠慢的下车上楼‘请’季小绿。   三分钟后,季小绿真就被一条男士皮带给捆绑扛下楼来,阿岚看也不看就用力甩在了SUV后座,任由她的娇躯紧紧覆在任邑刚毅胸膛,疼的她哇哇大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难道昨晚被你戏弄的还不够吗?疼,放开我,快放开我……”季小绿鼻息间嗅到他身上专属的淡雅肥皂香味,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那条黑色男性皮带对于她手腕的钳制,双腿不甘心就这么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开始乱踢乱蹬起来。   任邑望着土掉渣日常便服装扮的季小绿,任凭她如何反抗,他也好像置身事外般无动于衷,直到瞥见她有些气息不匀后才高抬贵手,一掌将她劈昏,干净利落。   “两个小时后去老城风华小区。”先让这个一天神经紧绷的猪小绿安静休息两小时,再送她回去不迟,谁让她撒谎说要值夜班?小小惩戒一下是必要的! 正文 第六章 迷途羔羊 凌晨一点。  季小绿酣睡整整两小时后悠然转醒,迅速抬起头来查看,发现专属于任邑的路虎SUV依然纹丝不动停在医院大楼地下停车场,那条先前结实捆绑自己的黑色男性皮带已经解开,手腕间的红痕印记诉说着恶魔的霸道手段,更别提此时此刻彼此间相拥姿势有多暧昧销魂,心中暗骂自己一声‘猪’,故作坚定的视线对上他淡然冷漠的寒眸:“是你劈昏我先。”   因为先劈昏她,所以她如同猪八戒熟睡就不能怪她?这个女人的想法还真是另类,任邑望着季小绿故作镇定的模样,唇角悄然上扬,嗓音依旧略显暗哑低沉:“是你违抗我命令先。”   “你……”晕,恶魔这是在跟她耍小孩子脾气斗嘴?不能吧?戒备,有猫腻,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老张,开车。”任邑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延续这种自己太过陌生的情侣间斗嘴取笑的甜蜜氛围,清了清嗓子,加大力道揽紧她腰身,要她吃痛不敢再乱动试图离开他胸膛。   好吧,面对这种说一不二、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季小绿实在不想再吃更大亏的乖乖听话安静下来,眉头紧蹙,星眸透过厚重黑框眼镜直直盯着他白色衬衫上的扣子猛瞧,命令自己绝对不能再睡。   任邑闻着季小绿发间的淡雅幽香,思绪有些飘忽,寒眸视线悄然停驻在她瞪大双眼的半边脸颊之上,任由彼此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SUV在快车道上行驶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老城区内的风华小区,季小绿望着车窗外被昏黄路灯照射下更添破败感的老小区街景,眸光陡然暗沉。   该死,怎么忘了恶魔男人早就把她调查清楚,只是自己怎么就没跟他说最近都不回家,改住跟同事们合租的公寓宿舍?要是今夜突然袭击,会不会又要遭到老妈跟继父的白眼跟埋怨?毕竟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小弟就要结婚了,自己那间小房间差不多要被他们改造成婴儿房了吧?还是早已改造完毕?   不想回家,实在不能回家不是吗?可是这些家丑季小绿没法跟任何人提起,其中当然包括昨晚刚认识的任邑。   季小绿心虚的很,面上却表现出一种无关紧要的疏离:“昨晚跟今天所发生的事,两清了。”老天保佑明天开始,再也不用跟眼前这个恶魔有任何瓜葛。   任邑斜睨神色倦怠忧愁的季小绿,破天荒的没有阻拦,更没有用霸道手段逼她就范,而是放任她回家,他自己则是背倚车门,邪肆寒眸尾随那个孤独背影,替自己点上跟烟,张扬抽了起来,他在等,等‘羔羊’自动自主的迷途知返,等‘猎物’走投无路掉进更致命的陷阱。   “邑少,需不需要我去保护季小姐?资料显示……”资料显示她继父有家暴前科,还有她弟弟弟媳都不是善茬,从来都只是把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当成赚钱机器,到今天都没有赶她走是因为她有一份薪水不错的护士工作,否则她早就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不需要。”任邑正因为清楚知道攸关于季小绿身份背景的详细资料,这才提出互利双方的结婚提议,他是为了给爷爷一个交代,更为了巩固自己在任氏的地位,而对方则是需要一个可以避开红尘俗世的世外桃源,好让她脱离那个早已病入膏肓的家。   “是,邑少。”阿岚恭敬应答,不再多言,尽好自己身为任邑贴身助理的本分。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十分钟之内应该就能再见到她狼狈折返,任邑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烟圈在寒冬深夜平添几分轻蔑与淡漠。   另一边,通过幽暗楼道回到再熟悉不过的家,季小绿站在大门外许久,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因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解释昨天那场三年来第100次失败的相亲,不知道怎么跟继父跟小弟解释她没发工资还回来这个家做什么。   算了,还是悄悄的来,静静的离开吧,免得徒增争吵与不快,想到这里的季小绿转身下楼,过家门而不入的朝小区外折返,今晚,还是回宿舍或者回医院‘值夜班’?   “你……”恶魔怎么还在?难道说这个恶魔一直没离开等着她折返?季小绿刚走出风华小区铁锈大门,就见到一个身着干净白衬衫,张扬自得背倚SUV车门抽烟的任邑,双眼不敢相信的直直狠瞪这个寒冷夜风都无法撼动分毫的霸气男人。   “上车。” 正文 第七章 带她回家 “那个……太晚回家打扰家人睡眠不好,我……我身为第一医院的护士,就该全心全力为患者考虑……”还是回去医院值夜班吧,季小绿说着自己都倍感没底气的谎,双腿则是错开任邑所在位置,往更远处的街边走去。  该死的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学不乖是吧?任邑眸色陡然暗沉,快速扔掉烟头,大步流星走到季小绿身旁,一个重物甩肩动作,对方已经被干净利落死死控住:“上车!”   这回‘上车’两字摆明加重语气跟威胁,季小绿当场吓蔫了,竟然忘记挣扎,任由恶魔将她扛回SUV座驾,重重甩到了原先酣睡的后座,接着他那颖长身躯也靠了过来,车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离园。”任邑倨傲俯视石化当场的季小绿,惜字如金的朝司机老张下达最新指令。   “是,邑少。”老张不带任何迟疑的发动车子,往离园飞驰。   不要,打死都不要再去他家,恶魔到底存的什么心?是不是欺负她头脑简单?季小绿好歹也火了二十六个年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当然明白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带女人回家的目的绝不单纯,尤其脑海中还好死不死的闪过昨晚暗巷荒诞画面,跟只逼急的兔子般慌乱间咬住任邑肩膀,要他改变心意让她下车。   猪小绿护士到底属什么的?猪?狗?还是兔子?任邑身形未改,也没改变心意命令司机停车或变道,而是压低脸庞,要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恶魔!季小绿被任邑这样突然欺近举动吓得不轻,下意识松开对他刚毅肩膀的啃咬,惊恐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往后靠了靠,双手则是自动自发的去拉扯司机老张的衣领,大声喊他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喂,你听到没有?快停车。”   “闭嘴。”任邑不耐烦的低吼出声,眸底充斥着她的小脸,修长指尖准备勾走那副架在挺直鼻梁上的厚重黑框眼镜,此刻少了厚重黑框眼镜的阻隔,那双无论何时何地都璀璨星眸更显湛亮,嗯,这还差不多,顺眼多了。   怎么办?有么有谁来救救她?季小绿全身都被专属于他的那抹夹杂着淡淡皂香与烟草味的男性气息包围,令她有些头晕目眩,慌乱中随便想了个拖延回他家的办法,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开口:“任医生,我……我想去你家前找个酒吧喝点酒,否则……”   否则没胆跟他回家?还是没胆面对他这么个正常男人?任邑满是厚茧的大掌扣住季小绿下巴,不准她视线躲闪逃避,要她别再玩些三岁孩子玩的花样,骇人寒眸直直望进她眼底:“家里有酒。”   “我……我想就近找个酒吧喝。”季小绿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中用,居然没一句谎话是能骗过眼前恶魔的,视线没法逃避的顺他意直直回视起他来,可惜看他越久,身心就越寒冷,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变成恶魔的。   “这是想让我把你就地正法的意思?”任邑用仅容彼此听到的音量说道。   凭什么?凭什么身为他‘救命恩人’的自己要收到这种不公对待?昨晚明明是他……凭什么要她憋闷委屈到死?就因为他是名门公子医学奇才?   季小绿被任邑这句暧昧威胁话语刺激的不轻,心底那股想要跟命运抗衡的念头,要她怒火冲天想任邑发飙怒吼:“你这个恶魔,为什么我要跟你回家?我告诉你,我后悔了,后悔昨晚失神走进那条偏僻暗巷,后悔帮你赶跑女人,更后悔帮你……帮你……停车,我要下车,我不想见到你……”   后悔?那又如何?只要他认准的人和事,就不会放手,既然她都自诩是昨晚的‘救命恩人’,那他任邑怎么能轻易让‘救命恩人’什么报酬都没拿到受委屈?大掌渐渐松开对季小绿光洁下巴的掌控,全力压下心中的那抹烦躁心绪,破天荒头一遭安慰起女人来:“想骂就骂个够。”   “哇……”季小绿听到任邑这种生硬冷漠的安慰,嚎啕大哭起来,哭到嗓子冒烟,依旧等不到对方昨晚到现在应该有的赔礼道歉。   “我会娶你。”任邑再次强调这件事,成功阻止了‘水漫金山’画面。   季小绿听他这样说,气得眼泪都忘记滑落眼眶,泪眼迷蒙的狠狠瞪着他,抬手‘啪’的甩了他一记耳光:“疯子。”   “下车。”到家了,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子,不是吗? 正文 第八章 一醉方休 “你,你想干什么?放,放我下来,喂,听到没有,放我下来……”季小绿一连串的挣扎怒吼声,对于面色阴鸷冷冽的任邑来说,压根不起作用,任由恶魔将她抱进刚离开不到一天时间的离园中心地段的任家别墅三楼,‘砰’一声甩到奢华主卧室那张硕大双人床间,疼的季小绿眼泪在眼眶打转。  “该死的女人,这是你第二次甩我耳光。”要知道他任邑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有人胆敢甩他耳光,尤其还是个仅认识一天光景的陌生女人,竟然连续甩他两记耳光?行,她这么坚强,就该承受得住他的惩罚,想到这里任邑快速端坐床边,满是厚茧的大掌大力控住季小绿仓惶后退的脚踝,将她拉回身侧,继而以拇指食指中指死死扣在她咽喉,眸底满溢骇人肃杀戾气。   自己会死吗?季小绿不知道,但是当下的任邑,犹如蛰伏在无尽黑夜的鹰,寒眸冷冽冰寒,颖长身躯仿佛蕴含着无穷威严霸气,指腹满是厚茧的大掌力道精准,仿佛只要稍加用力,她的咽喉就会被捏碎,如此狂野张扬,冷心残情,却又俊美魅惑。   任邑居高临下俯视小脸惨白的季小绿,寒眸直直望进她满是复杂情绪的眼中,清楚明白的发现她既脆弱又坚强的矛盾想法,一边是对于病态生活现状的厌恶憎恨,即将摧垮她身心,这时候的她是想一了百了的;另一边则有一股不肯白活这么多年,不相信自己一辈子倒霉下去的坚定心魂,让她选择艰难存活之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季小绿实在理不清自己思绪的矛盾状态下,只能选择闭上双眼,眼泪就这么无声滑落。   “你……”任邑看了眼那滴滑落手背的眼泪,好似能感受到那滴热泪的滚烫温度,三指快速松开对她咽喉的压迫,略显笨拙的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种诡异场面。   呜呜,终于活过来了,季小绿泪眼朦胧的望着手足无措只能冷着张俊颜盯着自己的任邑,吓得不轻的浑身直冒虚汗,在心底一遍遍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千万不能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不怕死的去惹怒恶魔。   “走。”任邑皱了皱硬挺浓眉,双臂怀抱起季小绿,走出主卧室,往隔壁的书房走去。   这又是怎么了?恶魔抱着她去哪?季小绿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彻底回过神来,就眼见不愿多废话的任邑将她抱出主卧室,往隔壁房间走去,怎么都猜不到他接下来想干吗。   “不是说想喝酒?”任邑尴尬清了清嗓子,有些烦躁的询问季小绿,笨拙的试图用她先前的喝酒提议来抵消刚刚的肃杀气息,省的某位猪小绿小护士抽抽搭搭哭个没完。   呃……他到底怎么了?凌晨一点多喝什么酒?季小绿发现任邑思维跳跃幅度太大,她实在跟不上,心想喝酒提议不过是半路拖延跟他回家的临时办法,压根就没想过能蒙混过关,再有就是她说的是去酒吧喝酒,而不是跟他在‘狼窝’喝酒好么?   任邑抱着季小绿走进隔壁书房,将她放在书房那张红木办公桌上,眼神示意她别乱动,大掌则打开不远处的多层酒柜,先替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然后替季小绿倒了杯82年的拉菲红酒,站立在办公桌边陪她浅酌两杯。   真要喝酒吗?可是自己从来没喝过酒,一点酒量都没有,喝完酒会不会撒酒疯?但不喝恶魔倒的红酒,是不是暗中承认先前是撒谎骗他的?自己能承受得住他给出的惩罚么?而且一想到不喝酒就得跟他返回主卧室……季小绿还是选择举起手中的水晶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快太急,呛得她小脸通红,当场剧烈咳嗽不止:“咳,咳咳……”   酒国中的女中豪杰?任邑瞥一眼被红酒呛到咳嗽不止的季小绿,对于她的白痴举动很是嫌弃,寒眸悄然划过一丝暴躁,顺着她豪气干杯的举动,喝上一口伏特加,稍显冰凉的性感薄唇覆上红唇,将酒渡进她口中:“慢慢喝。”   恶魔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辣,好辣,他喝得酒精吧?季小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望着嘴对嘴喂她喝酒的任邑,惊得几乎忘了呼吸,更忽略了仿佛被烈火灼烧着的喉咙已经不再咳嗽。   “酒量不错。”任邑边说边又喝上一大口伏特加,想要渡进季小绿口中,侧身却看到脸蛋跟被沸水煮过没两样的‘猴屁股’女人,好似为了回应他所说的那句‘酒量不错’般,她响亮的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的对空气嘿嘿傻笑当场…… 正文 第九章 不可兼得 天哪,看不出她根本不会喝酒?往死里喂是吧?季小绿可不想没被恶魔折磨死,反而被烈酒醉死,暗中用力咬了咬唇,命令自己千万不能当他的面醉倒丢人,只是心口犹如被搅乱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呜,好难受,决定酒壮怂人胆的小小逃避一下恶魔的嘴对嘴灌酒举动。  这女人简直白痴到家了,一点酒量都没有还敢提议酒吧买醉?任邑望着对他嘿嘿傻笑的季小绿,双手扶正她身体几次都还是前仆后仰的晃荡,看的他只好顺势将娇躯揽进怀中,嗅到她乌黑秀发间沾染的酒香,眸色黯然,长吁出一口气沉声说道:“猪小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猪……小绿?自己什么时候改名了都不知道?季小绿耳中听着任邑所说,心底早已借着酒劲‘问候’了他一百遍,再说恶魔怎么就认定她会食言嫁给他?这么早就给她改名猪小绿了是吧?呸,不鸟他,继续听,只是怎么脑袋越来越重?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怎么感觉缓缓漫步在云端?那么温暖愉悦?   “想要什么就可以提。”任邑从来不会亏待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季小绿也不例外。   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既然不能也不敢违逆离开他,那其他的是不是自己要求什么,他都能答应?季小绿用力晃了晃脑袋,发现越晃越头晕后只能嘿嘿傻笑,原本想要借酒装疯逃避灌酒,谁知此刻已经是彻底被酒精主导了思想跟意识,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看看恶魔吃瘪的情形,边打酒嗝边将酒气喷薄在任邑脸上:“我想有个家,有着一个深爱我的男人。”   “男人?”是谁?季小绿这个女人心中还暗藏着一个野男人?任邑大掌扣住她下巴霸道下令:“忘了他。”否则他不介意动手解决掉这个麻烦,至于能不能留有全尸,他可就没法保证。   “凭什么?我不要,告、告诉你,要不是有他的存在,我这二十六年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他对我很温柔,他……”季小绿醉话连篇,自顾自的说着她心中男神的千般温柔万般优秀,根本没发现任邑面色瞬间降至冰点,眸光犹如锋利刀锋狠狠割断她未完诉说。   很好,这女人撒酒疯是吧?任邑以季小绿不容抗拒的力量吻上她,不理会她喊痛声音啃咬她的唇,直至无情啃咬下朱唇变得殷红冶艳也不停止。   “疼……”季小绿红唇吃痛,脑子不够用的仅凭身体自主挣扎抗拒起来。   疼就对了,只有疼过还能记得住,任邑啃咬的更加用力,口腔中逐渐充斥起淡淡血腥气息这才意犹未尽离开他红唇:“说,你是谁的女人?”   当然是……是……季小绿即便喝醉撒起酒疯来,可求生本能还是要她舔了舔裂开的唇,有样学样的反咬住任邑颈动脉,模糊回答:“你的。”   不知是气氛太过暧昧,还是眼底的女人醉态太过撩人,任邑体内的兽性好似被彻底唤醒,大掌暗中使力,撕开季小绿因为热而脱得只剩一件的高领毛衣,由上而下吻过她白皙肌肤,一路向下……   有蛇,有蛇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而且这条蛇还会咬人,哼,臭蛇,醉倒瘫软在红木办公桌上的季小绿,把任邑兽性热吻当成毒蛇,同手同脚的死命挣扎,誓不把那条恶心‘毒蛇’打死不罢休。   “该死。”被醉酒后力没命挣扎的季小绿左膝盖强行顶开,任邑停下所有动作,寒眸冷冽看着她,张扬威严气息笼罩她,许久,霸气下令:“你来。”   什么?季小绿还是手脚并用的‘收拾’那条‘毒蛇’,根本没听清任邑说了什么,径自沉浸在酒精中无法自拔,突然间还哭了起来:“我只是想要个真正的家,那个家没有暴力、没有虚伪、没有……没有……呜呜,可为什么这么难?”   “我会娶你,给你一个家。”任邑任由季小绿手脚并用的苦恼踢打他,平静观察她许久,冷冽嗓音毫无温度满足她这个愿望,只希望某人清醒后不要反悔,顺便将名字改为‘猪小绿’。   “我要家,更要满满的爱。”这个要求,只有延昊哥能办到不是吗?可是,可是昨晚自己早已失去了向他表达爱慕的机会,季小绿想到昨晚,把眼前这条‘毒蛇’当恶魔咬。   “闭嘴。”可以给她一个家,却无法给她所期望的爱,任邑望向哭闹不休的季小绿,抬手一掌劈昏她,把她安静下来的柔软身体抱回主卧室…… 正文 第十章 要她履约 翌日清晨。  正当任邑揽着醉生梦死的季小绿熟睡之际,主卧室古典床头柜上那只手机铃音大作,彻底扰了他们的清梦,头痛欲裂的季小绿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快速将爪子伸出温暖被窝,双眼紧闭捞起那只边框镶钻的黑金高级定制手机,语气十分不善的吼道:“催,催什么催?小雅,再让我睡……”   “你是……请问这是邑的手机吧?”手机对方听着季小绿没好气的抢白,不免有些错愕,赶忙举起手机,查看自己拨打的电话号码有没有出错,当他发现并没有拨错号码后,这才打断对方未完痞气话语,淡漠询问起睡眼惺忪的季小绿来。   邑?哪个邑?季小绿另外一个爪子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满心疑惑的逼迫自己睁大眼睛检查一下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嗯?这手机……怎么跟自己长得不太一样?那一圈闪瞎钛金眼的钻石边框,那威严霸气的黑金底色,难道……   季小绿被脑海中袭来的想法吓得不轻,纤掌瞬间失去紧握陌生黑金手机的力道,‘咚’一声闷响跌进羽绒薄被上,跟个木头人似得石化当场,不知道该接下来该怎么反应。   这女人顶着个鸡窝头发型,醉眼迷离,嘴巴开开合合多次就是发不出任何声响,最后还给他扔了手机,采取装死战术想要逃避斥责?呵,真是败给她了,任邑俊颜神色如常,边将某座‘石雕’给重新揽进怀中,边接起那只专属他的黑金手机:“什么事?”   “邑,刚刚接电话的女孩子是谁?她怎么会大清早在你家?该不会你小子把人给睡了吧?”电话那头想到唯一解释,声音音量不自觉提高,就连小脸通红更不得当场找条地缝把自己埋了再不见人的季小绿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下小脸滚烫的都可以在上面煮鸡蛋了,至于自己最佳损友的任邑该是什么表情,身为他死党的安北烈隔着电话都能猜到,只是不明白不过过了两天时间,邑这小子就没了对女人近乎变态的洁癖症?还找到可以治好他隐僻‘顽疾’的‘良药’?   “挂了。”任邑听到最佳损友不正经的说辞,寒眸中怒气横生,就连低沉好听的嗓音中都夹杂着丝丝怒气,不想再跟对方废话的挂了电话。   “那个……”恶魔会不会一手机砸死她?毕竟自己乱接电话出了事,瞧他一脸生人勿进的冷冽神情,季小绿吓得脖子一缩,身体蜷缩在他怀中动也不敢动。   一来经过一天两夜的短暂相处,季小绿基本上已经了解自己处于劣势的处境,面对冷心残情的恶魔,根本毫无胜算,要是不想落得生不如死的境地,最好别忤逆他。   二来自己无论力量还是心思,都不是城府极深老谋深算医界阎王的对手。   三来恶魔还有掌控她护士生涯长短的权利,在第一医院那个职场中,他想要玩死她,就像踩死只蚂蚁那般简单。   “我的电话你都可以接。”任邑沉稳开口,不但没有拍飞季小绿,更没有语露半句责骂。   可以替他接电话也要自己有这个胆吧?季小绿虽然没等到预期的狂怒训斥,但也不敢把他此刻冷冽更甚的话几下心里,装聋作哑的急于转移话题:“起床梳洗下上班吧?”今天她可不想再迟到了,否则刘梅医生的故意刁难就够她受的。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今天之内我会办好结婚证。”任邑也不戳穿季小绿想要转移话题的想法,自顾自的说着办理结婚证事宜。   结婚证?谁要结婚了?季小绿听到恶魔所说,惊得从他怀中挣脱开,刚想好好问他,就见他快速下床,穿戴起衣服来,跟个旁观者没两样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让季小绿心底滋生出对牛弹琴的深深挫败感,她可以拒绝吗?可以不要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变成已婚妇女吗?   “昨晚说好的,我会给你一个家。”任邑说的掷地有声,不容许季小绿反悔。   “昨晚我喝醉了……”真的醉了,最开始的好像还有点印象,后面彼此间说了些什么,季小绿自己根本不记得好么?怎么就要领证结婚了?要这样岂不是她的名字只能叫一天季小绿,就得改为‘猪小绿’了?   “一天,否则我不介意亲自替你回去拿户口本。”到时在她家会发生何事,任邑都不会在乎也不会插手,那个烂摊子希望某人能完整无缺的收拾好。   “你……”   “给你十分钟穿衣洗漱好下楼,我在餐厅等你。”任邑话毕,径自走出主卧室,往楼下餐厅步去,留下一道威严狂傲的背影,以及瞠目结舌的猪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