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送你玩儿两天,我不介意 枫园,帝京高级山庄会所,此时正歌舞升平。  十八线开外的网红小嫩模伏在乔禾的腿上,仰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乔少,我好喜欢你。”   声音不小,其他人也听得清楚,纷纷起哄。   乔禾稳坐在轮椅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少女的脸拉近。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嫌恶,似乎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浓妆艳抹,没有一个能和记忆中的人重叠。   而小嫩模则泪眼汪汪,“乔少,我疼。”   虽然喊着疼,却还是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乔禾的衬衣领口,撒娇意味明显。   乔禾另一手按住她的手,“我是个残废你也喜欢?”   他似笑非笑。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钱?”   气氛陡然凝结。   郑夕菏就是踩着这个点儿进来的,她早料到这里面肯定有乔禾的发小以及圈中女性,所以带着蛤蟆镜和口罩不说,头上还压着一顶棒球帽。   宽松的T恤刚过臀,黑色铅笔裤和高跟鞋。   乔禾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个女人似乎总觉得自己简单装扮就能泯然于众人,但就他男人的目光来看,她扮什么就像什么,气质多变,但每一种都亮眼。   半跪在乔禾身边的小嫩模正胆战心惊,刚才她觉得这个喜怒无常的年轻总裁就要把她甩了出去,但是意外的,现在他却慢慢松了力道,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轻微勾起半边唇角,声线低沉而魅惑。   “我也挺喜欢你的。”   乔禾说完,手指在嫩模的脸上暧昧的剐蹭一下,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房间一瞬陷入安静,郑夕菏立马感觉到,乔禾的朋友们看着她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幸灾乐祸和好奇探究。   郑夕菏垂眼,当做没听到没看到,她和乔禾那稀薄的一点儿缘分早被命运毁尽。   小嫩模眼神迷离,脑海中全是他俊帅的脸,这样的人残了又怎样呢?一样的帅气好用……   她魂不守舍的想着,生了拿下乔禾的意思,放开她的乔禾却神色清明,未见沉沦之意。   他抬眼去看郑夕菏,却见郑夕菏全副武装坐在那里,跟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郑夕菏的油盐不进让他心中恶意和恼怒比先前更盛。   正好怀中的嫩模胆子更大了些,攀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问道,“乔少,她是谁呀?”   手指端端指向郑夕菏。   郑夕菏置若罔闻,她现在热出了一身薄汗,心中生出了离开的意思。但也只是想想,还得忍着,顺着乔禾的意,过了今天,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年,不会再见到他的脸。   不过今年注定不同。   乔禾唇边噙着笑,修长的手捏着女人的软肉,“想知道?你自己问呀。”   “你谁呀?把你的口罩摘了我看看呗。”   小嫩模音色矫揉造作,还有一股子仗势欺人的小性子。   郑夕菏眉头蹙起,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两个人。乔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边在他怀中的女人耳边吹气,惹得对方花枝乱颤,同时也越发放肆,呵斥道:“你看什么?跟你说话呢!”   郑夕菏已经厌烦透了被人呵斥,郑家人也好,乔禾也好,乔禾的朋友也好,谁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现在连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嫩模也对着自己颐指气使,这让郑夕菏控制不住情绪的站了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小嫩模佯装受惊,整个人缩进了乔禾的怀里,也引来男人愉悦的低笑。   这一幕落在郑夕菏眼里分外刺眼,是啊,乔禾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那双腿站不起来,但还是让人觉得沉稳可靠,分外安全。   哪怕他坐着轮椅,但是他的气质依然秒杀全场,姿容出挑,冷若苍松。   乔禾勾唇讽刺一笑,“装不下去了吗?”   小嫩模拉着他的袖子,“到底是谁呀,像个疯女人,怪吓人的。”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心中得意。   郑夕菏忍住了,她拧开一瓶矿泉水,背对着那对“狗男女”灌了两口,然后戴好口罩,再面对他们的时候,语气凉淡,“我的身份不便曝光,希望这位小姐理解一下。”   “切~乔少要你说,你矫情个什么劲儿?既然不便曝光,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小嫩模不客气的怼了回来。   郑夕菏恍若未闻,看向乔禾。   乔禾冷笑,手指摸着小嫩模的头发,眼神锐利如刀,“她是没脸说她是谁,我来替她说吧。”   “她不过是个为了爬上我的床不择手段的表子,甚至动用自己家族力量去害死一个无辜的女人,你别看她现在这样一幅好欺负的样子,指不定心里面想着怎么弄死你呢。”   乔禾的气息呵在小嫩模的耳后,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些豪门阴私要是落在她身上,后果不可想象。   因为口罩的遮掩,没人看见郑夕菏的脸已经充血了,表子这种词眼,换做从前,怎么可能落在她的身上?可是一切都变了,这是无从解释的误会,而她只是身不由己的棋子。   “哎小乔,对个外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小姐姐眼睛都红了。”   有人吊儿郎当说一句,也有缓和气氛的意味吧,结果乔禾凉薄一笑。   “怎么?你心疼了?那送你玩儿两天,我不介意。”   他摊摊手。   那人噎了一下,立马摆手,开什么玩笑,谁敢?   郑夕菏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这种没完没了的侮辱了,往年都是利索去办事,然后他让她守着空房子,不到家族聚会是再也见不到他的面的,今年,他是不打算去了吗?   不管他去不去看那个人,她都不想奉陪了。太累太难了,现在的她已经比起两年前无根无基的她好了太多,也许是时候扭转局面了。   郑夕菏起身,转头看其他人,“劳烦照顾好我老公,我先失陪。” 正文 第2章 我让你滚 “她是你老婆?!”  小嫩模惊呼出声,看着乔禾的眼睛里盛满了不置信,乔禾不是帝京的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么,就算他残疾,也在众女人心中排第一,因为乔家黑白吞吃,实力雄厚,实属帝国第一财阀。   他怎么隐婚还隐了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   乔禾面沉如水,对于嫩模的话恍若未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郑夕菏的背影,“你去哪里?”   郑夕菏本来想硬气一点直接走,但是门一拉开,乔禾的保镖一左一右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迫的她只好转身,“我回家呀,老公。”   又是这种完美的嘴脸,好像根本不会生气难堪伤心,像个木头一样。   “过来。”   乔禾冷声命令,小嫩模呜咽一声,他的手抓得她疼,她有点担心自己刚恢复不久的胸,可她不敢说。   郑夕菏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尽管如此,乔禾的气势也依然凌厉。   “口罩摘了。”   “凭什么?”   她蹙眉,心口一阵细微的疼痛,他明知道在隐婚的前提下,如果自己暴露了身份一定会引起圈内猜测,狗仔也会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的事业已经很艰难了,不需要再雪上加霜。   “她想看。”   乔禾笑了,精致的五官漂亮的晃眼,扶着嫩模坐直了身子。   小嫩模顿悟了乔少是真的不喜欢他的老婆,面上泛起一个得意的笑,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绽放,只听郑夕菏凝声说道,“她配么?”   三个字,让嫩模的面色僵硬起来,却让乔禾微微笑了起来,敢跟自己生气的郑夕菏,有趣。   郑夕菏伸手拍了拍嫩模的脸。   “我认得你,嘉丽杂志常客,社交网站ID陈佳娜,经常PO一些美妆视频和衣服广告,你要想以后能好好儿的在乔先生身边,那我劝你不要招惹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乔太太,收拾你还是soeasy。”   她气场全开,冲乔禾冷笑一声,再不伪装。   “我当你有多痴情,原来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你也能对别的女人下得去口,还是这种级别的,你让我觉得自己这两年糟的罪就像是一个笑话,也让我见识到了你的专一不过如此,乔禾,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心甘情愿受你的气了,以前我以为你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现在我觉得你只是狂妄又胆小只相信你自己的混蛋,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活的好受一些。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辜的牺牲品。”   夹在他和郑家之间的牺牲品,两方都不爱她,却偏偏以为通过她就能伤害到对方。   真是可笑。   不管乔禾如何欺负,一向在人前不会显露出不满的郑夕菏突然发难,还是让众人一惊。   乔禾的脸彻底沉下去。   “滚。”   求之不得!郑夕菏二话不说就往出走,今晚这样撕破脸,她应该能摆脱去给那个女人烧纸的命运了。   小嫩模心中暗喜,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战胜了妻子。   “我让你滚。”   乔禾的声音犹如魔魅,嫩模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掼在地上。 正文 第3章 你知道我是无辜的! 地板上铺着绵软厚重的地毯,饶是如此都觉得痛,不可否认乔禾的力量很大,大的不像是一个残疾人能拥有的力气。  她噙着眼泪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把郑夕菏撞的歪了一下。   身后,乔禾转着轮椅,灵活轻巧的跟过来。   “你应该是忘了,你今晚要做什么。”   “我不去!”   郑夕菏恨声说道,这两年他总在忌日逼着她跪在坟头忏悔道歉烧纸流泪,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光了。   “你以为由得了你?”   ……   南山公墓,一辆纯黑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公路边,午夜已过,月黑风高,墓地透露出一派诡谲的气息。   郑夕菏被保镖押到一块碑前跪下,替她摆好火盆和纸钱,转身就要走。   “给我把铐子解开。”   郑夕菏匆忙喊住这一行人。   是的,由不得她不来,乔禾只是挥挥手,这些人就给她上了手铐把她强行带来了。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安逸的呆在车里,根本没有出来。   他只是恶意的报复她,看着她担惊受怕而已。   “钥匙在乔总那里。”   言下之意他们无能为力,脚步匆匆远去。   风声如同鬼泣一般幽咽,郑夕菏勉强告诉自己习惯就好,抖着手打着火机,在面前的小火盆里烧纸钱。   墓前有白色雏菊,乔禾一定是白天已经来过了。   照片上的女孩子看起来喜庆天真,笑的明媚,然而郑夕菏总觉得那双眼睛,正透过幽冥注视着她。   这是乔禾深爱的女人尹乐乐,结婚以后郑夕菏才知道世上还有过这样一个人,而且乔禾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郑家害死了尹乐乐。   郑夕菏闭上眼睛对着坟墓自言自语,“真相怎么样你最清楚不是吗?你应该知道我是无辜的。”   先前热出来的汗现在连同衣服粘腻冰冷的贴着后背,她打个哆嗦,更深露重,不胜寒凉。   郑家有没有害死尹乐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郑家的亲生女郑舒月从前是要嫁给乔禾的,但是因为乔禾后期出了车祸,变成残废,郑家才把她从疗养院领了出来,并对乔家宣称自己是小女儿,一心一意看上乔禾的人也变成了她……   纸烧光了,腿也麻了,挺得僵直的脊背也微微有些弯了,夜色一直那么重,好像今晚永远不会过去了,手机的光亮成了唯一的光源,而现在传来了低电量的提示音。   郑夕菏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她已经跪了三个小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冷,清鼻涕好像流了出来。她还穿着那件T恤,光着的胳膊上好像全是鸡皮疙瘩。   四点半的时候,乔禾仰头抽尽最后一根烟。   天空是一片阴暗的黛青色,隐约可以视物。他自己放好滑梯,摇着轮椅从车上下来,不慌不忙的到了郑夕菏跪着的墓前。   确切说是趴着,郑夕菏像是一条冻僵的蛇,蜷缩在草皮上,草地里湿漉漉的潮气浸湿了她单薄的衣服。   乔禾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垂首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   郑夕菏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哪里都痛,哪里都冷,当然最痛的地方是头皮,她两年来练就的预警机制让她第一反应不是挣扎,而是跪行几步,顺从的把脑袋往他怀里塞,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还有,她是明星,明星不可以选择性秃头!   “你的忏悔方式,倒是别致。”   乔禾漂亮的眉眼中全是讥诮,冷冷的吐出一句讽刺。   郑夕菏应该是感冒了,脑子不清醒,想也不想怼了一句,“彼此彼此,你的报复方式也很特别。”   刚说完,头皮又是一紧,秀发似乎被拽掉了几根,她疼的“嘶”气,人又清明了几分。 正文 第4章 我要你 乔禾的火气很大,大到他想把这个女人揉碎,看着她哭泣求饶。  昨晚的郑夕菏是不像木头了,但是她却是那么的倔强激越,这不是他想从她眼中看到的情绪,他只想看到她悔恨示弱。   清醒一点的郑夕菏识趣的闭嘴,眉头紧蹙。   她不说让人恼火的话了,乔禾却依然不满意,拽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看向墓碑,自己却专注的看着她的侧脸。   “你为了嫁给我,不惜要了她的命,只是让你忌日的时候来跪一跪,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便宜了你。”   便宜?郑夕菏心中冷笑,婚后的漠视,任由乔家那些旁门野路的亲戚欺负,他自己寻欢作乐,时时刻刻都在等着她出丑犯错闹笑话,如果这就是便宜,世界上还有什么更诛心的惩罚吗?   抿起的唇显示出她的不屑,乔禾眉眼一眯,蓦然将她的身体狠狠掼到地上。   郑夕菏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摔了出去,额头却狠狠磕在了石碑一角,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留下,视线变得发红。   不管怎么看,除了从来不站起来之外,乔禾哪一点都不像是个残疾人。   才这样想着,却听见轮椅的声音远去,她模模糊糊的以为乔禾要间接弄死她,过一会儿他的保镖却出现了。   没人敢抱她,只得把她的胳膊一左一右架起来,朝着车上拖去,好像架着一条死狗。   乔禾早就妥帖的坐在位置上,车内空间很大,郑夕菏被塞进来的以后,他直接拖到了自己眼前,看姿势,应当是郑夕菏半跪在乔禾的双腿间。   他的轮椅早就折叠起来,放置在前座。   此时他就像个变态一样,抬手细细擦过郑夕菏的眉眼,沾了一手的血,却笑得挺开心,“哟,你脑门儿开了个大瓢儿。”   郑夕菏觉得自己有限的生命好像在流逝,原本丧失斗志,想着死了就死了吧,死了就能和父母亲团聚了,可乔禾那恶毒又可恶的声音,像是一团跳动的明火,把她从求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不能死,她死了,谁去查清楚当年凶杀案的真相,谁来给她父母报仇?这几年在娱乐圈汲汲营营,她什么笑脸没赔过什么苦头没吃过,如果现在就觉得累就想求死,那这些痛苦不都是白承受了?   乔禾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秀气漂亮的眉宇间镌刻着忧愁和痛苦,挣扎和思索,很好,一直以来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郑夕菏蓦然睁开眼睛,视线不甚清晰,她却精准的抓住了乔禾的手。   “送我去医院。”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沾血的那只手捏上她的下巴,强硬的把她的视线转向自己的脸,乔禾的语气轻佻又冷沉,就像这墓地清晨泠泠的风。   危急时刻,郑夕菏的大脑却转的很快,她有气无力,“你不是恨郑家吗?你光折磨我,根本不能惩罚到郑家。”   “我当然知道。”   乔禾又无甚兴趣的放开她的下巴,慵懒的朝后一靠,在郑夕菏看来,自己就像是一盘人家看不上下口的菜一样。   她心中又闪过一丝不屈,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可恶!   “我知道你当然不会放过郑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迟早要让郑家在最辉煌的时候跌入谷底,你虽然对我不好,但是却一直给郑家甜头,我又不是傻子……我是说,我可以做你手中的工具,所有针对郑家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来做,自相残杀这种戏码不是你最爱看的吗?”   乔禾的眸子一敛,神色没有先前那么无谓了,他没想到对方心思玲珑,竟然洞察了自己的意愿。   可那有什么关系,就是郑家全家都知道了他的想法,都只能乖乖等死。   乔禾摸着下巴,重新笑了起来,三分邪气七分酷帅,“这你就想错了,对待猎物,我比较喜欢自己动手。你要是还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想想。”   “什么?”   郑夕菏勉强打起精神问道,还吊着一丝希望,却见乔禾迅速俯身在她耳边,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像是撒旦的亲吻,“我要你,用嘴……” 正文 第5章 这么温柔又这么变态 就算郑夕菏现在头大如斗,听见乔禾的话以后,也免不了打了个哆嗦,看着分外可怜。  “别抖。”   乔禾扶住她的肩膀,说的很是认真,“你这样儿我还真有几分不忍心。”   没等郑夕菏接上话,他又轻笑一声,“我要是不忍心了,那你岂不是没活路了?毕竟要我送你去医院,就这一个条件。”   郑夕菏觉得他就是一个禽兽。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因为如果现在倒了,这变态的乔禾一定会任由她自生自灭,回头真死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自己埋了。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否则她一个没病没疯失去双亲的小姑娘,又怎么会被关在疗养院那么多年出不来。   而对郑家来说不过是失去一个替身,一枚棋子,她的死活,无关痛痒。   郑夕菏垂下眼眸,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去解他的裤扣,但是双手却忍不住这该死的颤抖。   乔禾垂眸看她,眸中沉静如海,看不出情绪。修长炙热的手忽然捉住她发抖的手指,丢开在一边。   郑夕菏急了,不自觉染上了哭腔,“不是我想抖,我控制不住……”   连日来的工作让她疲惫不堪,没吃晚饭又熬了一个整夜,郑夕菏觉得自己硬撑的很费劲,生死边缘让她隐隐崩溃,沉痛像是陈年旧疾,在心头溃烂蔓延,化作眼泪狂涌。   第一次看见郑夕菏惊慌失措的乔禾却勾唇笑的很愉悦。   “嘘嘘嘘——”   乔禾身子前倾,抱住她的头,抬手在她后背轻拍两下,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语气轻柔,“我知道,我帮你来,你不许哭,我不想要眼泪和鼻涕粘在我身上。”   他拿出座驾里的矿泉水,拧开,郑夕菏真的渴了,伸手去接,乔禾却捏着她的下巴,直接淋了她一脸。   “乖,脸脏了。”他还好心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冷水冲走她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张娇娆鲜嫩的脸蛋,虽然苍白但不损害她的美丽。   郑夕菏呛得咳了起来,乔禾也不管她,直接抽出一沓纸巾塞进她的手里,“把脸擦干净了。”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温柔又这么变态的?郑夕菏迷茫的拿着纸巾,一摸额角,鲜血又缓缓流了出来。   她把纸巾一分为二,多的一部分直接按在伤口处止血,剩下的全部用来细细擦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这样折腾一场她竟然还觉得精神比先前好了些,盯着剩下的半瓶水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乔禾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眯眼一笑,语气温柔的问她,“想喝?”   理智告诉郑夕菏,乔禾一定在耍诈;但是身体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她舔着干涩的嘴唇点点头。   “那就喝吧。”   乔禾又是那样柔然又邪魅的勾唇,而后抬手,半瓶水全部倒在他的胯间。   他不知何时已经利索的解开了裤扣,露出那处凶猛,一手猛然按住郑夕菏的头,压了下去。   当她花瓣一样的娇嫩温唇含住他需要抚慰的领地以后,他蹙眉靠在座椅上,一贯冷沉的声音染上几分别样的沙哑,狠戾中又似乎带着叹息一般。   “就这样喝,用力一些……” 正文 第6章 别让我死 郑夕菏身上也凉,口中也凉,她条件反射就想抬头,但是却被乔禾的手狠狠压住,半分退缩不得。  “郑夕菏,机会就这一次,错过的话,你就去死吧。”   去死吧,正好去给尹乐乐陪葬。   一条年轻的生命,并不因为是我乔禾的初恋女友而珍贵,而是生命本身就很珍贵。   可你们郑家不懂。   郑夕菏猛地一顿,完全相信乔禾的威胁和杀意,一股酸涩的潮气自心底升起,一路窜至眼眶,她的眼泪狂涌出来,但是动作却乖巧温顺了起来,调整姿势,试探着摸索着,去讨好小乔禾。   “呵~”   就在郑夕菏费力的时候,乔禾却蓦然笑了起来,听起来甚是愉悦。   “郑夕菏,原来你没有给人口过,娱乐圈那么脏,你倒真是让我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乔禾敛去刚才涌动的杀机,轻嘲一声。   他知道她在圈里打拼的很艰难,虽然有郑家小小姐的头衔,但是知道的人却不多,而且光是她那个姐姐都给她使了不少的绊子。   郑夕菏的眼泪收了回去,现在只剩下满腔悲愤,她如果靠潜规则,能是现在这种凄凉的场景?   正分神,乔禾却抬手拉住了她的头发,深深顶了一下,她差点没有吐出来,又庆幸自己没吃没喝,也没什么好吐的。不然弄脏了这阎王的身上,自己可真没活路了。   乔禾开始教她方法,片刻后轻眯起眼睛,“嗯,这就对了。”   显然郑夕菏是个好学生,他很满意,闭着的眉眼里是享受和愉悦,他微喘着气,哑声命令道,“速度快点。”   郑夕菏发誓自己用尽全力在加速了,她心中焦灼,不是说男人不带套套会结束的很快吗?继而重新回到了那个她已经思考过无数回的问题——乔禾真的是残疾人吗?   这样想着,她纤细的手指有意摸到了乔禾的大腿内侧,使劲儿掐了一把。   大腿传来一阵痛,乔禾蓦然睁眼,锐利的眼睛里哪有半分情欲?   郑夕菏你这是自己找虐!   他抬手扯住她的头发,按照自己的节奏和方式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事情,郑夕菏根本反抗不得,软绵绵的任由他作弄了。   直到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充盈在口腔,标志着这一场折磨终于结束。   乔禾抬手将她推到一边,眉眼未见舒缓,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清理自己。不可否认,这一刻他想让郑夕菏死。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她还能分心试探自己的身体,可见这两年她的乖顺凉淡全是装的,乔禾终于认识到,玫瑰带刺,香水有毒。   郑夕菏还勉强撑着一口气,她伸手扯住乔禾的裤边,“不要丢下我,你答应了,送我去医院。”   她明白乔禾是什么样的人,又勉强一笑,又有血迹顺着额头留下,显得她面色越发苍白,“你那么厉害,还怕我这点威胁吗?你不是、就乐意虐着我玩儿吗?”   我死了,想必也不会有趣吧。   乔禾垂眸审视她,冷峻而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郑夕菏终于忍不住做最后的哀求,“别让我死……”   然后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 正文 第7章 这也是不小心? 郑夕菏睡了三天才转醒,眼睛未睁,心中想的却是他到底还是送我来医院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敢肯定,乔禾是想要弄死她的。   睁眼,抬手遮住房间里明媚的光线,却发现手腕上裹着厚重的纱布。   她皱眉,就算乔禾让人拷了她一夜,手腕也没有伤的那么严重,这个包扎手法太过浮夸。   旋即她想到了乔禾,现在的乔禾在她心中已经妖魔化了,从前他是个冷清的残废,婚后两年在外放浪,都是一副看不上自己的样子,好像自己碰他一下都会脏了他。   这种情况其实挺好的,可这个互不侵犯对方身体的无形平衡现在却被打破了,在凄清的墓地,在狭小的车间,乔禾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拉着她的头发手动操作着她的脑袋,她的腮帮子放佛到现在都还是酸的。   靠!郑夕菏焦躁的翻个身,动作太大,一阵噼里啪啦。   她都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脚上猛然疼痛起来。   “怎么回事?”   温和如春风的声音响起,隐隐含着一阵严肃不悦的关切,郑夕菏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日常看起来古板严苛的郑家舅舅陈阮之。   郑夕菏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她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陈阮之已经按了铃,然后蹲在她脚边,“怎么在脚上扎针?”   说着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旁边的消毒水往自己手上一倒,抽出旁边棉签,一手替她拔了针,另一手将棉签按压在她的脚上。   陈阮之伸手摩挲这细嫩又小巧的足,声音沉稳,“脚趾上不要涂指甲油,对身体没好处。”   他稍显粗粝的手指让郑夕菏轻轻一颤,条件反射的想要收回脚,却被陈阮之猛地捏住,“不要乱动,针眼流着血呢。”   正好这时候护士进来了,“这怎么都倒了?郑小姐,您手上的血管太细了扎不进去,所以我们就只能从脚上输液了,这是最后一瓶营养,输完就好。”   陈阮之早就在护士进来的那一刻松开了郑夕菏,郑夕菏砰砰跳的心脏也回归了原位,陈阮之抬手扶一下眼镜,“有劳。”   文质彬彬,浑身上下散发着斯文和煦的气质,却又含着淡淡疏离与威严,让人只能远观而不敢亵玩。   郑夕菏仰脸看着陈阮之,对方俊帅成熟的脸上冲她露出淡淡笑意,她顿觉心情复杂,又想亲近,又有几分惧怕。   郑家最可怕的人不是郑家家主,不是郑家夫人,不是那个刻薄的姐姐,而是郑家夫人的小弟弟,陈阮之。   可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被接出疗养院。她知道他危险,却又忍不住依恋他带给自己长辈一样的温暖的关怀。   唉……一本乱账。   护士重新扎上针,交代几句,离开了病房。   陈阮之推进吊瓶的距离,又给她垫高了枕头,扶着她靠坐起来。   “怎么回事?他这次折腾的这么厉害?”   虽然还是笑着发问,但是郑夕菏就是能够察觉他语气里隐含的不悦。   “怪我自己,我顶撞了他。”   郑夕菏抿着唇,迅速瘦下来的小脸在光影中显得可怜巴巴,“他让我跪了一个通宵。”   以前都是跪一两个小时就完事的,期间伴随他的各种羞辱性言词。   “那额头又是怎么回事?”   陈阮之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不想涉及的话题,抬手抚上她额角的纱布。   郑夕菏微微别过脸,“不小心撞上的。”   “不小心?”   陈阮之呵呵一笑,她微弱的抗拒让他心中烦闷几分,劈手拉过她的细嫩的手腕,音色冰冷,“这也是不小心?” 正文 第8章 我会帮你离婚 陈阮之先前的笑意全部收了起来,好像刚才的柔和只是错觉,声色厉苒,隐怒无边。  郑夕菏看着手腕上厚重的纱布,倍感无力,这真的是个意外……可是显然陈阮之不会相信的。   “咳,他昨晚发了很大的火。”   陈阮之沉默。   郑夕菏不得已,抬手摸摸他的手背,“我没事的舅舅。”   她从六岁起就被关进疗养院,呆了一年近乎自闭,七岁时候负责她的心理医生换成陈阮之。是他,在那个冰冷的地方给了她唯一的温暖,明明他正当壮年,但在郑夕菏心里他的形象近乎于父亲。   “那一年你多少岁呀?”   郑夕菏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陈阮之微愣,旋即接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多少嘛?”   郑夕菏带上点娇憨,摇他的手,好像回到了闹他的时候。   “二十,那时候我是去实习的,你可让负责你的心理医生头疼坏了,说我年龄差距小代沟小,换了我当你心理医生的。”   郑夕菏噗嗤一笑,“差了十三岁也能叫代沟小,真是胡说。”   陈阮之任由他捏着自己手玩儿,眉眼微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陈阮之忽然说道,“再忍忍吧,我会尽快帮你离婚的。”   郑夕菏讶异的抬眼,实在想不到陈阮之会说这种话,她脱口问道,“为什么呀?不是你把我安排到这个位置上的吗?计划还没完成呢……”   当年乔禾的爷爷因为感激郑家救命之恩,许诺乔禾会娶郑家的女儿为妻。可乔禾归国那天路上却出了车祸,变成了残废。   郑家既舍不得亲生女儿嫁给残废,又舍不得乔家这块儿肥肉姻亲,于是让陈阮之帮着找一个履历清白、查不到底儿的女孩儿。   郑夕菏刚好满足这个条件。   表面上看她就是一替嫁养女,嫁过去是帮着郑家谋利的。   但是结婚前夕,陈阮之却给了她另外一个任务:   他让她了解乔家所有人物,收集他们的把柄;第二,他让她挑乔禾对郑家的不满,借乔禾的手毁了郑家的震天集团。   陈阮之的声音凉了下来,“你现在都会问为什么了?”   以前她可从不质疑他的决定。   郑夕菏听出了他的冷意,“我只是不明白……”   郑夕菏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乔家和郑家冲突八字没有一撇,而她要是离婚了,对郑家来说就了豪无利用价值了,那迎接她的命运又会是什么呢?   “是因为乔禾还没动手吗?舅舅你放心,他现在的做法只是在捧杀郑家。”   郑夕菏的声音细弱蚊蝇。   “我是担心你。”   陈阮之的眉眼也冷沉下来。   原来是这样?   郑夕菏短暂沉默了,她是想离开乔禾,可是没了乔禾夫人的头衔,郑家一定不会放过她,她自身难保,又何谈寻找杀害父母的真凶?   她现在并没有力量和郑家抗衡,乔禾是她制衡郑家的唯一砝码,所以她不能离婚!   主意打定,郑夕菏缓缓摇头,同时松开了他的手。   “不了舅舅,现在这样挺好,我们以前怎么计划的,现在照旧进行就好。”   陈阮之感受着那温凉柔软的手离开了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瘦小的她,孤独又聪明的孩子,在疗养院里不哭不闹,按时吃饭吃药就是不说话,那会儿他就看准了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可现在,长大的孩子是要闹独立啊。   “说到计划,都两年了乔禾的兴趣似乎都只是折磨你,不针对郑家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问题陈阮之以前从没问过,只是通过她收集一些乔家旁支亲戚的信息。郑夕菏一度以为他也是那种想要慢慢弄死郑家的想法才一直不过问。   “折磨我是乔禾的日常乐趣,至于郑家,舅舅不用担心,乔禾现在把郑家捧得越高,日后摔得越惨。”   “不担心。”   陈阮之垂眸一笑,轻轻说着,身子忽然前倾,一手环住她的脑袋,薄唇几乎就要挨上她的耳朵。   “那好,按照计划的话,乔禾的腿到底怎么回事?他真的残了吗?” 正文 第9章 “小夕菏”引发的危机 真的残了吗?  郑夕菏不知道心脏剧烈跳动是因为陈阮之的靠近还是因为这个危险的问题,隐隐的,她觉得因为他问了这个问题,所以连同他的靠近她都忘了躲闪。   那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的确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是郑夕菏有一项重大发现,那就是乔禾的腿多半儿是没问题的。   一双废腿,怎么可能有那么结实有力的肌肉?   这也侧面证明了乔禾之前不让她接近,也许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厌恶,同时也是一种防备……   换了以前,郑夕菏一定会把这个情报精准的传递给陈阮之,但是现在,她不敢了。   只要乔禾活着,她都不敢直接出卖他,因为很危险,她很清楚自己在鬼门关上已经走了一遭了,这个关头要是出了什么乔禾不利的事情,她首当其冲就会被炮灰。   “我近不了他的身舅舅……对不起,所以关于这个我还没有准确答案。”   郑夕菏垂下眼,在陈阮之眼里她就像是做了错事怕被责怪的小孩子一样。   这个答案,倒是可信的。   陈阮之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一味的拒绝你靠近,更说明有问题。”   郑夕菏下意识的摇摇头,“他觉得我害死了尹乐乐,所以厌恶我,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他碰哪一个都不会碰我的。”   陈阮之轻笑,扭过她的脸,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一下。   “我们的小夕菏一直对她自身的魅力没有什么正确的认识。”   语气放松下来,郑夕菏的心里也放松了些,总算是不纠缠刚才那个话题了。   可命运总是逗着她玩儿,下一秒钟,她的精神又紧绷了起来,简直一秒钟进入了备战状态。   乔禾撒旦一样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哦,舅舅你来了。”   郑夕菏抬起视线,乔禾在门口,慵懒闲散的靠坐在轮椅上,正歪着脑袋看他们,唇边笑意玩味又危险。   他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又听到了什么,不不不,就算什么都没有听到,眼下陈阮之跟她之间的近距离,也一定看起来暧昧的厉害。   郑夕菏手指微动,下意识就要把陈阮之推飞出去,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惊恐陈阮之看得真切,也似乎早就料想到这可怜的姑娘会有这种举动了,他在她抬手之前,就按住了她的手。   有条不紊的将她的两只胳膊放到被窝里,又伺候她躺好,替她掖好了被子,然后伸手“慈爱”的替她拂去额上惊吓出来的冷汗,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好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不过是在照顾病人一般。   他的面孔还是那样的柔和,看着乔禾微微一笑,在乔禾这样的煞星跟前也丝毫不显得逊色。   “你来了,我听说小夕菏病了,来看看她。”   小夕菏?   乔禾挑眉,在心中玩味的咀嚼了一遍这三个字,眉眼微垂,眼中泛着泠泠的光。   别人不知道这个男人这幅样子是在想什么,但在郑夕菏眼中简直就是危险的信号,乔禾一定是有了什么灵光一现的恶劣想法了。   像是感应到她的探视,乔禾一边摇着轮椅过来,一边瞥了她一眼。   恶劣的笑容让郑夕菏感觉窒息,她索性缩在被窝里装死,任由这两个男人相互虚与委蛇了。 正文 第10章 要被他们吓死 私立医院的VIP病房的设施一应俱全,陈阮之像是此间主人一样,在小餐台上摸出一套紫砂茶具,准备亲手煮茶。  郑夕菏原本打算装死到底,却禁不住好奇去偷瞄陈阮之。煮茶,他这个习性是在她结婚那年染上的,虽说是好习惯,但对他来说总显得有些老气。   陈阮之头也不抬,声音和煦又含着不容抗拒的含义。   “病房不能没有看护,我请了人过来,下午一点大概就能到。”   乔禾坐在小沙发边,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郑夕菏,见她对着陈阮之发呆,唇畔含笑应道,“好啊。”   好啊,声音无端寒凉,郑夕菏猛地惊觉自己出神了,抿着唇垂下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乔禾的人生里就没有别人替他做主这回事儿。   陈阮之稳重的端着茶过来,放在了小茶几上。   乔禾打算自己动手倒一杯,陈阮之却将托盘往自己怀里的方向一拉,看着床上郑夕菏,“夕菏,我先倒一杯给你,你等着晾凉了再喝。”   说着,一杯茶水斟好,放在茶几一边。   乔禾噙着笑,有意思,他倒要看看陈阮之想做些什么。   重新靠坐在轮椅上,他模样慵懒,扭头和郑夕菏说了一句,“舅舅这么操心你,你可得尽快好起来。”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啊,郑夕菏心中嘀咕,面上恭顺点头。   陈阮之抬眼,一杯茶递到乔禾面前,茶香袅袅袭入口鼻。   “来小禾,试试舅舅的手艺。”   一向斯文俊逸的男人,面对同性的时候又显现出几分杀伐果决的爽朗。   乔禾抬手去接,指尖刚碰到,陈阮之就松了手,因为交接失利,这杯滚烫的茶水直接落在了乔禾的腿上。   乔禾讶异的看了一眼陈阮之,陈阮之同样一副懵逼的样子看着他。   然后两个男人同时在心里冷笑:呵呵。   郑夕菏错过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小小的惊呼出声,瞬间翻身坐起。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因为自己不能确定乔禾的腿是不是真残了,所以陈阮之就亲自上手测试了。   这举动任谁来看也不像是无意,尤其是聪明的近乎变态的乔禾。   郑夕菏心间发凉,陈阮之一点都不给自己时间,他这是坑她!难道就因为自己说了不愿意离婚吗?这样他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同时让乔禾对自己猜疑迁怒,让她在乔家的生存更加艰难,到时候就不得不听他安排离婚走人了。   不过郑夕菏有一点想错了,陈阮之并没有得到正确答案。   乔禾听到她的动静,看到她苍白的脸,竟然破天荒冲她温柔一笑,不含任何恶意,语气一贯的调侃。   “傻子,我的腿没知觉,你吓什么?”   说着,像是不放心郑夕菏,安抚性的冲着自己的大腿“啪啪”拍了两下。   “你看,我又不疼。”   他摊摊手,一副全无感觉的样子。   郑夕菏的小心脏颤动的更厉害了,这人的演技直逼影帝我的天,没踏入演艺圈绝对是业界的损失,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儿——他的腿明明是没问题的!   “小禾,我去叫医生。”   陈阮之歉意非常,立马就要去按铃叫医生进来。   郑夕菏心中惊惶的很,陈阮之这是要把乔禾得罪死了,他那腿要是亮出来,谁都能看出来没问题吧,就冲那紧致结实的大腿肉。   乔禾拦住他的去势,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没事儿舅舅,我这腿有乔家的私人医生专门看护,我联系他就好。”   言外之意其他医生都没资格看。   陈阮之再没有理由勉强,面上也不显失落,好像自己刚才真的就是无心之举一样。   “真是抱歉小禾。”   “嗨,您是我舅舅嘛,一杯水泼了就泼了,您要是高兴再泼一杯也行,就是可别一直道歉了,您看我媳妇儿这都要快吓死了。”   乔禾说着,笑睨了一眼郑夕菏。   是的,郑夕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他们吓死了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