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说起这个经纪人行话也叫牙侩,俗称牙人,这个行业在咱们国家的历史上可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的职业性质,就是靠着那张嘴来赚钱的,上牙一碰下牙那就能够把钱给赚来了,谁都长着个嘴但是不是说谁都能够靠着这个嘴皮子吃饭。 当牙人那可是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有人说过最买卖其实最容易的就是牙人,不用下本钱,也不用冒风险,只要是你知道的多,你了解市场的需求,你会找对了人,那你就能够挣钱。俗话说的好,妓女一张腿,牙人一张嘴。 您要是问这个牙人到底是买卖什么的?那这里面说法可是多了,有贩卖人口的,咱们先说说这个贩卖人口的。您要是说这个是非法的,那您还真是说对了,这个买卖人口还真是犯法的,但是要是在古代的时候,那个买卖人口可不是说都是犯法的,你一个老百姓去私自贩卖人口那当然不行,政府抓着了之后轻的打上几板子,要是重了的话那可是要坐牢的,重大发了那可是要被送到菜市口咔嚓去。但是你如果说真是有了政府的执照的话,那可是就不一样了,这部分人其实也就是牙人,不过干这个行业的一般都是女人,所以这也就是称呼他们为牙婆。主要就是把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们主要是小姑娘给卖了,有的是卖到那些大户人家当丫鬟,有的其实就是卖到窑子里当妓女,你要是问这些牙婆是怎么把这些没爹没妈的孩子给弄来的,那办法可就多了。 说了半天你这还是说这个牙人是拐卖妇女儿童的?这肯定不是,还有那倒卖土地的,说合生意的,还有给人家某个专门的行业说合生意的,比如说捣腾鱼的,那叫做鱼牙,捣腾肉的叫做肉牙,捣腾酒的那叫做酒牙,等等,其实这也就是和咱们经常说的二道贩子似的,只不过有时候这些二道贩子们干的不是什么合法的事儿,所以说有人还真是说这个牙人没好人。 其实这么说还真是不对了,这个牙人的本事可是比一般的商人都大,就凭他们那张嘴,如果说让他们那样的去当外交官那肯定是能够把什么问题都给填妥了。这也就是伊朗核问题问题现在出来了,如果说要是在当初宋朝的时候,那让这几个牙人这么一说,那肯定是能够把那些大使们的事儿都给干的漂漂亮亮的。 话说咱们国家存在着一个被别人误会的朝代,那就是宋朝,按照人们一般的印象来说,咱们这个宋朝可是憋屈了,首先来路就是不正,从人家手里抢来的,然后老大(宋太祖赵匡胤)好不容易把皇位给抢来了,据说还是让自己的亲弟弟(宋太宗赵光义)给来了个烛光斧影也就给莫名其妙的报销了。 紧接着就是一败再败,一跑再跑,契丹来了,败!女真来了,败!蒙古来了,还是败!辽国那儿打过来了咱们跑,把幽云十六州彻底给了人家,金朝来了,咱们还是跑,把首都给了人家还不算,还把后宫的佳丽们都给了人家当了慰安妇,大元来了之后跑的实在是没有地儿能去了,那个忠心的大臣背起了最后一个小皇帝跳了大海了。 这么悲剧的个王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就不对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再好的人其实也是有不好的地方,再差劲的人也是有好的地方,人这样其实国家也是这样,比如说日本虽然很差劲但是他还是有世界人民喜欢的苍老师,中国的王朝也是这个样子,宋朝确实是积贫积弱,一打仗那就是败,但是宋朝还确实是有值得称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经济,尤其是在南宋,别看那时候的南宋憋屈在淮河以南的地方,但是那些经济确实是能够让人们羡慕的。 这个经济发达了牙人们才是有更多施展的机会,这个牙人的生意才更好做呢,什么时候其实都是一样的,赚富人的钱那才是好赚呢,穷人哪有什么钱,你即便是把穷人都给榨干了,你才能够能到几个钱?南宋繁荣的经济可是给那些富人们提供了很多赚钱的机会,他们不单单是活跃在经济的舞台上,即便是在当时的政治上他们都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咱们的故事便是从南宋的牙人开始说起。 正文 第一章 太和楼良贵寻乐 咸淳年间,南宋都城临安府乃是繁华富庶之地,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与生俱来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更兼有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乃是令世人向往的琼台瑶池,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总能让你无法自拔,而醉听箫鼓,吟赏烟霞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自从当年高宗皇帝骑泥马过江之后,更兼有都城之便,自古繁华的钱塘如今更是琉璃万顷,舞燕歌莺。 常言道:近朱者赤,山明水秀滋养了万千的才子佳人,物阜民丰更是孕育了人杰地灵。生活在临安的人们自古便有好贾的习惯,东南形胜,四通八达与生俱来的天分又有如今帝都之所在的便利,为这些爱做买卖的临安人提供了无限的空间。 说起这做买卖,有的人以金钱作为资本,有的人以实物作为资本,当然也有的人以自己的官职为资本,官商勾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还有这么一批人那就是靠着自己的两张嘴皮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买卖给做了,这些人有个专门的称号,牙侩。 临安府里有个远近闻名的牙人,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吴良贵吴经纪,别看他现在已经是年过不惑,但是这个人的本事可是不小,单单是靠着那个嘴皮子便是吃遍了浙东路的数个州府,如果说当临安府里边混你可以不知道当时的府尹是刘良贵,但是你不能够不知道这里有个著名的经纪,吴良贵。 这个吴良贵其实早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出名,一个二道贩子能够出名到哪儿去啊,但是他这个人可是有些打算,他心想,我这既然是走上了这个牙人的行业,那我就是要做最好的牙人,要赚大钱。但是这个大钱哪那么好赚啊,老百姓的钱能够赚,但是这毕竟是小钱即便是那些有钱人花钱也不可能特别的大手大脚了,只有是赚那些不是花自己腰包里钱的人,那才是最好赚的呢,不花自己腰包里的,那是谁啊?当然是官府了,除了官府里的大老爷们,花着钱的时候不在乎,其余的谁大手大脚花钱不心疼啊!吴良贵确实是依靠着和这些朝廷的大官们勾结在了一起这才是赚了不少的钱。 这赚了钱之后要干嘛?娶媳妇儿生孩子,这些基本的之后呢?那当然吃喝玩乐了。 这个吴良贵其实也是这样,常言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吴良贵就是这样的人,有钱了,那就是想着吃喝玩乐,他当然也是想着办法玩乐了。 却说今日这吴良贵闲来无事便把家中的小厮吴春给找来了,要说这个吴良贵也是这临安府里的大户了,单从他们家的园子里便是可以看出来,这可是先皇赏赐给杨驸马的府邸,如今便是让他给买了下来,要说起这个园子那可是真是:门迎青街,背靠翠山,富贵堂里绽放着四时不谢之奇花,如意厅前,生长着八方雄伟之绿树。朱门碧瓦,画栋雕梁。百十小厮府中行走,成群丫鬟堂前侍奉。 这吴良贵最为得意的便是他的春、夏、秋、冬四个使唤小厮,而这吴春便是最为机灵的一个。 “爹,您唤我?”若是旁的小厮那只能说换做老爷,单单这吴春不是,只是因为他和吴良贵的交情已经是如同了父子之情。 这吴良贵正侧躺在这富贵堂的凉榻之上,旁边还有两个丫鬟给他按摩,一个叫春红的正在给他按摩肩膀,另一个叫夏紫的正在给他捶腿。看着这吴春进来了吴良贵便是一摆手那两个丫鬟便退了出去,眼看着吴良贵要起床,吴春便是赶紧着走上前去把他给搀扶起来,吴春过去之后把身子一弯而后便向吴良贵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这个吴良贵按住吴春的胳膊一用力而后便坐了起来,他这一边起身子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吴春啊,这几日在临安府中行走,可是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吴春也是一边把他给扶起来一边笑着说道:“爹,您是问这官家的,还是私家的,不知道您这个想知道那茶楼酒肆的小事儿呢,还是想着知道如今这朝堂相府的大事儿呢?” 吴春这么一边说着便是把旁边茶几上放着的一杯凉茶给端了过来,吴良贵端过凉茶来在嘴里漱了漱口便是又一次地吐在了吴春递过来的痰盂里面。听着吴春这么说吴良贵微笑着瞅着他,因为吴良贵的脸太胖了,这么一笑脸上的肌肉倒是把那双原本就不大的小眼快给挤没有了。 这么一笑其实吴春便是知道什么意思,他毕竟是跟随了吴良贵这么多年了,他可是自幼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被吴良贵收养了之后还真是学了不少的本事,吴良贵的大事小情他的亲儿子或许是不知道,但是这个干儿子可是一清二楚。他今晚上睡哪,明天早上吃啥,他的那些个媳妇儿们,大小老婆们不一定知道,但是吴春可是明明白白。 这个做牙人的最重要的不仅仅是能说会道,长着一副铁齿铜牙,还是要有一副千里眼顺风耳,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个吴良贵如今能够成为这临安府里最大的一个牙人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他知道的多,今天杨驸马他媳妇儿死了,明天惠国公的小媳妇儿生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他都知道。如今他也是学会了享福了,这些个打听消息的事儿那其实就是让手底下的孩儿们去做了。 吴春明白吴良贵的意思,他笑着说道:“爹,咱们的人听兵部的赵侍郎赵大人说,蒙古将军唆都去打江陵府啦!” 吴春其实知道吴良贵不是这个意思,他故意这么说就是逗着吴良贵玩的,也是因为他这肚子里今个装着让吴良贵满意的事儿,所以这是故意的抻着吴良贵玩呢。吴良贵可是把这个小厮的心理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瞪了吴春一眼,这个吴春装出一副自己说错了故而惊慌的表情。 “两淮的制置使大人李庭芝升任兵部尚书!” “嗯?”吴良贵听了之后故意用鼻子发出了个声音,似乎是在警告吴春似的,吴春当然是心领神会了,他笑着说道。 这吴春可是在吴良贵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听着这份表扬吴春心里当然是万分的高兴,这个吴良贵对于他的表扬还从来没有停留过口头上的,果不其然吴良贵继续说道:“儿啊,你这事儿般的不错,你这就到这账房里取三百贯钱去耍吧!” 吴良贵这个人自从是有了钱之后便是成天琢磨着享受,他的结发妻子已经是命丧黄泉了,但是他的身边就是没有缺过女人。他倒是没有续过弦,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当年待自己不薄,如今自己有了今天这番的事业,她的功劳也是不小的。不过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这些个女人们几乎都是来路不好的,他的二姨太太是个下半路的人(也就是死了丈夫的女子),现如今已经是不受宠了。这个他的三姨太太来路也不好,也就是有些个容貌这才受宠的,。这个四姨太太呢,可这终究还是风尘之人虽说在这大宋朝廷一般的时候倒是不很在意这个门第关系了,可是这门当户对确实是要提的,商人在古代的时候地位确实是不高,宋朝确实是好多了,地位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提高了,但是这个地位其实和那些官人们比起来还是小的多。一般的人家确实是看不上他们,但是这并不意味人家这些商人们不想着娶回一位体面的夫人来。 吴良贵听了他把右手一拍自己的腿便是笑着说道:“好,那咱们便是去会会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吴春啊,你给爹我去备轿!” “好嘞,爹!” 咱们这个话分两头,话说这男人喜欢的那除了女人那便是权力。您要是说难道这个男人不喜欢钱吗?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够总是提钱,提钱伤感情!但是如果说一个人,一个男人有了权力之后,那钱不是小事儿吗?在大宋朝,那有权就是有钱,就是有女人,其实男人不就是这么点儿追求吗? 这个吴良贵喜欢女人,当然还有一些人那真是喜欢权力,在大宋朝的时候如果说想着当官那还真是需要进行全国统一的公务员考试,那就是科举。但是只能够从科举里出来的人即便是状元,那都是很难当官的,尤其是当大官。更何况是进士,或者是同进士出身的呢。再说了这个大宋朝廷已经是和当年的大唐朝不一样了,当年大唐朝取个进士那可严格了,到了大宋朝廷这儿,别看国家领土没少缩小,但是这个公务员可是扩招了不少。人多了,干事儿的人少了,如果说你在这朝廷里没有三亲的俩好的,那你还真是难以当上个什么官,即便是当上了那也就是打酱油的,醋都不会让你打。 浙东路扬州府便是有个进士出身的人物,如今已然是不惑之年,中进士都快二十年了,但是这还是没有当过什么大官,甚至是连个县令都没有当上,最大也就是代理过县尉,县尉那就是现在的公安局长,还是个代理的,这可是让这个国家统招上来的公务员觉得心里很不高兴,想想自己都是这么大岁数了,当年和自己一起中进士的,现在都有当过尚书的了,那可是省部级的官员,现在自己还是个科级干部呢,还是个代理的。 最近也是听附近来往的商人总是说京师临安府里的杨驸马府上正在找个教书先生,他想凭借着自己的这满腹的经纶,到这驸马府里当上个教书先生总是不错,再者去这杨驸马的家里那可是对于自己来说最为合适不过了。如果说真的是能够在驸马家里馆谷上一段时间,那可是美事一件。 说道这个馆谷,其实就是给人家去当教书先生,为什么称为馆谷呢,就是因为在早之前这个教书先生要是到人家去教书授课的话,那户人家便是要提供住的地方,还要供给粮食,这便是馆谷的来历。 他便是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和自己的老婆袁氏说了,这个袁氏倒是个有心计的人,她倒是能够理解自己的丈夫辞去这县尉一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接受他到杨驸马的府中去馆谷教书。她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下之大,临安府遍地都是达官贵人,你为何偏偏要馆谷那杨驸马府?” 正文 第二章夫妻谋划见驸马 话说这贾仁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的忧虑便是有些不解,他原本以为这个通情达理的夫人能够看穿他的心思,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贾仁先是坐到炕上,然后慢慢的凑到媳妇儿的身旁,这个袁氏算不上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可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幼也是识得经书,读的子集之人,只是自己的家里那就是个没落的官家了,祖上倒是出将入相,只不过这家道中落,到了祖父那一代便是只当了个通判,到了父亲这代竟然是以县尉致仕的。 贾仁凑过去之后便是低声说道:“夫人既然识得诗书,那想必夫人必然能够明白我如今为何要到那杨驸马的府中馆谷了吧!” 没有想到那个夫人竟然是依旧不能够谅解他,而且如今这个夫人说话倒是多了几分犀利,“我道是你好歹也是中过进士之人,你如今辞去这乡野之中的一任县尉,要到临安府之中投靠权贵我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如今的朝廷已然不是唐虞景化之时,如今这朝野上下尽是结党营私之徒,似你这般没有门路之人何日才是出头之日?与其像我爹一样在个小小的县尉上致仕还不如趁早另谋出路,只是这临安府之中豪强遍地,显贵比比,何必非要去投靠那杨驸马?” 听了夫人的话之后贾仁心里确实是放心了不少,既然是夫人能够体谅自己这番乳仕之心,不想着让自己和老丈人似的在一个小小的县尉的职务上退休,有这就够了。他还是笑着说道:“原来夫人是为这生气,我还道是夫人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呢?” “你说你好歹也是熟读经书的人,难道说这些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夫人还真是有些恼火,毕竟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见解不但是没有让贾仁理解,反而他还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如果说贾仁连这个道理也弄不清楚的话那即便是到了京师,进了驸马府又有什么用,在这乡野之间当个小小的县尉那是耗费生命,难道说这么稀里糊涂的到了临安府就不是白白的浪费生命吗? 不过这话确实是刺激了贾仁,他可是读书人,说话那当然是要讲究分寸了,不单是他要将究分寸,即便是自己的老婆那也是要讲究分寸的,这么说话可是让贾仁听不下去了。 “我道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你怎么会说出如此肮脏的话语?我且来问你,你可知道那杨驸马乃是何人?为何我便不能投靠于他?” 这个袁氏当然也不能够如此的善罢甘休了,她可是觉得自己嫁的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如果说没有问题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呢?她便是从炕上站起来,指着贾仁说道:“哼,一个死了公主的驸马还有什么可以投靠的地方?亏你还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的人,难怪你这二十年都是在这乡野之中任职!” 这个袁氏说的死了公主的驸马便是指那杨驸马,原来这个杨驸马可不是一个一般的角色,当初这个杨驸马的原配夫人那可是先皇理宗皇帝最为得宠的贾贵妃所生的周汉公主。当时这个理宗皇帝福薄一直就是没有儿子,好不容易自己宠爱的贾贵妃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出嫁的时候当然是不一般了,而且这个驸马爷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够当的,原本选定的驸马爷那可是当时的新科状元。 只不过这个状元实在是没有福气,公主没有看上他,这样才会是选择了这个杨驸马。这周汉公主出嫁的时候那可是轰动了一时啊,临安府里可以说是万人空巷,不过这个驸马也是福薄,倒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因为他媳妇儿周汉公主过门了没多少日子就死了。这个驸马其实并不是什么官职,这说白了就是个关系,靠着自己的媳妇儿也就是当朝公主的关系,如果说这个媳妇儿死了,公主都没有了,那还上哪去找什么驸马啊,当然也就是个没落的人物了。好在这个驸马爷那可是杨老太后的侄孙,有了这层关系这个驸马爷的命运也不是那么悲惨。 但是这毕竟不是理宗朝了,现在当政的可是一个弱智的,而且是浑身上下哪都不健全,也就是性功能特别健全的皇帝,宋度宗了,再说了这个杨太后已经是一命呜呼了,这杨家的两个靠山都倒了,杨家当然是没落了,所以这个袁氏才反对让贾仁去投靠杨驸马。 但是这个贾仁毕竟也不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他心里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了,只不过一开始不愿意说出来,不过看着眼前的架势似乎自己不说这已经是不行了。 “都说这妇人便是那头发长见识短,今日我才见识到了,我原本还不想着说出来,看这架势不说也不行了,你只是知道那个杨驸马的靠山没有了,你可是知道这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杨驸马的公主死了,杨驸马的姑奶奶杨老太后也死了,难道说杨驸马因此就没落了吗?” 袁氏心想这个杨驸马已经是什么靠山都没有了,他那还能够有什么值得你投靠的地方啊,不过让贾仁这么一呵斥,袁氏倒是把刚刚指着贾仁的手给放了下来。贾仁继续说道:“你以为那些临安府之中的大户豪强们是想着投靠就能够投靠的吗?且不说别的,即便是咱们能够和当朝的太师贾似道搭上关系咱们拿得出那些孝敬的钱财来吗?正是因为杨驸马如今已经是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咱们才有可能进入到驸马府中,只有这样咱们才有机会!” “一个没落的驸马你即便是投靠了他,你又能够怎么样?那还不是一样没有出路?” “哼。”贾仁眼看着自己的夫人如此的短见便是站起来厉声说道:“正所谓否极泰来,人无常贵,水无常形杨驸马如今没有了靠山,但是杨驸马还是那禁军的领袖,虽然说此时的杨驸马已经是不再带兵赋闲在家,但是在临安府的那些驻军当中谁敢不给他这个面子?现在朝中无事驸马爷当然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一旦说是朝中有事儿还是驸马爷这样的人出来来挑大梁!” 听了贾仁的话似乎是有些道理,这不这个刚刚还撒泼的妇人现在便是赶紧着把那一副泼皮的嘴脸给收起来了,她又一次地回到炕上慢慢地坐下来,这时候贾仁便是继续说道:“若是那些墙头草必然是不去驸马爷的府上,但是你知道这个驸马爷在朝廷之中的分量吗?他和当朝的太师可是攀的上亲,还是和当朝的荣王殿下结的上缘啊,而且他们杨家本家还是当朝显赫的贵族,这样的人也正是因为两个靠山的倒台这才失去了往日的殊荣,这也正好给了咱们机会你知道吗?” 袁氏原本就是知书达理之人现在这么一说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她刚刚想不明白的事儿现在也是正好能够想通了。她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微笑着面对着贾仁,说道:“孩儿他爹,你有把握吗?” 这么说倒是句话,毕竟贾仁虽然说是对她有些不满意,但是毕竟是这夫妻情深而且贾仁还是能够理解袁氏的心思。他当然是没有真生气,不过袁氏这么一问倒是让他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遐想之中。他坐在炕上拿起了床上的一个蒲扇,穿着一身凉杉的他因为刚刚和夫人的争吵确实是有些热了,不过夫人这个问题倒是让他更有些紧张,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如果说是真的平心而论的话,他也没有特别大的把握。 贾仁虽然说是当了近二十年的官,可是这毕竟是小官,现在的公安局长当然是吃香的,但是那时候的县尉可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色,这不他辞官了之后便也不在城里住着了。他们家在距离县城四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庄户,毕竟他们家还是曾经置下过几亩薄田,虽然说不上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但是衣食到也是无忧了。 这个贾家如今的院落正是:门迎黄街,背靠绿水,数十槐柳依依,百十桑梓郁郁,十余间瓦房供其居住,百余亩良田供其度日。虽无丝竹之悦耳,却有鸡犬之声响,不见牛羊成群,倒是猪禽满舍,钟鸣鼎食之家不算,小康富足之主却足。 这幽静的贾家因为刚刚贾仁的那番话更是陷入了沉寂,贾仁手中的蒲扇扇动的频率似乎是不能够抵上他心中燃起的焦虑,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说这把握,我若是说不足五成你会怎么想?” 袁氏其实知道这个贾仁一直都是如此谨慎,如果说从他的嘴里说出五成了,也就是说这个事儿能够成功的机会并不多,袁氏也是开始陷入了沉思,这个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儿之后袁氏便是笑了,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此这个贾仁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悦,他心想,我如今都是这番的模样了,你竟然是还能够笑的出来?他用恶狠狠地眼光瞪了她一眼,不过袁氏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哼!”贾仁把手中的蒲扇往炕上一放而后便是阴沉着脸说道,“难道说夫人要嘲笑为夫不成?”贾仁毕竟是个理学家出身,这个说话还是注意些的,他心想:“你说这个老娘们,明知道我现在不痛快呢,你还在那儿笑,要不是因为今天的天气热,看我不打你顿好的。”但是他也就是在心里这么想想,他在嘴上可是没有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个袁氏看着现在已然是满头大汗的贾仁说道:“孩儿他爹,你说你现在愁什么呢?” “哎……”这个贾仁还是一声长叹,他心想,原本这个袁氏还是能够给自己出个主意呢,现在看来他连自己为什么发愁都不知道,那还能够指望她出什么主意,这个女人啊就是靠不住,什么时候都是靠不住,难怪女人会有月经,男人没有呢。他这么想完了之后便是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袁氏便说道:“你现在无非是担心这么到了临安府之后,那个杨驸马是不是愿意接见你,即便是你能够花几个钱买通了驸马府的门子,你还担心这个驸马会不会重用你!” 贾仁这么一听这道是自己的心里话,他的目光便是从适才的忧郁转换为了对夫人的敬佩,袁氏继续说道:“如果说杨驸马不看重自己那自己的计划就此失败了不说,即便是真的留在了驸马府那也是没有出头之日,与其在临安府里蹉跎岁月还不如在家中等待时机呢!” 贾仁听着夫人这么说便是把身子往后一倾,而后便是把自己的一条腿盘在床上,侧过身子去看着袁氏,袁氏继续说:“这还不算,你还是担心如果此行临安府失败,花些钱财倒是小事儿,你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了那才是大事儿是吧!” 贾仁听完了之后便是用手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笑着说道:“还是夫人能够看出我的心思啊,便是如此夫人可是有什么好的注意吗?”贾仁知道这个袁氏既然是能够看出来了,那他应该就是知道些其中的门路,其实袁氏毕竟是出身在官宦的家庭之中,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有时候自己也是不得不求助于她。 袁氏听了之后便是笑了笑,她在贾仁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这个贾仁听完了之后便是拉着袁氏的手笑着说道:“夫人便是我贾仁的诸葛孔明啊,我得夫人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这贾仁和袁氏商量了一番之后便是开始准备一些盘缠干粮,次日便是登上了前往临安府的舟船,这贾仁自然是将夫人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原本已有的顾虑如今也是减少了不少。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这正是六月的时节虽说是到了酷暑的季节,但是这运河沿岸的风光确实是吸引了他的目光,沿途之中没有了那些忧愁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觉得过多的疲惫,不消几日便是可以从扬州府到达临安城。 这贾仁进京之事咱们暂且不提,却说这吴家这个吴春刚刚把吴良贵给忽悠的要去那太和楼去逛逛,吴良贵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听这个吴春说的有声有色的自然欣然前往。原本这个吴春确实是要随着他一同前往的,只不过这吴良贵刚刚坐上轿子的时候,家中便是又来了一个小厮挡在了吴良贵的轿子前面。 “老爷!”那个小厮在吴良贵轿子前面唱了个大诺说道。 这兴致冲冲的吴良贵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太和楼去呢,让这个小厮给挡住了这心里当然是很不愿意了,他沉着个脸把轿子前面的轿帘给掀开厉声说道:“你这厮,为何无故挡着老爷我的去路啊?” “老爷,这西街侯掌柜的说是有处门脸说是想着给兑出去,说让您给找个买家。” “就这事儿?”吴良贵很显然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原本他是个牙人干的就是这个行当,但是现现如今他已经是临安府里出了名的大商人,他怎么可能是还关注着这点儿小生意呢? “嗯。” 那个小厮还以为是自己揽来了一桩大生意,这个吴良贵必然是要赞扬自己一番呢,只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是也没有看到吴良贵有多么的高兴,这可是让他有些诧异了,他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正在凉轿里的吴良贵。没有想到吴良贵现在正是阴着这脸在瞪着他,“滚!” 吴良贵只是恶狠狠地说了这么句话,然后便是把凉轿的轿帘给放了下来,眼看着这几个轿夫正要抬起轿子来的时候,吴春还是凑过来说道:“爹,这个侯掌柜的,咱们可是不能够不管,他的那个铺子可是好地儿啊,如果说咱们能够把这份生意给做成了,那对咱们吴府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儿啊!” “不就是个铺子吗?”吴良贵有些鄙视的意思,他其实可是不喜欢现在有人打扰他嫖妓的心情了,不过吴良贵毕竟还是个有头脑的人,既然是吴春这么说了他心想这其中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他用些许不耐烦的口气说道,“有什么管不管的,你没有看到老爷我现在正忙着呢吗?” “爹,这个侯掌柜的铺子那可是当初惠国公的,这如今惠国公被当今皇上给撤了爵位这才想着把这个铺子给卖了的,可是您知道谁看上那个铺子了吗?” 听着吴春这么说的是有声有色的,吴良贵便是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他赶紧着问道:“谁啊?” “贾太师府上的廖莹中廖先生啊,他可是中意那个铺子挺长时间了,您难道说忘了吗?”经过这吴春这么一说吴良贵还真是想起来了,现在朝廷之中能够做主的其实不是皇帝也不是什么宰相,那可是当朝的太师贾似道,而这个廖莹中便是贾似道府里的一个高级幕僚。廖莹中确实是看上了那个铺子,在这个临安府之中要说做珠宝玉器这个行当的有,但是像那个铺子那样的还真是少,如果说不是当年的惠国公支撑着现在这个铺子早就完了,现在惠国公倒台了,那这个铺子果然就完了,这完归完,但是看上他的人可是不少。 别说是那个廖莹中了,单是自己知道的,便是有当今朝廷里的太尉陈奕的侄子,府尹大人刘良贵的外甥,御史潜说友的小舅子,还有宰相江万里大人的女婿这些人的眼珠子可是都盯着那儿呢,这倒是让那个侯掌柜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因为毕竟这卖给这家便是得罪了那家,在临安府里做买卖就是谁都不能够得罪,得罪了别说这个生意没有办法做,你就是想着活命那都是有些难,更何况现在这些人还是当今朝廷里数一数二的人物,那便是更不能够得罪了,因为这确实也是得罪不起啊! 这才是找到了吴良贵,吴良贵毕竟是在这商界里面有些地位,和这些大人们都有些交情,若是这个铺子真的是从他的手里出手的,即便是那些人不满意,那他也能够保证没事儿。这样侯掌柜的才找到了他,吴良贵想了想之后便是对吴春说道:“吴春,你这样,你马上到那个侯掌柜的府上和他商量商量,让他把价给说出来。”这么说完了之后他便是把那个前面的小厮给叫了过来,吴良贵问那个小厮。 “李三,我问你你可是知道侯掌柜说了多少钱了吗?” 李三站在轿子旁边说道:“侯掌柜的说是算上那些珠宝什么的不能够少于二十三万贯,不过他说不能够用十八界会子,只能够收现钱,如果说不算上那些珠宝,单算那个铺子的话他说不能够少于五万贯!” “这个数是实数吗?”还没有等着吴良贵问话呢,吴春便是开口问道。吴良贵听了之后觉得这个吴春还真是没有白白跟着自己,他也是向那个李三点了点头。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倒是后来和侯家的一个伙计出去喝酒的时候,那个伙计一喝多了嘴就没有把门儿的了,他说其实那些珠宝给咱们算的都是卖价,根本就不是底价,如果说按照底价算的话也就是一共十二万贯钱就可以!” “差这么多啊!”吴春在一旁感叹道,不过吴良贵听了之后便是笑了笑说道,“哼,这个姓侯的还真是敢要价,他就不怕撑死他,如今这个惠国公一倒台,那些值钱的珠宝早就让他给弄到质库里给换成现钱了,他还是哪有功夫在这儿卖?” “老爷,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李三问道。 “怎么办,不怎么办,托着他,我告诉你李三你这就回去告诉那个侯掌柜的,就说你们老爷我现在不要这个了!” 听了这话之后李三便是有些惊讶,他赶紧着说道:“老爷,这恐怕是不行了,现在侯掌柜的说了,如果说咱们不要的话,他就要把那个铺子给杨驸马。” 听了这话之后他先是一愣,或许是这六月的天气过于的炎热了,也或许是他挺在乎这桩生意的,他这额头上的汗水当时便是渗出来了不少,他赶紧着拿着个手帕一边擦着一边说:“今个这天怎么这么热啊。”他擦了擦之后便是又一次地笑了,跟着吴良贵的人都知道如果说他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那这事儿肯定是就距离成功不远了。 他笑着说道:“这样,李三你先别搭理那个侯掌柜的,你今天晚上还去把那个伙计给我请到三元楼里吃饭,然后给他找两个漂亮的女人,花多少钱从柜上去支,你就告诉他就说你们老爷我不想着要这个铺子了,但是我想着要他,如果说他能够跟着咱们的话那咱们给他三倍于侯掌柜那儿的钱,顺便你再告诉他件事儿,当年惠国公得罪过杨驸马。” “怎么得罪的?”李三听了之后似乎是明白了,他当然是接着问下去,毕竟这件事情他还是不想着办砸了。 “怎么得罪的你就别管了,你只要是把这个话带给他就行了,别的你就不用管了。”这么说着的时候其实吴良贵也是有些不耐烦了,说完了之后李三便是向他道别而后便是转身离去,他刚要走出没有几步的时候吴良贵便是又一次地喊住了他。 “李三……” 正文 第三章三姨娘勾结吴春 要说这个李三听了吴良贵的吩咐之后便是想着赶紧着去替吴良贵把事儿给办了,毕竟吴良贵这个人还是赏罚分明的,只是这自己还是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的时候吴良贵便是把他给叫住了。 他听到了这吩咐之后便赶紧着小跑回到吴良贵的身边,“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三啊,你现在一个月在咱们这儿挣多少钱啊?” 李三还真是没有弄清楚吴良贵的心思,只不过是吴良贵这么说了,那李三当然是笑着说道:“回老爷的话每个月三贯钱。” “哦,三贯,这确实是有点少了,跟着我受苦了!” 听了这话其实这个李三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毕竟吴良贵自己身为掌柜的,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确实是不容易,这个李三也是个机灵的主儿,他笑着说道:“老爷恩德,能够赏口饭吃便是小的的荣幸了,小的还怎么敢埋怨老爷呢?若不是老爷,小人不知道早在哪儿给饿死了呢!” 吴良贵也是笑着说道:“嗯,你还算是有些良心,不过这三贯钱确实是有些少了,这样吧,等着你把这差事给老爷我办好了,以后你每个月就到咱们的账房里领十贯钱,还有今天你就先到账房里去领十贯钱算是老爷我赏你的,这个大热天的,你先到那个卖凉饮子的摊子上买上几杯木瓜汁喝喝吧!” 听了这吴良贵的赏赐之后这个李三便是赶紧着笑着给吴良贵作揖,他笑着说道:“哎呦,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吴良贵听了之后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赶紧着去办差事,这个李三当然也能够明白什么意思,等着李三走了之后吴良贵便是把吴春给叫过来说道:“你这样,你现在就去账房你让账房准备十万贯钱出来!” “十万贯?老爷这……” “你就先不要问为什么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办完了事儿之后你即刻到这个杨驸马的府上,你去找杨驸马的管家杨富,然后你就包下半个月,然后你就和那个杨富说现在惠国公谢方叔想着收拾东西从临安府跑呢,让他把这个话带给驸马爷。” “老爷这……” “这你就别管了,你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在今天晚上把事儿给我办好了,明白了吗?” 吴春听了之后只得吴良贵现在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他也就是没有敢多问了,他笑着说道:“那个杨富我倒是认识,老爷您就放心吧,如果说是咱们请他逛窑子喝酒,他肯定是愿意去。” “好,你办完了这事儿之后你就让吴秋到陈奕太尉侄子陈涛的府上,让他告诉陈涛说是这个杨驸马想着出二十万五万贯钱想着买下那个铺子,而且明天杨驸马的人就会要到那儿去收宅子。” “老爷这……”吴春其实还是有些不明白了,这老爷这东一句,西一句,又是这个驸马府,又是国公府的,这还是把陈奕太尉给弄出来了,这可是怎么个意思啊。 “你放心吧,你就照我说的做,老爷我自有分寸!”他糊涂了,但是吴良贵可是没有糊涂,他在心里可是高兴了,他看着吴春这么迷迷糊糊的,他便是安慰了几句。吴春看着吴良贵这也没事儿,当然没有发烧,肯定说的也不是糊涂的话,虽然说吴春现在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毕竟这些事儿还是吴良贵交待下来了,自己也不能够不去办去。他只得是应了下来,不过看着吴春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吴良贵还是笑着说道:“儿啊,你就看着你爹我怎么给你挣回三十万贯来!”说完了之后便是让那些轿夫们起轿直奔太和楼。 要说这个吴春那还真是有些迷惑了,听了吴良贵最后说了句三十万贯,可是把他给吓傻了,他在心里琢磨着:“爹是不是今天发烧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他就是想到了三十万贯啊,是不是三万贯啊。”不过这么说归说其实他还是赶紧着到了账房里让账房的人备下了十万贯钱,而后便是又把一个小厮给唤来了,让他到杨驸马的府上给杨富送上一张请帖,说是晚上要请杨富到风荷楼赏荷。然后便是对吴秋吩咐了让他今天晚上务必要到这个陈太尉侄子陈涛的府上把这些事情都告诉陈涛。 他吩咐完了之后便是打算要到这个太和楼之中去找吴良贵,这时候他便是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唤自己。他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吴良贵的三姨太太,吴春赶紧着小跑过去唱了个诺说道:“儿见过三娘!” 要说这个三娘如今已然是二十五六的岁数,虽然说是和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比起来确实是显得稚嫩了不少,但是这如今却是增添了几分的妖娆,脸上的铅华已然是恰到好处,而那脂粉之气更是多了几分的别样的风韵。夏日里这薄纱的翠绿色的罗裙,倒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她里面那绣着应时荷花的抹胸。别看她是这府中的三姨太太,但是很多的事儿还是由她来做主,如今她的身后倒是没有跟着那些丫鬟小厮,倒是独自一人的来到了这里。 “吴春啊,你这是火急火燎的要去哪啊?”她这么轻声问道,吴春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来好,毕竟他也是不想着让三姨太太知道这个吴良贵出去狎妓的事情。 “哦,娘,适才爹让儿到账房里安排点儿事儿,而后便是让儿吩咐吴秋出去公干,这么忙完了之后儿便是想着回去吗?怎么了,娘?” 这个吴春这一口一个娘倒是叫的挺自然的,其实三姨太太也是喜欢这个机灵的吴春,别看吴春也就是比自己才小那么几岁,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吴春这份机灵就是让人满心喜欢的。 “哦,这样啊,你爹呢?怎么没有见到他?这个三姨太太倒是不关心吴良贵究竟是让吴春做了什么,其实在她的心里唯一关心的那就是吴良贵干嘛去了。 “爹……”吴春还真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了,毕竟如果说是自己真的把吴良贵出去狎妓的事情给说出来的话,这事儿即便是好说,那也是不好听了,再说了他还真是摸不准这个三姨太太的脉搏,万一这个三姨太太真的是和吴良贵把事儿给说了的话,那他其实还是觉得了几分的不好,而且以后自己在吴良贵那儿也不好说话了。 “爹,出去了!”吴春以为自己说完了这话之后三姨太太便是不会再问了呢,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三姨太太竟然是把刚刚微笑着的脸给沉了下来,她带着些许不满意的语气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爹出去了,我现在正问你你爹去哪了?” 要说这个吴春确实是在吴良贵那儿挺得欢喜的,在这个吴良贵的家里其实也是挺受到众人喜欢的,这个吴家其实现在还是没有管家呢,吴春其实就是扮演着管家的角色,别看着这个爹啊,娘的叫的挺亲,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爹亲娘,即便是这些亲爹亲娘的话,那这个事儿如果说稍微办不好的话,那可能还是要召来一顿痛打呢,更何况是这个呢。 不过吴春不是说白白在这吴府待了这么长的日子的,他早就是把这些应对他们的方法掌握的是一清二楚,他还是像耍活宝似的,装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说道:“娘,你看我爹这儿去哪了,您说您都不知道,那我哪知道啊,再说了,您这和爹关系这么好你们俩那可是夫妻啊,我虽然说是你们的儿子,可是这毕竟不是亲的啊,你说说这哪有这个夫君不和娘子亲,反而是和一个外人亲的,再说了,即便是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其实我还真是想着要你这么漂亮的个亲娘,但是您也不能够生出我这么废物的儿子来吧,你说说咱们这话其实都说道了这个份上了,您说您这还猜不出来吗?” 其实这个三姨太太怎么会不知道吴良贵去哪了呢,只不过是他看看这个吴春到底是和自己说不说实话,虽然说吴春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是这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其实也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她笑着说道:“我的儿啊,你到底还是跟着你爹长起来的,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你爹现在出去就是没有好事儿,你信不信!” 吴春其实听了之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不过从这个笑着里面三姨太太还是看出了些什么,她把吴春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只说是有些事儿说,这个吴春见是三姨太太叫自己也不敢不去。 “见过大官人。”那女子向吴良贵福了两福说,如同雨后樱桃般的口中因莺莺细语而吐出美滋滋的一团和气,此刻他全身的筋骨早已酥成一片,似乎仅被微风一吹便能粉身碎骨一般。 “此等女子,岂可是一般风尘女子可比?”此刻吴良贵的心中盘算着。 看着陷入沉思的吴良贵正站在一旁伺候的王妈便说:“大官人,您看看这位赵姑娘怎么样?” “赵姑娘?” 正文 第四章 获芳心良贵用计 第四章获芳心良贵用计 这个太和楼可不是相当于一般的酒楼,这可是官家的生意。用咱们现在的话说,那可是国有企业,在宋朝的时候这个国家为了赚钱,便是开办了很多的国有企业,这个太和楼其实便是如此,不单单是中央政府即便是军队还有一些地方政府那都是要开办许多的生意,为的是能够赚取更多的钱财。 既然这开办的是酒楼怎么还非要是弄些服务呢?这可是对他们的误解了,其实这些歌妓就是为了能够让客人们多喝酒,和那些陪酒小姐似的,当然了这也是国家允许的,这些女人倒也是各个出落的花容月貌。虽然说不能够和那些富家小姐相比但是这可也是靠着脸蛋吃饭的人们,靠的可是青春饭,她们为了能够让那些客人们多喝点儿酒,当然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了,不但如此而且还要会些诗词歌赋。 再说了说了这么半天是约束这些所谓的官员门的,至于说像人家吴良贵这种大商人来说,那便是他们这些酒楼的大客户,最为欢迎的人物了。这个太和楼那是归属于户部的,说起来也是中央省部级单位附属的企业了,那可是相当的排场。 单说这个酒楼便是有济楚阁儿(豪华包间)三百间,量酒博士(这个量酒博士可不是他们引进来的博士,那就是在他们那儿负责给客人打酒端酒的服务生),这也是有着几百人,还有那些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名厨,以及那些打杂的,保安,陪酒的小姐,各个管理层的经理那也是上千人呢。 这个太和楼其实是夸了两条街道的坐北朝南,南面那其实也就是正门了,进来之后虽然说是有些陪酒的小姐在那里溜达,或者是站着充当迎宾小姐,但是毕竟还是以吃饭为主。这个太和楼如果严格意义上来说,那简直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五星级大酒店加高级会馆加红灯区加KTV的综合性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的大型场所。 要说这一沓还真是不少了,每一张都是一百贯的,这可是足足有一万贯,但是这个妈妈其实还是有些不心动,毕竟这十八界会子也是贬值的,这一万贯的会子如果说真是到了流通的领域,那也就是三四千贯,如果说是梳弄一般的这也是够了,甚至都是能够给他们赎身的了。但是这毕竟是这儿的头牌,而且还是这么珍贵的可人儿,她当然是不能够心动了,不过眼看着这个吴良贵这么大手大脚的,她还真是有些心动了,她心想:看来如今这个吴良贵还真是非要梳弄这个莺莺不成了,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我为何不趁机向他多敲点钱财? 她看着这些钱,脸上其实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是夏日里的芙蓉似的,虽说是貌美,但也是常见。 “妈妈啊,我如今这出来也是没有带着几分的银子,这样如果说咱们能够说成的话,你便是随着我的人到府上去支取纹银三千两如何啊?” 这三千两纹银可不是小数了,按照当时的银子兑换成制钱的算法,一辆纹银可是能够兑换三贯制钱,这样一来这可是九千贯,这九千贯如果说是换成会子的话已然是到了至少三万贯了。这个王妈妈一听脸上便是露出了更为灿烂的笑容,如同这春日里的牡丹一般,虽说是珍贵雍容,倒也能够寻得一见。只不过王妈还是摇了摇头,她便是笑着坐在了吴良贵的身边,她眼看着自己要的价格便是在这转眼间长了三倍,那如何能不高兴,但是这高兴归高兴,她还是在心里有些分寸的。 “大官人啊,要说呢,你这个价确实是不低了,可是老身我还是要说句让您不爱听的话啊,这个莺莺姑娘呢,是我最为心疼的姑娘了,您看……” 他便是继续说道:“我说吴妈啊,我呢也不和你废话了,我这就让我的人给你送来三千两黄金,我想你是知道如今这黄金的价格的,咱们这儿黄金现如今可是一两黄金抵上三十多贯钱呢,这不用我说我想你也是能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吧!”听了这话王妈的脸上已然是如同这暮春之中尚未凋谢的寒梅了,不过吴良贵还是想着尽快的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吴良贵还没有等着她给出任何的答复呢,便是继续说道:“我说吴妈,这个废话呢我也是不想着多说了,这三千两黄金算是我梳弄这位莺莺小姐的钱,不过我还有一个礼物可以算作是送给妈妈你的,还望妈妈能够促成此事!” 这么说着便是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颗珠子,其实这次吴良贵可是下了血本了,他拿着他在王妈面前晃了晃说道:“王妈,这个东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要说这个珠子那还是当年吴良贵从一个波斯国的商人手里买来的,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珠子,要说这颗珠子可是出了名的宝贝,若是在这白天的太阳底下当然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若是果真在这夜晚或者是光线暗的时候,那可是能够发出如同火烛一般的光亮来。这颗珠子不是别的,便是人们时常说的夜明珠。 此时王妈的脸上已然是陷入了一番的惊愕之中,要说这颗珠子可是不比平常,单单是一颗寻常的珠子能够值几个钱,但是此物可是价值连城,王妈虽说是在这个见惯了富贵的人,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东西那也是单单的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这王妈的眼睛便是如同被吸住了一般,看着王妈这份模样,吴良贵便是笑着说道:“我说王妈啊,这颗珠子那可是当年我以五万贯的价格从一个折了本钱的波斯商人手中购得的,若是王妈能够让我遂心,那这颗珠子便是权当我送与妈妈的礼物了!” 这王妈可是见钱眼开的人,这么大的富贵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休说是见了,即便是想都没有想过,当这种富贵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王妈便是如同做梦一般。五万贯,这可是不是一笔小的财富,都说这牙侩是能够赚钱,到如今自己才是真的知道原来这牙侩不是一般的能赚钱,那可是相当能够赚钱了,五万贯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让谁看到谁不心动,更何况是自己这么个小小的人物啊。 即便是那莺莺再值钱,再金贵那也不值这么多的钱吧,看着王妈这么惊愕的表情,吴良贵便是笑着说道:“我说王妈啊,您看这个价还说的过去吗?” “哈哈……”吴良贵听了之后当然是高兴不已,其实这个莺莺姑娘那还真是着实让他心动不已,但是对于这位莺莺姑娘的喜欢确实是到了极致,倒不是因为这位莺莺姑娘的容貌,只不过是见到莺莺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感觉,着实让自己忘乎所以了。女人有时候会为了情字生死相依,男人有时候会为了这个情字忘乎所以。我们有时候或许会责备唐明皇李隆基因为杨贵妃失去了江山,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李隆基何尝不是为了一个情字。若是他不是身为一个皇帝的话,那他心里的对于杨贵妃的情意还真是着实让人感动了不少。 “倒是老身这儿有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合了大官人的心意?”吴良贵刚刚笑的灿烂的时候王妈似乎是要偏偏泼些冷水不可,吴良贵眼看着就是要赢得美人归了,当然是不会在意她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再多拿出些钱财来罢了,如果说真是能够得到这个莺莺姑娘的话,那便是花上十几万贯钱财倒是也不在话下,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钱财的事儿倒是不在话下。 “大官人,奴家说的便是这话,如果说大官人是想着要了这个莺莺小姐的人呢,您的这些钱倒是绰绰有余了,如果说您要是想着要了莺莺小姐的心呢,那可不是钱财说了算的!”常言道:这有钱能是鬼推磨,这王妈毕竟是受了吴良贵的这些好处了,还真是设身处地的为吴良贵想了。 能够听到这话其实吴良贵心里还是如同被阳春三月的清风拂过了一般,原本以为这个老鸨子会继续谈论着钱财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是这样的为自己设身处地的考虑。这么说了之后倒是让吴良贵心里挺高兴的,他笑着说道:“妈妈此话可是真心?” 吴良贵怎么会知道这些心思呢,他只道是这个婆娘看中了他的那些钱财罢了,这才是说出了这些话语来。他自然也是笑着回应道:“既然妈妈如此的开诚布公了,那我吴某也必然是要以诚相待了,我自然是想着得到这位莺莺小姐的心,都说这男人好色,我自然是不能够例外的,如果说让莺莺小姐对我放心相许的话,我更是要感谢妈妈的大恩大德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果说莺莺小姐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二人能够情投意合的话,我自然是少不了妈妈的好处!” “大官人的意思我明白,虽然您这也没有明说,但是我还是要向您这么说几句,这位莺莺小姐那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但是这个酒楼毕竟不是我的,如果说您能够把这位莺莺小姐给赎出去的话,那我其实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倒是愿意促成此事,当回月老这其实也是好事一桩,只是这情投意合的事情怕不是大官人自己说了算的吧!” “那是自然,这情字自然是要两人来写!”吴良贵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大官人想着如何讨得莺莺小姐的欢心呢?” 这可是难住了吴良贵,要说对付女人嘛,他很多的时候都是利用钱财来买,但是如今看样子这位出身官家的大小姐似乎是不能够用钱来买了。不过这个老鸨子既然是这么说了,那她自然是有些锦囊妙计了。 吴良贵便是站起身来而后诚心诚意地向着王妈作揖,“这位莺莺姑娘既然是妈妈的女儿,那想必妈妈自有妙计,在下虽说不能够匹配的上莺莺小姐的花容月貌,但是在下也是对莺莺小姐一片痴情,还望妈妈能够成全,若是妈妈果真成全了吴某,吴某定当是重谢妈妈!” 这吴良贵真的这么一说倒是让王妈感到了些许的意外,她也是赶紧着站起来笑着说道:“我说大官人,既然是你我二人都把这话说到这儿了,那老身自然也是不能够对大官人有所保留,说道这重谢大官人那自然是不必说了,这既然是一件成就你与我家莺莺姻缘的好事儿,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了。” “那便好,如此甚好,那还请妈妈不吝赐教!” 要说这个吴良贵倒还是真的被这个莺莺的迷住了,他倒是在这儿开始谋划着他的风流事,不过他的生意倒是还真是没有耽误,可是这家里的后院可是着火了。这个三姨太太把吴春叫过去了之后便是对吴春说道:“吴春啊,你今年多大了?” “三娘,儿今年十九了!” “哦,十九了……”三姨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让吴春坐下,吴春谢过三姨娘之后便是坐了下来,“吴春啊,你和春桃的事儿呢,我都知道了!” 这么一说的话可是让吴春着实的害怕了不少,他赶紧着站了起来,刚要狡辩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三姨娘却是说:“按理说呢,你们俩干出来这么肮脏的事情倒也是你的不对,如果说让老爷知道了……” 说道这个让老爷知道了的时候吴春便是再也站不住了,他的膝盖倒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棍子似的,“噗通”一下子倒是跪倒了地上。“三娘,你就是我的亲娘啊,二也是一时糊涂才干出来这样的啥事儿,娘,你可是要给儿做主啊!” 正文 第五章 吴三娘将计就计 吴三娘将计就计王干娘顺手牵羊 却说这吴春听到了三娘这类似于警告的话语,那自然是吓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才好,他便是赶紧着跪倒地上而后便是如同捣蒜锤子似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向三娘求饶。这脸上的神色到好似一张白纸一般,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现如今他这可是犯下了大错了,如果说这事儿让吴良贵知道了,那他便是大逆不道之罪,再说了,即便是吴良贵再怎么喜欢他也不可能让他碰到自己的女人。 看着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吴春,三姨太太便是在心里暗暗庆幸,不过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用不阴不阳的口气说道:“哎,我说吴春啊,你若是喜欢女人了说出来便是何必要这样啊,若是这事儿被老爷知道了,休说是你们俩人的性命堪忧,难道说你愿意背负这等的骂名吗?” 吴春刚刚还以为三姨太太要帮自己呢,但是听着这等口气倒是像在看自己的热闹一般,他这心里便是更加的慌张了,这个三姨太太的手段他是有所了解的,如果说自己真的是把这个人给得罪了,那自己可是要被她给收拾了。想到这里他便是再一次地把自己的头颅给压了下去。 “三娘,平日里可是你最疼爱儿了,如果说您这要是不管儿了,那儿便是只有被爹给杀了的这条死路了,还望娘您能够给儿条活路吧,娘,儿求求你了,儿求求你了!”看着吴春都如此说了,这个三姨太太也觉得自己的计谋成了一半了。 “娘,还请您救救儿吧,您便是儿的亲娘啊,娘,您怎么能够忍心看着儿死呢?”看着吴春都这么说了,三姨太太也是觉得现在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如果再往下说的话,怕是吴春这个小子还是会记恨自己的。 “吴春,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呢,还是不喜欢她,还是因为忍受不住,一时冲动呢?”其实三姨太太说到一时冲动的时候,便是把语气抬到了很高,似乎是再暗示着什么。 听到了这话的吴春当然是能够领悟到了三姨太太的意思,一向精明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他便是赶紧着回复说道:“三娘,您圣明,儿我现如今是年轻不懂事儿,娘,这一时糊涂才干出来了这等荒唐的事情,娘还望您明察啊!” “其实吴春啊,这也是怪为娘的考虑不周啊,按理说呢,你也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了,出落的也算是一表人才了,你爹他虽然是个男人,这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少,但是这毕竟是考虑的不够周全的,这个有时候男人做事儿吧,就显得不是那么的细心,三娘呢,也是没有过多的注意,现在也是该给咱们吴春找上一房媳妇儿的时候了!” 吴春看着这三娘的意思是要给自己恩惠了,虽然说吴春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既然是三娘这么说了,那自己当然是要赶紧谢恩了。 吴春行了个大礼之后便是说道:“娘,您的这番好意,儿是心领了,但是儿现在只是想请娘您能够发发慈悲,救下儿这条命便可,只要是三娘把儿的命给救了,那儿一定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娘的大恩大德啊!” “怎么难道三娘给你找的女人你不喜欢?” “不不,三娘只要是能够帮助儿把这一劫给过了,儿便是感恩戴德,怎么还敢奢求娘给儿找媳妇儿呢?不过娘如果说是有这心,那儿必然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娘的大恩大德啊!” 吴春这么说三姨太太自然是万分的高兴,她笑着说道:“吴春啊,既然是这样呢,为娘的怎么能够让你粉身碎骨呢,你放心,娘不但是不会让你粉身碎骨,而且还要保你这生的富贵。” “哎呦,要真是这样,那儿自然是要谢过娘的大恩大德了,这往后您就是我的亲娘了。”说着便是一下跪倒了三姨太太的面前,看着他这份诚恳的模样自然是在心中万分的高兴,他笑着说道,“我儿快快起来吧,不过若是让娘替你把这件事儿给瞒过去,单单是我这么说还是不行啊,可是要你配合着为娘才好啊!” “配合?”吴春已经是猜到了三姨太太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对,这事儿光是我这么说,其实还是没有用,还是要让你在一旁相助才好。” “娘,您放心我的这条命便是您给的,您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没有半点儿怨言,娘您就放心吧!” “我呢,也不让你上刀山,也不让你下火海,单单是要让你办件事情。” “娘,您说,我听着呢!” “这就好,你呢,就和那个春桃说,让她无论如何也说根本与你不相干,知道吗?” 听了这话之后其实吴春还是很疑惑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己这么说,难道说春桃会应下来吗?这个春桃如果说抵死不认的话,那吴良贵还不是要扒了她的皮啊,想到这里其实吴春还是觉得挺对不起春桃的,只不过现在他也是不敢说些反对的话,也就是唯唯诺诺地听着三姨太太的命令。 “娘,您是想着让春桃替我开脱?瞒天过海?”他也只是试探性地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瞒天过海?怎么瞒,记住一定是要哭着说,哭得越伤心越好,老爷这个人啊,哪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如果说春桃能够这么说的话,不单单是春桃没有事儿,而且你也是没有事儿,你知道了吗?” “是,娘说的是,儿记住了!” “嗯,记住便好,你还是要告诉春桃,如果说老爷问起来四姨太太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吴春啊,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娘,您说的都是有理,可是那春桃能够听我的吗?”吴春这其实说的是句实话,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春桃是不是愿意这么说,毕竟春桃是四姨太太买进来的,再说了春桃现在可是倾心于自己,别看自己现在是把她给当成了自己往上爬的阶梯了,在春桃的心里可是一直都想着让自己带着她远走高飞呢。如果说让春桃知道自己这是在利用她的话,她能够心甘情愿吗? 三姨太太已经是猜出来了吴春的心思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穿了罢了,三姨太太看着吴春那一脸踌躇的样子,其实也是知道了,这个吴春虽然说是可能对春桃没有了什么所谓的感情,但是不得不说自古便是痴情女子负心汉。 “吴春啊,你是不是觉得愧对春桃啊?” 让三姨太太这么一问的话,吴春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其实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似乎现在不能够这么说,毕竟三姨太太掌握着自己的把柄呢,如果说自己这胡乱说话的时候还真是没准会得罪了三姨太太。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三姨太太怎么想啊,也就是他正在上愁的时候,三姨太太站起来走到吴春的旁边,而后便是笑着说道:“我说吴春啊,这呢也不能够怪你,要说呢,你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三娘也就是还看上你这份重情义的样子了,若是换成别人现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即便是多么的不愿意也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即便是在心里骂死别人,那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你能够这样,为娘非但是不怪你,为娘还是要夸上你几句,但是现在不是说儿女情长的时候,你们俩之间的那点儿那可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如果说现在不这样的话,那可就是不好说了。” 三姨太太看着吴春似乎还是不够坚定,三姨太太便是笑着说道:“吴春其实你也是好福气啊,能够有这么个女孩儿为你倾心相许死心塌地的倒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听了这话之后吴春自然是求之不得了,现在其实自己担心的无非就是春桃,如果说春桃真的是能够不归罪于自己的话,那自己还是有什么好说的呢?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娘,您有什么计谋尽管说来,儿子,敢不从命?” 三姨太太听了之后便是赶紧着让吴春附耳过来,只见三姨太太在吴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吴春便是惊慌着说道,“啊,这……” “怎么,吴春?难道说你想让老爷知道你俩之间的那点儿腌臜事儿吗?”这个语气可是吴春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的,吴春这么一听的话,便是低着头,行礼说道:“多谢娘给儿指明了这条路,儿必然是听从娘的吩咐!” 也就是这个三姨太太正在和吴春谋划着如何行事的时候,其实另一件谋划的事情也是在安排之中,那便是这吴良贵与那莺莺姑娘的事情,有时候其实也是不得不说这个钱财虽说是身外之物,但是在那些人面前还真是好用的多, “大官人,若是想着让这莺莺姑娘倾心于自己的话,那其实最为简单的事情便是能够打动这位莺莺姑娘,这莺莺姑娘可是咱们这儿出了名的冷美人。” “冷美人?”吴良贵可是对这句话特别的感兴趣,要知道并不是说谁都可以这样的,冷美人,既然是冷美人那便是一定会有热的时候,既然是冷美人那便是一定会有这冷美人冷的原因。 “哦,这冷美人却是何意啊?” “不瞒大官人说啊,这位莺莺姑娘,您刚刚仔细看了吗?”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吴良贵,刚刚只是注意到了这位姑娘的花容月貌,还真是没有想到过特别清楚地看到她的神态,他疑惑着说道:“怎么,妈妈。这是何意啊?” “何意?没有何意?难道大官人看到这位莺莺小姐笑了吗?“ 吴良贵仔细的想了想,似乎还真是没有见着这位莺莺小姐笑啊,这么说来说去的话,还真是这样的,莺莺只是刚刚冲自己点了点头,原本是以为这位小姐笑不漏齿呢,自己也是没有多想,可是让这王妈一提醒,这倒是让他觉得几分奇怪了,难道说这张隐藏着笑容的脸庞下面还是有着别的什么事情吗? 这可是让吴良贵心里的好奇着实增加了不少,不过这既然是有隐情那便是好说了,或许是这里面还是有着些许自己可以利用的事情呢,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好事儿一件了。 “妈妈的意思是,这里面是另有隐情了?” “可不是吗?休说是这个莺莺姑娘没有对大官人笑过,便是对别人也是没有露出过什么笑模样。” “别人?”这句话可是刺激到了吴良贵,他警觉地问道。 “哎,大官人,这是怎么话说的?像老身,还有这院子之中的奴仆,丫鬟们,那不都是别人吗?怎么难道说我这么说有错吗?” “哦哦,妈妈,都是吴某的错,吴某的错。”吴良贵听了之后便是赶紧着向王妈道歉,毕竟这也是他的不是,这么说了之后王妈便是笑着说道,“大官人还是太心急了不是,现在便是把这莺莺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了吧!”吴良贵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王妈继续说道:“大官人啊,要说这个莺莺小姐单单是对您不笑,那或许是还能够说这位小姐实在是看不中您,对您不敬,但是这位莺莺小姐便是对谁都不笑,那便是有些隐情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么一说倒是把吴良贵心里的好奇心给勾引出来了,他感叹着这么说的时候其实也是在想应该如何博得这位美人一笑,但是既然这是位出身不凡的小姐,那便是不好说了,若是些寻常的庸脂俗粉倒是能够用些银两来打发了,但是这等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是有些不好说了,他的脸上顿时便是滋生出来了些许的愁苦。 “大官人要知道这女人嘛,这是最好打发的了,您说难道不是吗?”王妈一边比划着自己的手一边笑着说道。 “妈妈的意思是……” “大官人啊,这个女人想要什么,便是要看这个女人的身世,只要是大官人想着出钱,难道说这世上还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吗?” “若是这只为钱财倒也是好说了,可这是位官宦人家的小姐,什么没有见过啊,若是些庸脂俗粉那自然是好说了,可似这等人家的小姐,那可是不好说了,他们之前便是金枝玉叶的身子,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吃的是山珍海味,您说说这……” “大官人啊,您说说您这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怎么就这个道理便是不通呢,这钱是不是要分怎么花?若是那寻常的庸脂俗粉倒也是不用这么费劲,您只要是拿出个把银子来,倒也是能够了事,可是这等的小姐,银子似乎是不能够打动他的心,但是你放心这没有银子也是不行的。” “哦?妈妈这是何意?您的意思是……” “要说当年唐明皇为得杨玉环一笑那可是一骑红尘妃子笑啊,从岭南到长安那千里迢迢的送荔枝,若是没有钱这能够做到吗?再说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不也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吗?这没有钱行吗?没有钱那些军队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大官人明白了吗?” 吴良贵听了这些话之后便是起身行礼说道:“哦,多谢妈妈,多谢妈妈!” “大官人啊,这个谢字现在说还是为时尚早啊!”王妈是以让吴良贵坐下。 “这是何意啊?”吴良贵边说边坐下了。 “大官人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位莺莺小姐本姓赵,乃是大将军赵恩世的女儿,赵大将军因为得罪了当朝太师贾似道这便是被贾似道给找个理由杀了,这位莺莺小姐也是被充为歌妓了,到如今已经三年有余了,要说这个赵家现在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据说是大部分男丁发配到边境了,但是这已经是不知道死活了,倒是这位莺莺小姐倒是有位好姐妹,那是赵大将军的侄女,乃是赵恩世的哥哥赵恩施的女儿,赵恩施前些年赵恩施因为战死这个女儿便是一直寄养在赵大将军家里,虽说是莺莺小姐的叔伯姐姐,但却是如同亲姐们一般啊,自从是赵家蒙难以来这位小姐便是也被充为官妓了,若是大官人能够把这位小姐给找到,难道还怕这位莺莺小姐不感动大官人的大恩大德吗?” 正文 第六章贾先生蓄意享乐 话分两头咱们再说这个贾仁到这临安府里来投奔这杨驸马之事,要说这个贾仁此次前去那可是势在必得了,他一向便是聪明过人,若是说到个一般的官宦人家当个馆谷的先生那自然是不在话下,虽然说这个杨驸马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是前朝皇太后的侄孙子,这份殊荣还是有的,再说了他的媳妇儿那不是别人,那可是先皇最为喜欢的周汉公主,那可是如今太师的外甥女,贾似道现在还是在朝廷之中当政呢,这份关系,他见了贾似道舅舅舅舅的叫着,还有这个大将军的威风,那一般人谁敢比啊。 只不过先皇这一驾崩,周汉公主去世了,他能够仰仗的人现在没有了,一个死了公主老婆的驸马爷,那还是有什么可以威风的地方。这个馆谷先生的门槛也就是降低了不少,这个杨驸马倒是和这个周汉公主没有什么子嗣,但是他好歹也是一朝的亲贵,那女人自然是不少了。这也就是有了这么几个孩子,三儿三女,要说这个大儿子如今也是十八九岁了,也是需要一位馆谷的先生,二儿子十七,三儿子十五,以前倒是有个教书先生,只不过现在已经是辞掉了,所以说还是真需要这么一个有学识的人来教导孩子们,说是教导孩子,其实更多的也是给自己出谋划策。 贾仁来到了这京师临安府之后倒是也没有先去驸马府,虽然说现在驸马府已经是没有了昔日的辉煌了,但是这高门大户的人家也是不一定就这么随意的请一个位先生,刘备珍惜诸葛亮的才能,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说这个刘备没有三顾茅庐,只是一次就把诸葛亮给请去了,那或许这诸葛亮还真是没有那么高的威望了。有时候明星不一定是名气大,摆谱摆大了,那也是一种水平。 贾仁先是找了一家离着惠国公谢方叔家近的客栈住下了,而且还是挑了一间干净的房子,还是个套间,当时这一天的房价便是一贯足钱,其实已经是相当于很多人十来天的工钱了,要说贾仁这次进京还真是没有带上多少钱财来,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么一家几位奢侈,用咱们现在的话说那可是五星级酒店的客栈。 不单单是要住好的,而且还是要吃好的,喝好的,如果说不知道实情的还真是以为这个贾仁是来到了这临安府里游山玩水穷摆谱呢。不单单是要吃好喝好,而且还是要玩好了呢,他喝酒的地方那当然也是不一样了。他去的地方可不是太和楼,但是那个地方还是有些贵了,他虽然说这次是拿了些许的钱财来,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些钱财还真是不够在那些名角们那儿花销的。 当然临安府里要说这个酒楼无论是公家的,还是私家的,那倒是还真不少,太和楼是公家最大的一家,还是有很多私家的酒楼……这风荷楼便是一家,这家风荷楼其实不是别人家开的,正是这临安府尹刘良贵的外甥,承义郎张五七开的。要说到这个张五七可是有些个说法了,单单是从这个名字里便是能够看出来这不是个什么文化人,他为什么叫五七呢,倒不是因为他在他们家排行五十七。而是因为他是在五月初七那天生的,一开始这家里穷倒是也没有改名字,后来他的姐姐嫁给了一个知县,给人家当了小老婆,这他们家的日子才是开始富足起来,要说这个知县呢,家里有个老婆,但是不光不会生养,而且还是得了一场大病,一命呜呼了,他的姐姐那正好是因为在知县大人的家里是老二,而且关键在于人家的肚子争气,这一下子便是给知县老爷生了三个儿子,而且还有一对是双胞胎,这可是把知县老爷给乐坏了,要说这个母以子贵其实是一点儿都不假的,这个知县老爷的大老婆一死,紧紧是凭借着这三个儿子,那这姨太太的行市那也是水涨船高啊。便是做了家里的老大,常言道,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这个小舅子也就是跟着沾上姐夫的光了。这个知县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刘良贵,要说这个刘良贵不单单是在家里算是子孙兴旺了,在这个官场上也算的上是顺风顺水了,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主要就是投机倒把见风使舵的能力,逐步当上了户部侍郎兼任临安府的府尹,这个小舅子也是借着姐夫的这个梯子没少赚钱,当然这个名字也是要改了,不能够五七五七的了,让当时的太学学究也就是重点大学的教授给改了一个张信的名,要说这个人如其名到了他这儿可是不对了,他这个信可是从来没有讲过信,不单单是没有讲过信,而且还是经常干上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个风荷楼的老板便是他。但是他这么个样子的怎么可能会当上老板呢?那便是因为和他的姐夫勾搭着把那原来的老板给逼死了,这才是有了这个酒楼。 因为有当朝的户部侍郎,而且还是临安府尹给罩着,这个酒楼可是干劲了缺德的事儿。 所以说张信的名字没有叫起来这个张五七倒是成了恶霸的代名词了。这个风荷楼更不会是这样了,那些客官们来了之后其实能够享受到的不仅仅是这些大厨们的手艺,还有那些从各地淘换来的好酒,这当然是也就吸引了很多的达官贵人来这里饮酒作乐,而且还是没有人敢来查封,即便是例行检查都没有。 贾仁其实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想着在这儿出名。怎么可能,很多人其实都会这么说,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在那个时代,这种出名的几率其实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宋代,最为典型的例子那不就是那个柳永,柳三变吗?而且人家柳三变还是有个好听的名字,奉旨填词。(皇上让他上这种地方来填词的。) 要说贾仁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县尉,别看在做官上没有什么的大的起色,但是在研究学问尤其是书法上可是有着很深的造诣的,而且贾仁特别是在临摹欧阳修,苏东坡的书法上颇有造诣,而且还是可以以假乱真。说起作诗填词来,那其实也是有着很深的功夫,一般的人都是没有他那个才华,。要说当时能够狎妓的人们不单单是那些有钱的富家公子,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那些既有钱而且还是能够有才华的人,这个贾仁其实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家里那也算的上是个乡镇企业家了。 他来到了这风荷楼的前面,要说这个风荷楼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所在,虽然说不能够和那太和楼相比,但是在这临安府里也算是数得上的了。这临街的大门其实便是个足足三层高的大牌坊,上书风荷楼三个大金字,话说这风荷楼临街而建,但是却是背靠着西子湖,虽然说是酒楼的名字,但是却似某家的朱门大院一般。 进入到这风荷楼的牌坊之后便是三层楼高的酒楼,一层不仅仅是那摆着几十张桌子的大厅,还是连着通往二楼的廊梯,表演的一个大舞台。话说这几十张桌子其实也就是供给那些客人们门床马道的,这个何谓门床马道? 便是不在这酒楼里长时间的饮酒饮食,单单是小坐一会儿,喝上几杯水酒便离去,这便是常说的门床马道。再说这二层三层仅是些济楚的阁子,也就是咱们说的豪华包间,足足有一百七百十间,间间都是套间,以三间为一间,一间是摆设着太师椅的类似于会客厅的地方,一间便是专供客人们吃饭的大厅,在一间便是那些供给客人们休息,语气说是休息其实还不如说是用来嫖客的房间,那间里面可是设着锦帐牙床。这个酒楼后面便是一座可以和很多的国公府可以媲美的园林,这里面那可是园林山水,廊谢,亭台,应有尽有,若不是靠着这风荷楼的所在,这座风荷园倒是万万不会让人们想起来所谓的风花雪月来。 话说这个贾仁正和这个春红要到这风荷园之中去的时候,正是在这个风荷楼的二楼,杨驸马府中的杨富便是在这个李三饮酒。李三既然是受到了吴良贵的差遣,那这手中的钱财自然是不会少的,在这些风月的场所其实只要是钱财充裕了,那便是能够享受到很多的乐趣。 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倒是把这个杨富高兴坏了,要说这个杨富的身材那用咱们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典型的啤酒肚,腐败的身材,那两只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这么一笑,更是在这胖乎乎的脸上留下了仅有的一条缝隙。 “我说李三啊,你说你这也是太客气了,你说说咱们哥俩你还用的着这样吗?要说你有什么事儿想着托哥哥我办,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如果兄弟你这真是要发财了,那便是到那茶水摊上请哥哥我喝杯凉饮子,其实哥哥就是乐呵着呢,你说说你这么弄,倒是把哥哥我给弄得挺不好意思的了,你说是吧!” “杨哥,你这话可是说的不对啊,您是我什么人啊,您就是我亲哥,我能够那么凑合你吗?再说了,这不是今个我们老爷高兴赏了我个钱吗?我这一琢磨便是想起了杨哥你了!” “你们家老爷赏你?”杨富有些疑惑的问道。 正文 第七章 杨富酒桌漏虚情 话说这杨驸马府的总管杨富和李三在这风荷楼之中饮酒作乐,杨富此人生性贪财好色,更是爱占小便宜,若不是因为当初他老爹跟着杨驸马鞍前马后,他老娘是杨驸马的奶妈,杨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当上这驸马府的总管的。他看着这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当然是高兴地不得了,不过他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个李三如今找自己前来那必然是个发财的机会。 李三适才说道了,他们老爷赏了他,都知道他们老爷,那可不是别人,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临安府商人吴良贵,他知道这李三其实是话中有话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他便是接着李三的话茬说道:“你家老爷?” “正是。”李三笑着应道。 他说着便是端起来眼前的那杯木瓜汁润了润嗓子,而后便是继续说道:“可是那临安府之中鼎鼎大名的吴良贵吴大员外?” “正是。” 一听见是兄弟受了赏了,而且这看着这排场似乎是赏的他也不少,要知道这个李三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能够拿出钱来请自己喝酒,那肯定不会是因为受了赏。不过这话还是要这么说下去,他笑着说道:“我说李三兄弟还是你够意思啊,这发了财还真是没有忘了哥哥我啊,看来你小子还是有良心啊,怎么,看着兄弟这个行市倒是涨了不少啊,怎么兄弟发了多少财啊?” 听到发财这俩字其实杨富还是有些分寸的,杨富笑着说道:“我说杨大哥,你这可是寒颤兄弟了,我这儿怎么能够发财呢,便是老爷高兴,赏了几十贯钱财,这不每个月还给加了几贯钱,这自然是不能够和哥哥相比的,可是这对于兄弟来说已经是没事儿一件了。” “几十贯钱?”杨富倒是没有不屑,只不过是有些不相信,如果说这几十贯钱的赏赐,按照这个李三的抠门脾气,他能够舍得请自己到这儿来?单单是这顿饭便是值个十来贯钱,若是再找上两个美女,这便是没有大几十贯钱财是肯定弄不下来的。他只是以疑惑的眼光看着李三。 李三这个小子也不傻,能够让吴良贵那种精到一种境界的商人看上的伙计,那如果说是傻的话,那做买卖实在也是太简单了吧,那吴良贵也就是该倒闭关门了。李三觉察出来杨富这个小子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事儿,他便是还用刚刚的那个口气说道:“我说哥哥啊,这几十贯钱自然是不能够入了哥哥的法眼,哥哥那是发大财的主儿,这……” 杨富一听这话便是急了,他厉声说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哥哥我是那看不起人的人吗?你是个做伙计的,哥哥我也是做伙计的,谁比谁强的了多少啊,只是我看着你这几十贯钱来的那也是不容易,咱们这顿饭下去便是要十几贯钱财,咱们哥们儿的钱不比那些官家老爷们,咱们这三瓜俩枣的来的不易啊!” 要说这个杨富倒是还真有些意思,原本他就是疑惑这件事情,但是这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便是让李三觉得心里舒服,李三笑着说道:“哥哥说的在理,说的在理,便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弟在这儿先干了这杯,请哥哥恕罪!”说着便是把眼前到那杯流香酒给端了起来。 可是这酒杯快要到嘴边上的时候了,杨富便是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怎么着,我说兄弟难不成我缺你这顿饭?” 李三这眼看着杨富都生气了,他便是赶紧着把那杯酒给放了下来,然后便是赔笑着说道:“我说哥哥您这是怎么话说的,您这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当然是不会缺兄弟这顿饭了!” “李三啊,我也不是说看不起你,我就是说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便是可以直说,何必费这些钱财呢?” 这话一说出口,其实李三便是觉察出来了杨富的精明,他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杨富可不是因为自己家里和杨驸马的交情才能够混上这个驸马府的总管,这个小子的头脑可是要比一般人不知道强上多少。他这么长说短说的还是想着从我这儿把话给套出去啊,嗯,这个家伙果然是不好对付,不过这既然是让他给看出来了,那自己这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李三便是笑着说道:“好,既然是哥哥这么说了,那兄弟还是有什么可以隐瞒哥哥的呢!” 说着李三便是从凳子上起来,而后向杨富行了个大礼,杨富一看倒也是愣住了,李三行礼之后便是笑着说道:“兄弟有事儿骗了哥哥,还请哥哥先宽恕兄弟的过错。”杨富当然是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他还在这迷茫之中便是听得这个李三说道:“哥哥恕罪,要说这顿饭确实不是兄弟所请,今日把哥哥请来倒还真是有事儿有麻烦哥哥了!” “哦,兄弟快快坐下,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来,你说说这你我之间哪里是来的这些聒噪啊!”杨富对着李三向自己手边上的座位一比划便是赶紧着让李三坐下,李三坐下说道:“哥哥,实不相瞒这顿饭是我家老爷吴良贵让兄弟出面请的!” 一听是吴良贵杨富便是笑了笑而后说道:“我说兄弟啊,我就说嘛,不是哥哥我看不起你,单是咱们这等身份的人,能够几个闲钱,怎么会进的来这风荷楼之中饮酒作乐呢,原来是这吴员外的意思啊,要真是这么说,倒是要谢过吴员外了,不过这常言说的好,倒是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即便是这吴员外家里有些散碎的银子也不会是这么随意的施舍别人吧!” “哥哥这……”还没有等着李三的话说出来,杨富便是笑着说道:“哎,兄弟这无功不受禄,既然是哥哥吃了这杯酒,那自然是要问清楚了吴员外的吩咐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才好,你说是吧,兄弟?” “是,是,大哥你说的都对,是这么回事儿,你看着昂,我们家老爷一直听说了你额大名了,这不一直便是想着结交你呢,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再者说他和哥哥您也是不认识,这不便是托小弟……” 李三的话这次还是没有说完,杨富便是笑着说道:“我说李三啊,既然是你把我给找来了,那我也不能够驳了你的面子,有什么话呢,你就快说咱们废话不多说,既然是你上这儿来了,那我也就是实话实说了,这个面子呢我肯定是要给的,你说吧什么事儿?” “好,既然是哥哥这么爽快,那兄弟自然也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我说哥哥我们老爷想着让我和您说个事儿,想着让您代为禀告驸马爷!” 一听是驸马爷的差事,杨富自然是不敢怠慢了,他赶紧着说道:“哎呦喂,驸马爷?什么事儿啊?” 他笑着说道:“哥哥不是别的,正是那惠国公谢方叔如今被太师给扳倒了,圣上的旨意这就快下来了,谢方叔那个老小子现在正在典卖自己的家当呢,这说不好要溜啊!” “溜?卖家当?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听了这话之后杨富可是没有什么心思了,他焦虑地问道。 “当然了,我就是蒙谁,糊弄谁,我也不能够糊弄你不是,你说说咱们这个关系,再说了这如今在咱们临安府之中这个杨驸马谁敢得罪,我要是蒙您我这不是瞎扯吗?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个找事儿玩吗?” 看着李三这个表情,而且他琢磨着李三的话,他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便是笑着说道:“好,李三今天这顿酒算是我请你的了,你和我说说你是打哪听来的这个消息?” “哎,大哥您看看您要是这么说可是真打了兄弟的脸了,你说说这兄弟便是再怎么不济也不能够要你的酒不是?是这样的,如今那侯掌柜的把那个珠宝行的店面给卖了,您是知道的我们老爷那可是在这临安府之中出了名气的牙人了,这种买卖那不是我们家老爷的本行吗?您说说我们家老爷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种好事儿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杨富感叹着说道,他说完了之后便是端起面前的那杯流香酒笑着说道:“兄弟啊,来,咱们今个干了这杯,按理说呢,你这么和我说这事儿这可是为了我们驸马爷好,为了我们杨府着想,这应该是我们杨府请你才是啊,怎么能够劳烦你如此破费呢?” “来兄弟,哥哥我敬你一杯!” 听了这话之后李三当然是笑着端起酒杯来说道:“多谢哥哥,只是不知道哥哥为何如今焦虑啊?” “来来,咱们先喝,先喝。”杨富没有回答他,便是端着那杯酒先摧他喝酒,这个李三当然也不敢拒绝,这杯酒下肚之后杨富不但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笑着说道:“我说你这还是真行啊!” “哦?哥哥这是何意啊?” “这谢方叔的买卖你们吴员外也是能够揽过来啊!” “哎呦喂,我说哥哥您可是说错了,这要不是我家老爷想着投靠驸马爷那自然是也不敢惹上这宗子事儿啊,哥哥哎,不是我说替我们家老爷说话,您可是不知道现在这买卖多么不好做,您以为这个牙人的生意容易啊,这看着容易实际上是哪家哪户都不敢得罪噢!” “哦,这是何意啊?”杨富心想:“哼,一个牙人不就是靠着个嘴皮过活吗?这如果说是想着弄点儿大钱的话,那可是还要有些坑蒙拐骗的伎俩不行。” “哎,实不相瞒啊,如今在这朝廷之中为官的莫不是以贾太师马首是瞻,可是这做生意的,哪个没有个靠山啊,如果说没有个靠山这如何在这临安府里混下去啊!”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杨富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现在但凡是这些朝廷的大官们那都是有些自己的买卖,朝廷各个衙门,禁军那都是开着自己的买卖呢。杨富听了之后自然是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有等着他说话呢,李三便是笑着说道:“您就说您吧,您这是驸马府的总管,您手底下可是有多少买卖商铺呢?” 李三说了这话之后杨富倒是着实的一惊,他赶紧着插嘴说道:“我说李三,咱们这话可是不敢瞎说啊,什么酒我手底下有多少买卖,我那些买卖那可是……都是驸马爷府上的,我这儿便是连一亩薄田都没有,你说说让你这么一说,这话要是传到了驸马爷的耳朵了,这要是让驸马爷知道了,这……” 李三看着杨富如此的惊慌,倒是开口笑着说道:“我说哥哥哎,瞅瞅您这话说的,我当然是不能够瞎说了,我是说,您看看如今驸马府上那是有多少生意呢?” 这么一说倒是让杨富心情放松了不少,这什么事儿都是既怕人瞎传,还怕人瞎想,如果说这话要是真的传到了驸马爷的耳朵里,这可是杨富吃不了兜着走了。“哎,就是嘛,你就说嘛,你说说我这一个驸马府的管家,这能够有什么作为,能够有什么买卖,那不还都是咱们驸马爷的吗?你说说我这什么不都是人家驸马府的吗?” “对对,哥哥说的是这么回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来咱们哥俩接着喝!”李三说着便是举杯,和杨富又是干了一杯,喝完了之后杨富便是问道,“我说兄弟啊,那个谢方叔没有说那个铺子要卖多少钱吗?” 李三眼看着这事儿便是要成了,便是赶紧着按照吴良贵的意思说道:“我说哥哥哎,按理说呢这事儿我是不可能往外说的,也就是这么说吧,哥哥这也就是您问了,但凡是换成别人,您看我说吗?我指定是不能够说的,这也就是我哥得了。” “是是,那兄弟,你倒是和哥哥我说说这个价格是多少?咱们这个现在如今……” “哎,什么啊,哥哥,不瞒您说,您看着那个铺子挺好的吧,那里面金银珠宝不少吧。” 这么说着的时候其实杨富一直是在旁边应和着的,他当然是不敢说些什么别的了,现在的为今之计便是能够问出这个铺子的价格来,这不单单是他关心的事情,更是他的主子杨驸马关心的事情。 “是,是,这能够值多少钱?” “嗨,不是我和你说哥哥,你知道吗?单单是那个铺子,现如今我听我们家老爷说这可是有人出到了三十万贯了!” “什么三十万贯?这怎么可能呢?那么一个铺子,那怎么可能值三十万贯呢?你说的这不可能是会子吧!”杨富疑惑的问道,倒不是他这个人没有见过世面或者是不懂得这里面的世故,三十万贯如果说买下一个铺子的话,这确实是有些贵了。 “什么会子啊,就是足足的值钱啊,三十万贯!”李三以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杨富看了看李三这到是不像在这儿吹牛呢,再说了如果说这真是到这儿来瞎说,这也没有必要告诉驸马爷啊,再说了这个驸马爷根本就是不想着买下来。他这抬价还真是抬不上去啊,杨富想了想之后便是觉得李三实在是没有撒谎的必要,他便是笑着说道:“这个确实是挺贵的昂,不过这怎么这到底是谁们家有这么大的手笔啊,按理说这临安府里也确实是没有谁们家能够一下子拿出三十万贯钱财来买下这个铺子来!” “是呢,要不我说呢,这个寻常的人家谁家能够拿出这些钱财来啊,单单是那个铺子不值多少钱,但是这要是真的算上那些珠宝的话,倒是值了不少的钱财了!” “我说这按照你的意思便是……”杨富看着他这话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这里面有什么大事儿似的。 不过李三现在也是看出来杨富的焦急,他现在可是不着急了,他端起杯子来笑着说道:“哎,哥哥您说说你这也是不打算着买下那座铺子来,您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来哥哥,要是让兄弟我说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那是什么?”他这么说完了之后便是继续自问自答说道,“那不就是酒吗?来吧,哥哥喝着!” 虽然说杨富现在的心里可是如同被火焰烧燎一般,但是他还是能够忍住自己的心思,而后便是笑着说道:“好好,咱们兄弟喝喝!” 这杯酒下去之后杨富怎么能够忍得住呢,现在这谢方叔的一举一动可是都在他想知道的范围之内,如果说真的是能够抓住了谢方叔的小辫子,那不单单是驸马爷会犒赏自己,便是自己也能够在谢方叔那儿不定夺得多少的好处呢! “我说兄弟啊,你说说咱们这临安府里到底是哪家的官人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钱财来啊?” “怎么哥哥还真是对这铺子感兴趣?” “哪能够啊,即便是我感兴趣,我这也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钱财啊,这不是听了兄弟的话之后便是在心里有些好奇吗?若是兄弟果真方便的话那说说也是未尝不可的啊,您说说是吧!” “嗨,既然是哥哥真的想知道,那兄弟我怎么能够扰了哥哥的雅兴呢?”李三故意看了看周围而后便是轻声说道:“实不相瞒啊,这个铺子太师府的总管廖莹中可是看上了,如今让人出了这三十万贯钱财啊!” “什么,廖莹中?” 正文 第八章 李伙计欲擒故纵 但凡是能够在临安府混下去的人都知道廖莹中是何许人也,这时候说让李三说出他的名讳来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杨驸马的府上,向他去汇报这件事情,可以多年沉淀出来的细心沉稳还是让他坐在了那儿。 杨富端起酒杯来笑着说道:“兄弟这么说这个铺子是让廖莹中给看上了?” 李三似乎是没有搭这个茬,而是笑着端起酒杯来和他碰了一下,而后便是一饮而尽,杨富没有办法了也就是只能够这么随着喝下去。不过这酒喝了之后李三还是不想着提这件事儿,这可是把杨富给急坏了,杨富其实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可是这也不能表现地太明显,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哎呦喂,你说说这个事儿是吧,这个事儿……兄弟你说说这个廖莹中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 其实他知道廖莹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但是他在心里其实想问的是,这事儿是廖莹中想着办的,还是贾似道想着办的啊?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倒是灵机一动想了这么句话。李三似乎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便是笑着说道:“我说哥哥你傻啊,这个廖莹中那是什么人,那哥哥你有什么区别,无非他就是个太师府的总管,他那个屁股能拉出来多粗的屎啊!”其实这么说的时候,李三这话在这个场合说确实是挺恶心的,不过这杨富根本就不在乎了,他现在关心可是贾似道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 “我说兄弟啊,那你的意思那事儿廖莹中办不了来?”杨富急迫地问道。 “那可不,廖莹中那个小子能有多少钱?那可是三十万贯足钱啊!” 李三说了之后杨富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儿,如果说这事儿太师贾似道也参与的话,那这贾似道是想着干什么呢?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因为贾似道想着帮谢方叔一把?廖莹中真的是贾似道指使的?这些疑问瞬间便是充满了他的大脑,如果说现在的谢方叔失势了,被贬往边疆了,那按理说太师不应该管啊,杨富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着站起身来,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在自己身边李三。 他站起来微笑着看着李三,而后便说:“兄弟,今天这账算在了兄弟身上了,哥哥我忽然想起来了点儿事儿要去办,改日改日还在这风荷楼之中,我请你兄弟!” “哎,哥哥什么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咱们这姑娘还没有叫呢,你看看……”李三故意是要拉着杨富,不过杨富现在哪里有心思还看什么姑娘啊,他便是笑着说道:“我说兄弟,这样你在这儿,我给你点位姑娘,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今天临出门的时候驸马爷交给了哥哥我件事情,现在我还没有办呢,兄弟你看咱们这做下人的是吧……” 还没等着他的话说完了呢,李三便是赶紧着说道,“好好,既然是哥哥我有事儿了,那小弟怎么能够拦着你呢,这样吧,咱们兄弟二人改日一醉方休如何啊?” “好好,当然好……”这么说了之后他便是赶紧着从屋子里跑了出去,他这慌张的一走李三当然是还回到这座位这儿,继续拿起瓶还没有喝完的流香酒,喝了一口之后便是一副欲仙欲死的陶醉模样说道:“哎,好酒啊,好酒!” 话说这个杨富从这风荷楼出来之后便是没有任何一刻的停歇而是直奔到驸马府之中去了,杨驸马此时正在院子里练武,原本这杨富是不敢打扰的,但是此时情况紧急也是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便是一边喊着一边冲到了杨驸马的面前,杨驸马看着他那一脸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是满脸疑惑地问道:“哎,杨富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急赤白脸的?” 杨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驸马爷啊,那个那个,您知道那个谁……”看着他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杨驸马便是把放在那园子中大理石桌子上的那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而后笑着说道:“来来,杨富先喝点儿,着什么急啊,先喝点儿,先喝点儿,慢慢说嘛!” 杨富接过杨驸马的那杯茶水之后便是笑着对驸马爷行了个谢道谢,而后便是把那一壶茶都快给喝下去了,这倒是确实让他刚刚激动的心平复了不少。他赶紧着向杨驸马汇报这件事情。 要说这杨驸马听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开始和杨富一样,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是和贾似道有没有关系呢?他一边琢磨着一边和杨富一起坐到那石凳之上。 为什么杨驸马也是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呢?其实杨驸马早年和惠国公谢方叔不对眼,这个谢方叔仰仗着自己是当今谢太后的远房亲戚便是对杨家进行过打击,这个杨家那是先皇理宗皇帝时期的杨太后的娘家,而这个谢方叔却是理宗皇帝的皇后谢道清的娘家人。在杨太后死了之后,他可是仰仗着谢家的威望对杨家进行过排挤。杨家很多的门人亲信的官员都是被这个曾经当过宰相的谢方叔给罢免了,这个谢方叔尤其是看杨驸马不顺眼,因为当时杨驸马是京师之中那些驻军的领袖,那可是大将军,谢方叔也一时无可奈何了,不过他还是找了个机会把杨驸马给调离京师,派到边疆之中作战,原本他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毕竟这杨驸马乃是先皇的女婿,但是他那得宠的丈母娘一死,他那尊贵的媳妇儿公主殿下也死了,自己家里的大靠山杨太后也早死了,他这么个驸马爷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听从谢方叔的命令挥军北山到两淮李庭芝那里去,配合着李庭芝去作战。 当时的两淮方面的军事主官是贾似道,也是全都仰仗着贾似道了,贾似道是他的舅舅,他那个死了的媳妇儿周汉公主乃是贾似道的亲外甥女。这么着蒙古攻打两淮,杨驸马率军前往,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谢方叔其实是公报私仇,打着让杨驸马救援的幌子,其实就是想着借蒙古人之手把这个驸马爷给杀了。 好在这两淮的军事主管是贾似道,贾似道因为怀念自己的姐姐,当然也是可怜自己那个短命的外甥女,他便是命令麾下的李庭芝,陈奕,拼命救援,这才把杨驸马给救了出来。这样俩人便是结下梁子了,只不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确实是不多,而且杨驸马是个失势的人,那个谢方叔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朝廷之中厌恶谢方叔的人还真是不少,这事儿也就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管,杨驸马这个人平时看着乐乐呵呵的,几乎是谁都不得罪,可是杨驸马此人心胸极为狭窄,他又是疑心特别的重,现在谢方叔可是被皇上给降罪了,他当然是要收拾他了,可是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廖莹中竟然是想着买下来他的铺子而且还是出了这么高的价钱,这可是让他有些疑惑了。 “杨富,你说这个廖莹中真的是能够拿出这三十万贯来吗?”杨驸马沉思了半天才是这样问道。杨富跟了杨驸马这么多年了,杨驸马的心思当然是不能够瞒过他了,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故作深沉的琢磨了一会儿而后才说:“驸马爷,按理说呢这个廖莹中身为太师府的宾客,还是太师府的总管,这手里有些钱财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可是小人还是觉得廖莹中不会拿出这三十万贯来买下这个铺子。” “哦,这是为何啊?难道说这个珠宝行不值钱,还是不赚钱?”杨驸马疑惑地问道。 “不,这个珠宝行算上里面的珠宝不只是值这三十万贯,而且现在珠宝行也不是不赚钱,单单是咱们这临安府里的达官贵人们便是手中有着不少的钱财,谁们家不需要这个?” “那这既然是也赚钱,而且这个铺子也是值这么多的钱,那为何不买下来呢?为何廖莹中不会出这么多钱呢?他可是太师府的管家!” “对,驸马爷您最后的这句话可是给说对了,就凭他是太师府的管家!” 杨富这么说更是让杨驸马不理解了,怎么这个太师府的管家还不能够买下来呢,既然是这个铺子值钱,而且还是能够赚钱,而且廖莹中还是太师府的管家,常言道:宰相门人七品官,这堂堂的太师府的管家,有权有势的怎么还不敢买下来呢?“杨富啊,你说说这是为何啊?怎么他是太师府的管家还就是不能够买下来呢?” “驸马爷其实您是知道的,这确实是宰相门人七品官,但是他一个太师府的管家敢拿出三十万贯来买铺子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杨富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了自己的个例子做比。他向驸马爷躬身说道:“驸马爷,小人敢拿出十万贯来买铺子吗?如果您知道小人手里有了能够花十万贯买铺子的能力,您还会信任小人吗?” “哦。”这么一说倒是让杨驸马明白了许多,杨驸马这么一想,如果说杨富真的是能够拿出来十万贯钱买铺子,这也就是说杨富现在的手里至少是有二十万贯,他一个小小总管那是怎么得来的这些钱财?这等人的财富多半便是不正的来路,若是果真如此的话,其实自己还真是不信任杨富了,甚至都是会把他从这驸马府之中给轰出去。 “老爷您明白了吧,若是那个廖莹中真的是能够拿出这三十万贯钱财来买下那座铺子,虽然说这能够挣大钱,但是能花三十万买铺子的人,这手里至少是有五十万贯,一个太师府的总管哪里来的那些钱?这如果说让太师知道了,会是怎么说?再者说了,这如果说这么明目张胆的话,那那些朝廷当中的御史们知道了,那可是会指向太师贾似道啊,那可是对贾太师不利啊!” 杨富的这些话确实是让杨驸马明白了不少的事情,如果说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便是有些不好说了,如果说贾太师想着趁火打劫的话,那完全是可以不用出那么多的钱,这赚钱的话,谁不想着多赚?商人之中确实有些心地善良的,为人仗义的,但是不得不说商人无非就是图的一个利字,贾似道也是这样子,这个铺子虽然说是谢方叔的,但是现在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时候,贾似道能够花五万贯,十万贯买下来的铺子,为何非要花上几十万贯,这肯定不是商人的道理啊。如果说不是从商人的角度出发的,那会是什么? “老爷,小的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杨富看着杨驸马正在这么发愁,便是凑到那儿笑着说道。 杨驸马看了看他之后便是笑着说道:“你啊,这话到嘴边上了,难道说我还能够不让你说啊,你说吧!” “贾太师可不是个商人啊,您不能够完全以商人的角度来看待他,他不单单会做买卖,他更会做官啊!” 这话一出便是让杨驸马心中刚刚的疑惑给解开了,确实是这样啊,如果说这个贾似道是为了赚钱的话,按肯定是不会把这个铺子以三十万的价钱给买下来。但是贾似道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会做官,他出将入相这么多年了,官场上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被他给琢磨透了,他这三十万贯钱财不是买的谢方叔的铺子,而是买的那些在朝廷之中谢方叔党羽们的人心。都知道贾似道其实是谢方叔在朝廷之中的最大政敌,谢方叔一倒台的话,那些同党们肯定是人心惶惶,有的人肯定是改投别人门下了,投靠在谁的门下肯定也是不会投靠到贾似道的门下,贾似道那是谢方叔的政敌,如果说投靠在贾似道的门下,那无异于没事儿找事儿。至于那些死党便是要想着有一天能够为谢方叔出头,和贾似道结下各种仇怨。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会是成为贾似道的仇人,但是如果说贾似道让人买下来谢方叔的铺子,不单单是买下来,而且还是高价买下来的,人们便是不会这么想了,这么高的价格买下来谢方叔的铺子,那可是向所有的人证明,贾似道不是个记仇的人,那些改投靠到别人门下的人自然是会投靠在贾似道的门下,至于那些谢方叔的死党们也会是感激贾似道的。这样一来,不单单是贾似道没有子啊朝廷之中树敌,最主要的还是贾似道能够在这朝廷之中获得民心,至于那个铺子,如果说能够买下来的话,他便是多了一个赚钱的门路,这什么买卖到了贾似道这个最大的当权者手里不能够轻而易举的把钱给赚回来啊! 想到了这里杨驸马的心当时便是碎了,他知道如果说太师要是参与到这其中来这可是不好说了。他只得是叹了口气说道:“哎,看来是天不灭谢(谢方叔)啊!” “那倒也是未必!”杨富在一旁说道。 “哦?却是为何啊?如果说太师是想着以此来向那些谢方叔的党羽们来邀功的话,那恐怕是要死保谢方叔了,如此一来的话咱们不得不给太师这个面子啊!” 杨驸马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脸上已经是透漏出来了很多的不满意了,但是没有办法了,他也是只得这么做了,毕竟贾似道那儿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驸马爷,您也不至于这样,这贾太师他好歹也是你的舅舅啊!” 都说这姑舅亲辈辈亲,这贾似道毕竟是他的舅舅,尽管他媳妇儿已经是驾鹤西去了,但是这个名分还是有的,杨富是想法这劝劝他。没有想到杨驸马听了之后竟然是笑着说道:“舅舅?哼!”杨驸马说着便是站起来说道:“什么舅舅,便是亲舅舅,若是遇到了这般事情他也不会说是去参与到其中的,更何况这不是亲舅舅,我夫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的舅舅,那和我也就是停留在了这个名分上罢了!” 这么一说也是,贾似道现在可是朝廷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权倾天下,一般的人可是不能够和他相提并论了,在他的眼里似乎是除了朝廷官场便是什么都没有了。贾似道总是和别人说起来的是,只要是在这宦海之中沉浮,那就是不可能不可能过多的顾虑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既然是那些最为基本的儿女情长都不顾及了,自己这么一个单单是停留在名分上的关系,他还能够过多的关注吗?杨驸马现在想的其实就是把谢方叔给杀了,把谢家给弄得家破人亡了,这个目标似乎是现在难以实现了,毕竟如果说贾似道要是想着插手的话,那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贾似道的事情谁都不敢轻易的去破坏了去。现在他也是只能够坐在这里哀叹了。 当大人物们不能够决策或者是想着放弃一件大事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些不甘心的小人物,他们到不是关心这些所谓的事业成功之后究竟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的好处,但是他们还是会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出主意,让他们不要放弃,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先是出来自己的聪明智慧。让自己的主子能够看到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 杨驸马现在刚刚想着放弃这件复仇事情的时候,杨富却是在他一边出主意说道:“驸马爷难道说就想着这么放弃这件事情吗?” 杨驸马一听这似乎是他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如果说是平心而论的话,杨驸马怎么是可能放弃这件事情呢,只不过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办法罢了。他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站在一旁的杨富,他笑着说道:“哼,我怎么是可能甘心放弃呢,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驸马爷,小人倒是有一计不知道驸马爷能不能采纳?” “哦,既然是你有计策,那倒不如说出来听听!”杨驸马便是笑着说道,其实他当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杨富这么说也就是顺了他的心思了,如果说杨富真的是有什么好的见解的话,那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只见那杨富凑到了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这杨驸马便是有些疑惑,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似乎是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棘手,不过那杨富倒是显得信心满满,他笑着说道:“驸马爷尽管放心,小人定然是要将此事办好,还请驸马爷耐心等候静候佳音!” 杨驸马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担心,不过眼下是在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既然是杨富毛遂自荐了,那自己何必不应下来呢,他站起来踱了几步之后便是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既然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你还是要好自为之啊!” “是,驸马爷!” 正文 第九章 陈大人用心使诈 话说这杨驸马看着杨富如此信心十足倒也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事情还是从自己心里不愿意放弃的。其实这杨驸马在和杨富谋划的时候,吴春其实也是找到了当朝太尉陈奕的侄子陈涛。 要说这个陈涛呢,倒也是个颇有心机之人,这没有心机的人谁敢做买卖?尤其是在临安府里这种是非之地,这若是稍微有些不当那便是死路一条啊,陈涛这个家伙原来可是科举进士出身,倒是也做过知县的官职,不过这官场上的事情未必是事事都能够让人满意,他还是在官场上因为得罪了人而被罢免了,当时他的伯伯陈奕还不是当朝的太尉,如果是的话,他也不能够被免职的。 官场既然是不合适他生存了,那便是要想别的办法,他便是开始经商,陈奕调任江陵府知府之后,他便是利用陈奕的关系,进行各种买卖,不单单是合法的,非法的当然是也是经常干,因为他这个人心眼多,而且脑子转的快,这样一来陈奕便是特别的倚重他,陈奕这个人其实特别的贪财,他身为一个统兵的将领这喜欢钱可是比喜欢打仗多多了。正是因为陈涛能够给赚钱这样一来便是成为了陈奕心腹,随着陈奕荣升为殿司步军指挥使的高级职务,陈涛也就是渐渐地来到了临安府里。到了这临安府里这个小子不但是没有任何一点儿受挫的样子,而且这买卖还是越做越大了,这没有几年的功夫便是成为了临安府里著名的商人了,再加上他伯伯中央军步军总司令(殿司步军指挥使),上将军衔(太尉)的陈奕罩着。那更是把生意做到了顶峰。一般的买卖别人不敢做,但是人家他敢,谁都不敢惹的事儿,他敢惹,要说真是这么个人,那一般的小商小贩们看到了自然是绕着走,毕竟人家后面有人。 这么大的买卖自然是不能够少了他的参与啊,别说是他现在已经是听说了,即便是没有听说的话,那吴良贵也会去告诉他的。陈涛这个做买卖确实是有两下子,而且说实在的确实是比他当官强。 吴春听了吴良贵的吩咐之后便是赶紧着到了这陈涛的家里,要说这个陈涛的家里那也是临安府里著名的宅院,别看这个家伙没品没职的,但是他们家的房子可是不比临安府里一般国公爷的差,朱门大院,雕梁画栋。 “哎呦喂,小人吴春给陈大人行礼了!”吴春打老远便是这么喊叫着,而后便是跑过去和他唱个诺说道。这但凡是做买卖的人这个嘴便是最能说的了陈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临安府之中出了名的牙人吴良贵的干儿子吴春,他便是也赶紧着上前唱诺说道,“哎呦喂,吴小官人,您看看今个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拉?”说完了之后便是把吴春给请进了大厅之中,要说这个陈涛也是个出了名的人物,他那个机灵劲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但凡是来他这儿的,他便是没有听到你说话呢,便是看看你的模样,考虑考虑你的身份便是知道了五六分了,若是听了你说话的语气,便是能够猜出个六七分来,如果说是说上那么两句话的话,那可是就十有八九知道这来人的意图了。 他这一看是吴良贵家里的来人他一猜便是知道了这来人的目的,他把这吴春迎进来之后首先便是让吴春与自己一同坐在这上座之上,吴春当然是要拒绝一番了,吴春笑着说道:“哎呦喂,陈大人您可是折煞了小人了,小人乃是一介布衣怎么能够和陈大人平起平坐呢?不不不……” 陈涛其实现在还真是个有爵位的人,别看他这当着个小县令的时候没有获得什么爵位,殊荣,但是从这知县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当时的朝廷往外卖一些官爵来征集一些钱财,这陈涛便是从自己的家里拿出了些许的钱财来买了一个承义郎的小小爵位。 不过让吴春这么一说,陈涛便是笑着说道:“哎呦喂,我说吴小官人呐,你这可是高看我了,我早先确实是干过程子知县,可是这早就挂印不干了,当初那陶渊明确实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你看看我现在其实我也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了!” “哎呦喂,陈大人您这哪是不为五斗米折腰啊,您这是根本就看不上那五斗米吧!”吴春笑着说道。 “瞅瞅您说的,怎么到了您这儿倒是对这官场一番鄙视的样子啊,怎么了,难道说小官人如今也是觉得这官场当中尽是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这么说了之后其实他还是笑着说道:“我说你这还是挺有意思的昂,不过那些确实是有些狗眼看人低了!”这话还是没有说完呢,陈涛便是笑着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还刚刚说别人呢,这来了这么大半天了,竟然是还让这小官人站着了来来,快快请到上座,快快。”看着吴春还是有些迟疑,他便是笑着说道:“哎呦喂,我说小官人啊,到了我这儿你就别这么多的规矩了,你说说按着咱们之间的这个交情,这也是不应该啊!” 吴春自然也是这识趣之人,他眼看着都这个样子了便是只好笑着说道:“好好,那小人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昂!”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待这二人分宾主而坐了之后,陈涛便唤人给吴春上茶,陈涛其实此时已经知道了这吴春的来意,他当然要以这上宾之礼还待他。 他等着吴春坐下之后便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咱们这临安府里都知道这吴小官人那可是咱们吴员外的螟蛉之子,也是咱们吴大员外最为倚重的得力助手,那寻常之人想着见到小官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如今小官人能够亲自给我这个面子,这可是不容易啊!” “哎呦喂,我说陈大人让您这么说的小人那可是无言以对了,陈大人啊,您这可是高看小人了,这其实也是怪小人这琐事过于的冗杂,没有能够到这陈大人的府上来早日拜访陈大人,这不周之处还往陈大人见谅啊,还望陈大人见谅啊!”说着便是起身向他拜了两拜。陈涛看了之后当然是赶紧着起身说道:“哎呦喂,你看看这是怎么个话说的,这哪里有小官人拜我的意思啊,我怎么受得起啊,怎么受得起啊!” “不不,这话说的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这陈大人和我们家老爷的交情是吧,再者说了,我这就是个伙计,我能够做些什么呢?还是理应前来拜访陈大人的,理应拜访陈大人的!” “那便好,那便好啊,小官人啊,有件事儿其实你还是最好能够谅解啊,我这个人说话直要是有什么不该说的,那你可是别往心里去,不过我想小官人今日不会只是为了拜会我而来吧!” “这……” 吴春的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涛便是笑着说道:“哎,小官人适才我都说了,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小官人来到了我这儿还是有什么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吧,你说说是吧!” 吴春其实在没有听这话的时候,单单是他这么如此客气的迎接自己便是能够知道他明白此次自己来,必然是能够给他带来些好处的,吴春也知道这个陈涛的本事,他那看人识人的本事可是不一般,如今陈涛都是这么说了,那吴春必然是笑着说道:“好,陈大人还是真给说对了,这我们家老爷这儿有比发大财的买卖,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兴趣?” “哦发大财的买卖?”陈涛心里面当然是知道能够从吴良贵手里出来的生意,那肯定是有钱可赚,这个吴良贵能够在这牙行里混这么多年,而且现在这买卖是越做越大,即便是他能够从中获得大利,那那些人也是心甘情愿的把这钱让他转走了,那就是因为他能够让这买卖双方都能够获得大的利润。不过现在一说到了买卖陈涛当然是表现出来的特别的矜持,他可是不能够显出特别的高兴来,要不然这别人会是以为你这儿多么想做这比买卖,那样一来,那这些说合买卖的,肯定会在这其中大肆哄抬价格。 他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吴春也是知道这件事儿,吴春笑着说道:“大人,我们老爷手里刚刚接手了个铺子,若是您有意的话,我们家老爷想着兑给您!” “哦?铺子?”陈涛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他心里特别想着得到这个店铺,而且说是比谁都希望得到这个店铺,因为陈涛在这个珠宝行的边上便是有个自己的珠宝行,如果说能够把这个给买下来的话,那一条街上陈涛便是能够掌握着很大的优势了,如果说弄得好的话,还会逐渐的把这条街的珠宝生意都给弄过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可就是赚大发了。 “是啊,便是那崇义坊边上的德惠街上的谢记珠玉行,这地儿我想您应该是不陌生吧,您那陈记珠玉行可是就在那儿呢!” “哦,你说的是那个地儿啊,这我当然是知道了,不过怎么了,难道说这谢记不干了?”这做买卖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说这个谢记可是有了名气的珠玉行,他如果说不干了的话,那这件事情当然是瞒不过陈涛,不过陈涛还是要在这儿装傻充愣,吴春其实也是看清楚了这点儿,正所谓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吴春当然也是有备而来。 “是呢,这个铺子可是前朝宰相惠国公谢方叔的,如今这谢方叔不是得罪了当今太师吗,这不被皇上逐出临安府吗?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么大的个铺子也是拉不走拽不走的,这便是想着把他给卖了,其实要我说啊,这个铺子其实不只是这么俩钱的事儿,可是这谢方叔也不是傻子,还不如说是带着点儿钱溜呢!怎么难道说大人不知道这件事儿?” “你说的是这事儿啊?这事儿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那个铺子是谢方叔的我倒是知道,我这早已经是退出朝廷这么多年了,想知道这朝廷当中的事情,还真是不好知道了!” “哦,这到也是嘛,咱们做买卖的还知道这隔行如隔山呢,大人如今已经是退出这官场多年不知道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不过大人您看看这个铺子?”吴春还是把这个铺子给说到了这儿来了,陈涛听了之后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过分的渴望,不过这点子事儿其实谁也是瞒不了谁的,吴春这么一说,陈涛当然是也不能够表现出来过分的沉默,否则的话这买卖还真就是没有谈下去的诚意了。 “哦,这个铺子倒是不错,只不过你刚才也是说了我那儿倒是还有个铺子呢,我这便是也没有想过呢,不过既然是你这么说了,那我还是想着问问这个价格,不知道吴小官人能不能给透个底儿?” 吴春听着他把话说完了之后便是笑着说道:“这有何不可啊,这个铺子呢,其实谢家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我们家老爷想着听听您的意思,如果说呢您这儿有意了,咱们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办,我们家老爷怎么也是要向着您的不是!” “我说小官人,你这话说的可是让我有些感动啊,不过咱们这里面的事儿,我想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吧!”陈涛的话倒是让吴春有些疑惑了,他笑着说道:“我说陈大人,您这看这不就是买卖个铺子吗?这有什么啊,总不能够说这还能够有多难吧!” “这个理儿呢是这么理儿,但是小官人肯定是知道的,我刚刚也是说了,我对于这个铺子其实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的,我们那儿有个铺子了,但是这别人觊觎这儿的应该还是不少吧!” 吴春这心想,看来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啊,既然是你这么说了,那也就是更说明你想着要这个铺子了,不过是害怕这个价格高了罢了,他笑着说道:“哈哈……原来陈大人说的是这个事儿啊,既然是陈大人这么说了,那小人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陈大人的了,这个铺子眼下确实是有一些人盯上了。” “哦,我就说嘛,这么个赚钱的营生谁会是不动心呢?不过这眼下的价格是多少?都是哪家出了价了?” 吴春听了这个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来放在自己旁边的茶碗而后喝了一口,而后便是说道:“大人这茶味儿倒还是不错,这是……” “哦,这可是给当今皇帝进贡的北苑茶。”陈涛听了之后笑着说道。 “哎呦喂。”吴春一听是这么好的茶便是惊讶地说道,“这么好的茶,这让小人喝了这不是糟蹋了吗?”要说这个北苑茶那可是给皇帝进贡的茶叶,这在宋朝可是珍贵了,那一两茶便是能够价值一两银子呢,这便是一般的大臣都难以喝到这种茶,吴春也只不过是跟着吴良贵喝过那么两回,其实自己还真是没有怎么喝过呢。 “哎,小官人这话说的便是不对了,什么是糟蹋啊,咱们这兄弟之间哪里来的这话啊,我说小官人啊,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也就是你来了,这若是换成别人我告诉你,我可是都不会给他这些茶喝,别说是这一般的伙计来了,这便是那些王公大臣们来了,那我也是不可能这样的。只不过咱们俩之间的交情在这儿呢!” 陈涛倒是把这话说的有声有色的,不过吴春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便是笑着说道:“好,既然是陈大人能够这么看得起我吴春,那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交情把这事儿和您说了!” “好,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吴春看了看这屋子里没有别人了,单单是只有这个陈涛自己了,他便凑到了陈涛的耳边低声说道:“陈大人实不相瞒现在我这手里可是已经有俩家出了大价钱了!” “俩家出了大价钱了?那两家啊?” 陈涛这么一问倒是更加让吴春确定其实他这比谁都渴望得到这个铺子,吴春轻声说道:“大人我这么和您说了,您可是不能够和别人说啊,尤其是我们家老爷,如果说真的是说了的话,那可是坏了,他非得把我的狗腿给打折了不好。” “好,好,那是肯定的。” “这廖莹中廖总管现在已经是出了三十万贯了。” 听了吴春这么一说,其实陈涛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他知道如果说廖莹中真的是参与到这里面来,那自己可是不好说了,毕竟是谁敢和他争啊,不过陈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倒是表现的挺从容,他笑着说道:“吴春兄弟,我说你这怎么什么都敢说啊,你这别是你们家老爷交给你让你来糊弄我的吧!” “哎呦,陈大人我这可是什么都没想着说啊,我这确实是我们家老爷让我来的,不过是让我来问问您到底是要不要这个铺子,可是没有让您这打听打听我这儿别人出了多少钱,按照咱们这个规矩呢您也是知道的,一般的这个房子要往外兑的时候其实都是要先问问这边上的人,我这才来的,这您开始说的时候,这可是我都没有往外说半个字儿,可是您现如今这么说的话,我可是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若不是您刚刚对我说的那番话,我可是不会往外蹦一个字儿,这现在倒好,我为了您,我违了我们家老爷的意思,弄的我里外不是人了,您啊您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啊还就是不管您了呢,告辞,哼!”吴春说完了之后便是愤怒地一甩袖子要离开,这个陈涛也是识大体的人,他当然是不能够让他这么离开了,再说了这常言道:这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这也不能够是弄的特别的僵了。 他赶紧着站起来拦下了吴春,他笑着说道:“你看吴春兄弟,这也是都怪我,其实我也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我这不就是这么说说嘛,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啊,你这么来告诉我这个铺子是不是有人要卖,问问我买不买,这确实是应该的,规矩是这样,只不过是我没有把这话给说好了,这才是让你给误会了,来来,咱们先坐下!” “陈大人,按理说呢,这房子卖,先问问您呢,这确实是规矩,老辈的规矩,可是别说咱们临安府了,便是咱们这个大宋朝,能够有几个人这么做?如今只有我们家老爷还守着这个规矩,那说是守着规矩,其实不还是想着给您陈大人这个面子吗?”他们说的这个规矩其实不只是先从大宋朝开始有的,在历史上很多的朝代都是这样,如果说谁想着卖房子,那可是要先问问邻居家要不要,而且有的朝代还特意规定了,这个邻居要优先,不过到了宋朝这个规矩其实已经是不明显了,那可是谁给的价钱高,那就给谁。 要说这个吴良贵其实是打好了算盘了,他先来问问这个陈涛,名义上是给陈涛这个面子,而且还是让别人看看其实自己比别人强,自己能够先问问这个邻居是不是先要,自己守规矩了,这也是对那些说自己是奸商的人一个有力的回复。其实自己是他就是想着通过陈涛这儿再一次抬高这个价格。 陈涛听了吴春这类似于教训的话之后其实还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他赶紧着拦下了吴春,而后便是笑着说道:“吴春兄弟来来,坐坐,请坐嘛,其实我这都没有什么意思真的,你看看你这还真是生气了!” 吴春这当然是假生气了,不过他还是要表现出了一些不满意,他脸上一脸不满意的样子,很不情愿地又坐回到上上座。陈涛自然也是跟着坐了回去而后便是笑着说道:“我说吴春兄弟,其实吧,这哥哥呢也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吧,你看这个廖总管怎么拿出这么多钱来买下这个铺子呢?我就是有些好奇,这才问问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陈大人,刚刚您可是不是这么说的吧,您那刚刚可是数落了小人半天啊,您现在还想着听吗?您就不怕这是我家老爷交给我让我爱您这儿抬价的?”让吴春这么一数落的话,陈涛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不过这陈涛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陈涛笑着说道:“玩笑,玩笑嘛,你说说咱们俩人这交情是吧,这我能够真的那么说你吗?” “哎,陈大人不是小人啰嗦,陈大人其实可以想想,如果说小人真是想着赚您的这份钱,那我还能够这么和您说吗?如果说不是您问的话,您看我说别的了吗?这我单单是说了一个廖莹中您看您就是这个样子了,那您干脆别问我不就得了吗?” 陈涛看着吴春还是生气呢,他虽然说有些不适应,但是这吴春毕竟还是不能够得罪,再说了看着吴春这个样子现在也不像是再说谎,他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这其实也是自己先问的他,不过这些事儿现在还是先不管了,先确定下是不是廖莹中想着买下这个宅子来。他笑着说道:“我说吴春兄弟,你看看这都怪我,都怪我是吧!” “别别,陈大人小人这一介草民怎么敢在大人这儿瞎说呢,更不敢在大人您这儿摆谱啊,大人啊,不是我说,您啊还是放小人走吧,要不然小人在这儿说的也都是废话啊!” 这俩人这么僵持着,其实不是陈涛冤枉了吴春只不过是吴春故意这么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