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做兼职 我叫刘欣雨,普通本科大二的学生,家境一般,周末假期常常找些兼职。  这天我就在兼职网上刚挂上求职信息,就有人打电话给我。   对方倒是言简意赅,说是一千块请我去给市外西边李子镇给人哭坟。   虽然说是白天去,但我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能赚到十张红票的诱惑力最终战胜了我。   周末,我背上背包上了大巴车,两个小时就到了李子镇。   出车站的时候,正瞧见一个中年大婶举着牌子四处张望,我就上前打了招呼。   “你就是刘欣雨?小姑娘模样端正。”   这种客套的话我也就道了谢,不再多话,怕对方觉得我阅历浅。   这大婶也不啰嗦,领着我上了一个面包车,又颠簸了一个小时才停下。   一下车就瞧着面前的竹林,我心想着这坟的位置倒是不错。   大婶领着我进了林子,不久就看见一个坟头,墓碑上的刻字已经看不清楚,看着年代应该挺久远了。   大婶离着坟头十步远就停下,道:“就是这个了,孙老家的祖坟,辈分我记不得了,名字叫孙鹤轩。孙老嘱咐了,让你以孙鹤轩夫人的身份哭坟。”   我点点头,就把背包放下来准备拉开。   就听到大婶说:“我一把老骨头,就不在这待了,回车里等你。”   说罢她就出了林子。   我一愣想着也不监督我一下?又一想这林子不大,外面是能听到声音的。   反正就一小时,我也想着早点把这事做完,就摆上来时买好的香烛点燃,又拿了纸钱放在一遍,跪下来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就抓了一把纸钱烧起来。   这香烛纸钱也没问能不能报销,我都买的便宜货,现在这一烧起来,烟黑味大,林子里没风,这烟走不掉,熏得我眯起眼,眼泪很快聚起来往下流。   趁着这个时候,我酝酿了一下,就开始哭喊了:“夫君,我的夫君那,我来看望你了!你在下面过得可还好?”   既然接了工作,自然要专业一下,我昨晚就想好台词,现在更是发挥我超常的演技,声泪俱下,堪比孟姜女:“孙鹤轩,我的夫君那,你可知为妻有多思念你!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人,夫君可知道,为妻有多么孤单寂寞……”   喊了会儿,我嗓子也有些累了,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   正直这个当口,坟前那对香烛的火光晃了晃,我正擤着鼻子,见到这模样,连忙伸手挡在火光前,生怕火灭了。   等火光停下,我才察觉这林子里刚才没起风那?   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几分模糊的声音:“夫人。”   紧接着,我就感觉耳朵根后面像是有股凉风在对着吹,我吞了口唾液,才发现身体已经僵硬了,手心背后全是汗。   闭着眼默念了几句:心理作用心理作用,这是大白天,哪有不干净的东西能在大白天出来的。   可这自我安慰并没有用,因为紧接着,这声音更清晰了:“为夫不在,夫人原来如此寂寞。”   我不由睁开了眼,感觉身边阴风阵阵,身后有带着凉意的气息,吞了吞唾液,我意识到这回真是撞了邪了。   我手一撑地,就想爬起来跑。   谁知道刚站起来,身子就没法动了。   这绝不是因为紧张害怕的僵直,感觉更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了。   我的脑袋还能动,但我不敢回头,只能开口求饶:“鬼……大仙,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能不能放了我……”   “你刚才唤我什么?夫人怎么生分了呢,是见着为夫太高兴了么?”   耳朵边阴风测测,我甚至能感觉他吐出来的冰冷气息。   鬼也会吐气吗?   “夫人怎么不回话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还是感觉到他话里带的几分危险。   正这么想着,耳跟就被冰凉的东西含住,只是片刻又放开了,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呵呵,夫人真是敏感,让为夫瞧瞧,为夫不在的时候,夫人可是真的只想着为夫。”   我正为他的前半句恼怒,听到后面就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只是还没想出所以然,就感觉腿根处一阵凉意。   正是酷暑的时候,我只穿了件白色连衣裙,等那股凉意往上,越来越过分的接近禁地,我忍不住咬牙骂道:“给我住手,流氓!”   “恩?”带着怒意的扬声,然后我就感觉到那冰凉越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刺到里面,好在不深,但我还没交过男朋友,这动作让我身上寒毛都站起来,只想转身和对方拼命了。   可对方方才还带着怒意的声音却转成了愉悦:“不错,夫人果真乖巧,夫人为为夫守身如玉,定也忍得很辛苦,为夫这就奖励你。”   我已经没心思想他说的是什么了,因为那浅浅刺入的感觉在他说完话后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有深入的意思。   正在这时,就听到身后大婶的声音:“刘小姐,时间到了,你这边好了吗?”   大婶的声音刚落,我就感觉下面的冰凉离开,身子的禁锢打开,我双腿一软险些跪到地上。   “刘小姐怎么了?”   我定了定心神,想了想,还是只说:“可能是刚才跪的久了。”   大婶点头,然后还感叹一句:“现在小年轻的身体啊……”   等我们出了竹林,我就找大婶要结算工资,打算赶紧离开这地方。   谁知道大婶笑着摆手:“诶,我也是临时过来干活的,你的工资得去找孙老要。”   我不想再在这地方多做停留,就跟着大婶上了车。   颠簸了十来分钟,在一处古宅前面停下。   虽然年代久远,但这宅子很大,大门双开还是青铜制的样子,古时候也该是名门望族了。   大婶上前扣门,隔了会儿,门打开了,门后面是个微胖老头。   那老头皱着眉打量了我几遍,一旁的大婶说话了:“孙老,这位就是刘小姐。”   老头这才发话:“进来吧。”   我只想着早点离开这地方,就说:“你直接把钱结给我就行,我还有事得早些回去。”   那老头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深:“进来拿钱。”   对方态度十分不好,但想到对方是老年人,可能一来一回不方便,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着他进了宅子。 正文 2、结阴亲 经过院子的时候我看见这院子杂草丛生,很是荒芜,然后就进了大堂。  偌大的大堂,只有两把太师椅和正中一个长案。   我还没看清长案上摆的什么,身后关门的声音传来,整个大堂暗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   我连忙转身跑到门前,用力推了推,果然推不开,于是手握拳头用力敲了两下:“开门!快开门!”   门外没人回应,一片寂静,我不确定门外还有没有人,但还是努力敲着门:“开门!你这么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我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不想付钱,直接装作不在家就好。   我忽然想起来电视上报道的那些单身变态老男人把小女孩骗回家囚禁起来的事,又一想不对,那也不该是把我关在正对着大门的大堂里。   一边这么想着,我贴着大堂的墙壁走了一圈,确认没有能容我出去的出口,才想要在椅子上坐一下冷静一番。   只是刚要坐下去,就发现两把椅子上都有很厚的灰尘,根本没法使用。   我的视线不由去看向之前没有细看的长案。   长案上不知摆了什么,一条红绸盖在上面。   既然那老头都把我关在这地方,我自然不会再去守什么规矩,直接走上前去,把那红绸掀开。   只是这一掀开,刚看清,就是一阵吸气。   案上摆的竟然是一块灵牌!   灵牌旁边还有个相框,相框里是张黑白照片,因为背着光我瞧不清灵牌上的字,也瞧不清照片,就侧了侧身再看,这一看,才发现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和我的脸一模一样。   可我从来不记得照过这张相片,更别说还是黑白照。   在一偏头,灵牌和相框边竟然摆的红色蜡烛,被红绸挡住的墙上也贴着红色喜字。   而长案的最右边,还摆着一套喜服!   我觉得自己快要了疯了,一点也不想在这地方逗留,只想快点找到出口出去,于是又绕着屋子来回走了好多圈,可又实在找不到出口,只能赌气的拿着红绸把太师椅上的灰尘擦干,坐下来休息。   只是这一休息,大堂里的光线就渐渐暗了。   意识到天黑,我也只能认命的等着室友发现我夜不归宿后报警,等人来救我。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大堂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些犯怵。   只是我身子刚刚缩了一下,长案上的红蜡烛竟然自己点燃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那道熟悉的磁性声音。   “夫人怎么还没穿上喜服?”   知道对方听不到回答决不罢休的性子,我只能顺着对方答:“太繁琐了,我不会穿。”   我一边回话,一边就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插|入了我浓密的头发里,而后有湿漉漉的东西碰到我的脖子。   我眼皮一跳,刚意识到这是条舌头,对方已经开始舔舐起来。   听了我的回答,对方没有生气,反倒低沉的笑了两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愉悦:“夫人说的是,那衣服太繁琐,平白给洞房之夜添麻烦。”   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我背脊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是再难穿,就是热死,我也应该把那衣服裹上。   他的话说完,就安心舔舐我的脖子,我汗毛直立,实在无法忍受,就偏了偏身子。   等我意识到我居然能动的时候,就见到那人的模样。   令我意外的,对方模样倒是不恐怖。   一身玄色长袍领口袖口有精致的暗金压花,黑色长发一半梳成发冠,一半披在身后。   面若冠玉,朗眉星目,此时一双细长眸子正盯着我瞧,等我意识到对方的脸离我只有一拳头的距离时,他已经用那只冰凉的手捏起我的下巴。   看到对方要俯身的模样,我连忙喊道:“等等,等等……”   对方真的停下,挑眉看着我,薄唇抵着我的面颊,吐着冰冷的气:“怎么了夫人?夫人之前说你一人寂寞难耐,为夫正要满足你呢。”   不,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会把那句台词删掉。   我只敢心里这么想想,嘴上只道:“大仙,大仙……我无所谓的,您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哪知对方笑着打断我:“怎么能说委屈呢。”   我再接再厉:“不、不,大仙,您这模样这气质,也只能是前凸后翘的大美女才能配得上,如果你现在放我出去,我明天晚上就送你一……不,送你两个大美人……嘶!”   我的下巴被狠狠的捏住,痛苦的让我只能吸气无法再说话。   对方眯了眯眼,语气含着几分咬牙切齿:“这张小嘴,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我正想着对方不会是想把我弄哑吧,嘴巴就被冰凉的两片堵住了。   阴冷的气息瞬间强烈的袭上来,可很快,不知道是因为我的体温穿过他,还是怎么,原本冰冷的唇瓣带上了炙热,带着无法抵抗的强势侵袭我的唇齿。   我的手脚明明是可以动的,就算眼前这不像是个人类,但对于这随便就夺走我初吻的人怎么也应该狠狠打一拳,可是我的四肢都没有了力气,同之前的禁锢僵硬的感觉完全不同,我甚至感觉我的脑袋也渐渐迷蒙起来,完全无法思考。   而此时,本来只是在吸吮唇瓣的人,已经强势的撬开我紧闭的牙关。   等对方好不容易放开我,我喘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这稚嫩的表现似乎愉悦了对方:“夫人当真可人,放心,为夫会给你最好的。”   我一愣,意识到对方真的要这么做,连忙道:“等、等等。”   他抬眼看向我,眯了眯眼,我直觉这眼神有几分危险,竟然很怂的不敢再说话。   他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只伸手把我揽到怀里,我竟然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一股阳刚之气。   我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对方是个鬼已经无疑,而我竟然还觉得对方很有阳刚之气,更何况,这鬼还想要夺走我的处|子之身,我却被吻得浑身无力,连嘴上都不敢说出拒绝的话。   我心里正懊恼的时候,对方已俯身将我压进太师椅里面,唇舌再次携着炽热的气息侵袭上来。   而对方的手已经在扯我身上的衣服,而我身上的一片裙子根本没办法抵抗对方的侵袭! 正文 3、诡异的经历 对方本想将我身上的裙子撕扯下来,后来不知想到什么,撕扯的力道轻了些,却直接从裙摆处伸了进来,冰凉的指尖碰到我的腰腹,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对方一愣,而后将手伸出去,一会儿又伸进来,只是这时候我竟然不再觉得冰凉。   我甚至觉得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肚子上时,有几分熨帖的舒适感。   好在我并没有完全沉迷进去,垂死挣扎着:“住手,你……”   “夫人又忘了,怎么总是这么生分的同为夫说话。”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他的名字:“孙鹤轩,你先停手,我们打个商量……”   可这叫孙鹤轩的男鬼却更加生气的模样,伸到肚子上的手向上,指尖挑开胸衣,不客气的一把握住我的胸部。   “为夫还是喜欢夫人不说话的模样。”   紧接着他的手收了几收,挑眉,耐人寻味的看着我。   我不禁老脸一红:“我知道我的胸不大。”   紧接着我又劝道:“如果您喜欢胸大的,我可以为您介绍……”   他勾起一边唇角:“为夫只是觉得夫人的这处十分柔软,太过惊讶罢了。”   明明一直说着文绉绉的古人的话语,但其实内容比我这当代人类还要直接,我被噎的也只能闭了嘴。   如今这情势大定,我一丝一毫都无法反抗,只能认命。   反正对方看样子是不准备要我的命的,那就当被狗咬了就是。   “看来夫人已经做好准备,那就直接开始仪式吧。”   我正想着什么仪式,就感觉对方将我内裤褪下,紧接着,就感觉一个硬硬的物体抵着,我不禁头皮一麻,想伸腿踢他。   可他两手一抓就将我的双腿把住,而后便是一阵极致的疼痛,我刚刚张嘴想要嘶喊出声,他却低头堵住了我的唇。   被无情顶开的地方传来的痛意让我没有力气在挣扎,只能皱着眉头不停吸着气。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还不是最痛苦的,因为那硬物根本没有接受完。   对方放开我的唇,在我耳边说:“夫人,忍一下。”   我甚至没有拒绝的机会,拿东西就奋力整个捅了进去。   那一瞬间我疼的双手握了又松,想抓住什么,又什么也抓不到。   终于,那东西稍稍退出了些,但那痛意丝毫没有减轻。   随之而来的,确实更用力的捅进,而后,更是自顾自动了起来。   我感觉眼角有冰凉的东西滑过,而后被他的舌尖舔掉。   等我脑袋几乎缺氧昏过去前,我只听着对方说:“抱歉,时辰到了,必须先做仪式,之后,为夫会补偿你的。”   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大堂的房梁,身上的疼痛让我确定昨天一天都不是做梦。   刚想坐起身,我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好在隔了会儿就缓了过来,我就想站起身。   这时候才注意到我是睡在地上,身下铺着红绸和红色的嫁衣。   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我撑着一旁太师椅的椅背站起身。   也不管身上不适,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宅子,大婶和司机果然不在外面。   我咬牙切齿,这就叫人财两空吗?   鬼我没有法子,人我还能没办法吗?   这大婶和那个老头,一看就是知情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这么想着,我就想报警。   可是昨天下午手机就没电了,这里也没有车子。我只能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我记得那时候看到了小镇。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走到镇上,遇到一人就直接拉着他问派出所在哪,然后就报了警。   “小姑娘,你是说你被一个老人非法拘禁?”   大概是觉得我会有心理阴影,我找着这个理由报警后,派出所里派的是个女警官同我谈话。   我笃定的点头,并尽量做出有些害怕的模样。   果然女警官柔和了眼色:“一个人逃出来,一定不容易吧。”   我点头,对方大概觉得我的情绪稳定了,就问:“这镇子是个古镇,旁边的古宅很多,你说的地点太模糊,可能带我们去?”   我顿了顿,有点打退堂鼓,但又一想,警车警察都在,大家都是大活人,能拿我怎么样。   于是我点点头。   女警官就领着几个警察,带上我,开了辆警车,我在车里指路,眼看着到了之前那竹林了,我便打起几分精神,指着路。   可不知道为什么,车子沿着那天那条路开了半个小时,还没看到那古宅,而且还到了一河流边。   “昨天没有河……”我喃喃了几声。   那女警官也没有不耐烦:“是不是路记错了?”   “怎么可能呢,我记路向来很好,我早上还是自己走到镇上的!”我摇头,“会不会是刚才错过了没有看到。”   女警官皱皱眉:“我们车里三双眼睛都没瞧见,肯定不会是错过了,这路上一个古宅都没有,连你记错宅子模样都不可能。”   见我坚持,女警官还是让司机按着原路开了回去。   可还是什么也没有,林子过后一直是个荒地,地上有草坪,偶尔路边有几棵树,有什么都是一目了然,确实没有看走眼的可能。   我意识到,可能我们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到了。   女警官见我有点不甘心的模样,便道:“不然我们先回警局,你把那人的模样描述一遍,我们记下来,如果找着人了再说。毕竟你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就算告他,恐怕法院也不好判决。”   我咬咬牙,只能点头。 正文 4、婚书 说到底女警官是费了心,只是毕竟警察也不是每日闲着,哪能只盯着一件事。  更何况,至少在她看来,我确实没什么损失,也就是有些精神损伤。   天可怜见,我绝不仅仅是精神受损!   可我又实在说不出口昨晚被一个鬼强了,困住我的宅子确实在这条路上但是凭空消失了。   大概到时候这车就不是现在这般送我去车站,而是送到精神病院了。   在派出所的时候给手机充了电,上了车我才想起忘了打电话联系室友。   刚拿起手机,就发现我的手机设置的静音,现在已经又十几通未接电话。   于是连忙回拨回去。   忙音才响了一声,里面就传来郝落落的大嗓门:“欣雨你在哪儿!”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对面已经碎碎念起来:“昨天晚上不回来就算了,手机居然关机,你想急死人吗!今天手机开了,你知道我打了几个电话吗!”   “我昨晚手机没电了……”我只能这么解释。   谁知郝落落的声音更怒:“长本事啦!夜不归宿,我差点以为你是被人先奸后杀了!麻溜儿给我滚回来!”   恩,至少,她猜对了一半。   “我……在回去的车上了,中午就到学校。”   对面沉默了一瞬,大概是意识到我的语气不对,难得软了嗓音:“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片刻,问了句:“你说,如果你被鬼强了,要怎么办?”   “鬼压床?”   “比鬼压床更厉害。”   “长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还是只能诚实的回答:“不错,恩,挺不错。”   果然颜狗郝落落立刻道:“那不亏。”   我有些无语,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接话。   紧接着郝落落带了几分戏谑道:“你昨晚不会是和帅哥约炮去了吧?”   这丫头向来这样,我也习惯了,只说:“没有,我有点晕车,想睡一下,到学校给你打电话。”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追问就挂了电话。   等到了学校,被郝落落一同追问,我只能用昨天兼职结束太晚赶不回来搪塞过去。   晚上我想起有篇论文没写完,准备去图书馆找资料。   等我到了图书馆,想先看本闲书再找资料,就去了旁边阅览室。   “同学,要闭馆了啊。”   等图书馆的老师过来关灯时候看到我和我说话,我才注意到时间过去很久,就出了阅览室,身后阅览室的灯啪的一声灭了。   我这才想起来资料还没找,就像找完再走,还有几个房间灯是亮的,应该还有些时间。   我们专业是个冷门,资料是在图书馆最里侧,灯也早早就关了,我摸索着墙角打开灯时候,却发现里面还有几个人,或坐或站,手里正拿着书,大概是我进来的声响很大,他们几个都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我。   我心里有点奇怪,但还没待想清楚,已经走到中间架子上,找着资料了。   拿起资料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脊背有股冷意。   脑子里闪过刚才那几个人的表情,我愣了愣。   刚才,灯是关的,他们,是怎么看书的?   直觉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更不能去细细思考,便微侧过身子,然后转身,努力淡定的向外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一块本来就偏,现在只有这个房间是亮的,外面一片漆黑,要拐个弯才是阅览室。   这一犹豫,我的脚步就停下来了,正站在图书室的门口,面朝着那一片黑暗。   “开了灯不关就走,可不是好习惯。”身后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感觉耳朵根后面像是有股凉风在对着吹,我吞了口唾液,才发现身体已经僵硬了,手心背后全是汗,脚已经完全迈不开了。   “不关灯,就留下来吧。”   身子不能动的僵硬感就和昨天一样,我正想认命的时候,而后的冷汗褪去,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   “你是谁!”那阴寒的声音已经离我有些距离,正对着我的方向大喊,有几分煮熟的鸭子飞了的咬牙切齿感。   身上被禁锢的感觉消息,察觉到能动了,我就偏过身子去看身边的人,果然是昨晚那个……鬼。   他此时正笑意吟吟的瞧着我,语气还含着几分宠溺:“为夫不过去递个婚书的时间,夫人怎么就惹了事呢?”   婚书?我还没来的急想,就瞧见对面图书馆那些鬼的模样。   方才进屋匆匆一扫还只是面色有些僵硬苍白的脸,现在面皮正一块块往下掉着,其中一个还咧着嘴对我笑,可那嘴巴像蛇一样咧到了耳朵根。   虽然这孙鹤轩也是鬼,但看昨晚那样子也只是个色鬼,面前这几个,看着就是要人命的。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暂且不把孙鹤轩的手从我腰上甩开。   可是对方有五个,哦不,是五个鬼,我们这边只有一个,有些悬。   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孙鹤轩冷冷的哼了一声,对那已经冲过来的一只鬼挥挥衣袖,对方就脸色一变,脚步一顿,消失不见。   其他四只大概也是一见情势不对,平地消失了。   “想逃?”孙鹤轩啧了一声,“为夫去处理他们。”   说罢将我下巴抬起来,低头就堵上我的唇。   好在他还记着要去追那几个家伙,只是舔了舔没有深入,就离开了。   啪——   眼前一亮,原来是刚才那个老师过来,把走廊的大灯打开了。   “同学,你怎么还没回去!已经要闭馆了!图书馆明天还在这里又不会跑掉,明天再过来就是了。”老师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有几分欣慰。   也是,毕竟我们学校的学生,大部分都只在考试周和酷暑的时候才会来图书馆。   我张了张嘴,发现声音有点嘶哑:“好的,老师。”   这么想着,我就直直迈着步子,半僵着身子走出图书馆。   学校四人寝室,两个是本市人,基本不在寝室住,我和郝落落相依为命,经常一起出去吃饭逛街。   结果,说好第二天一起出门的郝落落在外校男友来了之后,利落的抛弃我出门了,临了只说给我带好吃的补偿我。   今天没课,我也只能认命在寝室里写写论文,傍晚的时候,我吃完饭,就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身上还裹着浴巾,却看到我的床上坐着一个人,正好整好暇的看着我。   我伸手将身上的浴巾抓紧一点,四下瞧了瞧,想到之前他也算是帮过我,也不好恶语相向:“你……有事吗?”   “为夫只是担心夫人又思念为夫。”对方笑的如沐春风,但我却觉得十分郁闷。   “昨天的事,谢谢你。”   他淡淡一笑:“我二人之间岂需言谢?你是我的夫人,你遇到危险,我自当护你。”   听着这话,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动,反倒因为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夫人而不禁皱眉:“我不是你的夫人,你不要总是乱叫。”   他的眼睛带着几分忧伤的瞧着我,转瞬即逝,微微笑道:“你我仪式也成了,婚书也递上去去了,自然是夫妻,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夫人。”   “什么!”我意识到他说的话并不简单。   孙鹤轩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坐到床上,拿起我手上的毛巾给我细细为我擦着头发,嘴上还在说:“婚书已经地道阴司判官处,现下应该已记录在案,咱们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日后不论生死,定是一直在一起的。 正文 5、打量我 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未来一片惨淡。  他的意思,难道是我这辈子,生也好死也罢都摆脱不了他了吗?!   还有名有实的夫妻,那我日后还能和正常的人结婚吗!   我嘴唇都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你应该死了有几百年了吧?”   对方挑了挑眉:“怎么,夫人对为夫如此有兴趣?”   我自顾自继续道:“古代女子犯了七出不是会被休吗?我……我们人鬼殊途,我没法生孩子的,你可以现在休了我,去找个女鬼。”   说到最后,连我都觉得这真是上好的主意,不由有些期待的看着对方。   哪知道对方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我不由打了个冷战。   可很快对方收了凶恶的脸,又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现在确实不到生孩子的时候,但时候总会来的,夫人不必担忧。”   我被对方阴晴不定的性子弄得有些蒙,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手上的毛巾扔到一边欺身上来。   “你做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他越凑越近,但总觉得自己问的话简直是废话。   果然对方暧昧一笑:“自然是补偿夫人。”   随后带着暖意的指尖已经在我的锁骨处滑动,带着几分诱惑一般,不紧不慢,从锁骨处抚过,到了下巴,停留在嘴唇处来回刮弄。   我不禁觉得有些痒,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道:“不必了。”   对方却忽然低下声线:“夫人现在最好不要说些另为夫生气的话,为夫会忍不住伤了夫人。”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指尖略用力的压在我的唇上,指甲甚至磕到我的牙关,这动作略带了威胁的意思。   我就不敢再说拒绝的话,瞧了瞧他的脸,想着落落说的不亏,也就安慰自己一番,不再反抗。   或许是我的乖巧,他柔和了眉眼,指尖从我的嘴里抽出,往下移,一路刮过脖颈和锁骨,到了我的浴巾处。   我想到昨晚的痛苦,不自觉的僵住了身子。   孙鹤轩似乎察觉到了,濡湿的唇瓣贴了上来,辗转吸吮,她的牙齿轻轻啃咬着我的唇,舌头不弱之前那般强势的挺进,而是试探的在我的牙齿上舔弄,轻轻的顶弄,像是在敲门一样。   他这动作分明不再粗暴,可我的脑袋还是觉得渐渐缺氧,不知道什么时候,牙关一松,他的灵舌长驱直入,在里面肆意搅拌。   他吸吮的用力,甚至发出“啧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明显,我紧闭着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脸。   然后我就感觉在浴巾处停留的指尖挑开了我的浴巾,身体暴露在空气里顿时一凉,我身上的热潮褪去,情不自禁的握住手僵住身子。   他放开我的唇,我听见他在耳畔轻轻叹口气,才道:“莫要紧张,为夫说了,这次定会补偿夫人。”   我感觉一只大手覆上来,轻易的掰开我的拳头,而后却没有离开,而是握着我的手,又俯身堵住了我的唇。   良久,等他再放开我的唇,我才发现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浴巾里又柔又捏的游移着,而我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的浴巾下面什么也没穿!   意识到这一点,我想赶快坐起身离开他的大腿,他却在这时又恢复强势,将我重重压坐回去。   臀下是他结实的大腿,我甚至感觉到那热烫的温度传到我的大脑。   他是什么时候脱掉衣服的?   我将将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将我搂的更紧,我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急促,而他在我身上游移的手也更加用力。   我不禁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谁知道这一动,却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   我也僵在那里不敢再动,臀部中间那硬物滚烫,让人无法忽视的直直翘起。   “你……”   我小心翼翼的看过去,还没说完,却被他堵住了嘴。   这一次,却不是和之前一样温和的让我沉迷,而是不容忽视的霸道侵略。   身上的浴巾被他一把扯下甩开   他的动作忽的停住,上下打量这我的身体,我不禁恼羞难忍,可刚想伸手挡住,双手就被他抓住。   “之前怕过了仪式与递婚书的时辰,还没好好欣赏夫人的胴体……”   说罢他一把将我推倒,头一低含住我一边高耸,用力吸吮。   这动作不禁让我头皮一麻,随之而来的灼热和情潮陌生的让我全身无力,我甚至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下体涌出。   他放开我的手,握住另一边高耸,抓弄揉搓。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手向下伸去,只是刚刚碰到幽谷,他挑眉,而后低头看向指尖的晶莹,笑的有些邪肆:“夫人当真热情。”   我不禁红了脸,糯糯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干脆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哪知道对方也良久没有做声,我不禁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正淫|荡的舔着手指上汁液。   我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他却显然知道我的窘迫,甚至细长的眼斜倪着我,动作更加浪荡。   我只能闭上眼不再看他。   “呵呵。”   我听到他带着几分低哑的笑声,就感觉到腿间的硬物,刚意识到这是什么,就听到对方说:“既然夫人已经准备好,为夫也不必再忍了。”   感觉到那硬物用力往里挤着,我不禁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想要忍过去。   却没想到这一次这硬物不是一次贯穿,而是在那处轻轻研磨着,我甚至忍不住发出甜腻的声音。   然而很快我就觉得羞耻,咬紧了嘴唇不再出声。   可他显然不够满意,将手指伸到我的嘴唇,撬开我的牙关,没法闭紧嘴唇的我就无法忍住呻|吟。   “停,住手……”   渐渐的,我感觉他每一次的顶弄都带给我一股酥麻,但却又有远远不够的感觉,想要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只能扭着腰,欲拒还迎。   哪知道我乱动的动作让他那物不小心滑进了一点。   只听到他闷哼一声,说了一句:“这可是夫人自找的。”   就感觉他身子一沉,那物至此到底。   “啊——”   我不禁发出让我脸红的叫声,他已经抽出手指,我连忙紧闭嘴唇。   可随之而来的剧烈摩擦,让我这天真的举动显得毫无意义,我根本不能忍住张嘴叫出声的欲望。   甚至连手都要抓住什么才能抵抗那情潮。   他的动作太过孟浪,冲撞的没有半分停歇,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依旧没有减慢的迹象。   我实在有些受不住,只能抱着他的腰求饶。   他轻笑出声:“夫人哭的这么可怜,这次就放过你就是,但夫人总不能每次都用这法子混过去。”   说罢他一阵更快速的动作,最后狠狠的一撞,才放松了身子。   抱着我一翻身,就变成我趴在他身上的状态。   我还在喘着气缓着,想着他刚才的话,想到以后还会有这事,头都有些痛了。   我抬头,想要和他好好商量,却见他本柔和的眼忽然一厉,而后摸了摸我的头:“夫人,早些休憩。”   而后亲吻了我的额头,便一转眼不见了。   我一愣,正奇怪着,就听见走廊传来了声音,我们寝室是走廊尽头,随着脚步声,我意识到应该是落落回来了!   一看我床上的模样和我现在的样子,我三步并两步将床上被子铺好盖住,打开了窗。   衣服来不及穿,我只能一把抓过睡衣进了浴室。   还好,我进了浴室后好一会儿,才听到开门声。   想着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味道应该也散了,我暗暗舒了口气。   “欣雨我给你带了黑森林蛋糕哦!”   我走到外面正瞧见她提了提手上的精致小盒子,笑道:“你这丫头,还有些良心。”   我们已经快到期中考了,这时候老师要求的论文越来越多。   只是论文资料需要去图书馆查,我想到图书馆的那个鬼,有些犯怵。   还有那个自称我夫君的孙鹤轩……   我想了想,在网上找了几家驱鬼的网站,上面像模像样挂着一些大师道士的联系方式和资历。   要是以往看到这些,我自然是嗤之以鼻,不会相信的,可现在,我算是切身体验了,既然世界上有鬼,那肯定也会有真的大师。   我瞧了一个大师的联系地址是同城的,显示驱鬼二十余年,一定不会差了。   如果是在同城,我可以直接过去找他,他是真是假,一看就知。   这么想着,我就打了个电话拨过去。   “说实话,我这边很忙,不过后天下午能腾出些时间。”   对面十分耍大牌,一上来就说预约都满了,可能听出我年纪不大,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我瞬间觉得这人有些不靠谱,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有本事的人,脾气就是古怪些,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后天下午刚好没课,我就预约了。   等到了这一天,我坐了一个多小时地铁,又转乘了半小时公交,还打了电话给他,按照他的说法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这所谓的驱鬼大师的工作室。   “所以,你是说,你被一个色鬼缠住了,还被对方强认做娘子,然后还惹了另一只鬼?”那人是个中年男子,瞧着倒是很有精气神,只是和人说话的语气十分不礼貌。   不过想到对方是长辈,又有可能是有本事的人,我也就认了。   “年纪轻轻,倒是挺能惹事。”对方打量我半晌,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咬牙,不理会他的嘲讽。   “你走吧,这事我管不了。”   我一愣,连忙道:“大师,为什么?”   难道是瞧着我是个学生,付不了多少钱吗?   谁知对方的回答让我比他是个假大师还让我绝望:“既然他说婚书都递到阴司,这事就没人能……”   他正在说着,一旁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工作室的左侧还有一扇门,只是我想着那可能是这大师的私人休息室,也没注意,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而且这一声敲门声后,这大叔的脸色一肃,像是在忌讳着什么一样,匆匆扫了我一眼:“你等一下。”   然后就抛下我,打开门进了屋子里。   开门的一瞬间,我似乎瞥到屋子里是一个白发的老人。   那老人也看到我在往里看了,眼睛透过大叔看了我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有种被蛇盯上一般的不舒服的感觉,但也没有想多,因为很快那扇门就关了。   也不知道大叔和那个老人在里面谈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他直接对我说道:“你这个单子,我们接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是高兴的,我感觉,就算眼前这中年人不靠谱,但里面那神采奕奕眼神锐利的老人,一定不简单。 正文 6、这单子我们接 “你今天算是来对了时候,如果不是我师父在这里,你这事可就那不准了。”  那大叔说到自家师父,不禁挺了挺胸脯,好似自家师父在业内是个顶了不起的人。   “你说那个鬼叫什么来着,孙?”   “孙鹤轩。”我适时接话。   对方点头:“我师父掐指一算,这鬼不简单,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   我顿时警觉起来,江湖骗子骗人前这可是惯用伎俩,这之后不就是张嘴涨钱吗。   谁知对方像是猜到我的心思:“师父说你是有缘人,这单咱们不收费,只是,须得一样法器,咱们这没有。”   我一听不收费,半信半疑:“什么东西?”   对方却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递了个白玉扳指过来:“戴着这个,时候到了,就能找到那法器了。”   这大叔神叨叨的模样,我不甚喜欢,但还没办事就敢给一个扳指给我,况且这扳指摸着质地细腻,不像地摊货,至少说明这大叔的师父是个靠谱的。   不过我不明白既然有这扳指为何这大师不自己找,转念一想,大概这大师是想考验我吧。   本来就不收费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那我没找到那东西之前呢?”   要是一直没找到,我岂不是一直要受到那家伙的骚扰。   “这张符你拿着,放心,这张符在身,任何妖魔鬼怪都靠近不了你。”   经过刚才那一段,我对这大叔的师父信了八成,便也接了符,紧接着离开了。   当晚郝落落在外吃饭,孙鹤轩果然又来了,只是他刚刚靠近我五步距离,就蹙眉望着我:“你身上带着什么?”   我一喜,看这模样,这张符真的有用?   但又不敢轻易说出口,还是要好好试探一番。   “你感觉不舒服?”   孙鹤轩细长的眸子来回扫了我一遍,眯了眯眼:“倒不是不舒服,只是有不好的味道。”   我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对方竟然一个瞬移到了房间角落,离我又是五步远。   果然是害怕!   我欢喜起来,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我有高人相助,你日后都不要纠缠我了!”   孙鹤轩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我本来得意的情绪很快收敛,小心翼翼的不再说话。   他却收敛的怒气,温和了语气:“夫人,乖,把那东西扔掉。”   知道对你有用,我怎么可能还扔掉?   我抿抿唇:“人鬼殊途,你不要纠缠我了,我也不会让那大师来收了你。”   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我是一点也不想再和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扯上干系了,如果这符真的能有用,我就借此让孙鹤轩离开,再把扳指还给那大师,不去找那什么法器。   这样我日后就能继续过我的安生日子了。   这么想着,我不禁喜上眉梢。   哪只我刚咧嘴想笑,就瞧见孙鹤轩黑着脸望着我。   我吞了吞唾液:“真的,只要你日后不再来纠缠我,我既往不咎,绝对不会找人收你,就是你的坟我也不会同别人说,我发誓!”   “呵,”哪只他不怒反笑,“既往不咎?好一个既、往、不、咎。”   说到后面,他已经是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的。   显然是气得不轻。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气成这样,明明失身的是我,他又没有损失,如今我找到了个大师,也说了既往不咎,这么宽容大度,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孙鹤轩说完却只拿着眼睛盯着我瞧,瞧的我险些没了底气,才冷哼一声,离开了。   我身子一放松做到椅子上,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隔了几天,孙鹤轩都没有出现,进出图书馆,也没碰到什么脏东西,我安下了心。   因为期末考试前一个月都没课了,我就想着去找个稳定的兼职或实习。   挂到网站上第一天,就有人打了电话。   好在这次是正常的公司,正常的工作,就是普通的文员,说是招的实习,但也还是要面试。   但这种面试一般是走个过场,我也没有多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的人模人样的,去约定的地点面试。   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想到前些日子的灵异事件,到现在似乎离我很遥远,就像做梦一样。   这些天一直过得平平淡淡,我舒了口气,可面前又闪过那张面若冠玉的脸玉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摇了摇头,嘲笑自己竟然会有一丝空落落的感觉,正巧车子到站,我连忙下车。   面试的地址要从大路的路口拐弯在穿过一条小巷。   只是奇怪的是,走到小巷深处,竟然还有十来个行人,我一愣,转念想到怕是旁边有几户住家,也就没有在意。   从小巷出来,就瞧见对面的三层小楼,大门敞开着,我瞧了瞧,正巧电话响起来,接通后就听到里面一个女人冰冷的声调:“刘欣雨?到了吗?”   我连忙回道:“到了,我在一个三层楼房的前面,是这里吗?”   “恩,是这里,三楼,楼梯进门左走。”   挂了电话,我理了理身上的制服,才走进去。   到了三楼,也不用费心找,这楼房不大,楼梯出来几步就是一个房间,我确认了一番门牌号,才走过去敲门。   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面上有些严肃:“刘欣雨?”   我点头,跟着进了屋子,里面布置的很普通,就像一般的办公楼里面那些办公室,只是面积不大,拐个弯,那女人面无表情打开门,里面只有个办公桌,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甚至连电脑也没有一个。   我对这公司的财政有些怀疑,不过想着我也就是来实习的,他们正式员工都不担心拿不到工资,也轮不到我操心。   “刘欣雨?”   那男人面上带着笑,问我。   我想这应该是hr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脸上的笑有些僵。   而且,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来面试?   又一想,大概是公司真的太小了。   我点头,却见刚才领我过来的女人越过我走到那男人身边站定。   而后两人一人笑着看着我,一人僵着脸盯着我,却不做声了。   气氛有些诡异,我刚想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又一个女人走进来,身着修身白色长裙,手上捧着一杯茶,将茶递给我,我糯糯的接了,就听她笑着问:“刘欣雨?”   我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我过来之后,他们一直在问我的名字,这感觉,更像是不在意我是不是来面试的,只要是刘欣雨就行。   这什么鬼想法,我很快将这想法抛之脑后。   不过,这女人笑起来的模样倒是自然许多。   “你的包,放下来吧,我帮你挂起来。”   我一愣,确实我身后的背包有些累赘,反正手机在身上,包里只装了简历,没犹豫就将东西给她了。   等她扭着腰将包挂到一边的衣架上,我才想起来因为我身上没有口袋,把那道符放在包里了。   只要不忘记拿包回去就行了,我安慰自己。   而这时,那女人挂好包,已经转过身来对着我,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女人的脸色煞白,我一愣,没多想,想把刚才从包里掏出来的简历递过去,却不想不小心撒到地上。   我有些窘迫的低下身去捡,刚要起身,却注意到一点不对劲,于是故意弄出纸的声响,装作还在捡的样子,抬头向前看去。   这才敢确定,桌子下这男人的腿下面,没有脚,只看到空空的裤腿。   我心中警铃大作,很快想到我包里符。 正文 7、青苔 我忍住恐惧,心想不能慌,不能因为前些天遇到的那些东西,就看什么人都像鬼,说不定这老板是残疾人那。  我装作不在意的砖头瞥了一眼那个白裙女人的下身,她的小腿和脚都白的没有血色,脚上穿着高跟鞋,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在地上还有声音。   大概是我多疑了。   “怎么不喝茶?我特意泡的。”   我想大概是我的脸色实在不好,她才说出这话,心下有些感激,于是端起茶杯,掀开茶盖就要喝一口,却没想,我习惯的低头一看,就吓得把那茶杯扔到地上,砸个粉粹。   那杯子里,那里是茶水,分明是血水!   那“女人”见到我的动作,还道:“怎么倒了,我可花了翻功夫泡的。”   我这才确定这个公司不对劲,那坐在椅子上的hr从头到尾只是嘴上噙着笑,却不问我旁的问题,还有那站在男人旁边一开始领路的女人,面容僵硬脸色苍白嘴唇却红似血。   我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扫了一眼站在我的包旁边的白裙女人和门,决定还是从门逃跑。   “抱歉打扰了……”   我站起身冲到门边拧着门把手,可怎么也拧不开,听到身后的动静,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正瞧着那白裙女人在我的身后,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距离,而此时,她脸上的皮肉正一块块的腐烂,一边的眼睛,变成了一个血窟窿。   “为什么急着走呢?”   我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咬着牙一用力,终于是打开了,也不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外冲,冲到楼梯处,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刚才还是水泥的地面上全是湿乎乎的青苔,台阶的隙缝处一点点的渗着血。   我咬咬牙,只想着只要跑出这楼房就好了。   哪想到我竟然真的顺利跑了下来,身后也没有追赶的声音,楼房的大门依旧敞开着,我正往外冲,就在门口撞到一人,   等我站稳脚跟看过去,就看见一年轻的女人正看着我。   我见她似乎要往这栋楼里走,以为她也是被骗来面试,没多想就拉着她想走:“别进去,里面……里面不安全。”   我尚且存了些理智,没说里面有鬼,哪知道这女人身后冒出来一个小男孩,正抱着女人的腿歪着头露着半个脑袋笑看着我。   “姐姐,你可以陪我玩儿吗?”   我心里着急:“出去再玩。”   然后我又对那女人说:“现在真的很危险,我们先出去。”   “不,姐姐现在陪我玩。”   那小孩不依,从女人的身后站出来往我这边走,他的小手伸向我,神情透露着天真。   可是他刚才被女人的腿挡住的半个脑袋,却是开的,甚至能看到脑花,而他手上,忽然出现一颗血球,一滴滴的往下淌血。   我的呼吸漏了半拍,这是进了鬼窝了,还是我疯了,青天白日,撞到一群鬼?   又想到图书馆的鬼和孙鹤轩,忽然觉得,他们除了脸色苍白些,要赏心悦目的太多。   但我很快就知道,他们也更和善。   因为那小男孩见我不接他手上的血球,已经冷下了脸,脸上的天真不见,声音也变得阴森起来:“姐姐不和我玩吗?那姐姐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孩子的意思,那个女人已经深处手向我抓来。   我看到她黑长锋利的指甲,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个滚,躲了过去,而我刚才所站的地方,有几道深深的划痕。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她紧接着又向我挠过来,我半坐在地上,眼看就没法躲过去,忽然衣领被一拽,狠狠的向后拉去,我惊魂未定时,就被人一把拉起来抱在怀里。   冰冷的触感,我有些错乱的抬头看去,却见孙鹤轩眼底含着担忧,低头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鬼,他一出现,我紧绷着的心就松了下来。   大概是他曾经救过我一次。   我这么想。   “夫人,为夫来晚了。”他伸手扣上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压在他的怀里。   他的脑袋低下来靠在我的脑袋上,他的身子也渐渐有了人类一般的体温,让我舒适的吐了口气,我忽然不想再在内心诋毁这只鬼了。   至少,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关心我。   至少,这一次我是真的安心下来了。   “恩。”   我应了声,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隔了好一会儿,我的情绪稳了下来,伸手试着推了推他,没有推动,只好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恩……”他含糊了一声,却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惹上他们……”   “他们?”我直觉听起来不简单。   然后强硬的推开他,转身,果然,那个女人和孩子都不在了,甚至,那个楼房也不在了。   我想起图书馆那几只鬼,以为他们又是因为害怕孙鹤轩逃走了。   那个大师也说,孙鹤轩不是一般的鬼。   “他们全都不在了?”   “不……我们被困住了。”孙鹤轩面无表情道。   听起来十分严重,我想起那个小男孩说的留下来陪他,可又没有明确感觉被困住,只能问:“那……怎么办?”   “破阵。”   听着很厉害,但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跟在他身后。   身后是刚才来的小巷,我跟着他走进去,却没想到在这小巷兜兜转转,原本短短的小巷,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般。   果真是被困住了。   可孙鹤轩还在一遍遍往前走,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我什么用处也派不上,不敢多问,只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可大概走了半小时,他依旧一遍遍的走时,我不禁说道:“还没想到办法吗?我们已经走了有二十几遍了。”   “恩,”他本来只是顺口应了一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很快,他的眼睛含着精光望向我,“夫人刚才说什么?”   “你想到办法……”   “不是这句。”   我一愣:“我们走了二十几遍了?”   他紧紧盯着我:“夫人是如何得知我们走了多少回的?”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路边那朵花我已经瞧着二十几回了,和鬼打墙似的。   “你不是说我们被困住了?这不就是鬼打墙吗?”   “这自然是,只是夫人是如何得知回数的?”   我指着他身后那朵花:“这花我瞧见二十几回了,一直在这儿啊。”   他眼底一亮,却没转身去看那花,只夸我道:“不愧是为夫的夫人!此阵却是世俗所称的鬼打墙,夫人可知为夫这一路走来,正是寻找此阵的阵眼,而如今,却被夫人寻到了。”   于是阵眼就是这朵小花吗?   我欲言又止。   这阵眼,如果被人不小心踩坏了,不就破了吗?   不过,也难为这家伙个子高,又不低头看路,一路上连朵花都没注意到。   “夫人去把那朵花摘掉即可破此阵。”   我一愣,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那朵花,此时还特意让我去摘……   “你看不到那花?”   他笑着摇头:“夫人才是最厉害的。”   我不理会他的阿谀奉承,上前一把把那花扯掉。   眼前一阵风沙迷得我睁不开眼,手被人一拉,拽进怀里,熟悉的温度让我瞬间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的大手扣在我的脑后,另一手按在我的背上,几乎将我全都遮挡住。   待风沙停住,孙鹤轩放开我,我才抬头看向身周。   没想到,周围已经全然看不到小巷楼房,而是一片荒地。   “来了。”孙鹤轩忽而低沉着声音道。   我一愣,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有些紧张,他轻笑着牵住我的手。   “夫人不必害怕,有为夫在呢。”   话音刚落,荒地上就出现之前那白裙女人,和那小男孩及带着他的女人。   那小男孩看见我,高兴的朝我招手:“姐姐,陪我玩儿!”   说罢他就冲着我跑来,孙鹤轩却一抬手,手中一道光芒往男孩的眉心一冲,他只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就化作一股黑气消散了。   而一旁女鬼约莫是男孩的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就飞冲上来,孙鹤轩眼也不眨又是一个抬手,这女鬼就一声惨叫,也化作黑气消散了。   可奇怪的是,那个白裙女人,从头到尾就一直看着孙鹤轩动作,没有阻止,她的眼神,在我看来,就像是在做研究的时候看小白鼠表现的那些教授一样。   我觉得奇怪,轻轻拽了拽孙鹤轩的衣袖,想提醒他注意一些。   可那女人好似看见我的动作,扯着嘴角对我笑,她本来恢复之前见我模样的姣好脸庞又忽的开始腐烂。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指尖点了点腐烂的地方,叹口气道:“这幅皮囊快撑不住了,得找幅新的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开始同别的鬼表现不一样,不论是更自然的表情,还是自然的动作。   她用的是人的皮囊!   我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会,是想找年轻女孩的皮囊,才用实习兼职这种理由约人过来面试,再……   孙鹤轩牵住我的手收了收,似乎是在让我安心。   “你收集人皮囊,我不会追究,只是你今日,是冲着我的夫人而来吧!”孙鹤轩的声音忽的低沉下来,“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对方一愣,而后好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凭的什么追究我?况且,如今深陷此阵的是你们,你是又什么资格同我谈判?”   我一愣,我们不是已经破阵了吗?   “阵中阵。”孙鹤轩低声说了一声。   我咬牙,而后快速扫视着这片荒地,希望找到想方才那朵花一样的特别的东西,或许那就是阵眼。   孙鹤轩大概明白我的意思,身子向前走了两步,从和我并肩到站在我的身前,高大的身子将我完全挡住,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四处张望。   “你以为困住我们就可是胜方?大不了,我杀了你,你就同你那两个同伴作伴去,这阵自然也破了。”孙鹤轩冷笑一声,声音里偷着血腥。   对方却没有被吓到,只说:“这阵我可弄不出来,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我不想同你打,不如你把那丫头交给我,我就放你出阵。”   我在孙鹤轩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感觉到他的低气压,显然十分生气。   这显然是我们处于劣势,我心下着急,眼睛转的更快,很快注意到荒地唯一的一块石头。   我一愣,虽然不敢确定,只能试一试了,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在不被对面女人发现的情况,在孙鹤轩的手里一笔一划的写着“石头”二字。   害怕他没法通过这方法认出,我一笔一划写的很慢,重复了几遍。   只是我刚写第一个字的时候,孙鹤轩的背脊一僵,可很快放松下来,我就没有多想。   大概是不习惯吧。   他的头微微向右偏了一些,应该是确定石头的位置。   现在,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能破阵离开此地,那女人显然打不过孙鹤轩,我登时觉得很有希望。 正文 8、女鬼 此时我更想到,如果那张符在我手上,我就不必怕她,也不必躲在孙鹤轩身后。  懊恼的同时我想着之后去找那大师多买几张符。   等等,那是孙鹤轩只在我带着符靠近都觉得不舒服,可那白裙女子却碰过我的背包都无事。   我的背包……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我偏过头去看那女人,见她笑容里带了奸诈,暗探不好。   连忙拽着孙鹤轩急道:“快!”   孙鹤轩也不问缘由,就信了我,拉着我纵身飞向那石头,同时出手打向石头。   眼看石头碎,荒野渐渐崩塌,那女鬼也冲过来,她的速度竟也不满,爪子眼看就要挠向我,外派不由紧闭双眼:“啊!”   紧接着我就被孙鹤轩拽到身后,可电光火石之间,那女鬼竟掷出一张符咒。   孙鹤轩一个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   他紧接着就是一声轻不可闻的抽气,握着我的手收紧,我甚至感觉到疼痛。   “你……怎么样?”   那张符咒,分明就是我的那张符咒!   而且,他接触到孙鹤轩之后,甚至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孙鹤轩方才那片刻的痛苦却好似只是错觉,他很快放松了手,低头看向我,笑的如沐春风:“夫人放心,为夫哪能如此弱,这般外行的东西不能拿为夫如何,不过装个样子,不然,她岂不是很失望。”   这符咒恐怕就是这白裙女鬼的底牌,此时见到孙鹤轩竟然没有大事,脸上显露两份慌乱,可很快又镇定下来:“哼,你别想框我,你现在这模样才是装模作样吧!”   “呵,”孙鹤轩冷笑一声,“试试便是,反正此阵已破,你也可以消失了。”   虽说阵法已破,可这荒野后,显露出的,依旧是个郊区的模样,只是隐约能瞧见楼房的屋顶。   我心下感叹,这外面艳阳高照,这阴界的两位,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般,什么世道?   孙鹤轩话落,已经腾起冲向那女鬼,那女鬼面上慌乱之色更显,同孙鹤轩对了一掌,面色更苍白,身子一软竟然倒下了。   我一愣,却见那倒下的躯体迅速脱水腐化,最后竟只剩下白骨。   “跑了。”孙鹤轩皱眉道。   我一愣,跑了?那这地上的白骨是什么?   对了,之前她也说过……   “那只是她的皮囊。”   听着孙鹤轩这么说,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也是因着这幅皮囊,她才能靠近那符咒。”孙鹤轩这么说着,那细长眼睛似笑非笑盯着我瞧。   我被看的有些窘迫,毕竟那符咒之前是用来对付他的,可如今他却来救我。   “好了,夫人,同为夫回家吧。”他这么说着,已经牵上我的手。   “这青天白日的,你们怎么能这么自在的到处走?”   我自觉很认真在问,哪知这厮竟然王婆卖瓜起来:“那自然是因为为夫很厉害。”   我强忍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要拆台:“那女鬼不也可以?”   “之前那些是因着阵法,至于之后那个,却是因为有人的……唔……”   他正说到一半,却忽的顿住,摸着胸口蹙眉。   我一愣,想起之前,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似乎好了许多,也或许是忍了下去,冲我笑道:“为夫怎么会受伤,好了,快些同为夫回去。”   嘴上这么说,可回去的路上,还是能从他抓着的我的那只手,感觉出来他的痛苦。   “你没事吧?”   他摇头,我很快意识到不对,果然他也在我的手心轻轻滑起来。   我颤了一下,忽然明白之前他那时的感觉了。   指尖在手心滑过的地方,带着点点的酥麻,甚至连心的部分都痒起来。   我不再做声,仔细感觉着他写的内容。   “有人”?   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便不再说话,只跟着他回去。   好在此地离着车站不远,上了车我才发现孙鹤轩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等到了寝室,落落不在,我刚舒口气,觉得今天像是九死一生一般,余光就发现旁边多了一人。   我一惊,却被人一把抱住。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我猜到了来人,也不再挣扎。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先是面试却碰到鬼窝,而后孙鹤轩也不知为什么知道我的危机赶来救我。   那个时候,我还很清楚的听见孙鹤轩说的话,应该是有人在针对我。   可是我一普通小市民,为什么大费周章的针对我?   仔细想想,只能是孙鹤轩惹来的,我从那回哭坟后,这些灵异的事,就没有停过。   “呵,你是我的夫人,心意相通,我自然知晓你在哪儿。”   这话我一丝都不信,恐怕这家伙在我身上作了什么手脚,但此次他救了我也是事实:“谢谢。”   他的声音从方才就很轻:“你我二人何须言谢?”   我心道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夫人,我们又缔结的是阴亲,我死不死应当都会和他在一起才对:“你不是说,我无论生死,都会和你在一起?那你应该希望我早些死掉和你一起下地狱才对?”   他却避而不谈,低声笑着:“怎么就是下地狱呢?呵呵。”   话音刚落,他又抬手,抚摸我的发丝:“好好活着……”   我这才觉得不对,他平日里总是喜怒无常,现下声音却轻柔的不像话。   我从他的胸前抬起脸,确认了心里的想法:“现在没人跟着我们了?”   他点头。   “你是不是受伤了?还很严重?就是那个符咒对不对?”   我一口气问了出来。   他那双眼睛却直直盯着我,而后笑的愉悦,伸手将我抱得死紧:“夫人是在关心为夫?”   我脸一黑,觉得这家伙真是不能交流,于是没有答话。   他却不依不饶:“夫人嘴上嫌弃为夫缠着你,可现在却这般紧张,果真是口是心非。”   他说的不错,如果他消失了,从今往后就不会有人缠着我了,我的生活一定能恢复正常。   我这些日子,日日都在想怎么摆脱他,可现在意识到他可能身受重伤,我却不能安心。   他毕竟救过我,我到底是带着感激的。   “夫人不必担心,为夫死不了,为夫舍不得丢下夫人一人,”他说到这里,却轻叹了口气,“只是为夫现下有些不适,可能有几日不得见了,夫人记得想我。”   果然还是受伤了,我心道。   之前装作没事的模样应该是想骗过那女鬼。   他话罢,身子渐渐变得透明。   明明平时他消失也是这样,可这一次我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屋子里只剩我一人的呼吸声,我忽然想起给我符咒的大师。   既然符咒是他的,那他一定知道该怎么治好被符咒上的鬼魂。   这么想着,我连忙翻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正文 9、坟地 “喂?谁呀?”  对面传来了那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十分傲慢,不耐烦。   我知晓厉害的恐怕只是这男子的师父,但我还是低眉顺眼:“我是前几日那个顾客,我叫刘欣雨。”   我本来有些忐忑,觉得对方不一定记得自己,哪晓得对方却很快就想起来:“哦!你是那个和鬼结亲的丫头!”   恩,这话是没错,只是听着还真不是那么舒服。   但我只能应声:“对……大师,我想……”   我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我:“法器找的怎么样了?”   我这才想起来法器的事情,心道人家忘不了我也是正常,一枚玉扳指在我这儿呢。   不过我现在也用不到这玉扳指了,他们家的符就足够有效了。   “我正想同大师说这事,我改日上门,把这玉扳指还回去吧。”   对方沉默了一瞬,我忽然感觉,他的师父可能也在旁边。   然后就听到他平静的说:“怎么,你已经摆脱那鬼了?”   “这倒没有,只是大师给的符咒就十分有效,这玉扳指找法器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成事,倒不如还给你们,如果……大师能再给几张符咒,哦,卖给我也可以的!”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而后男子道:“你等等,让我的师父同你说。”   我一听,就有些紧张,对面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虽然是老年人的声音,却有十足的精气神:“你找个时间,过来一趟。”   我一愣,想到反正要还扳指,就应下了。   隔日,我就去了那工作室。   此次那办公室里主座上坐着的,竟然是那位老人。   这次正面相对,他比我想象的还有大师风范,神采奕奕眼神锐利。   中年男子一上来便为我介绍了这大师姓李,行内人叫其李天师。   与此同时,李天师一双利眼盯着我瞧了许久,说:“你身上的阴气,比之前更重了,而且很杂。怎么,你近日碰到什么麻烦了?”   我暗叹不愧是大师,一眼便能瞧出端倪,便将昨日的事情捡着说了。   只是没有提孙鹤轩受伤的事情。   我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一个人也不能告诉。   中年男子坐在李天师的下手位,听着我说的话,挑眉看着我,啧啧称奇:“你这丫头,倒是会惹麻烦。”   李天师睨了他一眼,他就不再做声。   “那符咒确实是当时用来护着你,不被鬼怪侵扰,只是若有鬼怪夺了肉身皮囊,符咒就没有多大用处。”   鬼怪假设都夺了肉身皮囊,那这符咒不就没什么用处了?   可我忽然又想到,孙鹤轩之前因为符咒无法接近我,却没有穿肉身皮囊来找我。   李天师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道:“一般鬼怪穿不得肉身皮囊,他们无法让皮囊保持活动,毕竟肉身皮囊有违阴阳之理,你说的那个女鬼,定不简单,这肉身皮囊,怕是有人为她所制。”   我一愣,有人?   “那怎么办,天师,我好像被那女鬼盯上了,她岂不是能大白天就来学校抓我?”   “放心,就是有肉身皮囊也不能到人多阳气重处,学校正气重,一般鬼怪也进不去。符咒你拿着,近来莫去人烟稀少处,小心提防。”   我一愣,心道那图书馆的那一群鬼是怎么回事?还有孙鹤轩?   想到孙鹤轩,我不禁问:“那个符咒让鬼怪不敢靠近,如果他们强行靠近了,或者说,甚至碰到了,会如何?”   李天师瞧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有些心虚,可片刻却又好似只是错觉,他只平静的回答:“不超半月,魂飞魄散。”   我一惊,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我想到这符咒有些厉害,却想不到会这么厉害!   如果当真这么厉害,孙鹤轩当时为何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语气一直很平静。   他甚至……   一点也没有怪我。   毕竟……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更何况,那符咒还是我为了对付他才找天师拿来的。   我咬咬唇,还是问出口:“如果那样,还有救吗?”   这话问出口,我注意到那中年男子看了李天师一眼,而那李天师也顿了一瞬,才说:“那符咒不是被那有肉身皮囊的女鬼拿走了?怎么,她伤及无辜了?”   我自觉此时还得这李天师帮忙,不能再瞒下去,就说:“是……他……恩,救我时,被那符咒伤了,我自然不能知恩不报。你们这一行的,不是最讲究因果,我觉得我必须得救他。大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李天师没说话,一旁的中年男子却忍不住道:“你这丫头我看也是昏了头,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来我们这是为的什么,现在还想救他?他要是好了,可是会继续纠缠你的!”   我心想或许我救了他,他心下也急着,不再纠缠我了呢?   虽然隐约知晓此事不太可能,可我还是这样安慰自己。   见我沉默,那中年男子还想再劝,可一旁的李天师却抬手,阻止了他。   李天师开口:“你的想法倒是好,因果循环。既然你有这心,我自然不阻止,法子有,只是麻烦。以鲜血为引,百魂为导,婴脐为始。午夜子时,将上述三样埋入坟前。只要召唤出他的魂魄,即可解除符咒的伤害。”   我一愣,听着确实麻烦。   顿了顿,李天师继续道:“放心,鲜血同婴脐我们皆有,只是百只亡魂,姑且没有,只是恐怕他等不及了。”   “那怎么办?”   我急着追问,难不成现在去捉鬼?这鬼总不是随时能遇的吧?更不是那么好捉的。更何况,还要一百只?   李天师沉吟一声,而后向我伸手,手心里正放着一个精巧的瓶子:“牛眼泪。”   我一愣:“大师,我就是能看到,也抓不到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李天师却给了我一道黄符,又说了咒语:“我们为有缘人,此事,我只能做到此了。”   我咬唇,不想接,只有半个月,一百个鬼魂,怎么来得及?   李天师瞥了一眼一旁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出声道:“我们自然也会想着法子,但既然是你的事,我们又不收费,你总得出些力,我可以给你个主意,告诉你鬼魂最多的地方。”   我抿唇:“坟地?”   “不,”对方却笑的神秘,“赌场。”   我一怔,而后沉默。   赌场,是我一辈子也不想去的地方。 正文 10、跟踪狂 我的妈妈因为爸爸爱赌把家里家产输光,甚至欠下不少外债,离家出走,之后爸爸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自杀,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而学费生活费一直是靠的国外的表亲资助。  只是到底也只能维持基本开销。   也是因为这样,我上大学以来,一直在做着兼职。   也是因为这,我才会一时财迷心窍,为了一笔钱就去给人哭坟。   可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往赌场的方向去了。   只是路上的时候我就瞧见了一对夫妻,那妻子正抱着丈夫的腰大喊:“你再赌,干脆把我卖了吧!”   可那男人却一脸绝情:“我这次一定翻本,你就回家等着吧!”   这话我小时候听过太多遍了。   我刚想漠然的离开,却忽而发现这人背后隐隐的人影。   我一愣,从那个办公室出来我就已经抹上牛眼泪了,难道?   我装作注意的是那一对夫妻,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个人影,发现那人影越来越清晰,变成一个老头的样子。   那老头脸色阴沉,眼神无光,狠狠的扒在那男人的身上。   此时那男人已经甩开了女人,大步向前走。   我就在路的另一边,低头边看着手机,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约莫十来分钟,穿过一条小巷,兜兜转转,才看见一个旧厂房。   旧厂房的位置偏僻,脏乱,还十分阴暗,我看见那男人走进厂房,远远看着里面一片昏暗,顿时有些犹豫。   只是想到孙鹤轩,咬咬牙,我还是走了进去。   进门后,我发现已经跟丢了。   不由有些懊恼,只是很快,我就注意到隐隐的喧闹声。   顺着喧闹声往里走,就发现里面有灯光传来。   原来这旧厂房的内部,根本是别有洞天!   这宽敞的旧厂房,竟然被改建成了地下赌坊,一个个大桌子边上围着一群群的男女,桌上摆着扑克骰子。   有呛鼻的烟酒臭味,让我的咽喉发痒,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那些人的疯狂模样,想要打退堂鼓。   但很快,我想转身就跑。   只看那群赌徒的身上,几乎每人身上,都驮着一个鬼!   那些鬼的脸色无一不暗沉,眼神疯狂,露着贪婪的笑意。   忽然间,我感觉胸口一片发热,我觉得奇怪,才想起来我没有将玉扳指还回去。   感觉将脖子上挂着的扳指掏出来,却发现它竟然在散发着刺眼的光。   这是怎么回事?   可很快我就没有时间思考了。   这扳指的光,在昏暗的厂房十分醒目,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不幸的,那上百双的鬼魂都注意到了,正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瞬间僵住在原地。   那一个个原本趴在赌徒身上的鬼已经跳了下来,一步步向我逼近。   “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   “你能看见我们吧?”   我一愣,努力镇静下来,使表情变得自然,装作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扳指放回衣服里。   “别装了,小妹妹,你看的见我们吧?”   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忽然冲到我的面前,狰狞的笑着,离我的鼻子只有一寸不到,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猛地后退一步。   这一小步,让他们确定我能看见他们,登时就都一步步接近我。   “来赌一把吧?输了我就跟着你。”   “呵呵,小妹妹瞧着运气很好,来试试吧!”   赌场里的声音此起彼伏,明明那些赌徒的声音不小,可我的耳边却全部都是这些鬼的声音。我一步步的后退,想要掏出口袋里的黄符,可摸了半天,却一直没有摸到。   我这才想起来,黄符我放在了背包里。   暗骂自己的愚蠢,眼看着有一只老鬼伸手向我抓来,我的手被人向后一拉,一只冰冷的大手很快覆上我的眼睛,我再睁眼,还来不及挣扎,就发现面前那一群鬼魂不见了。   我有些欣喜有些期待的回头去看,却见来人身形高大,深不可测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我,他的表情过于漠然,盯着我的感觉更像是蛇盯上猎物一般。   我一愣,我在期待什么?   那男子面容冰冷,只说了一个字:“走。”   冰冷的手紧抓着我的手腕,我忽然想起来,似乎除去最初,孙鹤轩再也没让我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   他说罢也不管我的回答,拽着我的手腕就强拉出去,我的手腕甚至有要断裂的感觉。   至少他刚才救了我,应该没有恶意,况且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我只能顺着他的方向向前走。   只是他的个子高,走路生风,我先前被拽着的几步,脚腕扭了一下,等到我们走出赌坊,穿过小巷回到大路上,站定了片刻,疼痛感才慢慢上来。   而且越来越剧烈,恰好男人放开了我的手,我没了支撑,险些跪了下去,好在撑住了。   对方自然注意到了,俯下身看向我的脚。   他身子的靠近让我有些戒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你是?”   “洛溪。”   他见我这么明显的戒备,不再靠近,只是低头看向我的脚踝。   我下身穿着短裤,脚踝的伤轻易可以看出,我低头去看,也能看见高高的鼓起的红肿地方。   “刚刚很感谢你,江山常在绿水长流,改日再报恩。”虽然刚才他救了我,但毕竟身份不明,况且这人还似乎和鬼怪也有些联系,我不想再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哪知道对方听到我说这样的话,挑眉看了我一眼,自顾自说:“我送你回去。”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摇了摇,笑的有些勉强:“不必了,我会叫朋友送我回去的。”   对方竟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瞬:“你的学校不近,一直在这等?”   我一愣,再看向他就觉得他的模样很像一个跟踪狂:“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的导员。”他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我眨眨眼,我们的导员是个大肚子的中年大叔,我想我的记忆没有出错。   “新的。”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我不信邪的打电话回学校确认。   竟然是真的。   我忽然就有些窘迫,不知道是为了我的怀疑,还是我们相遇的情景。   “恩……老师您是怎么知道我是您的学生?”不是还没和同学们见面吗?   他却瞥了我胸口一眼:“本来只是眼熟,然后,你书包上的校徽。”   我这才想起来我书包一直是挂着校徽的,不过眼熟?   见我疑惑,他凉凉道:“你同证件照上一样一般。”   他毫不犹豫的给了我心头一刺,就伸手扶上我。   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冷战,然后才想起:“老师,您……教的是玄学嘛?”   我问的小心,担忧有什么误会。   他却转了话题:“走。”   我被搀扶着走了一截,才发觉:“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他瞥了我一眼:“思想教育。”   我一愣,他却一本正经的继续:“身为本校的学生进了赌场,你以为因为脚踝受伤就躲过去嘛?”   难道他只是因为看到我带着学校的校徽,后又发现我走去赌坊,才拽我出来的?   所谓救我只是巧合?   可那一瞬间之后赌场里的鬼都消失了又怎么说?   不过他说思想教育,和现在我们走的路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回家的路,难道是要见家长?   我心下想着这我可不怕,也就没阻止他,想故意让他白跑一趟。   结果他带我来的却是医院,等医生帮我开好药推拿了一阵,天已经有些晚了。   这间医院离我家很远,我回家有些迫切,却刚迈脚就被洛溪拦住。我一愣,他竟站在我面前半弯下腰,对我说:“上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推辞道:“不用了,洛老师,我的家很近,可以自己走回去。”   “医生说你的脚这两天内别走路。”他一本正经的复述。   我虽然想反驳医生说的是尽量少走路不是绝对否定,但我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直接问道:“还是你想公主抱。”   他冷硬的脸一脸坦然的说出这话时,我甚至怀疑他是真的疑问句还是威胁。   但不管是哪样,我都妥协,趴到他的背上,他很轻松的背起我,一路未喘。   我本以为他会送我回家,可走的路却相反。   “老师,我家不在这条路上。”我咬咬唇,还是讲出声。   哪知道他却说:“嗯,你家太远,天晚了。”   说完他却不再说话。   我决定直截了当的问:“那我们现在在去哪儿?”   “我家,”他说完后却温和了声音,“好好休息。”   本来还想拒绝的我,却在听到后面那一句,不知为何就像闻到淡淡花香一样,沉醉在里面,没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