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童年 她叫慕清,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她唯一记得的是母亲临终前对她说的话“清儿,不要哭,答应妈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照顾妹妹。”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了最后的话。慕清含着泪水,答应了母亲的嘱托,她们最爱的母亲就这样走了。她和妹妹一直哭,哭累了,就睡着了。 父亲很潦草的办完了,母亲的后事。她很小,却很明白,父亲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这种痛苦很多人都能够切实的感受到,年纪小想法也很单纯,没有了母亲,她唯一至亲的人,就只有了妹妹。 “母亲是被你们一起逼死的”她当着父亲和继母的面狠决的说。那年她六岁。继母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整天整夜的打麻将,输了钱就找俩姐们出气。年幼的她们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妹妹慕澈就一直哭。慕清就安慰道:“妹妹,不要哭,姐姐带你离开这里”。于是她们什么也没拿,就这样轻易的离家出走了。 慕清挽着妹妹的手,在马路上没有目的的行径。越走越累,越走越觉得疲惫。她们走到转弯口时,一辆大货车突然冲上了人行道,硬生生的撞在两个惊恐不安的小女孩身上。 慕清顿时失去了所有感觉。她唯一记得的是依旧握在手中的,妹妹的手。时间停止了好久,慕清浑浑噩噩的从混沌中醒来。第一幕映入眼眸的,是一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巨人。慕清失声大喊:“妹妹,妹妹,你快醒醒,那边有个吃人的鬼。”慕澈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巨大的红色脸颊,两颗泛着绿光的眼睛,正盯着她,阴森恐怖。慕清一把捂住妹妹的眼睛“妹妹不怕,那个大鬼他不会动,我们一起跑吧。” 慕澈的脸早已吓得没有了血色。她们站起身,一口气,冲出了这个“地狱”。逃出大门环顾四周二人惊呆了。这里没有川流不息的汽车,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有的不多是一条羊肠小道,和一片森林 “这是哪?” 慕清若有所悟似地转身,她们刚才呆过的地狱,不过是一座废弃的庙宇。慕清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里的一切寂静的可怕。正在她们踌躇之际。远处一个长须飘飘的老和尚向他们走来。慕清拉着妹妹正欲问此处为何处,那和尚却先开口“小施主们,莫急,莫急,是老衲带你们来此处的,老衲不忍你们小小年纪惨死街头,才开启这时空之门,带你们来到这个时代。”慕澈眨了眨眼睛“穿越?” 老和尚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穿越时空,你们跟我来,我自会慢慢告诉你们,这个时空的世事” 静一拉起俩个女孩的手,往小道的一端走去。慕清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冥冥中,她似乎察觉到,这就是可以助她们走出困境的高人。 “老衲人称静一大师,这里是遥国,晋燕赵齐,五国鼎力,其中遥国最为强盛。从此你们就是遥国人了,关于前世的恩恩怨怨,你们就都忘了吧。”慕清木木的点了点头。“另外,老衲还有一物相赠”。但见静一大师,拿出一截红绳。 “有第二截红绳的人,就是你们这一世的爹,你们会是他今生中失散的两个女儿。待时机成熟时,他自会与你们相认。” 慕清郑重的拉着妹妹跪下“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当他们起身时,眼前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条繁华的街市,和来往不息的人们。“姐姐他不会是神仙吧”慕清好奇地问 慕澈不知如何回答“也许吧”她说。 遥国,是异时空的国度,莫名的穿越让慕清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年纪还小,不知世事的她们,终日只能在街上闲逛,被人当做小要饭的,赶来赶去。 她们身处遥国不知道如何谋生。她们偷过酒楼的残羹剩饭。吃过好心人给的白面馒头,捡过地上人们不要的馊粮。慕清和慕澈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这么多天。每次偷东西挨打,慕清都一个人扛下来。她总是满身於痕,却始终没有哭,她常常会对妹妹说“等姐姐学会了武功,就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这话一直印在慕澈的心里,在慕澈心中,姐姐是她的英雄,她的一切,她一直深信不疑的认为,只要和姐姐在一起,什么困难她都不用怕。 清和时节,当春三月。杨柳岸总是亭台阁榭。有姬妾在那轩榭中,清唱一曲 “飘飘东去客,一宿渭河边。远处星重岸,中流月满船。梁桂夜深簟,秋入雨是天,咱觉家山小,残成尚几年”,慕清与慕澈每每听到此曲都倍感伤情。褐色的眼眸中没有了初时的悲伤,反而多了几分坚定。手上的红绳透着些异光,印着凤凰的胎记触目惊心“姐姐,你手上怎么会多了个胎记?”慕澈眨着眼睛,摸了摸慕清手上栩栩如生的凤凰。 “我也不知道,从那里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我已开始以为是什么地方染上了花色,可是却一直去不掉。” 慕清坚定地看着的妹妹道“澈儿,以后看见谁都不能说我们是从那里来的知道么?不然他们会把我们当做是妖怪,抓起来的。” 慕澈点了点头,“姐姐,我好痒,我们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了,澈儿好痒。” “乖,澈儿,等找到了手上有红绳子的人,我们就有饭吃,有澡洗了,澈儿牵着姐姐的手,不要怕。” 清风吹过,两个小姐妹,蜷缩在巷子的墙角里瑟瑟发抖着,直打着哆嗦,慕清从未怀疑过,她知道命运这样子的安排,不会是不经意,在这个异时空里,不同样的命运在静候她的来到。想着就更搂紧了怀里的妹妹,“澈儿快点睡,睡着了就不凉了”。 正文 第二章 寻女 “废物,废物,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老夫养你们这么久,就是让你们每天汇报说“找不到,找不到”吗。”相府内传出愤怒的呵斥声,慕靖戎怒发冲冠,受伤紧握的茶杯骤然四分五裂。碎片打击地面发出“铮铮”的响声。地上跪着一片乌压压的人,个个畏首畏尾的低着头 “老夫用了七年时间,叫你们找我失散的两个女儿,你们找不到也就罢了。还敢回报说二人已死!真真正正是一群死人。”为首的一个人哆哆嗦嗦的爬到慕靖戎脚下。颤颤巍巍地说“小的无能。小的该死,不能为丞相大人分忧,小的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奴才,说着等混话,小的马上再派更多的人去找两位小姐,一定竭尽所能”说罢,双眼一瞪,瞥了一眼身后跪着的人“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我加派人手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后排的家丁如释重负般的退出大门。慕靖戎长袖一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拂去。 “报,丞相大人,静一大师来访。”慕靖戎愁云密布的脸上这才渐露喜色。“是静一大师?快快有请,快快有请。绿霓去把老爷我酒窖里的千日醉拿来”绿霓一阵小跑的离开。 “哈哈哈哈哈,靖戎老兄,别来无恙啊。”一阵爽朗的笑声,老远就传过来了。慕靖戎捋了捋胡子忙迎笑上前“怎么,大师也会有闲情逸致来我这穷酸的相府?一定是上月我赠你的千日醉有喝得精光了吧?”静一一听,畅然大笑“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靖戎啊。”慕靖戎开怀大笑“老朋友,屋里说”二人簇拥着进入内堂。慕靖戎一挥手,婢女们皆低头退下。他凝神片刻,这位老朋友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难道要告诉自己什么坏消息吗?一月前可是他,火急火燎的来相府告诉自己,她的俩个女儿还活着的呀,难道……。静一见他双眉紧蹙,便知他定是在忧思自己的那俩个女儿。忙说“诶,老衲还未开口,你怎么就先愁起来了,老那这回前来,可是给老兄你送大礼啊!”慕靖戎讶异道“难道小女她……” “老兄,所言非虚,你此刻便只要打开后门。往那街市这么走上一圈,就必会寻得她们” “就这么简单,老朋友你可别和我寻开心啊,我寻了七年,几寻不得,怎的就被你知道她们的行踪?” 静一扬扬眉的说“,我寻你开心作甚?你便放心去找,我一出家人,骗你可是要受戒律处罚的。”慕靖戎大喜道“你莫恼,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慕靖戎也不管静一去留,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静一一拍脑门,忙伸手拉住慕靖戎的手“哎呀,瞧我这记性,老兄你切把此物带上”静一从袖口中抽出一条红绳。“这是何意?”慕靖戎一脸迷惑。 “把它别在腰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慕靖戎点了点头,疾步向市集走去。 “雨晴气爽,伫立江楼望处。澄明远水生光,重叠暮山耸翠。遥认断桥幽径,隐隐渔村,向晚孤烟起。残阳里。脉脉朱阑静倚。黯然情绪,未饮先如醉。 愁无际。 暮云过了,秋光老尽,故人千里。 竟日空凝睇。" 缠绵悱恻的声音好像再诉说着些什么,这本是青楼女子为了感叹时光易逝,岁月易老,被那俩个女孩唱的有板有眼。稚嫩的嗓音呈现的感伤无比。歌声像一张密密的网,网住所有人的心。人们纷纷拿出身上的钱财,掷于女孩们的脚下。 “这俩个小女孩真可怜啊” “是啊,不知是哪家父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做这种下贱活” 听曲的人们纷纷议论着,慕清褐色的双眸早已一片雾蒙蒙。她和妹妹不知在青楼的楼畔下度过了多少个辛酸的夜晚,以至于那首《诉衷情近》可以学唱到惟妙惟肖。她轻拢着双眉,心下早已痛苦难耐。 曲终人散,人们都长吁短叹了一番,满足的离开了。慕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弯着腰一枚一枚的捡着地上散落的铜板。慕澈高兴的说“姐姐,我们可以不用挨饿了,我这里有十个铜板”慕清报之以微微一笑,又四下寻找遗漏的钱币去了。 一双金丝黑底的靴子映入慕清眼中。慕清怔怔的直起身,但见一个皂色长袍,器宇轩昂的男子立于她身前。慕清一下子不知所措,直直的站在原地。红绳,是那根红绳,此刻正别在那男子腰间。还没有等慕清反应过来。慕靖戎早已一把拢过姐妹二人,他的声音竟有些凝噎了:"孩子,好孩子,爹来接你们回家了,你们……。”话至此竟再也难以下咽。慕澈彻底懵了。她察觉到姐姐神情的异样。“是红绳,是红绳”慕澈激动地雀跃着。慕靖戎放开怀中的人儿时,诧异的望着欢呼不止的慕澈,当他的眼神掠过慕澈手上红绳,一下子明白了,他喃喃道“这老家伙,真是……” 慕清在慕澈惊呼中清醒过来。“爹”他小声的叫着。慕靖戎的眼中大放异彩“大声点,再叫大声点,给为父听听” “爹,爹”慕清重复的叫着。 “好女儿啊,好女儿啊,为父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你们。上天对我慕靖戎不薄啊!” “走,跟爹回家,你们和我好好讲讲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慕靖戎欣喜的挽着二人的手朝前走去。慕清反复的念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慕靖戎,慕靖戎,她心中不禁一阵波涛汹涌。这不就是遥国丞相的的名字吗。莫非自己今世的爹竟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没过多久三人已行至相府门口。一管家服饰的人,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低着头说“老爷,您不是在府内待客吗,怎么又会来此处?”慕靖戎压低了嗓音“慕关,你是越来越大胆了,老爷我去哪还要向你报告不成吗?” 慕关的头越来越低了“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慕关一侧脸,看见两个穿得破破旧旧的小孩,紧紧依偎在慕靖戎身边,忙问“老爷,你怎么带两个小乞丐回家,您身份尊贵,可不要为了俩个身份低贱的人,降低了身份。” 慕靖戎大怒 “你竟然说我的女儿身份低贱?,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来人,把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给我拉出去。”话毕两个魁梧的家丁将其拽出大门。“老爷,我知错了,老爷,我再也不敢了” 慕靖戎不屑的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慕关,牵着慕清慕澈的手,大步的走进了大堂。 景阳城内,掀起了一阵狂潮,人人都议论着丞相不顾世俗偏见,千里认女。成了这繁华城都的一段佳话。 正文 第三章 佩兰 想来相府已一年有余,时间过得很快,快的让人几乎要忘记当初那两个街头落魄的小姐妹,慕靖戎对这俩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算得上是百般宠爱了,只要她们一句话,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千方百计的为她们做到。慕清望着窗外涟涟的细雨,一股暖流不禁涌上心头。在现代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天天对着继母凶神恶煞的脸和·父亲永远冷漠的神情,这个古代的爹,不知道胜过多少呢。! 慕清侧然低首,扬手拉下竹帘。侧而转身对碧泱说 “这园中,何时多了那么多梧桐。”碧泱正是慕靖戎指派给慕清的婢女,此时正和慕清同岁,倒是个开朗活泼的姑娘眉目上翘宜喜宜嗔。碧泱以手捂嘴笑道 “喏,是老爷心疼小姐,见小姐昨个在集市一直瞅着那梧桐枝,便派人种了一院子。” 慕清微微一笑,心中暖意荡漾,她淡淡的笑,淡淡的远山眉未经雕饰,却淡的有一种不经意的美,灿若桃花的双眼,氤氲出不一样的光彩,红唇轻点之处,一片万花黯然失色的感觉。碧泱看着有些恍惚。 “我们家的小姐,就是不同凡响的美。” 慕清微微泛红着脸不禁嗔怪道“你个丫头,莫取笑我”。碧泱走至慕清面前说“澈小姐,也很美,不过多了尘世气,而您平生了些绝世独立的味道。” 慕清用手指轻点了一下碧泱的头“你倒是把我说成仙女了。” “叫你再胡说”慕清将一杏桃酥塞入了碧泱的嘴里。“看着吃食,还添不了你的嘴,坏丫头,跑,还跑?” 二人开始嬉戏玩闹起来。 “你们一主一仆,滚打嬉闹,陈何体统。”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房中。碧泱忙稳住身形,福了福身,“老爷吉祥”。 “爹,你来了。”慕清笑脸相迎。慕靖戎开口便道“你个姑娘家家的,平时玩玩闹闹,爹也不说你什么。可你成日与丫鬟奴才们混在一处,全然没有小姐样子,这叫外人看了笑话。”一旁的碧泱明显是被惊吓到了,一脸哭样的,“扑通”的跪倒在地, “老爷,老爷,是我不好,请您不要责怪小姐。” 慕靖戎瞥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的碧泱冷冷的说,“这奴才,一个个都越来越不识抬举了,退下”,泱碧畏畏缩缩的轻声退出房门。关上了房门。 “爹,您消消火,女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您看,这一生气,脸上皱纹又多了几条呢。”慕清腻着慕靖戎,双手一个劲的帮慕靖戎顺气。 “只要你听话,爹又怎么会发脾气呢,可是小姐,总要有个小姐的样子,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慕靖戎终于展开了笑脸,一脸无可奈何的点了一下慕清的额头。 “对了,爹,您今天找女儿有什么事啊?”慕澈怀疑地问道。 慕靖戎神秘的笑着,一旁的慕清看着父亲,抚着长髯,不知所谓的看着父亲,费解不堪。 慕靖戎拍了拍手,两个婢女,抬着一架古筝进来。慕清眼中大放异彩。 “佩兰。爹,这是佩兰”。慕清走向前,轻轻的抚着,每一根弦,到琴架,到琴码,都完美的无可挑剔。更难得的是琴本身还散发着屡屡兰香,这也就是它为什么叫佩兰的缘由了。 “爹,这是送给我的?”慕清侧头试探的问着。慕靖戎微微一笑。“你试试。” 慕清当即下指一曲,《幽兰》,轻拢慢捻,佩兰不动,其香自舞。琴音静谧,弹指之下,五音顿挫,让人置身于空谷内,仿佛那一支幽兰正在迎风曼翊,无名不动,食指挑徽应。一曲终了,余音却久久不曾离去。屋内所有的人,皆是一惊。他们都不知道,在过去她们流浪的一段时间里,慕清曾经,受过一位弄琴高人的教导,再加上她本身的音乐天赋,便造就了这样的技艺。 慕靖戎此时方从那美妙的韵律中醒过来。 “好!好!好!此曲真是只因天上有,这人间哪的几回闻啊。不愧是我的女儿,这琴曲中冷傲如兰,一曲完毕,真是惊为天人。” “看来为父,不用为你的音律费心了,这般技艺,比那皇宫中的乐师,也是胜之有余啊”慕清淡淡的一笑 慕靖戎起身,朝着门外垂帘处一声语“侍琴,退下”。慕清方才明白,父亲这是在试炼女儿的才艺啊。 她转身蓦地跪倒在慕靖戎的脚下,以手作揖,直身而跪,坚决的说“请父亲,让我习武学医,清儿不要其他,只愿以后可以自立自强”慕靖戎万万没料到,自己女儿会有如此举动,震惊有余之际,双手负背,来回的在慕清的面前走。思量片刻后迟疑的说:“不是爹不成全你,只是身为女儿家,学武习医,以后抛头露面,像什么话。何况,待你们及綆后,就要嫁人,学这些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刺刺绣,要好得多。” 慕清执着强硬道:“女儿但愿学成后,可以救助百姓于水深火热中”慕清顿了顿“可以让这世间,少些被世俗遗弃的人,爹,您就答应我吧” 慕靖戎再没有说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只留下,任然跪在地上的慕清。她的父亲是舍不得她吧,如果她学武习医,免不了,到这江湖上闯荡一番,他的一番苦心,自己却不能报答。慕清就一直这样坐在冰冷的石砖上,久久不能立起,琴本就是她所爱,从前母亲就曾教过她,如今在府里有老师教导,她的琴技就更炉火纯青,可是琴技是琴技,她心中一直无法完全平静下来,以前的事情常常会浮现在她脑海,她不要被父亲的光辉一笼罩,她要靠自己自强不息。 桌上的佩兰铮铮的发出响声,刺得她的小手生疼,这种痛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 正文 第四章 山绕孤村 水绕孤村 还是清晨,慕清今日却起得特别早。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不愿意终日,只做一个相府千金,受他人百般讨好,终有一天她要自食其力。 碧泱捧着一叠衣匆匆忙忙的走进“绿清阁” “小姐,小姐您真的准备离开相府吗?”碧泱焦急的望着慕清.慕清寥寥的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收拾衣服去了。她什么也没拿。只是带了几件随身的衣服,连半两银子也没有放进包袱里。碧泱跑到慕清身前, 急切地问“小姐,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老爷和澈小姐,她们会难过了。”慕清顿了顿,脸上闪过那么一丝不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狠狠的将衣物塞进包袱内。“碧泱,不要告诉我妹妹,我去哪里,我怕,她会” “我明白。小姐,可是你就这么走了,这外面的坏人会欺负你的”泱碧一脸愁色不尽,她越来越不明白了,居然会有人放着相府大小姐不当,偏要去江湖闯荡。这个小姐的心思真是让她琢磨不透。 慕清的眼中泛着些愧疚的泪光,她望着一旁嘟着嘴,快急的流泪的碧泱. 说:“我怎会不知这江湖凶险,就是因为我把这个世界看得太清,太清了。爹宰相之位也不是永世的,朝堂的事情千变万化,万一有个不测,咱们这一府的人,靠什么生存?这些也许别人不会想,但我却时时刻刻不再担心啊,我怕失去我现在有的一切,正因为害怕,我才要使自己更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他们。碧泱,你明白吗?” 碧泱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扑到慕清的身上“小姐,小姐,碧泱舍不得你。”“傻丫头,我又不是不会来了,好了,我要走了,再晚一点,要被爹发现的。”慕清伸手擦拭着碧泱粉嘟嘟的小脸。 “碧泱,和我爹说,说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左右,十年,十年后我一定会来,承欢膝下。”慕清轻轻推开碧泱,决绝的走出了大门。碧泱趴在雕栏玉砌的大门,失意的望着渐行渐远的慕清,慕清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再一次踏入这个繁杂的江湖,她很害怕,可这种害怕完全不能让她退缩,只能让她更加清醒 “把这个交给她”慕靖戎不知何时已站到了碧泱身后,碧泱忙接过信,快步跑向那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 他知道,当他这个女儿弹那一曲《幽兰》的时候,他就明白,他的清儿,绝不是一般的女子。那种绝世独立的傲气,倒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这般孤绝的模样。他高扬剑眉,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步流星的走向内庭,惟留下那一片空当当的后庭,还有那刚回声过来的,叹息。 慕清打开那只厚厚的信封。眼中刚风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蓦地跪倒在地,朝相府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慕清吾儿亲启:为父深知你与澈儿秉性有异,你生性高傲,定会不听从为父的安排,可此去路途遥遥无望,且江湖凶恶,没想至此,为父忧虑不堪。可人各有命,为父也不阻拦你,望你万万珍重。曼陀山上,有为父一多年好友,此人精通医理武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若拜他为师,定会有一番成就,吾儿珍重…………”她默默地读完了所有的信,很长很长。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爹,自己的父亲,一个晚上没睡写的。他知道自己会走。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替这个女儿做好了,一个父亲能做到这样真的已经让人足够动容。 她就这样上路了,山路蔓延曲折,总是遇到阴雨天气。道路泥泞漫长,好像总是走不到尽头。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拿出那张,厚厚的信纸,边读边走,到后来,她竟将这洋洋洒洒的几千字,全部背诵出来,这封满怀父爱的信,成了她最大的动力。她就这样摸爬滚打,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终于来到了曼陀山下。 她的师傅是个怪人,慕清为了见他一面。在山顶山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清虚道长望见在烈日下仍纹丝不动的慕清,终于心软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和你爹一样都是犟驴,冥顽不灵。”每当道长说她犟时,她都总是微微一笑,轻易的化解了师傅的怒气。她是真的拼上了,练功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困于一片山竹林里,一练就是十几个时辰,练到连清虚道长都看不下去,夺走她的剑,她才肯罢休。于是她有了一身绝世的武功。她又学医,每每会为了一味难寻的草药,不惜性命的爬陡崖。她总是满身伤痕的回来,却不让别人帮她上药。 “师妹,你这不要命的劲,真吓人。”轩叶小心翼翼的包扎着慕清的伤口,慕清丝丝的吸着冷气。“师兄,轻点,疼。” 轩叶故意下重了手道“你真是个不怕死的,帽儿山这么险峻,你一个人就敢上山采药,这么拼命,师傅也不会奖励你多吃一口饭的。” 长剑一挑,十年光阴如梦中纸灯,一触即过。碧丝长发轻挽于脑后。白色广袖长袍,清雅如仙,细眉远黛,美明眸若水,不施胭粉却清韵梦影。举手投足少了女儿家的扭捏,多了几分男子的洒脱。剑锋过处,落英缤纷。随身舞剑,长剑宛如灵蛇,左闪右击,轻挑慢打。弃剑置地,广袖流仙。远处一枝梨花四分五裂。 “好,好,看来你这流仙剑法,已达最高层”清虚道长笑吟吟的走来。“师傅”慕清藏剑于身后,淡淡的叫道。“清儿,你来我这已十年有余,是该回去见你父亲了,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孩子”清虚道长抚了抚长须恬然的拍了拍慕清的肩。“师傅的恩惠,慕清无以为报。此生此世定牢记师父教诲,造福百姓” 清虚道长双眉一挑,朗声大笑,长袖一挥,踱步行去。 慕清凝视着远方,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慕清了。“爹,澈儿等我” 正文 第五章 祝英台近 遥州,三月春光,如烟如醉。杨柳依依,青萝蔓蔓,景色旖旎。 谪仙楼内,一男一女。男子一袭红衣,媚眼如丝,与女子相视言笑。微微颔首之间,早已倾尽天下。两人对饮而坐,俨然一副情侣的模样。 “飞尘哥哥,你将来会做皇帝吗。”南宫明珠轻声问,手中的青瓷茶杯又握紧了几分。凤飞尘细眼一扫,歪着脑袋调笑着说 “明珠,我如果做了皇帝,你做我的妃子好不好。”明手珠握杯的手,直接微微泛白。迷离的望着已有三分醉意的飞尘。只是轻轻一笑,不语。他的名字就和他的人一样,一样的那么不可捉摸。飞尘,就好像轻轻一吹就会飘离一样。 凤飞尘抬手轻轻点了一下明珠的额头 “傻丫头,和你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说着举起一壶清酒,将酒缓缓倒入口中。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又会是这样的回答。自己的心意就这么难懂吗。明珠抢过凤飞尘的酒杯,一饮而尽。轻罗漫纱的衣襟早已湿透。仿佛湿的不是衣襟,而是她的心。 " 客……客官,小人说了不让他上来,可他……" 小二匆匆忙忙的敛了敛袖口,神色为难。 凤飞尘微微抬头“无碍,你退下吧。”小二,隐隐退到一侧,一个愤怒的沓然而至。“四弟,你好是自在啊,拐了翁主家的女儿,离京游玩,你知道不知道父皇有多担心,你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一个剑眉横目,身着黑底金丝游龙长袍的男子,跃然而至。凤飞尘媚媚一笑“大哥这是要接我回去是吗?”一边的南宫明珠,落落的起身福了福“参见二殿下,” 凤飞暇重重的哼了一声。明珠怔了怔,退到了飞尘身旁。“二哥,被这么凶嘛,你这样会吓坏明珠的,你看小弟现在笑傲江湖,快意人生,有什么不好的,要我穿上朝服,陪着朝里的那群老古板,老迂腐一起商议些枯燥的政事,你不怕把你这个美貌如花的小弟,活活闷死啊”说着举起桌上的一杯酒,递了过去,凤飞暇一把推开,酒水撒了一地。 他剑眉一竖,轮廓分明的脸上又平添几分怒气。 凤飞尘说着一手揽过明珠的腰,明珠惊呼一声,整个人早已陷入飞尘怀里。凤飞尘轻浮的抚了抚明珠的脸 “况且,我有美人在怀,二哥不如你回去吧,对父皇说,你没找到我,这样不是更好吗,哈哈哈啊哈”飞尘凤眼一瞄,凤飞暇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一掌将红木梨花桌拍为两节。小二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心里那个心疼,只到这二位皆是不好惹的主,只得一旁干巴巴的看着。 凤飞暇怒目圆睁“都是母妃以前惯得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给我走” 凤飞尘早已挽着明珠飞开三尺外。“二哥你真是太不讲理了,我把理由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是这么顽固不化” “好,既然你听不进我的话,我只好用邦的了。来人,把四皇子,给我捆回去。”一旁的侍卫一涌而上。来人气势汹汹,个个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飞尘手无寸铁,一手还要护着明珠,势单力薄,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渐渐力不从心起来。一青衣男子一掌袭来,降至凤飞尘胸口时,却发出一声怪叫,一颗小石子闪电般的速度,直直正中他手掌。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白衣宽袖的女子站在谪仙楼的小楼阁台上,白衣飘飘,仿佛想从天而降的仙人。 众人皆停下手中的动作,一齐望向这个贸然出现的女子。只见她施展轻功,眨眼之间,飞至凤飞尘身前。一手举剑,挡在了二人身前。青衣男子先是一愣,而后不屑的了一眼这个女子“你是哪路的神仙,敢管爷的事,活腻了吧”说着正欲上手推开慕清。 慕清广袖一挥,青衣男子被强大的气场,惊的连连震退。神色中满是恐怖,只是一个拂袖就有这么大的响动,真真不同凡响。 凤飞暇见来人不凡,便以手作揖,“请姑娘让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劳姑娘动手。”凤飞尘转念一想,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拉了拉慕清的袖子“他胡说,是他看我妹妹长的可人,硬要拉去做他的夫人,要不是我会点武功,我的妹妹……”说着眼角还挤出几滴眼泪。凤飞暇无奈的看着正向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飞尘。慕清秀目一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语毕拔剑出鞘,直指凤飞暇。 凤飞暇左闪右挡,却不及慕清变幻莫测的招式,狼狈的退后了几步,心中震惊练练,没想到这个姑娘的武艺如此高深莫测,连自己都不是她对手。 迭声道“姑娘若是坚持这样做,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倾洒至慕清面前。慕清一见不对,长剑一挑,挑破了凤飞暇的上衣。 可是一调气息,发现眼前模糊一片,暗道不好,只是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却无法再清醒半分,几乎要昏倒下去。凤飞尘见拯救自己的女子,被迷倒,眼眸中的一湖清水,轻轻泛起涟漪。嘻嘻一笑跑到凤飞暇面前“好吧,二哥,我跟你回去就是了,这个女子,你把她带回你府吧,带她醒来就放她走好不好” 凤飞暇见着这个调皮的四弟,无奈的摇摇头。吩咐了一声“将这个女子一并带上,我们立刻进京。” 慕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京都。这迷药的效力让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她一直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你真傻” 听到这个声音她就想冲上去,给那人几个耳光。可是她动不了。出入江湖的慕清暗恨自己太容易被人骗,银牙紧咬,当然那个笑嘻嘻的声音无疑就是凤飞尘了。 凤飞尘,这个人,她一定不要原谅 正文 第六章 又见故人 慕清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房内刻画雕彩,回龙转凤,涂香摸避,锦幔珠帘,穷尽奢纨,她睡得床大的有点让人吃惊,圆形的木床上,放着三床被子,每一条都是蜀绣的游龙图,价值连城。空气中隐约透着些沉香的气味,淡雅着透着点捉摸不透的味道,还有一味龙涎香,沉静的味道让她紧张的心情顿时沉静了不少。有人走近的声音让慕清猛地坐起。 “你醒了”一个沉健的声音于不远处的坐榻上传来,那人起身走近。 金冠束发,双目莫若繁星,透着帝王家的霸气,双唇微抿,让人喜怒不分的语气。“是你?我怎么在这里。” ”你弄破了我的衣服,你不记得了?” 凤飞暇一字一字的复述着,眼神飘过女子白色的广袖留仙裙,这身衣服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风伶的闺房中看见过,不过她藏得紧,他也只见过一次。他好奇的看着这个女子。莫名其妙的出现,不分黑白的打人。现在自己好心将她送回自己府中,她非但没有半句感谢,还一副你再走近就死定了的样子。甚是可爱。 他释然一笑”姑娘不要紧张,在下凤飞暇,乃当今二皇子,那日我奉父皇之命,去遥州捉拿我那四弟。他名曰凤飞尘,从小被惯坏了,生性顽劣,我在这里替他赔不是了。” 慕清闻此言,不禁尴尬不已,原是自己弄错了情况,在人家处理家事的时候横插一脚。还弄破了人家的衣服,打了人家家丁。想至此处,慕清的脸微微泛红。什么,他刚才说什么,他是皇子,皇子不就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想到这里汗涔涔的往外冒,一惹就惹个大人物,她当真是极好的运气。 “你是二皇子?”慕清诧异的看着凤飞暇。 凤飞暇点了点头。慕清翻身下床,拨开挡在内室和大厅之间的丝幔,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这奢华的府邸十有八九就是皇子府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这个东张西望的女子,轻咳了两声,慕清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失态道“这里跟我住的地方很不一样,我很好奇。” 凤飞暇轻声一笑“敢问姑娘是何身份,我见你举手投足,颇有大家之风,你若放心就把真实姓名告诉我,我便交你这个朋友”。 慕清长袖一甩置于身后,微微思量片刻,徐徐道来 “我乃是慕靖戎之女”未待她讲完凤飞暇哈哈大笑起来“你若不肯说实话就算了,何必编谎呢?,丞相之女早在一年之前做了我的皇妃,你若是他的女儿,不就是我的皇妃了吗”。慕清双眉一簇,上前攥住凤飞暇的衣襟 “你说什么,她嫁给你为妻了?那人可叫慕澈?”凤飞暇惊得站了起来“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妻的闺名?” “她现在早已不叫这个名字了,她叫风伶,可你又从何知晓?”凤飞暇眼神一洌隐隐透出写冷气,反手擒住慕清的手腕,迷药尚未退却,慕清此时挣扎不开。周围的环境降至冰点。两人不动神色的对望着。一声清雅的叫声打破了原来僵硬的局面。“殿下,我回来了,你们……”二人齐齐松手。 “伶儿你回来了。”凤飞暇微笑的看着进来的女子,身着大红色的印花齐肩衬裙,映衬的肤色如雪。 慕清望着这个女子,眉若长黛,唇若点朱,身着芙蓉色长裙,纯净明艳,可那双眼睛却透露着妇人的尘气。风伶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人,神色不一。 她款款的走到凤飞暇身侧,此时凤飞暇的眼中才留有一丝暖意。 “殿下,这是您的朋友吗,怎么好端端动起手来了。” 凤飞暇拍了拍风伶的手“这个女子你可曾见过?她说她是丞相之女。”风伶眼中闪过一丝悸动,却又马上归于平静。“妾身是有个姐姐,殿下你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很早就离开我了,在她走的以后我就当她死了。” “哦?我怎么不曾听你讲起过” “妾身不愿向殿下提起那伤心事。何况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风伶缓缓的说 听了妹妹的话慕清泪如泉涌,她在怪她,怪她十年前的不辞而别,怪她这么多年的音讯全无。慕清含着泪,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她应该高兴的,自己的妹妹不仅嫁了人,而且他们还很恩爱。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心中好像有许多小虫子在咬。痛的腐心蚀眉。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形如身死。所有的意念都断了。“她早就死了,她早就死了……”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纷纷的如蚀骨之虫,一点点爬进她的心里。 “嘿,傻丫头,你不是被我二哥带回去了吗,怎么?醒啦?”凤飞尘手持一把鎏金折扇,招摇的走到慕清面前,扇子上的金粉一看就是把金子捏成粉末撒上去的,边走金粉扑哧哧的往下掉。慕清一声不吭的从他身旁饶了出去。凤飞尘大受打击,“你竟敢无视我。” “喂,说你呢,丫头,你怎么哭了,是我二哥欺负你了吧!没关系,你别理他,理我就好了。” 凤飞尘屁颠屁颠的跟在慕清后面,手舞足蹈,扇子上的金粉扑棱扑棱的掉,洒在路上,一路都是金粉飞扬,倒也排场。慕清狠狠的瞥了一眼凤飞尘,幽幽的说“你最好少惹我。”说完,施展轻功,跳到了屋檐上,踏瓦离去。凤飞尘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禁暗叹:真是奇怪的女子,出现时步幅灵动若化,有鲁莽可爱,虽武功高深,却不谙世事,每次见她,每次都有不同的状况。 说着瞥了一眼凤飞暇的寝殿,疑惑不解“怎么救结上冤家了,刚刚二嫂进去,难道误会了。”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 清风拂来,金粉被吹的一干二净,凤飞尘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元宝,用内力一化,金子瞬间变成了粉末状,甚是诡异,“来来来,撒点金粉。” 正文 第七章 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拨碧水,几株淡荷,一缕幽眇的淡香似隐隐琴声,若有若无。是佩兰的琴声,由浅入深,似有似无的香味笼罩在一抹夏衣之上。还是那清湖,那个秋千,只是人不是以前的人了。无边月色也只是平添秋意罢了,她走了,十年后的她早已嫁为人妇,怎么还会怀着同样的心情再坐上这个秋千呢。若说起回忆,或者怀念,那只是别人的回忆,别人的怀念,说好的要永远都在一起的好姐妹呢,一句话不说就走。现在她的心中只有痛。 慕清轻轻地握住秋千的藤边,她的秋千,她的家,她的慕清阁,都化为淡尘飘散在无边的月色中,如那荷上一滴夜露,颤颤惊落,化为涟漪。曾经的欢声笑语在一片墨色中荡然无存。慕清轻拭蒙尘微深的秋千,坐了上去静静地荡着,秋千“支哑”地来回摆动,带着她的长袍随风飘动。碧丝划过温润如玉的夜空,留下几多迷恋。不敢去见爹,十年了。再多的爱也销尽了,流逝了,更何况是只相识一年的爹! 慕清轻垂眼睑,暗暗轻叹!漫漫夜中,有一人在夜中,孤身独立,望着那幅《秋千美人图》,凤飞尘单身立于一片夜色中,轻轻一笑,眉眼如斯,薄唇微抿,他俯身望着相府院中清雅孤俊的女子,不禁莞尔一笑,竟比女子还妖娆一分,慕清茫然地一抬头,看见凤飞尘飘然逸远的身形,急急忙忙抹了抹眼角的泪珠,随手扔出一颗石子,直射凤飞尘左臂,凤飞尘轻轻一闪,瞬间落到了慕清面前,凭空抽出一把金粉折扇,浅笑道:“胆子不小啊!一人单身夜闯相府,你不怕丞相的家丁把你抓了就地正法啊! 慕清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命风流的四皇子,不屑的转头,“不用你管”淡淡的话语透出疏离之感,说完长袖一甩,掌风甩向凤飞尘,凤飞尘以手作噤声状,他在告诉慕清不要再发出声音,否则惊动了相府的人!慕清不觉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放着荣华富贵,美酒佳人不去享受,次次缠者我一个路人做什么?慕清的脸隐藏在黑夜中,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那把金粉折扇又晃动了起来,四个金光大字“绝代风流”赫然在上! 它的主人发话了:“因为我好奇,因为你让我感到新鲜,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慕清摇了摇头,眼前这个人伤不得,动不得,又偏偏缠着自己,要不是顾及家人,自己早就一剑挑了他!两人就这样立在一片暮色中,相对无语。 “清儿,清儿,是你回来了吗?”一个许久没听到过,但曾经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声音急切的传来慕靖戎随手披了一件外袍,飞奔出来,慕清一把拉起身边的凤飞尘,一手捂住他的嘴,飞身匿身于一棵梧桐树下。凤飞尘一时措手不及,只得任眼前的这个女子近身的拢着! “清儿,清儿,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出来吧!为父知道你回来了!听着这院中秋千晃动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十年了!父亲从未怪过你啊!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慕靖戎老泪纵横,脸上痛苦不堪。凤飞尘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女子,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她显得纯洁美好,长发一束,掩了女儿家的娇弱,多了分俊美,凤飞尘自认识她以来,从未如此近地,仔细地看过慕清,小巧的脸庞,星眸半掩,掩去心中无限事,细蜜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竟美得不象凡人! 她就是丞相的女儿,那个出走的怡清格格。慕清放开了凤飞尘,她的父亲老了,青丝中夹杂着屡屡白发,挺拔的身躯已不在,凤飞尘轻推了一下慕清:“去啊!快去啊!”慕清褐色的眼中再也装不住的泪水决堤而下,她快步走向父亲“爹,女儿回来了!女儿不孝!”慕靖戎看着哽咽不已的女儿,双手一伸,紧紧抱住了慕清 “清儿,清儿,清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清儿,回来了,我的小清儿!”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千言万语化作一腔柔情,慕靖戎久久才放开慕清的手,细细端详,“我的女儿长大了,长大了!走,给爹讲讲你的故事!”慕清扶着老父的手,步上台阶,微侧过头,余光瞅了瞅那片梧桐树,早已空无一人,只留几片落叶飘零! 凤飞尘稳稳坐在屋顶,“又下自己一人了”轻哼了一声,这女人真是大胆,居然敢抱自己,从来只有自己抱别人,还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自己让她见了爹,她居然自己跑了!想想就一肚子火。眼前又浮起刚才在梧桐树下的倩影,忆起萦绕在鼻端的一屡幽香,不禁一笑,绝美的容颜又添一丝妖娆。夜依然静的有些可怕 “慕清,”她的名字,清净如水,清淡如烟的意思么,果真有意思。这样的女子他还从未遇到过,如今看来真是与众不同的美好 “慕清,慕清,好美的名字,本皇子记住你了!足尖用力点地,凤飞尘转身离开相府,暗夜中,风鼓起他那一身红衣,似一团火在夜幕下燃烧! 秋千还在原地吱吱的作响:“姐姐,你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妹妹么。”慕澈穿着极薄的衣服,几乎要倒在这凉风中。 “王妃,夜色不早了,该睡了。” “王爷,还是没回来么?” 小丫鬟摇了摇头道“王妃总是对王爷冷冷淡淡的,王爷虽然嘴上不说,可心中只怕有了结。” 慕澈摇了摇庭院中的秋千,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姐姐是对的,在这里婚嫁不由自己,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哪里比得上在外面逍遥自在。” 小丫鬟神色紧张的道“王妃,可不敢乱说,王妃是王爷的正妃,自然是与那些侍妾身份不等。” “呵呵,正妃又如何,哪怕是皇后又怎么样?难道和那么多个女人分享一个夫君很快乐么?笑也是小给别人看的,自己心里怕是眼泪都攒不下了而已。” 正文 第八章 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 我以后更新得时候可能会在同一章中,续写下面的内容,而不是在下一章中写,各位亲爱的们,不要错过哈!!还有未央要票票55555555———————————————————————————————————————————————————————————————————————————————————————————————————————— 慕清阁内,轻纱碧曼,淡雅莞尔,依然是那身广绣流线的纯白长袍。卓越不凡的傲气依旧是那么清晰。慕清静静的端坐在燕回纹的铜镜前浅望着那张陌生有熟悉的脸。十年了,有哪个女子会在这十年间没有照过铜镜,梳过妆? 可是她就是没有,在曼陀山上的十年里她几乎忘了,忘了自己是个女子,自己应该挽髻敛发,插钗上装。只是一根浅白色的束发带,便捆起了她十年的光阴。轻轻的拨弄着长发,揉丝曼丽,轻挽发髻,碎发却散落一肩。自己果然还是不会。镜中的女子,美目流星,修眉含翠,只是那唇间一点自然的嫣红,早已倾尽天下。她是美,不着粉饰的美,如夏日的雨荷。香远益清。 一抹碧衣的碧泱缓步走近。“小姐,你还是我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小姐。往后啊,一定能迷倒一大片王孙公子。”碧泱嗤嗤的笑着,碧丝绕发,俏皮可爱。慕清嗔怪的轻敲碧泱的脑袋 “你个小丫头,我迟早把你嫁出去,让你再在我面前胡言乱语。”碧泱粉红的小脸微微一热,别过头去。害羞的说“小姐真坏,整天取笑我。” 慕清玩弄着手上的发带,托着腮帮说“ 我才不会嫁给那些,势力的王孙公子呢,一个个不务正业,我最看不起了。”慕清轻快的说。她此刻脑袋中满是一个人的身影。“凤、飞、尘”那个整天着一袭红衣的四皇子,那个媚眼如丝,轻笑旖旎的纨绔公子。慕清不屑的轻哼一声,为什么自己心里的那一拨静水竟泛着微微涟漪呢? 转眸向那一片碧绿的梧桐园中,夏风袭袭,那碧绿碧绿的梧桐叶好似在窃窃私语着些什么,说不尽的愁意。碧泱见她家小姐又傻傻的呆坐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静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清儿,清儿”慕靖戎大步的走进慕清阁内。慕清怔了怔忙起身相迎 “爹,您下朝了啊” 慕清上前帮慕靖戎解下外衣。慕靖戎红瑞的脸上欣喜不堪,顺手将衣服交给了碧泱,拉起慕清的手开怀的说 “清儿,爹知道你在府中闷得慌,不好受,今日朝堂上,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说要在后日举办一个‘初荷宴’,所有大臣的子女,皇孙王子,包括皇后娘娘本人,也会参加。爹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也去去,多认识认识新的朋友。” 慕靖戎试探地问道。慕清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这些日子她确实闷得慌。整日对着一成不变的风景,连心情也变得失去了颜色。“好的,爹,我会去的。”慕靖戎面上一喜“好好,那些个礼部尚书,户部尚书的女儿怎么和我们家的清儿比,我要让他们瞧瞧我的女儿不比谁人差”慕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目送自己的父亲离开。 醉日荷花想满溢,炎炎的夏日陶醉在一片荷香中,熏熏染色。香不醉人,人自醉。这御花园中雕龙转凤,金碧辉煌,奇花异草,纷纷竞茂,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景色亦然,实乃天下一绝。太液池中,碧水清荷,望着那一片玲珑满目,慕清不禁莞尔一笑,果然她不适合这种热闹的场面,人来人往的场面,还没一会儿。慕清早已头昏脑胀。 原来初荷宴远远不仅只是个宴会而已。更是遥国上流社会的才子佳人,互吐衷肠之际。慕清无奈的长叹,是他的父亲在心急啊。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17岁的年龄应该是要出嫁的年龄,而她呢,连心上人都没有。这做爹的能不着急吗。慕清抚了抚白衣,望着远处一片青衫红衣。煞是好看。那出嫁的女子,不尽然的向三个方向涌去。二皇子凤飞暇,四皇子凤飞尘,还有就是金科状元苏源。 他们面前挤满了女子,各个穿得花枝招展。三人无疑是今天的大热门,慕清撇了撇眼睑,幸灾乐祸的看着凤飞尘在人群里,强颜欢笑。尴尬不堪。 另外一边是一些没有寻到心上人的青年才俊,他们立了个诗台,舞文弄墨,倒是清静。慕清轻轻走向那边的诗台,一白衣男子,口中念念有词 “朝朝暮暮烟台下。”其余人皆面露难色,其中一人拱手而笑 “萧兄果然精妙,小弟这里倒有一对,不知可行否”只见他踏步向前仡仡道来 “云云雨雨碧水中”萧史抬手,豁然一笑“梁兄不愧是京城才子,下联对的端正清新。”“是啊”“好对子” 众人都应声附和着。梁鲤以手作揖微微一笑“不敢,不敢,这下联虽出的公整,意境却远远不及萧兄的浩大。小弟还需勤加练习。” 慕清轻然一笑,萧史无意中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一样身着白衣的女子,眼中放亮“不知小姐,有何佳对,还望不吝赐教。”众人见只是个白衣女子,皆唏嘘不已。慕清也不管众人对她的轻视,只是谦逊的一笑。微微侧首“赐教不敢当,小女子这里还确实有一绝对,至今无人能解,心中不觉遗憾。”慕清微微一笑,这是她在没有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当时只是觉得新奇,便默默记下,不料如今却正好用到。 “清烟锁柳塘”上联已出,台下却一片鸦雀无声。人人陷入沉思,只是因为这看似简单的对子,却是以金木水火土做的偏旁,许久都没有人对出下联。萧始低低的沉吟了一番,面带愧色的说“小姐此对实在奥妙,怕我等之辈,难有对出下联者,让小姐见笑了。”慕清狡黠的一笑“无妨,无妨,是这上联太刁钻,不怪各位,各位都学识渊博之人,这种乡野的对子,确实难解。”慕清仅是一语,便化解了所有尴尬。萧始不禁释然。 一个妩媚的声音蓦地从一方飘过来。 “丫头,你也在啊?” 是他,他居然挣脱了一票纠缠他的少女,晃眼的走向慕清。慕清的双眼顿时倾满冰漪。转身欲走,凤飞尘一个猛的拽住慕清的长袖 “丫头,你怎么一见我就跑啊,我有这么可怕吗,我排除万难的来找你,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凤飞尘说着甩了个极其妖娆的媚眼,他身旁紧跟的女子,皆是一阵羞语。慕清双手打开,脚轻拍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周围一片哗然,萧始愣愣的看着慕清翩飞的身姿,不知如何是好。凤飞尘浅浅一下,坏坏的撇了撇嘴。“丫头,又来这招,看我的”说着也腾空而起。两个身影在屋檐上交错翻飞,所有人的看着两个白色的身影你追我赶的离开,都唏嘘不已。 “飞尘哥哥!”一个脆脆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缠绵悱恻。粉色长裙随罗缠腰,亦是留不住他。“不用看了,你的飞尘哥哥是不会要你的,就你这样,只会整天哀声仇怨,谁会看得上你,四皇子只有我这样高贵的女子才配得上”一个浑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的艳丽女子自负的说。南宫明珠悻悻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凤飞暇淡淡的余光一扫,眼中流露三分犹豫,三分无奈,三分恨意,还有一分挂在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身上。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 正文 第九章 云间月 禁宫柳 慕清轻踏了几步,费了半个时辰才将凤飞尘绕入沿回的宫殿中,不禁深深的喘了口气,她不知这一飞就出了御花园的范围。御花园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么轻轻一跃,竟然已经身在它墙外面。 进了那条不见尽头的永巷,两边华丽的宫殿,相对至立。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这深宫大院中却不知有多少韶华女子,凄凄默默的期盼着,盼着同一个值得或者不值得的男人,不知道该说是欣喜还是悲哀。慕清闲庭信步的在高墙间游走,也许是今天所有妃嫔都入宴了吧,这偌大的后宫,竟闻不得半点人声。 只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低着头,快步的走过,慕清在里面绕了好久,终于承认,自己迷路了,大门接着大门,长巷对着长巷,就是不见出口。慕清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探试着漫步。“琼华殿、披霞殿、红枫阁。”后宫真的很大,就这么走着走着,都没有一处景色相同的,各种风格,让慕清看的几乎要惊呆了。 然而,走到一处时,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慕清冷不禁打了个寒颤。霎时,樱花漫天的飞来,微微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晶莹剔透的花瓣倾洒于长巷,银白与粉嫩交相辉映,层层叠叠,疏疏密密。自己的心境仿佛也如这飘洒的樱花,变得自在起来。这一树樱花,温柔的修饰着本来并不华丽的宫殿,残缺与旖旎,破落与艳丽,互相弥补着不足,衬托着美丽。 慕清被这一树的繁华,深深吸引,不禁推开半掩的宫门,俯身走进。“宫商徵羽角商”一阵清音隐约从卷帘处传来。慕清恬然的沉醉在这最朴素的奢华中,不能自拔。“樱花” 东夷的三味弦,忧愁凄怨的声音将慕清的心紧紧的包围,密密的笼罩着,舔舐着。琴音低喃着,似乎在跟自己说着话,清甜的琴声中又泛着点苦味,是离愁别绪还是梦中回忆。 比比如此,让她神乎所向。 "你是……"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慕清。慕清看着她,她挽着日式的发髻,鬓发上插着彩绘的木钗,很温暖的颜色,和樱花一样。慕清只是愣愣的注视着,是的,那身衣服她见过,那是东夷的和服。华丽的大蝴蝶结坠在衣服的后面,摇曳欲坠,每走一步都会随着身体的摆幅微微颤抖。怎么会有这样的服装,这在后宫里突兀的几乎找不到第二人。 "你是……"慕清顿了顿说“我叫慕清,是丞相的女儿,我在这里迷路了,你可不可以带我走出这里?”那女子踩着薄薄的木屐鞋,踏着小碎步跑到慕清面前,秀丽的面容微微倾斜 “你不知道我是谁?” 慕清木木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会认识眼前这个女子呢。“好吧,我带你出去”和子轻拉着慕清的手,她的手很暖和,软软的,透着一种语言所不能形容的亲和。 “我叫和子,你以后就叫我和子吧!”和子淡淡的一笑,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 “和子”慕清喃喃着。她顺着和子的脚步,穿过这阴沉沉的长巷。樱花渺渺沥沥的浮动着暗香,渐渐的消逝即净。 两人就好像早已是熟人了一样,依偎着,和子身上有淡淡的樱花香,和那个院子里的樱花一样,美好。慕清就这样被她挽着手,忘记了时间和空间,这样的女子美好的让人窒息。 慕清的心里却一直有着疑问,她不应该是公主格格之类的皇亲贵族,因为遥国的皇族绝对不可能穿着和服,可她的年纪最多比自己大几岁,难道是皇帝的妃子?慕清没有再去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个女子太美好,美好到无可挑剔。 她们转过了几条长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御花园的正门口。门旁的侍女见到慕清和和子,不禁惊呼跪地 “贵妃娘娘吉祥。” 慕清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来看着刚才为她领路i的女子“你是贵妃?” 和子窘迫的低下头,彩绘的木钗在空中留下一道异彩。“被你发现了,好了,你的目的地到了。”慕清怔怔的看着她,她刚才并没有告诉和子自己要去哪里,然而和子却径直将她带到了这里。 “和子……”慕清清呼了一声,刚才还站在身边的和子早已匆匆的消失在长巷里。一个华丽丽的身影从天而降,“傻丫头,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父皇的妃子看个不停啊” 风飞尘撇了撇嘴角,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慕清的额头。慕清这才回过神来。“是你,你又要干什么?”慕清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疲倦的看着这个坏坏的四皇子。 风飞尘鬼鬼的一笑“你是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我父皇的妃子?”慕清怔怔的点点头。风飞尘望着和子离开的方向说 “她本来住在遥国旁的一个小国里,那个地方叫东夷,那是个很小的地方,有一年饥荒东夷的君主把自己的女儿和子当做物品,与我遥国交换10万担大米,并保证永远忠诚与我国,本来父皇是不答应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她就进了宫做了贵妃。”慕清默默的不做声,只是手上的樱花花瓣,还在慢慢的吐露着迷人的香气,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没有故事的人是弹不出那种感觉的。那是对情人的依恋,对自由的向往。 东夷,这个国度,果然出美人,“十万担大米,国家和女儿,果然还是避淇请,取其重啊” 慕清回身卡着凤飞尘道“有一天,让你选择,美人或者江山,你怎么选。” 凤飞尘挑了挑眉毛“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收到一点点的伤害,至于江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你到也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慕清扑哧的笑了出来, “美人就是我的命”凤飞尘哈哈的笑道。 正文 第十章 知君用心如日月 亲爱的们真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记得要帮未央多多投票呀 日已尽晚,皇宫中华灯初上,列列的酒席如星目璀璨,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慕清坐在离龙椅最远的地方,一个人抿着酒,身旁的女子一袭粉衣,荷叶抹胸,流云髻上华贵的八宝琉璃簪,烁烁闪光,刺眼的很。 那女子就是那个礼部尚书的女儿。据说她生来便会跳舞,她凭借着自己的舞蹈,夺得了去年初荷宴的花魁。慕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女子一直高昂着头,不搭理身旁的任何一个人,骄傲的像只孔雀。 顺着这排过去,都是些大臣的子女,淡妆浓抹,花枝招展,她们笑起来的时候,胭脂刷刷的掉下来,像雪一样。慕清任然是那身白衣,月光冷冷的罩在她身上,散发着丝丝的凉意,美眸略微带着些醉意。她不知道有三个人正在密切的关注着她。凤飞尘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件金色的长袍,碧玉簪发,显得他更加的妖冶。 “来来来,四皇子,老臣敬你一杯,祝你万事如意,马到成功”南宫陵举着一盏金银相间的酒杯,笑颜着敬酒。 风飞尘提手倒满的酒杯,轻笑道“翁主客气,来我先饮一杯,希望借你吉言事事顺心。”飞尘以袖掩脸一饮而尽。南宫陵开怀大笑,狡诈的脸上皱纹挤成了一团。众人见他如此奉承,纷纷举酒相敬,飞尘长眉一簇,这酒他是不喝也得喝了。南宫明珠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炽热的目光深深的埋在飞尘身上。 她见着那坐在李蓝盈身边的慕清,只顾自己饮酒,觉得心中一阵怅然,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而自己呢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太监尖利的嗓门,高高的喊了一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只见金箔的卷帘后,两个宫女搀着皇后皇上,缓缓步向金座。皇上一身明黄大约年到不惑,皇后身着凤凰广绣七彩鸾纹衣,高贵动人,雍容的让人无法形容,眉目中的慈祥和亲和动人心魄。不贵是一国之母。人人皆跪倒高呼三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帝和皇后相扶对笑,“众爱卿平身吧,今夜乃l良辰之夜,不分高低贵贱,爱卿们,不必遵循礼教尊卑,尽兴一夜即可” 众人盈盈起身“谢皇上隆恩”众人纷纷入驻酒席,寒暄不已 只见皇后端坐于凤仪上,微微一抬手,身旁的太监点点头,高声喊道“宴会开始,皇后娘娘懿旨,各位小姐,个表演才艺,争夺本次的花魁,夺花魁者有奖”说罢一俯身与皇后耳语道“娘娘可以开始了”皇后娘娘侧了侧头,起身说道 “那就从那排公卿家的小姐开始吧” 坐在那排最开头的是一个绿衣的女子,体态臃肿,她见自己是第一个,不免显得些窘迫。 “臣,臣女只好先献丑了,原为各位弹琴一曲, 说罢”两个随从模样的人将古筝抬到场地中央的石桌上。她起身的瞬间把自己面前的桌子,不小心撞倒在地,坐在她身旁的女子皆惊叫不已。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冰点,皇后连连摇头,叹了一声“既然你不方便,拿下一位吧”一个轮着一个,节目精彩淋漓,每个人都是有备而来。慕清依旧是慵懒的抿着酒,好像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样。双手写字,丹青描图,萧謦乐器,众乐乐云。 果然,李蓝盈的一袭《绿腰》赢得了满堂彩,王孙公子都热烈烈的注目着她,恨不得马上拥的美人归。罗步偏转,粉衣绿腰,双嬿连环暨在空中回旋不止。一个转身,长袖双击两旁的小鼓,人却从长袖下转出,牡丹绣印灼灼生辉。 “好!好!这般舞技自是翩若惊鸿,今日的花魁怕是又要落入蓝盈囊中了”皇后笑盈盈道,众人皆连声附和。 本端坐在席下的凤飞暇蓦地起身,向皇后福了福身、“母后,还有一人” “哦,是谁?”皇后惊讶的问道 “是丞相之女慕清” 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到那排桌子的尾端,但见蓝盈只身坐着,她的身旁空无一人,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字条。 皇后疑惑的说“苏源,你去把那张纸上的东西,给本宫读一读。” 苏源缓缓起身,但见那张轻飘飘的薄纸上,有诗一首 夏日怀故人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 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苏源一字一字的读完,心中却波涛汹涌起来,这种优美意境悠扬的诗,居然出自一女子之手,自己身为状元而她的文采,怕远在自己之上,真真正正是惊喜。而那个女子呢,却不在这灯红酒绿之中。 皇上猛的拍手“好诗,好诗,朕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清雅的诗了,作诗者是谁” 苏源恭敬的回道“丞相之女慕清” 皇帝抚了抚明黄金龙的袖口,“好,皇后这次由朕做主,把这花魁赐给此女如何?” 皇后为难的看了看蓝盈“皇上,这慕清不守规矩,擅自离席,等于弃权,依臣妾看,礼部尚书之女尚可” 皇帝蹙眉,随后又一舒,“那就听皇后的,这次初荷宴的花魁就是礼部尚书之女李蓝盈” 李蓝盈恨恨的看着慕清空空的位子,不屑的说“谢皇上,皇后娘娘。” 宴会顿时又人声鼎沸起来。苏源痴痴的握着哪一张薄纸,久久伫立着。而那风飞尘的位子上早就没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