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婚礼的难堪 夏日,帝都的大街小巷被粉色花海包围。成千上万的紫色气球,如梦如幻飘在空中。  记者们已经蹲点在酒店门外的红毯两旁,各家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即将开始的婚礼。   前来赴宴的人,各个都盛装打扮。觥筹交错,名流豪坤,美女如云。   这样的排场,只适合纪家。   谁都知道,纪家独子纪泊臣要结婚了。和他结婚的人,正是帝都城里,包揽塑料花产业的年家千金,年冰颜。   虽然年家不差,但和纪家比起来,就是小门小户了。   媒体八卦好奇的是,纪家独子怎么看上年家千金的?   更好奇的是那个女人到底用了怎样狐媚的妖术让一向不近女色的纪少动心?   从玛莎拉蒂里下来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婚纱,胸口处有精致的蕾丝花边,长长的群尾拖在红毯上,亮晶晶的钻石低调的点缀着。   然而,作为新娘的年冰颜脸色并不见多么喜悦,反而有些复杂。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所谓的新郎。   只是听父亲说起过。   纪家称霸了整个帝都的商业,在这里,他就是王,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思,也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命令。   那个男人不近女色,做事也很低调,媒体新闻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从未爆料过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和照片,而坊间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则传言,就是那个男人不举。   想到这里,年冰颜鼻子抽了抽。   父亲的塑料花产业非法制造,被查出来后,纪家竟然出面解决,而作为交换条件,对方只要求年纪两家联姻。   所以,为了父亲,她只能嫁给那个不举的男人。   忍着脚上高跟鞋的疼痛,年冰颜缓慢的向前走。   周围的摄影机不计其数,也兴奋的卡擦卡擦。   “怎么办,少爷还没到,少爷不会悔婚吧。”有人开口。   “没到?”年冰颜懵逼了。   看着跑到自己跟前有些慌张的下人。   “他不会违约吧。”   年冰颜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对扶她的人开口:“我们快点进去吧。”   下人点点头。   年家人来了不少,观众席中,她一眼就看见了父亲。   一夜之间,父亲苍老了很多,她明白,父亲是不愿意这门婚事的。   但外界媒体总是恶意揣测,都在猜她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纪泊臣。   她望着父亲,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各位来宾,婚礼取消。”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周围的人震惊了。   而那个声音来自纪泊臣的心腹丛风。   他带领一票人往这边走来。   年冰颜有些诧异的看过去,男人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面色严峻,更不带有任何感情。   “少爷说,年家的女儿,不配拥有婚礼。”   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让所有人都有些悴不及。   年冰颜也愣住了,还不等她发话,周围的声音就炸开了。   “搞什么啊,纪泊臣是故意的吗?办了这么大的排场,就这么羞辱年冰颜吗?”   “谁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可纪少却让心腹丛风这么传话,肯定是故意的。”   “好戏,好戏。”   年冰颜愣在了原地,觉得头顶像被人狠狠的击了一下。   “少夫人,上车吧,就算婚礼不完整,可您终归是纪家人了。”   丛风指了指门口的车,示意年冰颜上去。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这边,几乎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拍摄这滑稽的一刻。   “凭什么?他凭什么?说娶我女儿的是他,婚礼上莫名消失的也是他?”   年父再也看不下去了,护女心切,一下跳了出来,想要争辩个理。   “你们纪家,我们高攀不起,不嫁了,不嫁了。”   “爸爸!”   年冰颜用力的握住了年父的手,那双手变得很粗糙,她甚至能都想到,这么多年,父亲为了家,吃了多少苦。   泪花在眼睛里闪烁,那人这样羞辱自己,她本是可以用力反驳。   可是,年家的困难只有那个人能解决,她不会望着父亲半生的努力都白白浪费,而自己作为年家的长女,是时候承担一些责任了。   于是,毅然的转向了丛风的方向。   “好,我跟你走。”   没有新郎的婚礼相当可笑,年冰颜很快就成了众人的笑柄,媒体开始争相讨论,年冰颜的这则婚姻是她骗来的。   离开婚礼会场,年冰颜坐在车里,街景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她没有去过纪家,但心里却对这条路越来越忌惮。车内很暗,年冰颜的身子有些颤抖。   “次。”   随着一阵刹车声,车子止住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纪泊臣呢?他到底想要怎样?”   年冰颜感觉到了危险,戛然而止的车子让她心底产生了恐惧和不安。   “少夫人,已经到了。”   丛风开口,不多说一个字。   “到了?”年冰颜质疑的摇下车窗,这里并没有别墅或楼房。   而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就感觉到一阵眩晕,伴随着女人一声尖叫,年冰颜昏了过去。   “少爷!”丛风下车,看着眼前的男人以及他刚刚的身手,满眼惊愕。   男人的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只能让人看到他修长的身型以及指骨分明的手,那只手,刚刚打晕了年冰颜。   “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她过来了,那您为什么?为什么打晕了少奶奶?又为什么,娶她却不参加婚礼?”   “呵,为什么?”   紧跟着是一道非常冰冷又讽刺的声音。   “贱人的女儿,还配拥有一个婚礼?那样的形式,只是让她用来丢脸的。”   “是,少爷。”   丛风额头一阵冷汗。   “丛风,你知道的,既然是那个人的女儿,这辈子就是用来被我玩弄的”   当年的债,他要让这个女人血偿。   “可是,属下听说了,这年冰颜是帝都里出了名的乖乖女,虽然在富家长大,但绝对不坏,据说她非常善解人意,您还要这样对她吗?”   丛风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年冰颜。   “当然,我一直都在主宰着一切,更何况,一个女人的命运。” 正文 第二章 绑架 “是,少爷!”  丛风的手心不禁冒出了一些冷汗来。   “准备一艘游轮,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多么坚贞不屈。”   丛风一下就理解了,点头退下。   穿着黑色斗篷的阴冷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女人,如同死神在捕捉鬼魂一样。   年冰颜没有任何反应,沉着脑袋。   而当她迷迷糊糊有了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身子一直处于颠簸中,再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   四周漆黑一片,年冰颜光着脚丫在房间里摸索着,找到开关,灯光大亮。   几近优雅奢华的房间,让人不明所以。   “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年冰颜犹豫了一下。   她光着脚,小跑到窗前。   很快,一片碧蓝的海水就映入自己的眼里。   海面平静,时而有海鹭飞过,一切看上去那样美好。   不对,她怎么会有心情欣赏海景呢?   年冰颜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新婚现场新郎不见了,而她也在记者的压力下逃了出来,却被门口的人挡住打晕。   然后就到了这个莫名的游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穿了衣服打算离开这里,却听到门口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年冰颜怔怔的看着那道半掩的门。   如果是绑架她的匪徒,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全副武装起来?   犹豫的时候,门口的寒气就扑面而来。   年冰颜再一抬头,正对上了有些阴鹜的男人。   男人非常高,斜倚着门,勾着嘴角,用了极为勾人心魄又漫不经心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年冰颜。   他手里还端着一只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曳,突然就让人口干舌燥起来。   “你,你是谁?”   大概男人天生带了让人不可抗拒的王者之气,年冰颜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面对这个男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上方,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绑架了我?”   年冰颜继续问。   显然,她的思绪已经凌乱了。   面对这样看上去高深莫测的男人,她有些语无伦次。   “呵?”   男人似乎听到了非常好笑的话,扯着嘴角,非常玩弄的笑意。黑眸微转,喉结一动,手里的红酒被他优雅的灌进了口中。   紧接着,男人扔掉了手里的高脚杯,厚厚的毛毯上,听到了“匡”的一声。   年冰颜又不傻,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炙热的气息正在向自己靠近,她的心跳加快了很多。   而那人突然,就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年冰颜的下巴。   他手上的力道,几乎能握碎了年冰颜的骨头。   “你,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纪家的少奶奶,纪泊臣的妻子,你,你如果不想惹事的话,就,就放过我。”   被他抓的生疼,年冰颜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能要了她的命。   “哦?”   男人轻佻了一下眉头。   手上的力道渐渐的松了一些。   年冰颜趁他一个不注意,挣扎开来,往屋子里缩了缩。   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下巴那里由于刚才男人的力道,还通红通的。   “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纪泊臣知道了你对我怎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年冰颜握着自己的下巴,因为疼痛,脸色有些苍白。   “你就这么确定,你在纪家的地位?”   “那当然了,我可是纪家的少奶奶,如果我出了事情,纪家肯定不会放过你。不想被为难就此收手吧!”   为难?   呵呵。   男人轻笑。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为难过自己。   如果有,那就是。   突然,他的眼里多了一丝暗淡,像是心底最沉重的痛苦。   “你大概不知道,就是纪泊臣把你送过来的,他,还让我!”   说着,他的一个手臂就揽过年冰颜的腰身,两具身子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让你干什么?”   年冰颜的脸颊异常的潮红,她能够闻到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烟草气息。他离自己很近,她还是头一次和一个男人靠的这么近。   “让我吃了你。”   男人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年冰颜的耳边,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极为诱惑。   “吃我,我又不是饭,有什么好吃的。”   年冰颜愣住了。   “呵,欲擒故纵?”男人冷笑一声,低沉醇厚的言语混沌有力。   他的眼眉间突然染上了一丝暧昧的神色,不像之前的冷傲和霸道,然后,在年冰颜闪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下咬住了她的唇瓣。   “你!”   这回,年冰颜惊了。   她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推开了这个人。   脸比之前更红了。   “你信不信我报警,我现在就要告诉警察。”   年冰颜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人。   “怎么,刚才不是还说要告诉纪泊臣吗?仰仗纪家?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需要警方出马?”   “是纪泊臣要你来的?真的吗?”   年冰颜突然镇定下来。   她的内心五味杂成。   虽然从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可是,如果面前的男人真的是纪泊臣派来的。   那就是说,昨天把自己打晕的人,也是纪泊臣派的。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当然。”   男人开口。   俯视着面前娇小的身子。   更像是看自己的猎物一般,难以琢磨。   “哈,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年冰颜突然放开了声音。   “早就听说纪泊臣又丑性格又奇怪,还不举,所以,他不会是看上你的基因,想要你和我那个了,然后生一个孩子吧。”   年冰颜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她现在要用尽一切办法和面前的男人达成共识,讨好关系,否则就只能被他吃干抹净了。   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张好看的脸突然阴鹜下来。   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年冰颜轻启的红唇。   “那个人真够可以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能滥杀滥打,强抢民女,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的大混蛋,如果不是某些特殊原因,我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他。”   年冰颜怒喝道,她的眼眸里也渲染上了愤怒的火花 正文 第三章 送给夜总会 “哦?”男人阴冷的看着面前的骂自己的女人。  又老又丑?不举?这种诋毁真是可笑。   “可是啊,帅哥你就不一样了啊。你长的这么帅,而且,气质又这么好,要什么有什么的。如果以后多了一个别人的孩子,那不就是牵绊吗?”   男人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更像是火山爆发之前平静的假象。   他也从未料到,自己在新婚妻子的眼里,竟然是一个不举的男人。   突然……   “啊?放开我,你干什么?喂!”   年冰颜惊讶男人的力道。   可是男人再也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很快的,就像是提起一只木鱼一样,把年冰颜拎了起来。   然后又狠狠的将她扔向了一旁的大床上。   紧接着,他的身子也附上来了。   一下就夺走了年冰颜的所有呼吸。   气息,突然就变得暧昧起来。   他的双手渐渐的带上了火一样,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如果刚才的话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你的目的还真是达到了。“   他的声音很凉薄,年冰颜惊慌的眼睛错愕的看着那人渐渐迷离的眼神。   “撕拉”。   紧跟着,年冰颜刚才穿好的裙子就被身上的男人扯了下来,一瞬间的凉气传了过来,和身上男人的气质浑然一体。   而年冰颜,只剩下一道防线的身子就这么赫然的呈现在男人的面前。   她从未经历人事,此刻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更是引来男人双眸的打量。   他的眼睛,略过了她的每一寸肌肤,青丝铺在身下,衬的雪肌更透亮了。   男人眸子中的颜色加深了一些。   紧接着,他的舌头就探入进来。   年冰颜睁大了眼睛。   和男人对峙,他们唇齿厮磨,年冰颜一个用力,血液就从纪泊臣的嘴角流了出来。   是,谁的血?   “无耻,放开我。”   年冰颜愤怒的骂道。   虽然她也害怕,却从未停止一刻的反抗。   “无耻?这样就叫做无耻了?这只是开始而已。”   男人的话更像是在宣誓一般。   一个大掌就掐住了年冰颜的腰部,再慢慢的向下游移。   每一个动作,都是让年冰颜羞愤的,她的脸色也由最初的通红变的苍白起来,这个人在自己身上游动的手,力气也是大的惊人。   似乎每一次都能将她揉碎一样。   “你卑鄙,你对我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男人开口。   不管不顾年冰颜在空气中的哇哇大叫。   继续专注自己的动作。   而不可否认的是,年冰颜的身子渐渐柔软下来了。   那个人在自己身上蹂躏过的地方,竟然传来一阵阵从未有过的舒麻感。   纪泊臣已经注意到身下女人的变化。   嘴角斜斜的一勾。   果然,和她的母亲一样,骨子里都是放浪不羁的贱货。   他的双眸上晕染了一层更深邃的颜色。   那样的情绪,好像要吞噬面前的女孩。   年冰颜望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对着自己的,却充满了,恨?   “不要。”   年冰颜突然清醒了更多,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现在的挣扎就如同干涸的鱼一样。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带着让人心疼的愁苦。   纪泊臣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张脸。   她的泪,很晶莹。   而自己刚才在她身上的霸凌也渐渐停止。   “好疼,不要碰我。”   年冰颜又说了一句,这回,纪泊臣才发现自己刚才的用力,原本她雪白的肌肤已经红了很多。   可明明是应该被同情的人,却硬生生变成了刺激他的画面,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冲向自己的下身了。   再不管,很是技巧的挑开了年冰颜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   这回,纪泊臣也止住了动作。   她来例假了。   他身上原本有些发烫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神色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冰冷。   一个利索的动作,就把自己零乱的衣衫整理好,看着床上的年冰颜。   “这次算你走运。”   男人无情的开口,毫不顾忌年冰颜已经苍白的如同纸一般的脸色。   “铃铃铃!”   突然,一阵电话的声音。   “少爷!”   “说!”   “少爷,那个女人出现了。她的确,回来了。”   纪泊臣的身子微微的僵住了。   指节揪着手机,泛着森森的白,脸上的表情也彻底的阴鹜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很好。”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那个女人折磨了他三年。   纪泊臣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非常残酷的笑容。   “少爷,需要我把她的地址发给你吗?”   “不用,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她自然会主动上门。”   “是,少爷!”   挂断了电话,好久,纪泊臣才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年冰颜。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嘴唇也泛着紫色。   可这绝不是被同情的理由。   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迈开了脚下的步子,再不看床上的人一眼,往外走去。   年冰颜也渐渐昏了过去,她好像被所有的人,永远的抛弃在了这个游轮上了。   而纪泊臣,却没有什么心思再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从房间里出来,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斜倚在另一个房间的门上。   女人媚眼如丝,嘴唇的颜色更是勾人心魄的深红色。   她呆在这里,看上去有一阵子了。   看见纪泊臣从房间里出来,才主动走到他跟前。   “纪总,您叫我过来,不会是让我观赏您的乐趣吧。”   男人并没有答话,而是用了一双非常凌厉的眸子如幽深的冰窖一样注视了她一会儿。   身上散发的冰气足足能冻伤周围的海水。   那女人赶紧心虚的笑了笑。   “哈哈,瞧我说什么呢!纪总,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   “蓝姐,里边那个女人,据说是帝都里出了名的贞烈女,乖的很,那不如,你先帮我调教调教。”   纪泊臣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这话的用意。   蓝姐赶紧陪笑。   “没问题,纪总,看样子里边的女人昨天伺候的你不满意,放心了,我会好好教她的,如果有下次,一定让您满意。”   纪泊臣再没说话,步子也不停留,很快消失在长廊里。 正文 第四章 好好调教你 年冰颜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全身酸痛,再仔细一看,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  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神色有些痛苦,闭了闭眼睛,虽然她在那个人面前并没有失去自己,可刚才那暧昧的画面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大脑。   回忆竟然变得这样不堪。   浴室里的光线很昏暗,她不敢开灯,似乎光线太强,就越能勾起她刚才的记忆。   恶心。她只会觉得恶心。   摸索着花洒,滚烫的水渐渐顺着肌肤流了下来。   年冰颜不断的清洗自己的身子。   一遍又一遍,眼泪顺着花洒上的水流了下来。   浴室的空间本就狭小,很快就变得缺氧起来。   而年冰颜,由于不能及时呼吸,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看清了一个人影。   等到那人的轮廓清晰了,才松了一口气。   是个女人。   蓝姐目光贪婪的盯着大床上的年冰颜,果然,脸蛋漂亮了,就能轻易得到纪泊臣的欢心啊。   年冰颜抬了抬头。   “你是谁?”   她被面前妖艳的女人从头到尾的打量着,有种说不清的怒气。   “你的技术不好,纪总让我来好好调教你。”   “纪总?”   年冰颜先是蒙了一下,但很快就理解了。   这女人口中的纪总,就是纪泊臣吧。   呵呵,这么快,她和刚才那男人的事情就传了出去?所以没达到和公关男交配的目的,总结就是她技术不好了?   年冰颜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冽的笑。   “放心,纪总把你交到我手上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学到最有用的东西,等会儿,我先给你安排几个客人,你伺候的好了,技术自然长进。”   对于那样羞耻的事情,蓝姐说的云淡风轻。   “你?”   年冰颜睁大了眼睛,这女人,现在劝自己去卖?   “你呀,就别矫情,别做作,放开点,既然想赚钱,何必装着贞烈高清呢?而且,你看看你自己,也就这张脸能看过眼了,身上的肉倒是少的可怜。”   说着,蓝姐的眼睛就飘向了年冰颜的胸部。   的确和她的波涛汹涌比起来,年冰颜那里就扁平的很。   “呵呵。”   年冰颜讽刺的看着她。   “不用给我这幅傲气的嘴脸,有用吗?纪总的话,没有人敢违抗。”   蓝姐的脸色渐渐狰狞起来。   言语中,透露着些许威胁的气息。   年冰颜心里明晰了。   那个纪泊臣,自己所谓的丈夫,在婚礼上失踪羞辱自己,之后又打晕自己,现在,自己莫名的出现在这艘船上,想必也是他的意思了。   派一个男人来猥亵自己,那男人没有得逞,所以还要派一个夜总会的老鸨来调教自己?   他,到底是怎样的用意?   为什么要处处针对自己?羞辱自己呢?是她对不起他了?可是,她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告诉纪泊臣,从他把我送到这游轮时候,我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从今以后,我是我,他是他。”   既然那个男人这样针对她,那就没必要再步步退让下去了。之前,因为父亲的原因,她已经忍受了很多,可是现在,她不想再被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这样羞辱了。   蓝姐略微惊讶的看了看年冰颜。   总觉得她说那句话有些诡异,至少,做纪泊臣的女人多么风光,可是面前的女人,却硬气的很。   还在极力的撇清她与纪泊臣的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呢?   蓝姐失神了片刻,才挑了挑眉。   “过几天有个舞会,我带你去参加,来客都是名门望族,你多见见世面,以后讨男人欢心的功夫就不会太差。”   她又看了一眼年冰颜的身子,虽然那人用床单紧紧的包裹着自己。   “刚才是我把你从浴室里拖出来的,你身上有伤和淤青,这几天就好好调理皮肤吧,等到舞会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人看了笑话。”   当她看到浴室里赤果果的年冰颜时,心里竟然有一丝嫉妒。   这女人身上那么多红印,纪总的力气不轻啊。   而这个女人,对于纪总来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嗯。”年冰颜也意识到了这点,脸刷的一下红了。   蓝姐离开后,就吩咐了手下给年冰颜重新准备了衣服。   年冰颜看着那淡紫色的裙子,上边镶嵌了几颗钻石,总体来说符合夜总会的风格。   能露的地方布料就少的可怜,她一换上那裙子,气质都不一样了。   “还真像坐台小姐啊。”   年冰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嘀咕了一声。   “纪泊臣,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吗?既然羞辱我是你的手段,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纪氏集团,纪泊臣面对着电脑上的资料。   耳朵却发疼的厉害。   “泊臣,你耳朵怎么了,不会有人骂你吧。”   转着限量版跑车的钥匙,蒋昕开口,脸上是痞痞的笑意。   “我也想知道,是谁在骂我。”   纪泊臣抬眼,眼底厌恶层层流宕。   他可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在游轮上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自己不举?   还说他丑?   呵呵,纪泊臣的嘴角冷冷一哼。   眸光里,厌恶的神色更多了一些。   “我就是那么开玩笑一说,你这表情倒认真起来了。”   蒋昕赶紧说道。   他是帝都蒋氏集团的二公子,和纪泊臣从小就玩到一起了。   自然在纪泊臣面前说话不用三思。   “对了,你那个新娘怎么样?据说那年家的千金性格冰冷,你们两座冰山在一起,这日子到底怎么过呢?”   蒋昕的眼睛闪过一丝贼亮贼亮的光。   “蒋昕,年家的女儿,你还不知道对于我来说的意义?”   沉黑的眼瞳里突然迸发出了黑色深沉的光芒。   “我娶她过来,可不是用来过日子的,我就是要一步一步的,毁掉那个女人。”   冰冷刺骨的话,传到了蒋昕的耳里。   很嘲讽。   蒋昕淡淡的叹了口气。   “何必总是纠结过去的事情,不都过去了吗?”   “你错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五章 假面舞会 没过几天,游轮上的舞会也来临了。  衣香鬓影,男男女女穿戴各式各样的礼服前来赴宴。   “不错,你今天的样子,纪总看见了一定会喜欢。”   蓝姐穿着布料很少的丝绒抹胸裙,把姣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   再用了满意的目光欣赏着打扮艳丽的年冰颜。蓝姐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敌意,而且,她心里总觉得,这个女人和纪泊臣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这些天对年冰颜还是很客气的。   “纪泊臣也会来?”   年冰颜挑了挑眉。   她还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不过也好,总归是要相见的。   她也好奇那个一直在背后给自己插刀的人长什么样。   会不会,很丑?很老?秃子?   “这游轮都是纪总的,舞会每年一次,也是由他安排。”   蓝姐解释了一下。   “好了,别磨蹭了,今晚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说完,就带着年冰颜往游轮中央大厅走去。   这里,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灯光打在层层高脚杯垒起的玻璃上,异常的璀璨,华贵。   男女穿戴极为奢华,优雅,随便看过去,都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份的高贵。上流社会,就是如此吧。   舞会还没有开始,蓝姐去了一旁招呼别人,年冰颜端着红酒杯,静静地躲在一角。   而她的掌心,紧紧握着一包药粉。   这是从蓝姐的柜子里偷来的。   因为之前在医科大学读书的缘故,闻了味道就知道这药性的强劲和作用。   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自保。   她已经退让了那么多步,被那个男人耍了那么多次,在如此豺狼虎豹的舞会,也是凶多吉少。   她把药粉倒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指甲里。   “你一个人吗?”   突然,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年冰颜望了过去,一道银色的身影正孤傲的提着步子走来。   银质的面具遮住了男人半边脸,却也显示了这个人的神秘和尊贵。   对于躲在角落里的年冰颜,那一刻,走向自己的男人像是自带发光体一般。   周围的景象也全部黯淡失色。   男人很高,只露出的半边脸,却也能勾人魂魄。   年冰颜一下呆愣住了。   “我,一个人。”   年冰颜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如沐春风的声音,那样好听,灌入了年冰颜的耳朵。   她毫无防备的点了点头。   舞会的音乐声也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很温婉抒情的钢琴曲。   在男人的带动下,年冰颜跟着节奏跳的很灵动。   不知道是她太过惹眼,还是他太吸引人了。   很快的,他们便成为了舞会的焦点。   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的拍起了掌声,甚至还有人起哄他们在一起的。   气氛高涨的厉害。   只是,仍然有一处角落,那里的气压很低。   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能凌迟他周围所有的人。   “纪总,我们也去跳一支舞吧。”   旁边的女人开口,脸上尽是谄媚之色,蒋昕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并不知道纪泊臣突然黯淡下来的眸光是什么原因。   “滚。”   纪泊臣毫不留情的对着身边的女人开口,那人一下花容失色,然后带着哭腔跑开了。   蒋昕不解了,“我知道你有情绪,这一天有情绪也很能理解,毕竟三年前的今天……”   “果然,勾搭男人的手法学的和她母亲一样快。”   纪泊臣紧紧的盯着人群中最惹眼的男女,鼻翼里冷冷的透出一丝不屑。   “什么?“   蒋昕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也看到了跳舞的男女,男人的个子很高,带着面具看不清是谁。而那个女人,打扮的有些妖艳,不是她的气质,但正因为如此不同气场的反差,更衬托了她那份清纯。   肌肤如雪般白皙,眸子灿若星光。   柳腰盈盈一握,舞步犹如曼妙的水蛇。   蒋昕怔住了,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年冰颜吧。   “那个,那个,她不会就是大嫂吧。”   蒋昕觉得自己手心开始冒汗了。   可是,纪泊臣还没有给他答案,带上一只金色的面具,往那两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蒋昕紧跟着他的身后,总觉得会有相当火爆的事情发生。   年冰颜还和带着面具的男人跳舞。   脚下一个不稳,却被另一只手臂搂住了细腰。   她有些踉跄的跌进了那人的怀抱。   “啊!”   由于突然而来的紧张,她不禁叫了出声。   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她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这个人,和他的距离很近很近,所以能够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特有的古龙香水味。   他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留下了坚毅的下巴和菱角分明的嘴唇。   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呢?   年冰颜的眼神变得迷惑了很多。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如同降临在人间的王子,而年冰颜,那一刻也像是公主一般。   突然,金色面具的男人将头抵在了年冰颜的耳畔。   “这么快就学会了勾搭别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年冰颜能听到。   她的脸色一下苍白了很多,那一天的思绪就这么把她拉回了现实。   男人的嘴角邪魅的勾了起来,然后把她拉向了自己的怀里。   再把眼睛转向了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的舞伴才对。”   半边银色面具的男人开口。   纪泊臣却不屑的笑了笑,瞬间所有的人都在看他怎么接招。   “她是我的妻子,那么,今晚玩乐的时间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她应该尽自己作为人妻的义务了,各位,不能奉陪了。”   众人面前,纪泊臣说话一点儿也不失分寸。   所有人都惊住了。   而他怀里的年冰颜,更是惊讶的连下巴都要跌下来。   纪泊臣?   这个男人是纪泊臣?   怎么可能?他不是,不是一个丑八怪吗?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看的皮囊? 正文 第六章 下药了? 年冰颜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她转身看了看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告别,就被纪泊臣一个打横抱起,穿越人墙。   那人身上的烟草味道越来越浓,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有力而飞速,直到又一间宽敞奢华的大房里,他才狠狠的把身上的女人扔在地上。   “啊!”   年冰颜吃痛的叫了一声,还好有地毯,不然她的骨头就碎了。   纪泊臣俯视着地上的女人,以及她脸上疼痛的表情一览无遗。   面具下的他阴冷一笑,似乎非常满意现在年冰颜的反应。他没有多说话,而是关上房门,然后走到另一旁的大理石方桌上,那里摆了几瓶87年的拉斐尔。   纪泊臣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所有红酒,然后转身看着那个发抖的女人。   她正踉跄的起身,似乎要逃掉一样。   只是没用而已。   纪泊臣带着红酒一个步子就走到了她跟前,蹲下身子,单手猛的一扣,就把年冰颜的下巴捏在了指间。随着他手上力道的加深,年冰颜的嘴巴被迫的张开了一些,而那瓶红酒,则被纪泊臣毫不留情的灌进年冰颜的嘴里。   “唔……”   年冰颜承受着那瓶红酒带给自己口腔的冲击,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变态会这么对自己。   “咳咳,咳,咳。”   她忍不住了,只能大口喘气的咳嗽。   眼看着那一整瓶红酒被他灌给自己,情急之下,她脱掉了自己尖锐的高跟鞋,然后狠狠的往纪泊臣的胳膊上砸了过去。   纪泊臣果然吃痛了,一下松开年冰颜,连带那一瓶红酒也倒在了一旁。   年冰颜狼狈的坐在地毯上,喘着粗气,身子往门的方向蹭,她只想快速的逃离这里。   “你竟然打我?”   纪泊臣的手臂旁,还有那支高跟鞋,因为年冰颜的一击,鞋跟都断了。   可见,她真的使了很大的力气。   “你如果不给我灌酒,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年冰颜紧张的辩解道,可突然发现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   “哦?”   纪泊臣用了极为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还没有等她再反应,就一个健步跨过来,把地上的人提起,再一用力,年冰颜被他狠狠的扔到了大床上。   “嘶”。   年冰颜的腿一下划到了床边,蹭破了皮,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可眼前的人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反而非常诡异的笑了笑,衬着他脸上的面具,更有一种邪魅的气息。   “怎么,喂你喝酒都不愿意,还是,你想让刚才那个男人喂你喝?”   “够了。”   年冰颜的眼里渐渐晕染了一层怒气。   她恶狠狠的瞪着纪泊臣,从来没想到,他们的夫妻生活会是这样的方式。   “怎么,这么快就在自己丈夫面前维护起别的男人了?这么快就发挥你放荡不羁的本性了?”   “你胡说什么?”   年冰颜望着面前有些癫狂的男人,对于他口中的自己,莫名的感觉愤怒。   “把你送给夜总会,你就学到这点儿?”   纪泊臣用了嗜血的眼神看向年冰颜,眼底波光闪动着层层不明的恨意。   他终于伸出手,靠近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金色面具被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摘了下来,那一晚恶魔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年冰颜眼前。   果然,还是他。   男人往刚才的方桌跟前走去,动作轻而优雅,将桌上的红酒倒在了一旁的高脚杯中。   转身,他性感的嘴唇对着酒杯抿了抿,漆黑的眼眸里写满了深邃。   仿佛流转之间就能把眼前的女人毁灭掉。   年冰颜不知道他要唱哪一出,微微发抖的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恶魔。   “你要做什么?”   年冰颜惊慌地问道。   刚才被他灌下的酒还在腹中火热的燃烧,再这么喝下去,她会醉的。   那人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逼近了。   直到他的脸清晰的放大在自己眼前,年冰颜才意识到她没有了退路。   “我很好奇,你指甲里的东西,难道就是这几天在夜总会学到的猎艳手段?”   “你?”年冰颜没有想到纪泊臣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指甲里放了药粉?   果然,这个男人名不虚传,手段狠戾,防备心和洞察力也极强。   “如果今晚不是我,你要对谁用药呢?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纪泊臣的嘴角非常嘲讽的勾了勾,又厌恶的看了看地上的人。   “这样的手段如此驾轻就熟,那你被多少人碰过了?”   他的神色一转,突然就像死神一般,年冰颜的命随时都能被他收走一样。   还不等她反应,纪泊臣就抓住了她那只藏着药粉的手。   然后把年冰颜指甲里藏的药全部塞到了红酒里。   他端着酒杯摇曳了片刻,眼睛盯住了那杯液体。   “所以,这酒会让人怎样?欲?罢?不?能?”   纪泊臣的眸子如同冰窟一般。   让人猝不及防的,他把酒吞进了自己嘴里。   “你做什么?”   年冰颜一下给愣住了。   她并没有告诉纪泊臣,这药不是什么奇葩的男女用药。   而是让人吃了会呕吐不停的药水。   她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的。   还没来得及给他解释,那人的身子一个前倾,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   然后用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吻一下附上了年冰颜的唇瓣。   纪泊臣将口中的红酒慢慢的送入年冰颜的嘴里。   即使她还在拼命的挣扎,但也无济于事。   只能感觉脸颊的火热,还有这个男人偶尔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舌尖。   “你自己的药,自己承担责任不是更好?”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吐气如兰的在年冰颜的耳畔轻吟,然后松开她的身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被自己的欲火熊熊烧死的。   亦或者,看看名满帝都的乖乖女,是如何跪在地上求饶,让自己救她?   她本就有和她母亲一样放荡不羁的一面,释放出天性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纪泊臣冰冷无情的看着面前醉酒微醺的人。 正文 第七章 永不碰她 年冰颜的脸色已经很难堪了,酒精在她的大脑里开始作祟,然而,药粉的作用也适时的发挥了出来。  她好痛苦。   “洗手间,我要去洗手间。”   嘴角传来她的轻吟,纪泊臣仍然满眼冰冷嘲弄的看着她,他以为那是媚药。   “求我…我可以考虑,给你解毒。”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和魅惑,放在别的女人那里,早就主动的投怀送抱了。   但年冰颜没有。   “哼,我…”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感受到了药物在腹中开始发作。   本能的反应,年冰颜一个作呕,在纪泊臣刚刚要靠近她的时候,将自己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你。”   突然被一个人吐了一身,纪泊臣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这样对待过,满眼是深深的厌恶。   而年冰颜,像是把自己身体掏空了,五脏六腑都快被她吐出来了。   她的脸色已经过分的苍白。   但药物的作用没有让她停止不前的意思,最后,全身痛苦的瘫软起来。   “是。”   她还没有说清楚,身体就失去了重心一般,开始倒向了另一个方向。   就在头快要着地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及时的扶住了她的身子。   年冰颜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   模糊的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哈……纪,泊,臣……”   她的头再一次倒向了一边,却是那个人的掌心。   纪泊臣看了看已经吐晕的年冰颜,眼神里,透露了些许的复杂。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有意的?   他一个手臂用力,就把年冰颜从地上抱了起来,   丛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守在了门口。   “少爷。”   “嗯,带她回家吧。”   纪泊臣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然后把年冰颜交给了丛风。   “是,少爷。”   丛风看了看纪泊臣。   醉酒的女人,以及衬衫前一片湿润的男人。   画面似乎有些春色盎然。   “我带她回去,只是为了折麽她,欠我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给我的。”   纪泊臣讽刺了一句,眼底有深深的不屑,以及黑色的瞳孔迸发出来的憎恶,让丛风看了不寒而栗。   少爷是真的恨这个女人吧,否则,他怎么能做到如此残忍的地步。   丛风接过年冰颜。   夜色越来越深了。   药劲过去的女人,穿着蚕丝睡衣,微微蹙眉,淡淡呼吸。   一袭青丝泻下,铺在驼色的床被上,鼻梁俏挺,身材曼妙,昏黄的灯光下,雪白的肌肤有些无暇的美好,而酒精的缘故,她还醒不了。   纪泊臣灭掉了手里的烟,特意让下人把她放在了别墅里的另一个房间,而原本属于两人喜庆的主卧,没有他的允许,这个女人不能踏进去。   他的神色很平静,走近了床边。   这回,仔细的看清属于她的样子。   是很美,以她这样的姿色,绝对可以让大多数男人沦陷。   所以,帝都里才有娶妻要娶年冰颜的佳话吧。   他的手顺着发丝到了年冰颜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眉心。   那人的眉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睡觉也会这样满心愁苦?还是梦境里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他的眼角挑了挑,原本以为她用来猎艳的药水,竟然只是让人作呕的药,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所以,她刚才吐的脸色都发紫了。   纪泊臣的嘴角动了动。   只是,不等同情爬上心头,记忆深处,那一副血淋淋的画面就重现在了脑海。   母亲……   纪泊臣的心,突然跳动的有些发疼,最深刻的记忆,一定最有杀伤力,也最能吞噬掉一个人所谓的人性,善良。   呵。   “你是她的女儿,注定了,是被我折磨至死的,要怪,就怪你这辈子投错了胎。”   纪泊臣的思绪一下拉了回来,看着眼前那张倾城的脸,冰冷的讽刺道。   阴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不醒的人,然后把手伸向了她的脖子。   “这样的美人,如果现在就被我掐死了,会遭天谴吗?”   他戏虐的试探性问道。   手上的力道还没有加深,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咳,咳…”   被掐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你,放开我!”   年冰颜硬是从嘴里吐了几个字出来。   纪泊臣阴冷嗜血的勾唇一笑,然后放开了她。   “这就是你在夜总会里学到的东西?你就是这样取悦别人的?还是,只对自己的丈夫这般态度?”   “丈夫?呵,我可没有把你当丈夫,纪少。”   年冰颜斜眼反驳,把后边的两个字加重了很多。   她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力气也没有完全回到身上。   但并不影响她对纪泊臣的反抗。   “在婚礼上搞消失,之后用尽手段将我绑架,再把我卖给夜总会,试问,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年冰颜直视纪泊臣的眼睛,这样被一个人欺负,她早就受够了。   那何必要忍气吞声?   “闭嘴!”   纪泊臣的眸子里顿时充染了一丝怒火。   还没等年冰颜反应,那人一个用力,就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紧接着,年冰颜身上的蚕丝睡裙就被他一个用力的扯掉。   光滑的肌肤完美显现。   纪泊臣朝着她的肩头,就是狠狠的一咬。   “啊!”   年冰颜痛苦的喊出了声,感觉自己的肉已经咧开了。   但身上的力气不够她去做过多的反抗。   “放开我。”   她仍然拼命的挣扎,双手不停的在纪泊臣的身上击打。   那人咬的她快晕过去时,才停住了动作。   嘴角噙满了鲜血的起身,看着年冰颜肩膀上的印记,嘲讽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会碰你吗?当然不会,我还没有掉价到去碰一个夜总会的荡妇。你说的很对,我们不应该是夫妻关系,你只是我的一个囚徒。”   说完,男人冷漠的转身,再不看床上的人一眼,迈着步子往门外走去。   留着年冰颜满是错愕的眼神,以及瑟瑟发抖的身子,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肩头,血液瞬时染红了玉藕。 正文 第八章 不孕不育 那一夜,年冰颜几乎没怎么睡。  快天亮的时候,才闭上了眼睛,但梦里的她过得也不好。   纪泊臣就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冰冷的要将她凌迟一般。   年冰颜一下惊醒了。   坐直了腰板。   大口大口的喘气。   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射进来,房间里不再冰冷,而是暖融融的样子。   只是,年冰颜的肩膀上,很快就传来微微的疼痛,昨天嗜血的画面,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翻了一遍。   连暖黄的晨光都驱散不了她心里的雾霾。   一幕幕场景,如电视剧的情节,而她变成了被家暴的主人公。   年冰颜嘴角冷冷一勾,双手抓着被子,青筋爆起。   纪泊臣。   自以为掌握了她命运的男人。   想到那人冰冷的脸,还有短短几天对她的所有作为,年冰颜就有种提刀砍他的冲动。   她要把那个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血液和疤痕,全部数十倍的还回去。   深深的吸气,呼气。   忍住了心里的愤怒和委屈。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少奶奶,您醒来没有。”   “嗯!”   年冰颜答道:“进来吧。”   以前在年家,她也是这样的生活方式,家里有阿姨照顾,因为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   所以,面对新环境里的下人,她一点儿也不陌生。   “少奶奶,这是一些衣服,您等会儿换上吧。”   阿姨说道。   “谢谢。”   年冰颜礼貌的回了一句。   洗漱完后,她才从房间里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游轮。   “这里是?”   “是纪氏别院。”   原来如此,这么说,那个男人打算把她从夜总会那里包养出来了?   年冰颜冷冷一笑。   她在房间里转了转,这栋房子属于古典风格,随处可见的紫檀木桌椅,材质都不能再挑。连楼梯都用了这样的木质。客厅中央,柔软的羊毛地毯,暗棕色,以及淡黄色的沙发,顶上的灯别具一格,很典雅。   只是,纪泊臣那样恶狠的人,配吗?   “少奶奶,吃点早餐吧。”   阿姨把牛奶以及烘培好的鸡蛋蔬菜沙拉短来,年冰颜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叫了。   “谢谢。”   她还是非常的客气,让下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奶奶,有什么事情吩咐给我就是了,您可以叫我何嫂。“   “好,何嫂。”   年冰颜笑了笑。   吃完饭,年冰颜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默默的感叹那个男人太有钱了。   这栋别墅,大到自己连房间的门都认不清。   不知不觉中,她就来到了纪泊臣的书房。   书房也是很典雅的样子,书架上成千上万的卷书,更是充满了古韵。   她随意的翻了翻,惊讶的发现,这些存书放在一起,都可以开办博物馆了。   因为很多书,都是从很久远的古代传来的,各个朝代的文字记录着一笔一画。就别说书里的内容,或许还有名人失传的古迹。   书房墙上的字画也大多出自名家之手。   年冰颜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很多,看着那么多的书,如同发现异世界的宝贝。   这些书,随便拿出来一本,都能卖个千百万吧。   毕竟都是古时候的文化。   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弄来这些宝贝呢?他的身价真的不可估量。   然而,这么多老祖宗创造的文化都没有吸引到她,反而是纪泊臣那张书桌上的书,抓住了年冰颜的眼睛。   她慢慢的走近桌子跟前,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治疗不孕不育》。   书的名字通俗易懂,是个人都知道它里边会有怎样的内容。原来,外界传言他不举,是真的。   年冰颜的手快要伸到那本书跟前了。   “你干什么?”   突然,那道冷冽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还不等她转身,那人就走到她面前,嗜血,阴冷,眼神更像是冰冻的深渊。   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杀人的寒气。   纪泊臣迅速的把那本书拿起,然后再一丢,书被扔在了一旁的角落。   “看样子,你吃的教训还不够。”   男人伸出手,一把将年冰颜的身子拉进了自己。   危险的气息就那样扑面而来。   年冰颜看着眼前的人,吞咽了口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听何嫂说了,他一早就出去了,但这会儿又出现是几个意思?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话间,她低垂了眼睛,想要躲避掉撒谎的眼神,她是最不会说谎的人,明明看到了,也知道了这个男人的秘密。   “闭嘴!”   纪泊臣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年冰颜觉得她的腰肢快要断了。   痛苦的神色渐渐浮在脸上。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我真的很同情你。”早说清楚嘛,她就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性格古怪还处处针对自己了。   身体的缺陷,肯定会给他心灵造成创伤,这很容易理解。   “我叫你闭嘴,听不见吗?”   纪泊臣不等年冰颜反应,就把自己的唇凑了过来。   温热的触感一下沁润了年冰颜,她却因为生涩的吻技而变得呼吸困难。   纪泊臣显然高超很多,舌尖都在和年冰颜的缠绕。   让一个女人闭嘴的办法,这招可能最管用了。   “铃铃铃。”   猝不及防的一声电话。   男人松开了女人的身子,看似缠绵的吻戛然而止。   年冰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了起来,衣服也因为刚才自己的挣扎而有些凌乱。   纪泊臣却没有心思再看她一眼。   “少爷。”   “嗯,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她来纪氏面试了。我们在考虑,要不要她。”   电话里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结巴。   “要,当然要了。”   纪泊臣开口,语气里故意掩饰他的在意。   年冰颜注意到了,他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竟然不知觉中握成了一个拳头。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电话里的事情,一定让纪泊臣非常紧张。   他还会有在意的东西吗?   他要什么没有呢?   年冰颜失神了片刻,望着那个人,心里起了一丝疑惑。 正文 第九章 陵园探亲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对了。什么时候去拜访家父家母?”  看他挂了电话,年冰颜才问。   就算心里不承认这个丈夫,但礼数绝对不能少,她现在代表的是年家。   “闭嘴!”   纪泊臣一个冷咧的声音,让年冰颜有些猝不及防,那人的脸色太多阴晴不定,她不知道说了哪些话又踩了雷区。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纪泊臣更像是在思忖着什么,回忆里并非快乐,他的眉心微微的蹙着。   “怎么?你想见他们?”   纪泊臣突然阴冷的来了一句。   冰冷的语气让年冰颜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她点了点头,而那个人,不说什么,反而身体力行的拉她起身,几个步子就出了年家门。   他开着车,一路上沉默不语,眼睛里像装了一整个黑渊,自顾自地握着方向盘,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年冰颜望着窗外,车厢内的气氛尴尬的诡异。   等车子停住的一刹那,她也愣住了。   “这里是,陵园?”   纪泊臣微勾了一下唇角,明明是在笑,语气中,眼神里却尽是讽刺:“你不是说要见我的家人吗,我来带你看他们。”   说完,也没有再管年冰颜,只是径直下车往前走。   年冰颜有些意外,但眼看着纪泊臣走远了,她只好跳下车,小跑了两步跟上了纪泊臣。   她未曾听任何人说起过家纪二老的故事,只知道纪泊臣是独子,但从未料到,他的家人这么早就离开了。   原来,所谓独子,就是没有家人孤独成长的孩子。   年冰颜的心里泛起一丝难过,这个人,没有父母,由于身体缺陷,以后也不能有孩子,所以性格才这般古怪吧,对自己做那么多过分的事,和家人的离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同情。   两人走了许久,直到周围的墓碑越来越少,他们才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墓碑上的女人很年轻,但眉眼间,有纪泊臣的影子,年冰颜很快就明白了,那是他母亲。   也不知是不是纪泊臣有意安排的,他母亲位于墓园比较偏僻的位置,却并不是阴冷潮湿之处,周围甚至还被精心修剪出了一个花台,小雏菊面向太阳,开的灿烂。   而墓碑,到晴天,就能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母亲不在了。”   年冰颜声音暗淡了一些,她看了看墓碑上的女人,她很年轻,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外让她那么早就长眠于此?   暗暗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如果她早知道这些,就不会提出见家长的。   纪泊臣立在母亲的墓前,背影落寞而又孤寂。   他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冰冷孤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墓碑上的女人,深暗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耳边,脸部的所有表情,却混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呵呵?”   纪泊臣突然望向了年冰颜,像是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眼中的宁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晦暗幽深,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一般,令人遍体生寒。   年冰颜被这充满恨意的眼眸吓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多么希望现在躺在里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的母亲。”   “你!”   年冰颜一下愣住了。   她了解这个人的狠辣,那也不至于在他母亲的墓碑前诅咒自己啊!这么自私的话他也能说出口?   “有病!”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已经默认了这个男人心里存在缺陷,所以被呛并没有怼回去。   有时候,对身体残缺的人作出宽容,也是一种自我修养。   “我说的不对吗?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用。”   “纪泊臣,你不要太过分,看在你母亲墓碑前我没想过跟你计较。”   年冰颜愤愤的说道,   纪泊臣转身看了一眼墓碑,没有回话,然后提着步子又匆忙的离开。   年冰颜对着墓碑鞠了鞠,才紧跟着那个男人往外走。   出了陵园,车厢里两人又一阵沉默,年冰颜把目光望向窗外,刚才男人的话如同熊熊烈火在自己心里燃烧着,一种气愤无从发泄。   “我怎么就忘记了。”   突然,身边的人再次开口,语气嘲讽又玩弄。   “你也并非一无是处,在夜总会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勾搭别人的本事,我在母亲面前,当然不能把这些说出来了。”   “纪泊臣,你说话注意点,我怎么就勾搭别人了?”   年冰颜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人,原本好看的嘴脸此时映在自己眼里的,却是一副扭曲的画面,对的,相由心生。   她深呼了一口气,她不是说过吗?不会再步步相让了。   “婚礼失踪给我难堪的是你,把我送上邮轮卖给夜总会的也是你,你的手段我也领教了,和你比起来,我的确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年冰颜故意把后边的字压重,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   她受够了这个人每次对自己人格的侮辱,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次!”   突然的刹车声,让年冰颜一个惯性的往前倾了倾身子,那人停下了手中的车子。   纪泊臣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发的指骨分明,然而连旁边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不带情绪的呵斥道:“下车!”   遂即又把身子探了过来,直接把年冰颜这边的车门打开,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个用力,就把年冰颜从车上推了下去。   “啊!”   年冰颜吃痛的叫了一声。   整个身子被那人无情的推向了地面,瞬间听到了膝盖骨的断裂声。   她的表情痛苦的拧在了一起,那种疼痛,让人揪心的难受。   “你那么有本事,不如活着走回去,不要等着晚上我来给你收尸。”   男人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而后勾了勾唇角,表情冷酷到了极致,这陵园本就荒凉,指不上有什么孤魂野鬼,如果她死在这里也不足为奇吧。   年冰颜还没来得及反驳,那人又迅速的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正文 第十章 放狗咬她 年冰颜忍着膝上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缓了一下,又舒了一口气。  朝着那人绝尘而去的方向,低声骂了一句。   她又四处望了望,周围空无一人,傍晚来袭,气氛有些阴森。   年冰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从包里拿了一些随身带的药出来,先帮自己处理了膝上的伤口,疼痛渐渐没有最初那般强烈了。她又看了看手机,却绝望的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讯号。出租车也少的可怜。   但越是这样悲愤,越是正中那人下怀。   她瘸着自己的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里对于那个人的厌恶也因为脚下的步子越来越重。   “纪泊臣,我年冰颜跟你势不两立。收尸?用不着你。”   她边走变骂,对那个人早就绝望了,恶魔一般的男人,让自己还抱有什么和平共处的幻想?   磨着脚走了三个钟头的时间,她的脚掌如同千斤巨石,以为自己会暴毙马路的时候,纪家别墅就映在了道路对面。   年冰颜看着那扇黑色的铁窗大门,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个院子。   只是...   父亲。   “汪汪汪!”   还不等自己走到对面,进入纪家,一只德牧就横在道路中央,挡住了年冰颜前行的方向。   德牧体格壮大,龇牙咧嘴地看着她,不停地喘着粗气,时不时的大声吼叫一番,仿佛年冰颜是它不共戴天的仇人。   年冰颜哪里见过如此凶狠地德牧,心里微微泛起了害怕。   一人一狗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德牧两腿一蹬,冲着年冰颜飞奔而来,转眼间就到了年冰颜的面前。   “啊!”年冰颜被德牧咬住了腿,加上之前的膝伤,那血窟窿开始流淌红色的液体,她没有什么体力再去抗争了,一下子昏了过去。   纪家。   奢华的主卧里,女人苍白如纸般的脸上没有表情,闭着眼睛,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如同泡在水里很久很久的洋娃娃。   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而膝盖处的伤口,已经被厚厚的绷带缠绕,但血液仍然肆无忌惮的渗透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纱布,一层一层。   “纪少,少夫人已经没事了,放心吧。之后多喝一点儿补血的药品,应该没有大碍。”   一旁的医生开口,他叫连其,是纪家的御用医师。   纪泊臣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眸子里的深谙凝了凝,没有立刻回连其的话,而是颇为诧异的问道:“怎么就死不了?命这么大?”   “纪...少?”   连其怔怔的看了纪泊臣一眼,并不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对着他的新婚妻子。   “好了,连其,没事了。”   纪泊臣仍然看着那个女人,青丝泻在身后,跟死人也差不多。   “对了,纪少,我这边已经找到了治疗不孕不育的最强药方,这回绝对可以。”   “我们出去说吧。”   纪泊臣打断了连其的话,又瞥了床上女人一眼,“居然走回来了,也是有能耐。”   说完,和连其从房间离开。   年冰颜以为自己死了,但还是醒了过来,望着床头的女人,她不禁抱住了她。   “妈妈!”   眼泪一下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年冰颜的委屈太多了。   “少奶奶,我不是,我是何嫂呀。”   何嫂手里端着连其开的药,看着遍体鳞伤的年冰颜,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打破了年冰颜所有的幻象。   “何嫂?”   年冰颜虚弱地笑了笑,慢慢清晰了视线。   “是你啊,何嫂!”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看上去有些婆娑。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回忆起了刚才的德牧,如果当时被那只狗咬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应该是门口有人注意到了,对了,你的伤口这么深,怎么弄得?”   何嫂仔细端详了一下年冰颜的膝盖,因为血液染红了那么厚的纱布,她才心疼的问道。   “不知道哪来的德牧,像是发了疯一般...”   “少夫人,你是说德牧?你确定”何嫂突然的发问,让年冰颜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怎么?那只德牧有问题?”   年冰颜很快就猜出来了缘由,心里微微抽动了一下,很痛。   “没有,少夫人,没什么,你昏过去两天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何嫂支支吾吾了的,眼睛都不敢和年冰颜对视。   “这方圆百里只有纪氏别墅,这周围的人畜都是纪泊臣的,所以,那个德牧是不是他养的?”   年冰颜咄咄逼问,其实在看到那只狗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所以才放弃了挣扎,抱着去死的态度。   “少夫人,其实,它平时很听话的,真的很听话,就是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对你...”   “呵呵?听话?我没有说它不听话,就是因为听了纪泊臣的命令,然后才咬人的。你说它听不听话?”   年冰颜的声音气愤的甚至颤抖:“是纪泊臣,是他命令了德牧来咬我的?我在被咬的时候,他或许就在某一个角落,欣赏我惨烈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年冰颜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即使已经血迹斑驳也未察觉。   她抬起头,强忍着眼泪,不想哭泣,不想自怨自艾,可还是抑制不住地抖动着肩膀。   年冰颜觉得她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纪泊臣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何嫂?那条狗现在在哪?”   年冰颜问道,她已不是两天前那个暴走三小时体力不支的人了,现在,她就要去处理了那条狗,既然能咬伤她,是纪泊臣的爱犬就是自己眼里的畜生。   “少夫人,你,你好好的养伤吧,少夫人,德牧是少爷的心头肉,你要是对它怎么样了,少爷一定不会对你好的。”   何嫂劝慰道,也是无奈这对新人夫妇,才结婚多久的时间,就这么仇视对方,以后这个日子还怎么过。   “那我就要断了他的心头肉,凭什么?这样恶霸欺人?我现在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他纪泊臣的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