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喜事成丧 关于闹洞房这件事,可能每个人并不陌生,但是闹出人命的,你可能没有听说过。  2017年8月,我大学毕业,因为相处三年的女朋友背叛,我心情不好,一直在家呆着,闭门不出。   这天,接到一个兄弟的电话,说他结婚了,让我去当伴郎,这位兄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也是我中学时期的同学,由于家境不好,他读到高中就辍学了,后来我考上大学,父母在县城买了房,我们一家搬出了村子,去了城里,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接到他的电话,我有点发懵,不用说肯定是经常去村里看望几个亲戚的父母将我的电话告拆他的,想到最近心情不好,去村里走走也是好的。   兄弟的媳妇是邻村的,两个人在外边打工认识的,这些年挣了点钱,盖了一幢三层小楼房,看着时机成熟,两家人便催着将婚事给办了。   结婚的时候,她媳妇还带着一个伴娘回来,伴娘名叫月月,是他媳妇的表妹,关系特别好。   第一次见到月月的时候,还挺漂亮的,比甩我的大学同学好看多了,心中的郁闷也一扫而光,竟然有一种追她的冲动,不过月月好像特害羞,脸皮有些薄,说了几句话后,就面红耳赤的跑开了。   新婚的前一天,我们四个人聚在客厅,开始商量明晚的闹洞房怎么解决,因为我们这一带,闹洞房闹的很凶的,伴娘肯定要被揩油的,月月听了害怕起来,说想回家。   不过她说要回家,兄弟媳妇肯定不乐意啊,大喜这时,伴娘临阵逃脱,这婚还怎么结,当时好说歹说,说其实也没啥的,而且还有我这个伴郎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当时我也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膛说会保护好她的,月月这才同意了下来,对我投来信任和目光。   第二天结婚的时候,月月好好打扮了一下,竟然比兄弟媳妇好看的多,就像一朵初开的花朵,特别有气质。要不是兄弟媳妇穿着新娘装,不知道人的人还以为她是新娘。   我看的口干舌燥,来的那些客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几个还投来一阵火热的目光,我与月月陪兄弟与媳妇敬酒的时候,有几桌都开始闹了起来,非得要让月月喝点酒,她喝了一口酒后,脸开始红了起来,更显的娇艳无比,全桌的人起哄起来,将所有目光投在了月月的身上,将兄弟媳妇冷在一边,无意间,我看到兄弟媳妇眼中投来忌妨与愤怒的目光。   月月喝了几杯酒,竟然有点站立不稳,我连忙上前替她喝,但她后来还是喝了不少。   婚礼结束的时候,闹洞房开始了,看那群醉熏熏的人肆无忌惮的扫着秀秀,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那群人跑到洞房里的时候,兄弟媳妇说她不舒服,让大家不要碰她,并扫了一眼坐在旁边昏昏沉沉的月月,那群人会意,将兄弟媳妇轰了出去,魔爪伸向了月月。   兄弟喝的酩酊大醉,一躺在床上就打起的呼噜,跟本就来不急阻挡扑向月月的众人。   我连忙推开人群,立在月月面前,双手张开,不让他们造近,但毕竟喝了不少酒,头重脚轻的被他们推了出来,并将我和兄弟媳妇关进了小屋。   我有点担心,问显的一脸得意的兄弟媳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不舒服了,分明是将月月向火里推吗?”   “怕什么,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顶多摸一摸就过了,而且月月在外面也有男人,你以为她有多干净啊。”兄弟媳妇横了我一眼,双手一抱胸,说道。   我当时懵了,兄弟媳妇这是什么心,月月给我说过,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再回想刚才敬酒的环节,我完全明白过来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兄弟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我瞪了她一身,摇摇晃晃的去开门,却被她拦住了:“闹洞房的时候,伴郎是不可随意走动的,这不吉利。”   按照我们这时的习俗,伴郎与新娘一屋,伴娘与新郎一屋,要分开闹的,由于兄弟媳妇说她不舒服,所以人全跑到兄弟一屋了,加起到有三十多个人,而且还是还轻力壮的。   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兄弟醉熏熏的被人抬了出来,扔在院子里,同一时间,房间传来一声惨叫。   “你们这群兔崽子,太过份了吧。”   兄弟摇摇头醒了过来,摇摇晃晃的向着新房扑去,但没多久后,又被人抬了出来,蓬的,房门死死关住了。   而新婚来,传来一阵月月撕心烈肺的惨叫声与哭泣声。   “小浪,快跑我去拉人,不然出事儿了。”   听到屋里的惨叫,兄弟酒也醒了一半,来到我与他媳妇的小屋,打开了门,朝我喊到。   “慌啥呀,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何况来的到是咱村的人,顶过摸两下,亲个嘴什么的就好了,现在进去,总不能让客人们难堪吧。”   兄弟媳妇将兄弟拉进了门,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你难道没听到刚才的叫声吗,八成这些人做的过份了。”兄弟转身拉着我就往外走,他媳妇可不干了,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早就觉的你跟月月眉来眼去的,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人家。”   听他媳妇这么一说,兄弟也不好意思出去了,这时候房间又传来了一阵大哭声,还有男人们起哄声。   这样下去要出事,我心中一慌,看着兄弟媳妇一脸得意的样子,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这个女人心眼太小了,看着她,我觉的一阵恶心,见我出去,她还想跑出来拉我,我直接将她甩开了。   月月的声音也没有了,我推了推紧闭的新房,知道里面以经反锁,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院子里寻了一把铁锤,对着门连砸了几锤,就把门砸开了。   因为听到砸门的声音,里边的人也没有了声音,当我推开破烂的门时,他们个个一脸心虚的走了出来,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带头的几个还推了我几下,说干嘛,给我们脸色看啊。   兄弟这时也赶了过来,怕他们与我冲突,好话说尽,这些人才散去了,我将锤子扔在地上,看到月月呈大字型躺在红色大床上,身上穿的礼服早就被剥光了,白嫩的身上满是乌青,大腿深处有一丝殷红血渍,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混杂在其中。   看到我们进来,月月挣扎着站了起来,由于身体缘故,竟然站立不稳,差点栽到在床下。   我那里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叫了一声,脱了衣服裹在她的身上,并扶稳了他。   兄弟立在那里,也傻眼了,两手无措,愣在那里。   这会儿兄弟媳妇进来了,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我还以为她要对月月说些安慰的话,没想到劈开盖眼的来了一句:“今天我大喜的日子,你这大哭大闹的,跟死了人哭丧似的,倒霉透了,早知道不叫你了,换成别人也许比你要好。”   听兄弟媳妇这么一说,我火了,也不顾兄弟在跟着,一把掌就抽了过去,“你她妈的眼睛长的屁眼上了,月月都成这样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这贱货,真不知道兄弟是怎么看上你的,如果是我,早就一脚蹬了。”   清脆的耳光在新房里响着,兄弟媳妇被打懵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骂,但怕我再打,声音含糊的说不清。   月月推开了我,没哭没闹,双眼无神,裹着我的衣服去二楼,我怕他出事,想跟上去,却被兄弟拉住了,并对我摇摇了摇头,暗示让她单独的冷静一会。   看着媳妇不依不挠的干嚎着,兄弟对我苦笑了一声,我拍了拍他的肩,摇摇头,出了婚房并带上了门。   一场婚礼就这么不欢而散,我立在院子里,看着忙着收拾桌凳的叔叔婶婶门,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回到了小屋。   我脑子乱乱的,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在屋里踱了几圈,就想着去二楼安慰月月,万一不行,直接给她表白,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得了,也许这样,才能填平她心灵的创伤。   我打定主意,正要出门,就听到楼上传来婶子的惊恐的大叫声。   月月自杀了。   我脑子一个激凌,飞快的跑上了楼,二楼的客厅里,婶婶与兄弟和她媳妇站在那里,如木关般,完全被吓傻了。   当我到达现场时,也不禁汗毛竖起,打了个冷颤。   月月穿着大红的伴娘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缠着红绸的剪刀,插在喉咙上,可能是因为死去一段时间的,喉咙中流出的鲜血呈黑红色。   伴娘服上,地上的一滩血也变的淤黑干涸。   我看着月月,愧疚之心无以言表,因为当初答应过她,保护她的。   身子瞬间变的冰凉,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我并不怕事,也并不怕她的尸体,但我怕的是那双一直睁开的眼睛。   死不瞑目。   眼眸中,是无尽的怨恨。 正文 第二章 惊慌 死了人可是大事情,尤其是在婚礼上死人,可是最大的凶兆。  兄弟一家人全被吓傻了,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么大,而且还出了人命。一直被在埋怨月月的兄弟媳妇此时也傻了眼,站在那里差点摔倒,还是兄弟扶住了她。   看着月月怨恨的眼神,我有一种预感,今后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没过多久,村里就出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而且连我也卷入了进去。   看着立在那里的兄弟媳妇,我气不打一处,走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急红了眼大吼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月月还不会成这样的。”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那想到她会如此啊。”看着我愤怒的表情,兄弟媳妇被震住了,收起了刚才的泼妇相。   婶子与兄弟忙走上来将我拉住了,“事情以经发生了,骂她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事情给解决了,毕竟人命关天啦。”   我真的恨不得弄死她,但想想也对,就算打死她,月月也回不来,先将月月的事情给解决了,不然落得个背上人命的罪名,我们都要完蛋。   我们商量了一阵,最后婶婶打电话将村里的人全叫过来了,这个村不大,也就四十来户人家,同宗同姓,也没什么避嫌的。   人到齐了,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决定将月月的死给瞒下来,这些闹洞房的都是村里人,有的还是一些长辈,如果真的把事间捅出去,那全部都得玩完。   商量以毕,婶婶见我不乐意,忙走过来好说歹说,说总不能让全村人跟着坐牢房吧,看她可怜,我也就没再反对,红着眼坐在那里。   几个年长的人出了个主意,就是把月月的尸体简直的处理一下,抬到山上找个地方给埋了,过几天再把警,就说月月那天喝醉了酒,跑出去没有回来,到时候警察下来调查,全村人口径一致,警察找不到人,就会以失踪人口来登记了,就算月月家里人寻来,没准只能这样处理了。   我小时候就在村里长大,村子四面环山,想到山中找到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第二天,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抬着月月的尸体上了山,看着他们进山的背影,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从那里开始,我就一直睡不好,脑袋晕晕的,总是梦见月月穿着大红礼服来找我,问我为不什么不救她,为什么那群人得不到应有的报应。   以至于那几天疑神疑鬼的,起了心病,看着大山,总感觉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婶婶报警后,警察来了,由于事先统一了口径,没有村民身上问出原因,便在山上找了一阵没找到,直接按人口失踪处理了,月月父母寻到村里,也是一脸的悲伤,好好的女儿说没就没了,在兄弟家哭闹了一阵,兄弟给了些钱做为补偿。   看着月月父母伤心的样子,我真想站出来告诉真相,就是这群畜生害了你们的女儿。但当看到可怜巴巴的婶婶的一脸哀求的兄弟,想想我也是村里人,一但揭发,谁都逃不了,只得忍住了。   而那些闹过洞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觉的心中有愧,本来要出去打工的,居然呆在家里没有出来。   月月父母走后的第二天,是月月死去的第七天,民俗叫做头七,想起月月穿着大红礼服的死状,兄弟一家人竟然有些害怕,怕月月的鬼魂在头七这天回来报仇,就让我帮忙去城里,找一个道士来给她超度一下,以求个心安。   而我正也为这事烦着呢,想想超度一下也好,就答应了。   这几天我也冷静了不少,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站出来又能如何,既然事情都以发生了,与其满怀着内疚,倒不如接受现实。   虽然喜欢月月,但她以经死了,是不可能追到了,想通这些后,人也精神了一些,出村后,回望大山,感觉那双注视我的眼神消失了。   到了城里,我也没有回家,而是问了几个经常在路边喝茶遛鸟的老人,问附近有没有专门做一些法的道士,问到后来,倒是问出了一个,就住在城外的双头村,那个村比较偏,没多少人,进去打听一下准能找到。   得到消息后,我连忙打了个的去了双头巷,到了双头巷,司机让我下车,开车飞快的走了。   双头巷是个很小的村子,里面只有几户人家,密密麻麻堆满了坟墓,阴气森森的,这大白天的,我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不大相信这个,不过请个道士来,过过场子,起码也能安心一点,怎么说也是超度月月,又不是干啥的。   进了村,沿着一条土路走了不远,一个巴掌拍在我身上,把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见一个中年男子立在那里,看着我,一脸凝重的说道:“小伙子,看你印堂发黑,有大胸之罩,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梦。看你气色,身边肯定死了人,而且是个女人,还对你挺重要!”   本来被他吓了一跳,我还有些恼火,结果被他一说,当时就愣在那里了,他说的太准了,听着他的话,身上冷汗直接就冒出来了。   这几天一直梦到月月,搞的我头晕脑涨的,没想到他还能算出月月的死,这也太TM神了吧。   见我愣在那里,中年男人又说道:“看你印堂不亮,这事如不尽早处埋理,恐怕是大凶啊,既然你能遇到我,即是缘份,我略懂此行,那就带我去你家里,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听他一说,我心里也害怕了,脑子里闪过月月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眼眸里的那股怨恨,还有山里盯着我的冷冷的眼神,之前还以为是幻觉,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心乱如麻,七上八下的,连忙对中年人说道:“先生倒还说准了,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这事儿弄的有些大,你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说说,我再想想办法,然然再去现场看看。”男人两指接触,掐算了半天,这才脸色一缓有说了句。   我就将月月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到后来差点说漏了嘴,幸好机灵,绕了过去,就说村里有个女人老公有了外遇,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死的时候还刻意打扮了一翻,穿着大红衣服。   后来我支支吾吾的,男人也看出其中有隐情,我并不大愿意说,也就没有再问,跟着我出了村,我叫了一辆顺风车,去了城里。   城里,我又叫了车,带着中年男人去了我们村,由于村里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车开不进去,司机将我们丢到了村头,将车开走了。   进村的路上,我怕中年男人追根问底,就绕开话题与他闲扯,很快我就从他嘴里知道姓张,是个道士。   一路走来,我察觉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来还皱起了眉头,等我们进了村,他的脸色竟然出现了一丝青色,就如长了一块脸大的青苔一样,我问他咋了,但他却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带着他去女人自杀的地方。   将张道人带到兄弟的家,但见一家三口人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候,我将婶婶拉在一边,将道人的话给说了,婶婶一家吓的差点跪了下来,问道人还有没有救。   兄弟气色差了好多,想必是这几天给折腾的,而他媳妇却精神好了许多,恢复了当时的泼妇样,嘴里不干不净的唠叨着,怪月月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不但破坏了喜事,而且使的她们一家生活也不得安宁。   在道人的示意下,婶子将他带到了二楼月月自杀的那个房间,一进房间道士就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一下白了许多,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这才站稳了下来。   婶婶兄弟他们见状大惊,忙上前想扶稳道人,却被阻止了。   张道人阴着个脸没有说话,让婶婶下去拿根白色蜡烛上来,婶婶照办,小跑下楼去了,婶婶将蜡烛拿上来后,道人接了过去,拿出打火机将蜡给点着了。   说来也奇怪,今天天气睛朗,万里无云,跟本就没有风,而且二楼还是带着隔断,就算有风吹来,也会被隔断阻挡,吹不到房间来。   但蜡烛一点燃,那高高的火苗就好像房间有人在吹一样,噗的上一声熄灭了。   我感觉有些邪乎,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就打着了,火焰升高,一点事都没有。   看着中年男人手里熄灭的白蜡,我走过去又给点上了。   “噗。”   这次比之前更吹的快,我手刚离开,蜡烛就灭了。   这一幕,房间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兄弟媳妇当先尖叫了起来,而张道士直接将蜡烛丢在了地上,朝房间慌乱的磕了几个响头,头皮都差点磕破了,磕完后,拔腿就跑。   我连忙追了出去,拉住他的衣袖问怎么回事,但却被他甩开了。   “滚开,你们要死的话别拉上我。”   张道人说完如惊慌的兔子,飞快跑下了楼,窜出了院门。 正文 第三章死人 当我追出大门的时候,发现路上空空,张道人以经不见了踪影,没有办法,只得转身回去,等我回到楼上,但见兄弟一家人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显然刚才将他们吓了个不轻。  兄弟媳妇像是受了刺激,拼命的抱着头,在那里不断的嘀咕着让月月别来找她,她不是故意的,望高抬贵手什么的,看的我真想笑,不是在一直埋怨月月吗?怎么一转眼就被吓成这样,搁那儿求饶起来了。我要是月月,真要报仇,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张道人跑了吗?”看到我空手而回,兄弟冷静了下来,问道。   “走了。”我摇了摇头,苦着个脸,此时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想必这位张道人知道月月的厉害,被月月吓跑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慌了起来,本来想请道人做做法事,求个心安,被他这么一搞,我也害怕了起来。   “都怪你们,交的什么狐朋狗友,这一结婚,倒把事情给闹大了。”婶子一脸的惊慌,说道。   “你个败家女人?”兄弟也急了,上去一个巴掌就搧到了媳妇脸上,“要不是你拉着我,事情也不可能闹成这样。”   “还怪我咯,要不是你喝那么多,醉的不省人事,也不会出这茬子事,而那群人那个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媳妇被一个巴掌搧的也发起来火,指着兄弟破口大骂。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看着慌做一团的三人,知道是因为心里害怕,相互推起责任来了,生怕月月会找上他们。   我心里充满了鄙视,也不知是那个筋搭在了一起,冷笑了一声,“你们推卸责任有什么用,如果月月真要回来报仇的话,我们全村人都得死,因为他们全都参与隐瞒了这件事,一个都逃不了。”   这句话刚一说完,外面好像隐隐传来一阵冷笑,声音听起来很远,就像山里传来的回音一样,虽然远,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在我们的耳朵里。   我们几个人当时就愣在那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嗒。   “月月,表姐错了,表姐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回来找我啊,求你放过我吧。”兄弟媳妇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将楼板磕的咚咚做响。   而我的身体也好像不听使唤,背后一片冰凉,立在那里动不了,直到过去几分钟,这才恢复了。   “小浪,那个张先生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你再去跑一趟,向他问个清楚,问问有没有其它解救的办法。”兄弟脸色苍白,双腿直打颤,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开口说道。   “好吧,现在只有找他了。”我点了点头,如今只有找到张道人,也许还有一丝挽救的希望。   这回出村,走路竟然出奇的快,一来心里确实紧张,二来也是想急于找到张先生,问问其中的缘由的原因,当我坐车来到双头巷,沿着一条土路一直向下走,看着两旁密密麻麻的坟墓,却没有碰到张道人。   我停了下来,记的明明是这里碰到张道人的,怎么没有人呢,看着旁边一座低矮房下面洗衣的农家妇人,便走过去问路。   “阿姨,请问一下张道人家怎么走?”   “你说的那老张吧,你找他做什么?”妇人眼中一阵迷糊,问道。   “我找他操办一场法事,上次说好了的,今天便找了来。”我朝妇人笑笑,开口说道。   “你来晚了,老张两天前以经走了,你实在急的话去他家吧,他还有个妹妹,也是干这一行的,或许能帮上忙。”妇人给我指了去张道人家的路,端起洗好的衣服进了屋,去后院晾衣服去了。   这倒底是什么一回事呢?妇人的话把我给弄迷糊了,啥叫走了,刚才我还跟他在一起呢。   我搞不懂妇人说的什么意思,想再问问,无奈房门紧闭无人应,只得摇摇头按她指的方向走了下去,张道人家是一座破烂的土木房,来到门口时,我竟然被吓了一跳。   掉了漆的木门上挂着一条白布,两边还贴着对白联,写的什么呜乎哀哉之类的字眼,看样子像死了人一样。   门是半开的,当我正要进去的时候,走出来了一个眼睛红肿的女人,看到我立在那里,愣了一下,问道:“你是那位?”   “我是来找张先生的,村里有一场法事,需要他帮忙。”我开口说道。   “他死了,我是她的妹妹。”女人扫了我一眼,说道。   “不会吧,今天我还见到他呢,怎么会死了呢?”我心里纳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哥死了就死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女人有点不高兴,说道。   难道老张被月月搞怕了,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不敢出来,这才搞了个这么大的阵仗来糊弄我,不过看那白布和对联,却不是伪装的,的却像是家里死了人。   我急了,推开女人,走进了院子,朝中间一座低矮的土房走去,一进房门就看到里面的供桌上放着一个朱红色像框,里面放着一张黑白相片,借着两边白蜡升起的火焰,我看到像片上的人正是张道人,旁边有一座还没盖上盖子的棺材,我走了过去,看到张道人脸色发黑的躺在里面,看样子死了好长时间了。   我草,明明今天和我在一起,现在却莫明其妙的躺在棺材里,我有点不敢相信,将手伸到了棺材里,放在了张道人的胸口,想试试心脏有没有跳动,没想到触手的地方冰冷一片,分明死的不能再死了。   女人追了进来,看到我立在棺材旁边发愣,气的大骂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脑子坏了,有病吧。”   我完全没有理她,嘴里停的唠叨着,"不可能啊,刚才还和我在一起,怎么一转眼就死了呢?难道真的有鬼魂作怪?”   我忽然想起,张道人从兄弟家出来,一转身就没影了,当时我是紧追在后面的,兄弟家的院门正对着路口,那么长的路,不可能那么快就走完的。   女人听我不停的唠叼,随之一愣,也不再骂了,开口问道:“你真的今天见到我哥了,不会认错人吧,我哥可是在两天之前就死了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看着棺材里脸色发青的张道人,再想想今天和他一起的场景,心里突的一紧,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人如得了失心疯一样往外走。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把我这个马克思,列宁主人的无神论者搞懵了。   等脑子里有了意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己快走到了村子了,后边脚步声响动,回过头一看,女人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此时的她穿上了一条黑色道服,还背着一柄长剑。   看来她是怕我出事,才跟着我一路走来的。   就这样,当我们一前一后默不做声的走到村口的时候,那女道士忽的脸色一变,开口说道:“我村子我不进去了,你给里面的人带一句话。”   “带啥话?”原本我想将带进兄弟家去的,没想到她却不走了,并撂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如果想活命的话,三天之内,带上家当离开这里吧,过了三天,这个鬼地方就走不出去了。”女道士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完转身就走。   看她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我也不管老张的事了,转身跑过去拉住了她,“倒底是咋回事啊,你好歹要给我说个明白?”   女道士立在那里,掐指算了一阵,最后用指头一指大山深处,开口说道:“不能说。”   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大山,心里也慌了,那不是埋葬月月的地方吗?当我回过神来,还想问问,转身发现女道士以经走远了,看样子还走的很急。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走了,我一定要问个明白,我撒开双腿赶上了她,拉着她的胳膊不让走,最后被我逼急了才说,“我法力有限救不了你,你有这些工夫闲扯,还不如快去村里通知所有人赶紧跑。”   女道士说完也不管我了,甩开我的双手,撒丫子就跑,片刻间就跑没影了。   当我惊慌失措的跑进村,来个兄弟家时,才发现院里以经挤满了人,除了青年男女,老人小孩都有,看来村里所有人都来了。   “小浪什么情况?”看到我一脸惊慌,空手而来,婶婶上来一把拉住我,赶紧开口询问道。   我没有将老张的死告诉她,看着村里人一个个脸色苍白,想必兄弟家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如果说出来,他们不崩溃才怪,就说道:“张道人说,想活命就赶紧离开村子,不然大家全得死。”   “老子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搬个锤子,你们要搬搬,反正老子不会搬。”一个光头男子说话了,我认出来了,那天去救月月的时候,他正在穿裤子,八成是这个人奸了月月,我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村民都纷纷议论了起来,外边的房子多贵,买不起,不可能一句话就让我们搬家吧,最后意见没统一,都骂骂咧咧的走了。   最后婶婶也来气了,“我们也不走,村里这么多人,就算真鬼来了也能弄死她,不用怕。”   但我却产生了退意,琢磨了一下怎么找机会偷偷溜走,反正我们一家都在城里,这村里的老房子就是不管也成。   第二天,我被外面的吵嚷声给吵醒了,出门一看,原来两帮人在扯着嗓子对骂,个个脸上充满了恐惧。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些人想把月月的尸体挖出来火化了,因为他们听说尸体一火化,就会魂飞魄散不来害人了。   结果他们找到月月埋葬的地方,扛着锄头挖了下去,居然挖出了带血的淤泥,那里还有月月的尸体。 正文 第四章 水井 一帮人心中惧怕,也不敢挖了,回来后不知怎么开始吵起架来,而且还越吵越凶。  知道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后,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尸体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又不是活人,难道还会跑?   再说了,就算是活人,也不可能在压在身上的土层中跑出来,对吧。   我思索了一阵子,就想说些什么,对门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也是被吵架声吵醒的,有点不乐的走了出来,当她双方的骂战中得到其中的原因后,问道:“你们把尸体弄那里埋了?”   老婆子我有点眼熟,瞅了半天想起来了,记的小时候,村里人有病,请不起太夫,都去她家,拿些好吃的,她拿着一个画满符文的石头又唱又跳的,过后病就好了,村里人很尊敬她,叫她天神老太婆。   “埋在后山了。”其中一个之前负责埋人的汉子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湖涂,后山是不能埋人的,哪里都能埋,就后山不能埋啊。”老婆子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起来。   “后山也是山,怎么就不能埋人了,你看其它山上都不还埋着人吗?为啥这后山就不能埋了?”几个人愣了一下,一眼疑惑的问道。   “想不想知道这后山为什么不能埋人吗?”老太婆嘴里嘟嚷一句。   “为什么,快告诉我们,急死人了?”有几个性子急的,脱口问道。   “后山风水不好,只要人一埋进去,就会诈尸!”老太婆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又说道:“你们现在就跟我去后山一趟,我看还有没有救。   因为是神婆出身,村里人对她说的宛如神明旨意,悄悄商量一阵,便点头答应了,此时兄弟也从远处走来,想必也是听到了吵架声,听众人一说,加入了队伍。   算我进去,大概二十来个人,带着老太婆浩浩荡荡向后山走去。   这一出村,我就觉的有点不太对劲,我察过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这一个星期都是睛天,本应该是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但现在怎么显的灰濛濛的,像是马上要下雨一样。   一踏入后山的山路,更感觉不对劲了,除了路上有些昏暗,空气中还掺杂着一些咸咸的味道,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们到了埋葬月月的地方,就看到那里有一个大坑,想必是这群人挖的,翻上来的全是血泥,立在坑边,兄弟仔细看了一阵,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山里的野兽闻到人的味道,将坑给扒了吧?”   兄弟这么一说,所有的人脸色一松,不住的点头,山上野兽多,闻到人的味道,扒尸也有这个可能。但我观察了一阵土坑,则说出了另外一个想法,“不可能吧,如果野兽扒尸,不可能把坑也填平了吧,我想它也没有那么高的智商。”   我的一翻话使的现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其实在场的众人都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而以,必竟诈尸这件事是其极恐怖的。   “大家跟我走吧。”看着地上的血泥,老太婆脸沉的可怕,沿着山路向上而去,我们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匆忙跟上。   又走了一段路,看到远处一个土台上有一座破烂的小屋,老太婆停了下来,说了句到了。   小时候,我跟着兄弟经常上山,这座土房就是经常光顾的地方,因为它一年四季都被一只青铜大锁锁着门,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个青铜锁制做的非常考究,像是年代很久远的样子,长大搬到城里,渐渐把村里的一些事给忘了,包括这座土屋。   老太婆领我们到这里,肯定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看着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要揭开,心里竟然有些兴奋。   老太婆让我们坐在外边等,自己从身上摸出一根锈迹斑斑的钥匙,开了锁走了进去。   “我去,原来她能打开这把青铜锁。”看着半开的房门,我好奇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里边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我却感到里面有一双冰冷的眼神在看着我,不由的头上冒汗,不敢在再。周围的人都跟我一样,好奇的向里面看,同样感觉到冰冷的眼神,不由的擦了一把汗,不敢在看。   老太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将门又给锁上了,冰冷的眼神随之消失了,大家神情一松。   老太婆走了过来,手里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木桶,一看木桶,众人都奇怪了,都知道土房不远处有一口枯井,多年之间就没有了水,见她拿着木桶出来,拿到要去枯井中打水。   “婆婆,你拿木桶要去打水吗?那里可只是一口枯井啊?”我忍不住,还是问道。   其它人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说老太婆今天有点古怪,毕竟一个正常人是不会拿桶去一座没有水的井里去打水的,除非疯了。   老太婆自顾自的拿着木桶走向了远处的枯井,对我们的议论好像跟本就没有听到一样。看着我们一脸傻样的立在那里,说了句,“还不快来帮忙。”   众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纷纷跟了上去。   “婆婆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我们还是防着点。”我和兄弟走在最后面,悄声的嘀咕到。   走到枯井跟前,我们一群人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因为井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股味道,在进山的时候大家都闻到了,那时只是淡了点。   老太婆也是怔在那里,半天后才说了一句做孽啊,将木桶交给了几个壮汉,让把它放下去,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向井里看。   几个壮汉拿了桶,听了老太婆的一翻话后,都慌了手脚,难道里面有吃人的东西,都不敢上前。   “一群孬种,不就是一口枯井吗,有什么好怕的,桶给我,让我来。”人群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看着几人的样子,暗骂了一声,夺过水桶,挂在井绳上,放了下去。   刚把木桶放下去,还没拉绳呢,就见那缠满绳子的井轮转的飞快,绳子直线往下降。   咋回事,枯井也就两米多深,看着井绳都拉下去了十多米了,眼看绳子快完了,那人也急了,抓住井轮转过起来,但却丝毫转不动,他急了,冲立在旁边的几个汉子喊到,“快来帮忙啊,真它妈沉。”   我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忙跑过去,直接抓住井绳就向上拉,众人合力,绳子这才稳住,都觉的下面沉甸甸的,像是什么抓住了桶一样。   见十来个人才将绳子稳住,后面的几个全部跑了过来,加入了队伍,但还是毫无济事。   “听我口令,我喊一,二,三,大家都使点劲,一起向上拉,我不信就拉不上来。”其中一个块头比较大的汉子呼呼的喘了一口气,说道。   人多力量大,只要将劲使到一处,必然会产生巨大的力量,众人点头说好。   我们双手紧紧拉着绳子,大块头开始喊起了号子,“一,二,三,海哟,一,二,三,海哟。”   哟喝了十几次,众人一起用力,终于将木桶拉了上来,但桶空空里面并没有水,当大家看了一眼桶的外围后,个个的表情都不好太好看。   因为木桶上面,有两道血红的齿印,好像被什么咬过一样。   “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刚才吆喝的大块头全然忘了老太婆刚才的交待,伸出头向井里看,周围的人也有点好奇,纷纷趴在那里,向里面看去。   我和另外几人因为离的较远,没有去看,而且刚才老太婆交待过,所以立在那里,没有动。   远处的老太婆见状,忙驻着拐仗走了过来,冲井边的一干人大声喝骂到。“叫你们不要看,不要看,现在闯下大祸了,我们出不了这座山了。”   不知为什么,就在那群人看向井里看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井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更边的浓稠了。   “里面没有什么啊。”看老太婆飞快走来,几个人这才转身,笑笑说道。   “里面什么有没有,没看到有什么。”大块头是最后一个转身的,此时的他好像与刚才不太一样,脸色发白,勉强的笑笑,像是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老婆子急了,拿着拐杖在那几个人的头上重重的敲了几下,“谁让你们看的,谁让你们看到,现在好了,没有出去的路了,都在这里等死吧。”   “好了神婆,不用吓大伙了,什么没有出去的路了,前面那条路不是吗?”   兄弟笑笑,指着远处的一条山路说道。   老太婆再也没说什么,驻着杖立在那里,口中喃喃念动着,脸上现出了一丝深深的恐惧。   看着神婆的样子,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了起来,神婆念完,也不再看我们,独自一人驻杖向山下走去,我们慌了,纷纷站起来,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说来也怪,走了数里路,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山下升起了一层薄雾,并开始漫延,向着山上卷了过来。 正文 第五章 上山 “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平白无故的起雾了呢?”看到逐渐漫上山头的雾气,众人都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为也太奇怪了吧。  “跟上神婆。”人群中有人说了句,大家放快了脚步,朝着远处不紧不慢的老太婆走去。   “没用的,跑不掉的,看到枯井的人,都会死在这里。”看着快步走近的我们,神婆摇摇头,叹了一声气说道。   雾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漫上了山腰,前面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了路。   大块头被老太婆的一翻话吓坏了,开始埋怨了起来,“要不是你让我们来,会出这档子事吗?”   他这一吼,其它几个看过枯井的人也绷不住紧张的神经了,一个个脸色铁青,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将事情全都推在了老太婆的身上。   这群人也太无礼了,人家老太婆不是明明白白的说过了,让人别看,他们自己忍不住好奇看了,现在还反过来埋怨老婆子,也太不讲礼了吧。   虽然我们钻进了雾中,但路却也看的清,大雾如静止了一般,定在那里,没有再蔓延,我松了一口气,这雾虽然比之前浓了一点,但路还是能看的清的,影响不了什么的。   就在我们继续走的时候,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转过头来,原来是老太婆,不过她的身边好像少了许多人,我正要问,她突然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举动。   我一下愣住了,其它几人转过了头,明白了老太婆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开口,其中一个拉了拉我的手,朝远处一指,我才发现老太婆的身后有十几个人在原地转圈圈,这些人正是之前看过枯井的那群人。我想上去喊他们,却被老太婆给拉住了,并对我摇了摇头,悄悄的说道:“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不要过去。”   我看了一下那群人中有我的兄弟,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他可是我的兄弟啊,不行,我要去救他。   我问老太婆,倒底怎么了,这群人为什么会成这样。   “他们冲撞了山神,被山神困住了,一个都走不了了。”老太婆阴着个脸,神神叨叨的说道。   “那我们几个没有看那口井,没有冲撞山神,能走的掉吗?”跟在我身边的几个人急了,问道。   “这个也要看运气,运气好的话,这条路应该走的通,运气不好的话,我也没办法,走吧,再晚的话,那可真的就走不掉了。”老太婆脸色阴晴不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在场的几人都心中紧张,看着远处断转圈的众人,都相信了老太婆说的话,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听到她说,不由的催促赶紧走。   其实我也很想跟着逃命,但看着那里不断转圈的兄弟,停了下来,不能让他就这样没了,不然没办法跟婶婶交待,况且我们在一起长大,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一定要救他回来。   “婆婆你带着他们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不能看着我的兄弟就这么没了,我得去救他们,现在我没有被困住,我想我会带着他们离开的。”   见我立在那里不想走,老太婆愣了一下,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害死大家。”有人开口叫道,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到了深深的惧意。   我看着他们几人,摇了摇头,“既然一起来了,就应该一起回去,危难之时丢下他们,以后也会生活在愧疚之中。”   老太婆脸色阴睛不定,也不知道思索着什么,看我一脸的坚定,问道:“你真的想救他们?”   “是的。”我应了一声,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就看你的命了。”老太婆见我意志坚决,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抓出一把黄豆,塞给了我。   我是要去救人啊,她塞豆子给我干嘛?   看着我一脸的问号,老太婆说道:“如果感觉身上冷或着有什么古怪的话,就撒一把出去,我也没有多少了,能不能救到人出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原来这黄豆还有这般作用啊,我连忙接了过来,装进了兜里,婆子叹了一口气,带着其它人钻进了雾中。   “兄弟,如果救不出人来的话就别勉强,保命要紧。”走在最后面的两个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在那一刻,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深深的担忧。   他们走后,我看着原地打转的那一群人,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说实话,看着这群人,我也害怕了起来。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好像跟本像没看到我一样,转着圈子,等我兄弟转过来的时候,我在他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兄弟一激凌反应了过来,看到我立即拉住了我的手,“兄弟你跑到那里去了,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你的影子。”   “我就在你的后面啊,怎么走迷糊了。”我手在兄弟的面前一晃,笑笑,我不能把老太婆给我说的那些事情告拆他,真担心他会受不了。   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发现聚笼在这里的雾气比先前浓了许多,三步之外,再也看不到东西。   “唉,真他妈的后悔,早知道不看那枯井了,看了后,全身发凉,人也不好了。”   兄弟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雾,摇了摇头,一脸懊悔的说道。   听到我和兄弟说话,其它人似乎也清醒了过来,将我们围在中间,一脸的后悔,他们身上都似乎出现了寒冷状态,意识也模糊了许多。   那个带头的大块头脸色愈发的白,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妙。   他一定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不然不会成这样的,现在知道秘密的就是他了,与其这样不明不白,还不如问个竟究出来,心里也踏实点,想到这里,我就问他:“你在井里倒底看到了什么,说出来,不要害了大家。”   被我这么一说,那人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些,突然发疯般的摇起了头,声音尖锐,不像是他发出来的,“不要再问我这些,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其它人也想知道真像,将他围了起来,那想到却被他一把推开,发疯的向山上跑去。   “拦住他。”兄弟急了,带着几个人飞速的追了上去扯住了他,没想到那人力气大的出奇,蓬蓬两拳,将兄弟几人打翻在地,消失在了浓雾中。   “他向山上跑了,怎么办?”一干人傻了眼,目光齐刷刷的瞅向了我。   “既然现在都下不了山,那我们就去山上看看,跟着他,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的。”我一脸的苦涩,开口说道。   “下不了山,我们不是一直在往下走吗?”其中一个人跳出来说道。   “一直往下走,这么多时间,早到山下了,难道你没有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吗?”我扫了一眼那个人,苦笑的说道。   被我这么一说,这群人全部一惊,看了看地上杂乱的脚步,发现他们果真在原地打转,当时就慌了,难道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走吧,我们去找那个人,都是他害的,他要不说,我们就想办法逼他说出来。”兄弟拍了拍我的肩膀,愤声说道。   听兄弟一说,其它人也是随声附合,只有先前那个人一声冷笑,并没有跟我们去的打算,“你们要去就去好了,反正我不去,这人说死就死了,保命要紧。”   那人转过身,钻进了下山的雾里头,消失了。   “回来。”兄弟大急喊到,但那里还有声音,就算他听到,也不会应答的。   “走吧,就算他遇上了鬼打墙,应该不会送了命,顶多在原地打会转。”我看着白雾,知道就算将他拉回来,无不顶用,该走的还是要走,拍拍兄弟的肩,朝山上走去。   看着白茫茫的雾,其他人也知道走出不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人,问出真相,再想办法。   见我和兄弟往山上走,纷纷跟了上来,与我们一同向上走去。   这越住山下走,雾就是越大,越上走的话,倒却小了许多,前面虽然有点朦胧,但却能看的清楚。   我们顺着山路一直往上走,走了一会儿,就听到山上传来一个凄厉之极的声音。   声音充满了恐惧,不甘,无奈。   “不要过来,我真的是无意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声音正是那个大块头的,好像是跪在审判柱上,任人宰杀一样。   “啊。”   惨叫声划破长空,充满了绝望和对生活的向往。   随着一声如扯布一样的声音传来,就如同一个物体被活生生撕裂一般,我永远都忘不了。又如同地狱的魔鬼,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成碎片,大块朵颐。一片冰冷的寒意朝我席卷了过来。   其它人听到声音后,身子不由的颤栗起来,牙关打颤,身体同样受到了寒流的冲击,一脸的苍白,全身麻木,无法行动。 正文 第六章 上吊 这种冰冷并不是一搬的冷,而是那种冷在骨子里的冷,让人不由自主的打颤,身体也会跟着麻木,我想起老太婆说的话,赶紧从兜里掏了一把黄豆撒了出去。  就听到前面传来泼的一声,像是打到了什么,身上的寒气也跟着消失了。   其它人与我兄弟就在身边,所以当我将黄豆撒出去时,他们身上的寒气也被驱散了,身子恢复了自由。   “兄弟,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兄弟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说道,其它人也觉的我有些手段,忙向前靠了靠,想听听我说什么。   当然我不能将老太婆给卖了,只好笑了笑,说道,“那有什么手段,在城里的时候,碰到两个道士卖黄豆,说这玩意儿能辟邪,所以就买了点,没想到还碰上了用场。”   我这一翻话,在场的一干人显然不相信,知道我不想说,所以也就摇摇头没再问。   “行啊兄弟,下次也帮我带点来。”兄弟眼中闪着光,知道我在瞎说,不想承认,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有了辟邪黄豆,一干人胆子也大了一些,一副以我为中心的样子,走路也快了许多,当我们来到那间土房,看到地上有两条划痕,一直通向枯井,我们踪寻痕迹来到井边的时候,看到刚才喊救命的大块头两手死死的抓着井边,身子以经陷入了井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他的脸涨的通红,双手死死的抓住井沿,看到我们,大声的喊着。   “还以为他死了呢,看这情况没有死。”不知谁冒了这么一句话,被我兄弟狠狠瞪了一眼,将话咽了回去。   “他怎么钻到井里去了。”看着死命喊救命的大块头,我心中砰的一下,紧张了起来。   人应该是被活生生的拖下去的,看着地上两那条深深的痕迹,众人反应了过来。   看出了端倪,大家都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兄弟回过头来问我,其他人也转过了头,仿佛等我一声令下。   “赶快就人拉上来,或许还有救。”我当机立断,与一群人来到井边,抓住大块头的双臂就往上拉,谁知拉了半天,大块头却惨叫了起来。   “这里不是有绳子吗,系在他的腰上,这样拉,他的两条胳臂非的拉断不可。”看着大块头一脸的痛苦,兄弟将井轮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拴在了他的腰上,大家一起用劲,拉了半天终于将他拉了出来,他的裤裆湿了一片,显然是吓尿了,不过我们可没空管他尿与不尿的事情,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脚踝上。   脚踝上有一只漆黑的手印,显然刚才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   记的小时候也在井下玩过,当时只不过是只有两米深的土坑,除了石头就是土块,没有什么东西,现在居然还有一个诡异的东西在里面,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看着大块头脚踝上黑漆漆的手印,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使的人群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我立在当场,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眼前这些现像连我也无法解释,也说不清楚。   “来到这里的人都得死,一个都跑不掉。”大块头忽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疯疯颠颠的,开始用手抓自己的脸,片刻间,脸上血红一片,在加上狰狞的脸庞,显的恐怖无比。   “牛三,你他妈的瞎说什么?"兄弟跳了起来,朝牛三狠狠的踹了两脚,还不忘砸上两拳。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蝼蚁,他以经说过了,全部得死在那里。”牛三跟本不觉的痛,指了指立在那里的兄弟,又指了指我们这一干人,忽然转身跳进了井里,随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被什么开膛破肚,嚼碎了骨头。   这声音听的我们毛骨悚然,身子打颤。   “我它妈的还没娶上媳妇呢,不想死啊。”   一个青年实在忍受不了了,大叫了一声,撒腿就往山下跑,片刻间就没影了。   “老子也不想死,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活。”随后一个健壮的男人也是撒丫子直奔。   其它人也反应了过来,撒腿没命的向山下跑去。   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井下有什么东西?我脑子乱了,在兄弟的拉扯下飞奔了起来,毕竟保命要紧。   我脑子很乱,甩开了兄弟的手,没命的向山下飞奔。   跑!   跑!我想起了刘翔,长跑冠军。   一头扎进了雾中,慌不择路,被路上的一块树根绊倒,从山上滚了下去,我只觉的腾去驾雾,好像在飞,随后就听到蓬的一声,像是掉进了水里,呛了几口,就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月月穿着红礼服,脸上的烂肉往下掉,拿着剪刀,一步步向我走来。   “不要啊,别来找我。”   我挥舞着双臂大叫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脸正在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从床上一蹦子站了起来。   “运气不错,从山上跳下来了,不然,嘿嘿。”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我才发现老太婆坐在床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兄弟他们呢?"看了看四周,我才发现自己躺在老太婆的家里,并没有看到兄弟他们。   “都下来了!”老太婆说道这里,脸色忽然变的难看起来。   “都下来就好,真的把人给吓死了。”我拍拍胸膛,放下了心,但看着老太婆的脸,却感到有点奇怪,既然人都回来了,那应该是好事,为什么她的脸色却那么难看。   “他们别下来多好,本来此局可解,现在好了,我们所有人都得留在村等死。”老婆子脸色凄惨,一时间变的非常可怕。   她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当时就懵在那儿了。   “他们虽然回来了,但却带来了不该来的东西。”老太婆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什么是不该来的东西,老太婆这是在卖什么关子?”看到我满脸的疑问,老太婆笑了笑,“行了,你该回去了,村里人都在找你呢,这东西说了你也不懂。   全村人都在找我,难着没人知道我在老太婆的家里,看到我愣在那里,老太婆好像猜出我的心思,笑了笑,说道:“能帮我个忙吗?”   “要帮什么?”我从思考中醒了过来,问道。   “如果有机会逃出村子的话,带着我的孙女一起离开,并照顾好她。”老太婆说完用手指了指院里的一个小房间。   “她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失去了父母,我又老成这样,走不动了,如果出去的话,帮我照顾好她。”   “能出去的话,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看着老太婆佝偻的身影,我忽然有点酸楚。   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小屋里走出了一个剪着短发,看起来比较斯文的女生,来到大屋,叫了我一声小哥哥好,就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   这个女生我记的小时候跟她一起玩耍过,名字好像叫柳小眉,没想到她是老太婆的孙女。这些年过去,都长这么大了,看那精致的五官,再过几年,绝对是个大美女。   看我一直看着他,柳小画有些害羞,低下了头。   “我想起来了,你叫柳小眉对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的,我是柳小眉,奶奶以经给我说了,让我以后跟着你。”   “我们走吧。”柳小眉是一个标准的大美女,我也乐意带着她,转身向立在一旁的老太婆告辞,带着她去了我家的老房子,将她暂时安顿下来。   我去了一趟兄弟家,兄弟还以为我出事了呢,见我安然回来,竟然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我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家了。   回家后,柳小眉早就铺好了床,由于我是从山上掉到下面的水塘里的,虽然没有受伤,但仍显的疲惫不己,早早上了床,打发柳小眉去隔壁她的房间。柳小眉走后,我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今天与老太婆的对话。   兄弟他们带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东西?   不该来的东西又是什么?   不该来的东西与月月有什么关系?   或着说这不该来的东西就是月月,或着是井里的那位。   想到这里,我竟然吓出了一声冷汗,连忙用被子捂住了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四个馒头两碗粥,柳小眉正站在那里。   “看不出来啊,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会做饭。”   我穿衣下床,洗梳罢,做在桌子上与柳小眉吃了起来,当我们将早餐吃完后,院门响起了梆梆声。   有人在敲门。   “这么早的,是谁啊。”柳小眉端着空碗去了厨房,我走到院里将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扑素的女人,却是兄弟他妈,我叫婶婶。我看她脸色不对劲,说了句,发生啥事了。   “村里的神婆昨晚死了,今早被人发现吊死在她家小院的槐树上。” 正文 第七章 灵堂 柳小眉洗好了碗,走到了院里,听到了我与婶婶的对话,我看她走来,示意婶婶不要再说了,没想到婶婶嘴快,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正当我心里想着怎么去安慰柳小眉,但她却一脸的平静,像是知道这事迟早要发生一样。   “奶奶给我说过的,她说她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看到我与婶婶脸上的忧虑,柳小眉笑笑,一脸的不在乎。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还不断的抠着,想必内心没那么的平静。   令我大为不解的是,昨天老太婆明显的托孤,今天就出事儿了,为免也太巧合了吧,想归想,但表面还是风平浪静,又想起老太婆对我还不错,如今她死了,总得去烧个香什么的。   “我去烧个香,你要跟我去吗?”我叹了一口气,问柳小眉到。   “你去吧,厨房里的事情还有做完呢。”柳小眉摇了摇头,随后低着个头进了厨房,或许她不想去的原因是受不了那个刺激吧,这样也好,最起码心里要好受一点。   送走了婶婶,我去了老太婆的家,小院里己经站满了人。   村里人过半都受到过神婆的帮助,突然死了,让许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大家一起来帮忙,当然,也有一些是来看热闹的。   推开人群,当我看到躺在地上的老太婆尸体时,忽然懵了。   上吊自杀的人,往往舌头拉的很长,面带痛苦,死相很难看,但老太婆却不一样,不带面容安详,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也太奇怪了吧,村里人都发现了这一点,纷纷在议论着,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铁青铁青的,像是带上了一个青色面罩。   按理说,一般正常人死后,要在家里躺上七天,擦洗换衣,而小辈也要在家里守上七天,按我们这里的说法,人死后的头七天里,灵魂是不会出窍的,要是在这几天里把人给装棺下了葬,灵魂就困在棺材里出不去了,去不了地府,也就意味着永远留在那里不能超生了,所以必须等上七天,等魂魄从尸体中出来,才可以钉棺下葬。   和老太婆一起办丧的还有掉在井里的大块头,我们这群人下山后,有人将事情告知了他的家人,家人听了大哭了一场,也没有找我们的麻烦,只说自己的这个儿子太胆大,又不听话,只能怪命不好。   尸体没了,不过还是叫木匠做了一副空棺材,准备下葬。   同时死了两个人,一些想离开村子的村民有些不好意思,又纷纷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决定,错过了唯一一次出村的机会。   我看到兄弟也挤在人群里面,不过他的脸色比之前难看了许多,身子也显的消瘦了好多,像是进了榨油机被榨干一样。   我走过去,想要和他打个招呼,但他却转了个身,走出了院门,好像跟本没看到我一样,使的我纳闷了半天。   人死后,小辈都要留下来守灵的,老太婆唯一的小辈就是孙女柳小眉,柳小眉一个女孩儿的也不敢在晚上守灵,我只好留下了陪她一起守。   虽然我不是柳家人,但老太婆救过我的命,于情于理,都应该留下来,何况老太婆临走时托过孤,让我照顾好柳小眉的。   人走完后,我和柳小眉忙活了一阵,一看表己经是下午6点多了,听到我肚子在响,柳小眉转身就做饭去了,整个灵堂就只剩下了我。   当我停下来,脑子才有空思考些问题。   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是那个地方不对劲。   因为从今早醒来后,我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我们村背靠大山,因为山上有野兽的缘故,家家都会养上一两只狗,但是昨天晚上这些狗叫的跟往常不一样,就像哭的一样,而大块头的一家人也很怪,因为他家是村里出了名的横户,一点亏都不吃,儿子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不闹翻才怪,但却像对待一条死狗一样,一点都不在意,老太婆的死也是透着几个诡异,脸上字详,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一样。   心中虽有一丝不安,想抓但却抓不出头绪。   正在我思索的时间,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凉意,仿佛有人站在我后面吸气一样,我心中猛然一紧,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却什么也没有。   身后是一扇开着的窗户,我走进一看,外面有些昏暗,除了太阳落山射出的金霞,还有一片竹林外,但什么也没看到。   刚才出现的难道是错觉,如果是错觉,也不会出现这么强烈的感觉。   柳小眉提着一只食盒站在灵堂外边喊我吃饭,我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特意的看了柳小眉一眼,看她有没有哭过,看到她一脸的轻松,没有太过悲伤,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吃起来。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没有大人的复杂情绪,人死了就死了,伤心也换不来,何必那么不开心呢。   或许柳小眉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   我们吃完饭后,柳小眉留了下来,因为她是老态婆唯一的的孙女,按照习俗,要守夜的,灵堂里有一个小火炉,因为白天要不停的烧纸,到了晚上,就没那么多要求了,只要保证火不灭就可了。   柳小眉默默的跪到灵堂前,低着个头,不停的烧着纸钱,想必此时她的心里有些难受吧,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大堆纸钱放在她的边上,任她拿去烧。   就这样,她足足的烧了三个多小时,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柳小眉犯困,不停的打磕睡,有几次差点栽到,我看她孤孤单单的有些可怜,就让她回去睡,我来替她守灵,而且纸钱儿还多,无聊的时候烧烧,没准能烧到天亮。   柳小眉打了个呵欠,说了声谢谢,就起身回去睡觉了,说来也奇怪,柳小眉走后,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好像爬上了我的背,惊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向后看了一阵,后面只有白色的墙壁与摇晃的背影,那里还有什么人。   灵堂白天有些阴气森森的,到了晚上,就更恐怖了,因为里面跟本就没有安灯,只有桌上的几只白蜡烛,烛光在四处摆动着,散发出一阵阵昏暗的灯光,照在老太婆那张暗白像上,再加上那张似笑似笑的脸,更显的阴森恐怖。   早知道我就不守灵了,这也太可怕了,现在回去,柳小眉一定会笑话我的,算了,撑到底吧。   我在灵堂里走动了一阵,心中稍为安稳了一些,来到火炉旁的时候,蜡烛开始摇晃了起来。   奇怪了,这里明明没有风啊,烛火怎会摆动呢,房门与窗子都是关着的,就是有风也吹不进来啊,这也太诡异了。   当我看到烛火吹动的方向后,不由的吓了一跳。   但见烛火只往一个地方吹,就是老太婆的遗像,像是有人在张口吸气一样。   看着老太婆似笑非笑的脸庞,我吓的冷汗直冒,腿不争气的一软,跪了下来,身子不由的哆嗦着,“老太婆啊,我知道你还在这里,我可是为你守灵的啊,不要害我啊。”   “噗。”   一枝蜡烛熄灭了,灵堂显的阴暗了许多,老太婆嘴巴好像动了一下,我忽然想起兄弟家二楼,月月死去的那个房间,张道人点蜡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心中骤然一紧,不住的磕头祷告着,内心的恐惧却是越来越浓。   这时,村里的狗又开始莫明其鸣的叫了起来,但不是遇到陌生人那样的狂吠声,而像是极其的恐惧,变成了哀鸣。   昨天晚上它们的声音也是这样,今晚还是这样,难道村里进来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不过此时我没有心思想这些,身在灵堂,心里的恐惧随时爆发一样,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求爷爷告奶奶,只求能安然的渡过这一晚,只求那三根白蜡烛不要再熄灭。   我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整个灵堂弥漫了开来,我想站起来跑,但身子却如一堆软泥,怎么也站不起来,而在这个时候,又有一根蜡烛熄灭了,恐惧就如爬山虎一样,爬在了我的身上,呼吸也因此急促了起来。   灵堂愈加显的昏暗,墙上的背影就如一个魅影,随着蜡烛的摆动摇晃不定。   我全身冷汗直冒,双手撑地,想尽力的站起来,但却跟本没什么力气,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就在我跪在地上拼命挣扎的时候,“噗”的一声,最后两根蜡烛同时熄灭了。   蜡烛的熄灭,压垮了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一时间,无尽的黑暗扑向了我,心里的恐惧也到了一个爆点,蓬的一声,爆炸发了出来,我仿佛看到老太婆从像框中跳了下来,哈哈大笑着,露出满嘴的金牙。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正文 第八章 回村 我本能的手往兜里塞,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亮光,看到的是老爸的电话号码。  老爸怎么会想起打电话给我,平时工作不是很忙吗?   我迅速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贴在耳边,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不是信号太差了,我大声的喂了几声,都没人回应,嘟嘟,电话在那边挂断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站起来的,借着手机的屏障,偏着头来到灵桌旁,为什么要偏着头呢,因为我怕看到老太婆遗像。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蜡烛给点燃了,房间再次的恢复了光明,虽然有些昏暗,总比黑暗强,说实话,刚才不是老爸的来电,我恐怕早就吓晕了。   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消失了,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也没有了,我跪下来向老太婆磕了三个响头,看着快要灭掉的火炉,我赶紧拿着纸钱烧了起来,烧了一阵子后,炉子一下子又旺了起来。   灵堂里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那么就是安全的,虽说安全,但我始终不敢抬头,因为我怕看到老太婆的遗像。   灵堂虽然恢复了正常,但心中的恐惧一直挥之不去,听到群狗的哀号,我呆在灵堂里也不敢动,因为我知道,灵堂虽然恐怖,但却是安全的,不管外边发生了什么,不能出去,因为未知的恐怖更加危险。   过了一会儿,外面忽然静悄悄的,那些狗也不叫了,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好像刚才的短暂跟本不存在似的。   就这样,我担惊受怕的一边磕头,一边烧纸,这种状态中,一直熬到了天亮。   东方现出鱼肚白,夜幕退出,白天即将来临,院内响起脚步声,我忽的紧张了起来,说实话,在这种状态下,容易吓死人的。   屋门打开了,柳小眉走了进来,看到我捂着个脸面打哆嗦,忙走了过来,拉开了我的手掌。   “小哥哥你怎么了?”看着柳小眉吃惊的样子,我摇摇头,竟然说不出话来。   柳小眉看到我脸色很差,拿出一个镜子让我看,看到镜子里面,一个死人一样白惨惨的脸,我有点不相信镜中的人是我。   “这是咋了?昨晚守灵把人守成这个样子。”柳小眉被我吓到了,不断的看着我,我只的苦笑了一声,缓了口气说从来没熬过夜,可能是第一次,所以把人熬成这样了。   “赶紧去吃饭吧,我放在外面的石桌上了,吃完回家补上一觉,也许会好一点,白天就交给我来守吧。”柳小眉这才脸色一缓,催促我赶快去吃饭。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差点摔倒,柳小眉忙扶稳了我,陪我来到院里的石桌上,桌上摆着一碗白粥,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我却实有点饿了,咬一口包子喝一口粥的大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人显的有了一点精神,我站起来,回到了家。   对了,老爸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打过去问问吧。   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没有电了,我暗叫了一声晦气,从床边一个小木柜里取出了充电器,插在手机上开始充电。   我躺在床上,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熬了一晚上,又惊吓过度,这一放松,睡意自然会找上门来。   当我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居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我,一会是我家人的声音,一会是我大学甩我的初恋的声音,又一会是柳小眉的声音,还有一个我最不愿意听的死去的神婆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却看到了满眼的血红,就如鲜血一样。   “留下来吧,不要走了。”   我走了好久,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更加的耳熟,是她?我身子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去,看到月月穿着大红礼服看着我。   她的脸以经腐烂了,大块大块的烂肉往下掉,大红礼服也烂了,身上的的烂肉一直在往下掉,我还看到烂肉上钻进钻出的白色蛆虫。   “当初答应保护我的,为什么到头来不救我。”我正要回答,月月扑了上来,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掐的直翻白眼。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亲我一下。”月月大笑着,张开爬满蛆虫的嘴,贴了上来。   “不要啊,你听我说。”   我闻到一股烂肉的味道,差点吐了出来,一边拼命的推着她,一边大叫道。   “怎么,看到我变成这样就变卦了,看来之前说的都是假的,你们果然没有一个好人,全部都得死,都得死。”   月月语气冰冷,惨笑了一声,手里多了一柄缠着红绸的剪刀,朝我刺了过来。   “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双手拼命的抓住月月的手臂,看着渐渐逼进喉咙的剪刀,大声喊道。   “不用解释了,你们全都的死。”月月冷笑,一双快要烂掉的眼睛内装满了怨恨。   我的脖子被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睁睁的看着刺来的剪刀,大叫了一声。   “啊。”   我猛的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被子湿湿的,被汗水湿透了。   我坐了起来,抹开了脸上的汗水,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只是这梦也太真实了,里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坐在床上长出了几口气,缓了好一阵子,才回到了神,胸口的郁闷渐渐,气也顺畅了一些。   局势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我真的怀疑刚才那不是梦,而是月月却却实实来过了,她一口冤气至在,而我一直心怀愧疚。   我下了床,看了下钟表,竟然到了下午三点,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去了厨房,准备随便弄点什么吃。   进了厨房,发现厨台上摆着稍为有点凉的饭菜,想必是柳小眉特意回来做好后,不想叫醒我,又回去了。   这小丫头还挺懂事的,居然想到给我做饭,饭菜虽然有点凉,但我确实饿了,也没有再放入锅内热一下,直接端起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想着柳小眉也忙了一天了,恐怕累了吧,我去帮帮忙。   出了门,遇到了几个村民,看着他们缓慢的移动着,我忽然想起来那里不对劲了,没错,就是这些村民。   是这些村民不对劲,他们脸上毫无生气,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双眼无神,漫无目标的走着,他们的行为,就像是一个毫无主意的棋子,任人摆弄一样。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我走上前去,试着朝他们打招呼,看能不能认出我来。   当我叫了一声,那个村民好久才有了反应,这一反应过来,像是做梦的人忽然被惊醒一样,开始和我聊天,拉家常,等我走后,眼神随之涣散,又回到了梦游状态。   试了好几个,都是如此,他们一个个好像牵线木偶,任人摆弄一样。   我心中直发毛,加快步子向灵堂走去,到了灵堂,柳小眉一下子跑过来哭起来,“哥哥,我们快离开这里,我好怕。”   “离开这里?”我一愣,柳小眉怎么忽然有了这种想法,想必村里人的异状她也注意到了,心中害怕才这么说的。   “是的,离开这里,如果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我们都会变成他们那样。”柳小眉指了指门外游荡的村民,声音哆嗦的说道。   “可是你奶奶的头七还没过呢,现在一走,她就下不了葬了啊。”我拍着柳小眉的肩,劝慰着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再不走就来不急了。”柳小眉摇头,竟然哭了起来。   不但她害怕,其实我也怕,看着那些如傀儡般的村民,我就只想逃。   “好吧,我招集一下村里人,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没用的,他们都走不出去了,我们还有一丝希望,如果再不走,就会和他们一样了。”柳小眉哭声更大了。   她是怎么知道村民们都走不出去了,是不是老太婆临死时说了什么给她。   “小眉,是不是奶奶临走时说了什么给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愣了一下,看着柳小眉,问道。   “奶奶不让说的,她说等我们走后,安全了,才能告诉你,小浪哥哥,我们走好吗?”柳小眉眼泪巴巴的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这?”   如果就这么走了,不就意味着抛弃村民不管了吗,而且兄弟还在这里,怎么对的起他,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我妈的号码,愣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   “妈,什么事?”   “我们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回村了,你人现在在那啊。”老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们回村了,不会吧。”我心中一惊,忙问道。   “什么不会,我们就是老房子里,快回来。”老妈声音一落,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臭小子,赶紧给我回来。”   村子太危险,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都来了,倒底怎么了? 正文 第九章 白雾 我压根就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不行,得去问问他们咋回事儿。  柳小眉见我要走,连忙走了过来,扫了灵堂四周,有点惧怕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小浪哥哥,带我一起走好吗?”   我看了一眼灵堂上的老太婆的照片,想想也好,总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灵堂阴气森森的,我一个大男人都怕,何况她还是个小女孩呢。我给火炉里烧了点纸,就带着柳小眉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我发现更加不对劲了,村里一下子多了很多平时都看不到的人,本来这个村子也就一两百人,现在多出了一倍多。   这些人虽然面生,但我却认识,都是离村到外面做事的人,有打工的,有当老板的,还有自己创业的,有几个甚至是出去多年,杳无音讯的,一夜之间全都回来了,看到这些人,我心头忽然冒出一丝不安来。   按照这几天村里发生的事情,那东西显然是想将全村人全部弄死,将村里的血脉全都断掉。但另人奇怪的是,我和柳小眉却没有受到影响。   我不大相信这些都是月月死后做的,但按目前的情况来推断的话,只有月月才有这么大的怨恨,因为她在梦里不止一次的说过,全村所以人都要死。   回到家中后,我看到了立在那里的父母,他们的脸色有点怪,毫无生气,就如村里的那些人一样,仿佛成了两个牵线木偶,虽然只呆了一天,就完全进入到那种漠然的状态中去了。   看到她们的样子,我心里不禁冷了半截,但愿我现在在做梦,不然问题就真的大了。   和父母说了一会话,他们的状态与先前打招乎的村民一样,仿佛一个沉睡的人被突然惊醒,口开说话一样,看到这里,我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   如果按事情发展推断,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父母也要留在这诡异的村子,不能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连累到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   我与柳小眉来的我的房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柳小眉知道我心里在烦什么,开口说道:“小浪哥哥,事情越来越像不利的方向发展了,今晚我们必须走,不然恐怕真的走不出去了,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一但错过,就和她们一样了。”   我脸色难看的抬起头来,问道:“我们可以带别人一起走吗?”   “他们己经成了游魂状态,不能带的,如果带上,恐怕会连累到我们。”柳小眉摇了摇头,说道。   “我父母应该可以吧,他们才到这里一天,影响不是很大的。”想起父母,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一但踏入村子,就算是一个小时,也意味着走不出去了,这是奶奶临时给我说的。”柳小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木然。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我父母留地这里吧?”我脑袋里乱乱的,心急了起来。   “我们走出去了,才能想办法救村里的人,留在这里,只能陪大家一起死,而且死的毫无意义。”柳小眉急的一跺脚,说道。   柳小眉说的是对的,只有我们安然出去了,才能想办法回来救村里的人,张道人的鬼魂与他妹妹看了村子后都被吓跑了,显然这个地方的凶险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如果现在还妇人之仁,婆婆妈妈,错过最佳出走时机,只能是等死了。   “如果你不走的话,今晚我就走了。”柳小眉有点不高兴了,身子一转,走出去了。   看着柳小眉的背影,我心里有些纠结,老态婆临走时交待过照顾她的,总不能实言吧。   但如果我走了,那父母怎么办?   我心中很乱,躺在了床上,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我一怔,打开了窗户,看到兄弟与几个村民正往外跑。   “兄弟,慌里慌张的,出啥事了?”   “那个人的尸体被河伯冲下来了?”兄弟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就跑的没影儿了。   “那个人的尸体,难道说的是跳到进里的牛三?不行,我得看看去。”想到这里,我一蹦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跑出去了。   村口有一条河,水非常非常的冰,夏天也是这样,之前有几个村民家里干活干热了,就跳下去游泳去了,没想到一跳进去,没翻腾几下就被冻僵了,更有一个点背的,直接冻的抽筋淹死了。   之后村里的人就再也没下去过,在河边竖了一块牌子,做为警示。   但是有一些外村的,在我们村走亲戚,出村后没看到牌子,直接跳进了河,想洗个痛快,不出所料的淹死了。   死了许多人后,村里人都感觉这河有些邪门,就去请了一个阴阳先生,先生来到河边,做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搭着罗盘一看,连呼不得了。   他说河水冲了太岁,犯了风水,我们这个小小的村子属阴地,是个阴穴,就如阴间的地府一样,容易吸纳过往的鬼魂,村子外面的这条河,因为在这阴地上流淌,也叫阴河,阴河就如地府的宴河一样,只要进去的人都会死掉,唯一解决的半法就是改个名子,叫它河伯,才不会犯冲。   说来也怪,名子改成河伯以后,小河的水也真的不那么冰冷了,虽然的家畜到那里喝水,但却没人下去游泳,因为,谁也不愿意拿命去换取一个畅快的感觉。   等我跑到河畔里,以经有不少人聚在那里,我用手推开木讷的人群,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全身肿胀,泡的发白的尸体,仔细看了一下雍肿的脸面,正是那天跳井的牛三,他的死相惨状,赤身果体,衣服也消失不见了,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针眼大的小孔,看到这些小孔,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鬼?这么惨。   牛三的父母也赶到了,看到发白的躯体,仿佛一下子醒了过来,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声音凄厉,就像恶鬼一样。   我看到柳小眉远远的立在那里,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连忙转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她走去。   “我们可能走出不村了,最后一丝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浪废了。”看着我一脸紧张的走过来,柳小眉开口说道。   “不会吧,天还没黑呢,怎么会没有机会?”我望着远处一座木桥,那是出村的唯一一条路,说道。   “我们本来是从桥上走的,现在桥以经堵了,出不去了。”柳小眉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   “这桥又没塌,怎么可能走不出去。”我摇了摇头,一脸的疑问。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东西,所以那座桥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桥。”柳小眉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现在说话很玄乎,我真的有些猜不透,但看她的表情与说话的口吻,不像说的是假话。   “难道桥上有我看不到的东西,而她却能看到。”想的这里,我心里紧张了起来,又不由的望向了那座桥,但桥上空空,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来。”柳小眉摇了摇头,面容惨淡。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中大急了起来,冷汗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打碎在地上。   “原本从桥上走的话,有百分之八十的存活机率,现在桥堵了,只能走死路了。”柳小眉思索了一阵,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充满了绝望。   “管他生路死路,只要能出去就行。”听她说还有一条路里,我心中一松,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死路只有百分之一的存活机率,有就是说,有九十九的机率会死在路上。”柳小眉看着我,脸上现出一丝惋惜,仿佛以经看到我倒在死路上的样子。   正当我要开口再问的时候,忽听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人惊慌的喊了一声。   “快看,什么东西从尸体中钻出来了。”   “我的天了,好恐怖啊,那么多,我们离的远一点。”随后无数人慌乱的退了开去。   我咽下想说的话,转身走了过去,来到近前时,吓了一跳。   但见无数小黑点从尸体的小孔中不断的钻了出来,密密麻麻,有上千只之多,几分钟后,小黑点排成了一条直线,爬进了小河。   河水居然哗啦啦的一声,就像然烧开的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蒸腾的水气开始散发,化成一层白雾,向岸上掩了过来。   片刻的时间,升腾的雾气就将整个村子包围了,连那座桥也隐在了里头,再也看不清楚。   除了我和柳小眉离的最近,相互看的清楚外,其它人都消失在了雾气中。   “我们真的走不出去了!”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我身子不由一颤,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怪异的念头来。   “这是什么情况?”   雾中,几个迷失的村民惊慌失措的大叫了起来。   越来越厚的雾气以经掩盖了回村的道路,雾中的人,根本就走不掉,也别想走掉。 正文 第十章 死路 突然升起的大雾压垮了村民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么天本来就一直处在恐惧之中,这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让人疯狂。  有人在大声喊叫着,拼命的跑,由于看不清眼前的路,不小心跳进了河里,惨叫一声,咕咚一声不见了。   听到惨叫声,其它人相互结成一团,慢慢的向前移动着,还有几个回村不久,不了解真相的村民,撒退就跑,不知道为什么,也都跳进了河,发出一声惨叫后,就消失了。   “木桥,我看到了木桥。”   雾中有人惊呼了一声,大叫了起来,与身前几人向着桥上跑去。   身前人影闪动,两上熟悉的身影掠过,是父母他们。   “你们不能去。”我急忙腾出双手,将他们拉了回来。   “儿子快跑,雾里很邪门。”父母看到是我,一边挣扎着,一边着急的喊到,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拉着他们。   不多久后,一阵哭喊声由远即近的传来,先前跑去木桥的几个人一脸绝望的跑回来了,他们身边好像少了几个人。   看到他们跪到地上绝望的大哭,一干跑出去的人收了步子,退了回来,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哭什么,三娃子他们呢。”   人群中,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问道。   “他们上了桥就消失不见了,我在他们身后,死命的跑回来了。”那人脸上充满了绝望,哭声更大了。   听到他的回话,父母一惊,也不再挣扎,呆立在那里。   这种局面以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如果老太婆还在,也许会想出一些办法,想在她死了,只能依靠自己了。   所有的人全聚拢了起来,那些回村还不了解直相的人去问别人,我也给父母说了前几天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当他们彻底的了解真相之后,人些人都着急了起来,自己跟本与这事儿没关系,现在却被凭白无故的牵扯进来,有几个性子暴燥的,开口大骂了起来。   “都是你们害的,老子还有几百万的生意在外边呢,如果不能出去,我扒了你们的皮。”一个身上穿的很阔气的胖子大骂到。   “阿熊,你以经跟我们绑在了一起了,骂有什么用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大家一起想办法度过这场灾难。”一个娘娘腔说道。   听他一翻话,阿熊也就不再骂,但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深深的恐惧,或许有钱人最怕死了吧。   “雾里危险,村子都成了空宅,凶吉未知,我们还是去祠堂吧,到那里再商论办法。”村长与几个大户商量了一阵,定下了主意。   祠堂虽然很大,但村里的人全部都来了,还是挤的满满的,几个年长的村民与大户和村长聚在一起,开始商讨办法,其它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加入了讨论。   “想走的话,趁现在了,如果死路被封,就在这里等死吧。”柳小眉站在我的身后,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实话,此时我以经被恐惧快要压垮了,脑子也不那么的灵光,听到她的声音后,一丝从未有过的求生渴望自心头升了起来。   “走死路吗?”我转身,眼中现出一丝渴望。   “是的,走死路,死路也就是山路,只有出去了,才有办法解救这些人。”柳小眉扫了一眼祠堂里的所有人,说道。   死路虽然只有一成的生还希望,总比这里的绝境强,正当我咬咬牙想与柳小眉离开的时候,村民以经讨论出结果了,大家脸色一松,像是获救了一样,但我们以经在了他们的注意之下,此时想走,恐怕也走不了。   讨论出来的结果是,这此可能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破解的办法是拿一根绳子把所有人绑到一起,一个一个的往前走,鬼打墙能让人在原地转圈圈,现在这么多人连成一条直线,就可以看直不直,到时候有个提醒,只要第一个人过了桥,其它人也会跟着过桥,走出村子。   “真是拿命在开玩笑?”当村长宣布了这个想法后,柳小眉竟然冷笑了一声,仿佛他们在演一个恐怖小品一样。   “村长说的没有错啊,我也觉的像是遇到了鬼打墙啊。”我看着柳小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只是你的想法,不过这也是好事,村民一起往外走,正好能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力,我们去死路的存活机率将会增加不少,应该有七成的把握吧。”柳小眉像是在思索,随后点点头说道。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柳小眉,这丫头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思路清淅,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还是那个柳小眉吗?一下子让我觉的陌生了许多。   两天前的柳小眉充满了阳光,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怎么今天的她突然好像变了许多,口气冷冰,说话的时候,脸部出现的表情像是对生命充满了漠视,又或像个长辈一样,对任何事物有了充分了解一样。   她的意思是将村民当成了诱饵,用来吸引那个东西,我们就可以趁机逃走,却没想过这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也有权利享受自由和呼吸。   “他们出去是不是都会死?”我盯着柳小眉,问道。   似乎看到我脸上的异样,柳小眉一怔,随后微微一笑,脸上的冰冷当即消失,变成了以前的模样。   “不会,怎么会死呢,那东西留着他们有大用呢,刚在河里死的人以经足够困住村里所有人了。”柳小眉说道。   “我去,她怎么好像知道那东西的算盘一样?”我心里想着,脑子登时懵了。   “想好了没要,要不要走,不走我就走了。”柳小眉看着我,脸上现出一线焦虑,催促到。   “走,一定要走。”我点了点头。   “好,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回家拿点东西。”柳小眉说完转身走出了祠堂。   “雾里危险,你要小心点。”看着她消身的身影,大声呼喊到。   不过雾气里却没有声音传回来。   村民们一个个的系上了绳子,走出了祠堂,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穿着阔气的老板,因为急着生意,恨不得马上出村,着着排在身后的村民,大着胆子,进走了雾中。   前面的都是那些刚回村的人,他们都不想呆在这里,所以提早系上了绳子,排在了前面。   “小浪,快系上,跟我们出去。”老爸接过绳子,绑在了老妈的胳臂上,回过头来,打算帮我绑上。   “老爸,你先给你系上吧,我肚子疼,上个厕所去。”我深深的看了父母一眼,心中不是滋味,朝着祠堂的后门走去。   打开后门,蹲在了坑上,心中很乱,说实话,我舍不得他们,但现在却不得不离开,因为困在这里等于等死,如果能平安逃出去,再回过头来救他们。   祠堂里的人声越来越少了,想必很多村民以经系着绳子走出去了,到最后彻底的没有声音了,我才系好腰带走进了祠堂。   祠堂空无一人,地上只有杂乱的脚步与一些香烟屁股。   我坐在地上的一团草皮上,望着外面的大雾,呆呆的出神。   捂住了自己的脸,心中忽然痛苦了走来。   眼中滚烫,一行热泪涌了出来。   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半个时辰后,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雾中走了出来,是柳小眉回来了,她身上背着一个小包,鼓鼓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小浪哥哥,没事吧。”看到我一脸的沮丧,柳小眉走过来,将我拉了起来。   “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像她投去一个笑容,说道。   “难受有什么用,你现在是村里唯一的希望,一定要振做起来。”柳笑眉拿出一块丝帕,帮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   “我是不是很软弱?'   我道了一声谢,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不。你很坚强,奶奶说的没错,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柳小眉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我真的很软弱,坚强是因为你给了勇气。”我抹开了眼泪,大笑了起来。   “那有啊,快走吧,不然真来不急了。”柳小眉脸微微一红,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祠堂,看了看外面的大雾,说道。   “走吧。”   我点点头,就要迈出门去,却看到柳小眉从包里取出几个铜钱,扔在了地上,像是在卜算着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收起来铜钱,看到站在门外的我,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黑色药丸,递了过来。“将它含在嘴里,千万不要吃下去。”   我将药丸接过,拿在手里看了一阵,猜到一定是什么辟邪的东西,想也没想,张开口,含在里头。   药丸有点苦,跟熬好的中药一样,除了这些,就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记牢了,千成不要吞下去了。”看着我微皱的眉头,柳小眉不忘又提醒了一声,这才背着小包出了门,让我跟在她的身后,钻进了雾中。   生与死,就在这次行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