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洛神情缘(一) 自从我五岁以后,便开始懂得人世间的冷暖。  不是太早,而是太晚,如若我能早些懂得,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我叫叶离,落叶的叶,离弃的离,这是我的艺名,也是我命运的写照。   自从五岁那年,我家破人亡之际,我便用这个名字做为我余生的代号。   不论是三年前那个被称为女修罗的洛神殿副殿主叶离,还是如今这个在帝都夜场圈默默无闻的叶离,都是我。   若说起缘由,不过是天天对着鲜血和哀嚎心生厌烦罢了,想换个环境放松一下自我,又实在是不适合那浓烈张扬的纯白世界,所以才决定躲在这纯净世界的背面,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现今是黄昏渐显之际,房间里的指针分别指向7与12。再过一个小时,我的工作就要来了,我先去了裸场,看看姑娘们准备的如何。   裸场是我们会里的行话,就是指姑娘们化妆换衣确定任务的地方,每天都有大概有五六十位姑娘聚集在这,等着看看今天自己是出台还是暖台。   出台就是可以带走的,暖台就是只能在场子里的,像我们这种,叫做坐台,是不可以随便对我们动手动脚的,否则就是违背了道上的规矩,哪只手动的,就砍了哪只。   我踩着一双黑色的高靴,一件黑色吊带连衣裙,外面又套了一件红色的长段开衫,将头发随意一盘,便走向四楼,一路上一直有人向我问好,我都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毕竟我是这里的小妈妈,没必要对他们太好。   好也没什么用,因为关键时刻这里是不讲情面的。   来到场地,发现妈妈桑已经在里面了。   妈妈桑今年35,长的却像25,是以不少人也打着她的主意,毕竟那股经过岁月洗礼的风情不是一个25岁的人能拥有的。   我赶紧跑到妈妈桑面前,向她领取今天的任务。   还好,今天是暖场,并不难做。   我点齐手下的姑娘们,便朝着舞池走去。分配好今天每人站的位置,便一个人跑到吧台上喝酒。   一杯人间入喉,由清淡至浓烈。   就如这夜间会场,由静到闹。吵吵嚷嚷,令人不得安生。   恍惚间,我看见一杯酒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不耐烦的随手拿了起来。   是一杯红酒,干干净净的,就如递酒给我的人。   “这么久没见,你那边怎么样,还能活个几天。”我边喝酒边笑着问道。   这小子不赖啊,还知道我喜欢拉菲。   “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捡来的命,活几天都算是赚的。”邢鹰随意说道。   据我了解,他今年19岁,应该是个上学的年纪,然而他却蹲过监狱,差点被处死,现今是上头派来的一个间谍,目的是为上头扫了这片的不安定因素,让黑道掌控在上头手里。   “上头”是我们杀手界里的暗语,一般指政府。   他们一共派出36个领头,邢鹰就是其中一个,被分配到了我们省。   其实这样相安无事,互惠互利,对大家都好。   但不知上头怎么想的,给他们下的命令是36个人里面,留1个。   留一个去统领整个黑道,剩下的都得死,如果有人不想参与这场游戏的话,将会被格杀。   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259天,还剩27个人。平均30   天一个人。   其实我是对邢鹰感到同情的,虽然并没什么用,然而,就是他那种干干净净的气质使我莫名想帮他,就算那种干净的感觉是装的,我也甘之如饴,没办法,我装不出来。   忽然,场子里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有人砸了酒瓶。   我赶忙跑过去,一看,是皇子巷那里的刀哥和尖子胡同的彪哥为了抢一个姑娘对上了。   是我手下一个叫做小琴的姑娘,那姑娘长的只能算清秀,但胸前那一对却能让男人轻易忘了她的长相。   一般像这种情况,应该把那小琴带走,在选两个姑娘安抚一下他们。我用眼神示意场子里最漂亮的两个姑娘,让她们赶紧去救场。   那两个姑娘,一个是混场子的老手,麻溜的就缠上了刀哥的胳膊,顺便将那张嘴也送了上去。而另一个是个才干不到两个月的新手,扭捏了半天不肯去,还是这的少爷阿文把她拽过去才作罢的。   再由我给两位爷陪个不是,顺便把后台端出来,大家也就就此作罢,握手言和。   本来到这就皆大欢喜,该干嘛干嘛去了。谁知偏偏有个不识相的声音插了进来,破坏了良好的气氛。   “呦!两位,就这么被几个小娘们糊弄了,果然只能一辈子窝在那个破烂的小巷子里。”声音中带着嘲讽和骄傲,一副挑事的语气。   我一怒,谁啊!这么不识相。   扭头一看,是麻花巷子的麻四哥。   不,现在应该叫麻四爷。   这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事拥有三个场子以下的,叫哥,拥有三个场子以上个,叫爷。   别看只有三个场子,但在这鱼龙混杂的城市,能被叫上一身爷的,不超两双手。   我一惊,赶忙对阿文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妈妈桑,而我则在这笑着打圆场。   “呦!这不是麻四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现在您啊可是这里的大人物。”我讨好的像他说道。   估计是那声麻四爷叫的他舒坦了,他便没在出什么幺蛾子,反而顺着我的话坐了下来。   翘着二郎腿坐下的时候顺便楼了两姑娘。   我看见旁边的彪哥和刀哥都对麻四爷心有不满,但是最后都压下了心气,一人端着一杯酒去讨好麻四爷去了。   我见没了什么事,便示意在场的姑娘们都带着各自的客人回去,整个场子才算安静下来。   我返回吧台时,便见着邢鹰还在悠闲地喝着酒,是刚刚递给我的那杯红酒,他到先喝上了,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喝光了剩余的红酒。   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而我则是瞪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又躺回我吧台后的摇椅里。   “呦!你说你咋这里清闲啊!”他随意朝我说道。   我估计他是嫌这会太尴尬,想找个话题聊聊,所以便没理他。   见我没理他,他显得更加尴尬了。   夜色也在渐渐消退,等到场子都快要散了的时候,他才慢吞吞的再次开口说道:“那个什么麻四哥是不是因为巴结上了四哥这条路子,才有哥变成爷的啊?”   我随口说了声是,心想,不愧是上头要培养的,连四哥都知道。 正文 洛神情缘(二) 说起四哥,算是个传奇人物。  从没听人说起过自己见过四哥之类的。就连那个麻四爷也只是通过线人帮了四哥一个忙而已。   但是道上的人都认为四哥很年轻。   因为想四哥这种身份的人,被一个本身是爷的人称上一声爷也是不为过的,但是就是因为有一次他说我这么年轻,叫什么爷,要叫哥。   从此,四哥就成了他的专属称号,可以有很多人被人称做四爷,但只有一个人可以被人叫一声四哥。   其实我明白邢鹰跟我打听四哥的用意,向他们这种人,想要活到最后,就必须要在弱小的时候借个靠山,否则只能被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给玩死。   向他们那27个活着的人里,基本上都像他一样,窝着不动,在本地默默无闻。但是上头不会给他们什么安逸享乐的机会,他们必须在一年之内完成至少一个市的清扫。否则的话,监狱里想出来的人多的是。   “那四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邢鹰紧接着问道。   听到这话,我突然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盯着邢鹰的眼睛说到:“你最好不要打四哥的主意,对于四哥来说,你就是个渣,甚至有时候四哥连上头都不放在眼里。”   看着我如此的严肃,邢鹰不由的点了点头。   但我知道他听不进去多少,一个可能随时丧命的人,是不会计较所谓的后果的,反正死都死了,后果如何,都随意。   但是我就是不想让他去冒这个险,因为我想多看看这干干净净的人,害怕一双眼睛放在沼泽里时间久了,就瞎了。   我状似随意的说道:“四哥和洛神殿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千万别惹上他。”   这四哥和洛神殿的关系我最清楚不过了,毕竟是我帮着伪造了四哥这一身份。可是就算是连我,都没有见过这四哥也就是洛神殿殿主其人。   他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脸,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我也是分不清的。   看这邢鹰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再次出言到:“四哥虽是在道上混的,但他主要是作为一个杀手存在的,向你们这种杀个人还畏畏缩缩,要做各种善后,生怕上头查住的人,还是不要和他接触为好。”   我又说了两句,见没什么效果,只得收了话题,回家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在太阳马上要落下之际,我才堪堪收拾好,向场子里走去。   我今天的任务是带姑娘们出台,主要负责6层的客人。   当我点齐姑娘的时候,对讲机也响了,是阿文。   “叶姐,6号包厢要包场子。”   我一听,立马高兴起来,包场子是个行话,意思是我这队里的姑娘全都要了,我这可还有二十几个姑娘,这包场子给小妈妈的小费至少也得四五千。   于是我带着身后的姑娘们迅速赶往6号包厢,随便通知了阿文,让他告诉妈妈桑,赶紧调几个别的场子的姑娘来补场。   当我踩着高跟鞋,和二十几个姑娘鱼贯而入后,便开始打量整个包间。   人不多,只有十来个,这基本是一个人包俩的节凑。   不光是我,我身后的姑娘们也都个个眼睛放光,毕竟这么大的雇主,小费少不了。   也确实如我所愿,小费不仅不少,还多的吓人,那小弟随手递给了我两摞带白纸的毛爷爷,便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手下的姑娘们看见了,一个个更是激动不已。   上次也遇见一个包场子的,给了我五千小费,然后带走的那个姑娘第二天就被一辆法拉利送回来,身上一身香奈儿定做的小礼服,手里还拿了个LV的包。   当时场子里的姑娘可是羡慕不已,可谓是红极一时。   不过人生起起伏伏,她现在应该烂的只剩副骨头架子了,若是埋得浅,或许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拿着钱准备退出包厢,去吧台上乐一乐,却不想被人叫住了,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那个带头的,就你,爷看上你了,过来陪爷。”   我一乐,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在这是有六爷也就是我以前小弟护着的,常来的都知道,所以从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今儿这小子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我扭过头去准备看笑话,却发现现场十分诡异。   按理说,这包厢里除了他以外,我都见过,所以也都知道我身后站着哪位,但现在却都不开口说话,竟好像要默认了他的要求似的。   刚才那个递给我钱的小弟看着情况不对,赶紧找来阿文,让他去找妈妈桑,而我就这么和那个人对视着,他身边没有一个姑娘伺候着。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耐心的等着我过去。   就在现场尴尬万分时,妈妈桑终于到了,她一看坐在哪里悠哉悠哉的那人,便惊呼了一声:“四哥!”   我一惊,马上像他看去,但一想又觉得不对,连我都没办法准确的认出四哥,妈妈桑怎么会知道。   估计又是个假冒的。   想到这,我心神定了下来。   但是妈妈桑就像是笃定了他是四哥一样,将他像亲爷爷一样伺候着,在各种赔礼道歉,说了几百遍招待不周后,将我拉出了包厢的门。   “小叶啊,四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不要让妈妈难做啊。”妈妈桑一手拉着我的袖子,一手紧贴着自己的腰。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妈妈啊,这四哥神出鬼没的,你怎么就能知道这就是四哥呢?千万不敢被骗了。”我好心提心,希望妈妈桑能够有所觉悟。   谁知妈妈桑就和被下了咒一样,宁死都不相信我。我也无意与她争辩,便答应她进去陪那个假四哥一段时间,若是他敢带我出台,我就只能送他去土地里睡上个几百年了。   推开包间门,我挤出一抹笑容,朝四哥走去,坐到四哥傍边后,两只胳膊里面缠了上去:“四哥,刚刚小妹不只是你,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计较的对吧。”我随便拿了杯红酒给他递到嘴边。   谁知他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了我半天才笑盈盈的开口:“原不原谅可不是我说了算。”然后用眼神看了一下我的手中的酒杯,有盯着我的嘴唇看了一下,挑眉到:“喂我。”   我立马喝了一杯红酒,送到他嘴边。这种事我见多了,和我的嘴唇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多了去了,只要他不嫌脏就好。   我甚至还吻过真正的四哥,所以只要一吻,我就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两片嘴唇逐渐贴近,冰凉但柔软的触感使我的瞳孔哗的放大。   真是这种感觉,四哥的感觉。   我脑子一下子就空了,任由他把我按到沙发上亲吻,我只是一双眼睛一瞬不顺的看着他。 正文 洛神情缘(三) 在嘈杂与喧嚣中,我听见包厢里的人和四哥道别,而且任由自己呆愣愣的被四哥抱走。  直到被抱到刚刚开好的房间里,我才突然醒过来,一把抵在面前这个人胸膛。   “你到底是谁?”估计是被震惊了,开口时,我声音都是哑的。   “你不清楚?刚刚咋两亲的很是令我满意啊。”他继续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现在看到他的脸就想给他撕了,要笑就好好笑,不想笑就别笑,天天摆出个这种脸,看得人瘆得慌。   我现在很确定他是四哥,刚刚在包厢时没有感觉,现在就我们俩了,我瞬间就明白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是他不太会笑造成的……   作为一个杀手,不会笑是个常事,我以前也不太会笑,因为确实没啥好笑的。要是面对着一堆尸体和血块还能谈笑自如的话,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来做小妈妈的下场。   “你怎么来这了?”我疑惑的问道。其实我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和那群人很熟的样子,我记得他以前最讨厌和别人相处了。现在不仅能跟人成群结队,还能和别人谈笑自如,三年不见,改变的倒是挺另人惊讶的。   “执行任务,来这勾个魂。”四哥一脸随意的说道。   勾魂是行话,意思是杀人,还有一种叫锁魂,就是绑人。不过我们一般不接锁魂的任务,太麻烦,还是一刀下去比较轻松。   “勾谁的啊?”我模模糊糊的问道,生怕他起疑。   他一手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说道:“三年不混圈,你这警惕心怎么薄成张纸了,这种东西,是别人可以知道的吗?”尾音扬起,声音中带着危险。   我一惊,赶忙换了话题。是啊,三年不混圈,我的警惕性确实薄成一张纸了。搁到三年前,我是打死都不会问一句的,现在他没有立刻动手杀了我,估计是已经不把我当圈里人看了吧。   “你什么时候走?”我又问道,我其实是想,若是他不走,我就可以联系邢鹰,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帮他。若是这次成功了,他就在也不需要我帮忙了,若是失败了,他也没命让我帮他了。   “一个月左右吧。”四哥边玩着我的头发,边说。   我心里疑惑丛生,什么任务要一个月,像四哥这种人,接任务从不接需要费劲等上好久的任务。估计一是他嫌麻烦,二是嫌弃掉身价。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那个人是谁了,能让四哥破了规矩。   四哥估计是看见了我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脸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自是打了个马虎眼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我见今儿是套不着消息了,也不想维持这么个暧昧的姿势,便用力推开了四哥,说了声失陪,准备往门口走去。   不过今天运气不好,没走成,反而被四哥一把拉进了他怀里。   四哥将头埋在我脖颈里,嘴还不停的咬着我脖颈侧的皮肤。   我实在是受不了,太痒了,又不敢随便推开他,说笑说到:“四哥,你以前不是禁欲系的吗?怎么,最近想换个口味?”   没成想,等了半天就等他说了声嗯。   我立马弹坐起来,可惜被他压下。   “怎么?不愿意?”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立马笑盈盈的否决掉:“怎么会呢!可是我最近亲戚来了,估计不太方便,要不我把我们这的姑娘叫过啦让您选几个?保证让您满意。”   “不要,脏。”他还是抱着不放手。   “瞧您说,干这行的姑娘哪里有干净的,我给您叫几个次数少的,您看行不?”   “你就行,不用挑了。”说完,开始解我的裙带。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说道:“四哥,咱有事好商量,我是坐台的,不出台,不暖台,您这样可是坏了道上的规矩。”   谁知他轻笑一声说道:“这道上规矩是谁,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洛神殿虽是个杀手组织,但却在整个黑道上说一不二。   黑道这个圈,从来是实力说话。   我一笑,说道:“这道上的规矩是洛神殿的殿主,不是四哥。”   洛神殿殿主可以在道上肆无忌惮,但是四哥不行,因为上头只允许一个身份挑战他们,这叫维持平衡,但再多一个可就不行了,这是挑战规则。   上头最不允许有人挑战他们的规则了。   四哥定定的看着我,双眸凉的可怕,我也回眸向他,在彼此的对视中,分针走过的滴答声尤为清晰。   我能感觉到他真的是怒了,杀气在一点点的泄露出来,三年没沾染这杀气的我,有点不习惯这种侵略的感觉。   但我还是忍住没动,这时候,谁动谁输,谁输谁死。   过了好久,我眼睛都已经酸了,四哥才轻笑着开口:“你知道的到多。”   我略微抬了一下嘴角,算是作为回应。   四哥见我无意与他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三年的时间果然能改变一个人啊,你瞧瞧你以前连话的不会说,现在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并不认同他这番话,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年而已,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但是三年的时间,却足够一个人死一次,再活过来了。   我管这叫涅磐重生。是要经过烈火的考验的。   我觉得这挺形象的,因为我确实是死在火里,又从火里爬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四哥也继续沉默,直到天都亮了起来,他才继续说道:“我这个任务比较棘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恍惚间,这个微光间的背影与那晚吧台灯光下的背影重叠了起来,我突然想到,邢鹰和四哥倒是挺像的,求人时,都是一副闷骚样。   我随口答应了声,便起身走了出去,不知道他是四哥还好,一知道他是真的四哥,我便不想和他多呆。和他呆在一起,我总是能想到那天纷飞的大火,总是能看到那张干干净净的脸被火焰吞噬,扭曲。   严格的说,他算是杀我丈夫的仇人。 正文 洛神情缘(四) 回去以后我又开始蒙头睡觉,但是梦里总是出现那晚上怎么灭也灭不了的大火。  我被一遍遍的惊醒,然后了无睡意。   这三年里我总是在怨恨四哥,如果不是他的阻拦,乔言西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我们也许会选择一种平凡人的生活,正大光明的存在于阳光下。   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当时我俩换一下角色,我也会那么做。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这是那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谁都改变不了。   我嫌在家坐着无聊,又不想出去,于是开始刷网页。经历了昨天的事,我在网页上搜了搜三年前的那天。   果然,出来的只有某工厂的火灾事件。   我在心里想:乔言西啊乔言西,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帮你申冤了,抱歉,只能让你永远背负骂名了。   这种事想着想着就不想想了,心累。   正好妈妈桑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今天早点去,说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我立马地收拾好,向会场赶去。   来到会场大家都已经忙碌起来了,我暗自纳闷,这是谁来了?能让妈妈桑如此重视。   我顺手拉过小琴,问道:“今儿是谁来了?这么这么大的阵仗?”   小琴奇怪的看着我:“叶姐,你不知道吗?就是你昨天接待的四哥啊!”   四哥!   他怎么又来了,还大张旗鼓的?   在我映象中,四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说话也不接,更别说大张旗鼓的干这种事了。这时我才开始怀疑,咋天四哥也是这样,居然还学会了没话找话,到底是时间久了,我不了解他了,还是说我从来就没了解过他。   纵使疑点重重,我也不怀疑四哥是假的,毕竟17年的杀手生涯所培养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我甩了甩脑袋不准备去想这种事,反正以我已经基本放弃了给乔言西平冤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个圈里的是是非非便不再管我的事了。   我按照妈妈桑的话,点齐姑娘向6楼走去。我们今天是负责出台的,所以少不了要多花些时间打扮,等到最后一个姑娘打扮完了以后,我们已经快要迟到了,紧赶慢赶到6层时,还是被客人逮住,要我自罚三杯,并今晚留在这陪他们。   我心想多大点事,于是便爽快的喝了三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成想,没一会,四哥进来了。   包厢里的人纷纷站起来朝四哥问好,四哥随意应了一句便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直径走到我旁边坐下。   旁边有人拍马屁到:“四哥好眼光啊,那位可是这的小妈妈,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   说完现场一边哄笑。   我也只好赔笑,但心里却骂了刚才那个人几百遍。老娘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有哪门子伺候人的功夫了。   谁知四哥也应和到:“是么?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尝一尝。”   我一尴尬,就只会拖长尾音说个讨厌,于是我一拍四哥胸膛,娇羞的说了声讨厌,顺便将头埋了进去。   现场又是一片哄笑,连四哥也笑的停不下来,顺便将我抱到他腿上,禁锢在怀里。   我挣扎了两次睁不开,也就索性安心呆在他怀里不动,反正靠着挺舒服的,又不花钱。   不过不花钱就得那肉偿,期间我被他们玩的各种游戏弄的苦不堪言,嘴都被亲肿了,直到他们越来越过分,甚至要当场来一炮时,我才略微紧张,连带着抓四哥的衣服都紧了起来。   而且我身上越来越热,有时候都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中。   就央求四哥让他带我出去。   四哥看了看我,一口就答应了。   在跟包厢里的人说了声后,便在一片口哨中带我出去了。   楼道里没有包厢里热,但我还是感觉越来越热。四哥也看出了我的异常,便问道:“你刚刚喝了些什么?”   我一惊,我刚刚喝的除了给四哥的红酒,还有刚进来时被罚的三杯酒,估计是里面下了东西。   一看我表情,四哥便明白了,于是一脸嫌弃骂我笨,然后跟这的少爷要了房间,那个少爷一看是我,还震惊了一下,不过一看是四哥,便一副了然的神情,弄得我真想踹他一脚。   显然,四哥没给我这个机会,直径把我抱到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更是常年点着药,一进来,我是更加难受,便示意四哥再换个房间。去外面酒店开个房。谁知四哥不同意,他把我放在被子里,伸手就要脱我衣服,我赶紧阻止,可是现在成这样,那阻止估计成了撩拨。   不过还好,四哥明白我的意思。他把我放在那,自己先去洗了个澡。   我听见流水声,身体越法热的不行,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   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和乔言西简约的婚礼,那天晚上也是如此,我被下了药,干干净净的乔言西一脸正义的要给我解药。   我说,不行,你不是我丈夫,不能给我解药。   他一急,说道,那我今天娶你。   我笑着答应了,心想,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没成想,他真的弄出了一场婚礼。   婚礼很简单,就我们俩,在一张月老像面前拜了三拜,然后喝了一杯交杯酒。   是红酒,拉菲。   之后若不是事发突然,我可能早就将自己交给了他。   但是我仍然记得那天他小心翼翼的吻,小心翼翼的触碰。他将我搂在怀里,像是搂着最重要的宝贝,像是搂着他的全世界。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像是怕弄坏怀里的我。   我感觉越来越热,可能出现了幻觉,我感觉那天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又回来了,有人轻轻的舔舐着我的嘴角,轻轻的抱住我的腰,和那天的感觉一模一样。   一样的小心,一样的颤抖。   不同的是,这次,是那场梦的延续。   我似乎看见了乔言西,但我知道是四哥。   不过能活在这场梦里,将自己交给他,我也是愿意的,所以我没有挣扎,反而在迎合他的动作。   熟悉的感觉包裹着我,令我很是安心。   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声乔言西。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我在。 正文 洛神情缘(五) 马上要过年了,连会所里都跟着热闹起来。  明天就是小年,会所里也会跟着休息小半天,但晚上还要上班。   妈妈桑见我成功笼络了四哥,便有意放我个假,好让我和四哥腻在一起。对此,我当然是愿意的。   放假嘛!谁不愿意。反正四哥去执行任务了,也没人会来缠着我。   距那天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四哥每天都会送花给我,如果不是自己来送,就是让一位可以被叫做爷的人来送,以至于我现在在会场的地位船高水涨,连妈妈桑都要让我三分。   说实话,我现在看四哥越来越像乔言西。   一样喜欢喝红酒,还只喜欢拉菲,别的碰都不碰。   每次我俩在一起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更像,不论是亲吻还是触碰,无一不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乔言西还活着,而他扮成四哥来找我了,这样也能解释清楚为何四哥性格反差这么大了不是。   但理智告诉我不是,乔言西是乔言西,四哥是四哥,就算再像,为人的本质还是改不了的。   像这种想不清楚的事情,我向来是不想的,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麻烦自己。   虽然给我放了半天的假,但是像我这种人,已经习惯了家里和会所两边跑的节奏,所以还是打包了一下准备去会里的吧台上喝酒。   没成想,半路上遇到了邢鹰。   我家到会所大概两千米左右,而且地处偏僻,是不会有人会路过这里的。所以邢鹰是专门来等我的。   我走到他车面前,看着他愣愣的看着远处发呆,不禁想到,似乎从见了四哥那时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估计是顾忌着四哥在我身边,不好打扰吧。   我一笑,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开关门的声音把他惊了一下,一见是我,腼腆的朝我笑了笑。   在这个笑容下,我似乎又看到了乔言西。   我最近一直想起乔言西,无时无刻,不论是和四哥,还是和邢鹰在一起,总能让我想起乔言西,我想估计是思念压抑的狠了,一有个突破口便开始反弹了吧。   我朝他笑了笑,问道:“今天故意来这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他见我这么直接,索性不在也不在遮掩,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见四哥,你把我引荐给他吧。”   我一笑,果然是因为这事,然后对他说:“想引荐给他也行,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我挑眉看着他,其实我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慌乱,就像我经常从乔言西眼睛里看到的一样。   果然,他先是慌乱,然后一脸正义的跟我说道:“卖艺不卖身。”   我实在笑的不行,一下子磕在了车窗上,“哎呦”的叫声让邢鹰下了一跳。   赶忙穿过我的肩膀,想帮我揉揉头,止痛。   估计是车里的空间不对,从外面看去就像是邢鹰抱着我一样,暧昧的不行。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会所里的姑娘睁大眼睛盯着我们。   一见我看了过去,立马“蹭蹭蹭”的跑开,估计是害怕被我抓住,得不了善终。   我随意的笑了笑,继续跟邢鹰说道:“行,你不卖身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邢鹰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便会告诉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随便说出来玩玩的,兴许那天就用上了呢!   见我不想多说,邢鹰也没在多问,而是一脸郁闷的讲我送到会所。   我下车的时候顺便赏了他个吻,结果他一脸羞愤直接开车走人。   调戏了小鲜肉的我,一脸轻快的走进了会所,准备今天的工作。   正当我收拾完毕准备去点姑娘出台时,一个力道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我一看,又是四哥,还醉醺醺的。   我一脸嫌弃的问道:“你去喝酒了?”   “嗯。”   “喝了多久?”   “忘了。”   忘了?   我一气,直接反手朝他脑袋打了一下:“你咋不把自己忘了!”   四哥估计是真醉了,也没计较我打他的事,反而委屈的在我脖颈里哼哼了两声。然后一个劲的把我往他怀里带。   我被他搂的不舒服了,使劲拍开他的手,结果他更加变本加厉,手也不往我腰上放了,直接想把我抱起来,抱进屋去。   我一看,这还了得,醉成这样都能把老娘强了,老娘的脸还能往哪里放!   然后我趁他抱起我来之前,想用腿去挡住要抱我的那只手,哪知……   可能真的是三年没练过了,本来想挡他的手来着,结果踢住了他的腿,然后我们就呈一个男下女上的姿势倒在地板上。   但不知这货喝了多少,这种情况下还没有醒,反而还摸索着找见了我的嘴唇,“吧唧”的亲了两口。   我老脸一红,玛德,这都能被占便宜。   为了我的脸还能有地方搁,我一脚就朝他的老二踹去。估计他正沉浸在那两次偷亲中,没有防备,被我踹了个正着。   “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向后退了三步,“谋杀亲夫啊你!”他朝我喊到。   我一看,这两眼清明的样子可不像是个醉酒的人啊,于是我的嘴角勾起45度微笑,慢慢朝他走去。   然后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伏在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疼吗?我来给你揉揉吧。”   他身子一僵,然后飞快的揽住我的腰,将我拉进房间的门,顺手把房门锁住。   将我俩往床上一撂,就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老二上,特无辜的说到:“揉吧,可疼了。”   我嘴角一抽,玛德,今天见着的不要脸可真是刷新了我的底线。   然后我就开始轻轻的捏了起来,他一脸舒服的在我胸前蹭来蹭去,还伴随着几声“哼唧哼唧”的声音,我看他满脸享受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抓着他老二的手用力一捏。   “啊!”   一声惨叫声贯穿了我的耳膜。我不由的掏了掏耳朵。   只见他瞪大双眼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悠闲地朝他一笑:“怎么样,四哥,还满意不?” 正文 洛神情缘(六) 四哥看我这幅表情,眼神更加委屈了,嘟起嘴吧,满脸委屈的走向了沙发,然后抱腿蜷缩在那里。  一双眼睛蓄满了水,似乎要溢出来。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惊吓,毕竟这个样子的四哥实在没见过,但是我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下子扑到四哥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去捏他的鼻子,问到:“四哥,你真的准备要哭了吗?”   四哥一看我的表情,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一把拍下我的手,黑着脸直接移到了发沙另一头。   这下他到没有要哭的迹象,但是就是脸黑的不行。   我觉得自个儿不能得罪他,毕竟我最近打着他的名号做了不少坏事,连妈妈桑都为此对我做了好几次原则性让步,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四哥面前失宠了,老娘的苦日子就该来了!   为了能让最近这种幸福的日子继续维持一段时间,我立马跟着四哥一起移到了发沙另一头,顺便帮四哥抽出一条腿,努力按摩。   “四哥啊,那啥,你渴不?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差不多按了一个小时了,期间四哥除了换了个姿势更好的躺在沙发上以外,就什么也没干了。   不过并没有人回答我。   我偷偷地朝四哥脸上瞄去。   喵了个咪的!居然已经睡了!   关键是这货睡的还很香,我甚至还看见了他的口水有往外冒的趋势。   我脸一黑,愤恨的甩开他的腿,使劲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往外走,然后重重地甩住门,旁边的人奇怪的看着我,估计是想到了四哥在里面,就又变成了一脸惊悚的看着我。   我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老娘现在一点都不想管!   我只感觉现在十分的气愤,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这么耍着玩,这是不可以忍受的。   关键是我要是这么扭头就走的话,实在是太便宜他,于是我又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返回去找他。   我“啪”的撞开门,向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正在疑惑的时候,阿文跑过来告诉我四哥先去一下7楼的会议室,似乎和一个人要谈些什么,我问他是谁啊。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挠了半天的脑袋。   我性子本来就急,看他这样更是着急的不行,于是就甩下一句:“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你忙去吧。”就朝7楼走去。   我还记得邢鹰跟我说的那些,我寻思着既然这次有人跟四哥谈,那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向四哥引荐一下邢鹰。   想到此,我感觉自己已经把邢鹰当做了乔言西的替代品,毕竟被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过的只有乔言西一个人。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继续朝7楼走去。   没成想,在电梯口遇见了邢鹰,看样子它是从上面下来的,而且我们这里是6楼。   “你见过四哥了?”   “见过。”   “然后呢?”   “挺好的,四哥似乎比较有这个意向。   “那就好,不过四哥做事很挑,你以后注意着点。”   “好。”   我感觉今天的邢鹰有点奇怪,似乎有点慌张,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不停的扫视四周。不过这是他的事,我也没准备管,于是跟他告了个别就乘坐电梯上了7楼。   7楼是个特殊的地方,是会所里为了一些大顾客,向四哥这种专门准备的,整个楼层也只有这么一个房间。   我打开门进去以后,看见桌子上散着两个酒杯,皆是一半在桌子上,另一半在桌子外。   我记得四哥就喜欢这么放,我还曾因此断言过,四哥是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一但相信了别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就像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一样,一边把自己悬挂在空白处,却又能凭借另一半稳稳的存在,我记得我的老师告诉我,这种人一般不是为自己而活,可能是为了一个梦想,也可能是为了一个人,甚至还可能是为了别的东西,但唯独不是为了自己,所以这种人最适合当杀手。   因为他们不怕死。   我曾经还很不服气,也尝试过一下子就把杯子放成那个样子。   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后来我就放弃了那种愚蠢之极的尝试,因为我开始觉得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道路,我们用不着去学他人,更用不着让他人来学习我们。   正当我想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蒙上了我的眼睛,凭借女人的第六感,是四哥。   “呦呵!你这是想我了特意来寻我?”   “哦,我是特意来寻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想你,但是最后一句我没敢说出来,毕竟我最近还要靠着他愉快的生活。   我对他咧大了嘴笑了笑,然后直径朝沙发走去。   其实我就是想坐坐这个沙发,看起来就十分的想让人坐,我曾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但每每皆应这该死的身份而与他擦身而过。现今终于可以坐他了,我自然要好好地享受一下。   正当我沉浸在沙发的柔软中时,就听见四哥一声破坏风景的声音,   “出息!”   我赏了他个“凡人你不懂”的眼神给他,继续哼着歌享受我的沙发。   估计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于是哼哼着问了我一句:“你说你当时干嘛要退出,弄得现在这副鬼样子,连个破沙发都能把你美成这样。”   “你懂什么,该退出时就退出,洛神殿里已经没有课让我留念的东西了,我留在那里干嘛?独守空楼,触景生情吗?”   “呦!听你这么一说,你似乎还有段悲惨的故事啊,来来来,说出来给我听听,哥给你开导一下。”四哥一脸惊喜地说道。   我推开他凑得那么近的头颅,朝他“呵呵”了两声。   乔言西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存在,我不想,不愿意将他分享给任何人听。那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一种亵渎,我不愿这样对待他。   我希望他作为我心中的一片净土,成为支撑我余生的一种信仰,而不是一个让人同情一下,掉两滴泪就结束的故事。 正文 洛神情缘(七) 不过四哥并没有打算放过我,特别是他一看我一脸惆怅的仰望天花板就更是有兴趣了。  “咋了?是想你的前男友了?”   我脸一黑,恶狠狠地朝他说道:“咋了?管你啥事?以后看到女孩子这个样子要绅士的的问一句,需要纸巾吗?知道不?”   “好的。那么请问你需要一个脸盆吗,这位女士。”四哥欠揍般的和我说到。   我的脸变成了煤炭黑,阴森森的对四哥说:“不,我要一个浴缸,厕所里的那个正好,麻烦你帮我般一下,谢谢。”   然后四哥耸了耸肩,无良地说道:“行吧,但是我搬不动浴缸。”然后朝我邪魅一笑“但是我可以般的动你。”   我两眼一瞪,立马与他保持了三个人的距离。   “不要躲这么远嘛。”四哥无辜的说道,“我又不准备对你咋样。”   我现在表示不想和他说话,我好不容易趁此时光缅怀一下乔言西,结果他这么一来,我的思绪全部被打乱。   看着外面斜斜的挂着的太阳,我决定还是回家睡觉才能不负此等美好时光。   于是我给了四哥一个白眼,就嘚瑟的从他面前穿身而过。   我在家睡的昏天黑地,城市的夜色和阳光都从我身边流过。   醒来时,晚霞已然出现。迎着晚霞,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一看表已经6点了,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我迅速的洗漱完毕,朝会所奔去。   当来到会所时已经是一片热闹,我自然的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人间,不过今天的人间不应景,喝起来没什么滋味。   没喝到合心意的酒,我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于是我准备再要一杯,但是在我准备开口的当口,一杯看起来很浓烈的酒放在我面前,我一抬头,是个老熟人,麻四爷。   在黑道上混的,一般没有长得不错的,四哥邢鹰之类的算个意外,但也不是特别帅,顶多算不错,主要靠身上的气质加分。   但是像麻四爷这样的,就属于恭维他好看也不行的那种,因为实在是不好看,他要是满脸麻子之类的还好,关键是他是满脸的候,看起来像是满脸的包,估计是最近得意的不行,尽然穿了一身西服,整个人不伦不类的,看了实在扫兴。   我是实在是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一句,就对他说了一句:“麻四爷,今儿四哥叫我陪他,要是喝酒误了事可就不好。所以这杯酒还是请您拿回去吧。”   本来一般人也就知难而退了,谁知这麻四爷偏偏给脸不要,非要我喝了这酒,否则就是看不起他。   本来就看不起他,何来否则之说。   麻四爷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张嘴就来了一句:“不过是四哥玩腻不要的,还敢这么对我麻四爷说话,不过是个婊子而已,竟敢这么嚣张。”   我一听,瞬间上了气头,呵呵,竟敢说我是婊子,果真是活腻了,要是搁在三年前,老娘在就一把刀割了他的嘴巴,让他少说话,少污染空气。   不过现在是虎落平阳,但那也不能被一只狗欺负!   我一把端过桌子上的那杯酒朝麻四爷脸上泼去,顺便把那只杯子也扔在他脚下。   然后悠闲的坐在那里,看着麻四爷的精彩表现。   麻四爷先是一看震惊的看着我,估计是被我凶狠的眼神震住了,然后脸色逐渐铁青,暴怒般的吼了一声,露出了一口大黄龅牙。   实在是令人反胃。   “给老子按住她,老子今天要玩死她!”   本来挺有气势的,结果他身后的小弟们都是互相对视,竟然半天没人来抓我,显得他特别滑稽。   我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从他身边经过,与他擦肩时,向他耳朵里灌输了一句:“不过是四哥起兴致时的玩物而已,真把自己当爷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相当好,爽的不行。麻四爷被我气着了,身体直犯哆嗦。   我本来想开心的过完今晚,明天找邢鹰去吃个饭,促进一下感情,顺便打听一下情报什么的,结果麻四爷一句话瞬间毁了我所有的好心情。   这句话就在我摇摆着上楼的时候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不过是个臭婊子而已,还想妄想四哥!你不过是和四哥的心上人有几分相像而已,居然敢这么出来晃荡,比起叶离姑姑,你差远了!”   整个会场瞬间静止了。   麻四爷是在嘚瑟他说的话,其他人是在思考叶离是谁,而我则在震惊于四哥怎么让这个混混知道这么多。   不对!   我突然,反应过来,四哥的心上人是我?   四哥为什么要故意告诉麻四爷这种事,他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难道是四哥真有心上人了,想拿我当挡箭牌?   思绪在我脑海中纷乱的不行,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到,杂乱的思维弄得我开始头疼,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放弃了脑中的思绪。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暴露身份,来个鱼死网破。   恩,我就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天生的,没办法。   我继续向楼上走去,“蹬蹬蹬”的声音打破的会所的寂静,大家开始该干嘛干嘛,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叫做叶离的谈资而已。   当我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候,妈妈桑找到了我。   “哗”的一下子打开门后,第一句问我的便是:“麻四爷知不知道你叫做叶离。”   我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妈妈桑松了一口气,满脸堆笑的对我笑道:“小叶啊,你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连四哥都能被你拿下,那个麻四爷你不用管,妈妈帮你处理了他,你啊,就安心的跟在四哥身边,有好处时想想咱们这就行。”   我也满脸笑意的跟妈妈桑说:“妈妈这说的哪里话,没有会所我哪能碰上四哥,我再怎么说都是会所的姑娘,还能忘了本不是?”   这番话让妈妈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直夸我懂事。   “要不说四哥这么喜欢你呢?这么懂事,谁见了不喜欢啊!”   我一脸不好意思的问妈妈桑:“四哥怎么个喜欢我?妈妈能不能说说。”   妈妈桑一看我这表情,一副了然的神色,开口对我说:“要说四哥喜欢你啊,那真是没跑了,虽然我见四哥的时间尚短,但是处处能看出他对你的喜欢,那个真真是处处操心啊。” 正文 洛神情缘(八) “我第一次见四哥时就是那天你被他带走那天,之后他找我来问了问你的近况,还让我好好待你,不可为难你。我当时还以为是顺道,后来想起来,我那天在6楼,四哥不可能顺道去那里,估摸着他是专门去找我的。后来阿文也跟我说那天四哥问了他我在哪里,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留意你们两个人。  我第二次见四哥是两个月前,那时四哥得知了你和那个邢鹰的事,是花岗巷子那得王哥透露的,当时四哥一听这事就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到窗边,脸色不好的很,吓得我们都不敢说话,连气都是轻轻的喘,我还以为你要完了呢!结果四哥却让王哥先回去,然后独留下我问情况,我哪里知道你们什么情况,于是就跟四哥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也就在吧台上喝喝酒,那邢鹰来了这么久连个楼都没上过。四哥听了也没说话,最后走的时候只是让我不要再让邢鹰和那个王哥进来,但是这事四哥跟我说不要和你随便说起,然后又嘱咐我照顾好你,不要为难你,就走了。   经过这事后,我算是看出来四哥对你的不同。但另一件事的发生却让我觉得四哥是真的喜欢你。   你还记得华二哥不?”妈妈桑看向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那是一个小插曲,在以前也有很多,我并不是很在意。   那个华二哥是新来这里混的,估计不认识我,那天想给我下药,带走我,但是我一闻就闻出来了,当时特不客气的就拒绝了。   那个华二哥觉得特没面子,就让他小弟给我强行灌药,非要让我喝了才行,我当时一火,想着有四哥撑腰,一巴掌就呼到那个华二哥脸上去了,顺便还收拾了他的几个小弟,他们太弱了,不禁打,躺了一地后就留了一句狠话逃走了。   我当时还想着这也太弱了,他们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毕竟能上到三楼的人也算是有些实力才对。   然后妈妈桑跟我说这个华二哥是在局子里有人的,所以才敢这么横,他当时其实是去找人了,想着要好好地报复我的,结果这事被四哥知道了,四哥直接带人去抄了在那个华二哥的老窝,然后还把他给打废了,估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醒不来,然后又把那个给华二哥撑腰的人给拉下了马,听说被判了十多年。   “咋们会所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事,估计也就你不知道了吧?当时四哥过来,在7楼的会议厅跟我们说这事不准告诉你,提一下都不行,所以大家从那事以后都在让着你,都在尽力把你照顾好,不让你受委屈。”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自从华二哥那事三四天后,大家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我陪四哥陪得多,大家顺风给我个面子,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问题。   四哥虽厉害,但表面的身份却没那么显,只是在我们这个省有些厉害,远远比不上洛神殿殿主的身份。   来这里的人不乏有比四哥的身份更厉害的,也没见有人这么对待陪着他们的人。   但是我想不通四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做了这些事,如果告诉了我,那我岂不是会感激一下他,然后帮他做更多的事吗?   妈妈桑继续说道:“我当时特羡慕你,能被四哥看中,我当年要是有你的运气,如今就不会还在这里混着了,但是后来我与不羡慕你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妈妈桑神秘一笑,说道:“因为我发现,四哥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妈妈桑没有理会我的惊讶,继续说道:“向他们这种人,爱的人都应该藏得好好地,不让别人发现,可是四哥对你的爱是由喜欢转化来的,能察觉到这事的应该不在少数,向你们这种女人啊,一般都很短命,特别向你这种心大的。”   我朝妈妈桑笑了笑,她说对了一半,我是心大,可我不会短命。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这个会所的小妈妈叶离天生心大,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给了她存在机会的洛神殿叶离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同时,她也霸道至极,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就永远都不可以发生。   妈妈桑见我不在意,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好好休息,开玩笑的说让我不要累着了,否则四哥要找他们算账。   在妈妈桑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她,因为我突然想起妈妈桑还没和我说她发现四哥爱我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呢!   妈妈桑听了以后,往门上一靠,眼神似乎在怀念,她问我爱不爱四哥,那怕是喜欢也行。   我迷茫的看着她,爱不爱?喜不喜欢?   这些都不是我说了算。   我们这种人,就算是金盆洗手退了下来也有一堆事时刻等着我们,毕竟是手里过过人命,身上沾过人血的,有些事,哪有这么容易撇清。   妈妈桑看我不说话,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事告你也行,但是你要想好了,如果你对四哥的感情不足以让你为他去死,那你就趁早跟他说清楚,要不对大家都不好。”   我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是因为妈妈桑的态度,还是我心里对四哥那说不清的感觉。   “那天四哥浑身是血的来到咱们这,随便找了间客房就进去了,阿文看见了,害怕有什么事,便跟着他一起进去了。要是四哥在我们这出了问题,我们这命可就不好保了。   四哥听有人来,一把刀就甩了出去,还好阿文命大,躲了过去,四哥看见是阿文也就作罢,让他去给他拿点止血的药。   阿文不敢怠慢,拿了药后,赶紧去找了我,我一听吓坏了,立马赶了过去,一到门口就是一股血腥味,一进门更是看见满床的血,好好地白床单被硬生生的染成了红色,我当时吓得话都不会说,我虽然在这场子里混了快20年了,但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当反应过来时,已经听四哥的话把门锁好,正在给他上药了。   然后我就跟四哥说让你来,结果四哥反应比我还大,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还奇怪四哥不是喜欢你吗,怎么不让你来。” 正文 洛神情缘(九) “后来在四哥情况好转的时候,才再次嘱咐我说不要让你知道,我很奇怪,一直想不通。  然后在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听见四哥说了一句“她不喜欢我杀人。”   我当时就震在那里,扭头看过去,四哥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我何曾见过这样的四哥,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子一样。与我映像中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残酷的四哥没有半点一样。那时我才感觉到四哥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也会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叶离。”   妈妈桑深色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该回应她些什么,直到她转身离开,我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婀娜多姿的身影却带着一份淡淡的伤感,似乎已经沉浸在回忆中拔不出来。   四哥爱我?   不是我不想信,实在是不敢信。   妈妈桑刚刚说的确实能震动一个人的心神,特别是我这种流落于风尘中的姑娘。我估计她也是被四哥给感动了,勾起了什么回忆,今天才对我说这样的话。   他的话里慢慢地都是回忆,他说的虽然是四哥,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像在说一位她已经认识好久的人。   但是我曾经也是干四哥这行的,我深知,作为一个杀手,会表演才是第一位的。   向这种催泪的剧情,我也演过不少,但陪我演戏的那些人全被我亲手送进了土里。   所以不是我不信,是不能信。   感情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杀手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但我知道我不行,我也是为我这种贪心付出过代价的。   所以我不敢在轻易尝试,哪怕我现在不是杀手,那也不行。   乔言西在火中痛苦的神色我现在还记得,经常在午夜梦回之际侵入我的梦中,令我想醒又不舍得醒,想进又不能进,一直徘徊在大火的边缘。   我在这种痛苦中整整过了三年,挣扎了三年,却仍然对他毫无办法。   当我从回忆中渐渐抬起头来时,天色渐渐亮了,我收拾好准备回家,却在门口遇到了邢鹰。   他邀请我去一家餐馆聚一聚,我想着正好没吃饭,便同意了。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我最喜欢吃火锅,以前和乔言西经常在野外煮着吃,每次吃完火锅都躺在地上看星星,不仅当时,就是现在都觉得很幸福。   所以看到是吃火锅,我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也不计较大早上的吃火锅怎么奇怪了,也没去想大早上火锅店为什么开门。   邢鹰见我心情不错,便笑着跟我说:“心情这么好,难不成发财了?”   我眯着眼睛笑道:“发财到没有,但是旧桃花到是能在这开一阵子。”   邢鹰瞪大了眼睛,问道:“桃花运?难不成是四哥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不是他。”我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是谁?”邢鹰来了兴趣。   “你不认识的,是我以前的一个好友。”我口齿不清的说道。   “以前的?你以前是干嘛的?在别的会所?”   “不是,我以前不做这行,你也不用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向他一挑眉,他顿时笑了起来。   “不告诉我是吧,那好我来猜。”   他微微仰起头,一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拳托着脑袋,眼珠子向上转,微微嘟着嘴,一副思考的神色。   “是你的前男友回来了,对不对”他恍然大悟般的说到。   邢鹰一脸狭促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这种表情被呛了一口,赶紧端起了杯子“咕咚”的喝了下去。   一杯不行,我直接拿壶灌,反正是包厢,没别人。   喝完后,我拿袖子一抹嘴,朝他说道:“可以啊,猜的不错,不过是我丈夫,不是前男友,而且他也没有回来,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永远回不来!”邢鹰的嘴巴张得老大。   随后向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向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随意一笑,向他说,没什么的,他见我不想再谈这种事,便岔开了话题,聊了些家长里短,我还惊讶于他这种人怎么会对别人的八卦这么感兴趣。   他就反驳了一句:“我感兴趣怎么了?四哥比我还感兴趣。而且他挖的可比我深。”   “比你深?有多深?我笑着问了一句,原来还不知道四哥也是一个爱八卦的人,这深深的勾起了我的兴趣。   “真想知道?”   “恩!”   “那你不许生气,更不能跟别人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好的好的,我一定。”   “确定啊,不能说。”   “确定确定,一百个确定。”   谁知道他还是磨磨唧唧不肯说,我一急,一巴掌拍他后脑勺,让他赶紧说。   他“哎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退到离门最近的地方。   “那我说了啊。”   我给了他个别废话的眼神。   他立马说道:“有次我去找四哥,看见他桌子上有份资料,是关于你的,上面写了你的过往,是在什么洛神殿,旁边还有一份资料,写的是你的男朋友,名字叫乔言西。”   我站起来就把桌子踢到门口,堵住了出路,邢鹰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似乎还差异我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什么也顾不上,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逼问到:“你还看见什么了,就乔言西那份!”   邢鹰似乎被我震住了,他从来没有,也不可能见过我这副神情,似乎要吃人一般,死死攥住他。   他呐呐的开口到:“就是他的一些生平事迹,我没来得及看,四哥进来了就把它收了起来,我就看到了一句现生活在法国。”   “轰!”   我觉得那是对我感觉的最好形容。   否则我也没办法描述这种感觉。   五味杂陈?不知所措?亦或是不知所向?   我感觉都不是,那一刻我的心里非常的镇静,没有慌乱,没有害怕,更没有什么欣喜。   镇静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的思维全部被集中了起立,集中到了那个充斥着火焰的时候,集中到了我死亡的时候。   乔言西没有死,活的好好地,还在法国享受,所以说这么久以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这么久以来,我的付出,都只是一厢情愿吗?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个局,骗了生命和感情。   我感觉我大脑乱的很,却又无比清晰,以前与乔言西的每一次相见都让我开始怀疑,我开始感觉到这么多年我珍藏的感情也许一开始就是黑色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怀念的单纯,原来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副肮脏的面孔下。 正文 洛神情缘(十) 我高烧应该已经两天了,大概是四哥在照看我。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直看见乔言西,一直看见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秘密基地,不过那个秘密基地已经损坏严重了,在那场大火后基本上是只剩废铁和一些烧焦的木头。   我曾经还想,乔言西一定是恨我的,否则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直接一把火给烧没了。   现在我理解他的心情了,被最亲近的人欺骗了那么久,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迷糊中,感到有人在喂我水喝,应该是四哥。   我记得那天四哥闯进了包厢,然后一把抱起我,向对面的门走去,不对,是窗户?   我记不清了,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都只是个掠影。   我本能的张开口,咽下了那口水,似乎不是水,感觉有些苦味。   “你说你值不值?”   恩?谁在说话?四哥?   “为了个乔言西把自己弄成这样,乔言西有什么好的,他不就是比我先认识你的吗!你怎么就这么个死脑经,眼睛瞎了只能看见他!”   我想说四哥你错了,明明是咱两认识的更早。   “你看看你,就因为被他骗,弄成了这样,他当年被你骗的时候可没这样,甚至还找我一起放了把火,一了百了,多好。”   我很想张嘴,可惜没成功,太疼了。   “他一把火洗白了,现在在法国,有家庭有事业,比你要好不知多少倍,你怎么就非念叨着他!”   有家庭了?   那我要好好恭喜他了,他的愿望实现了,可惜那个帮他实现愿望的人不是我。   眼睛涩的难受,但哭不出来。   四哥叹了口气,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颊,我能感到他盯着我看的目光。   很炙热,让我难受。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乔言西的替身?”   我想说是,可不知怎么开口。   “我知道是,你每次见我时,很少有目光是在看我,一般是通过我看另一个人,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我调查过以后才知道,他叫乔言西。”   我只能沉默。   “叶离,你了解乔言西吗?”   我不了解,谁又能了解呢?   我其实是想过乔言西没有死的,但我不愿相信乔言西骗我,我只愿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那个没有心机,没有烦恼的乔言西。   我知道我这叫自欺欺人,但我不想在深究什么了,留一个大家都希望看到的结局不是很好么?何必将那些赤裸阴暗都揪出来,让那些黑暗与不堪再次侵染人心?   这样就好,好的结局,谁都喜欢。   “乔言西原本是一个富家少爷你知道,但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吗?”四哥的语气有些阴沉。   我一愣,真的不知道,乔言西从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我只是猜测,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他每次跟我在野外时,对于每种草都能说上一二,他说这是他们家每个人都会的。   “他们家明面上是药材生意,暗地里做毒品。”   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觉得有点蒙,狠狠地摇了两次头,反而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四哥按住了我,让我停下。   我看见四哥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听见他对我说要我振作。可是我该怎么告诉四哥,乔言西的存在是我对这个世仅存的希望,是对我前20年阴暗的救赎。   现在信仰面临崩溃,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骗自己,我是可以回到那个有阳光的世界的。   我想四哥不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从那个世界脱离,在他的心里从没有对正常世界的渴望,他不理解我的。   “叶离,你想过喜欢我吗?”   我一愣,喜欢四哥?   没想过。真的没想过,从我见到四哥的时候,便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师傅总是说我优柔寡断,不适合当一名杀手,但总是夸四哥,行事果断,是天生的杀手。   我从来不知道四哥叫什么,也不知道四哥到底有没有名字,四哥这个人神秘的很,每当他换一个身份,就会换一种性格,换一种为人处世。   他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你为什么喜欢乔言西,他到底那里好了?”见我不说话,四哥又问道。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乔言西好在哪里?好像哪里都好吧。   “我和乔言西比,谁更好?”四哥盯着我。   谁更好?   四哥,四哥更好。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我居然会认为四哥更好!   三年前,四哥用师傅威胁我,让我害了乔言西。从那里后,我对四哥就只有隐忍一种情绪可言,可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却认为四哥好!   四哥看到我的反应,反而是咧着嘴笑了起来。透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黄昏的阳光铺在他的脸上,为他渡了一层暖色。   我突然想到,我对乔言西有心悸的感觉时,画面也停留在这一刻。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向他的脸捏去,软软的,还挺光滑,捏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四哥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嘴边,用力亲了一口。   笑眯眯地跟我说:“小丫头,这下你可是看清了吧!以后乖乖的跟着哥,哥保证好好待你,每天赏你两个鸡腿,好不好。”   我脸一黑,一脚把他踹下床去:“滚,老娘一天的时间只值两个鸡腿!”   四哥被我踹下去整个人呈倒乌龟状,正准备哼唧两下已博同情时听到了我的话,然后立马从地上弹起来,一脸狗腿的趴在我身上,说道:“媳妇儿别生气,给你再加两个怎么样。”   “滚!”   这次我直接把被子蒙在他头上,然后在他按在床上开始胖揍。   “媳妇儿饶命,我知道错了!”   “叫谁媳妇儿呢!我答应了吗?”   “是是是,叫您女王大人,小的知错,求大人放过。小的今后愿肝脑涂地只为博您一笑。”   “你当我是狐狸精!你想让你那些小弟们怎么说我!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女王大人,小的知错,求您饶了小的吧。以后您说什么是什么,小人绝不反抗,啊不,是绝对执行!”   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我被四哥裹进了被子,被他压在了身下,顺便被他扒光了衣服。   就这样,这场在床上纯洁的打架,变成了正真意义上的床上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