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张平 掀开身上带着淡淡霉味的旧棉被,张平探起身子,怔怔的往屋子里瞅着。这时候,屋顶破瓦上,层层蛛网的缝隙里,漏下一道清冷的月光,注到张平脸上,还有几只花脚蚊子,在月亮底下嗡嗡的飞。屋里那些,破旧的木头桌椅,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张平心里暗暗想,这月上中天的时节了,村里除了夜游的,怕是连狗都睡了吧。但是他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凡人有,通奇恒之道者,可借天地而为仙。口喷火电,手拿星月,有翻天覆地之能……” 张平脑袋里,现在全是这一段,光怪陆离的文字。这是《奇诡志》当中的一段话,奇诡志,文如其名,就是讲授各种奇闻异事的集子。 张平虽说是生在农家,从小却看了不少书,虽然有小时候父亲有所逼迫的原因,但到了后来,却也是出于他自己的爱好了,另外,作为家中现在的独子,张平心中也明白,自己乃是父母的希望,是整个家庭的未来。 改变家里贫苦现状的担子,只有靠他来挑起来,故而他对待读书,却是极为认真的,每当看到父母在炎炎的烈日下,还要到田地里辛苦的锄地挖草,每每带着一身臭汗回到家中的时候,张平心中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都会更加强烈。 “张大牛,你说你家这么穷,连牛都买不起,耕地时还要找别家借牛,还让孩子读个什么书啊?早些让他跟着下地种田,这才是道理啊。“ 有邻里乡亲不解,这样问张平的父亲,每到这个时候,他爹张大牛就一抹头上的汗,呵呵直笑,“你们丫,就看着吧,等我儿子,将来考上了功名,有的你们羡慕的!” 这个时候,张平娘亲就会嗔怪似的,骂道 “死老头子,就你得意,孩子这还小,考不考的上功名,还是两说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张平娘亲,眉头上的皱纹,似乎都高兴的舒展开了不少,她打心里还是高兴的。 张平今年十四,考过了乡里的童生,这一段时间,除了每天忙着各种农活,就是备考,他准备今年冬天去县里考秀才。 于是,他每日一有空就在村里挨家挨户的去借各种书,张平居住的村子唤作张家沟,虽然张家沟里的都是农人,但很多人家里却都有不少书。这是因为,张家沟虽然是个小村子,但是在很久以前,却是叫做张家庄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山洪,淹没了原来的庄子,大家移居了地方,到了现在的山沟沟,慢慢的就衰败了下来,成了小村子。但是祖上的荫庇,还是留下了些许,很多农户家里都有些古物古书之类的东西。 再说张平从各个家里借到了许多书,其中有关于考试做文章的书,他自然是仔细研读,其他奇奇怪怪的书,却也念了不少,其中就有这么一本《奇诡志》 怕惊醒了白日里辛苦劳作的父母,张平披着月光,蹑手蹑脚地从破棉被里爬起来,将床头柜上的一盏油灯打亮,从枕头下翻出一卷泛黄的古朴破书来。 只见这破书封皮早已,烂掉了一半,只剩上半截,在月光下摇摇晃晃的,似乎也要掉了似的,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写着,“奇诡志”三个古朴的篆书。 这几个字倒是闪闪发亮,金灿灿的,好像新打上去的一般,不像这本书其他地方这么破旧,显得有点奇特。 不过张平却不在乎这些,他将这本书翻开,又津津有味的看起其中关于,奇恒之道以通仙的部分起来。 虽然打小从没走出过张家沟多远,他最多,也就是去过,离张家沟几里地的县城,但是张平却从书上知道了很多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还有年迈的父母都只是这世上过得最苦的一类人,每天辛苦的劳作,却只能勉强图个温饱罢了。但是还有许许多多所谓的上等人,过得锦衣玉食的日子,每日只要玩乐便可以了。他更是知道,在这些所谓的上等人眼中,他们的命连路边野草也不如,是可以随意捏死的,当年他曾亲眼见过,有人冲撞了富贵人家,被活活打死。 张平虽然小小年纪,心中却有一股豪情壮志,想要成为那些万人敬仰一般的人,改变自己身为穷苦农民的命运,他要让自己的老父老母,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再也不要劳累辛苦。 所以张平虽然其实生性好动,喜欢打架之类的暴力之事,平时却也静的下来,极努力的念书。想要考取功名。 但是今天,在看到了这本奇诡志之后,却仿佛在他心中打开了另一扇神奇诡秘的大门。 手摘星月,遁地飞天,这是何等潇洒,何等强大的存在,什么锦衣玉食,位极人臣,在这仙人面前,似乎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张平仰着头,看着头顶破瓦房缝隙里透出的一角星空,这夜空神秘飘渺,遥远不可预测,就和这书中的奇恒通仙之道一样。 有圣贤曾经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平也是熟读圣贤之书的人,确实不应该相信这《奇诡志》当中的奇异之语,但是,飞仙之人那神秘莫测的能力,这种神奇的伟力,却让生性好斗的他情不自禁,心生出深深的向往之情。 “砰!“ 一声巨响徒然间,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好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被撞倒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壮马嘶鸣之声。 “这是怎么了?难道来了山贼!“ 张平一惊,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心中又是惊怕又是兴奋,连忙一个翻身跳下床来,准备出去看看情况。这天下在大殷盛朝的统治下一向太平,但是为匪作乱,山贼肆掠却也是常有的事。张平就听说距离他们三里远的黑山村就曾被山贼光顾过。 “嗖!“ 张平刚刚走到屋子门口,只听到“嗖“的一声响,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然窜了进来,将他一把提起。 “不要出声,老朽给你天大的好处!” 张平刚刚想要喊叫反抗,便听到一线十分干涩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他耳朵里。 “天大的好处?” 张平一愣,此人已然带着他,就地一滚。似乎对张平家极其熟悉一般,这人径直打开张平床底下的地窖,纵身跳了下去。 张家沟的冬日极其寒冷,天寒地冻,无法种植作物,于是人人家里都挖有地窖,用于冬日储存蔬菜食物所用。 不过张平床下的这个地窖却是废弃了的,其中别有洞天。 当年他们家挖掘这个地窖之时,挖通了一个天然的溶洞,这底下的溶洞四通八达,曲曲折折的,不知道有多少条道,又通向了哪里。 而且这地底溶洞极其阴森幽寒,时而有阵阵阴风拂过,不但不能保暖,更加严重的是,这等事,在当时的村民看来是极其不吉利的,底下出了个幽深坑道,被认为是挖通了地狱,会招来鬼魂。 遇到这等事,觉得胡乱填了也是不行,张平父母于是便找了县城里的一位据说十分灵验的仙姑婆子。 据这个叫做婆子的仙姑说,这个地方果然是十分不吉利,通往了十八层地狱,要张平一家据说阳气最重的张平卧榻其上,镇压鬼气。每月到了15月圆的时候,还要用狗血淋之。 对于这种说法,张平向来是嗤之以鼻,这仙姑婆子,十分明显便是借助乡里人的迷信来骗钱的。 而此刻,张平被这个黑影提在手里,跳下了这个地窖。 黑影在里面急速的飞窜,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感觉,不过说来也怪,这个地底溶洞,幽深黑暗,道路也弯曲溜滑,但是,这黑影这样飞快的窜走之间,却没有撞着一处岩壁。 这黑衣人飞窜的速度极其快,异于常人,张平只觉得面部被冷风呼呼的打,他勉强睁开眼,去瞅那黑影。 借着溶洞里微弱的反光,只见这个黑影,身着一身玄色布衣,头戴书生布冠,方正脸,十分稀松平常的相貌。 不过,令张平诧异的是,原来这个人另一只手上还提了一个人,正是大张平三岁的张易灵。 张易灵是张家沟村长的儿子,自小也是十分聪颖,不过却自视甚高。张家沟虽说是个小山村,其实也有五六十户人家,其中贫富差距也不可谓不大,单以地产而论,村长张王事便占了全村地产的一半还要多。张平家在张家沟,只是最低层的那种农人罢了。 而张易灵,作为县城九品县令钦点村长的儿子,一向瞧村里他人不起。 “张……易灵!你怎么……也被抓了!“ 张平一张口便觉得冷风呼呼的往嘴里灌,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几句话。 岂料,这张易灵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懒懒的看了张平一眼,便不理会他了。分明是一副,你?不配我开口的模样。 “哼!也是,我怎么想和这人说话,这人自以为是,眼高于顶,又怎么看的起我这样的穷人家的孩子。不过这小子,也被这神秘人抓了,怎么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难道他和这人有什么联系?还有那好处到底是什么?莫不是这人拿来蒙我的,不过他抓我一个少年也没什么用。“ 张平心中腹诽不已。 “也不知先前那些马鸣声又是怎么回事,这个神秘人倒像是被人追杀的。“ 张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这个神秘人却停了下来,想来他带着两个少年在这错综复杂的地底跑了这许久,想来后面追他的人要找来却是不那么容易了。 “砰!” 两人被扔在地上。 这玄衣人,靠着岩壁坐下,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来,嘴上用力一吹,这布条噌的一声便着了火,神秘人将其丢在地上用来照明。 “恩?布条怎么会一吹便能着火?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人手段?“ 张平见此,心里咯噔一下,愣神之后,联想起刚刚这玄衣人飞奔时极其迅猛的速度,不禁胡乱猜测起来,虽然知道不会有这么凑巧,但是还是有一丝期望,他不禁隐隐有些激动。 “哼!两个小子,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神秘人借着火光仔细的打量起二人,眼睛竟然里冒出泛红的光来,似乎直直要看到张平二人骨子里去。 正文 第二章 养经 “天地浩大,长寿无疆,人立世间,宛若蚁虫,但这人却有不平气,要与天地试比高,尔等说说,人若要如此,当要如何?“ 玄衣人,没有道己身来历,反而如是问道。只见他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闪烁出刀锋一般的寒光,似乎这二人一旦所言有差,便要狠下毒手。 “既然这天地长寿无疆,人立世间,自当效仿天地法,法天地,学自然,修炼己身,练就一身惊天地的本事!” 张易灵,想要让着神秘人另眼相看,争着说道。 “不错,” 神秘人看了张易灵一眼,眼中神色奇异,点了点头 “刚刚,也亏得你给我指了这地底溶洞一条路,让我暂时逃脱了,乾天寿这狗贼的追杀。老朽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瞧你这言语心性,却是可以继承我徐家祖上的真传。” “原来是张易灵,给这玄衣人指了路。” 张平闻言,心中恍然,怪不得此人径直钻入了我床底下的地窖。 “那么你呢?” 玄衣人转而看向张平,眼中的神采又变的危险起来。 张平一看也知道,这神秘人来历非凡,要与天地试比高,这哪是平常人能说的话,也极希望能引起这个神秘人的注意,搜肠挂肚的想了想自己平时所看过得奇书怪志,联合着自己心中豪情,便说, “人立世间,虽若蚁虫,却内里自有乾坤,若要与天地试比高,只是学那天地,终究又怎么能比的过天,压的过地?当要追求自身强大,追求自身机理的强大。” 张平虽是装作侃侃而谈的样子,但是心中其实不免紧张,一双手捏的全是汗。 玄衣人听闻张平所言,不由一愣,旋即,眼底之中闪烁出,奇异之红芒,宛若实质一般,照在张平身上,把张平照了个通透。 “好!好!好!“ 玄衣人道出三个好字,便沉默起来。张平二人见状也不敢做声。 “哈,哈,哈!” 这玄衣人突然悲笑起来。 “想我徐青画纵横江湖数百年,鲜有敌手,只差一步便要遁入奇恒之境,逍遥无边。 “不想却因祖上神术,被大殷盛朝,贤王乾天寿这小人窥觑,几番奇计鬼谋,终于将老朽,害到这将死之境!“ “原来他叫做徐青画。“ 只见这徐青画,眼中闪烁出滔天的恨意。 “乾天寿,你这狗贼!不是想要老朽祖上的神术吗!亏你千百般算计,也终于被我逃了出来。呵!今日我便将你日思夜想也得不到的东西,轻易的传与这山野村夫之子!” “大殷盛朝,贤王乾天寿? 这玄衣人徐青画竟有如斯来历!让贤王都窥伺的人物! 张平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吃惊起来。 张平所在的地方乃是大殷盛朝治下之地。大殷盛朝,疆域千万,辽阔无边,而这贤王,更是大殷盛朝中只手遮天的人物。张平,平日所见过的县官,在他心中,便已然是权势滔天的人物了。但是和这贤王相比,那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也不知这神术是什么东西!要传与我们!“ 张平二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二人的激动之色。 徐青画稀松平常的面貌下,闪烁出悲凉之意,更是冷笑道:“哼!你这两个小子到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不过!“ 这徐青画,狰狞的看着他们嘿嘿冷笑, “你们以为这天下,有掉馅饼的事么?“ 说着,这徐青画从怀里掏出一卷漆黑的纸来,这纸一出现在这岩洞里,立刻有股阴冷的气息,扩散出来,张平二人顿时浑身冰凉,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卷鬼纸,乃是我从南方巫国得来的诅咒之物,人立下誓言之时,在此纸上滴下鲜血,便与这纸中厉鬼立下契约。要是遵守了誓言,自然好说。“ “哼哼!倘若是没有,这鬼纸中阴灵诅咒便要灵验,你们日日夜夜都要承受厉鬼噬心之痛!”徐青画面色狰狞一字一顿的说道,“百年之后,才能,全身,慢慢,溃烂,而死!“ 张平二人闻言,不禁心中惊怕。只听那徐青画,继续道。 “老朽传你二人神术,给了你们天大的造化,自然是要求你们帮我办件事。” 徐青画顿了顿,压抑了眼中露出的恨意滔天,这才说道, “我要你们五年内,神术有成!更要潜入大殷王府,杀了乾天寿那狗贼!” “好!小子答应前辈,有朝一日必要杀了那乾天寿!“ 张平闻言,十分干脆,发了誓,并在那阴冷的鬼纸上滴了血。 张易灵也立下了誓言,签订了契约。 “嘿嘿!” 看到二人在鬼纸上签下了契约,这徐青画,又发出了冷笑, “有一件事,我却要给你二人说,这乾天寿,狗命只有一条,但是你们却有两个人!你们中谁要是不努力练功,让另一人杀了乾天寿,那,嘿嘿!” “啊!此人好生歹毒!” 张平闻言,不禁朝张易灵看去,只见张易灵也看向了他,张易灵神色平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前辈,我二人身份卑微,就算是神术有成,又如何入得,那重兵精锐把守的大殷贤王府,就算是前辈你也被他害的如此凄惨。我们……” 张平疑问道。 “哼!小子,你不必担心,老朽自有安排,这里有两柄金叶,你们各执一柄,去找大殷影子候府上的管事,何严明。说明来意,到时候,自然有办法!” 说着,徐青画掏出两柄闪闪发亮的金叶,扔给二人。 “影子候,何严明。“ 张平心中默默记住这几个名字。 徐青画,说这些话,似乎好费了很大的力气,一阵静默,半晌,这才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小子,别看老朽似乎生龙活虎,其实我早已经死去,” “早就死了?“ 张平心脏猛地一缩。心中震惊,那这个和我们说话的是什么。他情不自禁的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嘿嘿,只不过老朽靠着,半步奇恒之境的一口元气,才勉强撑到现在,魂魄没有散归天地。“ “可以让将死之人,还如此生龙活虎,这便是修炼的神奇之处么?“ 张平心中惊异。却听那徐青画继续说道。 “这天下修炼之道,自有仙凡两途,凡人修者,炼五脏,煅六腑。仙人修者,则修奇恒之府。 我等凡人之境界,修炼到极点,便可触及仙道。炼那奇恒之府。 老朽徐青画修炼三百年,已然是半步奇恒,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仙道,只可惜,中了那狗贼乾天寿的奸计,百年修为化为乌有,终要命丧黄泉。 恨啊!老朽要是踏入了奇恒之道,又岂会再惧这人间权势,在仙人面前,蝼蚁再多,也不过是一脚踏平耳!“ 徐青画仰天长叹。 “今日我之将死,将祖上的神术,传与你们,不过,嘿嘿!“ 徐青画,看着略显稚嫩的二人,口中又冷笑起来,“老朽听所过南巫之地,有养蛊一说,将数只毒虫,置之一瓮中。相互撕咬,剩下的才是王蛊。今日老朽也行一行此事!免得你们将来有谁堕了我们徐家神术的名声!” 听闻,这徐青画言语,张平心中咯噔一下,直道不好,这人不知又想出了什么毒计。却听那徐青画继续说道。 “我这祖上神术,名曰,养经,养之一字,博大精深。你们自己以后慢慢体会,老朽时日无多,也就不在此赘言。 徐青画一顿, “不过嘛,此经,却是分为阴阳二册,阴阳兼修,自然神功大成,以后进军奇恒之道,通天成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只修一部,起初威力不减,依然无匹,但是到了后期,却阴阳失衡,阳者,血气足而不知滋养收敛,终究要爆体而亡,阴者,鬼气森森,阴减阳寿,命不长久。“ “嘿嘿!老朽在此,便将阴阳二经分别传与你二人,以南巫之术,打入你二人脑海之中,性命相依,要是你们二人中谁炼成了神术,杀了对方,便可以得到对方的经文。相信你们都是有大气运的人不会被别的人给杀了,嘿嘿!以后如何,是成就奇恒之仙,还是早衰而死,就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张平闻言,又下意思的朝张易灵看去,却见到,张易灵定定的看着他,一双阴沉的眼睛,闪烁着赤裸裸的杀意。 张易灵见张平向他望来,微微一愣,想到了什么,反而似乎友好的朝张平笑了笑。 “哼!这张易灵,不怀好意,还想装好人,欺骗与我,此刻年纪尚小,尚能如此,长大之后,却还了得!找个机会,定要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 张平心中顿时愤愤道,却浑然忘了他自己比张易灵还要小。 正文 第三章 凡人五重 “天地万物,皆由气构成,这是先贤前辈早已印证了的,地之气上升,天之气下沉,相交而为人,我等后辈行修炼之事,便是吸取天地中自然之气,强化自身机理。 “圣人曰,:’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四时之法,指的便是四时节气,而这凡人修炼讲究的便是顺应天时,人之在世,弱小之极,天地之气,对凡人来说,一旦不顺,便成为致病的“六邪”,“风、热、暑、湿、燥、寒“皆可轻易使人得病,轻者风寒之症,重者丧失性命。 人若想要与天地比高,从天地中汲取力量,此顺应节气,行修炼之事,乃是凡人修炼的重中之重。修炼之时,吸纳各个时节天气。吐纳四季天时之气,养五行对应脏腑,木春之气,炎夏之气,等等四时之气,皆有妙用。还有那青天白日气,皓月当空气,都各有各的神用。 而修行到深处,五脏六腑,机理强大无匹,往往能养出一个精壮的肉身。此肉身乃是我辈江湖人士,修习武功技巧,长命百岁的根本。” 徐青画见两人对修炼之事,从未接触过,少不得要给他二人上一堂修炼基础的课。 “再说,这修炼之境界,却也分为五重。 一曰不倦刚阳这是凡人修行的第一重境界,修炼到这一境界,五脏六腑,初步强化,全身身体机能便能长久不衰,半旬不眠不休,也不见疲态,整个人可谓生龙活虎,有一虎之力。到了这一重境界的人,便能受到朝廷拉拢,为那十夫长,百夫长,不在话下。 二曰蛮牛铁心,到了这一重境界,五脏六腑已然坚如铁石,浑身血肉也凝练无比,即便是一柄上好利剑刺入你血肉之中,却伤害不了你的内脏,力量之大,也比第一重强大数倍不止,有九虎之力。许多上等武技,便是可以从这个境界起,开始修习。到了这一重境界,在普通人之间已然是万中无一,一旦达成,便能封将,成为万户长。 三曰暴兽奔腾,这一境界,五脏六腑更加强大,肉身已被滋养的宛若精铁,刀枪不入,其中内脏更强,一般的利器都刺他不穿,这种人要想杀死便是极难了,只有一些剧毒药物,或是其他巫蛊手段才能较容易的夺其性命。这一重境界,要是达到了,有二十一虎之力,更能被封为大将军,为十万户长。 四曰咆哮惊龙这一层境界,脏腑强大到了极点,已然滋养到全身血液,乃至身体每一处器官,像那声带之强,使用气,用特殊方法加持,一声巨吼便能将普通人活活吼死。这一重境界,到达之人已然是世间少有,乃是身具三十六虎之力,成为此等人,便可以封候,封王。这贤王乾天寿,虽说是祖上世袭的王位,但是老朽与这狗贼相处多年,早已隐约看出此人怕是,在咆哮惊龙这个境界之上了。“ “一声巨吼便能将凡人直接震死?这贤王,居然有如此伟力?要我们去杀这个神一般的人物?!” 张平听到这里不禁头皮发麻,饶是他乃是一个暴力分子,天不怕地不怕,心中也一阵担心。 “哼哼,你们倒也不必担心,这贤王虽然强大,但是我徐家祖上的神术却也不是拿来玩的,让你们去做,自然是有可能成功。”徐青画似乎看出二人的担心。 “至于那第五重境界,便是一体昆仑,昆仑者,浑圆之意也,全身脏腑浑然一体。这一重境界,便是与仙相通的境界,肉身机能内敛,看起来平凡普通,实则在各个方面的强度反而要远超第四重境界。这一重境界达到者,就是皇帝老儿,见了你,也要客套几分。老朽便曾经是其中佼佼者。” “连皇帝都要敬你三分?这一体昆仑的修炼者,居然有这般威势!这徐青画曾经是这般高人?” 张平越听心中越是震惊,却又对这些升起了深深的向往之情。“我必要成为这般强者,威震四方,小看天下,这是何等的威风霸气,让父母,为我自豪高兴!” “只是可笑,可叹,老朽一生逍遥,却被这狗贼乾天寿狠狠算计,连每日饮食中都被下了天下奇毒。现在老朽手无缚鸡之力,连普通人也不如也!” 徐青画长叹一声。 “罢了,这些话休谈,再说,那一体昆仑之上,却仍然不是修炼的尽头,还有奇恒之道,仙人境界,这便不是我们能够揣度的了。而今,老朽也是命不久矣,闲话休谈,这便将我徐家祖术传与你们“ 徐青画一口咬向自己食指,其上顿时鲜血淋漓起来,只见他将鲜血抹在自己的眼睛上。他一把张平举起来,一双沾满鲜血的怪眼,泛着幽幽的青光,直直的往张平脑袋里照。 “轰!“ 张平只觉得脑袋里轰轰作响,有什么东西被强塞进来了似的,难受的很,半晌,这徐青画,才十分疲惫的将他扔了下来,又去将张易灵举了起来,同样施了法。 张平坐在地上,只觉得脑袋里轰隆隆的响,一些奇怪的文字便浮现在了心头。 “先前已经给你们说过,修炼之人,最重要的是顺应天时修炼,吸取不同的气,这就使得修行之人,受到天时的影响很大,修炼需要冬之气,但是倘若现在是夏天呢,修炼需要雨之气,但是倘若现在是晴天呢。” “我徐家神术养经的神妙之一,便是有可以解决此种天时不顺之境的办法。这不过是其中的小道耳,养经的神妙之处,就连老朽都还没有参透,这凡人武士中,拥有修炼法门的本来就少,而这养经更是修炼法门中的佼佼者。” 说完这句,徐青画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上面的追兵不断,许许多多的贤王私军都在找我,你们赶紧走吧,这底下溶洞之中有凉风习习,必有出路,你们逆着风走,便能出去。”徐青画顿了顿,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将来你们中谁要是有机会杀死那乾天寿,便对他说,我徐青画……“ 张平两人正仔细听他讲话,等了半天却不见言语,抬头一看,这徐青画一双沾满鲜血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端的是狰狞恐怖,却原来是早已断了气了。 “这一个修练到了那一体昆仑的绝世强者,便这样死在这个阴森的地下了么?也不知那贤王乾天寿到底使出了什么诡计,让这样的强者都能生生害死。“ 张平见这徐青画居然连话也没说完,便气绝于此,心中不禁感叹。 这个时候,张易灵却突然惊呼道:“徐前辈,你看,那是谁来了!天啊。头戴紫冠,身着金衣,岂不正是那传言中的王爷打扮!“ 张平闻言也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张易灵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糊糊的,什么也没有。顿时心中惊异起来,便转过头来看看这张易灵却是想干什么。 只见张易灵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徐青画,似乎要用眼光将他射穿似的。 听那张易灵,又道,“咦,刚刚我明明看到有个金衣人来了,怎么一眨眼又不见了。“ 过了一小会儿,这张易灵,又突然大喊“乾王爷,乾王爷!,你要抓的仇人徐青画在这里,在这里啊!这个违反法纪的逆贼,还想逼我跟他学那些邪法!“ 然后,他还转过身来,一边看着徐青画,一边慌张惊恐的后退。似乎怕喊出了刚刚那句话,徐青画要来抓他一般。 这张易灵一连串的举动搞的张平莫名其妙,不禁心底也有些慌张起来,也惊怕的四处张望起来,准备起身要跑。 却见这张易灵跑出了几步,却又折身回来了,刚刚脸上慌张表情全然不见了,一脸的冷漠,不过这冷漠之中却隐隐夹杂了些兴奋。 “死老头子,看来你是真的死了!”说着,张易灵一把扑到了,徐青画身上,翻上翻下的找起来,似要寻找一些宝贝。 “好贼子!原来他先前的举动是要试试徐前辈到底死没死,虽然尚有幼稚之处,但是他毕竟年纪还小,却是好深的心机,将来我必要和他对峙,不如在这里我就……” 第一次,张平也对别人产生了浓厚的杀意。 这想法一出来,张平顿时被自己吓了一跳。旋即他赶紧压下了自己的这种心思。 “这徐前辈乃是世外高人,身上定然有很多宝贝,怎能让他一个人得去!” 张平也奔上前去,要去抢些宝贝。 “簌!” 听见身后张平的动静,张易灵蓦地转过头来,见到张平只是准备来抢宝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旋即露出狰狞之色,一双眼睛,冒出凶光,狠狠的瞪着张平,仿佛一只要被抢走食物的恶狼。 “瞪!瞪什么瞪?你拿得我就拿不得?” 张平也被激起了凶性,猛扑上去,揪住张易灵的头发,举起拳头就朝他脸上猛揍。 张易灵一下子被张平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脸上被打的一片青一片紫。 原来这张易灵平日里因为家中有钱有势,在同龄人中间也是混的极好,都是别人奉承阿谀他的,不要说打架,连别人呵斥他一句都是不敢的。 而张平便不同了,小时候家里穷,自幼各种农活干的不少,身体十分结实,还常常和其他小孩打架,却是十分生猛,虽然才14岁,比张易灵还小了三岁。但是这一会,便把张易灵打得鼻青脸肿,话都说不出来。 张易灵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也没想到这张平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敢打他,登时傻了眼。 “哼!让你横,你再横给我看看,别以为你爹是村长,我便不敢打你!“ 张平一把将这张易灵扔到一边,张易灵被打的不清,趴在旁边的地上,高高肿起的脸上露出怨毒的神情来。 “咦,这徐前辈身上却也没有多少东西,除了先前那张鬼纸,只有一把宝剑,还有这么个奇怪的小草笼,算了,不管他,全部收走。这高人身上的东西,估计也都不是凡物。“ 张平将徐青画的外衣扯下来,将宝剑包了,抱在怀里,再将那小草笼也揣在怀里,转过身去,却看见那张易灵脸上怨毒之极的表情,不禁被这张易灵恶毒的表情吓了一跳,旋即心中的火气又是蹭蹭蹭往上冒,又是冲上前去,将这张易灵一顿猛揍。 “你丫的还不服气?还想来害我?好,今天我就偏偏要把你打到服气为止!我还不信了!“ “砰!砰!砰!“之声在地底响个不停。 “你,你,……你,我,我,……我爹乃是县令大人钦点的村长,你敢这样,你……“ 张易灵也是被打的不行了,颤颤巍巍的喊道。 “砰!” 回答他的是张平的一记老拳, “村长?村长怎么了,你爹是王爷,我也照打!贤王将来我都要杀,还怕你这个村长的儿子!“ “你现在杀了我,可就得不到神术了,你早晚也要死!” 张易灵这一下被这个“杀”字吓着了,以为张平要杀他,连连喊道。 本来二人将来也是要生死相逼,虽然现在杀了他,张平得不到神术,以后还是要死,但是,保不准,把张平惹急了,他要是真把自己杀了呢。 “那得看你服不服了!” “服!服!我服,我服!” 张易灵连连喊道,只是眼底深处还藏了一抹深深的怨毒。 “哼!算你识相!” 张平这才收了手,站起身子,立定了,去感应四面的风向来, “风是从这边吹来的!“ 踢了躺在地上死狗一般的张易灵一脚,张平恶狠狠的道, “喂!小子,我从这边走了,你丫的,要是起不来,就死在里面吧,也省的我,将来杀你!“ 他边说,一边逆着风向,朝着地底黑黢黢的前方摸去。 正文 第四章 巳水马匪 “轰隆!” 巳水奔腾,水声如雷。 张平立在,大殷十分有名的,巳水之畔。激荡的巳水,溅起一片片水珠打在他脸上,凉冰冰的。 从地底逃出之后,张平来到了一片树林,却不知这是在什么地方,他只得朝着树木稀疏的方向走,走了小半日,却来到了著名的巳水之畔。 巳水,是大殷治下,浩荡悠长的大水之一。巳水养育一方水土,十分有名,张平也是熟知地理的人,终于隐隐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原来此地距他家,已然有了三四百里之遥。 确定了位置,张平心中一块疙瘩终于消除,他还是想先回家看看,也不知父母不见了自己是多么的焦急。 这一路上走,张平心中却在仔细揣摩那养经的玄妙之处。经过徐青画的讲解,他也初步明白了修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平得到的乃是养经的阳卷,这养经主要讲述了一种奇异的修炼方法。并且凡人的每一重境界都讲述了一种适合的武技。 但凡,凡人修行,都要选择一种自然之气,作为主要吐纳对象,天下自然之气,浩如烟海,皓月骄阳,雨雪风霜,皆有气。选择不同的气,修行之后便有种种不同的神妙之处。 不过一般的典籍却都是讲述,吐纳四季节气的,只因为这节气,浩荡绵长,乃是极易找到,极易吐纳的存在,不过对于修炼之人却也有极大的限制,一岁之中,只有四中有一能够修行吐纳,修行的速度自然是慢了。 而这养经阳卷,却是以吐纳青天白日气为主。青天白日,只要在放晴的白日里,便有的气,也算是极易捕捉的气之一。修行之速,却是快过其他普通典籍,不过养经的神妙之处,却是在后期,这里先卖个关子,就不说了。 张平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默默揣摩这养经的奥妙,渐渐明白了修炼的方法,只等一有空闲便可以开始踏上修炼之路。 “哒!哒!哒!” 前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张平心里一惊,暗道,“该不会是那些追杀徐青画的官军?”便连忙将包着剑的包裹,藏到身后草丛里,要是这剑被那些官军看到,极有可能猜出,他和徐青画有什么干系。 他刚刚藏好,那一群纵马飞骑的人,已然飚至了面前,这一群人,带头的几个全身银亮重甲,寒光耀眼。后面的一群人却是穿的轻便的破戎装,色彩各异,不是统一的制式服装。 “应该是一群匪盗!“ 张平心中判断,赶紧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让到一边。希望这群人能赶紧走掉。 “啪!“ 张平只隐约看到一道鞭影闪过,背上已然火辣辣的疼。却原来是那匪盗中,一个穿盔甲的,朝着张平一鞭子抽了过来。这一群匪盗全都勒了马,将张平围了起来。 “兀那小子!你刚刚藏了什么东西!?“ 那个打了张平的匪盗,声音如雷,一张脸藏在头盔里,只露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睛。他浑身也被重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宛如巨兽一般,一动起来,声势吓人。 张平听见马蹄声,马上便有了藏剑的动作,却不想,这匪盗,目力如此之好。说不准也是那修炼之人。 大殷盛朝,严令禁武,习武者需持有沙场令,入皇家私军。否则便视为匪盗,天下共击之。 大殷盛朝,开国已有百年,令行禁止,这百年以来天下刀兵,尽归于皇室,贵胄。黔首百姓再无反抗之武力。甚至像张平这样的农人家庭,连习武修炼之道,听说过的都是鲜有,张平前几日所看的《奇诡志》一书,记载了奇恒之道通仙,这已经算是禁书一类了。 “没有!“ 张平性格倔强,受了那红眼匪盗一鞭子,心中甚是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 “啪!“ 又是一鞭子,重重的抽在张平背上。只听“刺啦,”一声响,张平衣服都被抽烂了,露出背上两条血红的鞭痕。 “没有藏!就是没有藏!” “哟呵!林总头,你看,这小王八蛋还挺硬气呢,” 其中一个身穿轻戎装,猴腮脸的黄脸瘦子,对着那红眼睛,笑道。说着,举起长枪,往那草丛里一挑,张平藏着剑的包裹,便被挑了出来。 “噌!“ 徐青画的那柄宝剑,被这么一挑,一下子掉了出来,插入地底,直直没入到了剑柄。 “好剑!“ 这一下,这群匪盗全都傻了眼,议论纷纷。 “好!“ 那红眼睛,长啸一声,策马向前,身子一弯,一把将那宝剑拔了出来,显示出了非凡的马技。只见他把剑一举,锋芒冷冽,映照阳光,特别刺眼。 “这宝剑,归我!“ 此言一出,众匪盗,都没有言语,只是那个尖猴腮,脸上却露出了愤愤之色,一双眼睛直望向一个鱼鳞甲的匪盗头目,嘴里嘀咕道:“真以为他便是大总头了?” 但是那人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只是默不作声。 “这伙人原来也不全是一路人,这穿鱼鳞甲的,和那红眼睛似乎便合不来。“ 张平瞅见这一幕,心中暗道。 “这个小子,便杀了吧,“ 红眼睛淡淡道,一个轻戎装的马匪,应声而出,手持弯刀,朝着张平策马过来,一边阴测测的冷笑。 “总头救我!“ 张平见状,连忙朝着那鱼鳞甲的马匪喊道。这一下,这群马匪都诧异了。那个持弯刀的也住了手,一个个都望着那鱼鳞甲的马匪。 “呵!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怎么不找别人,偏偏要我救你,怎么,你觉得我便要救你?“ 鱼鳞甲的马匪,拉着马缰,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可以成为你的心腹,帮你成为大总头!“ 张平吼道,更是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狠狠盯着红眼睛。张平虽然生性好斗,却是机智之辈,孤注一掷做出这些举动来,希望让那鱼鳞甲看出自己对他的价值。 此言一出,那红眼睛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光。 鱼鳞甲却是轻笑道:“你这小娃娃,不识好歹,你眼前的这个红眼林总头,便是我们巳水马帮的,大总头。我只是二总头罢了。不过,看在你年纪尚小,童言无忌,想来这林总头也不会以大欺小,过于为难你。“ “也罢,你便跟着我又如何。“说着,也不等那红眼睛同意,他只是鞭子一甩,便将张平卷起来,扔到了那个尖猴腮的马屁股上。 “三猴子,让他和你共乘一骑。“ 一日颠颇,这群匪盗,东走西窜,终于来到一座草木掩映的隐秘山谷中,这里便是这群马匪的贼窝。 这山谷之中,空间颇大,却是别有洞天,原来这群马匪在里面经营已久,早成了规模,只见其中,屋舍俨然,阡陌交通,甚至还有些女眷老弱,居住在其中。 经过一路上的,旁敲侧击,张平渐渐知道了,这伙自称巳水马帮的匪盗的底细,原来他们这一伙人大概有两百来号人,其上有三个总头,大总头便是那个红眼睛洪义,二总头,花泛,三总头是个叫于满的胖子,张平此次却是没见到。 这三人虽说一起为匪,却是各自为政。曾经的大总头,一次在外出进行他们所谓的打猎中,被官军发现,杀死了。现在剩下他们仨谁也不服谁,只是洪义入伙较早,势力稍大一些,便勉强以大总头自居。 这一群人,都是些悍匪,许多人是一些犯了人命的亡命徒,还有的是没有加入皇家官军,没有沙场令,便偷偷修炼,被发现了的。 这里每个人几乎都背了人命,个个透出一种血腥悍勇的味道。这让心中本来向往力量的张平有一种,异样的亲近感。他既感到兴奋,但又觉得这些人草菅人命,很是不对。 “小子,本总头看你身怀稀世宝剑,又胆气非凡,想来也是那些罔置大殷皇法,私炼武道的人家之子,那日那林总头夺了你的宝剑,本总头救你于危难之中,看你聪明机智,也算是个可造之才,我手下都是些鲁莽之辈,职位上却还缺个把头,你可愿在我手下做这个把头?” 二总头花泛,带着张平和他手下一干人来到一个类似聚义厅一般的地方,说出这般话来。 张平自然是连连答应,这群马匪里,也等级森严,分为好几层,总头之下,是把头,把头之下是,目头,然后才是普通的马匪。张平一来,便被封为把头,有这个花泛对他的器重之意,但更多的却是考验。 此言一出,这聚义厅里,顿时议论纷纷,一众匪盗,五个把头,十二个目头,面上尽是不服之色。 “瘦麻子,马脸刘,你们两个以后就是这张平,张把头的手下。” 这花泛,一指人群中两个偏精瘦的汉子,不容置疑的说道。 说完,花泛起身便走了。 花泛一走,这一群人,全都面露讥笑之色,冷冷的看着张平。 他们多数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容易的,但是今天突然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功劳也没有,立马就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比他们当中大多数地位还要高,这些人,自然是个个不满。 虽说他们不敢明着违反总头花泛的命令,但是对于张平这么个新来的小子,却没有谁客气了。对谁不满,就找谁的麻烦,这边是这群土匪的逻辑。 “把头?哼哼!” “一个人的把头?” 那个长了一脸麻子的瘦汉子,瘦麻子,心中更是不服,挑衅的对张平讥笑道:“小毛孩子?就你还想骑到我们头上?把总?以后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找到机会,哪天让我撞见,一巴掌扇断你的脖子!“ 那个脸长如马叫做马脸刘的,也笑道:“你他妈的回家吃几年奶吧,少在这丢人!以后不要拿那什么把总鸡毛令箭来指挥我们,否则,我就打断你浑身骨头,把你扔到猪圈里!“说着他还摩拳擦掌,以示威胁。 “对!回家吃奶!“ 一干匪盗全都起哄道。 甚至瘦麻子,还走过来,揪起张平的衣领,一把,把张平提了起来。 “呸!“ 他一口唾沫吐到了张平脸上,旋即哈哈大笑,更是将张平举起来,提到其他人面前去,好似展览一般。 “这就是新任把头,张平,张把头!“ 一群匪盗,全部哄笑起来。 “三个月!只要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你敢等我三个月吗?你敢吗!” 张平怒道,到了后来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下,这群匪盗,都惊讶了,旋即有人哈哈大笑。 “瘦麻子!你看,这小毛孩子,要跟你挑战呢!” “哟,这小娃娃,也不想想,三个月?他以为他是什么,三个月可以打得过我们多年练习武技的人?”有人讥笑。 “好样的,这小娃娃也算有志气。”也有人喝彩。 “你敢吗?” 张平又冷冷的问道。 瘦麻子刚刚被张平一声大吼,震慑到了,他没想到在他眼里的一个小孩,却能吼出这么大的声音,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楞了一下,旋即他冷笑道:“呵!你这小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三个月?别说三个月,我就等你半年,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不用,三个月,就三个月,三个月,我来拿你的狗牙!“ 说着张平甩开瘦麻子揪着他衣领的手,阔步走出了这聚义厅。 这便是那总头花泛对张平的考验了。封他为把头,下面的人不服,自然会找张平的麻烦。能否解决这个麻烦,就是看张平的本事了。 正文 第五章 扬眉吐气 张平盘坐在他住处里,东窗洞开,一道烈日光芒打进小房间里,照在张平脸上,许多空气里的小飞尘,在阳光照射下,全部显现出来,在光柱中上下翻飞。 此刻正是浩日当空,昭昭有光,青天白日气遍布天地间,是张平修行的好时机,。 张平面向日光,按照养经中记载的方法,排除心中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到心窝或其他脏腑之中,呼吸之间,慢慢的引导那青天白日之气,滋养五脏六腑。 渐渐的,张平感觉到一股热流进入自己身体脏腑之中,通过全身十二脉络,奇经八脉等,沟通全身血液。 自从,那日当众与瘦麻子立下赌约之后,本就对力量十分向往的张平一修炼起来,就十分的刻苦。 张平敢说出那话来,其实也不是无的放矢。原来这世间,虽然有许多人有胆有识,敢于反对大殷盛朝的铁律,去修炼那武道之术,但是世上,武技比较常见,但是修炼的法门,却十分难得,很是稀有。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其实也并没有入那修炼之道,只不过练习了一些平常的武技罢了。 而据张平所观察,这群匪盗中,能够有修炼法门,强化了脏腑的人也就只有那几个总头罢了。 修炼了脏腑的人,呼吸之间有如牛马吐息,沉重刚稳,一举一动都有大力,不是普通人练习武技由外入内可以比的上的。修炼之人,吸取天地之气,用来强化脏腑,脏腑强大,肉身自然强大,还有一些修炼所得的气,不会融入脏腑,均匀地分散在肉身各处经脉之中,打斗之时,修炼者可以用这些气,来临时增加己身的力量,将自己肉身之力提高到一个新的台阶。基本上,不使用气来加持肉身的人境界会相当于低于自己一个境界之人加持肉身的力量。 而且还有许多的高明武技,靠的就是这些分布在肉身和经脉中的气,调动这些气激发出力量,是这些武技具有爆发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凡人修者越到后期,肉体中这些气的含量也就越高,可以说,这些气基本上是这些后期大高手的力量来源的一半以上还要多。 总之,不论是基础肉身之力,还是这些平时储存的气带来的强大力量,都使得修炼了法门之人比未修炼之人强大了太多。 而,张平不但有世俗少见的修炼法门,而且这养经还是修炼法门中难得的上品。所以那日他才敢当众放出豪言。 当然,张平这几日的修炼却也是十分刻苦的,他每一日都感到自己的肉身在一步步的增强,脏腑能从相同的食物中,提取出更多的能量,更好的利用那些能量,增强自己的力量和生机,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 慢慢的夕阳西下,玉兔东升,天地间的青天白日气越来越少,张平渐渐感应不到了,于是便起身来到小院子里。 “嗬!” 他一个跳跃,在院子以一种好似猿猴一般的姿势跳来跳去,时而击出灵巧的一拳,打出一阵疾风。 “此武技名曰:苍猿跳涧,乃是身法和拳法集中的一种武技,模仿那自然苍猿,奔跳腾挪,皆有自然灵动之意,练成之后,身体灵活,拳法灵动。” 张平脑海中仔细回想起养经中在不倦刚阳这一境界中所讲授的上等武技。 “身化苍猿,拳如疾风!” 朗朗高月的照耀下,张平全身汗如雨下,但是他仍然意守拳法纲领,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枯燥的训练。 开始的时候,他虽然竭力的模仿猿猴奔跳的动作,但是许多动作还是略显生硬。挥出的拳头也还是不够迅速。 但是张平每日都这般竭力的修炼着,白日鸡鸣时便起床,吐纳青天白日之气,增强体质,一到入夜的时候,便刻苦的锻炼着拳法,每日只睡三个时辰,极力的激发着身体的潜能。 到了后期,他身体越渐强壮起来,甚至可以只睡两个时辰。三个月,慢慢的过去了。 这日,张平在月下,使出那苍猿跳涧的拳法来,只见,院子里,好似一阵风吹过,一个猿猴一般的身影在上蹿下跳,这身影,时而击出一拳打在院子里的大树上,这大树,立刻剧烈的摇晃起来,树叶簌簌作响,纷纷往下掉。 “身化苍猿,拳如疾风,现在的我总算是有那么一分味道了,不过离这拳法大成,却还差的远了,据说肉身力量达到高境界的人使出来,轻松一拳便可将这大树打出个窟窿来,动起来,也仿佛传言中那荒蛮之地中的飞猿一般,只剩下一阵风,肉眼难以看清。” 这三个月的修炼,张平知道自己,已然到了刚入门修炼者的后期,这几日的修炼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我现在的实力,想来对付那瘦麻子却是不成问题了。我的肉身力量,经过三个月的青天白日气滋养,使用出储存的气加强力量,已然抵得上未修炼的两个大汉之力。” “至于武技,我没有将这苍猿跳涧练到高深的境界,不过那养经中说,这武技乃是上等武技,虽然不知道这武技等级是怎么划分的,但是既然有上等,便有下等,这上等该不会,如大白菜一般,随便一个马匪便会的吧。” “明日我便去找那瘦麻子,一雪前耻!” 张平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说做便做,当天晚上决定好了,第二日便去找来了那瘦麻子。二人来到马匪们平日训练的空地。 张平的这一举动顿时惹来了许多人的围观。不只是二总头花泛这一边的马匪,连其他两股马匪,都有人来凑热闹,甚至还有许多老弱女眷也凑到了这里来观看。 “你们看,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小子,年纪尚小,却口出狂言,要教训瘦麻子呢,说要将瘦麻子打得哭爹喊娘!” “这小娃娃的身板,打得过瘦麻子? “那是肯定打不过的啊,这种一边倒的热闹有啥看的,走,走,走,回家睡觉去。“ “瘦麻子!别人小娃娃也不容易,你等会不要一把将人家打死了!悠着点!“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认为张平打不过瘦麻子的,有的上了年纪的老人甚至劝张平不要逞强。 “哼哼!想不到,你这小娃娃还真敢来,今天可是你自己来挑战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好好收拾你,要是断了几根骨头,一不小心死了什么的,本大爷可概不负责!” 瘦麻子捏着拳头,冷冷的看着张平,口中嗤笑道。 “废话少说,来吧。” 张平脚上用力,一个飞窜,在场上好似一只奔跳的猿猴,一下便跃至瘦麻子面前, “砰!” 张平迅急如风一般的打出一拳来,直直朝着瘦麻子腹部柔软处。 那瘦麻子正在得意之中,哪知道眼前人影一闪,张平二话不说就抢到了他的面前,一拳破空已然打了过来。 听到这一拳破空的声音,瘦麻子顿时知道这一拳力量不简单,连忙收起了轻视之心,左手飞快的举起来,将张平的手往上架,右手,却抡起一拳朝要打脸上打去。 但是他左手一伸,却发现张平这一拳力量之大,早超越了他,根本架不起来,只稍微缓了缓张平的拳势,便被结结实实的一拳正中肚腹,直疼的他龇牙咧嘴。 眼前又是拳影闪动,张平一击得手,乘势追击,却是一拳一拳抡起来,照着瘦麻子脸上便招呼去。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声音,在场上响彻起来,这一下,这些围观的人都傻了眼。 “这瘦麻子原来这么弱?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赢!” “他居然还是个目头,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目头的!早知道,我也去花泛手下混混了,这种水平都是目头!” “不过这个小娃娃也算是练过一些武。” 这些人都以为是那瘦麻子太弱了,而不是张平强了。 再说,那瘦麻子被张平这样压着打,又听见台下,一干人的言语,不禁气的面皮涨紫,猛的一用劲,一双大掌,使尽了全身力气,要把张平推开,但是他一掌推在张平身上,却感觉仿佛推在了一座小山上,只推的张平微微退后了一丝。 张平这三个月的修炼早就把一身血肉锻炼的极强,全身力量比的上两个大汉,足足接近这瘦麻子的两倍,又那里是他推的动的。 “我说过,要把你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张平又是一拳挥出,迅疾如风,充满力量,一拳打在这瘦麻子眼圈上, “砰!“ 右边眼圈黑了, 又是一拳 “砰!“ 左边眼圈黑了。 “砰!砰!砰!“ 一阵乱拳过去,瘦麻子,脸上肉都肿了起来,大红大紫的,嘴边还流着一丝鲜血,只听他嘴里咕哝道:“巴打来,(别打了)巴打来!武热素,(我认输)武热素!“ “这瘦麻子,原来完全是个脓包!” 花泛这一边的人个个傻了眼,心中不相信张平有实力的人还是占了多数。 “马脸刘,这小子可是你的上司,你要不去试试,殴打上司的感觉可还算不错哦!” “是啊,马脸刘,你去试试看啊。“ 马脸刘被他们说的动了心,张平虽然小,但是好歹也是总头封上的把头,这殴打自己的老大,马脸刘还真没试过,于是捏了捏拳头,把头一甩,发出咔咔的骨骼响声,跳了上去。 “小子!你别得意,虽然你练了一手功夫,打败了瘦麻子那个脓包,但是,上次老子让你回家吃奶的话,我还是要说。今天本大爷就打断你张平张把头的骨头,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人外有人!” 张平见状,知道以后自己要在这群人中站稳跟脚,必须要立威,也不客气,一个窜动,冲上去,抓住马脸刘的腰,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正是苍猿跳里的一式武术。 这一招本来下一式便是,将敌人头颅抓住,膝盖一顶,仿佛将手中一根棍子撞断一般,将人从脖子处,断为两截,十分狠辣,乃是一大杀招。 不过张平此刻要是用出这一招,他觉得出了人命未免过于狠毒,于是,便一把将这马脸刘惯在地上,骑在他身上,又是一阵乱拳,打得他气都喘不出。 话说这苍猿跳涧本来是灵活性的拳法,但是对手却比张平力量上要弱了许多,便显不出身法的重要,于是张平便用出了这武技中重力量的几招,一力降十会。 正文 第六章 山中古墓 “这马脸刘怎么也被两下打败了,难不成这小子,真有几分本事?可是他才十来岁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可糊涂了,难道是修炼了锻炼脏腑的经文?” 一干人又议论纷纷起来。他们还是有点不能相信。 这时却见,人群分开,原来三个总头听说这边的好戏,也来到了这里。 张平在台上将马脸刘也同瘦麻子一般炮制,打得面上青紫一片,跪地求饶了,这才罢了手。 再说,花泛这边的一干匪盗,见到三个总头也来了,顿是更是觉得面上无光,自己这边连出两个人都被一个年纪小小的娃娃打败了,岂不是显得他们很脓包。 只见一个人影闪动。却原来是一个好似人熊一般的人跳上台来。 “人熊血子,他怎么也上去了。“ “这下来了个狠角色,这小娃娃要倒霉了啊。“ “是啊,这血子出手,向来要见血的,心性狠辣的很啊。” “这小子少不得要卧床几个月,甚至死了都有可能啊。” “张平,是吧?你打败那两个小目头,确实是有几分本事,想来是修炼了什么经文吧,他们两个以前得罪了你,也算是罪有应得,你立威也好,报复也罢,我都不管,但是此刻,你这般做法却是扫了我们二总头手下所有人的面子。我不得不出来收拾你!“ 这血子说话瓮声瓮气的,显得极有力量,不过人却不像外表那么粗犷,颇为细心。这些匪盗中也有其他明眼人,看出了张平可能怀有什么修炼脏腑的法门,不由心生出歹意来,这且是后话。 再说,张平见到对面的人不简单,也不禁小心起来。 只见这人熊一个熊扑便朝张平罩了过来,他体型极大,张平只觉得,一座山压过来了似的,阳光都被遮蔽住了。 张平连忙脚上发力,一个侧蹬,猿猴一般跳了出去,反身过来,一拳朝着这个人熊腰侧软肋打去。 张平从小常常和他人打架,算的上是有经验,每每下手都是朝着要害打去。 不过,这次,他打过去,却不想,一双大手早就候在那里一般,一把将他的拳握住。 原来这血子战斗经验却是比张平多了无数倍,早就料到张平有这么一招,一把将张平拳头握住之后,这血子也吃了一惊 “我天生大力,更是得到了一个增强力量的偏方,常常以熊血为食,这小子怎么有这般力量,虽然比我差了不少,但是却比常人强的多了,怪不得能把那两个小目头打得屁滚尿流。” 再说,血子将张平拳头握住之后,更是就势一拉,一个,灰熊揽月将张平拉入怀里,将其上半身扯住,把张平的身字举起来,抡起圈来,甩圈子,直直转了十来圈,直直将张平转的天旋地转,这才轰的一声将张平扔了出去。 “这,这血子怎么用了这招,记得有次一个官军在转圈的时候就被直接甩断了脖子啊!“ “是啊,这小子怕是不死也残废了,可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娃啊。“ 但是众人惊异之中,却见张平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若无其事的说道。 “血子,你确实是厉害,我张平佩服,但是我张平却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输了的人。“ 张平性子里好斗的成分又被激发了出来,他一整身子,在场地里跳动起来,准备充分发挥出苍猿跳涧的灵活之处。 众人仿佛看见一阵风在场地里乱转一般,张平的身影,这一下在众人眼里完全成了一只山中老猿,在奔挪,在走动。 “这是什么武技,甚是高明啊,这少年只怕来历不简单吶。“ “难道是上了等阶的武技?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啊。“ 那人熊血子,站在中央看着张平在四面跳动,他知道张平正在四处寻找他的破绽, “这小子,在找我的破绽,我只以不动应万变。看你又如何?” 张平在场中奔走了许久,见这人熊只是在场中立着,丝毫不动,不由心里也着了急,这张平奔走也是要消耗体力的,而那人熊以逸待劳,这样下去,吃亏的早晚还是他。 张平只好身子一纵,跳到人熊头上,一把朝他耳朵揪去。人熊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张平的进攻,连忙一个反抱,要把张平抓下来,不料,张平一把将他耳朵揪的生疼之后,身子一闪,已然跳走了。 如此这般,张平来来去去不停的骚扰,一会耳朵一会眼睛,一会鼻子的,打得人熊不甚烦已。 “这要是我有把暗器,或者匕首必然可以刺伤他五官,到时候还不是任我宰割。“ 张平心中不由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小子好生滑溜,这还打个啥啊!“ 人熊颇不耐烦,一下子跳下台去。 “承让,承让。“ 张平抱拳说道,也走下台来。花泛那边的人一个个都对张平投来异样的目光,那次辱骂过张平的匪盗一个个心里都有点怵,瘦麻子和马脸刘更是一脸的懊悔。 这全场,也早就议论纷纷。 “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般厉害啊,我真是看走了眼,居然可以和人熊打得不相上下。“ “是啊,可以做的一个把总了,果然二总头也还是眼光狠辣啊,这下二总头又添了个好帮手。“ “那是,我们二总头花泛可是修炼到不倦刚阳之境的人,自然是眼光独到,识人有术。“ 再说这总头花泛,其实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先前只是觉得张平有胆识有智慧,想考验他有没有什么巧力之法,化解手下人的不满,却不想张平直接来了个暴力压制,这一帮人再也没有什么不服气的了。 不过这花泛仔细一想,觉得这样也不错,手下添了个智勇双全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也是更有把握, “眼下就有一笔大生意,可以带上这小子试试。不过这修炼之道,前期速度都相差不多,越到后期,修炼越慢,要是这小子以后修炼速度还是这么快,可就怨不得我了!至他的武技嘛,虽然我也有上等的武技,但是这种东西总不会嫌少,总要找个时机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来!” 他准备重用张平,甚至也没怎么查张平的来历。原来,这大殷盛朝,虽然禁武,把偷偷习武的人打为匪盗,但是,对匪盗的围剿,却不是每个地方都是十分尽力的,这围剿匪盗,耗时耗力,好处却不大,还要消耗自己的力量。王族没有喜欢做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的。 大殷盛朝乃是,分封制和郡县制并行,军力掌握在皇亲贵胄手里,但是要动用,却要州郡的官员同意,这皇亲贵胄一动兵力,少不得还要给那些官员一些好处,这等事,没有什么好处,又有哪个皇亲愿意去做。 像张平所在的,盛州郡,便是对匪盗围剿不十分出力的郡县之一。 所以这总头也不担心张平是官军派来的奸细,准备大力重用。不过那红眼睛洪义看到张平这般厉害,心中却不大痛快。 “这小子这般年纪轻轻,便有了这样的实力,看来也是有修炼法门的人,有修炼法门,早晚都能进入不倦刚阳的境界,假以时日必是心腹大患,看来要早作准备。” 他一双猩红的眼睛闪过一道冷光。 却见张平刚刚走下来,三个总头便走上了台子。 只听那红眼睛说道:“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本总头宣布一件事,本总头的手下,前几日在北面的常羊山上,偶然发现了一个山洞,却见其中隐藏了一个密道,似乎通向了一座古墓,就在前天,本总头已然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正是一座古墓,而且根据我们的老学究范先生的判断,这乃是一座王墓!而且是没有被盗过的王墓!“ “王墓!,没被盗过的王墓!“ 这一下,众人全部沸腾起来,这匪盗为匪为了什么,有为了逃避朝廷的追杀,但是更多的却是为了钱财,他们有的人,可还是常常改头换面到那些郡城,州县当中去快活的,有的甚至准备凑够了钱财,到军中去买个官,还可以摆脱这亡命天涯的生活。 钱财对这般人的吸引力还是极大,而这没有被盗过的王墓,那就意味这极其丰富的陪葬品,那是数之不清的财富啊! 至于危险,虽然这王墓,自然是凶险无数的存在,但是,对于这群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死也算不得什么。 “先说好,这王墓之中,凶险难测,生死由命,今日起,三天,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行头,交代遗言。三天后,我们便出发,去盗那王墓,什么王侯将相,死了之后,还不是要被我们兄弟盗他一盗!“ “盗他一盗!“ 一干匪众大吼! 正文 第七章 诡异笔记 “他们要去盗王墓,我到底去不去呢,要是不去,趁着他们去盗墓,这山谷中人手松懈,我不是正好可以逃走。” 张平心中其实并不想在这个匪盗窝呆太久,一来他父母还不知道他的行踪,应该还十分焦急,二来,张平希望早日到达大殷盛朝京都,上都。找到影子候府上的何严明,早早的为杀死贤王做准备。 不过很快,张平就被告知,花泛点名要带着他一起去参与这次盗墓。 “也好,我也看看这王族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听说那些王族喜欢将自己生前的许多宝物带到墓地里埋藏,兴许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张平其实心里也对这盗墓一事十分好奇。 此间事了,张平便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开始继续修炼,他感觉到自己修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的位置,想要提升到下一个境界需要一点别的东西,他修炼的速度已然下降了许多,不过想着能强大一丝也是好的,故而张平修炼依然十分刻苦。 深夜,月上西墙,他正在修炼的时候,不料却有一个,身材瘦削,动作好似僵尸一般的人,鬼鬼祟祟的摸到他的院子里来,张平仔细一看,却发现认得这个人,这人正是红眼睛手下的一个把头余亮。 “张把头,你可真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身手,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啊,” 这瘦僵尸,开口客套道。 张平心里疑惑,知道这人深夜来访,不会专为说些废话,便道:“余把头,你到这里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余僵尸哈哈一笑:“张把头果然是快人快语,在下到这里来,“说着,他还拿手遮住嘴,神神秘秘的。 “其实,是有一件惊天大秘密要告诉你!” “惊天大秘密?” “没错,就是关于这次王墓的事!这个墓,其实是古商时代的墓!这上古的墓,多有妖邪,想来你也听过。这其中蕴含的机遇,简直无法想象!可能有古商人为何能够战仙的秘密!” “古商的墓?” 张平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要知道,大殷盛朝统治的地域其实历史极为悠远,在很久以前,到底有多久,现在的人已然不可考,这片大地是被古商统治的,古商,是神话中的时代,张平从小听过的许多神话,都是发生在这个时代,传言在那个时代,人极端强大,敢于同仙征战,在古商的神话里,仙和人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因为是神话,也没有触及什么获得力量的法门,所以大殷盛朝没有对这些东西加以禁止。张平自从遇见了徐青画,得知世上真的有仙,人还能修炼成仙,心中早就把这些神话当做无稽之谈,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他们即将去盗的墓是古商时代的墓冢。 “你怎么能确定这是传说中的古商,神话时代的墓?” “嘿嘿!实不相瞒,其实这次发现这个古墓的人其实正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兵,大总头派人去探查过,在下其实也带着人去了一遭,而且我的人还是在他们的前面。” 张平闻言,心中不禁对这个余僵尸生出几分忌惮,这人此般做法,早已是背叛了大总头,分明是一个野心不小之辈,张平年纪虽小,但是熟读古今史,很多古人物传记中,都记载有这种有反心的人。故而对此人不由高看了一眼。 “你看!” 只见余僵尸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裹来,说着,还一边将张平拉入房内,小心翼翼的将门窗关了个严实。 余僵尸这才安心的把这个油布包裹给一层层的打开。 随着这一层层的油纸翻开,一卷古旧的册子露了出来,在昏黄的油灯下,更显得泛黄,其上还有斑斑点点的污渍。 更重要的是,这册子一露出来,便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呛鼻恶臭,张平闻之,几欲作呕。 “尸臭!这东西是从死人身上翻出来的?” 张平捏着鼻子问道,小时候,张平也闻过那些死了很久的臭耗子的味道,而眼前这股味道比死耗子味道还要浓上数倍,故而猜到是那天下奇丑之一的尸臭。 但是余僵尸却丝毫不在意这个臭味,将这个小册子紧紧的攅在手里,仿佛拿着一件宝贝,甚至深吸一口气,干瘦的脸上显出,享受的表情。 灯火摇曳,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张平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这人有点不正常!” “张把头猜的不错,这是,我从那墓冢中得到的东西,这乃是从一具古尸上得来的,”余僵尸更是得意扬扬的道,“为了得到这个,我的手下还死了两个人呢,我告诉你,那尸体不是一般的古尸!”他的神气好像死了几个手下还是值得夸耀的事。 “你看” 他将那个册子,完全展开,只见上面,依稀是用墨汁,写着:“玄萍阁人记”张平捏着鼻子,凑到近前摸了摸这材质,仔细看了看这册子, “这几个字,是藤原古墨写的!是大显王朝时期的特有古墨汁!”张平他们村子里,有很多古书。到处去借各种书看,是张平打小的爱好,他对这些古书的鉴定颇有研究,故而一眼就看出了这乃是三千年前的古墨。不过,三千年在大殷盛朝所治地域极其悠久的历史中,也算不得多长,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古物。 “玄萍阁人记”这个应该是表明作者身份的,玄萍阁人,是这个小册子的作者。 “这个册子,应该是记录什么事情的。” 张平心中想,一边慢慢翻开这个册子,仔细的读起来。这其中许多字迹模糊不清,或者是被恶臭的污渍污染,已然看不清了,不过张平还是勉强看懂了里面写的什么。 “大显年,三百六十年,金秋,圆月之日,青天白日气盛。 今天是我们来到这座古商墓的第九十天了,王先生说这里面藏有惊天的秘密,可以使我们这些凡人,得到鲤跃龙门的机会,获得仙人一般的力量!可是,我们转了这么久,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现!为什么!难道是王先生判断错了?不可能!王先生,学究古今,乃是我们大显,乃至古今第一大学问家,若是没有什么确实的依据,断然不会下此定语。这古墓里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 这是小册子的第一页。 “大显王朝,学究天人的王先生?“ 张平心中吃惊,“难道是开创了行心学的那位,王衍大学士!“这个人的名气不可谓不大,只要是大殷盛朝读书之人,对他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大殷盛朝的科考主要便是考的他的学说,王衍本人更是被尊为圣人。 张平还知道有些书上,还隐约记载过,这人曾经对抗过所谓的仙,由于大殷盛朝的禁武令,许多书上每每提到这一段,都是语焉不详。 “居然和他有关,那么是不是说,王衍拒仙的美谈其实是真的?这和这个古墓到底有什么关系?“ 带着心中的疑窦,张平挑了挑灯芯,继续翻开了第二页。 “大显年,三百六十年,水冬,冷雨绵柔气盛 我知道,地面一定下雨了,这么重的雨气都透入到了古老的墓冢中,真是少见,要是老三还在,一定又要好好的修炼一番,可惜他已经死了,不止是他,老四,老五都死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要死。(然后是很长一段模糊的墨渍。) 老六身上也开始长出它来了,红的发亮,我们都知道她要死了,大蚂提议让我们趁着她还没死,让我们先把她吃掉好了。老六听了吓得不行。 哈哈哈!老六这个傻姑娘,她何必呢,早吃晚吃,都是要吃的。 老六身上的它就要出来了。“ 张平心里惊疑,继续翻开了下一页, “大显年,三百六十一年水冬,白雪纷飞气盛 我不知道该不该写这些东西,它一定在看着我,我写什么它都知道。但是今天真的很冷,外面应该是白雪纷飞的日子了,我想起我出门的那天,小苏撑着伞,站在雪地里,她拿手轻轻的挽着耳鬓的秀发。我到这里来了多久,已经记不清了,她还在等我吗,也许早就嫁人了吧。 哈,他们都想来吃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眼睛里的凶光,看到他们嘴角的口水!他们早就对我垂涎欲滴了,哈!我是个美味。我知道,我很好吃! 小苏,我就要被吃了!永别了,苏!“ “大显年,三百六十一年或者六十二年?水冬,无气。 真是奇怪,我再也感觉不到气了,这个天地间的气怎么都不见了,一切都变了,我知道这都是它的功劳,它在我身体里,它就是不出来,真是奇怪。 我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很饿,很饿,真是怀念他们的味道,我觉得是时候,要回到地面上去了,离开这个荒凉的墓冢,想想我就兴奋,这外面有好多他们,好多美味。 哈! 小苏,还有小苏,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等我,你那羊脂玉一般的皮肤,白腻白腻的,我好想见你。 我好想吃你!“ 饶是天气乃是盛夏,张平还是感觉脖子一阵发凉。 “疯了,写这个的人难道是个疯子么,还是这个墓冢太过诡异?” 压住心中的疑惑,张平继续翻开下一页。 “大显年, 它终于要出来了,怎么回事,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它和我不一样,它其实也是他们,我想吃了它,对!在我肚子里的这个东西,我也要把你吃掉。 我现在不能出去了,怎么也走不掉,只有吃掉你了,不然你也会吃掉我。“ 张平继续翻下去,连翻好几页,却发现都是空白,终于在小册子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行字迹。 “到底是我吃了它,还是它吃了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的同伴们都来找我了,因为我已经不是它了。还有!我发现了这里的终极秘密,原来,这里其实是……” 字迹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 正文 第八章 初入洞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写这个笔记的难道是疯子?” 张平只觉得一阵阵冷风袭来,看完之后,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余把头,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想让我欣赏这个疯子的语言吧?” “嘿嘿,张把头,把这个看完了,大约你也知道,这墓地正是古商时候留下的鬼东西。其中的机遇,你可看出来了?” “机遇?我只看出这之中有极大的凶险,却没发现有什么机遇。” 张平冷晒道。 “张把头此言差矣,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人战仙,人胜天?古商之人,得以战仙的秘密就在其中!你也是读书之人,难道连圣人王衍的话都不信了?” 余僵尸煞有介事的说道。 “古商之人战仙,这不过是个神话传说,这笔记也尽是荒诞之言吧,怎么可以尽信?” 张平隐隐觉得这个余僵尸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说。 果然,这余僵尸,见张平不信,又从怀里掏出一样条状的油纸包裹来,原来这余僵尸身体极为瘦削,还穿着件宽大的长袍,故而藏了这么多东西,看起来也不甚明显。 他把这油纸包裹缓缓打开,一股比刚才浓烈了七八倍的呛鼻味道,冲了出来,直呛的张平干呕起来,张平心中想,要是是三个月前没有修炼的时候,只怕这一下,他便要被这恶臭熏的晕过去。 却见那余僵尸竟然十分陶醉的吸了一口气。发出,“咻”的一声来,端的是怪异之极。 张平强忍着恶臭,凑到前面去看那油纸包裹里的东西,却见这原来是一个人的半截手骨,手指一节一节的,都十分完好。 余僵尸拿着这截手骨,又从腰间取出一柄刀面漆黑的大刀来,只听“噌”的一声响 这手骨居然把这大刀刀面上插出一个五指窟窿来,切口平滑之极。 “张把头,这刀可不是普通的刀,乃是黑纹钢所制,坚固,锋锐非常,连凡人第三重暴兽奔腾之人的血肉脏腑都能刺穿。” 张平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手骨怎么会这般锋利! 捏着鼻子,张平接过这骨头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确实是人的手骨,笔记就是从这手骨的主人身上发现的?“ “不错,张把头,你看这足以证明这里面的秘密了吧,即便是再找到一些这人的骨头,将其打造成兵器,也算是一番机遇了,”余僵尸循循善诱。“张把头,在下此次来,其实便是想找你和我合伙,我势单力薄,你也孤身一人,我们一起,对抗其他总头,去获得其中的天大的机遇如何?“ “找我?为什么单单要找我?这匪盗群可有两百多号人。“ “在下自然是不能找大总头手下的人,要是他们告密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再说其他总头的手下,其实未免没有大总头安插的眼线!要是找错了人,我不冤大了。“ “那你怎么知,我便不是大总头的眼线?“ “嘿嘿!,那日我们一伙人走巳水路过,完全是因为碰巧遇到了官军,巳水边不是我们的既定路线,遇到你张把头,完全是个意外。“ “妈的!” 张平心中暗骂,“意外个鸟啊,早不意外,晚不意外,我经过的时候,他们就意外来了!” “这我早已有了修炼脏腑的法门,何必去趟这趟浑水?这笔记这般诡异,保不定其中有多大的风险。“ 张平沉吟道。“不过那古商战仙到底是个什么秘密呢?这墓地如果真有这样的方法,我岂不是,错过了天大的好处?再说我修炼也到了一个类似瓶颈的地方,出去历练一番,要是有什么境遇,说不定能突破现在的境界。” 他心中对这个古墓的好奇之心也十分浓厚,加上修炼也到了瓶颈。权衡了半天,张平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安安稳稳,还修什么仙!他决定冒险一试。 “好,余把头,我可以答应你,和你合作,不过有几点我却要和你交代清楚,到时候要是出现了什么难以匹敌的,天大凶险,我便不会和你继续同盟下去,定会想方设法离开。” “即使是前去拿到那人的骨头,也算是很大的收获了。” 张平心中暗暗想,突然他想到,“那徐青画前辈也是极厉害的高人,只怕他的肉身也是一件宝贝……”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张平连忙压住了自己这邪恶的想法。 “不过,也不知道那张易灵会不会想到这一点,这人心狠手辣,指不定会对徐前辈的尸首做出什么事来!将来找机会,我得回去看看!” 张平顿时觉得压力颇大,也许那张易灵也得到了另外的机遇, “我现在有的东西,张易灵也有,将来我要胜过他,不得到一些其他的奇遇,只怕是不行,眼下这古商墓,正是一个天大的机遇,我怎么能放过!” “张把头果然是快人快语,这截手骨,在下便当做礼物送给你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余僵尸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张把头,这里面是抹鲜粉,用水糊成浆,将那骨头泡上半日,便可消除尸臭。另外,张把头可要注意了,这匪盗之中打你武技主意的人可是不少啊。“ 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具体合作的细节,天色渐明的时候,这余僵尸才告辞离去。 余僵尸走后,张平仔细端详着那截恶臭的手骨,“这手骨之利快要赶上徐前辈的宝剑了,想来要是徐前辈徒手可以做到有如宝剑一般,也就不需要宝剑了,这死去之人或许比徐前辈还要强。难道人可以战仙的传言是真的?“ “不过,我正愁着要到哪里去找一柄匕首,这人的半截手骨,倒是可以勉强用着。“ 三日光景很快便过去了,这一群匪盗,只留下了五十人看家,其余的都整装出发,高头大马,绝尘而去。 不过半日,这一队人便来到了一座苍莽老林里,只见老树纵横,遮天蔽日,各种小兽在其中穿行奔跳。 “这便是到了常羊山林的地界了,常羊山乃是大殷盛朝的第三大山脉,纵横交错,横跨千万米,苍苍茫茫的树海丛林,辽阔无垠,各色奇异的飞禽走兽,数之不尽。非人力所能尽观之。“ 张平心中暗道,“这自然的伟力,果然是难以想象,但是修仙之人却言,人欲与天试比高。蚍蜉撼树,也不足以形容,这简直是如蝼蚁妄图撼动星辰一般可笑可叹!“ “传闻在常羊山林的深处,还藏有妖魔,会出来迷惑误入的路人。“ 这一干人到了曲曲折折的山路上,也只有下了马,将他们视若性命的马匹牵着,踩着老林子里,地上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层的枯叶,一步一步艰辛的走着。 “吱吱!“ 脚踩枯叶的响声不绝于耳,不时还有人一脚踩空陷入粘稠的泥潭里。 这般艰难的行走,又过了半日。 “不对劲!“ 张平心中十分惊疑,“这余僵尸,只怕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这一路上,东拐西弯,走了多少稀奇古怪的路线,哪里像是什么偶然间发现的路途,分明是有详细的地图路线一般。但是事到如今,连逃回去的可能都没有了,这七弯八拐的路谁记得,要是在这古老的林子里迷了路,再多的命也得丢掉。“ 这群匪盗中也有许多精明的人,也发现了这其中的古怪。一个个都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不多时,这一伙人来到了一汪碧波前,只见这水,水波粼粼,清寒彻骨,倒影着周遭的重重树影,一派凄冷景象。此刻早已红日西斜,他们一群人便在这湖边休整了一宿。 一夜无话。第二日。 “大家伙儿!将马匹栓在周围的树上,把马狼粪烧起来,然后,都跟着我下水,入了这水潭,一直往下游,便可以到那藏有墓穴的地洞了!” 这马狼粪,乃是好几种动物粪便混合的一种燃料,点起来,不仅烟光稀少,不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可以驱逐野兽,保护马匹。 说着,红眼睛,率先跳了下去,发出“噗通”一声响,后面的人见状也不甘落后,一个个纵身跳了下去,一时间“噗通!噗通”的水声不绝于耳。 张平望了望余僵尸,见他也跳了下去,这才跟着跳下水去。 “这余僵尸,将什么东西洒在了水里。” 一直注意着余僵尸的张平,很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异样。 入水之后,只觉得浑身一阵透骨的冰凉,张平从小水性极好,跟着人群向下游的时候,他还不忘记观察四周。 这一看他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这附近水底黑骏骏的,没有丝毫的植物,却有一个个人形黑影立在四周,隐约中,他看见有个黑影似乎还睁开了眼,一双眼睛露出,猩红的凶光来。 待要仔细看,张平却发现,自己已然游到了尽头,他把头一伸,便看到一处小平台,已经有一群马匪站在了上面,张平也连忙爬了上去。 不一会,一群匪盗,全部到了这个巨大的平台上。 正文 第九章 多了几个 见到再没有人从水底爬上来,一干匪盗开始在巨大的青石平台上集结起来,几个匪盗头目站出来,开始清点人数。 趁着清点人数的空当,张平四处张望起来,只见,这是一个足以站下三百人的大平台,四面都是青幽幽的,苔痕遍布,水生藤蔓在各处石壁上纠结不清,地上也湿滑的很,头顶上还啪嗒啪嗒地滴着水。 “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二……咦?怎么还多了两个。妈的,你们一个个给老子站好,不要乱动!” 那个数人数的匪盗头目,啐了一口,骂道,说着他又重新开始数。 “一百七十四、一百七十五……尼玛,怎么还越数越多了!“ 张平闻言,心里不由一惊,猛地想起在水底看到的那些黑幢幢的人形影子。也有其他匪盗看到了那些东西,顿时不少人也心中发怵,拔出武器,警惕的看着四周。 “啊!” 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呼,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只发现一个人倒在地上,浑身干瘪,仿佛被吸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宛若一条暴晒脱水了的人干。 “嘶!” 许多人倒吸一口气,惊怕不已,都噌的拔出武器来,四处张望。 “刚刚这人是怎么死的,你们谁看见了?” 红眼睛吼道,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所有人都在摇头。 “砰!” 一声钝响,众人望去,只见又一个人倒在地上,死状和刚刚那人一样,甚是恐怖,这人连惨叫都没发出。 还是没有人看见怎么回事。 “砰!” 又一个人倒在地上。仍然没有人发现端倪,众人的心不由又紧了一分, “砰!” 一声钝响在地底回响起来,这次倒下的人就在张平身边,“是马脸刘,这混蛋,居然就这样死了!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张平心中骂道。 见连续有人死去,几个总头也坐不住了,一番低声商议,只听红眼睛大喊道:“所有人听着!你们看,这石台前方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这正是进入墓冢的密道,你们排好队一个个给我进去。”说着他转向余僵尸说道“余亮,你给我守在门口,一个个的看,不认识的人不要放进去!” 余僵尸抬起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口中应了声是。 一干匪盗,依次朝着洞口走去,他们身后还是不断有人死去,这一会光景已然死了十三个人。 张平也排着队,要往那黑幽幽的洞口里走,突然他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撞他,却原来是从徐青画身上得来的那个拇指大小的草笼。 这个草笼,张平自从得到之后,就常常拿出来把玩,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最终,张平发现其中极有可能是养了什么奇异的虫兽。这小笼子,每每在入夜的时候,就从其中传来阵阵嗡嗡的虫鸣之声,还有一股极强大的血气透出来。 张平曾一度想把它打开,但是又觉得自己断然不是其中虫兽的对手,要是这东西出来了,第一个就要弄死我,不就糟了。 张平从未打开过这东西,这草笼也一向安静,此刻,这个小草笼却躁动不已,其中的虫兽似乎极想出来。 “难道和那些黑影有关?“ 正在思量之间,蓦的,张平突然感觉背心一凉,有个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背,顿时他便动弹不得了。 “那鬼东西找上我了!” 生死顷刻间,张平胸口的草笼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虫鸣,一道阴光从那草笼里飙射出来,对着张平背后那融入空气中的黑影一吸,立刻张平便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咚!” 贴在张平背后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众人都循声望去,不由惊异起来,这东西竟然和那些死去的人的样子一样,乃是一副人干的样子,不过他们的服饰却极其古老,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 “张把头,竟然弄死了一个那种鬼东西!” 一干匪盗不禁都对张平另眼相看,有一些对张平怀有歹意的人,都重新开始掂量自己的实力了。 但是张平心中却是苦笑,他悄悄的朝胸口的草笼摸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那怪虫,已然飞走了,不由得心中涌上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好歹,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这古墓未免太过凶险,这不过是门口的位置,便遇到了这般诡异的东西,再往里去,怎么了得?“ “咦?这古尸身上有个袋子。” 那古尸干摔在地上的时候,从他怀里掉出了一个收口的锦袋,张平连忙将其捡了起来,小心的拉开袋口,朝里面瞅去。 只见里面有三个颜色各异的浑圆小球,这些小球,大约小拇指般大小,一股浓厚的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浓厚的气之味道!是木春,炎夏,水冬之气,这难道是养经中记载的气丹?” 张平心中一阵窃喜,这气丹,对修炼脏腑之人用处极大。原来,炼脏腑之道的人,每每要突破到下一个境界的时候,除了要将本身主修的气,修炼到足够的火候,还要吸收四时之气,滋养脏腑,将脏腑五行培养到一个平衡的状态。这样才能安稳的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按照正常的速度,张平需要历时一年,吸收春夏秋冬四时气,才能突破到不倦刚阳的境界。 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气丹,就不一样了。气丹,便是那有大修为的人,强行攫取天地间的气,以特殊的手法,将之凝结成为丹丸。比如张平以后修炼之时,只要口含炎夏气丹,呼吸吐纳之间,便可以在其他季节吸收炎夏之气。 这种东西极为宝贵,可以将人修炼的时间大大缩短,这对于张平这样有着五年之约,急需提升修为的人来说,更加珍贵。 现在有了木春、水冬两颗气丹,张平在今年金秋时节,吸收了金秋之气,再加上现在炎夏时节吸收的炎夏之气,他便四季齐全,可以踏入不倦刚阳的境界了。 一干匪盗虽然看到张平面有喜色,知道那袋子里的东西只怕很是宝贵,但是这鬼东西本来就是张平弄死的,众目睽睽之下,有人虽然有心抢夺,但也没有什么动作。 “不知张把头得到了什么东西,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伙见识一番如何?” 开口的却是三总头于满手下的一个把头,唤作梁方的,这人一张鼠脸,眉目狰狞,身子矮小,仅有七八岁孩童般高,声音也十分尖利,让人观之,便觉得此人乃是狠毒之辈。 “不过是几种快要烂掉的药材,只对我修炼的法门有点用处。” 张平信口胡诌,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里面的是气丹,这种价值千金的东西,只怕顿时有人出手抢夺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见张平不愿意说,也不好相逼,一干人又继续排队往前走。 “看来这古墓中确实机遇无限,富贵险中求!我便再探索他一会!” 张平心里暗暗道。 终于一干匪盗,全部一个个的进入了洞穴中。张平乃是最后几个走进这洞穴,却见这洞穴里原来是一个向下的阶梯,一层层的,十分整齐,四面的石壁都被凿成光滑的柱形。人工的痕迹十分明显。 正在警惕的前行,他耳边却传来了那余僵尸不死不活的低语, “张把头,你可要小心一点,刚刚在下一个个的数人放进来,依然多了五个人!“ “这鬼东西还会伪装成正常人。” 张平听了,心里一惊,更加小心起来。 走了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球状的内部空间,四面都是圆滑的石壁,一些奇怪的古文字刻画在其上,有三条柱状的通道,仿佛人的肠道一般,弯弯曲曲的,通向其他地方。 这个空间可以容下近五十人。 “咦,他们前面的人呢?“ 有人惊呼道,张平这一伙十六人,落在后面进来,此刻一看,面前的三条通道上都没有人影。遇到这种情况,前面的人即便不留下人指引,也应该留下标记吧。但是现在他们十几人四处寻找怎么也看不出前面的人走的哪条路。难道前面的人出了什么事,把他们抛在这里先走了? “管他那条路,我选一条走着,总比留在这里瞎等好!“ 一个身穿麻衣,眼角有一道疤痕的匪盗,越众而出,嘴中说道,说着他便朝着离他最近的左边肠道,走了进去。 不多时,众人只听到一声极其凄惨的嚎叫传来。正是刚刚那人的声音。这声音足足持续了一刻钟,那人似乎这才断了气,这声音之凄惨,让人一阵胆寒。 “白痴!“ 一个拿着长刀的长脸汉子,一双阴冷的眼睛,闪烁出嗤笑之意,开口骂道。旋即他阴冷的目光朝着剩下的众人扫过。 张平认得此人,这人唤作苟翔,乃是大总头手下的一个把头。只听那苟翔说道。 “这肠道,一共只有三条,现在已经有人以命相试了一条,还剩下两条,总得找两人去试试,不是?“ 说着他的一双眼睛朝着张平身边的一个身形精瘦的人盯去。一边说,这苟翔还拔出手中的长刀,亮晃晃的刀身闪烁出寒冷之意。 “你,去试试右边的肠道。“ 这个精瘦汉子,叫做黄极是张平手下的小匪盗。此刻他被那个苟翔点住,不由吓得一哆嗦,一双眼睛紧张的望着张平。 “张把头,救我啊!这苟翔不怀好意,分明是让我去送死。“ 那苟翔听闻这黄极这般说,于是便冷眼瞅着张平。 “苟把头,这黄极是我的手下,刚刚那人的惨叫,你也听见了,让我的人去送死,我张平断不会答应!“ “嘿嘿,张平,张把头,这是要出这个头了哦?“苟翔一边说,一边突然猛地一刀朝着旁边的墙壁劈去,长刀破空发出”咻!“的一声响。 “你也要看看我的刀答不答应!“ 苟翔冷笑道。 正文 第十章 火玉坠 “铿!“ 这长刀砍在石壁上,发出一声钝响。 “不过嘛,要是张把头实在要出这个头,保这个人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张把头跪下来,磕三个响头。 然后,再将刚刚从那鬼东西身上搜来的宝贝,以及你所学的武技和修炼法门都交出来,嘿嘿,那就一切好说。不然嘛,”他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喝道 “我就要你的狗命!” 随着这苟翔的话,一边站着的五个马匪也纷纷将锃亮的武器拔出来,朝着张平围过来。 “哦?看来苟把头你这是要威胁我了?“ 这个苟翔选中张平手下的人去探路,本来也是一条奸计,要是张平不管,自然是削弱了张平的力量,他的目标本来便是张平,等会发作起来,胜算也就大了一分,他们一群人到底都还算作凡人,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人多还是力量大。这要是张平管了的话,却也找了个理由对付张平。 张平保住了这个人的命,也还会有其他人去探路。那些旁观的人,自然觉得,要是选中了自己怎么办?别人送死总比自己去好,旁观的人便不会帮助张平。 这里一共十六个人,苟翔这边有六人,张平手下有四个人,还有余僵尸一伙三个,旁观者两人。 眼见这两边的人就要打起来了,果然,一边的人都无动于衷,甚至张平手下的两人也走到一边,以示和张平毫无关系。 “余把头,这件事,你不会不管吧!” 两边几乎都这样说道。 余僵尸听见两边的话,口中嘿嘿冷笑两声,径直站到了张平这一边,他手下的人见状也连忙拔出武器跟了过来。也不知是余僵尸素有威望还是用了别的什么手段,剩下的两个旁观的人也站到了张平这一边来。 这一下胜利的天平一下就倾向了张平这边,不但人多不说,还有两个头目级别的人物。 这群匪盗都是些见风使舵,墙头草般的人,张平手下那两个先前站出去的人,此刻一见情势有变,赶忙又站了回来。 这样一来,张平这边几乎是稳赢了。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这余僵尸先前和我说的好好的,到了墓冢里,一有机会就向这小子发难。怎么会突然变卦去帮那个小子!“ 苟翔见状十分震惊,心中大骂,不得已,只得口中干笑,“哈,哈,哈!张把头,你看我开的这个玩笑好不好笑!“又是几声干笑”我和你开玩笑来着,哈哈哈。“ 一边笑,他还走上前来热情的要来握张平的手。 “啪!” 张平一下甩开了,苟翔伸来的手,冷笑道:“开玩笑?苟把头,这件事,你就想这么算了?你手下的人我不管,但是你,“张平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 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把你所学的武技都交出来,然后去右边的肠道探探路,不然,我便取你项上人头!“ “你!”苟翔一听,气的火冒三丈,一双阴沉的眼睛直直要喷出火来。他刚刚用来威胁张平的话,现在全部由他自己来承受了。 “兄弟们,这张平欺人太甚!我们拼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对!不让他得逞!”这几人一晃银亮的刀,就要冲上来。 “住手!” 这个时候,张平一声大吼,宛如在几人头上炸了一个雷,“你们几个,可要想清楚了!本把头只针对苟翔一人,你们若是要插手,哼!可是要白白送了性命!到时候,悔之晚矣!” 张平从小嗓门就大,修炼之后,五脏中的心肺强大,声音便的更加雄浑,这一吼之下,苟翔手下几个人顿时被吓退了勇气,纷纷犹豫起来,左顾右盼,终于一个接一个的将武器收了起来,站到了一边去。 “你,你们,”苟翔惊道。 “苟把头,我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三息之后,我们一干人就要一拥而上,将你乱刀砍死!” “一息!” “张把头,做事何必这么绝,万事好……” “二息!”张平冷冷的打断了他。 苟翔急的满头大汗“你,张平,你!“ “三息!” “时间已到,苟翔,看来你是要选被乱刀砍死了!“ “噌!噌!”众人持刀,这痛打落水狗的事,匪盗们最是喜欢。 “等等!好!好!好!张平,张把头,你真是厉害!,我苟翔,就把武技交给你!“ “砰!”“砰!”“砰!” 苟翔一边磕头,一边怨毒的喊道。他若是去探路还有二分之一的活路,要是不去,可是立马就要死。 “还有你身上的宝物,“张平提醒道。 苟翔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的古旧书籍来, “扔过来!“ 张平喊道。 “砰!“苟翔一声不吭将书扔了过来。 张平往上瞅了一眼,只见封皮上写着,“左氏长刀“几个字,却是一部刀法武技。也不知是什么等阶,张平将其揣入怀中。 “怎么?这就没了?你为匪多年,就这点东西?“ “张平,你不要欺人太甚!“ “拿出来!“ 苟翔一张脸像要拧出水来,从腰间取出一颗浑圆的珠子来,温润莹华,却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这个留着以后,换成金银盘缠,做我去上都的路费。“ 将其放好,张平心中暗暗道。 “还有么?“ “没有了!“苟翔怒道。 “撒谎!“却是那个险些被苟翔害了的黄极开口说道”张把头,这苟翔,在撒谎!他还有个极宝贵的东西没交出来。“ “哦?是什么?“ “乃是一件仙玉坠,据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可以用那种极为珍贵的气丹激发,据说激发之后似乎可以发出攻击,这苟翔常常跟我们炫耀!大家都知道。“ “妈的!黄极你这个狗崽子,给老子闭嘴!“ “苟把头,你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赶紧交出来!“张平一听还有这种宝物,不由大喜,连忙喝道。 苟翔的心都在滴血,只见他从贴着胸口的位置,取下一个挂件来,这挂件拇指大小,红色,整个宛若一团火。这东西连苟翔自己都没用过,只因为那气丹对于一般凡人来讲,委实是太珍贵,他一粒也没有。 张平接过来之后,握在手中,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朝着手心涌去,浑身不禁一阵舒爽。 “刚刚好,我得到了三粒气丹,这炎夏之丹却是暂时不会用到,用来激发这个是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东西消耗如何,一粒气丹能发几次,效果又如何。” 张平心中暗道。 “这次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苟翔咬牙切齿道,他心中已然对张平恨之入骨,一双眼睛怨毒无比。 “算你识相,去探路吧。“ 他眼中的神情,张平看在眼里,只是冷笑。“你还不服?既然想来害人,就要做好被惩治的准备!“ 苟翔绷这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朝着右边的肠道走去,半晌,里面却丝毫动静也没有,这苟翔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了消息。 “这人,要不就是死在了里面,要不就是找到了路,寻到了其他人,只是心怀怨恨,不想给我指路,以是便没有发出信号,来引我们过去。” 张平思量了一阵,想出了其中缘由。想了想,张平决定问问余僵尸,他不是说派人探查过这里么,正好问问他。 抬头一看,张平却惊了一跳,他发现四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球形房间里。墓冢里一片死寂,只有头顶滴水的声音,啪嗒啪嗒,缓慢而沉重。 “尼玛,这些人呢?怎么无声无息就消失了?该不会是被什么鬼东西给拖走了吧?” 张平头皮一阵发麻,警惕的看向四周,却发现,前面的肠道,两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条。 这前面的肠道太过危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刚刚那个人死去的惨叫,还宛在耳畔。 “妈的,管他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不容易才来到了这个墓地,难道就这样回去吗!” 张平把心一横,准备朝肠道里走,刚走了几步路,便听到了一阵极浓重的喘息声,一股浓厚的恶臭飘来。 “嗷!“ 一只尸狼突然从张平背后,跳出来,一个纵扑,已然朝他扑了过来。 “呔!” 背过身子来,张平一双手仿佛钳子一般架住了这尸狼的脖子,扼住了这狼,他手上发力,一把将这狼头往侧面的墙上惯去。 “砰!“ 本来要是普通的恶狼,只怕这一下,就要被撞的脑浆迸流,但是这尸狼却血肉坚硬,头上长了一层僵皮,毫无知觉一般,被撞了之后,还是一个劲的挣扎。 “砰!”“砰!”“砰!” 张平见一撞撞它不死,心里也发了狠,只是狠狠的一下下往那墙上撞,也不知撞了多少次,这尸狼头直被张平撞的个稀巴烂,各种腐臭汁水四处乱流,尸狼再也没了动静,这才罢了手。 这一会儿的功夫,张平却也是耗力不小,不但要扼住那狼的脖子,还要使劲往墙上撞。也直累的筋疲力尽。 “这,尸狼的爪子,坚硬锋利,倒是好东西,其上绿油油的一片,也许还有剧毒?这倒是做暗器的好东西。” 拿出那截手骨,张平将尸狼的四爪全部切下来,揣在怀里。 而张平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杀死这只尸狼的时候,他们进入之地的湖泊外,立着一个身着墨袍的干瘦老者,那尸狼一死,这老者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阴霾,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支骨埙,放在嘴里吹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来。声音落下,密密麻麻的尸狼,听从埙声的召唤,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跳入了那湖泊之中。 而这个老者的身后还站了一个宛若僵尸一般的人,低头俯首,仿佛这墨袍老者的仆从一般,如果张平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仆从模样的人,正是余僵尸。 “嗷!”“嗷!”“嗷!”“嗷!” 又往前走了几步,耳边便传来了一阵阵嚎叫,张平不由吃了一惊, “这是有多少尸狼!起码不下半百之数!” 来不及细想,紧接着就是一阵阵踏踏的脚步声,正是从来时的路上传来的,在寂静的墓穴里显的特别响亮。 “尼玛!” 张平心中一阵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