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章：暮色之城 一节 晚上七点多一点，时间并不算很晚，而在这白天并不长的季节，夜色却迅速在这欲望的罪恶都市上空漫延开来，朦胧的月色慢慢泛起，散发着与灯红酒绿比起来黯淡许多的光芒。 在一些偏远小镇，暮色的来临正标志着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而在城市的中央吗，年轻人的生活则刚刚开始。各色的霓虹招牌闪烁着俗气且刺目的灯光，吸引着许多在夜晚中寻求刺激与充实的人们的目光，这些人的爹可能是李刚，这些人的家里也许开矿，他们大概很有姿色，他们的妈或许傍给中央。 当地流氓头子的公子哥汪鹏，很典范的纨绔子弟，经常出进在这个地方的夜店酒吧，此时他正不人模但很狗样的窝在一家夜店的人造真皮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浓妆艳抹但并不漂亮的姑娘，眼睛还不时的瞟向舞池中在药物与音乐刺激下接近疯狂的人群，看看是否有比怀里这两个还要浓艳的家伙。 旁边的小弟不时地向汪鹏杯中添酒，再由左右的女郎机械地灌给汪鹏，一系列好像坐在她们中间是个植物人的动作让人觉得很是搞笑。这时汪鹏突然眼睛一亮，双手慌忙推开嘴边的酒杯，小弟献殷的颠过来道：“鹏哥，什么事？” 汪鹏一把推开挡住视线的小弟，说：“滚蛋。”眼睛盯着人群中一个大学生模样外表清纯的姑娘。刚刚被推开的小弟马上又颠过来，说：“鹏哥喜欢的话我马上让兄弟叫她过来。” 汪鹏马上又将这厮推开，说：“还是我亲自过去吧。” 说完站起身来，左右的女郎迅速给汪鹏披上外衣，旁边的小弟在前面开路，汪鹏慢慢走到那个姑娘的面前，左手有意无意地搓着右手食指的金戒，然后笑着说：“姑娘，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那小姑娘闻声望向汪鹏，看到其长相，姑娘目光一黯，看到其左右护驾的小弟，姑娘目光一亮，看到其身高，姑娘目光一黯，看到其右手食指的金戒，姑娘目光一亮，然后开心的说：“好啊。” 这时汪鹏突然想象此时这姑娘的男朋友从拥挤的人群艰难的赶来，对自己大喝：“禽兽，离我女朋友远点。” 汪鹏就说：“你是谁？” 那男的说：“我是她男朋友。” 汪鹏说：“放屁，我当然知道你是她男朋友，难道你还是她女朋友不成？我问你跟谁混的，你老大是谁，你老爸是谁，你是干嘛的？” 那男的犹豫一下，说：“我没和谁混，我也没老大，我是xx大学学生会主席兼校团支部书记，我叫... ...” 汪鹏挥手将其打断：“那你还敢惹我，修理他... ...” 左右小弟一拥而上，将那男的揍翻在地。此时周围迅速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齐聚这里，夜店的灯光齐射这里，那男的在地上呻吟不止。那女的厌恶的对他说：“你真没用，连我都保护不了，窝囊。”之后上前一脚踹在男的脸上，使其屌丝脸更屌，然后拉着汪鹏说：“你真酷，以后就和你好。”汪鹏在周围一片雀跃掌声中得意大笑。 汪鹏想到这里，对那女的说：“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来的么？” 那女的说：“不是啊，我是自己来的。”汪鹏马上大失所望。这时一个单薄的身影从拥挤的人群中艰难挤来，挤在汪鹏和那女的之间，将学生模样的女孩挤出屏幕。 汪鹏一看此人，消瘦单薄，平头，戴眼镜，穿着衬衫发白牛仔裤运动鞋，心中大爽，说道：“好好好，来的好，你是她男朋友？” 女孩一脸不快：“我眼光才没这么差，找这样的男朋友。” 那男的也说：“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你的，请问你是汪朋汪先生？” 汪鹏说：“我是。” 那男的一边掏出一个纸片看了看，一边弱弱的说：“嗯.. ...你有... ...被沈阳的胡石学院录取？” 汪鹏一脸无奈：“是，你是什么人？” 那男的说：“其实是我老板找你，我只是个跑腿传话的。” 汪鹏说：“你老板是谁啊？” 那男的说：“这个不能说，”说着向周围看一眼，压低嗓音说，“说了你这种普通人也不认识，你就和我走一趟吧。” 汪鹏一听非常不爽：“在L市没人能请动我，即便我惹不起，我爹也能惹起，滚蛋。” 那男的扶了扶眼睛，颇为为难：“这... ...” 汪鹏看了那男的一身廉价衣服，丢了一百块给他，说：“滚蛋滚蛋，乘我心情好。”汪鹏小弟迅速上前拦在男的面前。 那男的捡起一百块，小心地收进裤兜，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几个大汉，畏缩退去。 汪鹏寻了一群没找到刚刚的姑娘，心情很差，招呼几个小弟喝了几杯，没心情继续玩，于是和小弟们决定离去。因为最近听说不大太平（痞子流氓的生活永远不大太平），几个人没走正门，从后门溜出，那里有另外几个小弟开车等着。 二节 汪鹏在一群小弟拥护下走到外面，外面一辆黑色轿车马上驶过来，停在汪鹏等人面前。汪鹏看了看周围，看到了蹲在角落的那个小子，汪鹏不想理此人，拉开车门想要上车，那小子也看到汪鹏，一路小跑过来，说：“汪先生等下，你不去见我老板，不好交差啊... ...” 这是汪鹏小弟中的一个操起一根铁棍，重重打在那小子头上，那小子马上倒地不起。汪鹏轻轻一笑，道：“神经病。”说完想要上车。 那小子突然又奇迹般从地上跃起，大叫：“等一下... ...”其他小弟马上拥上，将那小子踹翻在地，汪鹏感叹这么潇洒的场面可惜没有姑娘一同欣赏。 那小子再次站起身来，汪鹏看的目瞪口呆，旁边的小弟愣了一会，道：“妈的，邪了门，看看你是什么做的。”说完掏出手枪对着那小子胸口就是一枪，紧接着传来某人的惨叫，汪鹏道：“你他妈还刀枪不入，我就不信... ...诶？” 汪鹏发出疑问之声，定眼一看。那小子完好无损站在原地，身体健康，精神抖擞，此时正抓住握着手枪的小弟的手，用力一拧，那人手马上出现五个关节，惨叫倒地。 然后那小子又一个扫腿，另一个小弟应声倒地，那小子对准其胸口用力踹下，小弟胸口立刻凹进胸腔，可怜的惨叫声都没发出。 对方突然勇猛起来，剩下的小弟们不敢上前，那小子说：“只是让汪先生跟我见一下老板而已，何必这样... ...”这是那小子手机响起，是并不流行的十六和铉，那小子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恭敬的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关掉手机，看向汪鹏等人。 汪鹏和剩下小弟不敢动弹，那小子说：“不好意思啊汪先生，计划有变，老板说你不用去见他了... ...” 汪鹏大喜，说：“那我可以走了？”心中想的是，王八蛋等我回去找我爹的兄弟剁了你丫。 那小子摆摆手，说：“不是，是你就呆在这里吧。” “啊？”汪鹏正一脸疑惑，那小子率先出手，眨眼间放倒两个正准备掏枪的小弟。汪鹏吓傻了，说：“兄弟等一下，你你... ...是我爹的仇... ...仇人，还还还... ...还是和他生意... ...上有什么... ...过过... ...过节，你... ...你你找他吧，我... ...”还没说完，枪声响起，旁边的小弟掏枪还击，目标却奇迹般消失。 汪鹏顿时愣在原地，这是旁边传来一声叫声，一双手不知从哪里伸出，夺走那小弟的手枪，另一只手则扭断了那小弟的脖颈。 那人说道：“只是听命行事，我也不知道找你干嘛。” 汪鹏说：“你。。。 。。。你到底是。。。 。。。？” 那人突然窜了出去，躲开轿车里飞出的子弹，然后瞬移一样出现在车边，抓住车内司机的脑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那方向盘马上变了形状，而受害者的脑袋则像西瓜一样崩开。那人夺过司机手中的手枪，双手持枪一起射在不远处最后一名小弟的身上，直到两把手枪的子弹全部打完，那小弟胸口已经被打烂，整个身子血肉模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汪鹏平时打架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瘫倒在地，那杀人凶手一脸淡然，声音还是那么柔弱：“苏家，苏进。”说完缓步走到汪鹏面前，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冷漠的看着吓的神经涣散的汪鹏，突然一脚踢在汪鹏的头上，汪鹏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几米之外，没了声息。 三节 不远处警车声音准时响起，叫苏进的男人想大概是刚刚的枪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恐慌。于是整理下衣服，扫视一周，确定没有活人之后。快步从安全门 闪进夜店。 此时夜色已经完全包裹了这个城市，夜店后门黑通通的小巷被姗姗而来的民警照的通亮，四周开始喧嚣起来。 夜空中仍然静谧，仿佛与这个世界不同于一个平面，淡漠的残月，好像一只窥探这个世界的眼睛，凝视着暮色夜空，俯视着泛泛大地。 正文 第1章：黑暗之路 一节 在夏天转向秋天这个季节里，我来到沈北一个偏远的小镇。其实我本身对好好学习之类的事情兴致不高，却对好好泡妞兴趣极大。而当我走下火车面对这里时，我对泡妞一事兴趣骤减——想必此地的妞和此地一样，飞沙走石，鬼斧神工。 我上大学的小镇有一个平淡无奇的名字——胡石镇。据说这样一个平凡的名字背后生着一个并不平凡的故事。传说在很长时间之前，有一个镇长的名字叫胡某，还有个村支书叫石某，二人积极贯彻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不贪污不腐败，深入群众了解人民，事事为百姓着想。最后不幸被上级搞死，载入史册。这个故事给我的道理是，为人着想的领导除了姓氏可能被作为镇子的名字，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 而让人悲伤的是，我的大学同样拥有一个平淡的名字，它叫胡石学院。这纵使不如xx理工xx大学叫起来表面上有光，但让我意识到我接下来的四年要和这个学院的名字一样——碌碌无为，平淡无奇。站在这样一个学校的大门外，我幻想不出我的未来会是多么辉煌，或像人一样站在讲台上，或人模狗样的穿上西装。我能想到是，倘若有一天我死在这里，请不要把我的骨灰撒在这片我并不热爱的土地上，请把它们放进一次性的塑料包装。 二节 当时我在学校结识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虽然所谓非常要好的朋友其实就是你可以利用我我可以利用你，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叫他老余，原因是此君虽有着二十岁上下的年龄，却长着三十岁上下的脸庞。 我和老余的相识过程比较令人难忘。当时的情况是我们正在上一堂游泳训练课，我积极搜索能够给我留下比换气更令人深刻的姑娘，结果让人失望。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个美丽无比的姑娘在水中不断挣扎，通过对周围环境的观察我断定此刻至少有七个男同学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而有一个男同学直接化想法为实际行动，我急忙拉住此人。 这人说：“你干什么？” 我说：“你要干什么？” 这人说：“救人啊。” 我说：“这么浅的水应该不会溺水，可能在练习水中舞蹈之类。。。 。。。” 这人说：“你在这里练习水中舞蹈啊，神经病。你看那同学。。。 。。。”说完向水中指去，我向另一边望去，这人于是用标准的姿势迅速扎入水中。这时我不幸或者是很幸的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小字：水深一米五，切勿跳水。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大家跑到水池边一看，刚刚那人正缓缓下沉，水面泛起一串气泡。然后我极其虚伪地喊道：“这人估计脑袋撞在水池底下撞晕了，大家快帮忙把他救上来。”同时心里无比真实的想，怎么没撞死你丫。 这时水中那个姑娘吓的从水中站起身来，水深不及她胸口。我发现这个姑娘的身材与其相貌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这姑娘走过来问我：“你朋友干嘛？” 我说：“我不认识他。”我又问：“你在水中挣扎个什么？” 姑娘说：“我在练习水中舞蹈啊。” 我说：“神经病。” 之后我和两个人合力将那男同学抬进医务室，那男同学醒来之后发现正坐在他床边的我，认为我不计前嫌仍对他照顾有加，认定我是个人物，一定要与我结为兄弟。我以不会喝酒为由婉言拒绝。 而真实情况是我当时正悄悄用他手机给我一个外地的朋友打电话聊天，不料这人中途醒来，吓的我忙挂了电话，正襟危坐。 这便是我与老余相识的经历。我后来才知道，老余其实是个富二代，家中煤矿不尽，而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当我得知这一点时，我便迫不及待地与老余结为兄弟，桃园结义。 三节 老余全名叫余子帅，我听到后恍然大悟，原来老余不姓老，同时我也马上想起一条不变的定理——往往名字叫帅的人长得都不是很帅。然而其实我还是很欣赏老余一些优点的，比如此君泡妞的速度便让我敬佩不已。因为开学几天之后我便看到老余与另一个女生相拥一起，二人亲密程度我甚至怀疑这两个人在学校里走一走会融为一体，到那时就真的是好的不分彼此。我想两个人就差不在同一个碗里吃饭，而第二天老余马上否决了我的想法，和那女生在食堂共用一个饭碗。我与同寝室的另外两人同时表示实在太倒胃口，而老余则平静地回答我们说：“这算什么，前几天我还看到三个人共用一个饭碗。” 更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老余的女朋友陈晓晓，居然是那次游泳课上练习水中舞蹈害老余险些丧生泳池的姑娘。我本想那事一了二人必定反目为仇，见面少不了一番厮杀，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陈晓晓倒追老余，原因是她听人说老余家里煤矿不尽。 四节 说回我的大学。 我的大学坐落在沈阳边境一带，属于郊区。高考之后填报自愿时我对各色高校深有研究，认定位于郊区的学校一定是有山有水有村姑，当然村姑是那种穿着如城市姑娘般时尚身材如城市姑娘般性感，但品性如农村姑娘般善良纯真。后来发现显现实和理想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我的大学虽坐落郊区，但不幸的是此郊区正处于向城市过渡阶段，山水之类几乎没有，偶有几处土包都能让一群没见过山的傻，逼惊喜不止并纷纷拍照。更不幸的是郊区过渡一段，估计被相关部门的领导贪到一笔费用导致经费不足，城郊建设停滞下来，使整个胡石镇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阶段。 我们学校分为南北两大区，我所处的北校区分为九个小区，我在第四校区。当时看到那堵分隔南北大区的高墙，上面还有铁丝网，让我很是好奇南区是监狱还是怎么着。后来听到南区人纷纷传言北校区关着一群不正常的人。 当时我们入学之时看到几栋非常壮观的寝室楼，外面用玻璃镶嵌，放眼望去，很是耀眼。我旁边一个哥儿们愤愤的说：“这学校他妈得坑学生多少钱。”当时我觉得这人实在愤青，后来发现，这人的一句话是多么实在。 后来听人说寝室楼外层的一层玻璃厚到可以防弹，当时我想的是持枪匪徒突破进寝室楼内是想抢劫男生的袜子还是怎么的。于是我脑海幻想出这样一个画面，一群头戴丝袜手持微冲的小子从外围企图突破我寝室大楼防线发现玻璃厚的可以，于是纷纷掏出c4，炸爆防弹玻璃，冲进女生宿舍，对一群没有贞操的女生大叫：“把你们的贞操交出来，否则杀光你们。”于是第二天女生宿舍直接血流成河，全校女生无一生还。 我对老余讲了这个笑话，没想到老余严肃的说：“陈晓晓不是那样的姑娘，她绝对是唯一生还的人。” 五节 我们寝室每个房间住四个人，我的房间有我和老余，两外两个是叫火龙和土龙的家伙。我第一个反应是这两个人名字真土，难道是五行兄弟。没想到火龙下一句话对我说：“我另外三个兄弟水龙金龙木龙都在隔壁住，我们是五行兄弟。” 我忽然觉得我生活在一个疯狂的年代。 六节 开学第二天，我们目睹了一个兄弟叫嚣着跳楼的情景。当时的情况是那个哥儿们一直在楼顶上痛哭，我们断定此人一定是被某个漂亮的姑娘甩掉以至于感到人生无望，不想这厮接下来喊道：“xx，不要再纠缠我了。不然我死给你看。”于是我们又猜测追求他的那人必定飞沙走石鬼斧神工，这时楼下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一部分人，然后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十分动人的姑娘，对楼上喊道：“xx，不要跳。” 当时我的人生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我对老余说：“那个女的眼睛瞎了？” 老余说：“你看，这就是爱情。”而我则不以为然，我觉得任何比如爱情一类高尚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些只出现在电视中，而电视都是骗人的，比如电影新闻，甚至是插播广告。只有私欲才是真实的。 之后的事情毫无看点，因为观看人数一片喊跳的声音，并且整齐划一。而那个男的估计觉得自己如果死了，女朋友可能要落于其他禽兽手中惨遭不幸，不如让自己再禽兽几年，于是自动从楼上爬了下来。观看群众则迅速散去。 秋天正在到来，因为树叶都黄了。 正文 第2章：月黑之时 一节 在秋天来到的时候，我正在窗前感叹今早的馒头不如昨早的美味，皮蛋瘦肉粥中除了没有皮蛋和瘦肉之外，一切尚好。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从我所在的窗前迅速掠过，我马上向下望去，又是一个小子跳楼。这时老余从我身边挤来，向下一望，说：“不是上次那个。” 我向下一看。说：“十四楼，太高，看不清，情况如何？” 老余说：“死了。”又觉得此话太废，补充道：“而且死状奇丑，头部着地，摔烂了，估计跳的时候没调整好姿势。” 我向下努力看了看，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家伙躺在地上，我说：“老余你眼神够好。”再看时，躺着的家伙旁边已经站了第一个到场的围观群众，我正疑惑，其他观光群众迅速涌来，将第一个到场的家伙淹没。 于是我想起来我高中的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跳楼。这件事我的看法是，为什么那么多喜欢选择跳楼去死，不止死的丑，估计也十分痛苦，万一没死了，摔成残废，下辈子都跟着痛苦。 二节 我高中时学校十分偏僻。校方美其名曰封闭式教育，为了防止学生逃课逃学，或者被其他学校挖走，于是禁止学生除了假期外外出活动，将大家圈养起来，封闭起来，封建教育。学校内有商店，理发店和洗澡堂，自给自足，价钱平均贵外面两倍。 当时我属于看破红尘，觉得很多高富帅学的好（或者学的不好），以后也是总经理，像我这般，最终结果估计也是按烂计算器。于是对前路十分绝望，学的很烂，被班主任归为坏学生一类。其实觉得很可笑，从小学到高中，很多老师划分好学生坏学生的标准十分简单，就是看成绩，用一个人的成绩衡量这个人的人品，无论这人本身多么下流猥琐。甚至这个人把班里学习最差的女生强，暴，我们的人民教师也一定会站出来说：“我们一定要向xxx学习。”可见我们歌颂的园丁人品之劣。 那会我有一个好朋友，叫老赵，和我一样“坏”，并且此人非常嚣张，于是很多老师对这人更加厌恶，频频向老赵他爹举报老赵在学校的恶劣行为，中间不乏夸大成分。比如老赵考试不及格，老师就会对老赵爹说因为老赵使班级整体成绩下降，拖了班级这个四条腿动物的一条后腿。又或者老赵寝室被扣分，老师就会对老赵他爹说老赵在寝室顶撞寝室老师，行为恶劣，影响严重。虽然真实情况可能只是老赵把拖鞋的左右摆错了方向。 偏偏老赵爹极其不开明，老师逢叫必到。每次见到班主任，班主任又不免添油加醋一番，说像你儿子这样考不上大学将来能干什么，自己不想有前途罢了，还有耽误班级其他同学之类。好像那些高中学习很差的人如今不是要饭就是卖身过活。老赵爹对班主任的话言听必从，好像班主任是老赵他奶，每次与班主任对完话回到家中免不了对老赵一顿技能。第二天上学看到老赵精神萎靡，就知道老赵昨晚一定又是被一顿暴击外加18点真实法术伤害。 三节 当时我的高中有一座十层高的楼，名曰“危楼”。之前是一座图书馆，但是因为此楼是学校最高的楼，并且风景尚美风水尚好，许多情场失恋考场失意的家伙喜欢从那上面学习科幻电影中的人物做飞翔状。后来死了几个学生，学校不得不将那座楼封了起来，于是得名危楼。大意是危险的连最危险的校长都无奈的楼，楼下的大门还有一句某个自以为古诗学的不错的家伙写的一首诗：“危楼高百尺，手可。。。 。。。手可。。。 。。。手可什么来着。。。 。。。”估计此人这段古诗背的比较差，手可半天，留下这么一段残缺的文字尴尬离去。下面有一段另一个笔迹将其补上：“手可摘星星，笨蛋。” 又过几天，原著笔迹终于出现：“手可摘星辰。”后面还有括号，括号里说：“翻了好几天笔记才找到，古诗学的太多了，学杂了。” 四节 我与老赵还一度取笑那帮跳楼的傻，逼，不想一个月后，在我们高开结束的那个暑假，传来老赵跳楼身亡的消息。老赵死之前托人给我捎了一封信，大意是我是他最好的兄弟，最舍不得我之类虚伪之言。信的最后，老赵告诉我说高考考的非常差，他爸揍他揍的比较厉害，而他谈的一个女朋友因为要出国种种，离他而去，他无奈，又找不到出路，只好选择先走，并且在下面等我。这话令我毛骨悚然。 老赵说，这世界黑到不能反光，让我只能强颜欢笑。 除此之外老赵没有留下任何信或一句话，甚至对他的父母。 后来我回了趟学校，危楼正待被拆，叮叮咣咣的很是热闹，我站在比我高处不知道几个头的巨大影子下面向上望去，一抬头仿佛就能看到一堆人站在楼顶等待着自由落体，最后的老赵冲我挥挥手，然后空中转体一跃而下。老赵就是这样，最后死的都这么嚣张，板油路上一堆天边夕阳般的鲜红。 五节 老余和我俩人因为楼上观看角度差了一点，于是我们觉得有必要亲临现场，不想实训楼电梯正在维修，我们沿着楼梯一阵狂奔，速度之快让我觉得可能脚下不稳让我从十四楼滚到一楼，大家也会一样围观我。 到了楼下之后发现救护车已经来到，想救护车其实蛮及时。一般人死了的救护车定会及时赶到，匆匆收尸，倘若人没死，救护车便会拖延一会，把人拖死之后，再姗姗来迟，匆匆收尸。 楼下秩序一片井然，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场面丝毫不乱。我想这哥儿们死时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第二天微博第一看点，于是我想起老赵死了之后，换来的是高一新生免去军训的七天假期。我想这样的死才是重于泰山的，是让人尊敬的，让人期待的。 六节 后来尸体被运走，我看到几个打扮很富态的妇女，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其中一个双眼通红，估计是死者的家人。大家发现尸体没了，索然无味，于是迅速散去。我跟着老余向寝室方向走去，又看到通往学校正门方向驶来一辆轿车，这车在实训楼边停下，从车内走出两个身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走进实训楼。 我开始觉得我们要有事情发生。 晚上的时候火龙和土龙也没有回到寝室。 七节 第二天我和老余还没起床，火龙和土龙便回到了寝室，将我们吵醒。由于头一天晚上老余与陈晓晓有约今早要一起晨跑，因为初秋的早上还是比较凉爽，老余心怀鬼胎，计划着晨跑之余乘机揩油，不料计划了一个晚上，导致今天一早无力早起。这会火龙二人回来，老余惊醒之后迅速套上衣服匆匆出门，三分钟后失望归来。此时天已大亮，操场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已不是揩油最佳时段。 我无心看老余折腾，忙问火龙什么事情，火龙一脸疲惫，说：“昨晚被导员叫去问话。” 老余大惊：“原来那小子是为了你跳楼。” 火龙说：“不是，因为行政局介入调查，他们在那小子房间发现了我的东西。”说着手中拿出一个日记本，日记本上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我说：“这字太丑，都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老余则问：“这不是你前几天一直找的东西，原来被那小子偷了去，并且畏罪自杀。” 火龙说：“这字据说是外星文，我们当然看不懂。不知道怎么回事，行政局觉得可能与这东西有关系，于是调查了一阵子。”说完不再理会我们，上床睡去。 八节 下午无事，又无心上课，老余跑去找陈晓晓，我一人无事可做，跑到图书馆看了一下午的小说，并断定火龙的日记本定是某个被下了诅咒的玩意儿，而那小子因为想要弄明白其中含义，又看不懂，于是精神崩溃跳楼自杀。 只是我一直没明白行政局是个什么部门，与邮政局区别何在。于是晚饭跑去问老余，此时老余正和陈晓晓腻歪，对我的不请自到非常不快。我说明来意，老余表示不知道，陈晓晓突然说：“可能是。。。 。。。” 我马上问：“是什么？” 陈晓晓缓缓而说：“某一个行政部门。。。 。。。” 我马上表示失望，想陈晓晓与老余不亏一对，有时二人说话一样的废。 陈晓晓这时说：“估计是因为死了很多北校区的学生，经常在新闻上看到的。” 我说：“死了很多人？” 陈晓晓说：“是啊。”于是翻出手机，查出新闻，结果翻了很久，翻出了一堆“人民生活一片和谐美好”之类不算新闻的假新闻。陈晓晓说：“怎么会没有了？” 老余说：“你不会记错了吧？” 此时我收到了一个短信，于是起身向老余二人告别，匆匆离开。 九节 我脑子里反复想着陈晓晓说的事情，我觉得官方和谐新闻还是有一手的，因为媒体是面向大众的，但媒体却长在官方的嘴边上。于是我开始想象大众被官方洗了这么多年的脑，有了多少成功的典范，让人民如井底之蛙——甚至井底的蚂蚁，他们更可悲的地方在于连井口那么大的天都看不到，他们觉得天下好似井底般大小阴暗。 十节 此刻天已玩去黑了下来，而外面活动的男男女女却增多起来。我突然想起老余说的一句话：月黑之夜，流氓之时。这是老余诸多废话中，为数不多的有用之话之一。而天气转冷，为那些人面流氓更是提供了不少机会。 我一个人穿过这些情侣，来到图书馆外面，刚刚手机短信这样写道：图书馆门外，有事求助。发件人是火龙。我想火龙可能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但我实在想不出来我除了帮忙吃饭还能帮忙干嘛。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这个时间我通常不会帮人吃饭，更喜欢帮忙泡妞。 火龙这人很是不守时，这让我原来因他平易近人而产生的好感骤减。因为我最讨厌等人，这让我觉得莫名被人轻视，但是我非常喜欢别人等我，原因相反。 在等待火龙的这段时间，我开始回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遇到一个这样的老师。这老师好似特工，把我们每一个同学的家境调查的极其详细，甚至每个学生家里的存折上的数字有多少位。这么做的好处是方便这个老师日后有了一个除了成绩之外衡量一个学生好坏的标准。 当时我们学校有一个帮会，叫做七匹狼——就是七个学校打架最勇猛的家伙合起来去揍其他打架并不勇猛的家伙，然后各自想象自己威风凛凛。而我们许多人很是崇拜这七人，原因是这七个人上厕所的时候不用排队，并且在小卖店可以随意向其他人要吃的，没有人敢报告老师。于是我们许多人纷纷向七匹狼的老大申请做候补成员——当时七匹狼的老大对很多人说七匹狼要不断收候补队员，因为他们要经常出门砍架。万一有了三长两短，要保证帮派的实力。 那个时候我属于七匹狼准候补成员，原因是我个子照同龄人高，老大觉得我比较有威慑力。一段时间之后，七匹狼突然变成六匹，大家开始猜测那匹狼去了哪里。有人说是出去砍架时被人砍死了，有人说给人砍死了别人被警，察叔叔抓了进去，有人说是砍了人逃去了美国。最后七匹狼的老大出来辟谣，他说：“我们的兄弟老七，星期天骑车的时候不小心翻进来水沟，并且咯了小鸡，鸡，现在正在家里休养，所以我们要重新选出一个成员代替他的位置。” 十一节 于是我成了考核成员之一，当时在我们班里有另一个小子和我竞争，他是我的同桌，叫做陈帅，当然其实一点也不帅。 我和陈帅属于实力不相上下，虽然我个子比较高，但陈帅打架比较猛，所以七匹狼大顶难以决定该用谁。最后他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决斗，谁厉害就要谁。” 于是我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决斗。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俩被人以打架为由打小报告给了班主任，当我们同时站在班主任面前的时候，班主任什么也没问，直接判决我给陈帅赔礼道歉，并把我爹叫来学校告状。后来我才知道，陈帅他爹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而我爹只是工厂工人。 多年之后回到家乡，小学班主任看到我都要说：“长这么高这么帅了，一表人才的，老师当年就知道你肯定有出息。”虚伪之态，令人咂舌。 十二节 这时有个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那个声音说：“同学，请让一让。”我回过神来，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男生，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头上居然扎个小辫子。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这样一个男生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姑娘伴其左右，令人嫉妒。 于是我假装没有听见，心想这么宽的路，你一定要我给你让么。这时那男的犹豫一下，说道：“同学，麻烦你让一下，因为你踩在狗屎上了。” 我忙低头查看，不详之味扑鼻传来，然后突然出现一只金毛对我直吐舌头。那女的笑出声音来。我狠狠瞪了他们俩加这只狗一眼。 那男的说：“刚才在这边遛狗，看见你来回踱步，我的狗方便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让你踩上了。”说完递来一包纸，我闷不吭声接来。 这个时候，火龙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看了那男的女的一眼，那男的冲我笑笑，带着女人和狗离开。我突然觉得那男的很眼熟。 正文 第3章“新教区”（上） 一节 火龙走来问我：“你认识这俩人？” 我想了想说：“那男的就是那天第一个去看跳楼的小子，我记得他那天就是穿着白衬衫。” 火龙说：“这么久都没洗，真恶心。” 这话马上得到我的赞同。火龙说：“别管他，找你来有个事情。” 我说：“你说。” 火龙说：“这个事情比较麻烦，这样，你和我去见下导员，然后我怎么说你就符合就行了。” 我说：“这不挺简单的么。” 火龙说：“是挺简单的，你就这么办，和我走一趟。” 我说：“和那小子跳楼有关的吧。” 火龙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那小子跳楼了之后这几天看你心不在焉的，导员没少找你，没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以后不要再犯错了。” 火龙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说：“走吧，去导员宿舍看看。” 二节 我们一起穿过黑暗的操场，穿过那些似乎永不知倦的情侣，在拐进教学区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依然通明的教学楼三楼自习间，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这么努力，也许他们对未来有个想法，或者觉得有个希望，不像我不知所措，也有可能他们和我一样不知所措，只是觉得这样做可能要与同样不知所措的人区分开来。 他们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努力。 继续向前走经过的是女生宿舍区，这个时候想法往往比较多一点，但看到楼下的值班大姨的时候，任何想法也只是想法。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男人需要女人，三年之后我终于想明白，答案是比较寂寞，就好像女人需要男人一样。不寂寞的人往往都与同性在一起，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寂寞的时候才与同性在一起。 三节 我和火龙绕过女生宿舍区，来到一片我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这个地方漆黑无比，让我不禁想到这个地方是学校专门设立来给男生耍流氓只用。我问火龙：“这是个什么地方？” 火龙说：“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一阵尖叫声，我说：“有人耍流氓了。” 火龙默不作声，我不知原由，走了半天发现剩我一个，回头一看，什么也没看到。我说：“火龙，你小子跟丢了？” 半天，火龙的声音传来：“别说话。” 我说：“啥？”然后尖叫声再次传来，我只感觉一阵阴风袭来，然后我被撂倒。 四节 火龙听到声音，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我回道：“操，我被暗算了，快来帮忙。”我觉得后背有个东西压在我身上，身手敏捷体重超标而且巨大无比，好像带着翅膀，我说道：“谁家的风筝掉我身上了。” 火龙说：“我来了。” 我说：“你他妈在哪啊？”然后感觉有东西卡在我脖子上，而且力量之大让我觉得颇有压力，我喊道：“这他妈不是风筝，是个人。”然后被人一脚踹出，滚了几个跟头，仰面躺在地上，觉得肋下疼的厉害。 我刚要起身，又被人压在身上，我怒道：“操，老子是男人。”然后被这个人一拳砸在脸上，顿时觉得夜晚不再黑暗。恍惚中觉得火光四起，世界真的亮了，我首先看到的是我身上的果然是个男人，突然觉得世界还是黑的好，因为这个男的长的让我觉得还是不喜欢男的好。而且他带着愚蠢的眼镜，让人很像揍上一拳，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那男的率先揍我一拳，并说道：“你去死。‘于是我晕死过去。 五节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感到有很强烈的光线，即便隔着眼皮也阻碍不了这光。我迷糊醒来，发现我正躺在一个并不算大的房间，头顶是刺眼的吊灯，而身下，则是冰冷的水泥。 我看到火龙坐在我身边，于是问道：“我们进看守所了？” 火龙没有说话。我恍惚中记得晕倒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问道：“难道是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失手杀了那小子？“ 火龙说：“咱们被学校的保卫抓到保卫处来了，等教育处或者行政局来处理咱们。” 我说：“那怎么办？” 火龙没说话，我环视这个不大的房间，四壁光滑，只有一个透气窗遥不可及的挂在屋顶，小的让人怀疑是否能通过一只老鼠，更别说一个人从那里逃走。屋内只有一张床垫和一个马桶，景象和电视里的监狱房间差不多。一道钢铁加厚的钢门耸在那里，上面有个玻璃。我透过那层玻璃向钢门外面望去，不幸发现对面也有一个家伙正从他的钢门里望来，而这人，正是导致我晕至此时的眼镜小子，于是我透过我的钢门向他的钢门竖起双手的无名指，那小子看我一眼，脑袋从他的钢门消失。我说道：“怂你妈。”虽然此话很不文雅，确是我当时内心世界的真挚情感流露。 我问火龙：“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火龙说：“天亮之后，就有人来把我们提出去。” 我说：“能不能现在出去，我要揍碎那小子的眼镜。” 火龙说：“等着。” 于是我就老实的坐在那里等。不知何时开始，我对火龙的话言听必从，好像他是大脑，而我就是他脑子里偶然蹦出的屎，他说出现我就出现，他说消失我马上消失，不做滞留。纵然我对我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是奇怪，但是我却抑制不住自己要这么想。 不多时间，火龙电话响了起来，火龙按了扩音键，我听到一个人说：“老大，我们找到保卫室的中控系统了。”我听出这个声音是水龙的。 火龙说：“那快点。”这是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小声嘀咕，好像在商量什么，然后水龙兴奋的叫道：“好了，系统破解了，老大你们那边钢制的看守门应该开了，你们快跑。” 我听到“咔嚓”的一声轻响，然后发现我们的钢制看守门纹丝不动，然后我透过玻璃向外看去，发现对面的门缓缓打开，里面几秒钟的平静之后，两个人从里面窜了出来，左右观望一番，然后迅速离去。我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小子，还有一个后背鼓囊的家伙，断定那是压在我身上长翅膀的人——虽然我还不知道人为何会长翅膀。 我叫道：“开错门了，把别人钢门打开了。” 电话里明显的一愣，然后有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数据有误，数据有误。” 六 最后我们还是逃出保卫处，回到寝室。然后我也见识到那位可以远程撬门的人物。 那人名叫小强，我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是：“你怎么叫个蟑螂的名字？” 那人马上说道：“这其实是我的小名，我还有大名的。” 我说：“哦，你还有大名啊，快说说叫什么？” 那人说：“我大名叫张郎。” 七 然后我们得知，小强这人和火龙的三兄弟，水龙木龙金龙在同一寝室，是个地下黑客。水龙得知火龙和我被保卫处抓走之后，马上找这人穿越保卫处重重的自动防御系统，把我们弄出来。至于时候学校调查起来，责任全部推给暗算我们的那小子。 而小强这人是个奇人。此人来自农村，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才有幸在学校微机房接触电脑，当时此人还对IT一窍不通，对电脑的知识仅限开关机器和插拔鼠标。那个时候，他们学校的微机房还是两个人一台的背投显示器式机器，鼠标都是滚轮的，电脑里面除了word文档就是金山打字，个别同学的电脑还有扫雷游戏，很多同学乐此不疲的轮流用这台电脑刷新纪录。 小强是个比较特立独行的人，原因是他没有与大家一起刷新扫雷的记录，而是独自找到微机老师的电脑偷偷上黄色网站。（我们听到这里的时候，都纷纷称赞小强是个前卫的人。）当时黄色网站属于刚刚兴起，很多都需要花钱注册，不然只给看图。小强很是不满，下定决心要突破所有黄色网站，并且决心自己也要建立一家黄色网站，内容就从别的网站免费复制过来，同时收费播放。 从此小强便奋发图强，孜孜不倦，不论严冬酷暑，都挡不住小强寻找破解黄色网站方式的步伐。凡是他登陆过的黄色网站，没有看不到的内容，甚至是网站创建者的艳照，据说后来黄色网站的的免费开放与这人有很大的关系。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小强因为用教师电脑偷偷上黄色网站一事暴露，并且所有学科红灯，被学校劝退。小强退学之后无所事事，不知从哪里买个二手笔记本，整天在家破解黄色网站。最后这厮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仅破解各大黄色网站，甚至能登陆的网站他都想破解，直到有一次这厮把某个国家的军事网站当黄网突破了，并且因为在人家网站上没有黄色内容，他把人家网站所有的内容都换成不穿衣服的。此事一了，小强名声大振，最后被我们学校破格录取。据说直到现在那个军事网站被挂满黄色图片的国家还在通缉小强。 正文 第4章“新教区”（中） 一 而说到学校这个事情，我从第一章到现在一直都很迷惑。我们这个校区，这么些个人，有和小强一样有特殊嗜好并把这种嗜好变成特长的，有和老余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千米之外美女文胸的，有各种精神萎靡一副吸假白粉吸多了的，有喜欢边吃饭边抠脚然后把脚放在桌子上熏晕一编队苍蝇的，有假装自己是个刺客成天以为有人在后边掂量打他一炮疑神疑鬼的。种种种种一大堆行为古怪的家伙，有的高考失利，有的高考无力，有的被高考抛弃，统统投奔我校，被学校当做流浪猫狗一样收养，让我觉得很是惊异。 我对老余说出我的困惑，老余则说：“我相信，很多人和你一样从第一章一直困惑到现在。” 我说：“是啊。”想了想我又问道：“你小子怎么进来的？” 老余缓缓道：“我爸花钱买进来的。” 顿时我充满失望。 二 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认识到这样一所学校的一个校区，有多少奇异之人。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世界，有数以万计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家伙——当我们提到这些人的时候，我们都文雅地称他们特立孤行，而在医学上，这种人群的学称叫做精神病。这些人，因为种种特别的能力和特长，被官方予以重用——所谓重用，就是重重的恨不能一下子榨干的任用他们，做一些道貌岸然的官方不能做的工作，比如抢劫臭豆腐摊，或者强暴百姓屁民，官方在一下子出马制止这种行为，达到维护和谐的目的。 三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一天没有上课，当然这并不代表一天没课。不去上课的原因是教这节的是一个带着牛奶瓶般厚重眼镜的老家伙，此人有着“漫天飞舞“之称——每当此人开始讲课，口水必定漫天飞舞。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班的每个家伙都很有先见之明，早早起床藏于教室后排，我们每次姗姗前去，结果只有前排可坐，导致每次听完课好像洗了一次桑拿浴，于是所幸不去。 而这一天的阳光却出奇的明媚，我突然想到我所报名的所谓的文学社团还有一个征文活动，于是拿出纸笔，草草写完。那个文学社团征文活动的主题是这样的：“墨海飞扬，院满书香；写活岁月，执笔倾城；志倾千里，梦飞高远；似水年华，为大学提笔”，征文要求其中有一条写道：文体不限，要求风格创新，真诚表露。由于我写的比较匆忙，所以我写了一首诗给我的大学，我是这样写的： 我的大学 我的大学，真的很烂 白天停水，夜晚断电 同学猥琐，教师混蛋 美女虽多，不与我伴 我的大学，真的操蛋 院长秃头，主任傻蛋 满院母猪，下课乱窜 夜晚乱叫，却没人看 写完这几句之后，自己觉得非常满意，此诗可圈可点，可加长可简短，可扩为歌词，可缩为口禅。最重要的是，我完全满足了“风格创新，真诚表露”这一要求，因为以上这几句话就是我内心对大学的真实表露，虽然文风比较操蛋。 然后我拿去社团。到达文学社团之后，发现比赛早已结束，我惊讶这比赛如此之快，还没开比就已经结束了，拉来一个家伙仔细询问才知道，原来一二三等奖项早已内定，其余的参赛选手统统是“最佳文风奖”，奖励笔记本一个。我忙去领了奖品，将“我的大学真是操蛋”这首诗夹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作为纪念。顺便观赏了一下一等得主的作品，这人也写了一首诗，他是这么写的： 我心中的大学 今天的夏天 我来到我可爱的大学 我看到那摩天的教学大楼 和 庄严的图书馆 心中感叹万分 啊 我心中的大学 你是这么可爱 这么的让人向往 不忍放开 能与你相伴 让我觉得终身无憾 啊 我心中大学 我对你的滔滔赞美 全部寄托在我的用功努力中 不必言表 此诗看后让我马上眼界大开，原来诗是可以这样写的，凑字就可成诗，并且拿奖，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凑不出来字了，马上以“不必言表”收尾，如果不幸凑字过多，就可以重新排列，速成一篇废话连篇的散文。 这次比赛之后，我马上退出校文学社团，自觉自己的水平实在无法驽驾当今文学。 四 下午的时候老余打算出去走走，因为他觉得这么好的天气整天躺在寝室睡觉实在浪费。我和老余俩人来到学校外面，发现街道两排不知名的树木正簌簌散落巨大的黄色叶子，地面一片金色，让人倍感温暖。天空蓝的出奇，让人不忍想要知道这样的空灵的天空什么地方才是尽头，或者根本没有尽头，或者是尽头大的出奇，与我们相比好像大象与蚂蚁比较，所以我们永远无法开拓到那里。 这时老余提议回寝室睡一觉，原因是他突然觉得这么好的天气不在寝室睡觉享受阳关照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浪费。 我们出来还不到半个小时。 我们回到寝室的时候火龙和水龙俩人正巧回来，我便问他一整天不见去了哪里，火龙说：“被导员找去问话，昨天的事情。” 我说：“哦，导员怎么说？” 火龙道：“没怎么说，这是个大事情，等行政局调查。” 我以为是破解校保卫处的电脑系统的事情，觉得既然行政局出马肯定要被记过，不免担心起来。这时楼上嘈杂起来，很多人穿着皮鞋下楼的样子，皮鞋与瓷砖地面相撞的声音很是清晰。不多时间，声音渐近，已经到达我们所在这一楼层。我和老余马上到门外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伙小子从楼上走了下楼，每个人都高跳瘦弱，脸色苍白，好像营养不良。而为首的一个小子则面色嚣张不善，让人觉得很是欠揍。这群家伙向走廊里寻望一周，目光所及之处，其他人都唯恐不及的避开，甚至我身边的老余都是一样的身子一僵，马上把我拉进寝室。 我忙问：“怎么回事？” 老余说：“他们... ...” 话音未落，火龙说道：“昨晚找我们俩麻烦的，大概就是他们一伙人，行政局调查这个事情，这之前，我们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 这时老余惊讶的看着火龙，又看看我，眼睛瞪大眼球突出，让我有种眼球会突然飞出弹在我头上的感觉。 老余说：“你... ...你们惹麻烦了，他们... ...” 我问：“怎么？” 老余接着说：“他们... ...他们可是吸血鬼... ...” 五 吸血鬼是个什么东西？那是吸人血吃人肉的非人非畜。 这个社会，又何尝不到处都是吸血鬼，有什么可怖的。 六 老余坐在床上，一脸的颓靡，好像遇到了女朋友被人强、奸而对方爹又恰恰牛过自己爹的大事。水龙一脸淡然的坐在一边，火龙则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气氛安静的诡秘。 最后老余打破沉默：“你们俩... ...你们俩... ...决定怎么办，申请转到南校区吧。”老余的语气很是担心。 火龙看着老余，奇道：“没那么夸张吧？” 老余说：“他们是林家，你知道吗？” 火龙按灭一支烟，轻描淡写道：“有什么紧张的？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值得奇怪？”说完看了窗外一眼，慢慢的又抽出一支烟，然后说道：“这里可是‘新教区’。” 正文 第5章“新教区”（下） 一 这个世界总有人与之格格不入。 他们好像是突然侵入皮下组织的病毒，无论表现的如何无辜，也无法与原有的宿主共寄同生。又像是人们脚下的蚂蚁群，被世界遗忘在角落中的他们自成一体，渺小而无法撼动，最后犹如蓄谋已久的核弹，突然爆裂，扩张的无法阻挡。 他们被称为“世界第三手”——即一国经济，科技之后的，推动一国之力快速前进的第三只手，拥有着特别的技能，或精密的头脑，或掌握尖端的科技，被正常人叫做“能力者”的不正常人类。 全球有超过一千万之众的“能力者”分布在世界各个角落，被世界各政府奉为掌中之珠。这其中“人类变异体”——通俗话中的吸血鬼，是“能力者”中为数最多，能力最广的一大能力者分支种族。吸血鬼，又被叫做“半人”。发源于十八世纪初，由一种病毒体感染而致病，初期的感染者和新生儿生命力十分脆弱，存活率只在百分之三到五之间波动，一旦成年，生存能力便可大幅度提高。由于身体内病毒体“阿福林”作用，致宿主本身拥有吸食血液本性，主要的能量来源同样的来源于吸食血液，拥有超人的神经和运动系统，同时繁衍和消化能力慢慢退化衰弱。 吸血鬼曾一度被作为廉价劳力用于生产和军队，当“新世纪”开启后，吸血鬼才慢慢跨越种族歧视的困境逐渐融入“能力者”社会，被世界所接受。而当今，吸血鬼被作为半人的异形体限制在“能力者”与正常人社会的同时，也被看为社会发展的必不可少的支柱群体——主要的原因在于“人类变异体”超乎常人的思考和动手能力，成为新能源和新兴科技领域开发中的绝对主导，带来“新世纪”后社会整体的空前发展。 二 更多的“能力者”被作为一种稀有“能量”纳入政府各部门，为政府提供经济、科学、国防甚至地下“非常规执行”的反国际法的服务。年轻一代的“能力者”由于种种特长和习惯无法得到正常教育，但凡被官方“能力者”管理及控制行刑机构——PI行政局调查到确定“能力者”无疑者，统统以“不计任何考试和学籍”（即无学籍或考试无分）的新教育条例被送到国有教育区（通常在普通学校附属，以隐身于国际间谍或恐怖组织）进行正常人的文化和品性教育，然后被安排在国家机构各个部门岗位担当不同职位，直至被国家榨干或被人取缔，方可离职。 这里就是“新教区”。 年轻“能力者”社会，拥有独立的社会秩序，德行规范，甚至法律体系，不受任何来自正常人类社会的规矩限制。 三 吸血鬼在学校公开袭击人是个大事情，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吸血鬼可以吸人血而人不能吸吸血鬼的血。所以“新教区”很多规范条例都比较偏向普通人，比如吸血鬼与其他人发生争执错误方一定是吸血鬼等等——但是这些条例在林家面前统统失效，原因不明。 所以在我和火龙与林家发生交集之后，导员只得奉劝我们休几天课程躲几天，学校拿这些家伙没有办法，等待的是行政局调节纠纷。而后我们才知道，所谓的林家，只有三个家伙，其余一大堆野鬼都是临时招来的小弟。而仅仅三人就能招来这么多外姓吸血鬼做小弟，可见这三人多么牛.逼。而仅仅三人就让我们束手无策等待政府救助，可见我们是多么无能。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这里有一款叫做“英雄联盟”的游戏流行起来，我们班的很多家伙每天聊天内容都是这样的： 甲：昨晚撸过了么？ 乙：撸了，你呢？ 甲：撸了撸了，撸了十多次。 乙大惊：这么厉害。 甲略带疲惫道：都撸输了。 乙：今晚一起撸吧。 甲：好。 恍惚中觉得我们班的姑娘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少许变化。 之后我有了一次和几个家伙开黑齐撸的经历，其中有一个家伙让我比较难忘。当时的情况是我们寝室四缺一，对面寝室一个小子毛遂自荐，开撸之前豪言壮语道自己曾经一人砍翻对方四人导致传送找不到快捷键，最后因为不会回城而全票投降。然后我们寝室四人一度沉浸在此局必胜的喜悦之中，我们甚至考虑要不要央求此人不要结束的太快让大家都可尽兴。此人像是看出我们难处，大度的说道：“放心，我尽量控制，不会太独的。” 不想开局不到十分钟，这厮不出一件装备，怒送五血。十八分钟的时候，此君所使用的法师类人物携带六件魔抗装备，怒送十血有余。我们忙问起原因，答曰：“***，没看老子总死的这么快么？老子法伤太高，伤人伤己，我不多出几个魔抗装备？” 此局之后我们热烈讨论这小子如何一人砍对方四人，最后答案是，一个人砍翻对方四个普通兵。 从此我对英雄联盟类游戏敬而远之。 四 从那之后那个家伙就以“老子法伤太高”在第四校区名噪一时，不论那人遇到什么事情，比如上厕所忘记带纸，睡觉从上铺不慎睡成地铺，甚至他女朋友意外怀孕，大家都归功他法伤太高，并劝他记得带魔抗装备。 此君在第四校区坚挺的活过一个星期，最终被发现死在寝室楼的垃圾道里。开始大家都以为这人想不开寻了短见，把自己丢进垃圾道里熏死了自己。后来校医鉴定出了此人身上有明显的被吸血痕迹，虽然竭力想要控制消息，不过消息好像是垃圾道里的空气，在暴露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不住的向最大的区域扩散开去。吸血鬼再次袭击人的消息传遍整个“新教区”，我们很多人知道此人被吸血鬼杀掉之后，都觉得非常可惜，大家感叹道：“终于有人比这小子法伤还要高了。” 这个时候，第四校区开始人人自危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这新生吸血鬼是平时喝学校食堂提供的鲜血吃不饱是怎么着，饿的跟狗似的。行政局终于坐不下去了，要求校方重新修正对吸血鬼学生的规范条例，并且每一条都要有短期法律效应，包括限制吸血鬼人身自由。 此规则一出，全校区上下一片称好，包括收拾卫生的大姨。大姨是这么说的：“这帮小兔崽子，走路没个声音，每次我来上班要吓死人啊。。。。。。” 五 而以所谓的林家为代表的吸血鬼很是不满，而他们表达不满的方式很幼稚，比如半夜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把装血的碗扣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导致第二天来吃早饭的同学以为食堂吃死人了，不敢再到食堂吃饭。或者这些家伙每晚抓墙，而且抓墙的声音非常奇特，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这附近的流浪猫都跟着有节奏的春叫，导致大家的作息时间几乎要调整和吸血鬼这种奇特的种族一样。 但是我们最为关心的是，春天还很早，为何野猫们这么早就开始发春。 六 而在最近几天持续降温的日子，让我终于意识到有必要找个姑娘一起来取暖过冬了。在我努力搜寻一起过冬的对象的时候，老余和陈晓晓俩人闪电般的分手。对于这件事我的看法是，老余并不需要有人一起过冬取暖。 老余和陈晓晓分开的第三天，便又光速般和另一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姑娘一起开房，让我妒忌不已。老余这个家伙拥有很好的眼力（这是我之后才了解的，之前发现过这厮的远视眼照正常人还要厉害些），“分散光线凝聚”让老余的瞳孔能把好几公里之外的漂亮姑娘净收眼底，然后慢慢挑选。这种能力让我更加嫉妒不已。 这之后，老余几乎一天换一个姑娘一起吃饭，两天换一个姑娘一起逛街，三天换一个姑娘一起开房。这样的日子持续一个多星期，最后老余总结到的结论是：“现在的姑娘就像公用的厕所，随意上。”然后想了想，觉得此言差矣，纠正道：“付费的公用厕所... ...” 而我对老余的结论是比较反对的。首先是现在很多公共厕所已经免费了，付费的公共厕所几乎没有，只有他这样的傻、逼才放着免费不上上付费的。 然后的问题是我觉得爱钱之心人皆有之，就像每个男人都喜欢长相精致身材性感最好还是处、女的女人一样。倘若我是个女人，我也绝对不会喜欢用易拉罐的拉环当做戒子向我求婚的对象。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很多因为我不能请她们吃一顿必胜客就不会再和我继续深入交流的姑娘们。 而我觉得未来在我身边的姑娘，长相过得去，身材800x2000的门能过得去，适当的现实，我尚能接受。但是不要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比如说我只能卖有限的几次器官，而我的女朋友一定要我送一辆保时捷911给她作为结婚的聘礼，这我就不能忍受了。 然后我把以上所想的拿出来安慰老余，老余则表示不能理解。我和老余说：“简单点的吧，比如你现在是一个女的，我现在没钱，但是我要上你... ...” 老余打量我一番，怒道：“你当我是公共厕所？滚。” 我说：“这不就明白了。” 七 而在这同时，PI行政局已经调查了将近两个星期，而我们校区的吸血鬼则一个没有被带走，可见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 另一方面，楼上吸血鬼们的种种新校规尚没有取消，每晚这些家伙发春般的抓墙声音依然不曾间断。终于有一天，一个斜对面寝室的哥儿们实在受不了了，冲着走廊里大骂道：“他、妈、的，抓墙个逼声跟发春似的，会不会抓？” 此声一吼，果然有效果，楼上的声音马上停止了。我们正想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轰隆隆的巨响刹时响了起来，我们以为大地震来了，全部跑到走廊里避难，不想却看到楼上下来一大群面色苍白上身赤裸但充满肌肉的家伙，就像我第一次看到楼上这帮怪物下来的时候一样。 刚刚吼叫的哥儿们非常镇定，面对一群吸血鬼面无惧色，气沉丹田，屏息凝视，我们大家以为这家伙要出个什么必杀一击打退这帮吸血鬼，让他们从此不再嚣张，几秒钟后，这哥儿们大吼一声：“今天哥儿几个放过我，大家以后都没什么麻烦啊,,, ,,,诶诶诶，别动手啊... ...啊... ...救命啊... ...”就见这群吸血鬼一拥而上，将那哥儿们从走廊的一头踩到走廊另一头。 这样一根导火索的引燃，其他围观的家伙们终于受不了每晚睡不好觉的感觉，大叫着加入了混乱之中，拳打脚踢的声音不断传出，不断的有人发出“谁他、妈、的咬我脚跟”“偷老子裤衩？去你、妈、的”“打他打他揍他... ...什么？揍错人了？”的惨叫声音。 事件就这样升级了。 正文 第6章：第四校区Ⅰ 一 老余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林家吸血鬼如何的牛、逼，导致我一度以为林家吸血鬼其实就是牛、逼。 这个学校其实是这样的，如果你的爹牛一点，你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不必向任何院长主任之类打招呼。如果你的爹妈都牛一点，你可以向主任院长之类竖起中指，他们会笑脸相迎主动向你打招呼。但是林家实在太牛了，公开杀人，学校都没人敢向他们打招呼。 我所理解的是，学校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就好像是某个器官，面对一些普通学生的时候，他们汹涌来袭，越战越勇，看样子好像还挺持久，精力旺盛。当面对权势子弟的时候，这帮老家伙马上萎了下来，缩成一支牙签，怎么搞都立不起来。 奇特的是，我发现这个比喻用在政府部门对付百姓的事情上，也正好对的上。 我对老余说了我的理解，老余想了许久，恍然大悟道：“是不是磕了药？” 我想了想，说：“差不多这个意思。” 二 然而这次的群架事件是不行了，虽然没有人被揍死，但是林家还是搞大了，不仅惊动了学校的保卫处和院长，而且惊动了PI行政局。 我们想的是，总算惊动政府部门了，再这么搞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惊动中央。 我和老余还有一帮家伙围在寝室楼巨大的玻璃墙上看外面热闹的场面。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寝室楼要用这么厚重的防弹玻璃围成——这么多变态的家伙打架，一般的寝室楼铁定要被拆掉。 楼下围在一边身穿灰色衣裤维持秩序的就是我们学校保卫处的家伙们，每个人看似正义其实极其猥琐，甚至有一次我还无意听到几个保卫处的小子讨论我们学校哪个女生漂亮改天拖出去痛快痛快。可见这帮维持公共安全的家伙其实是最不安全的一群人。 然后是几辆黑色吉普车停在寝室楼下的路灯下，上面下来许多头戴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黑衣黑裤的人，他们每个人的衣服和头盔上面都用荧光的材料注明大大的“P”字母，意思大概就是这个部门就是个P。老余说：“这是PI行政局的特务警察。”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余说：“去年我犯事的时候，被PI行政局的特务警察请去过，当时情形和现在差不多。” 我说：“你犯了什么事？杀人还是强、奸？” 老余说：“喝多了醉在路边，被民警看见了，说这事不归他们管，叫来了特务警察。” 我失望道：“哦。” 三 过了不多的时间，吸血鬼们和其他一些参与打架的人都被特务警察带到楼下，往吉普车上送。一会，有三个家伙也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他们是最后被人从寝室楼里带出去的，在送往吉普车上的途中，这三个人很是不快，与特务警察争吵起来，语气嚣张。 老余面色一紧：“林家的那三个小子。” 我马上仔细看看这三人有何不同。 我们隔的不远，玻璃窗也是开着，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其中一个仰着头，说：“你们是什么东西？找我们是什么事情？”这就是典型“爹很牛”的一类。 一个特警说：“PI行政局依法调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和我们走一趟。” 那小子依然没有正眼看这些人：“没听过这个部门，找你们领导拿着有关证件出来谈谈。” 这时一个没有拿微冲的人走了出来，他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衣服，但是胸前挂着胸章，应该是队长一类。他语气比较客气，一看就是属于那种媚上欺下见风使舵的无耻之徒。他说道：“林家的大少爷林彦辰是吧，我是这次行动的队长。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上级领导看的比较紧，我们迫于领导压力，希望林家的各位能给予我们工作的理解，我们... ...” 林彦辰斜瞧了一眼这个队长，道：“哦，你们的什么调查什么行动的，好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摆了摆手，他身边的两个人还要一干没有穿上衣的吸血鬼都跟了过来，准备回寝室楼里。 这个队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估计又比较废物，什么都没说。这时有两个黑影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快步向林彦辰几人走来。 我旁边有个家伙说道：“PI行政官。” 我一看，那俩人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好像是普通的上班人，不过比较特别的是这俩人都带着墨镜——纵使是在这样路灯昏黄的晚上，让人忍不住想这俩人哪步没走好他妈撞路灯上撞个厉害。 而且这俩人的右手臂都带着红色袖标，上面用荧光材料写着“P”。我认出这俩人就是前些日子进出实训楼的俩人。这俩人走到林彦辰几人身边，其中一个大喝一声：“站住。” 林彦辰回过身子，问道：“你又是哪个？” 其中一个男人平静的说：“PI行政局行政官，宋仁义。” 林彦辰道：“没听过。” 宋仁义毫不在意，笑笑说：“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林大少爷。”说完这话，毫无预兆的脸色突然一沉，变魔术般掏出一把手枪，狠狠的顶在林彦辰的脑门上，说：“你胆子够大，林家的小崽子，我现在一枪崩碎你脑袋，不用付任何后果。你觉得你林家牛、逼？看你林家大，还是政府大，妈的。” 此言一出，我感觉到包括楼上看戏的看客，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估计楼下的那群吸血鬼也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宋仁义看对方没有脾气了，左手抓着林彦辰的衣领，喝道：“滚车里去。” 林家三兄弟带头，一伙十几分还非常嚣张的吸血鬼被跌跌撞撞的带进吉普车里。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林家三兄弟其中一个后背不寻常的突起，那上面是像扇子般的两面东西折起来挂在身上，我说：“那个小子... ...” 老余问：“怎么了？” 我说：“那小子怎么长的跟风筝似的... ...操，我和火龙被人袭击那天，我就让一个风筝撂倒了。” 老余凝神注视了几秒，突然说道：“我听说，在吸血鬼的群体中，有特别能力的‘能力者’也有一些。” 我说：“什么意思？” 老余继续道：“那算是一种生长畸形的吸血鬼，天生背部生有翅膀，叫做‘飞行人’的吸血鬼，是吸血鬼‘能力者’中常见的一种。” 我说：“然后呢？” 老余道：“我一直在想，林家为何突然会袭击你和火龙，他们虽不安分，但是也懂得‘新教区’吸血鬼的条例。” 我惊道：“你的意思是... ...” 老余则和我对视，认真的说道：“有人在背后搞你们... ...” 四 临上车前，林彦辰突然喊了一句：“不要让我知道哪个在背后捅了我们林家的刀子，王八蛋。”估计此时林彦辰的脸憋的跟个茄子差不多。 我问：“这被带走是要被怎么处理。” 老余旁边一个家伙说道：“一般的情况，杀人罪加上恶意伤人罪，如果在被PI行政局搞上一笔，多算个妨碍执法，被判个十年二十年都是有余的。” 大家一听此言，都对这样的判决表示满意，很多对林家敢怒不敢言或者与吸血鬼有私人恩怨的家伙，都窃声笑了出来。 然后人群不知谁说了一句：“可是人家是林家，司法局的能判他们关禁闭半个月都是他们没长眼睛。”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五 而在我们所看不到的，寝室楼的另一边的窗口，是五行兄弟和另外两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家伙的身影。他们同样的从开始一直注视着楼下人群的一举一动，直至最后PI行政局和保卫处离开，火龙才满意的开口说道：“这样的结果非常好，苏进。” 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和另一个人相互笑了笑，看似正常不过。但是细看就会发现，戴眼镜的青年和他的伙伴，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内，过于尖锐的牙齿，还有其中那个伙伴背后隆起的翅膀状器官。 戴眼镜的青年说道：“不知道你筹备了这么久，摆了林家三兄弟一道，为了什么。” 火龙道：“这是临时的插曲。本来的计划就是完成名单上的工作，不想却遭到了PI行政局的怀疑，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林家的身上... ...带着红袖标的那些人，都不简单啊。” 苏进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火龙问道：“名单的工作对象，还有几个？” 苏进打开一页纸，扫了一眼，说道：“还有一个人，而关于这个人，我也做了简单的调查。”说完递给火龙一个移动U盘。 火龙疑道：“这是什么？” 苏进说：“关于这个人我查到的事情。之前我们的目标中有一个叫做‘汪鹏’的人... ...” 火龙说：“汪鹏？没听过。” 苏进说：“就是‘我的大学初章’里那个跑龙套的小子。” 火龙恍然大悟：“哦哦，知道知道。” 苏进说：“那人和现在这人的入学成绩是一样的，名字相邻，当时的汪鹏我们知道是语言类的‘能力者’——精通几十种语言，被老板怀疑知道‘那种语言’，然后被我们当做目标处理。而这人... ...”苏进又推了推眼镜，“没有任何能力，他的所有资料和汪鹏一样，我们怀疑... ...” 火龙道：“‘新教区’收了错误的对象。” 苏进点了点头。 火龙点燃一支烟，想了想，说：“如果马上做，又会引起PI行政局的警惕，林家走了，没人再背这个黑锅了。再观察观察，这次可能最后一次机会了，做好我们可以再PI 行政局之前跑路，完不成任务跑不成就要坐等被抓。“ 苏进应声答应，看看时间不早，于是招呼他带翅膀的朋友一同离去。 火龙吸完香烟，然后和其他四人一并离开。 六 而在火龙等人不知道的，寝室楼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的休闲裤，扎着小辫子的男人，慢慢的吸完最后一口烟，满意的笑了笑。这人从楼上的群架斗殴，到楼下人群散去，一直呆着这里，透过玻璃静静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甚至离他不远的火龙等人的对话，他都听在耳内。 此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周围几乎没有清醒的人，这青年也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掐灭烟蒂。对他身边一直陪他的美丽姑娘轻声说道：“美亦，你也回去睡吧。” 那姑娘羞涩的一笑，点了点头，悄悄离开。 青年看着窗外不透明的黑色天空，幽然的笑了。 正文 第7章：第四校区Ⅱ 一 我们这个地方虽然穷的一塌糊涂，但是却经常看见各式不错的名车徘徊于学校周围。我想原因不外乎是吃公家饭的，或者是包养女大学生的。 而现在，女大学生的身价真的和这个穷地方一样——一塌糊涂的，因为我们有次甚至看到有一辆布加迪威龙缓缓经过，我对此感到唏嘘，感叹女大学生的价值真是今非昔比。而老余则说道：“这什么车？车头跟包子似的... ...” 我说：“你家煤矿全部卖了，能买三分之二个这样的包子。” 老余道：“操，这么贵。” 二 老余是个汽车盲人，他平时开的是宝马的Z4，一度认为全世界最好的汽车就是宝马和奔驰，其他跑车一概是空有外形。遇到兰博基尼LP700这样的跑车老余一概不予理会，而有一次我们遇到一辆奔驰的ML350，老余大叫道：“这车我知道，奔驰MAKE LOVE 350。” 三 但是不管怎样，跑车都是每个男人或者女人的所爱。男人喜爱跑车是为了女人，而女人则是为了跑车才喜欢男人。虽然这类几秒钟就能加速到一百公里以上的代步工具并不实用。用老余的话说：“这个玩意儿有个屁用？开的那么快是准备起飞的还是准备射击的？” 这就是典型的玩不起跑车的人才说的。 四 我记得我在两年前认识一个姑娘，姑且叫她H。当时的我正处在鱼龙混合、禽兽杂多的高中校园，所有现实中的一切都不如书本中歌颂的美好，甚至我周围的人们，都不似“校园文化报”上所说的单纯可爱——谁他妈会把“单纯可爱”这两个词语用在这些同时泡几个妞并且当两次以上爹的家伙们身上？ 我们那个时候上高中的地方是一个县城，很多女学生属于步入刚刚学会化妆勾引异性并且把妆化的极为丑陋的的年纪，土的不行，但让人惊奇的连LV产地都不知道的她们最大的理想居然是以后能嫁个给她们买LV的男人，可见当时的这些村姑是多么的伪前卫。在多年以后的一段时间，当我有一次鬼使神差的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发现这些姑娘很多一部分居然已经实现了她们的理想背上了LV，虽然每个包的上都标识着“Made in China”. 而H是我认识姑娘当中，唯一一个并不虚浮的人。我和H之前并不认识彼此，我们班级相邻，每次我出门上厕所要经过她的班级门口，每次瞄向里面，都能看到H在乖乖巧巧的看书。所以很长时间之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每次我上厕所她都在看书？ 然后H给我答案是她在看书，而我恰恰要去上厕所经过她的班级。 那年的整个冬天都是H在陪我，以至于在以后很长时间没有H 的日子，我感到极为不适应。我和H俩人彼此都没有表白，却稀里糊涂的默认成了情侣关系，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都不太善于表达心里的想法。我们做一切情侣做的事情，逛街，看电影，吃饭，牵手，接吻，甚至开房。那个冬天我花掉了我所有的积蓄，只为和H在一起每一个短暂却说不上美好的时间。 我们第一次开房，互相躺在床上看着对方，都不说话，最后H亲了亲我，然后我们彼此睡去，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想当时我真是个傻、逼，如果发生了什么，那我真是个禽兽，但是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简直禽兽不如。但是我觉得那可能是我唯一一个想开房却不想发生什么的姑娘，和我之后遇到的那些只想开房发生点什么的姑娘，还有那些开了房却没心情发生什么的姑娘相比，H的存在让我觉得相当的珍惜，就好像是电影里某个一闪而过的完美桥段，当你再想回顾一遍的时候，可能你需要再次从头细细看到结尾才能遇到，又或者你细细看了几次，也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 五 高三将尽的时候，我和H俩人终于分了手。H和我在一起一直比较缺乏安全感，因为每次都是她主动联系我，有一天她出来约我吃饭，我们吃到很晚，吃到饭店老板打着呵欠来对我们说：“这顿免单了，你们走吧... ...” 那天我和H俩人特别高兴，H高兴的是这么晚俩人在一起压马路真的很浪漫，我高兴的是我们省下一顿晚饭钱。我们走路走到很晚，最后俩人都不忍再迈出一步，于是自然而然的，我们凑钱开了一间环境不错的房间，而这酒店房间环境实在太好了，导致H含情脉脉看着我深情的说“今晚我们做点什么吧”的时候，我只是答了一句“好”便倒头睡去。 一个月之后，高考结束，H报考了一所南方的大学，意料中金榜题名，而我报考的是一座北方的大学，意料中金榜无名，但是我依然要去北方。H问我要去就随她去南方那个城市，我工作她上学，在外面租个房子，俩人在一起。 我当时意气风发的说：“我在北方要做很大的事情。” H吃了一惊，满脸崇拜的问我：“你要做什么？” 我说：“当然是大事情，现在还不能和你说。” H说：“不许不和我说。” 我想了想说：“那我就做生意吧。” H问：“做什么生意？” 我烦了：“做什么生意我怎么知道，问来问去的真烦。” H便不吭声，许久悄悄的问我：“那你赚钱了会娶我么？” 我说：“赚不到钱呢？” H马上说：“赚不到钱你娶我么？” 我看着H，学着电影中男主角沧桑且成熟的样子，掏出一支早上从同桌老黑那要来的香烟，慢慢点燃，其实我还不会吸烟，呛的满眼泪水：“咳咳咳，这什么烟，一点不好抽，***假烟吧。” H说：“不会抽就不要抽。”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抽烟？” H说：“我都没看你抽过，你别岔开话题你。” 我说：“什么话题来着？” H说：“娶我娶我，我等着你。” 我又吸了一口，依然满眼泪水，我说：“是这样的H，我那天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咳咳咳... ...” H惊讶的看着我：“那是我朋友，你知道的... ...” 我说：“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不舒服。所以我们就先分了吧，你看你要去南方，我要在北方，兴许就再也碰不到了，碰不到我还得惦记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我肯定感觉不好受对不对，所以分了就踏实了，就这样吧... ...” H满脸委屈，她咬咬嘴唇，憋出一句话：“你不相信我... ...”她向来不善言辞，每次被人误会都不会吵架，只会咬嘴唇。 我说：“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H一个人在原地咬嘴唇。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H，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相信我自己会给你好的生活，给你比较舒服的爱恋。我知道你从未变心，从来都只喜欢我一个，不在乎我是否有钱，是否冷淡你，但是这些我都不太在乎，我只让你离开我就行了。 这是我心里对H说的最后的话。 高考结束，匆忙的散伙饭，然后大家各忙各的，从此再无交集。厚厚的一本写满了虚伪之言的同学录，被我像纸钱一样散落空中，用于祭奠这我死了也再不想回去的高中时代。 六月底的天气像被人狠狠踩到的脚趾一样燥热肿痛，我站在刚刚被一场不算大的雨洗涤过的街口，看到我和H的种种，但是就再也回不去。空灵的天空，惨蓝色，惨淡惨淡，虽然晴朗，但并不美好。 这他妈矫情的年纪。 六 这便是我能回忆的与H在一起的一些事情，关于当时为何和H分开，我这些年一直不得其解，最后归结自己当时是一时脑残，于是让自己得以释然。 一个星期之后，林家三兄弟不负众望回到学校，且每个人都更加白白胖胖，估计在局里也是好吃好喝，毫无被调查审问的迹象。 我和老余两人从图书馆刚刚浏览完各色姑娘，擦着口水满意而归。我从前以为每个稍微不错的姑娘都在周末被其各色年轻男友或者各色年长男友殷勤接出，度过一个销魂难忘的周末，剩下的都是长相惨不忍睹无人忍心接出的，所以这个时间的图书馆势必接近侏罗纪，每次踏足都充满危险。 而今天实地考察，发现情况不如我想象中糟糕。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在图书馆过周末长相还不错的姑娘，其实她们的男朋友都和别人的女朋友过周末去了。 七 这个时候我和老余不幸遇到刚刚归回的林家三兄弟，被林彦辰叫住。 林彦辰来到我们面前，我看到这是一张五官端正但略显稚嫩的脸庞，林彦辰看着我，说：“听说你和火龙是同一个寝室的？” 我说：“是啊是啊，你找他？” 林彦辰笑了笑，他笑起来还是挺阳光的，他说：“是啊是啊，我找他。”说着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时老余看出不对，他上前拉着我说：“我们快走。”我还没反应过来，被老余用力一拉，但是我却纹丝不动，原因是林彦辰的手力道实在太大，搭在我肩上的手看似随意，却好像一支钳子。 老余说：“林彦辰，你要干什么？” 林彦辰看也没看老余，他的那个带翅膀的兄弟走上前来，勾起老余的手臂随手一甩，便将老余甩出二十米有余，毫不费力，我看的目瞪口呆。 林彦辰抓住我的肩膀居然将我提了起来，我感觉肩膀都要断了，他说：“让火龙来见我，现在。” 同一时刻，一声怒吼平地炸开，有人大喊道：“林家的崽子，别太嚣张。” 林家三兄弟顺声望去，我也顺声望去，暂时忘记了疼，老余则不能顺声望去了，因为他已经摔晕了。 我看到五个人刚好从寝室楼走出来，迎面向我们走来，由于阳光的缘故，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布满光晕，金光灿灿的。 我本想学着电影里的人物，在这种时候大喝一声：“别管我，他们是冲你来的，你快走。”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很怂的叫出一句：“火龙，快帮我揍翻这些小子。” 火龙回应我道：“好。” 正文 第8章：第四校区Ⅲ 一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彦辰这个家伙就“嗖”的一下消失掉了，当然“嗖”这个声音是我自己想象的，因为他快的“嗖”的声音都没发出来。我摔在地上，感觉左肩疼痛难忍。另一边，我看到林彦辰出现在火龙的面前，速度快的吓人。 只见那吸血鬼右手成爪状，掏向火龙胸口，那手上的指甲非常之长，让人觉得很是不卫生。就在我们都以为火龙必定被开膛破肚大肠之类掉满地上一场血腥的画面即将呈现的时候，火龙居然奇迹般用双手抓着林彦辰的手腕，硬生生接了下来。 林彦辰瞄了一眼火龙的双手，那上面并不自然的皮肤引起吸血鬼的注意。 “药物强化。” “好眼力，这么细微的差色居然能够发现。”火龙应道，双手用力想要弹开林彦辰的利爪，不想林彦辰居然纹丝不动，一只手应对火龙的两只手毫不费力，可见吸血鬼力量之可怕。 林彦辰道：“火龙，PI行政局找到我们头上，是你小子背后捅的刀子。” 火龙好像早就料到，好不掩饰，道：“是这样。” 林彦辰说：“你当我们林家白痴？用这种低劣的方式。” 火龙道：“我不知道什么林家，我只知道吸血鬼都是一群空有蛮力的低智生物，喝... ...” 火龙大喝一声，发现林彦辰依然纹丝不动。火龙居然微微一笑，双手扶动，几秒钟后，有烟慢慢从火龙两手中飘起，接着一条火舌“噌”的窜出，舔舐着林彦辰的手臂。 林彦辰叫了一声，收回手臂，后跃几步与火龙拉开距离，定定神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出来的乡巴佬，没打听好我林家，不过... ...”林彦辰看了看自己被灼烧的手腕，说，“你还是挺有能耐的。” 火龙不与理会，双手“呼”的一下燃起火焰，向林彦辰跑来，虽然他跑的很快，但估计和吸血鬼比起来就慢了一些，一瞬间的，林彦辰的一个兄弟出现在火龙的侧面，火龙还没反应，那小子的拳头便飞了过来。 “咚”的闷响，然后是一个人的闷哼声。 “诶？”发出疑问之声的是林彦辰。他的那个兄弟被人一拳揍翻在地，只见一个巨大的拳头正砸在那只吸血鬼的头上，土龙壮硕的身躯立在那里。但这看似力道极大的拳头似乎对吸血鬼照成的伤害并不大，那吸血鬼双手抓住土龙的大拳头，身子一翻便跃起身来，借力使力将土龙摔倒在地，旁边的尘土被震的逃似的向两边飞去。 火龙双手攥火冲向林彦辰：“你发什么傻？”然后手上积蓄已久的火球向林彦辰的正面投掷过去，林彦辰脑袋一偏，堪堪躲过，然后很不甘心般，又迅速冲到火龙身后，双手抓向火龙的脑袋，火龙两只手向后张去，抵住林彦辰的利爪，然后在一次火焰烧起，烧退已经露出尖尖的虎牙、进入吸血状态的吸血鬼。然后火龙两手握着火球，转身准备再战，却被人扑到在地，林彦辰的另一个兄弟、长着翅膀的家伙张着大翅膀扑在火龙身上，嘴巴大大张开，露出利牙。 “哼”火龙低哼一声。 那吸血鬼刚要咬上来，旁边便飞出一脚，吸血鬼弯腰闪过，水龙手握一把匕首瞄向吸血鬼的腹部便刺了过来，吸血鬼用一只爪子抓着匕首的刀刃硬生生接下，另一只爪子向着水龙的脑袋狠狠抓去，不想又抓到另一只刀锋，只见金龙双手操着两把军用小型切割斧冲吸血鬼便砍来。但吸血鬼反应速度实在太快，轻松躲过两把近贴眉梢的斧刃，向后翻滚两周，接着翅膀的力量腾起五米多高，准备来次加速的俯冲。 这边火龙起身，双手火球燃起，面向起身准备再战的林彦辰，这时有人喊道：“都给我住手，停下停下。” 大家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群身着灰色衣裤的家伙出现在视野，远远的喊道：“都停下，再打架都和我去保卫处去，去去，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虽然这么喊着，但是没人再敢靠近一步，一副虚张声势的阳、痿样子。 再看这些保卫每个手里都提着电棍和防狼喷剂，我不禁从心里感叹道，这***装备，抓小偷差不多。 火龙见来了人便收了火，和他的兄弟们走过来搀扶我和老余。而林家三人略占了下风，此时有人来救场，于是只好狼狈散去，临走时，林彦辰看着我们恶狠狠说道：“你们要小心了。” 二 这之后，老余因为摔倒了脑袋，在医院观察几天，我是左肩脱臼外加轻微骨裂，并无大碍，但是那吸血鬼的力道让人觉得恐怖。 我和火龙说：“这吸血鬼不过如此。” 火龙嗤笑道：“我的兄弟们都是经过药物和机械强化的强化人，区区吸血鬼算个什么。” 我惊道：“这么厉害，你们怎么做的？” 火龙道：“相当于改造人那种，你知道吧？” 我说：“我不知道。” 火龙道：“这说起来就麻烦了，对了，”火龙将手上打好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不经意的问道，“你是怎么考到这所学校的？汪朋？” 三 我老实的说：“我当时什么也没考上，莫名其妙收到一份录取通知书。后来才知道，妈的有个和我同名小子死于非命，我是替补... ...” 火龙听后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我也奇呢，现在上大学都这么简单了，当初还考个屁。”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初，沈阳这边有点将要飘雪的迹象。十一十一号这天，我们班级举行了一次爱心捐款活动，捐款的主题是：“致我们亲爱的老师们，祝你们节日快乐。”然后班长出面，各个寝室游说我们每人拿出个几百块援助我们的各科老师。 我听到这个班长所谓的集体活动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操，咱们老师遇难了。 四 之后听人细说，才知道原来不是老师们遇难了，是我们遇难了，于是乎刚刚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小学到现在，没次逢年过节作为学生的我们都要遇难一次，为学校的教师们举行几次规模不一额数不定的捐款活动，最让人不理解的是此类捐款还不是自愿，但凡不参与此次募捐活动者，都要被人莫名扣上各种帽子，比如不合群体或者不尊重教师之类，遭大家鄙视。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的捐款对象的确没有让人可尊重的地方，所以每次进行此类捐款我都觉得非常郁闷，找不出任何理由说服自己，最后只好当做这钱别小偷偷了去，或者买了肉包子打了街边土狗，才让自己得以安慰。 但归结到底，有些民间风俗的事情，不得不从。比如教师节，元旦节，甚至和中国人没什么关系的西方一些节日，给教师们捐赠捐赠还是勉强蒙混过关，但是我如何也不能想明白为何光棍节我们还有祝福这些践踏祖国花朵的园丁们节日快乐，这就好比我把钱给了街边乞讨者——莫名其妙，不知真假。 总的来说，这个学校操蛋透顶。学生会一个赛过一个阿谀奉承，教师们一个赛过一个道貌岸然，领导们一个赛过一个无耻混蛋。我觉得最为可贵的就是我们这群小角色，虽然臭屁，让人不屑，没人注意，不会卑躬屈膝去像权势摇尾，但是我们最为真实，这就足矣。 五 三天后老余康复，在这三天中，老余总共邀请医院实习护士吃饭三次（每次出席的女主角不是一个人），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借机揩油年轻医生五次有余，所要电话号码包括家庭座机十个——其中有两个是病房收拾卫生的阿姨的，动机不明。 很长时间我觉得像老余这类的家伙应该迅速死掉，这样大把的妞马上会闲置下来，供更多需要的人们选用。我觉得正是由于老余这种富二代一类的人的存在，才导致如今社会购买能力的上升，物资流通厉害，姑娘选择标准升高，中低水准的需要肉体和精神安慰的男人们无法男人的起来。 所以我极其仇恨老余这类人。 六 就在老余康复返校的这天晚上，出事情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晚上六点钟的时候我和老余午睡醒来，到处觅食，发现无食可觅，只好倒头继续睡去，七点零八分的时候我率先醒来，然后叫醒老余，我说：“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要死了。” 老余醒来后沉没半天，不和我言语。我吓了一跳，以为老余这是低血糖啊，刚睡醒脑供血不足短暂休克，我马上狠劲掐住老余人中，我说：“老余你千万不要死，你死了没人请我吃饭了，你不要死... ...“ 老余将我的手扇开：“别闹，我正想这么早醒来干嘛呢？” 我说：“吃饭吧，好几个小时没吃了，饿啊。” 老余说：“不去，没心情。” 我说：“去看妞吧老余，顺便吃点饭。” 老余马上翻身起来穿好衣服，说：“好好，走走走。” 我和老余走出寝室，这时天已经差不多很黑了，我突然想起来和H在一起的那几个黑夜，让我顿时伤感起来。但是我却不知自己为何伤感，实在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出来活动的情侣依然络绎不绝，爱情的力量果然让人浑身燥热，我看到更多的只穿薄薄的一层外衣的男女依然不畏严寒，相互依偎，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相互抚摸摩擦取暖的缘故。 学校外面是一排没有尽头的旅店，每逢经过这里，不论严寒酷暑，或凌晨深夜，经常兽叫声不断，那里面的人好像是一台台永动机，不知疲惫的日夜运动，体力好的令人羡慕。 这时老余拉住我，我以为老余是比较喜欢听旅店里面的兽叫，比较鄙视他这种猥琐的行为。老余说：“老汪，咱们被堵了。” 我吓了一跳，老余眼力好的可以，经常我看不到的东西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很相信老余，我低声问道：“老余，分析下现在的形式，对方叫了多少手下？” 老余瞥了我一眼，大声道：“你瞎了，这都看不到？” 我抬头一看，一群人站在我们俩面前，切每个都高大强壮。带头的一个看着眼熟，那张五官端正又极度阴险的脸。 我叫道：“林彦辰？” 林彦辰搭我一眼：“不用叫，是我。火龙又没和你一起？” 我说：“是啊，你快找他去。” 林彦辰顿了一下，说：“我找不到他，正巧看到你了，就找你吧。” 我顿时吓的一身冷汗，这么多的吸血鬼，估计把我和老余撕成肉丝都不够分。 林彦辰说：“你现在给火龙打电话找找他，我们等他，不然... ...”林彦辰看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说，“我们就把你们俩撕成肉丝。” 我吓的说不出话。 正文 第9章：第四校区Ⅳ 一 我知道这帮家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因为他们杀了人可以健健康康的走出牢房，像这样爹牛的，正常道德法律已经不能左右他们。所以不论怎样，法律之类只是给我等屁民本就被束缚的无法自由活动的身躯又增添一道枷锁，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无论哪个人坐上主席之位。 我马上掏出手机打给火龙，火龙得知我和老余被绑之后表示马上就到，但是却迟迟不到，让人觉得很不可靠，哪怕你吓的躲在厕所的隔间，你也要告诉我要做好去死的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抱着有可能活的理想经历走向死亡的折磨。 我和老余说：“***，火龙这小子关键时刻把我们俩撂这了。” 老余说：“别急别急，也许正在赶来的途中。比如过马路被车撞了，或者下楼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晕了过去，等他醒来自然会赶来的，你不要净想些不吉利的东西。不要急。” 说完老余向远方看了一眼，骂道：“***还不来急死老子了。” 林彦辰看了看手表说道：“就等到八点钟好了，我们也是很忙的。” 我一看手表，七点五十七分，我悄声对老余说：“完了完了，这下火龙即使被砸晕醒来也来不及了，我们要被吃了，你看你看，七点五十七分了。” 老余故作镇静道：“你的手表快好几分钟你自己都不知道？看我的... ...妈的我的也是七点五十七分。”然后我们俩深深对望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这时的路上人还是比较多，纵使这样我还是不认为我们很安全，因为很多人都绕着我们这一群走，我想即使这些吸血鬼把我和老余沿街奸杀也不会有人出手相助，因为大家可能都忙着发微博。 我和老余正感叹人情冷暖和通信发达，并且互相关注了对方的微博之后，林彦辰发话了，他说：“不等了不等了。” 老余说：“你说不等了就不等了，你讲不讲信用？” 林彦辰问道：“你说什么？” 老余说：“没什么没什么。” 这时有人从远处叫我：“哎哎，你不是那个... ...那个什么来着？就是你。”之所以我觉得是在叫我，是因为这个声音我比较熟悉，虽然很久没有听到，我顺声望去，看到四个人正向这边走来，我顿了顿，惊道：“是你... ...” 二 那四个人，有一个青年和一个姑娘，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家伙，我比较没有好感，另一个则是一个壮汉，看身材估计是举重拳击教练之类的变态家伙。 而我只对那个姑娘比较有兴趣，我说道：“这位姑娘，看你面熟，是不是还记得我，我就是那个... ...那个，就是我。”那姑娘掩嘴一笑，让我心中荡漾。这时旁边的青年说：“是我叫的你，你不是上次图书馆门前那个么？” 我一看，那青年头上扎着小辫子，这样的天气上身依然是白色衬衫，不过外面批了一件外衣，下面穿着西裤，我说：“哦，是你，我有印象。” 那人满意的笑了，说：“你在这干嘛呢。” 我说：“哦哦，没什么事，处理点私人恩怨。”说完我比较无所谓的双手插在兜里，这样让我看上去比较帅。 那人说：“好像不止私人恩怨了，你看这么多吸血鬼，这不就是集体恩怨么？” 我马上泄了气，说：“对啊对啊，这些吸血鬼要把我和我朋友撕成肉丝，我马上要死了... ...” 那人说：“没事，他们说着玩的，他们比较喜欢唬人。” 那边的吸血鬼好像按捺不住了，林彦辰说：“皇甫上官，是你小子。”语气带着火气，那样子应该是这人比火龙更让他仇恨。 老余马上说：“皇甫上官？这小子是日本人？” 我对老余说：“操，不要这么没有文化。” 老余说：“哦。” 那叫皇甫上官的家伙说：“哦哦，这不是林家的那个... ...那个... ...”估计这人记性比较不好，但明明记不住对方的名字还碰巧很喜欢和人打招呼，结果那个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让双方都极为尴尬。林彦辰憋着脸道：“林彦辰。” 皇甫上官道：“哦对对，我正要说来着。” 而林彦辰的脸色极为不好，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让我和老余觉得好笑。而皇甫上官的下一句话“那你们先忙着，我先走了。”让我和老余马上笑不出来了。 林彦辰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告诉我们每个人，这个叫皇甫上官的家伙他极为讨厌。而皇甫上官指着我和老余又说道：“这俩人得和我一起走。” 我和老余一听此话，马上又笑了出来，林彦辰的脸则难看的好像吃了屎，他咬牙说道：“皇甫上官，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皇甫上官则满不在乎的说：“只是经过。”看样子他好像有意让林家的这群吸血鬼下不来台，不知此人有何倚仗，但让我和老余心中畅快不已。 皇甫上官继续道：“林家三兄弟做你们的土少爷，干嘛和几个人类过不去。” 林彦辰没有说话，旁边一个吸血鬼小弟嚣张道：“人类，你的话太多了。”说完看了林彦辰一眼，林彦辰没有表示，那吸血鬼马上向这边走来，说：“我来教教你‘新教区’的规矩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三三两两的的吸血鬼跟着一起走来，而那先行的吸血鬼好像为了表现自己般，脚下点了几步，身影瞬间原地消失。 我和老余马上四下张望，不见这人，这时耳边有人轻轻说道：“我先随机卸下你们当中某个人的一条胳膊好了。” 我和老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三 然后就感觉背后恶风刮过，紧着是一声巨响，一个家伙从我和老余之间的空隙飞了出来，摔倒在我们面前。我们定眼一眼，就是那只消失的吸血鬼，这时不知被谁揍了回来。我和老余回过头望去，只见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青年，手中握着一个金属短棍，应该就是此人将吸血鬼揍翻在地。 我和老余正看的惊奇，那外国小青年将短棍翻过来指向摔倒在地的吸血鬼，操着生硬的国语说道：“你实在有点那个过分，家伙。”我们一看，眼球险些飞出，那家伙手中提着的短棍分明就是一把长筒的手枪。 倒在地上的吸血鬼似有不甘，但看到对方实在厉害，于是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其他吸血鬼看到此景想要上前，林彦辰喝道：“好了。”然后瞥了一眼被人揍翻在地的吸血鬼，对皇甫上官说：“皇甫上官，我会记你记得清清楚楚。” 皇甫上官则一边吸着烟，一边淡淡的说：“大名鼎鼎的吸血鬼大家族林家与我打交道，那是我的荣幸，今后再一起切磋吧，林大少爷。”说完对我和老余使个眼色，我们便乖乖跟着这四人，走过二十几个虎视眈眈的吸血鬼。 而林彦辰好像不太甘心般，最后咬牙恶狠狠的说：“哼哼，皇甫上官，李威那个老家伙也是快死的人了，那个时候，‘东方世界’非我林家接手不可，我看到时的你还张扬什么。” 皇甫上官听到此话，脚步马上停下，右手慢慢掐着香烟，脸色有些不好。金发的小子又按捺不住先骂的：“The vampire,what fuc/king you say?”然后“嘭”一声，旁边一只跃跃欲试打算扑上来的吸血鬼的脑袋直接被子弹掀开，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接着用枪指向林彦辰的脑袋，说：“老爷子的名字哪是你这人直呼的，你这个小王八。” 皇甫上官说：“李，可以了。”然后看着躺在地上那只被打碎了额头，一动不动的吸血鬼，说：“林彦辰，这是对你口无遮拦的警告，想对我们呼来喊去，那至少需要你们这个水平的吸血鬼一个连队那么多。我们有一大笔账，今后慢慢和你算来。“然后带着我和老余潇洒离去，再不理这群怪兽。 四 这次与林家吸血鬼简短的冲突我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见识到了比林家更为嚣张的一群人，火龙算作一号，皇甫上官算作另一号——并且是最牛的那号，因为林彦辰看到自己的小弟被当场干掉居然连翻脸都没敢。亦因此事，我和老余对皇甫上官这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皇甫上官对自己的身份轻描淡写，直说自己只是给一个很牛的人做小弟，而我和老余都觉得此人应该是个人物，因为电影里面通常说自己很不厉害的人其实都很厉害，最起码要是老大手下最得意的小弟。相反的那些成天说自己砍翻几条街不费一点血的那种家伙一般都很操蛋。 皇甫上官带我和老余刚刚离开，火龙几人便姗姗赶到，堪称及时。皇甫上官看到火龙等人来到，马上走开，我和老余很好奇火龙这人很不招人待见，而算上林家这三方的队伍之间关系都很微妙，每两方碰在一起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自然，甚至出手争斗一番。 我和老余觉得这三方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比如这三方老大曾经追求过同一个姑娘，结果那个姑娘给一个在中国北方投资房地产的老家伙做了小三，并且做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这三人谁也没搞到，自己不禁都有点恼羞，结果只能将愤怒互相发泄等等这些事情。 当林家没有再找来，火龙对此事没有任何看法，他只是觉得皇甫上官这伙人比较复杂，而我和老余觉得倒是没有什么，即便那人再复杂也不能把我们卖到窑子里面做鸡，或者卖到窑子做鸭——如果是后者老余觉得还是挺好的。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那种处处担心会被人利用的家伙才会觉得无论在哪个圈子里都没有安全感，像我和老余这般根本不必担心此事，因为我们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这天半夜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们总觉得这场雪比以往来的更要早一些。 冬天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