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挥霍的大学青春(一) 如果把社会比如一滩死水,那我就是挣扎在死水中的一粒细菌,凭借自己不想死的念头依旧活着。 每当我从昏睡中来,两只眼睛面前除了昏暗,还是昏暗。无力的进行着一系列琐碎的穿衣,洗漱动作,然后横跨着小包,开始了新的一天周而复始忙碌的工作。 天空真的很高,高的让自己望眼欲穿,无法喘息。望着街道上一群群神色苍茫,急速步行的人们,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的青春死了。 我叫萧朋,22岁,张x学院酒店管理专科生兼大三实习生,目前在北京丽x酒店当服务生。 我不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所以北京人所该有的优越感在我的身上成为了一种无责任感。我没有北京的车,没有北京的房,没有北京的口腔,没有北京的户籍,没有北京的朋友,没有北京的等等。但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压根就没出生在这里,你让老子去哪弄这些去。 我出生在北京北面的一座环山而成的小城市张家口。解放至今,这座山城号称首都的北大门,城池建筑,军用而设,固若金汤。 我猜想,如果地球上没有台湾这座宝岛,老蒋肯定会率领国民党残余势力,逃到这里,建立他们最后的革命根据地,如同星星之火般,再谋党国大业,同时还能借助这块风水宝地,建立一个宣钢厂,凭借西伯利亚北风,将一团团从烟囱中释放的黑灰雾气,吹到首都的上空,经过原上空雾气与外来雾气的碰撞,降下酸雨,成为首都百年未遇的奇景。 我在张x学院学习酒店管理专业。当初报考这个专业,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合适的天气,来到了一个只有二十台电脑,网速一般的网吧,交了十块钱,五块钱上网费,五块钱押金,开始了我伟大的报考志愿生涯。 根据我的高考成绩以及自身情况,我毫不犹豫的报考了张x学院,并迅速的填写了会计,计算机,中文,人力资源,法律事务五大志愿。可就在服从调剂那一栏,我不禁苦恼了一番。如果服从调剂,我心目中定格的五大志愿,可能会离我而去,换而言之的是机械工程学,园艺工程,动物脊椎学,精神病护理保养,男女伦理学。 一想到这,我暗暗的鼓足勇气下定决心,眉头一横,牙齿一咬,身体与心理分离,手指轻轻按下鼠标左键,在服从调剂一栏打上对勾。妈的,如果不服从调剂,我连跨进大学校门的机会都没有,更何谈这些专业。可是服从了大学调剂,学校很大可能会录取我,而且凭我多年的生活经验,服从调剂的学生很多都是像我这样好学生,学校也会照顾这些好学生,不会给他们调配专业的。 带着这种阿Q的精神胜利思想以及对于盘古大神,三清,女娲娘娘,九天玄女,三皇五帝,雷公电母,山神土公等本土大神们的虔诚之心,我大大的相信自己会被这所我心目中的大专大学录取,而且我的专业还不会调剂。 就这样,我被自己错误的思维,错误的路线,误导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因为这件事被自己大学的好哥们林艺嘲笑了三年。 后来我很荣幸的考入这所大学,很不幸的调剂到酒店管理班,很宽心的是我很快接受这个现实。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一哭二骂三上吊。 虽然这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怎么说也是管理嘛,以后也许我还真能管理管理像迪拜那样的超七星酒店呢。可直到两年后,我实习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专业叫酒店管理而不是管理酒店,酒店管理是酒店管理你,你服从酒店;管理酒店是你管理酒店,酒店服务你。字序颠倒,本末倒置,简直误人子弟,毁人一生。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感悟。 就这样我来到了张X学院,本着为校争光,为人服务的本意,进入了我大学的宿舍。 宿舍六张床,四个人,靠近门处,上下两个床板空空荡荡,正好易于我们存放行李。 我的床位靠近窗户,位于上铺。睡在我下铺的是我们宿舍又高又胖的李飞,来自石家庄,善于打篮球,玩魔兽,和睡觉。传说他曾玩魔兽玩了整整三个通宵,之后躺在沙发上像死猪一样睡了三天,等到六天后的一场篮球比赛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又出现的球场,全场进球零个,抢下篮板八十八回,创造世界篮球史上一大奇迹,就算球王乔丹也汗颜莫及。 我们一侧的床位,上铺住着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瘦高的男孩,名叫左然,号称百事通,来自邢台。凡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左到东突份子,右到摩托罗拉,他都能给你描绘的绘声绘色,找不到一点你想反驳的瑕疵,绝对是个让你头疼的角儿。 在他的下铺住着本宿舍史上最最邋遢,最最无耻,最最耍流氓,最最死皮赖脸,最最没心没肺,最最没肝没肺的人物-林艺。 记得和林艺第一次见面是在校园内。 我背着书包,手里拿着通知书办完一系列的缴费证明,然后问清楚宿舍方位后,抱着学校发的被褥,就往宿舍楼方向走去。 由于学校很大,老师只告诉我宿舍楼的大致方位,我就瞎猫碰死耗子,胡乱寻去。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己的宿舍位置。 于是乎我拦下了一位男同学,也就是后来的林艺。当时我的神情特别恭敬,就像小学生见到老师那样,脸部带丝崇拜的问道:“学长,请问一下,男生公寓三号楼在哪个方向?” 林艺上下打量着我,装模作样的一笑,道:“学弟,新来的?”我点点头,毕恭毕敬的答道:“我是大一新生,今天刚来,对于学校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特地像学长请教。” 事后,我想起我与林艺的这段对话时,感觉自己特傻逼,就跟三十岁离婚的老女人,对着十八岁的小伙子发铞般。 林艺左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道:“小学弟,那栋楼就是。顺着这条路就可以找到昂。对了,顺便祝你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嘿嘿一笑,竟自离开。 当时我还纳闷,这个学长真有意思,男生宿舍楼又不远,还用注意什么安全,你二有病啊。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向着男生宿舍楼,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去,一路引来无数帅哥美女得观望。煞那间,我内心波涛汹涌,咋有种进入刑场,被人围观的感觉。 就在我迈入宿舍楼时,两位女生突然拦住了我。其中一位长相上等的女生,指着我的行李,问道:“同学,这是女生寝室,你拎这么多行李干嘛?” 当我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突红,由点到面,最后延伸到耳根。我的内心在纠结中骂道:该死,那位死学长竟然骗我。可心里骂归骂,我极力稳定自己愤怒的心情,对着二人解释道:“两位学姐,对不起,我不熟悉道路,所以误把这里当作男生寝室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请问一下男生公寓三号怎么走?” 两位女生咯咯一笑,还是刚才那女生说道:“你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直走,走到尽头,向北有个长坡,你沿着长坡走上去就对了。” 我恩的点点头,道了两声谢谢,立马抱着被褥向着来时的发向跑去。耳边还回荡这两位女生的悄悄话,这位男同学可真有意思,不认识寝室还不知道问人啊。 两个人的小声对话严重影响了我大男子主义的自尊。我当时就对着我的行李发誓,如果让我再碰到那个学长,不,是那个傻逼的话,我非抽他筋,喝他血,吃他肉,然后再将它五马分尸。 后来我还真遇见他了,就在我放下行李的时候,我们进行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碰面。 他见到我的第一面,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从容的从口袋中掏出一盒中南海,从中抽了一根烟,递到我手上,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林艺,来自河北保定,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当时的我就傻眼了,这小子竟然装作不认识我?前几分钟,我还叫你学长,几分钟后,你个二货竟然装作不认识,鬼才不信呢。 我用蔑视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林艺,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中南海,随手往后一弹,中南海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稳稳的落到门口的垃圾箱。林艺看着我眼前的动作,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对我说了一句很操蛋的话:“哥们,你这弹烟的本领也太帅了。什么时候能教小弟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两眼一黑,梦见佛祖了。 慢慢的,我和林艺熟悉了才知道,当初报道那会,这小子在导员的学生资料中,见过我的照片。之所以对我的照片感兴趣,并不是他具有某些不良癖好,而是因为他在高中时,有一个特别铁的哥们也叫萧朋,所以对我的印象特别深刻。而那时,正好我又傻啦吧唧的询问宿舍的位置,所以在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了逗逗我的心思。 当听他对我讲完这些话的时候,我青筋暴怒,用张家口话骂了他一句:头你娘的。而他也用他们保定骂人的话回了我一句:干你妹。 后来,在我们两个多次对骂经验中,我发现我是吃亏的。所以在以后实习的时候,我也会很乐意学着林艺的口头禅,对着那群看不惯的人们心里骂道:干你妹。 第一卷 第2章 挥霍的大学生活(二) 大学的生活是无聊中夹杂着无聊,每天除了挥霍上课的时间就是挥霍下课的时间。就这样,一大把一大把流逝的年华,穿过我的身体,进入了历史,然后与过去相聚,与我分别。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以一种苦行僧的方式,体会着人情冷暖,感受着世态炎凉,然后就不知所以然的到了一个极点,离开了这个世界。 渐渐的,宿舍的李飞,左然,林艺和我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哥们,甚至最后发展成好兄弟。林艺经常拿他高考时的分数来嘲笑我填志愿的那些冏事,用他的话说,当初哥高考成绩虽然只有二百多分,但哥照样潇潇洒洒的进入这所学校这个专业,而你萧大爷考了四百多分,还他妈弄了个服从调剂,才进这个专业,简直都对不起酒店管理这四个字,难道你不知道,酒店管理专业分数在咱们学校所有专业录取分稳稳的占据着鸡尾的位置,而你的到来,大大的提高了酒店管理在我校的地位,为酒店管理争光,为酒店管理的学生争光,为你自己争泪。 听见他说这些话,我那个无语,可我还得把满肚子的心酸泪水装到肚子里,谁让自己这么xx呢! 生活依然继续,社会依然进步,历史依然翻新,可无聊依旧他妈的无聊。我们宿舍的哥四个由最初的一个月喝一次酒,慢慢的发展成一两个星期喝一次酒,到大一一整年结束时,喝酒次数直线上升,变成二三天喝一次酒,甚至于天天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使痛苦的人忘记烦忧,使快乐的人归忆轻狂,使无聊的人找到乐趣,使胆小的人变得疯狂,使胆大的人变得脆弱,使不想撒尿的人想去撒尿,使想去拉屎的人上吐下泻。但酒醒后,我们还是我们,只是躺在别人的床上,忘了脱鞋。 喝酒喝的有点高的时候,林艺会变得异常多愁,常常会得瑟他那高中时的光辉岁月。这个时候的林艺,经常会提到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韩晓。我们只是知道韩晓是林艺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也是林艺第一个喜欢并且暗恋的女孩子,后来这个女孩和别人好了,最后又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女孩又跟别人散了,又跟其他人好了。这其中的曲直缘由,林艺在醉酒嘘嘘中只说了个大概,并未讲清楚,只是我能感觉的到他内心的难言之隐,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一直到现在。 一瓶啤酒下肚,林艺醉了,嘴里还念叨着一个名字-韩晓。也许这时的林艺才是真实的他,而现在这个逍遥洒脱,放荡不羁的男孩是他忘记过去的缩影。 宿舍四人中,除了左然有个异地女朋友,我们三个好象都是光秃秃的一个人。 这个时候我就常在想爱情是什么?可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高中时,在课程繁琐,学习压力大的情况下,我让我的哥们给我介绍了一个隔壁班的女孩子。我跟她说,做我女朋友吧。她说好的。于是我们就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每天的一日三餐,我们总在一块吃饭,然后等到下了晚自习的时候,跑到操场的一个阴暗的角落,进行二人的世纪之吻,我的初吻就是那个时候无声无息的被葬送了。后来毕业的时候,她突然跑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咱们两个不合适,还是散了吧。我说好的。于是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深情拥吻,然后转身,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不带一点留恋。事后,我对自己的这断恋情进行了严格的反思,得出最后的结论,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于当时高中的学习压力而走到一起,如今我们用头脑走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进入了高考的殿堂,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分开了。 如果说这就是爱情的话,那我真的算是爱情中的次品,次的连自己的初吻都没献给自己真正爱的人。所以我常常会对宿舍的哥几个说道,哥还是个纯情男,从没谈过恋爱。而林艺总会反驳我,说就你那二样,纯粹一祸害男,还在我们这搞纯情,干你妹的。我立刻回了一句,头你娘。 大一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完了。等到大二开学时,我到网吧查成绩,才发现一个重大问题,我挂科了,英语听力58分。 这就意味着在开学不久,我将面临大学,甚至人生以来的第一次补考,我心情那叫个郁闷。等到第一天上英语课,英语老师找我来了一次深刻的谈话。 英语老师说:“萧朋同学,这一次的挂科,希望你要有所觉悟。大一这一年,你逃课的次数比你上课的次数还多,你说说你怎么能不挂科呢?”我两眼看着他,看着她那满怀关爱的双眼,神情庄重的发誓道:“老师,您放心。这一学期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这个学期我也争取做到不逃课,不挂科。”老师欣慰的点点头。 可等到第三天早晨九点,我依然躺在宿舍的被窝中舒服的睡觉,同样呼呼大睡的还有林艺,左然和李飞三人。 李飞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真他妈的像头猪。什么英语老师的教导,什么的英语课,都在我们的美梦里云消雾散拉。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横空响起:爷爷,爷爷,孙子给您来电话了……在重复第十二遍爷爷和第六遍孙子铃声的那一瞬间,左然终于被吵醒了,有气无力的按下接通健,懒洋洋的问道:“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声:“左然,王导到教室查人了。你们几个赶紧来教室。”一听这,左然嗖的一下,如一阵旋风,从上铺窜到下铺,挨着个的对我着,李飞,林艺叫道:“哥们们,醒醒拉。导员查班了。” 王导,我们07级酒店管理班的导员。性别:男。年龄:三十八。身高:没测量过。体重:更没称过。特征:普通。爱好:抽烟、喝酒(吃散伙饭那天知道的。在此之前,从未表现出此等爱好,由此可见王导之良苦用心。) 当时李飞在睡梦中被左然叫醒时,说了一句特牛x的话:“就算院长查班,我也不给他面子。”说完继续酣睡淋漓。而林艺则对我两个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们两个跟王导给我个假,就说我病拉。晚自习我给他拿过假条去。” “我靠,你们两个一个赛着一个的牛逼。”留下这一句话,我和左然早已奔向教室的道路上。 事后,王导对我和左然的这种行为做了深刻的批评指导,并让我们俩个写下一份不少于一万字的深刻检讨,交给他老人家。我靠,当时我就无语了,不就是逃了一节课,至于写这么长的检讨嘛,你以为老子是个小说家呀。可无论是内心咆哮,还是嘴上和他求饶,这个糟老头就是一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样子,比厕所里的石头还倔。要是早知道他有抽烟喝酒的嗜好,我们两个早就左肩抗着一箱啤酒,右手拿着两条小熊猫,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没办法,我们二人只好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回去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检讨。更可气的是,正在温室中享受被窝温暖的李飞和林艺却没有遭遇到这样的待遇。用李飞的话就是说,当年刚进这所学校时,我老妈已经和院主任打好招呼,导员是不会管我的。而林艺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对我俩说道,本少爷认识咱学校医务室的小护士,我从她那要了几十章病假条。我俩同时对他白眼说道:滚你妹的。 晚上,我和左然二人来到宿舍楼下的小餐馆,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个羊杂锅仔,和四瓶啤酒。我说道:“左然,你不是号称百事通嘛?想一想办法,把咱们这一万字的检查给解决了。” 左然用手扶了扶眼睛,随后喝下一口啤酒,两眼看着我,说道:“我还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赶紧问道。 左然嘿嘿一笑,道:“咱学校不是有贴吧嘛?咱们可以到上面招募写手,一份检讨八十块。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我两眼放光,点头应道:“嘿嘿,这主意不错。今天晚上咱就用李飞的笔记本,在贴吧里发表告示。” 我们二人碰杯相庆,似乎在为我们很快想出办法干杯。很快四啤酒就被我俩干完了。就在我们欲离开餐馆时,林艺和李飞二人突然闯了进来。林艺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毫不客气的和李飞坐到了桌子前。林艺盯着我俩,一副捉贼捉赃的样子,对我们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偷着出来喝酒也不叫我和李飞,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啊。” 李飞也应接说道:“对呀,喝酒也不知道叫我们,也不不够哥们拉。” 我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我们不屑与逃课却未受惩罚的人为伍。” “可是我们喜欢。”林艺犯贱的一笑。随后,众人接着点了几道菜,上了十几瓶啤酒。不一会的功夫,桌子上杯盘狼藉,桌子下酒瓶满堆。除了李飞这个高级酒货,我们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微醉,可我们每个人却硬是装出一份我没醉的样子,在那里划拳喝酒、讲笑话,玩的不亦乐乎。 六酒瓶下肚,我发现我真的有点醉了,说话变的语无伦次,脸色涩红中夹杂些惨白,连思想都提升境界,变的更加深奥了。 对生活的不满,对现实的无趣,对讨厌之人的嗤之以鼻,对种种是非恩怨的猜测,对百无聊赖黯然无光作为的调侃,都在这个时候蜂拥而出,掉进了另一个黑暗的洞穴中,不知方向。? 第一卷 第3章 挥霍的大学生活(三) 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多了。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除却衣服还在,两只鞋子早已不知去向。望望四周,众人酣然大睡,全无想起的迹象。 我沉思了一会,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可就算不是周末,又有几个人能起呢?可是此刻的自己却不得不起,因为我现在最想做一件人生不可或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小便。 我迅速跳到床下,随便穿上一双拖鞋,撒腿就往厕所跑去。就在我舒舒服服解决问题时,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随后铃声响起。我一边解决问题,一边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问道:“哪位?” “是萧朋嘛?”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 “恩,对。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我叫夏默。” “夏默?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我解决完小便,走到洗脸池旁。 “呵呵。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今天早晨,我浏览网页时,在学校贴吧里见到你的帖子。所以就打电话来问问。”电话那头的夏默甜美的说道。 我眼睛一转,思绪倒退,似乎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昨晚左然和我谈过这件事情,可后来自己喝的有点高了,全然忘记这件事情了。 “可恶的左然,竟然趁我喝醉时,以我的名义到贴吧发表帖子。”我脑子一转,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不禁恨恨的骂遍了左然,可是嘴上却说道:“对,是有这么回事。” “你看我行吗?”她问道。 “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奸诈的笑呵呵的反问道。 “好吧。约好时间地点,咱们可以详谈。” “今天中午十二点,文汇楼前。” “好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挂掉夏默的电话,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辈子我还真没以这种方式“约会”一个陌生的女孩,心里难免升起丝丝躁动之情。同时,我又在一直压制着心中另一个念头:冬去春来,小浣熊又到了发情的季节。 我洗洗手,又回到了宿舍,见众人那一副死样,自己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了。从上铺拿下一盒中南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了一根点上。 “妈的,又是哪个王八蛋在抽烟。”左然的被子松动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两句,随后将整个脑袋钻进被子里,安然入睡。 左然这人喜欢喝酒,但最怕抽烟,更是讨厌烟味。每次我们喝酒喝的有点高时,总会喜欢点根烟抽抽,而左然总会将鼻子用餐巾纸堵上。在他看来,烟雾如同废气,闻之即伤身。 我脸上肉筋微动,冷冷哼道:这就是得罪小爷的下场。然后优哉游哉抽起烟来,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十一点半。而此刻,地上的烟蒂乱乱的堆砌成山,等待勤快人的打扫。 熟睡的林艺闻到烟味,悠悠的醒来,坐在床上,跟我要了一根烟,加入了我的行列。我们两个一吸一吐,一吐一吸,配合的相当融洽。 “你小子干什么去?”见我起身,坐在床上的林艺问道,随后迅速将手上的烟头掐灭,又飞快的钻进被窝。 “出去溜溜。”我穿上外套,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其实,我是要去见夏默。 离开宿舍楼,我一个人走在去文汇楼的路上。途中偶尔起风,吹乱行人的头发,带走天空的白云。 我站在文汇楼前,双手插兜,又不时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来看。 十一点五十五,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 我左顾右盼,期待着夏默的出现。不知为何,我有些心猿意马,内心不堪躁动起来,似乎在冥冥之中,我该要遇到一个值得自己一生呵护的女孩。 “妈的,萧朋你心理真他妈变态。”我暗暗的对自己这种不可理喻的思维表示鄙视。 突然间,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脖颈上围着厚厚的白色网状围巾,双手插兜,从远处悠然走来,印入我的眼帘。 突然间,我有种预感,她就是夏默。 这时的自己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查找来电显示,按下拨号健,然后笑呵呵的看向这个远走而来的女孩。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一首周杰伦的《发如雪》从不远处偏远而至。 女孩接通电话,看了一下来电,随后按下接通键,脸上挂丝微笑的说道:“你好,萧朋。我就快就到文汇楼了。请问你在哪里?” “你好,来自南极的北极熊。我就在你的正前方。”我笑呵呵的看向不远处的夏默。 夏默抬起头,正好看见了我,随即加快脚步,来到我的面前,有些骄嗔的说道:“你才是南极的北极熊呢?”我嘿嘿一笑,对着她说道:“大姐,现在都快立春了,你还穿成这样。这不就像是从北极来的熊,辛辛苦苦穿越地球中部,前往南极。即使中部是亚热带,热带,都不褪去那层厚厚的皮嘛?” “你…”夏默两眼无神的看着我,有些哑口无言。可随后扑哧一笑,整齐的刘海随风摇摆。 “你笑什么?”我愣愣的看着她。 夏默收起笑容,用嫩手擦擦嘴,两眼似乎充满阳光般的温暖,对我说道:“咱们还是讨论正事吧。” 我摊开手,无所谓的说道:“好吧。” “在你发表的帖子上标注,两份一万字检查,总计一百六十元,对吧。”夏默问道。 “对。”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交给你?” “明天最好。后天也行。” “好吧。还有一个问题,我可以帮你写三份不一样的检查,你付我二百就行。怎么样?”夏默坏坏的一笑,深深的酒窝印在脸蛋上,眼神中带着点点期冀。不过在我的眼里,她更像一个奸商。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 我坏坏的一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难道你很缺钱嘛?” 夏默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缺。” “那你为什么想以这种方式挣钱呢?” “你管呢?” “我只是想问问。” “我不告诉你。” 我们两个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最终我还是答应了她,以二百大元的高价,收购她帮我写的三份检查。之所以我会答应她,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整治左然的坏招。一想到这,我的心里就暗暗偷笑起来。 天空红日高照,风清淡云。张家口春天的空气中总会夹杂着一丝冬天却要来临的感觉,即使太阳很大,离你很近,也感觉不到任何风和日丽的温暖。夏默的到来,似乎意识着夏天该来了,我的人生因为她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 第一卷 第4章 挥霍的大学生活(四) 再次见到夏默,是在第二天的早晨。 我被一阵铃声镇醒,然后迅速穿上衣服,飞奔而出,冲出宿舍,来到楼下。 夏默依旧穿着她那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只是脖颈上少了那一条长长的围巾。她一只手拿着几份整理好的纸笺,另一只手伸进上衣兜中,静静的注视着宿舍楼门口。 “你好,夏默同学。”我来到了她的面前。 “萧朋,这是你的三份检查。”夏默微微一笑,上前将三份检查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过这些检查信件,大致浏览了一遍。三份检查的字样不同,内容也不尽相同,仿佛出自三个人的手笔。 “这都是你写的?”我抬起头,不禁问道。 “恩。”夏默深深的点了点头。 我伸出大拇指,对她说了一声:“佩服。”这还不到一天的功夫,一个人竟然可以用三种不同的字样,写出三份内容不同的检查,简直让人高山仰止。 “我请你吃早餐。”将二百元的红票子交到她的手上,我笑嘻嘻的看着她。 “谢谢。等有时间吧。”夏默将手中的钱揣到兜里。额头前,整齐的刘海随风摆动,仿佛春天的柳絮,充满着朝阳与生机。 我发现我犯傻了,竟然会对一个女孩如此的上心。第一次被人“拒绝”吃饭,心中突然间有些失落。若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发扬自己死皮赖脸的精神,对她说道:美女,你就赏个脸呗,陪小弟吃顿饭吧。可现在,话到了嘴边,被莫名的情感融化了,只好望着她的身影淡出我的视线。 回到宿舍,原本想把两份检查交到左然的手上,然后对他说道:我的检查已经有人帮我写好,这是你要的两份检查,总计一百六十快大洋。以此来敲诈左然一番。可是想到这三份检查是夏默写的,突然间我做出了一个很蠢的决定,将这三份检查藏在枕头下,然后自己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亲手写了一份一万字的检查。 左然问我,有没有勇士接下皇榜。我摇摇头对他说道,社会主义国家还着没有这样的勇士。无奈左然失望而归,趁着周末自习的时候,以其天马行空的思维,花费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一份检查。不容易啊。 之后的日子里,我发现我变矫情了。一个大男人子矫情起来,就有点心慌,心慌的让自己总想抽根烟,喝点酒,来打发自己的生活。 我还像以前那样继续的生活,只是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朵云彩,随风而幻。每当我经过学校的操场,游窜在食堂、图书馆各大公共场所时,总会希望碰见夏默这个天使般的女孩,或见她回眸一笑,或与她打声问候。可最终的结果是让我失望了。 过了一个月,学校终于安排学生补考。我很荣幸的进入了考场,进行着大学以来第一次的人生补考。也许上帝喜欢开玩笑,这一次补考让我和夏默再一次相遇。 我坐在最后一排,她正好在我的前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对她说道。按照我的思维,夏默应该是个好学生,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讨厌英语。”夏默撅撅嘴,扭过头,对我说道。 “呵呵。我也是。”我嘿嘿一笑,带些大清国官员的口气,附和道:“洋人的玩意,我都不喜欢。” “呵呵。那也得考试。祝你考试顺利。”夏默呵呵一笑,随后转过身,开始等待着试卷的发放。 我心中暗暗得意的一笑。 英语分听力与笔试。听力三十分钟,笔试一个小时。而我只是听力折了。 补考的听力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书上的原题。凭借自己的背诵记忆,我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试卷答完了。 当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才发现夏默还坐在那里。这能间接的说明她的笔试也挂了。只有挂了笔试的学生才会继续留在教室中。 “祝你好运。”临走时,我对她鼓励的说道。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露出苦涩的笑容。仿佛英语就是她的天敌。 离开了考场,我来到厕所,点了一根烟抽上。我们这些学生就是喜欢躲在厕所里抽烟,吸收着烟味混合着尿屎味的空气,然后悠哉的享受短暂宽松的生活,别有一番小资的滋味。 烟雾弥漫着我的眼睛,熏黑了眼前的视线。我的脑海中,只回旋着一个念头,我想等夏默。 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的烟蒂,掉落在我的脚下,成为一地的期冀。 一个小时过后,我走出厕所,两眼注视着从教室中蜂拥而出的学生。 夏默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不时的用手摸摸她那白皙的脸庞。 “夏默。”我上前叫道。 “咦?你还没有走啊?”夏默看见我,终于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我说道。 “等你啊。”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笑呵呵的对她说道。 “等我?”夏默指指自己,似乎有些不相信,带些疑问的语气问道:“等我做什么?” “上一次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也没好好谢谢你。这次好不容易再次遇见你,当然是要请你吃顿饭喽。”我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不用,不用。”夏默连忙摆手,解释的说道:“上次你已经给了钱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请客吃饭呢。要不这样,还是我请你把。” “好呀。”我张嘴就答应道,有一丝怕夏默反悔。毕竟真正结账的时候,就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恩。”夏默看着我,笑笑的点点头,随后摸摸鼻子又说道:“你身上好像有一股不好闻的烟味。” 我尴尬的一笑,说道:“我先去换件衣服,一会手机联系。” “好。一会联系。”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学校外的的一个小餐馆,随便点了几道菜,然后聊了些家常话。 夏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她喜欢夏天,讨厌冬天,即使是春天抑或秋天,她总会把自己围的很严实。在她看来,只有夏天才会给她温暖。 她喜欢中文,讨厌英语;喜欢搜集古典文学作品,但是仅限汉作。 她喜欢建筑素描,喜欢七色的画笔在白色的纸张的群魔乱舞。 她喜欢汽车,喜欢搜集各式各样的车标,然后将它们摆设在床头前,自我欣赏。 她喜欢在太阳底下吃冰激凌,看着融化的冰糕,滴到她的手心,浸透在的皮肤。 她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喜欢童话的东西,然后童话般的进入我的世界。 第一卷 第5章 挥霍的大学青春(五) 如果说与夏默相识,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那么我会将这份礼物一点一点的包装起来,装进我的心里,永不丢弃。 慢慢的,我与夏默越来越熟悉,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我们可以为了一个问题,狂发一早上的短信。或者为了一件趣事,互通几个小时的电话。 在一点一滴的交往过程中,我慢慢的了解了她的性格。也知道了当初她为什么会以检查的方式赚钱。 一个月前,她正努力搜集鲁迅的小说全集。生活费搭进去很多,可还是缺少二百元。所以就会出现以上的情节。 就这样,我们交往了一个多星期。在之后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我顺利的牵上了夏默的小手。她有些害羞的躲在我的怀里,静静的享受着胸膛的温柔。 幸福来得太突然,太顺利了。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堂而皇之的,我也成为我们宿舍结束单身的第二个人。 当我对着众人,大声宣布我的幸福喜事时,换来的却是众人的一阵讥讽。 “那女孩是不是瞎子?”李飞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不是。”我的笑容僵持,绷紧着脸庞。 “那是不是长的很像芙蓉姐姐?”林艺嘴贱的说道。 “滚。”我的牙缝中蹦出一个字,脸有些发青。 “你们两个呀,萧朋好歹也是咱们宿舍的大帅哥,要找也得找个美女。”左然笑呵呵的从下铺跳下来,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是左然了解兄弟。”我终于看到一丝阳光,灿烂的一笑说道。 左然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可这笑容里却似乎藏着无数把小李飞刀,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之后左然瞬间收起笑容,跟一旁的林艺自嘲的说道:“靠,我说的话还有人信。” 靠,我翻翻白眼,只好装作无所谓的骂道。“三个俏货,你们爱信不信。。” 看我一副认真的样子,林艺递过一根中南海,给我点上,笑嘻嘻的问道:“我说,朋子,这女孩是哪的?” 我将一口烟气瞬间吸入肺里,然后片刻吐了出来,瞟了他一眼,装作不屑的样子,对他说道:“不告诉你们。” 最后,我还是将夏默介绍给他们认识。他们几个见了夏默,一个劲的夸赞,夏默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漂亮,如何如何的有修养,然后再把我贬低的如何如何的一文不值,如何如何的邋遢不堪,如何如何的讨人厌烦。还说与我交往,简直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可理喻。 这般损友,我彻底无语了。 有了夏默的日子,我的生活到处充满着阳光。我们每天闲逛在操场的的各个角落,在无尽的岁月光辉中,享受着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尽情的逍遥快乐着,茫然忘了未来。 不知不觉中,大学两年、就在拥有夏默的日子里过去了。转眼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学院规定,酒店管理专业,大三学生必须进行实习。实习地点:北京、上海两所五星酒店。 李飞由于家里的关系,直接向院里申请,不必进行实习。 王导组织酒店班的学生吃过散伙饭后,我们四个好哥们,又找了一个小饭馆单独开了个小灶。 “明天真要走?”林艺率先对李飞问道。 “恩,父母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接我回家。”李飞点点头,脸上依旧冷然,看不出任何表情,随后独自一个人拿起一瓶酒喝下。我们几个也跟着喝下半瓶酒。 “走了也好。反正过不多久,大家都会走。”我背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烟。 “给我一根烟。”左然看着我,目光冷然。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直接从烟盒中抽了一根烟递给他,给他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熟练的将烟雾吐了出来。 “你小子会抽烟啊?”林艺吃惊的看着左然。我和李飞也有些吃惊。在大学的这两年,左然这小子,一闻到烟味,就赶紧捂住鼻子,不希望任何关于烟雾的气体的钻进他的鼻孔。这回算是开荤了。 “你管呢。不服?喝酒。”左然瞄了林艺一眼,随即抽了口烟,开始挑衅的说道。 “喝就喝,who怕who?”一听左然挑衅的要喝酒,林艺就来劲了。 压抑的气氛在酒味与烟味中,慢慢的化解着。喝着喝着,我们就开始聊着大学时的那些糗事,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样,桌上的啤酒越上越多,包间的烟雾也越来越密集。 聊着聊着,就聊到我们就要和李飞分别了,眼眶的泪水就不听话的掉落下来。然后我一个大男人,闷在酒桌上大哭起来。 我承认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我还是会挂念着很多人。 林艺不说话,只是喝着闷酒。左然则是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手中的烟。 压抑的气氛再次袭来,如同一块巨石,让我们的心脏无法喘息。我们几个都不想开口,只想用自己的方式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李飞看着我们都这个样子,有些喑哑的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别逼我,我最见不了的就是这个。”然后泪水也哗哗的掉落在桌面上。 “朋子,李飞,小然,咱们继续喝酒。”见气氛有些不对,林艺坐到我的身旁,拍拍我的后背,对着大家说道。 我抬起头,收敛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举杯和大家再次喝酒。 那一个晚上,我们几个人一瓶接着一瓶,喝了又吐,吐了再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挥霍掉我们最后这点青春。 我从厕所吐了回来,林艺醉了,左然也醉了。只有李飞还在那椅子上,没有趴在桌子上。 我坐到李飞的身边,他递给我一根烟,自己抽了一根,然后点上。 “朋子,以后有什么打算?”李飞淡淡的说道。 “还能怎样?只能跟着实习。”我吐了一口烟,对他说道。 李飞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咱们四个就你还比较成熟些。左然虽然聪明,但他总把心事留给自己,不跟别人说,让人总感觉他很悲伤。林艺这小子,别看他平常大大咧咧的,可到了正事上,难免有些倔,到了社会上,多多少少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你比他们好点,但也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多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在实习的时候,你就帮着我多照顾他们点。我希望,你们、都要好好的。” 说完,李飞转过脸,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我嘴上叼着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烟雾熏黑了我的视线,两行泪痕挂在了我的脸庞。兄弟?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两年的欢笑,两年的生活,就要随着这桌酒菜烟消云散。纵然有千言万语,又有什么用。兄弟除了能默默的祝福,还是祝福。 男人的感情,永远比女人重;男人的泪,只有男人会懂。 此刻,我只希望,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愿明日不复醒。可是今朝的明日总会出现。。 第二天,李飞留下了一套被子,只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宿舍,潇洒的去了石家庄。。 当他踏出学校的门口,离开我们的视线时,我第一次很认真的再想着一个问题,我们的未来在哪?我们的路又在哪里? 夏默握着我的手,跟我默默的注视着李飞远去的车辆。此刻,除了祝福,还能怎样? 我对夏默说道,我要把林艺和左然,全部送走了,然后才离开学校。 夏默笑我很傻,她说你们三个不像李飞那样不在一起实习。再过七八天,你们会在北京相聚的。 我倔强的对她说不,我就要送他们。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发现,李飞的离去,带走了我们的欢声与笑语,带走了大学岁月的青葱美好,更带走了我的青春与无知。我不想失去,更不想忘记,我只想一直存在我们曾经的日子。可曾经在哪?丢失的岁月在哪?谁又能解答。 第一卷 第6章 挥霍的大学生活(六) 在李飞离开的第三天,林艺和左然相继背着行李离开了学校。整个校园空荡荡的,空的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夏默陪伴了我一天,也离开了张家口,去了她的老家秦皇岛。说实话,她可比我们幸福多了,至少大三不用实习,还能享受一下未解放的自由。 离别前,我把我最珍爱的一款杂牌国产手机,送到她的手上,念念不舍的对她说道:“夏默同学,这是你老公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你一定要把它保存的好好的,不要把它摔坏了。” 夏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道:“放心吧,老公。我一会会像疼爱老公那样疼爱它的。” 我灿烂的一笑,然后把她送上火车。可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夏默突然打过电话来,对我委屈的诉说道,我送她的手机在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得七零八碎,体无完肤,可即使这样,国产手机的功能依然是很强大的,拼凑在一起,还能继续使用。 我笑呵呵的对她说道:“没事。等以后我挣大钱了,给你买个比这个功能更强大的国产手机。” 她这才开开心心的收起了委屈的语气。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我也收拾收拾行李,坐着13路公交,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父母早已经上班去了。只是桌子上摆放着被大碗扣着的热菜热饭,让人异常的垂涎。我放下行李,立刻上前掀开大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饭后,闲得无聊就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一些电视娱乐节目。看着看着,,我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中的烟蒂掉落在地上。 等到自己醒来时,已经是六点多了。我浑浑噩噩的从沙发上起来,从冰箱里拿了一根冰棍,百无聊赖的游窜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生活突然间进入了无聊阶段。 我拿起手机,随便翻着自己的通信录,想找几个自己高中时的好哥们叙叙旧。 “大同,最近忙啥呢?”我拨打着高中时的好哥们庞大同的手机号。 “靠,哪位?老子正忙着呢。”电话那头,大同那一副痞子样毫无保留的体现出来。 “你爷爷,萧朋、”我毫不畏惧的还击道。 “萧朋啊”听出我的声音,大同这才带些亲切的笑意,接着说道:“我现在正跟着潜少卖羊肉串呢。生意忙啊。” “你在赤城?”我一口吃惊的问道。潜少,原名孙志潜,家住张家口赤城县,身价一个小型宾馆。高中时,他就跟我们得瑟,等到大学毕业后,他一定要在他们家宾馆附近开一家羊肉串馆,以便于满足他那大腹便便的肚子。 “恩啊,还不是潜少非得拉我入伙。你也知道哥们,三十六行,行行精通。。”大同无所忌惮的说道。 “靠,你就吹吧。”我没好气的说道,“那你们忙吧。有时间,哥们去找你们。” “恩,好。有时间一起到我们‘铜钱羊肉馆’喝酒。拜拜。”大同挂掉电话。 两个俏货。这是我挂掉电话的第一反应。 随后,我又拨通了一个手机号,陈浩然。 “喂,然子,最近忙啥呢?”我对着手机话筒说道。 “玩电脑呢。”陈浩然语气有些急促。 只听见,手机那头,传来霹雳巴拉的键盘声。我仿佛可以想象的出,陈浩然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敲打着键盘,或者耳朵与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敲打着键盘。俗称:三边式。 “没事,就问问你还在石家庄吗?”我说道。 “在呢,在呢。”陈浩然语气有些急缓,仿佛在进行着通关一类的游戏,迫不及待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那你忙吧。”我没好气的说道。 “恩,等我放假了去找你。”陈浩然似乎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任务,毫不犹豫的挂掉我的电话,然后又开始了他的游戏之旅。 “靠。游戏难道比老子还重要吗?”我对着手机痛骂了一顿。 之后,我又给夏默打了个电话。 “到家了没?”我开口就问道。 “刚到家,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夏默说道。 “嘿嘿。”我甜蜜的一笑,然后对她说道:“夏默同学,老公命令你不要整天在家呆着,要走出去多呼吸呼吸美丽城市的新鲜空气,这样你的皮肤才会润滑白皙,摸起来有手感。” “去你的。”夏默咯咯一笑。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甜言蜜语的半天,最终她以要上厕所为由,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看看手机时间,已经七点半了。父母差不多该回来了。趁此功夫,我掏出一根烟,享受一下短暂的烟瘾时光。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中南海,犹如二十世纪三四年代时的大烟鬼,把所有的不安、委屈、惊恐、失落、兴奋全部吸到肺里,然后再吐出来。 就在我享受这种感觉时,老爸老妈从外面推门而入,我立马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将烟头掐灭,然后将它踩于脚下,踢到沙发底下,装出一副悠哉的样子。 晚上,老妈做了一份饺子给我和老爸吃。我和老爸,用蒜蘸着醋,美滋美滋的如同哥俩般,一边聊着家常话,一边吃着大饺子。吃完饭后,看了会电视,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就是不想睡觉。我给夏默发了几条信息。她告诉我正和她父母聊天呢。我也回了几句,无非是“想你啦”“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语,然后又开始了无聊式。 蓦然间,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我发现这才是一种真正的煎熬。我突然想立刻去实习,想见到林艺、左然他们,与他们在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无聊,一起畅谈无所谓的生活。 七天很快就会伴着我的无聊过去,迎接我的将是这个漫长匆忙的夏天。 第一卷 第7章 七、八月的臭豆腐(一) 已经是七月份了,北京的夜空似乎漂浮着一层层氤氲的雾气,让人无法捉摸。时而吹来的热风,让烦躁的人们,心中掀起一片悸动。 这是我们来北京的第四天,所有的入职手续与培训都已经办好。迎接我们的,将是各个部门繁琐的劳动生涯。 按照人力资源部的分配,左然分到了西餐厅,我和林艺分到了客房。 说实话,我十分讨厌人力资源部的那群人。他们在我们这群小员工面前,装出一副自己就是上帝、救世主的样子,所有的生杀大权都在他们的手中,而我们就是任他们宰杀的鲇鱼。可是当他们见到那些酒店领导人时,一个比一个会装孙子,仿佛他们就是这群领导人的孙子,比他们亲孙子还孙子呢。 我和林艺,还有我们班两个女生,一个叫韩雪仪,一个叫陈晨的,一起进入客房部门,开始了黯无天日的实习生涯。经理安排一些老员工带领我们先熟悉熟悉工作,一个星期后开始单干。 我们并没有像很多刚入职的职场新手那样,遭到老员工的欺负。并不是因为这的老员工心善,而是这的老员工大部分都是三月份刚从别的学校过来的实习生。老的实习生碰到新的实习生,亲切劲别提多高涨了。 一个星期下来,我和林艺有了深刻的总结。客房部除去PA和布巾室的人,就剩下一个经理、一个副经理、一个高级主管,两个主管,三个高服,三个正式工,十五个实习生,四个外包公司员工。实习生的队伍是很强大的。 而男生除却我们两个,还有一个主管,一个高服。而我和左然顺利而然的,归这位男高服管理。这位男高服的名字叫李山。 每天的生活忙忙碌碌的,不是干那活就是干别的活,仿佛这活没有干不完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那个叫李山的高服对我们还不错,经常指点我们怎么去工作,我们也亲切的称呼他为“山哥”。可时间久了,这位山哥开始对我们挑三拣四,地上有几根头发,就说我们没有吸地;杯子上有一点污渍,就说我们没擦杯子。当时我和林艺真想干他一顿,可最终,我们还是忍气吞声的干下去。只是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每间房间都吸地,每个杯子都用热水擦一遍。你越说不干净,老子就越做的不干净。大不了投诉嘛,就算投诉,还得算上你这个高服监管不力。 慢慢的,我们干的活也熟练了,也学精了。每到最后的时候,我们会留下一间脏的空房,以便于我们一边干活一边看电视。 有的时候,我们也会碰见左然那小子。那个时候,左然总会端着一个装满水果的盘子,然后一脸无奈的向我们走来。我们拉着他就进入一间空房,聊会闲天。 “你就幸福吧。哪像我们这样累死累活的干活。”这是林艺最爱说的话。 “靠,你们哪知道,餐厅的这些实习生除了端盘子,就是收拾楼道里的餐车。时不时的还受那些厨师的气,简直都快郁闷死了。”左然抱怨道。 “怎么回事?”一听这话,我好奇心就上来了。 林艺看了我一眼,对我唉声叹气说道:“就拿前天来说,我拿着写好的菜单给那些厨子,然后等他们做出菜后,我给客人端上去。客人说有一道菜做错了。我就端着菜,回到厨房,告诉那些厨师菜做错了。没想到,这个俏货竟然说我写的字不清楚,所有才做错了。当时,我就来气了。要不是周边的人拦着,我和那个厨子差点打起来。最后厨师长和我们餐厅经理都来了,可没有一个人向着我,净说些没用的废话。还说以后让老子只负责收楼道的餐车。” “这不你还不是送餐来了?”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妈的,餐厅就那几个人。忙不过来,他们只能找我了。”左然愤愤的说道。 “这群人真他妈傻比。”林艺愤世嫉俗的样子,随后说道:“哪天非得削他们一顿。” “社会,这就是社会。金钱、物质、权利,哪一样不是社会的标识,哪一个人不想去追求呢。有了这些,又有谁敢这样对你呢?”我不知在安慰他们,还是在愤恨这个世界。 “朋子,不说这些了,越说越生气。今晚咱哥三一起喝酒。”林艺摆摆手说道。 “好。”林艺响应道,“今晚我不用上夜班。正好可以一起去喝酒。” “好。” 晚上下班后,我们三人找了一个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几瓶啤酒,就开始吃了起来。 “咱给李飞那小子打个电话呗。”林艺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着我们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主意不错。”左然响应道,手上夹着一根烟。现在的左然,经常会在上下班的时候叼着一根烟抽,仿佛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大学那会,我可清楚的记得,这小子是最讨厌烟味的。 “好,正好哥们也想他了。”我也抽着手中的中南海说道。 林艺拿着手机,熟练的拨打着号码,等待对方的响应。 “哪位?”电话那头说道。 林艺的手机号是新换的,李飞还不知道。 “喂,你好。请问一下是李先生吗?”林艺充分发挥他装逼的行为,以一种很正规销售的语气说道。我和左然凑到林艺的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不是李先生,我是李飞。”只听见那头,李飞很平静的说道。 “哦,对不起。李飞先生。是这样的,我是乐派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营业员小张。最近我们公司推出一项优惠政策,凡在我公司购买房子的客户,我们将送他一套一百平方米的房子。”林艺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那你们公司够傻逼的。”李飞在那头说道。 我很左然听到李飞说的这话,捂住嘴咯咯直笑。而林艺对着我们,用手势比划我们闭嘴。我们只好静悄悄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我也觉得我们公司够傻逼。不过不傻逼,怎么会吸引你们这样傻逼的人呢。”林艺却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对我们眨眨眼睛。 “干你妹。林艺。。。。”李飞那头大骂道。 “干你妹。”林艺用他常贯的语气说道,“这都能被你听出来,我服了。” 随后,我们几个人轮着跟李飞聊了会闲天。现在的李飞在一家销售公司工作,工作很清闲,即使不干活,每个月也能拿到两千的底薪,比我们幸福多了。听完这些,我们几个愤愤的骂道,有个好爹妈就是好啊。 喝完酒后,我们几个行走在大马路上,一边抽疯一边玩耍,仿佛一群放飞的孩子,任时光在身边穿梭,任不快乐在空中飘荡。突然间,我想去吃臭豆腐,那种闻起来臭但吃起来很香的臭豆腐,我想只有这样,生活才能臭气香来。。。 第一卷 第8章 七、八月的臭豆腐(二) 如果把生活比喻成一块很香的臭豆腐,那么我会用卫生纸堵上我的鼻子,只用嘴去偿这块豆腐。 自从实习后,我们开始了朝七晚五的工作生涯。但工作不代表生活,工作是朝七晚五,生活却很戏曲性的变成了朝五晚七。每天五点多起床,洗淑刷牙洗脸,然后很惯性的斜跨自己的小书包,挤上人很多却没座的公交车,长途颠簸一个小时,到达自己的目的地,开始了昏天黑地的体力劳作。然后经过一天的厮杀,很倦困的完成组织上安排下来的任务,走出员工通道,扛着月亮,再次挤上公交,开始了回家的征途。 站在公交车上,我浑浑噩噩的靠在倚栏上,望着这群挤来挤去的人群,心中填满了说不出来的滋味。人这一生,难道就应该这样忙忙碌碌吗?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七月骄阳、八月流火,青春的号角也吹不响我们的雄心壮志。我和林艺整天忙碌在客房、工作间、PA、办公室之间,忘记了我们真的长大了。。 生活依旧继续,它不会因为人的情感而改变轨迹。悠悠岁月间,一个月就这样在荒唐中度过,我也顺利而然的拿到了人生的第一笔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在我心里却特别的沉重。有了钱,心里的底气就足了。我和林艺时不时的会买几瓶啤酒,点几盘小菜,在宿舍内大吃一顿。而左然这个小子,经常上夜班,与我们的生活黑白颠倒,只是有些时候,才能聚到一起。这都是让工作给悲催的。 八月二号,我和林艺一如平常的,进入酒店,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工作。由于月初,主管开早会的时候,派发给我们四袋管道通,让我们散在面盆、浴白底口,然后用热水冲掉,以易于浴室设施下水通畅。我们几个从主管的手中,接过这几袋管道通,然后每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上电梯,选择自己所在的楼层。 我负责的楼层是十五层,林艺负责的是十三层。而十四层呢,压根就没有。酒店美其名曰“四”是“死”的谐音,顾客会不喜欢的,所以凡是与四有关的房间和楼层,都会往后错开一位。这把这个阿拉伯数字“四”给悲催的,我哪招你们了,至于这样吗? 与林艺打完招呼,我自己独上十五层,通过员工楼道,进入客人走廊,然后打开自己的工作间,推出工作车,开始了汗颜的劳作。客房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那是相当的复杂。无非就是打扫房间、、查收酒水、收洗衣服、为客人服务等等。听起来很简单吧,可是万一哪个客人把冰箱里的酒水偿一遍,你可就麻烦了。。酒水是有代码,你要时刻记住代码,才能将信息录入前台。录完后,还得开单子,自己还要随时记得自己所开的单子,然后再从办公室拿新的酒水放入冰箱,这一来二去就得二三十分钟。要是你每天都碰见三四个这样的客人,你简直会感叹苍天,给你这么欲罢不休的机遇。 由于干了一个月,所有的套路都基本上掌握了,工作完成的也很快。就在我打扫最后一间check房(客人离店的房间)时,我突然想起早上开会时,主管发的四袋管导通,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糟糕,这件事我给忘记了。随后我从工作车上拿出两袋管道通,原本两袋可以用五六房间的的管道通,就这样被我直接全部散在浴白底部,霎时间形成一座白色粉末砌成小山堆。原本我想再倒两袋,可一想还是算了,万一再把浴白给堵住,那我就麻烦了。随后我用清水将这些粉末全部冲走,简单的收拾下,准备走出房间。这时我们的山哥从外面走进来,美其名曰查房,说白了就是挑毛病。他指着我的工作车,挑刺说道:“萧朋你这是怎么搞的,一天下来,怎么还剩两袋管道通?刚才我去林艺那查房去,人家可全部用完了,你看看人家,你在看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用心呢。幸亏是我查房,要是经理查房,你可就完了。” “知道啦。山哥==”我故意拉长些声音,对他这种婆婆妈妈的劲有些嗤之以鼻。 李山眼神中带些不耐烦的劲,随后将两袋管道通,全部扯开,走到马桶前,全部倒入马桶内,然后冲走。之后对我唧唧歪歪说道:“下回用不完的,全部倒入马桶中,别让经理发现了。要不你和我都得完蛋。听见没?” “恩恩。”我点点头道,心道:“我靠,早知道,我也全部倒入马桶中了。” 李山查完房后,随后叮嘱我,好好收拾收拾工作间和客梯厅,等到五点钟他签完字就可以走了。虽然对他这种娘劲有些厌烦,但是我还是装作一副很乖的样子说道:“山哥,你就放心吧。” 山哥走后,我收拾好工作车,然后依靠在走廊的墙面上,给林艺打了个电话,问他干完活没? 这小子在电话里气冲冲的对我说道:“干你妹的,快下来帮忙。” 我一听这话,情绪不妙,我赶紧锁上自己的工作间,然后飞奔而下,狂走楼梯,来到十三层。这时的林艺正推着一个加床在楼道口等着我呢。。两眼充满着无法言语的愤火。 “你丫是不是吃错药啦。”来北京这么长时间,我的语气中带点北京味,对着林艺现在的表情就立马讽刺道。 “干他妹的。”林艺对我气愤的说道,“刚才来了一家四口人,一对夫妻加两个小孩,非要开一间标间,开就开呗,可他们竟然强烈要求加两个加床,你说这一家子是不是有病。两个加床的钱,在添上几百,就能在开一间标间了。你说有病不有病?” 我点头,装作很沉思的样子,应道:“林艺,这一家是有病,你是该干干他妹。” “滚你妹的。”林艺撇眼看向我,说道:“赶紧去其他楼层看看去,还有没有加床和床垫,然后再去布衣室在拿两套被子上来。” “靠。”我恨恨的骂了一句,对林艺说道:“早知道这么忙,我就不来了。”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按下电梯。 林艺傲气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赶紧的啊。我还得给这一家子送一大推日用品和棉织。” “干你妹。”我学着林艺的语气对他说着他常用的口头禅,然后钻进电梯。林艺则将加床推进那一家子的房间,我想这时的他一定有一种杀了这家子的冲动。 我从十三层下了B2布巾室,跟阿姨要了两套被子,然后飞奔而上,去了十三层,将被子放在楼梯口,然后又下十二层,将那里的加床推了上来。。之后我和林艺历经半个小时的时间,将两个加床摆放好位置,然后将被罩套好,将棉织、浴袍放好,离开房间。离开时,一家子对我们说了半天的谢谢,可是最最实际的东西没有给我们,那就是Money。 “我干,太他妈小气了。”林艺靠在工作间的墙壁上,咬牙切齿对我愤愤的说道。 “生不逢时啊。苍天无眼,大地无情,你有什么办法呀。”我却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林艺吃瘪,我很喜欢。 林艺翻翻白眼,随后问道:“几点啦?” 我拿起手机一下,说道:“四点钟了。” “哦啦”林艺随后站起来,将工作间的门内锁,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两根中南海,递给我一根,掏出打火机点上,我们两个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我一边抽着中南海,一边对着一旁的林艺说道:“今天李山查我房去,可是夸你来,说你的四袋管道通,全部用完了。表现很不错耶。” 林艺噗的一笑,一口烟弥漫在他的眼前,对我傻笑道:“你说那四袋管道通啊,可不是我用完的。那是早上我不小心倒布草时,将它们扔到下面去。。李山问我时,我就说用完了啊。。哈哈逗死我啦。。这个傻家伙。” 我也随后大笑起来,道:“靠,真有你小子的。早知道,我也全部倒入垃圾堆得了,省的李山得瑟。” 林艺推了推我,对我奸笑,道:“你小子,还真傻了吧唧的。” 我用傲人的气势对他说道:“滚。” 林艺哈哈大笑。我却横眉冷对千夫指,接着对他说道:“我就是在打扫最后一间房间时,才想起早会所叮嘱的事情,于是我将两袋管道通全部倒在浴白中,而那两袋没用。李山见了,说了我一顿,随后将两袋倒入马桶中。他的这种行为给我很大的启发,同时我也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鄙视。将来,我会将这种鄙视的情怀发挥到底,从而也让自己做出这种令人鄙视的事情,让别人也拥有这种鄙视的情怀。” 林艺听我说完,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哈哈大笑,而是一脸平静的对我说道:“这孙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第一卷 第9章 七、八月的臭豆腐(三) “什么意思?”我看着林艺这张平静的脸庞,收起了自己嘻哈的风格。 林艺白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烟,对我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看不惯他的作风,可是又不得接受他的这种作风。” “恩恩。如果你改变不了环境,只能自己去适应环境。”我点点头,似乎有些感慨这个世道,随后便不再说话,就这样靠在墙壁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手中的中南海。就在快抽完时,只听见外面有脚步走来的声音。我和林艺迅速站起来,将烟头掐灭,然后将烟蒂扔到布草滑道里。我随后拿起一旁的空气清,然后狠狠的往工作间喷了十几下,喷的我们两个香气喷鼻,翻江倒胃。 “噔噔、、”敲门的声音。 我示意林艺去开门。林艺轻挑眉头,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面前的人正是我们最讨厌的山哥。 “山哥。”我们林艺叫道。 “我草。这是什么味。”李山打开门的一瞬间,猛的捂上自己的鼻子,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和林艺。 林艺看着他说道:“山哥,刚才萧朋在工作间放了个屁,我觉得很臭,就多喷了些空气清香剂。” “去你娘的。。明明是你放得屁。”我毫不示弱的说道。 “明明是你耶”林艺半转身,时不时的露出奸诈的笑容。 “靠,谁放得,天在看。”我瞎扯道。 “得得,我可不管你们谁放的。”李山听得我们两个对话有点不耐烦,对着我两说道:“打开工作间门,好好放放空气。你们的房表给我,我给你们签字,到五点才能准时下班。” “恩恩。” 随后李山将他那帅气的大名签到房表上,叮嘱五点才能下班,之后就离开了。我和林艺对视哈哈大笑,两年住在一间房间,默契不是吹的。 四点五十八分,我们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后,然后下电梯,将房表、房卡、小灵通都交到办公室。正欲离开办公室,只见办公室的鲁阿姨着急的来到办公室,见到我们两个,有些神情严肃对着我们两个的说道:“你们两个先别走。” 我们两个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我有些好奇的问道:“鲁阿姨,怎么啦?” 鲁阿姨严肃的看着我们俩个,很像我小学老师那样的神情,对着我们俩个说道:“等会你们就知道了。”之后她去了经理的办公室。 我和林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从双方那深褐色的瞳孔中,我们同时看出一件事情,那就是没啥好事。 不幸是长时间的,造就长时间的不幸却是短暂的。当经理手里捧着两个烟头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我们两个傻眼了。 我们经理是个女的,当她那张嘴张起的瞬间就没有再停过,周围的文员、主管也凑过来,训斥我们两个这么不懂事情。此刻我和林艺的心情如同20世纪七八十代,开国元老被四人帮份子批斗似地,心里那个不是滋味。我们信誓旦旦的发誓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可这帮人还是那样喋喋不休,欲罢不能休,我们只好无言以对。最后估计大家都说累了。。经理来了一句:这件事情,我就不和HR说了,但你们必须呈交书面检讨一份。 我们两个乖乖的点头应道:“我们会的。” 见经理不说话,主管们、文员也不说了。经理那张脸绷着,如同一个茄子脸,也不知道真的有这么生气吗?临走时,她还不念念不忘的对我们说道:“你看看因为你们两个的事情,耽误了多少人的时间。真可气。”随后地板上传来她高跟鞋噔噔作响音,回到她的办公室。周围的人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树倒猴孙散的离去。 “干你妹。”林艺看着我,两眼怒火。 “干你妹。”我看着他,怒发冲冠。 “吃饭去。被他们说的都饿啦。”随后林艺苦恼的一笑。 “我也有点。”我对他嘿嘿的说道。这种教训对于我们这种厚脸皮的人来说,简直如同雪花打在脸上,只会融化掉。 于是,我们去了员工餐厅吃饭。在餐桌上,我们两个无时不在愤慨这个时代,有钱有势力就是好啊,不过再加上美女就更不错了。 “如果我是那个经理的老公,我一定在娶她的当天,,先把她干的服服帖帖的,然后再把她拽了。”林艺对我开玩笑的说道。 “得了吧,就你?吹还差不多。”我讽刺的对他说道,“不过,咱们两个真够倒霉的。整个客房部,男的就咱们两个服务员,不找咱们找谁?不过这还不算啥,最悲催的是还得跟个学生似的写份检查,我真想杀了这个女的。” “我呸,就你雄心有,熊胆没有。”林艺接过话来。 我斜视的看着他,然后将一块肥肉捡起放在我的嘴中,美滋滋的嚼了起来,对着林艺随后说道:“当初我就是因为检查的事情,才认识我现在的女朋友。” “去去、少提你的光荣事迹。”林艺鄙视的对我说道。 “嘎嘎。怎么羡慕昂。”我哈哈一笑。这时左然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左然。”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不顾餐厅周围人的目光,对着刚走进门口的左然喊道。 左然看见我,一副高兴地样子,然后向着我们所在的餐桌走来,坐在林艺的旁边。 “上夜班?”我问道。 左然扶下自己的眼镜,随后一只手搭在林艺的脖子上,然后说道:“林艺、朋子。我不打算在这里干了。” “什么?”我和林艺同时一惊,看向左然。 “怎么回事?赶紧说说。”林艺向着旁边的左然问道。我也一旁搭讪道:“为什么不干了?” “咳。”左然叹了一口气,有些哀怨的说道:“没事,干着不舒服就不想干了。中午我给咱们学校的李主任打电话来,说不想干了。李主任说让我自己去跟酒店的人力部说。下午我就来了酒店,可人力部又说让我自己问学校,学校给他们打电话才同意走。可刚才我给学校打电话,学校又说不管。。妈的,真他娘的气氛,他们推来推去,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妈的,学校也忒不地道了吧。难道咱们在这被压榨死了,他们也不管吗?”林艺一听这话,气也就不打一处来。自己的事情可以不管,但是一听到兄弟有事,林艺就受不了。 “学校说真不管咱们了?”我看着面前的左然,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明摆着,我们在这受委屈,学校应该问候下的,可现在这学校的作为,让我有些气愤,真的很气愤。绝对不是那种淘气被人骂的气愤。 “现在学校也管不了了。听说上海实习的那批,咱们班的学生已经走了几个了。我也打算就这样直接走了。”左然不知在为学校解释,还是在为自己所处的世道感到悲哀。 “那学校也不能这样啊。至少给酒店打个电话啊。”林艺有点不以然,依自为左然抱打不平。 “今天晚上上班吗?”我岔开话题,对着左然问道。 左然直接说道:“不去了。明天我就打算回邢台啦。” “什么?”我和林艺差点从座位上窜起来,对于左然的这句话,我和林艺十分的震惊,不亚于说他要不干了。 “这么快?” “为什么明天就走?”我和林艺分头问着不同的问题。 “走,咱们回去说。”左然却淡然一笑,对着我们两个说道。 第一卷 第10章 七、八月的臭豆腐(四) 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大概可以形容我们死去的大学美好青春。 我们三个好哥们,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踏着一天的疲惫,就这样跟着奔跑了一天的公交一起颠簸着,颠着颠着,美好的青春就没了。 回到宿舍,我们三个并排着坐在沙发上。原本三个人的宿舍,终于有了三个人的气氛,可有了三个人,该有的气氛却没了。无常胜似无声。 “怎么这么着急?”我有些心不知然的问道。 左然却突然对我问道:“朋子,有烟没?” 我翻翻兜还真没有。。中南海的皮早已经烂了,这几天烟一直抽林艺的。我碰了碰一旁的林艺,示意他有烟没。 林艺却瞪了我一眼,道:“今天最后的两根烟都被咱两抽完了。现在我去买盒去。”说完,林艺起身到外面的商店买烟去了。 见林艺走后,我看着一旁的左然,更有些无语,可无语有些事情还是要问的。 “说吧。为什么这么着急走?”我对着左然,有一丝埋怨的语气。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在北京呆着了。”左然双手后锁在后脑勺上,有点看破红尘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理解左然的心情。 “就这么简单。”左然淡淡的答道。 不一会的功夫,林艺从外面走进来,左手鈴着一个大袋子,右手拿着两瓶啤酒。一进门,就对我们大声呼喊道:“既然要走啦,那咱们就疯狂一次。” 说着,林艺从大袋子里拿出两盒中南海,一些蚕豆、花生豆、七八来瓶罐啤,还有三瓶瓶的青岛。拿出这些东西,林艺笑着对我们两个说道:“北京不像张家口,咱们旁边超市就有青岛、燕京,纯生啤酒不多。咱们就将就的吃下。” “只要有啤酒喝,我就无所谓。”我突然大大咧咧的笑起来,道:“今晚是咱哥三的世界。” “嘿嘿。你们看这是什么?”林艺从袋子的最底面拿出几根蜡烛,对着我们嘻嘻的说道:“想当年,咱们兄弟四个,经常喝酒喝着宿舍都熄灯了,那个时候咱们经常猫着蜡烛灯光一起狂喝,喝到第二天都忘了是导员的课了。” 我和左然、林艺一起相视,哈哈大笑起来。我随后大声道:“那咱们就熄灯,来个烛光晚餐。” “好” 林艺将蜡烛点上,随后将灯关上。我和左然坐在沙发上,林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中间是个长桌子,我们几个围坐在一起。先拿起罐啤喝了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好像长大了许多。在这个烛光幽暗的宿舍中,我们谈笑风生,一边骂着这个傻逼的社会,一边讨论着美好的大学生活,而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们没有去触碰。 “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酒,人生得意却如此。”左然左手拿着罐啤,右手夹着根烟,美滋滋的说道。 “大学时的‘百事通’,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林艺喝完手中的罐啤,又开启了一罐。 “我也想问。”我突然举起手来,对着左然大声的说道。 “咱们两个的问题不会一样吗?”林艺那黑色的眸瞳在黑暗里特别明亮。 “你先说。”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对面的林艺。 “你先说。”林艺却毫不退缩的说道。 “那咱们两个一起说一个字?”我挑起眉头,对着面前的林艺嘿嘿道。 “好啦,你们不用猜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问题?”左然却满脸春光,眼镜框在鼻梁上有些歪了。随扈很抽了一口中南海,然后喝下一口酒,说道:“不就是上大学那会,我为什么不抽烟吗?” “对”“对”我和林艺同时点点头道。 “说吧。。为什么啊?”林艺满脸好奇的样子。我也在一旁很好奇的样子。 左然嘿嘿一笑,对着我们很淡然的说道:“以前,我是个很内向的人,喜欢一个人散步,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去研究新奇百怪的东西。后来在高中的时候,我遇到了几个和你们一样的哥们,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偷偷摸摸去网吧上网,去厕所抽烟,在宿舍喝酒,然后肆无忌惮的疯玩。就在高二那年,在一次喝酒时,我突然咳嗽时吐出一口血痰。然后几个哥们陪我到医院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肺炎。后来经过三个月的治疗,我的病情基本上痊愈。那个时候医生经常叮嘱我,以后尽量少抽烟,至少三年内是不能接触烟草的。后来我就慢慢不再接触烟草,对于那些抽烟的人我也有淡淡的仇意,心道老子何时才能再次抽烟啊。” “那现在抽烟,对你有影响吗?”林艺突然问道。 左然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道:“当然没有问题啦。三年已经过去,我可以再次的挥霍我不足的青春喽。” “哈哈,你小子隐瞒的挺深的。连兄弟们都不告诉。”林艺拿起一瓶罐啤,与左然干了一口。 左然嘿嘿一声,对着林艺和我说道:“还不是自卑作怪。你们都抽烟,我有烟不敢抽。这种感觉你们也许不会懂滴。” 听到左然说这话,我突然想起在大学那会,我、李飞、林艺、左然几个人聚在一起,吃最后一次散伙饭时,哭得死去活来的。喝到最后,只有我和李飞还有点清楚着。李飞对我说道,左然这人虽然聪明,但他总喜欢把心事留给自己,不跟别人说,让人总感觉他很悲伤。 这时,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很自私。这些口口声声中的兄弟,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我一直认为左然是个很开朗,很聪明的男孩,而李飞对我所说的话,我也当做耳旁风,没有去深究。。可事实呢,李飞叮嘱过得话,我做到了吗? 想到这些,我一口气将一瓶罐啤喝掉。林艺、左然看着我一口喝完罐啤,应声喝彩,大赞我酒量好。我用手抹抹嘴,随后对着二人说道:“来,咱们在干一瓶。”我拿起一瓶满的罐啤打开,与他们二人碰杯而喝。 “你还能喝?”见我刚喝完一瓶,林艺有些不敢相信我再能喝下一瓶。 “能。”我举起一瓶罐啤,对着一旁的左然和对面的林艺大声说道。我感觉我欠他们,我要用酒去偿还。 在干完那一瓶罐啤后,我在心中默默的对着李飞说了一句对不起。哥们曾经答应的没有做到。我们曾豪言一起在北京奋斗,一起拼搏,一起追逐梦想,可我们的梦想在哪里呢? 我没有对他们说李飞曾经对我说的话,因为我怕在左然的心中蒙添一份情谊。而现在我们要做的,以前也做过的,那就是喝酒,疯疯癫癫的在一起喝酒。 喝完罐啤后,我们将最后一瓶瓶的青岛瓶酒开启,开始了最后的晚餐。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烧完两根,泪烛融在桌子上,成为一片无尽的过往。我们又从新点上两根蜡烛,踏上最后的征程。这好比青春如同奔腾的河流,流着流着就成河汤了。 “为我们的腐烂的青春干杯。”我站起来举起酒瓶。 “为我们邋遢的人生干杯。”林艺也站起来,举起酒瓶。 “为我们蹉跎的岁月干杯。”左然跟随党的脚步,站起来举起酒瓶。 “为我们永久的兄弟情谊干杯。”我们三个碰杯而庆,干完最后一瓶青岛。 那一晚,我们没有给李飞打电话。我们都心照不宣,不会把离别的伤感分给自己的好兄弟分享。 夜深了,该睡了。北京,该拥有的繁华,就这样被我草蛋的人生浓妆淡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