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被窥探 “身后男人那东西都快进你短裙里了,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打开短信,时染吓得差点扔掉手机,她惊恐地回头。 一中年男人瞥过头,躲避她的视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时染一低头,果然看见男人不安地用公文包挡住身体。 她嫌恶地往边上靠过去,可心却砰砰跳个不停,让她恶心的不仅是这个男人,更是那个给她发短信的变态偷窥狂! 她收到这种露骨短信,已经是这个月第无数次,每次拉黑又会有新号码发短信过来。 是谁? 她不停张望,可地铁里面人挤人,她根本猜不到! 地铁到站,眼看快迟到,她顾不了这么多,急忙跑去上班,可还是迟到了几分钟,还偏巧碰上经理查岗。 时染气喘吁吁,“对不起,经理,路上堵车。” 经理色眯眯地眼神随着她起伏的胸口移动,“时染,这么正统的衬衣短裙,怎么到你身上就这么……” 时染咬牙忍住挥拳的冲动,赔笑道,“经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 经理手拍了拍她的肩,故作严肃道,“不要有下次。” 经理一走,时染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经理发的短信。 正想着,手机又涌进一条短信,“看到那个男人摸你,我恨不得剁了他的手,跟了我,价格你开!” 不是经理?! 时染猛地回头,店内空空如也,店外人流如织… 想到时刻被人监控着,可又找不到这人,时染头皮发麻,有冷汗冒出。 陆陆续续有顾客进来,时染暂时将短信抛之脑后,去招呼客人。 一整天下来,她双腿都有些微颤,交班给同事后,她回家吃了点剩饭,便换装去夜惑。 夜惑是C市最高档的声色场所,她化着浓妆,和白日判若两人。 “染染,今天有什么好酒呀?” 染染是时染在夜惑卖酒的化名,她推着酒朝男人走过去,满脸笑容,“卢总,您喜欢的白兰地,有款更辣的。” 卢总一把抓住时染的手,调笑道,“哪有你辣?” 时染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卢总,还是老规矩划拳?” 卢总摇头,直接将她拉进怀里,手在她大腿上游走,“染染,跟了我吧,你要多少都行!” 时染一惊,这话,和那短信内容一样! 难道发短信的是卢总? “放开我!”时染不安地挣扎着,可卢总死死抱着她不松手,时染在他手臂上狠狠一咬,反被卢总一巴掌轮翻在地。 “出来卖的还不给摸,装什么纯!” 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时染刚站起来,便撞进一双幽深的黑眸中,她拉扯衣服的手一顿。 祁泽野! 怎么会在这碰到他? 时染看到他俊脸上深深的嘲弄,她连忙低头,刚想走却被卢总一把抓住压在沙发上,“老子今天非上了你不可!” 祁泽野熟视无睹地走过去,时染心刺痛不已,脸上又挨了一耳光,外衫被扯落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正在她快绝望时,苏姐走过来替她解围,“卢总,染染她今天亲戚来了,您就别跟她计较。” 时染被苏姐护在身后,她慌乱地拉好衣服,心里又浮现那一双讥讽的眼眸。 五年,祁泽野已经成为祁氏财团的总裁,她从未想过再见面会在这样难堪的场面。 苏姐来得这么巧,是他在帮她吗? 心绪纷乱间,那熟悉的短信又响起,“宁愿被陪酒卖身,也不愿意跟了我?” 时染猛地抬头,卢总正和苏姐告状,发短信的不是卢总,那到底是谁? 正文 02.尴尬重遇 再见到祁泽野是三日后。 和他一同走进店里的,是时染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女人,蓝思语。 见到时染这一刻,蓝思语也紧皱了眉,将祁泽野的胳膊揽得更紧。 “我定制的礼服呢?” 时染拿过来,蓝思语高傲道,“你陪我进去试试。” 换好出来,蓝思语甜笑着在祁泽野面前转圈,“泽野,我的订婚礼服好看吗?” 时染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他和蓝思语终于要订婚了吗? 祁泽野眼里只有蓝思语,时染又一次低下头,没有看到男人的目光。 “啊!” 一声尖叫,蓝思语脸上笑容消失,她怒气冲冲地指着裙摆质问时染,“你怎么弄的!” 时染疑惑地看过去,浅蓝礼服上勾着一条长长的丝,她脸色一变。 “我没有……”时染心中焦急,替蓝思语拉拉链时都是好的,怎么会突然抽丝? 想到五年前蓝思语那些手段,时染眼眸深了不少,这莫非又是蓝思语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蓝思语指着她还未来得及修的手指道,“一定是你划破的!” 时染握紧手指,反驳,“蓝小姐不也是长指甲,怎么就一定是我了?” “你!”蓝思语气极,“你意思是我自己毁了我的订婚礼服?” 两人的争执,引来巡逻的经理。 经理本还想维护时染,可一见沙发上低气压的祁泽野,瞬间就弯了腰,恭敬道,“祁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蓝思语冷哼一声,“想不到祁氏集团还有这样的员工,做错事不认错还怪在顾客头上。” 想不到,这竟是祁氏旗下的品牌。 经理怒道,“时染,你怎么回事?” 形势所逼下,时染不得不道歉,“对不起。” 蓝思语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染,“这礼服,你就算卖颗肾都赔不起!” 卖肾… 时染心底一刺,抬头看向得意的蓝思语。 五年前,拜蓝思语所赐,她的身体里,不是早就只剩下一颗肾了吗? 僵持间,一直沉默的祁泽野站起身走过来,不悦道,“够了。” 蓝思语拉着他手臂,娇滴滴撒娇,“泽野,我也不是非要怪她,不用她赔就是了,可是祁氏实在不能继续要这样的员工,太有损形象了。” 感到一束冷酷的目光打在身上,时染手指掐入掌心,抬起头看向祁泽野。 他会信她吗? 祁泽野薄唇紧抿着,黑眸幽深,他冷声道,“确实,这种员工不配留在祁氏。” 时染心底自嘲一笑,五年前她那样对他,他定是恨透了她,又怎么会信她? “祁总……”经理舍不得时染,想替她求情,却被祁泽野射过来的冷冽目光吓得闭了嘴。 祁泽野大开尊口,“你也被炒了。” 经理急了,“祁总,我又没做错什么,您不能…” “管理不当,品行不端。” 说完,祁泽野和蓝思语走出店,时染按住刺疼的心脏。 特殊铃声传来,时染连忙接通电话,那头是陈医生焦急的声音,“时染,小宝又晕倒了!” 时染一听,连忙冲了出去,还在外头拦车,却忽然暴雨。 她拦不到车,焦头烂额地在路边张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溅了她一身脏水。 她一抬头,便看到祁泽野冷硬的侧脸,和他转过脸来如冰的视线。 正文 03.侮辱 时染赶到医院时,小宝已经处理完伤口送进了病房。 见她淋成了落汤鸡,陈白枫心疼地将她拉进了休息室,把毛巾递给她,满脸歉意,“对不起,是我大惊小怪了。” 得知小宝没有大碍,时染放松下来擦头发,“没事,谢谢你白枫。” 手术快开始,陈白枫把一件男士衬衣和之前时染留下的外套拿过来。 “你先将就换上,衬衣我没穿过的,可以放心穿,我先去手术了。” “好。” 时染点头,脱下湿透的大衣,换上干衣服就想去看宝儿。 可才走出去,就被一群妇人堵住了路。 啪! 狠狠一巴掌扇了过来,时染一抬头就看到陈白枫的母亲。 “狐狸精!恬不知耻地勾引我家白枫,你能不能要点脸,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时染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客气道,“陈阿姨,我只拿白枫当医生和朋友,您不要误会。” “朋友?”陈母冷笑一声,指着她里头的衬衫道,“都穿上他衣服了,还狡辩?” 一个妇人拉开陈母,“别跟她说了,这种贱蹄子就该教训教训!” 话音一落,一直围观的妇人便冲上来,将时染推倒在地,扯头发、扒衣服、扇耳光…… 拉扯间,一张银行卡从时染外衣口袋中掉出来。 陈母更怒了,拿着银行卡摔在时染脸上,“贱人!你连他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要骗!还说没有勾引他!”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时染衣服凌乱脸颊红肿,她急着解释,“陈阿姨,这都是误会!” 陈母坐在地上大哭,“大家快来看呀,骗钱的小三呀,把我儿子迷得没了魂,连我的棺材钱都要给小三啊!” 时染脸上如被火烧,她还想解释,却看到祁泽野高大的身影,他唇边夹着嘲讽,他身边是高贵优雅的蓝思语。 果然,他身边只有蓝思语这样的女人才配停留,而她,从始至终都不配! 她眼睁睁看着祁泽野从她身边经过…… 愣神间,她又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妇人按在地上打,直到陈白枫赶来。 陈白枫一脸慌乱,“时染,我替我妈给你道歉,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时染摇头,忽地想到那张卡,“那卡是你放进来的吧。” “对。医院又在催医药费,我怕你筹不到钱,可没想到我妈会……” “谢谢你白枫,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的钱留给你未婚妻吧。” “时染,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时染站起来,打断他,“我还要工作,先走了。” 她的心早就给了那个人,便再也给不了别人,她不想亏欠陈白枫太多。 回家,在脸上涂上厚重的粉遮盖掉那些伤后,她正准备出门,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时小姐,小宝要尽快筹钱手术,不然快压迫视觉神经了。” “知道了。” 又叮的一声收到短信,内容为空。 这些天来,手术费的压力,生活的不顺,还有被监视的恐惧,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她终于忍不住,怒回道,“你有病吧!我没时间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正文 04.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夜惑。 时染径直找上了苏姐,她想直接在包厢陪酒,那样来钱更快。 苏姐担忧地看向她,“染染,你的身体不能喝酒。” “苏姐你帮帮我,我真的需要钱,我会注意的!” 她苦苦地求,苏姐叹气一声,点头。 时染换上工作服,进了包厢,没想到里头竟然是祁泽野、蓝思纯,和一群公子哥。 她脚步一顿,想走,可一想到手术费,她咬咬牙走了进去。 祁泽野坐在角落,看到她的这一刻,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酒杯,挽起袖子健壮的小臂上青筋暴起。 一眼睛男挑起她的下巴,戏谑道,“新来的,陪哥哥喝一杯!” 被强行灌酒,时染呛到,咳嗽间又是一杯下肚。 蓝思语端着酒杯走过来,故作惊讶大声道,“又是你?怎么白天卖衣晚上卖身?” 时染咬牙,忽视。 蓝思语打开皮夹从里头掏出一大叠钱,侮辱性地在时染脸上甩了甩,“缺钱吗?” 说完,钱被蓝思语扔在地上,她嘲弄道,“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捡起来都是你的。” 明知蓝思语故意轻贱,可一看到那些钱,就好像看到了小宝手术的希望,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捡。 公子哥们觉得好玩,一坨又一坨纸币扔在时染面前,“狗要摇尾巴,好好学就给你。” 时染眼眶熏红,她艰难地摇了摇臀,引得公子哥们大笑,“哈哈哈真是听话!” 眼镜男按住啤酒口子,用力的摇了几下后,朝着时染松开手。 啤酒喷了她一身,她只是微微一怔,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湿漉漉的钱捡起来。 蓝思语拿着一张支票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时染,说你是贱人是条狗,这五十万就是你的。” 时染死死盯着一脸看好戏的蓝思语。 五年前,蓝思语也是一副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时染,把你的肾拿出来,我就救他! 而现在,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不得不妥协。 为了小宝,她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这张脸呢! 她微垂着眼眸,声音艰难,“我是贱人,我是狗。” 蓝思语摇头,“听不见。” 时染闭上眼,大喊,“我是贱人,我是狗!” 蓝思语满意一笑,将支票扔在酒液里。 时染刚想去捡,蓝思语恶毒一笑,将燃着的打火机扔了下去,遇上酒精的火,瞬间燃烧起来。 钱,支票,都被火舌吞噬。 时染急红了眼,不顾火,伸手就要去捡,却被人抓住衣服提了起来。 耳边,是祁泽野的低吼,“时染,为了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时染喝了酒,胃火烧火撩,被一番羞辱,却得了一场空。 屈辱和绝望包裹着她,她很恨地看了眼祁泽野,用力推开他的手。 祁泽野手一空,微微发愣,就见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兜里手机突然响起。 时染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点开之前的骚扰短信。 电话接通,那头无人说话。 她心一横,低声道,“你不是想睡我吗?一晚上五十万。” 她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嘲弄的轻笑,电话被挂断。 很快叮的一声短信又响起,里头是酒店地址。 时染走过去,刚一敲响门就后悔了,来不及往回走,手腕被人拖住往房里带。 一具滚烫强健的身体,压了上来。 正文 05.你到底是谁? 房间漆黑一片。 遮光窗帘隔绝最后一丝光线,黑暗中时染被男人压在床上,男人的大手顺着她的腿往上…… 时染心突突跳着,她按住男人的手,声音有些暗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呵…”男人轻笑。 叮咚一声,手机响起一条短信,时染点开一看,账户里多了十万! 她突然将手机屏幕转向男人。 可男人像是预料到她这一动作,别过头,扣住她的手腕,夺走了她的手机。 男人冷笑一声,“时染,我知道你所有信息,既然能让你账户多十万,也能让你身无分文,听话点。” 黑暗中,时染像是被蛇缠住脖颈,脊背发凉呼吸困难。 她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来不及思索太多,男人已经扯开了她的衣裙,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间,灼热的气息令她浑身发颤。 “你跑起来的时候,你知道多少男人盯着你看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地铁上的时候就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上了你…” “你!”时染气极,想到钱,到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怎么?”男人低声,忽地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小染,我要开始了!” 一声小染,令时染浑身一怔。 这个称呼,只有五年前的时候祁泽野这么喊她,难道是他? 可他已经快订婚了,又如此厌恶她,怎么会…… 忽然,时染想到那一次打斗,他留下的旧伤疤。 时染颤抖着手,想去摸索确认。 黑暗中,冰凉的指尖触到男人滚烫的身体,她手指顺着他腹肌往下,在大约的位置摸了摸,却是光滑一片。 没有伤疤,不是他…… 手被他握住,男人调侃道,“怎么?等不及了?” 时染幽幽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 “这重要吗?你只要记住,我是能带给你快乐的人…” 恐惧包围着她,她挣扎着想往后退。 “不…我不要了,钱我会还给你……” 她碎碎念的唇被堵住,男人雄健有力的身体压上来,容不得她临阵脱逃。 一整夜,时染恍如一叶扁舟沉沉浮浮,大脑混沌不堪。 次日,醒来已近中午。 昨夜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床头是几摞红彤彤的钞票。 耻辱,像潮水袭来。 昨夜的裙子已经被撕碎,她艰难地穿进去,可衣不蔽体。 焦急间,看到床尾的男士白衬衫,她连忙套上,裹住自己逃出这个令她窒息的房间。 她埋头朝前跑,却被人拦住。 眼前是一双白色高跟鞋。 “时染?” 熟悉的女声,令时染忍不住战栗,她将头埋得更低,想绕过。 肩膀却被狠狠一撞,怀里的现金散落一地。 一抬头,就看到祁泽野和蓝思语。 为什么每次这种尴尬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祁泽野眼神里的冷漠令她难堪,她慌乱地别开眼,蹲身捡钱。 “对不起啊时染。”蓝思语弯下身,捡起钞票问道,“你哪来这么多现金?该不会自甘堕落出来卖了吧?” 时染不说话,她一心只想逃离。 手却突然被蓝思语抓住,蓝思语惊道,“这袖扣……” 时染甩开蓝思语的手,抱起现金,落荒而逃。 蓝思语转过头看向祁泽野,“泽野,时染她......” 她很想问那个袖口的事,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欲言又止。 祁泽野目光始终追随那个白色身影,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泽野,你陪我一起嘛……” 蓝思语声音越来越弱,在看到祁泽野毫无温度的眼神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乖乖松开了他的手臂。 看着祁泽野远去的背影,蓝思语手指紧握成拳,拨通了一个电话,“给我查......” 正文 06.做梦 时染蹲在角落,小心地清点那些散乱的现金。 脑海中浮现祁泽野嘲讽冷漠的眼神,隐秘的痛楚从心脏处传来,她深吸一口气查擦干微湿润的眼眶。 这些都是小宝手术的救命钱,就算被侮辱,她也要尽全力护好。 眼前忽地一黑。 带着温度的外套兜头就砸在她身上。 一拉下来,便又见到祁泽野,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人不鬼,这就是你当年要的荣华富贵?” 他的讽刺,清晰地传入时染耳中,她却微微愣住,这外套上的气味有一丝熟悉感。 像,昨晚那个男人的气味! 可是,那个男人身上没有祁泽野当初打架留下的疤痕。 但她转念一想,祛疤不过一个小手术,或许祁泽野早就去掉了呢? 祁泽野莫不是昨晚的男人! 她不敢确定,脸上扬起无坚不摧的笑容,“是啊,我就是爱钱,怎么,祁大总裁愿意包养我么?” 怀中的钱,被她手上的汗沾湿。 她像落水之人找到浮木般,抱紧怀中的钱,压抑住内心的狂跳...... 祁泽野冷冷的看着她,这一副爱钱如命的样子,当初她就是为了钱,亲手将她送进监狱,如今为了钱,又能够卖给一个陌生男人。 这女人,还真是始终如一的拜金! 祁泽野压制住心中喷涌而出的怒火,凉薄的唇里吐出两个字,“做梦。” 原来不是啊! 时染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心痛难耐,自嘲一笑,她怎么会蠢到以为是祁泽野呢? 她忍住转身就逃的冲动,脸上维持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祁总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女人呢?” 她在他心里,一定是肮脏到底了。 祁泽野盯着她怀里的钱,冷冷问道,“时染,我真是好奇,是不是无论谁给你钱,你就能陪人睡一觉?” 不是! 时染很想告诉他,她是走投无路,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宝! 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当初那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要不是她说漏嘴她差点被人侮辱,祁泽野又怎么会和那些混混打架失手伤人,祁泽野前途似锦,她不愿让祁泽野一辈子见不得光,所以才会答应蓝思语的交易...... 她的沉默像是默认,祁泽野忍不住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时染,你特么说话!” 时染眼睫微垂,她故作轻松道,“那倒不是,我陪人睡觉也是分人的,像祁总这种又高又帅的,不要钱也可以试试......” “闭嘴!”祁泽野怒气十足地打断,讽刺道,“你也配?” “祁总不愿意,那我就不碍祁总的眼,先走了。” 极快的语速说完,时染转身就走,即便狼狈不堪,她还是将脊背挺得笔直。 “叮!” 手机短信响起,她浑身一震。 想来便是那个骚扰号码,她不想理会,可短信一条接一条响个不停。 耐心终于耗尽。 时染将钱抵在墙边,点开短信后,才发现所有短信都是同一个内容,“昨天滋味很好,下次继续。” 耻辱感涌上心头,她颤抖着手,一字一字地输进去。 “没有下次!” 发完短信,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拉黑,紧紧抱着钱离开酒店。 祁泽野看着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眼手机...... 正文 07.晴天霹雳 “总裁,蓝小姐在查酒店监控。” “让她查。”祁泽野看了眼时染的背影,继续道,“林特助,我听说时染的哥哥有个女儿在市医院?” “对,正等着做手术。” “帮我办一件事......” 吩咐完,祁泽野挂掉电话,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而时染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可她浑然不知,脑子里满是祁泽野的讽刺。 终于回到家,家门口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蓝思语一见她就冲了上来,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死死盯着袖扣。 “时染,你又想勾引祁泽野!” “你胡说什么?” “时染你牢牢记住,五年前是你为了钱,把泽野送进监狱的,他恨透了你,不要以为你还有机会爬他的床!” 时染冷笑,“蓝小姐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吗?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像是被踩到痛处,蓝思语脸色一僵,她命令道,“你不要忘了当初的约定,滚出C市,永远不要出现在泽野面前!” 现在她有了钱,小宝马上就能接受手术,这个当口她不可能离开C市的。 时染神情淡然地拒绝,“等我办完我的事,我自然会离开,如今我一无所有,蓝小姐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爬上祁总的床。” “你!”蓝思语气得语塞。 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号码后,狠狠道,“我警告你离泽野远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时染无视,开门进去将蓝思语关在门外。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身体无力地沿着门缓缓滑下。 “嗡嗡嗡...” 手机震动响起,一见是医院的电话,她赶忙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很吵,护士长为难地通知她,“时小姐,上头下了命令,小宝不能继续在医院治疗了,您快来把她接走吧。” “什么?” 恍如晴天霹雳。 时染冲出门,急忙道,“我已经凑齐了手术的钱,为什么不能?” 回应她的,是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时染赶到医院时,小宝正从病房被推出来,她还睡着脸色苍白,陈白枫还在不停阻止那些推病床的人。 “你们干什么?!” 时染冲过去,撕心裂肺地大吼。 推搡间,病床把时染撞翻在地,她痛脸色发白。 “时染!” 陈白枫过来扶住她,病床被推出很远。 时染连忙跑过去,腹部阵痛不断,豆大的汗滴掉落在地。 她捂住腹部蹲在地上,想起蓝思语的警告,莫非是蓝思语做的? 陈白枫担心不已,“时染,你没事吧?” 叮! 熟悉的短信声。 时染握紧手机,朝陈白枫摇头,“没事,你先去忙吧。” 她侧过身点开短信,里头的内容让她怒火中烧,“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是那个男人做的! 时染愤怒地将电话拨过去,很快接通,那头只有淡淡的呼吸声传来。 “混蛋!” 时染大骂。 而后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时染!” 陈白枫大喊一声,连忙将时染扶起抱在怀里。 走廊尽头,看到这一幕的祁泽野收了手机,大步走了过来。 陈白枫一时不察,时染被祁泽野夺去。 “你是谁?放开她!” 陈白枫拧眉要抢,祁泽野却侧身夺过,将她打横抱起往病房走。 “站住!你到底是谁?”陈白枫在后面追。 争执间,时染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祁泽野那张冷峻的脸,她微微一愣,这才看到一旁着急的陈白枫。 “祁泽野你干什么?” 祁泽野置若未闻,脚步不顿。 “放我下来!” 正文 08.为了谁? “时染!” 陈白枫大喊一声,连忙将扶起抱在怀里。 走廊尽头,看到这一幕的祁泽野收了手机,大步走了过来。 陈白枫一时不察,时染被祁泽野夺去。 “你是谁?放开她!” 陈白枫拧眉要抢,祁泽野却侧身夺过,将她打横抱起往病房走。 “站住!你到底是谁?”陈白枫在后面追。 争执间,时染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祁泽野那张冷峻的脸,她微微一愣,这才看到一旁着急的陈白枫。 “祁泽野你干什么?” 祁泽野置若未闻,脚步不顿。 “放我下来!” 时染不停挣扎,在酒店的时候他不是还在用言语讽刺她么,现在这样算什么? 因为时染的不配合,陈白枫终于上前拦住了祁泽野去路。 他将时染解救了下来,怒视祁泽野,“你是谁?” 祁泽野冷冷看了陈白枫一眼,抓住时染的手臂将她拉过来,却被时染用力甩开。 “祁总,请你自重。” “他是谁?” 时染腹部疼得离开,她没力气和祁泽野纠缠,伸手挽住陈白枫的手,“他是我男朋友。” “呵...”祁泽野轻笑,眼里都是嘲弄,“如果那天我没听错,你这个男朋友已经有了未婚妻,而且他母亲也并不待见你。” 时染这才记起来,那天陈母来医院闹事的时候,正好被祁泽野看到。 陈白枫反握住时染的手,坚定道,“她没说错,那天只是我妈有些误会,我和时染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祁泽野眸子里燃起怒火,这个嗜钱如命的女人哪有什么真心? 他冷嗤一声,“戏演得真好!” 时染疼得微微弯腰,她咬牙道,“祁总,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借过。” 说完,她拉着陈白枫就走。 两人进了病房,祁泽野气得狠狠一砸墙壁。 “没事吧?” “不小心撞到了,休息一下就好。” “不行,我喊人来帮你检查,你脸色太苍白了。” 时染摇头,被子下的手按住腹部,她少了一个肾是个秘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时染眼神闪烁,“白枫,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是谁让医院拒绝接收小宝的?” 陈白枫点头,“好,小宝暂时安置在我办公室,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谢谢。”说完,时染又抱歉道,“对不起,刚刚......” “我懂,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照顾小宝。” 陈白枫走出去,时染在病床疼得翻来覆去,好不容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黑暗中,那些委屈和难过无处遁形。 叮! 短信又响起。 “为什么会少了一颗肾。” 时染手一滑,手机砸下来。 这个发短息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连这件事都知道? 或许是一人承担这一切实在太压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已经鬼使神差的回复了他。 “为了爱情,卖掉了。” 短信:“为了谁?” “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是赫赫有名的大总裁了,身边有貌美的未婚妻...” 很久,短信没再回过来,一切重回黑暗。 时染收起手机,自嘲一笑,她怎么会和陌生人说这些,她是疯了吗? 正文 09.被绑上手术台 一个多月,一切回归正常。 那个短信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响起过,同样消失的,还有祁泽野和蓝思语。 陈白枫传来消息,根本查不到是谁对医院下的命令,但奇怪的是,当晚护士长就来了电话,说是上头弄错了。 小宝的手术终于排上了。 时染在外面苦等,当医生将小宝推出来,说手术成功的那一刻。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床边是一脸凝重的陈白枫。 她声音微哑,“我怎么了?” “你怀孕了。” 时染揉眼睛的手顿住。 她猛地想到那个荒唐的晚上,那个男人没有做措施。 第二天醒来时,由于接二连三受到冲击,她也忘了吃药! “你好好休息,半个小时后记得去取详细报告单。”陈白枫神色复杂的走了。 时染拿着怀孕四周的报告单,失魂落魄的在走回病房...... “时染!” 忽然被惊到,手中的报告单掉落在地。 她蹲下身慌忙要捡,却被修长的大手夺走。 “还给我!” 时染急急忙忙要去抢,手却被祁泽野抓住,他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诊断结果。 “你怀孕?” “对。” “谁的?”祁泽野将报告单捏成一团,眼底尽是怒火。 时染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是个陌生人的吧? 祁泽野吼道,“我问你,是哪个野男人的?” 时染撒谎,“是白枫的。” “打掉!” 两个字,冷得彻骨。 时染怒问,“祁泽野,你已经要订婚了,你凭什么管我?” 他不是厌恶她这样的女人吗? 那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介入她的生活,让她因他的羞辱而喘不过气来? “由不得你!” 说完,祁泽野拖着她就往手术室走,时染不停推他的手,却挣脱不开他的力气。 最终,她被他甩在手术台上。 祁泽野像是疯了一般,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要将她吞噬,时染莫名有些害怕他这样的疯狂。 即使这个孩子的到来令她措手不及,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可无论如何这是她的孩子,她不愿意被祁泽野这般羞辱。 “绑住她!” 他一声令下。 几个护士过来,将她按在床上,用绳子绑住她乱踢的腿和手。 手被绑上的那一刻,时染奋力掏出手机,鬼使神差的点开了短信的号码。 嗡... 手术室内手机震动声响起。 顺着声音看过去,时染忘记挣扎,惊大了眼眸...... 正文 10.孩子他爸是谁 “时染!” 眼前的女人晕过去的一刹那,祁泽野冲了过去。 “祁总,应该是麻药起作用了,您看要不要继续,但是我们看到时小姐缺了一颗肾,可能对她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 祁泽野的眉宇间有些凝重,一双瞳仁微微收缩,淡声道,“暂时算了,你先出去。” 医生微垂颔首,应了一声后,悄然离开。 整个病房,忽然寂静无声,躺在床上的女人,面容雪白苍薄,如同破损的纸娃娃般,脆弱不堪。 时染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那一方微光照射下,迷蒙拉长的身影,还有那张深幽寒冷的脸,浑身不由微微怔了怔。 当她看清他的脸时,眼眶立即红了,咬牙愤恨的看向祁泽野。 祁泽野薄唇动了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孩子还在。” 闻言,时染顿了顿,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那触感传来,她瞬间松了一口气。 沉了半响,时染质疑道,“祁泽野,短信是不是你发的?” “什么?” 时染声音赫然拔高,“你别装了,那段时间发短信的神秘人是你对不对。” 祁泽野眉轻扬,“时染,你太看的起自己了,你认为我会在乎你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 她颤动着双肩,攥紧了手指道,“可是…我明明听见铃声了!” 祁泽野薄唇微抿,冷声道,“你的幻觉而已。” 幻觉?她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祁泽野开口问,“医生说你少了个肾,怎么回事?” 她怔怔,发短信的人是知道她少了一个肾的,但是祁泽野是刚刚才得知的,难道前面她听到的铃声,真的只是幻觉而已吗? 见她不答话,他冷下几分,又问,“你的肾到底去哪里了!” “呵…”她忽而笑出声,眸光凝视他,红唇翕动道,“卖了。” 这轻松从口里出来的两个字,显得漫不经心,毫不重要一般。 他呼吸沉重几分,她唇再次动了动,道,“我不像祁先生,身价百亿,日子过不下去了,只好拿一个肾换点钱,毕竟卖酒卖身都不如卖肾,来的钱快!” 说完,红唇一牵,露出一丝轻笑。 祁泽野心中一股怒意在胸膛间燃烧起来。 “不如…”她红唇微勾,忽然凑了上去,“祁总,不如你包养我好了。” 祁泽野瞬间拉开了距离,冷然道,“呵,时染你觉得我会包养一个二手货?你好自为之吧!” 时染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羽睫纤长微颤,“呵……” 她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茫然,既然这个孩子还在,她又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时染。” 一阵男声忽而响起。 “白枫?”时染没想到陈白枫回来,语气里有些诧异。 他像是下了手术匆忙而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急忙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 时染摇了摇头道,“没事。” 她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脸却白如雪墙,气色也是难看极了。 陈白枫有些心疼,“还说没事?脸都白成这样了,不行,我要带你去检查。” 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 时染微微惊了惊,想要将他的手挣脱而开,“我真的没事,白枫,你不用管我。” “不行!”他的声音忽然高了几个度,微怒薄发。 一时之间,时染有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只能哑然无言的看着他。 陈白枫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脸色微变,将她的手松开,“抱歉,一时没控制的住,是我太凶了,对不起!” 她见陈白枫眼里有着愧疚,心下一软,“没关系。” 陈白枫也不好再勉强时染了,沉了半响,才问道,“你和祁泽野是什么关系?” 话一出,她浑身的细胞都猛然一颤,钻心的疼痛清晰的提醒着她和祁泽野的过去,唇张了张,却又蹦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才道出一句话,“前男友而已。” 一个‘而已’,用了多少力气说出?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说出去的那一刻,全身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陈白枫眼眸暗了暗,“小宝是他的?” 她摇了摇头,眼眸有着疲惫道,“白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白枫薄唇抿成一条线,未语,只是从鼻间发了一声“嗯”,然后又道,“那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时染无力的点了点头,陈白枫也离开。 病房格外的宁静,她眼眸有些茫然起来,摸着腹部,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办呢? 时染将手机拿了出来。 看着手机里那个发短信的神秘人发呆,半晌后,终于发送出去,“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