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若是有来生 “刺啦——”惊雷带着锐利的闪电划破了夜空,也照亮了遍地尸体的都督府。 “啊——”女子凄惨的尖叫声随之响起。 凤冠霞帔的孟娇然挣脱了身边丫鬟的搀扶,瞪着一双凤眸跪倒在地,睚眦欲裂。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爹,娘,哥哥,怎么会……怎么会!” 这是富贵举国的孟家!这是权势倾城的孟家! 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成了满地尸身的乱葬岗? 孟娇然颤着手,摸上母亲早已冰凉的脸颊,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两行清泪终于是潸潸落下。 “查……给本宫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孟娇然颤着声音,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 “呵呵,皇后姐姐,其实你自己早就有答案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身后传来了庶妹孟俪娇俏的笑声。 孟娇然颤抖着回身看去,看到那一男一女笑容明朗的模样,心中如同被利刃刺中。 她失声道:“齐帝,淑妃,你们……” 齐帝微微抬头,九龙宝玳衬得他愈发长身玉立,也许是大敌已除的缘故,他显得神清气爽。 他冷笑着道:“今日孤为显皇恩浩荡,特带皇后出宫最后见一面父母手足,如何,皇后不满意孤的安排吗?” 孟娇然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狠狠浇灭,她攥紧手指,不可置信地道:“你……孟家帮助你在夺嫡中胜出,帮助你稳固江山,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 孟俪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道:“皇后姐姐,你难道忘了吗?是你当初冒着和整个孟家决裂的风险,也要自奔为眷成为皇上的女人,害孟家到如此地步的人,是你啊……” 害孟家到如此地步的人,是你啊…… 孟娇然蓦然睁大眼睛,如遭雷劈,跌倒在地。 她仿佛想起了十年前父亲的殷切叮嘱,“娇然,万万不可与二皇子殿下有任何联系,否则他狼子野心,日后必定反噬……切记,切记……” “是,是我相信了你!是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孟娇然戚戚地笑起来,几乎血泪齐下。 她为齐帝做了那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原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的毕生挚爱,没想到竟是他使得整个孟家被斩草除根! 齐帝高高望着她,复杂地道:“孤,除去孟家,迫不得已。淑妃现在亦是好端端地站在孤的身边,身为一国之母,你也应该识大体些……” “一国之母!”孟娇然一改从前温婉模样,悲鸣出声,“为了你去梁国作为人质,险些被污了身子,每日只能吃狗食,我为你做了这许多!现在连一个孟家都保不住!” 孟俪眸中水光一闪,旋即便笑了,“皇上,您看,皇后姐姐好像怨念很大呢……” 齐帝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褪去了,他冷冷地道:“好,皇后既是不愿意再做这一国之母了……那便不用做了!” 满是血污的地上,孟娇然眼底的悲痛尽数化作憎恨。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要你们二人……不得好死!就算我死了,也会化成厉鬼投胎转世缠着你们!你们等着,给我等着!”沙哑的声音犹如厉鬼一般。 齐帝闭了闭眸,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皇后孟氏,不知尊卑,以下犯上,赐死!” 御前侍卫的刀斧到了跟前,冰冷的锋刃落下,孟娇然血溅三尺,娇俏曼丽的脸上一双美眸放大,充满了怨毒愤恨。 弥留之际,她咳血道:“若是有来生,定叫你们付出代价……” 正文 第一章.若是有来生  “刺啦——”惊雷带着锐利的闪电划破了夜空,也照亮了遍地尸体的都督府。  “啊——”女子凄惨的尖叫声随之响起。  凤冠霞帔的孟娇然挣脱了身边丫鬟的搀扶,瞪着一双凤眸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爹,娘,哥哥,怎么会……怎么会!”  这是富贵举国的孟家!这是权势倾城的孟家!  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成了满地尸身的乱葬岗?  孟娇然颤着手,摸上母亲早已冰凉的脸颊,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两行清泪终于是潸潸落下。  “查……给本宫查!本宫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孟娇然颤着声音,如同厉鬼一样高声喝道。  “呵呵,皇后姐姐,其实你自己早就有答案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和自己同时进宫的庶妹孟俪娇俏地笑起来。  孟娇然颤抖着回身看去,看着那一男一女笑容明朗的模样,心中如同被利刃刺中。  她失声道:“齐帝,淑妃,你们……”  齐帝微微抬头,九龙宝玳衬得他愈发长身玉立,也许是大敌已除的缘故,他显得神清气爽。  他冷笑着道:“今日孤为显皇恩浩荡,特带皇后出宫最后见一面父母手足,如何,皇后不满意孤的安排吗?”  孟娇然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狠狠浇灭,她怒目圆瞪,不可置信地道:“你……你!孟家帮助你在夺嫡中胜出,帮助你稳固江山,甚至送了两个女儿来做姻亲联盟!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  孟俪摇了摇头,一派天真模样地道:“皇后姐姐,你难道忘了吗?是你当初冒着和整个孟家决裂的风险,也要自奔为眷成为皇上的女人,害孟家到如此地步的人,是你啊……”  害孟家到如此地步的人,是你啊……  孟娇然瞪圆了眼睛,如遭雷劈,跌倒在地。  她仿佛想起了十年前父亲的殷切叮嘱,“娇然,万万不可与二皇子殿下有任何联系,否则他狼子野心,日后必定反噬……切记,切记……”  “是,是我相信了你!是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孟娇然戚戚地笑起来,几乎血泪齐下。  她哀凉地看着至高无上的齐帝,自嘲地笑了笑。  她为齐帝做了那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原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的毕生挚爱,没想到竟是他使得整个孟家被斩草除根!  齐帝往前走了一步,复杂地道:“孤,除去孟家,迫不得已。淑妃现在亦是好端端地站在孤的身边,身为一国之母,你也应该识大体些……”  “一国之母!”孟娇然一改从前温婉模样,“你每每和我说一国之母,我都要背负这许多!甚至为了你去梁国作为人质,险些被污了身子,每日只能吃狗食,我为你做了这许多!现在连一个孟家都保不住!”  孟俪眸中水光一闪,旋即便笑了,“皇上,您看,皇后姐姐好像并不愿意识大体呢……”  齐帝闭了闭眸,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皇后孟氏,不知尊卑,以下犯上,今日……赐死!”  “哈哈哈……”孟娇然看着御前侍卫们执刀前来,却不闪不避,只是兀自冷嘲道,“我十五岁嫁与你,一直以为彼此琴瑟和鸣,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齐帝冷冷地看着她。  御前侍卫的刀斧到了跟前,孟娇然血溅三尺,娇俏曼丽的脸上一双美眸圆瞪,充满了怨毒愤恨。  弥留之际,她咳血道:“若是有来生,定叫你们付出代价……” 正文 第二章:不愿意 混浊昏黄的光线轻轻拂在孟娇然的脸上,好似还有一只妇人的手在柔和地抚摩着她的发梢,就像是母亲的感觉。 等等,母亲…… 孟娇然猛然瞪大了眼睛,从床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宫殿,却又不是齐帝的宫殿…… 周围装饰富丽堂皇,颇有仕女贵族之风,孟娇然喃喃自语道:“这是先帝最爱的布置……” 而齐帝登基之后,他怨恨这般装潢,便尽数把宫殿重新修葺。 “娇娇儿,你醒了?”妇人温和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孟娇然一瞬间便红了眼睛,这声音太过于熟悉!这是母亲叶氏的声音! “娘……”孟娇然一把抱住了叶氏,哽咽道。 她竟是重生了!她重生了! 孟娇然想哭泣,又想仰天大笑。 “好了娇娇儿,先不要哭。”叶氏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整肃了语气道,“一会儿我还要带你回锦夏宴上,你千万不可答应二皇子的提亲,你明白吗?” 孟娇然一怔,便捏紧了拳头。 她竟是好巧不巧地穿越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进宫参加锦夏宴的日子!而现在还是二皇子的齐帝齐俞宣,会在宴上向她求亲。 她恨恨地拧起了秀眉,当初还以为是她自奔为眷的真情感动了齐俞宣,现在看来…… 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棋子罢了。 “你有没有听见娘说的话?娘知道你对二皇子有意,可是你不能……”叶氏忧心忡忡地道。 孟娇然粲然一笑,道:“娘,你放心,女儿从前不懂事才做出那许多荒唐事。女儿不喜欢二皇子了,也必然不会嫁给他。” 叶氏看着一本正经的孟娇然,终是欣慰地轻轻点头。 她摩挲着女儿的秀发,轻声道:“咱们孟家的女儿配得上最好的人,二皇子心思叵测,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上一辈子自己只要听见这些啰里啰嗦的话都会烦闷,可是到了最后才知道叶氏的话有多么金玉良言。 孟娇然含着泪点头,这一辈子她必然不会让悲剧重演,更会让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锦夏宴上,歌舞升平。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两个空位,道:“孟家夫人和嫡小姐还未回来吗?” 坐在下首处的齐俞宣眼中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不耐,道:“说不定片刻便回。” “假惺惺!”孟氏嫡长子孟轩然借端着酒杯的工夫轻声一呸,他最是看不惯齐俞宣假惺惺的模样。 都督孟振平在席下踹了孟轩然一脚,提点道:“这是宫里,有话回去再说!” 倏然间,两道靓丽倩影从殿门处转圜而来。 孟娇然跟在叶氏身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步一步如同最端庄的贵人,竟是一扫方才骄纵的模样,端的是贵气天成。 齐俞宣愣了愣,有些愕然地投去一个眼神。 这么端庄秀丽,还是那个被孟府惯坏了的孟娇然么? 他思量之间,孟娇然跟在叶氏身边已是对着皇帝行礼如仪,翩翩入座。 孟娇然将齐俞宣愕然的模样尽收眼底,一双美眸中扬起了分外的凌厉色泽。仇人相见,今天她就要给齐俞宣一个大大的惊喜…… 皇帝又打着精神与参加宫宴的名门们谈笑两句,话锋一转便道:“今日召众爱卿前来,亦是有事要宣布。朕的嫡次子已是弱冠之年,可大婚,今日佳丽齐至,朕便让他自己择一位正妻。” 孟娇然闻言微微垂首,把眼底那冰凉的怨毒尽数藏起。 “切,说是自己选择,还不是已经内定了妻子人选!”旁边有娇俏的富贵小姐小声道。 亦是有人跟着附和,“是啊,要不是孟家权势滔天,孟娇然那绣花枕头一包草的东西也配做二皇子妃?” 锐利的嘲笑眼神向孟娇然身上投来,她恍若不觉,只是正襟危坐,端庄如仪。 谁不知她藏在袖口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中,她好恨! 谁人都道她能登上二皇子妃位置全都仰仗孟家,唯独她自己看不清,相信帝王之家也有真挚感情。 齐俞宣站起身来,面如冠玉,他温润地对着皇帝行礼,道:“多谢父皇。” 齐帝笑一笑,抬手,“去挑吧。” 齐俞宣象征性地在众位贵女身上打了个转,眼神便定在了孟娇然的身上。 孟娇然感受到那灼热视线,便微微抬眸,眸中冷意泛滥。那灼热哪里是对她这个人,分明就是为了她身后的孟家权势! 齐俞宣走到孟娇然席前,温润地抬手微微一礼,道:“久闻孟小姐德艺双馨,秀外慧中。本宫不知能否有幸与孟小姐结为连理,约定白首?” 说完,他便满怀信心地看着孟娇然。 一对上孟娇然的美眸,齐俞宣便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充斥了满满的愤恨、憎恶与不屑。冰凉的寒意几乎能让他如坠冰窟,根本不是他所想像的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娇娇儿,你可得好好想想啊。”孟都督当着皇亲国戚的面不能直言拒绝,只能委婉地提醒着女儿。 在他看来,孟娇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故而一言不发。 齐俞宣定了定心神,再次开口道:“孟小姐可愿意嫁给本宫?” 他自信满满地看着孟娇然,答应吧,哭泣吧,然后你的孟家,这山河壮丽天下……就都是我的了…… 几位同样对齐俞宣心悦的别家小姐皆是愤恨地叹息一声,眼见着齐俞宣这棵好白菜就要被孟娇然这草包给拔了,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孟娇然终是慢慢地站起身来,少女身段颀长,顾盼神飞。 她冰凉沁骨的视线只锁在齐俞宣身上,半晌之后浅浅一笑,声音低柔,“不愿意啊。” 宫宴上顿时一片哗然,齐俞宣一双剑眉终是皱了起来。 他冷声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正文 第二章.不愿意  混浊昏黄的光线轻轻拂在孟娇然的脸上,好似还有一只妇人的手在柔和地抚摩着她的发梢,就像是母亲的感觉。  等等,母亲……  孟娇然猛然瞪大了眼睛,从床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宫殿,却又不是齐帝的宫殿……  周围装饰富丽堂皇,颇有仕女贵族之风,孟娇然喃喃自语道:“这是先帝最爱的布置……”  而齐帝登基之后,他怨恨这般装潢,便尽数把宫殿重新修葺。  “娇娇儿,你醒了?”妇人温和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孟娇然一瞬间便红了眼睛,这声音太过于熟悉!这是母亲叶氏的声音!  “娘……”孟娇然一把抱住了叶氏,哽咽道。  她竟是重生了!她重生了!  孟娇然想哭泣,又想仰天大笑。  “好了娇娇儿,先不要哭。”叶氏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整肃了语气道,“一会儿我还要带你回锦夏宴上,你千万不可答应二皇子的提亲,你明白吗?”  孟娇然一怔,便捏紧了拳头。  她竟是好巧不巧地穿越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进宫参加锦夏宴的日子!而现在还是二皇子的齐帝齐俞宣,会在宴上向她求亲。  她恨恨地拧起了秀眉,当初还以为是她自奔为眷的真情感动了齐俞宣,现在看来……  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棋子罢了。  “你有没有听见娘说的话?娘知道你对二皇子有意,可是你不能……”叶氏忧心忡忡地道。  孟娇然粲然一笑,道:“娘,你放心,女儿从前不懂事才做出那许多荒唐事。女儿不喜欢二皇子了,也必然不会嫁给他。”  叶氏看着一本正经的孟娇然,终是欣慰地轻轻点头。  她摩挲着女儿的秀发,轻声道:“咱们孟家的女儿配得上最好的人,二皇子心思叵测,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上一辈子自己只要听见这些啰里啰嗦的话都会烦闷,可是到了最后才知道叶氏的话有多么金玉良言。  孟娇然含着泪点头,这一辈子她必然不会让悲剧重演,更会让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锦夏宴上,歌舞升平。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两个空位,道:“孟家夫人和嫡小姐还未回来吗?”  坐在下首处的齐俞宣眼中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不耐,道:“说不定片刻便回。”  “假惺惺!”孟氏嫡长子孟轩然借端着酒杯的工夫轻声一呸,他最是看不惯齐俞宣假惺惺的模样。  都督孟振平在席下踹了孟轩然一脚,提点道:“这是宫里,有话回去再说!”  倏然间,两道靓丽倩影从殿门处转圜而来。  孟娇然跟在叶氏身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步一步如同最端庄的贵人,竟是一扫方才骄纵的模样,端的是贵气天成。  齐俞宣愣了愣,有些愕然地投去一个眼神。  这么端庄秀丽,还是那个被孟府惯坏了的孟娇然么?  他思量之间,孟娇然跟在叶氏身边已是对着皇帝行礼如仪,翩翩入座。  孟娇然将齐俞宣愕然的模样尽收眼底,一双美眸中扬起了分外的凌厉色泽。仇人相见,今天她就要给齐俞宣一个大大的惊喜……  皇帝又打着精神与参加宫宴的名门们谈笑两句,话锋一转便道:“今日召众爱卿前来,亦是有事要宣布。朕的嫡次子已是弱冠之年,可大婚,今日佳丽齐至,朕便让他自己择一位正妻。”  孟娇然闻言微微垂首,把眼底那冰凉的怨毒尽数藏起。  “切,说是自己选择,还不是已经内定了妻子人选!”旁边有娇俏的富贵小姐小声道。  亦是有人跟着附和,“是啊,要不是孟家权势滔天,孟娇然那绣花枕头一包草的东西也配做二皇子妃?”  锐利的嘲笑眼神向孟娇然身上投来,她恍若不觉,只是正襟危坐,端庄如仪。  谁不知她藏在袖口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中,她好恨!  谁人都道她能登上二皇子妃位置全都仰仗孟家,唯独她自己看不清,相信帝王之家也有真挚感情。  齐俞宣站起身来,面如冠玉,他温润地对着皇帝行礼,道:“多谢父皇。”  齐帝笑一笑,抬手,“去挑吧。”  齐俞宣象征性地在众位贵女身上打了个转,眼神便定在了孟娇然的身上。  孟娇然感受到那灼热视线,便微微抬眸,眸中冷意泛滥。那灼热哪里是对她这个人,分明就是为了她身后的孟家权势!  齐俞宣走到孟娇然席前,温润地抬手微微一礼,道:“久闻孟小姐德艺双馨,秀外慧中。本宫不知能否有幸与孟小姐结为连理,约定白首?”  说完,他便满怀信心地看着孟娇然。  一对上孟娇然的美眸,齐俞宣便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充斥了满满的愤恨、憎恶与不屑。冰凉的寒意几乎能让他如坠冰窟,根本不是他所想像的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娇娇儿,你可得好好想想啊。”孟都督当着皇亲国戚的面不能直言拒绝,只能委婉地提醒着女儿。  在他看来,孟娇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故而一言不发。  齐俞宣定了定心神,再次开口道:“孟小姐可愿意嫁给本宫?”  他自信满满地看着孟娇然,答应吧,哭泣吧,然后你的孟家,这山河壮丽天下……就都是我的了……  几位同样对齐俞宣心悦的别家小姐皆是愤恨地叹息一声,眼见着齐俞宣这棵好白菜就要被孟娇然这草包给拔了,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孟娇然终是慢慢地站起身来,少女身段颀长,顾盼神飞。  她冰凉沁骨的视线只锁在齐俞宣身上,半晌之后浅浅一笑,声音低柔,“不愿意啊。”  宫宴上顿时一片哗然,齐俞宣一双剑眉终是皱了起来。  他冷声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正文 第三章:智洗冤屈 “大家都知道孟大小姐最是心悦二皇子,怎么到了临了还要假惺惺做矜持之态?”有贵女嘲讽道。 孟娇然面色不变,便扬起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她慢慢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一直打着我的名号接近二皇子殿下的……是我的庶妹孟俪。君子不夺人所爱,故而二皇子的心意,我只能推却了。” 齐俞宣猛然抬起头。 孟娇然讥讽地看着他,不退不避。 她低声含笑在齐俞宣耳边道:“二皇子殿下已经与我庶妹暗通款曲了,是否?与其在我嫁给您之后,把庶妹娶来做侧妃,不如直接一气呵成,你看好不好?” 齐俞宣如遭雷击,这是他与孟俪的秘密,谁都不知。怎么孟娇然这草包小姐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齐俞宣,问道:“是真的么?” 孟家嫡女身份高贵,做二皇子妃可谓是门当户对。可若只是一个庶女,这件事怕就要重新思量了。 孟娇然低柔地堵死了齐俞宣的退路,“自是如此,二皇子已将我的庶妹破了身,想来也是愿意为我庶妹负责的。” 众人一片哗然。 孟都督站起身来,皱着眉道:“二皇子殿下,此事当真?” 未曾大婚先污了身子,这对孟家来说不吝于是一盆教女不严的脏水。 齐俞宣咬着牙,这些事情为什么孟娇然会知道!他现在若是不承认,孟家找人验了孟俪的身子,依旧可大白真相。 他已经骑虎难下。 “是。”最后,齐俞宣只得青着一张脸答道。 孟娇然轻轻地笑了,她早就想通了这些关窍。 若是齐俞宣早就与孟俪有所勾结,那么孟俪那水性杨花的性子怎么会不与他发生些什么? 她不做那些虚假的迂回,直直一棍撕开齐俞宣温润伪善的表面,把他最大的秘密暴露开。 “皇上,此事必有误会。”一直默不出声的皇后终于开口道。 她自是不愿意儿子要娶一位庶女,现在于情于理都得给齐俞宣说话了。 “皇后娘娘,这事能有什么误会?我们孟家作风清正廉洁,若不是……”孟都督铁青着脸色道。 他不曾把话说完,但是那些话大家都懂了。 若不是二皇子自己心怀鬼胎勾结孟俪,孟俪又怎么会失了身子? 孟娇然突然从容地道:“臣女亦是觉得其中误会颇多。二皇子一向得朝臣拥簇,怎么会自毁前途与一个庶女纠缠?” 皇后坐在上首位置也不由得微微点头,对啊,她的儿子是要登大宝成帝君的,怎么会和庶女在一块? 皇后却没有注意到齐帝的脸色微微一白。得朝臣拥簇?他还正当春秋鼎盛,二皇子就忙着结党营私,这是大不敬。 话锋一转,孟娇然又接着道:“只是世间自有真情在,臣女看孟俪妹妹整日茶饭不思,大约是真心爱慕二皇子的。现在又失了身子,还请二皇子垂怜一二……” 齐俞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轻声道:“本宫思慕大小姐,愿册立大小姐为正妃,庶二小姐为贵妾,一同迎入府中,如何?” “罢了,孟小姐直言‘君子不夺人所好’,宣儿又何必强求?”悠悠地,齐帝出声道。 孟娇然心里一松,便知此事已成。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觊觎不敬,她刻意说了齐俞宣的得人心,那么在多疑的齐帝心里,便必然不会愿意齐俞宣再如虎添翼娶到自己。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齐俞宣皱了皱眉,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孟娇然戚戚地跪在了地上。 “还请皇上给我庶妹做主,臣女清誉不足怜惜,只是庶妹可怜。相思吐血,日渐消瘦,臣女实在于心不忍啊。” 孟娇然轻飘飘的几句话便点出了重点,一是自己和齐俞宣清清白白,洗脱冤屈。二是不贞不洁的是庶出小妹,自己只是替罪羔羊。 在众人眼里,孟娇然已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嫡长姐模样。 齐帝扫了一眼面色铁青的齐俞宣,一锤定音,“如此,朕便赐婚二皇子与孟二小姐,不日便迎娶孟二小姐为二皇子侧妃。” “皇上圣明!”孟娇然娇俏一笑,便重重地磕头而下。 齐俞宣手脚冰凉,却又不得不接旨。 直到他坐回席上依旧是心乱如麻,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一直对自己心悦臣服的孟娇然突然反水,甚至揪出了他与孟俪的私事,其中必然是出了漏子。 他恨恨地一脖子喝尽杯中酒液,今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娇然微微一笑,起身去给齐俞宣敬酒,她看着目色恨恨的齐俞宣,笑道:“一个没脑子的庶女不过是玩物罢了,为了她和我们孟家决裂,感觉可好?” 孟家最是不能容忍有辱门风之事,齐俞宣出了与孟俪之事,已经算是断了孟家站在他身后的路。 “你究竟是谁?”齐俞宣有些疲惫,他紧紧盯着面前的貌美少女问道,“孟娇然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心智,你不是孟娇然,你是谁?” 孟娇然轻笑着碰了碰杯沿,道:“人啊,都有梦醒的时候。我不过是一觉醒来觉得你不配教我喜欢了,于是便变了。怎么,二皇子不习惯?” “恭喜二皇子了。”不等齐俞宣回应,旁边就有人来贺。 齐俞宣身子一僵,看向旁侧,“是兰霖王啊。” 少年微微一笑,一双如同在深潭中浸润过的眼眸显得愈加神采飞扬,正是兰霖王萧闵澜。 孟娇然微微侧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如此貌比潘安的少年郎,上辈子便是在齐俞宣即位之后便血洗满门,与孟家下场如出一辙。 萧闵澜微微蹙眉,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孟娇然的遗憾可惜,甚至还有些许的同情之意。 同情?他有什么好叫人同情的?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孟娇然心中,萧闵澜是足以变成朋友的存在,只要他知道了齐俞宣对他父王所做的事情…… 孟娇然思量片刻,展颜一笑道:“兰霖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正文 第三章.智洗冤屈  “大家都知道孟大小姐最是心悦二皇子,怎么到了临了还要假惺惺做矜持之态?”有贵女嘲讽道。  孟娇然面色不变,便扬起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她慢慢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一直打着我的名号接近二皇子殿下的……是我的庶妹孟俪。君子不夺人所爱,故而二皇子的心意,我只能推却了。”  齐俞宣猛然抬起头。  孟娇然讥讽地看着他,不退不避。  她低声含笑在齐俞宣耳边道:“二皇子殿下已经与我庶妹暗通款曲了,是否?与其在我嫁给您之后,把庶妹娶来做侧妃,不如直接一气呵成,你看好不好?”  齐俞宣如遭雷击,这是他与孟俪的秘密,谁都不知。怎么孟娇然这草包小姐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齐俞宣,问道:“是真的么?”  孟家嫡女身份高贵,做二皇子妃可谓是门当户对。可若只是一个庶女,这件事怕就要重新思量了。  孟娇然低柔地堵死了齐俞宣的退路,“自是如此,二皇子已将我的庶妹破了身,想来也是愿意为我庶妹负责的。”  众人一片哗然。  孟都督站起身来,皱着眉道:“二皇子殿下,此事当真?”  未曾大婚先污了身子,这对孟家来说不吝于是一盆教女不严的脏水。  齐俞宣咬着牙,这些事情为什么孟娇然会知道!他现在若是不承认,孟家找人验了孟俪的身子,依旧可大白真相。  他已经骑虎难下。  “是。”最后,齐俞宣只得青着一张脸答道。  孟娇然轻轻地笑了,她早就想通了这些关窍。  若是齐俞宣早就与孟俪有所勾结,那么孟俪那水性杨花的性子怎么会不与他发生些什么?  她不做那些虚假的迂回,直直一棍撕开齐俞宣温润伪善的表面,把他最大的秘密暴露开。  “皇上,此事必有误会。”一直默不出声的皇后终于开口道。  她自是不愿意儿子要娶一位庶女,现在于情于理都得给齐俞宣说话了。  “皇后娘娘,这事能有什么误会?我们孟家作风清正廉洁,若不是……”孟都督铁青着脸色道。  他不曾把话说完,但是那些话大家都懂了。  若不是二皇子自己心怀鬼胎勾结孟俪,孟俪又怎么会失了身子?  孟娇然突然从容地道:“臣女亦是觉得其中误会颇多。二皇子一向得朝臣拥簇,怎么会自毁前途与一个庶女纠缠?”  皇后坐在上首位置也不由得微微点头,对啊,她的儿子是要登大宝成帝君的,怎么会和庶女在一块?  皇后却没有注意到齐帝的脸色微微一白。得朝臣拥簇?他还正当春秋鼎盛,二皇子就忙着结党营私,这是大不敬。  话锋一转,孟娇然又接着道:“只是世间自有真情在,臣女看孟俪妹妹整日茶饭不思,大约是真心爱慕二皇子的。现在又失了身子,还请二皇子垂怜一二……”  齐俞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轻声道:“本宫思慕大小姐,愿册立大小姐为正妃,庶二小姐为贵妾,一同迎入府中,如何?”  “罢了,孟小姐直言‘君子不夺人所好’,宣儿又何必强求?”悠悠地,齐帝出声道。  孟娇然心里一松,便知此事已成。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觊觎不敬,她刻意说了齐俞宣的得人心,那么在多疑的齐帝心里,便必然不会愿意齐俞宣再如虎添翼娶到自己。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齐俞宣皱了皱眉,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孟娇然戚戚地跪在了地上。  “还请皇上给我庶妹做主,臣女清誉不足怜惜,只是庶妹可怜。相思吐血,日渐消瘦,臣女实在于心不忍啊。”  孟娇然轻飘飘的几句话便点出了重点,一是自己和齐俞宣清清白白,洗脱冤屈。二是不贞不洁的是庶出小妹,自己只是替罪羔羊。  在众人眼里,孟娇然已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嫡长姐模样。  齐帝扫了一眼面色铁青的齐俞宣,一锤定音,“如此,朕便赐婚二皇子与孟二小姐,不日便迎娶孟二小姐为二皇子侧妃。”  “皇上圣明!”孟娇然娇俏一笑,便重重地磕头而下。  齐俞宣手脚冰凉,却又不得不接旨。  直到他坐回席上依旧是心乱如麻,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一直对自己心悦臣服的孟娇然突然反水,甚至揪出了他与孟俪的私事,其中必然是出了漏子。  他恨恨地一脖子喝尽杯中酒液,今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娇然微微一笑,起身去给齐俞宣敬酒,她看着目色恨恨的齐俞宣,笑道:“一个没脑子的庶女不过是玩物罢了,为了她和我们孟家决裂,感觉可好?”  孟家最是不能容忍有辱门风之事,齐俞宣出了与孟俪之事,已经算是断了孟家站在他身后的路。  “你究竟是谁?”齐俞宣有些疲惫,他紧紧盯着面前的貌美少女问道,“孟娇然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心智,你不是孟娇然,你是谁?”  孟娇然轻笑着碰了碰杯沿,道:“人啊,都有梦醒的时候。我不过是一觉醒来觉得你不配教我喜欢了,于是便变了。怎么,二皇子不习惯?”  “恭喜二皇子了。”不等齐俞宣回应,旁边就有人来贺。  齐俞宣身子一僵,看向旁侧,“是兰霖王啊。”  少年微微一笑,一双如同在深潭中浸润过的眼眸显得愈加神采飞扬,正是兰霖王萧闵澜。  孟娇然微微侧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如此貌比潘安的少年郎,上辈子便是在齐俞宣即位之后便血洗满门,与孟家下场如出一辙。  萧闵澜微微蹙眉,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孟娇然的遗憾可惜,甚至还有些许的同情之意。  同情?他有什么好叫人同情的?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孟娇然心中,萧闵澜是足以变成朋友的存在,只要他知道了齐俞宣对他父王所做的事情……  孟娇然思量片刻,展颜一笑道:“兰霖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正文 第四章.离间与拉拢  萧闵澜微微一愣,道:“可。”  孟娇然带着萧闵澜到了一旁,轻声道:“还请兰霖王殿下节哀。”  萧闵澜面色一变,凤眸轻轻眯起,“你在说什么?”  “老兰霖王妃连同腹中胎儿一同薨逝,殿下隐瞒生母与幼弟死讯无非是想找出破绽。若是我说,我知道背后毒手之人是谁呢?”孟娇然紧紧盯着萧闵澜的眼睛,不疾不徐地道。  上辈子齐俞宣登基之后,在醉酒之际隐晦地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遣人下毒杀害了怀着遗腹子的老兰霖王妃,并且做得天衣无缝。算算时间,大约就是在锦夏宴前后。  萧闵澜浑身一震,薄唇轻轻抿起,就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你虽是孟家女,可若是欺骗了本王……”  “我何必骗你?”孟娇然从容道,“下毒之人虽是心思巧妙,却不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萧闵澜深吸了一口气,冰霜密布的俊颜上终是裂开一道缝隙,他道:“若是你所言为真,本王承你的情。”  孟娇然摇了摇头,这小孩也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如此少年老成看来也是吃了很多苦头。  “殿下可知道九角藤?剧毒九角藤十分罕见,与陈皮又形似十分,若是以九角藤入药仿了陈皮,人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毙。”孟娇然声音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她轻柔地道,“可惜了老王妃一身磊落光明,却落得奸人所害。”  她最后一句话的确出自内心,老兰霖王薨逝之后只留下王妃与长子,以及一位尚在老王妃腹中的遗腹子。  老王妃顶着压力,四处打点如仪,谁人不称赞?  “九角藤。”萧闵澜重复了一遍,声音一丝波动也无,“继续说。”  孟娇然娓娓道来,“兰霖王府木秀于林,甚至有传言道齐帝有意将皇位传给你——萧闵澜。自然是有皇子坐不住了,遣暗卫在老王妃的茶水中下了九角藤,若是殿下想查验,只管去找回那些天的茶渣便知。”  她只字片语也未曾提到齐俞宣,却已经巧妙地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迎着萧闵澜深思的神色,孟娇然坦然道:“孟家算世家大族,想要知道的话自然会知道。负心郎择选了我妹妹,我不必与他隐瞒,故而告之殿下。”  萧闵澜星眸微眯,滔天的怒意深藏在眼中,“好,本王这就回去查看。只是你如何证明是二皇子所为?”  “人人皆知二皇子暗卫武器皆是特制,削铁如泥有特定的痕迹。王爷只看九角藤被削出的模样与痕迹便知一二。”孟娇然淡淡地道。  “你要什么?”萧闵澜凝眸问道,“你帮了本王,你要什么?”  “要你帮我,一步步把齐俞宣拉进深渊。”孟娇然嫣然一笑,好似在说什么轻松的笑话。  萧闵澜颔首,亦是毫不犹豫地道:“好。”  说罢他便转身大步往殿外走去,周身气压已经低到了一个冰寒的温度。  孟娇然轻轻一叹,这辈子的滚轮已经往不同的方向开始旋转了。  齐俞宣,你等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叫你不得好死。  散席回府已经是亥时三刻,连武将出身的的兄长孟轩然都显了疲态,孟娇然依旧是神采奕奕。  “我说娇娇儿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累?这宫里走一遭简直比带兵打仗还累呢。”孟轩然抱怨道。  孟娇然微微一笑,上辈子在宫里为了做合格的皇后,她什么刁难苦头没有经受过?现在不过是在宫宴上坐会儿,又有何难。  “娇娇儿,你今日拒绝得好。只是俪儿的事情……”孟都督犹豫片刻,还是出声问询道。  “我不会冤枉她,若是爹不信,明日趁早找了医女来验她的身子便知道了。”孟娇然话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戾气。  若要问最恨的人是谁,必然便是孟俪。没有孟俪里应外合做那内鬼,齐俞宣决计不可能短时间内灭门孟家。  “娇娇儿,爹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毕竟是你的妹妹……”孟都督松了口气,低声道,“二皇子那处到底不是什么好归宿。”  “俪儿到底只是庶女出身,我看二皇子殿下也是喜欢得很,做个侧妃算是抬举了。咱们把嫁妆给她办得丰厚一些,不计较那有辱门风之事,也就罢了。”孟娇然微微一笑,道。  话音刚落,孟都督便想起了孟俪未曾婚配先失了身子这大事,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去了。  “俪儿那丫头自小就是心思活泛的,现在既然有意攀附皇家,我们阻了她反而不好。”叶氏想了一想,便冷声道。  孟轩然亦是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清楚这其间弯折,但是母亲和妹妹都说不行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喜欢。  又闲话几句,孟娇然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梳洗。  躺在最熟悉最喜欢的闺房中,孟娇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是轻轻地松了松。  皇宫固然金碧辉煌,但是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家。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听见轻微的一声“笃”,便从睡梦中惊醒。  抬头便看见眼前的床帘上钉着一根小巧的碎木弓箭,摘下弓箭前端的纸片,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孟娇然便释然地笑了起来。  “这兰霖王可真是有意思,正经的传信不用,偏偏要玩这吓人的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手中的箭矢,孟娇然喃喃自语。  在她手中的纸条被轻轻揉捏撕碎,直到看不清上面银钩铁画的字样,只有下侧的兰霖王小印依稀可辨。  睡在外间的丫鬟美玉被吵醒,揉着眼睛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事吩咐?”  “无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床榻上传来孟娇然低柔的声音。  美玉愣了愣,道:“寅时一刻了。”  “不愧是兰霖王,动作还挺快。”孟娇然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那纸条上只有短短二字——多谢。 正文 第四章:离间与拉拢 萧闵澜微微一愣,道:“可。” 孟娇然带着萧闵澜到了一旁,轻声道:“还请兰霖王殿下节哀。” 萧闵澜面色一变,凤眸轻轻眯起,“你在说什么?” “老兰霖王妃连同腹中胎儿一同薨逝,殿下隐瞒生母与幼弟死讯无非是想找出破绽。若是我说,我知道背后毒手之人是谁呢?”孟娇然紧紧盯着萧闵澜的眼睛,不疾不徐地道。 上辈子齐俞宣登基之后,在醉酒之际隐晦地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遣人下毒杀害了怀着遗腹子的老兰霖王妃,并且做得天衣无缝。算算时间,大约就是在锦夏宴前后。 萧闵澜浑身一震,薄唇轻轻抿起,就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你虽是孟家女,可若是欺骗了本王……” “我何必骗你?”孟娇然从容道,“下毒之人虽是心思巧妙,却不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萧闵澜深吸了一口气,冰霜密布的俊颜上终是裂开一道缝隙,他道:“若是你所言为真,本王承你的情。” 孟娇然摇了摇头,这小孩也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如此少年老成看来也是吃了很多苦头。 “殿下可知道九角藤?剧毒九角藤十分罕见,与陈皮又形似十分,若是以九角藤入药仿了陈皮,人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毙。”孟娇然声音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她轻柔地道,“可惜了老王妃一身磊落光明,却落得奸人所害。” 她最后一句话的确出自内心,老兰霖王薨逝之后只留下王妃与长子,以及一位尚在老王妃腹中的遗腹子。 老王妃顶着压力,四处打点如仪,谁人不称赞? “九角藤。”萧闵澜重复了一遍,声音一丝波动也无,“继续说。” 孟娇然娓娓道来,“兰霖王府木秀于林,甚至有传言道齐帝有意将皇位传给你——萧闵澜。自然是有皇子坐不住了,遣暗卫在老王妃的茶水中下了九角藤,若是殿下想查验,只管去找回那些天的茶渣便知。” 她只字片语也未曾提到齐俞宣,却已经巧妙地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迎着萧闵澜深思的神色,孟娇然坦然道:“孟家算世家大族,想要知道的话自然会知道。负心郎择选了我妹妹,我不必与他隐瞒,故而告之殿下。” 萧闵澜星眸微眯,滔天的怒意深藏在眼中,“好,本王这就回去查看。只是你如何证明是二皇子所为?” “人人皆知二皇子暗卫武器皆是特制,削铁如泥有特定的痕迹。王爷只看九角藤被削出的模样与痕迹便知一二。”孟娇然淡淡地道。 “你要什么?”萧闵澜凝眸问道,“你帮了本王,你要什么?” “要你帮我,一步步把齐俞宣拉进深渊。”孟娇然嫣然一笑,好似在说什么轻松的笑话。 萧闵澜颔首,亦是毫不犹豫地道:“好。” 说罢他便转身大步往殿外走去,周身气压已经低到了一个冰寒的温度。 孟娇然轻轻一叹,这辈子的滚轮已经往不同的方向开始旋转了。 齐俞宣,你等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叫你不得好死。 散席回府已经是亥时三刻,连武将出身的的兄长孟轩然都显了疲态,孟娇然依旧是神采奕奕。 “我说娇娇儿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累?这宫里走一遭简直比带兵打仗还累呢。”孟轩然抱怨道。 孟娇然微微一笑,上辈子在宫里为了做合格的皇后,她什么刁难苦头没有经受过?现在不过是在宫宴上坐会儿,又有何难。 “娇娇儿,你今日拒绝得好。只是俪儿的事情……”孟都督犹豫片刻,还是出声问询道。 “我不会冤枉她,若是爹不信,明日趁早找了医女来验她的身子便知道了。”孟娇然话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戾气。 若要问最恨的人是谁,必然便是孟俪。没有孟俪里应外合做那内鬼,齐俞宣决计不可能短时间内灭门孟家。 “娇娇儿,爹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毕竟是你的妹妹……”孟都督松了口气,低声道,“二皇子那处到底不是什么好归宿。” “俪儿到底只是庶女出身,我看二皇子殿下也是喜欢得很,做个侧妃算是抬举了。咱们把嫁妆给她办得丰厚一些,不计较那有辱门风之事,也就罢了。”孟娇然微微一笑,道。 话音刚落,孟都督便想起了孟俪未曾婚配先失了身子这大事,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去了。 “俪儿那丫头自小就是心思活泛的,现在既然有意攀附皇家,我们阻了她反而不好。”叶氏想了一想,便冷声道。 孟轩然亦是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清楚这其间弯折,但是母亲和妹妹都说不行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喜欢。 又闲话几句,孟娇然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梳洗。 躺在最熟悉最喜欢的闺房中,孟娇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是轻轻地松了松。 皇宫固然金碧辉煌,但是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家。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听见轻微的一声“笃”,便从睡梦中惊醒。 抬头便看见眼前的床帘上钉着一根小巧的碎木弓箭,摘下弓箭前端的纸片,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孟娇然便释然地笑了起来。 “这兰霖王可真是有意思,正经的传信不用,偏偏要玩这吓人的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手中的箭矢,孟娇然喃喃自语。 在她手中的纸条被轻轻揉捏撕碎,直到看不清上面银钩铁画的字样,只有下侧的兰霖王小印依稀可辨。 睡在外间的丫鬟美玉被吵醒,揉着眼睛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事吩咐?” “无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床榻上传来孟娇然低柔的声音。 美玉愣了愣,道:“寅时一刻了。” “不愧是兰霖王,动作还挺快。”孟娇然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那纸条上只有短短二字——多谢。 正文 第五章.红袖添香  早晨孟娇然去拜见了父母,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  吃到一半便有丫鬟来通传,“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哦?让她进来吧。”孟娇然微微紧了紧手中的银筷,淡然道。  孟俪在丫鬟的领带下,娇娇怯怯地挪步进来,一双眼睛通红好似哭了一夜的模样,称得上我见犹怜。  孟娇然冷笑着看她,上辈子孟俪就是这幅样子,骗过了她许久。骗得她与孟俪姐妹相称,最后落得个尸首难全的下场。  孟俪看见嫡姐锐利冰寒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一虚,娇娇怯怯地道:“姐姐,是不是妹妹哪里得罪了你?为何姐姐苦苦相逼,在宫宴上坏我名声?”  好一个倒打一耙!可惜孟娇然已经不是从前那傻白甜什么都不懂的孟娇然了。  “怎么,你不想嫁给二皇子?”孟娇然冷笑着道。  她现在要拼命地克制自己,才能忍住拿刀了结孟俪的冲动。  孟家三百多条性命何其无辜!  “我……我……”孟俪一愣,咬着牙道,“二皇子殿下是姐姐喜欢的……我……”  “哦?你不喜欢二皇子为何委身于他?婚前失贞可是大忌,你可知何为礼义廉耻?”孟娇然眼波柔软,却字字藏刀,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孟俪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泛起了委屈的红晕,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欺负。  她捂了捂胸口,哽咽道:“姐姐,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为什么要把这种脏水泼在我身上?”  “够了!”孟娇然不耐烦地抬高了声音,“让你做侧妃你还不愿意,难道二皇子许给你的是皇后之位?”  孟俪登时脸色惨白。  齐俞宣与她在一块的时候的确说过,等他登基了便封孟俪为后。可是这件事,怎么孟娇然也知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俪儿听不懂……”孟俪强颜欢笑道。  孟娇然冷笑道:“你以为皇亲国戚是什么好相与的?他与你说过的话与我依旧说过,你不过是他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罢了。”  孟俪惨白着脸色,索性咬着牙承认道:“是,妹妹想做正妃!原来姐姐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姐姐不帮妹妹美言几句?”  “若不是我帮你美言,齐俞宣只愿意娶你做贵妾。”孟娇然喝了一口茶水,端的是从容不迫。  妇人,攻心为上。  齐俞宣已经因为孟俪的事情十分恼火,孟娇然现在便在火上浇了一把油,等孟俪嫁过去之后二人必会貌合神离,矛盾不断。  孟俪眼中露出些许怨毒的神色,口是心非地道:“还是姐姐对我好……”  孟娇然厌恶得险些反胃吐出来,她冷笑着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与二皇子有了苟且之事,还一心想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孟俪啊孟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孟俪心口一跳,竟是不敢去看孟娇然冷肃的眼神。  什么时候那草包嫡姐好似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冷漠得如同修罗血狱中杀戮出的复仇者……  “让我来帮你说吧。”孟娇然起身,逼近孟俪,冷冷地道,“齐俞宣想用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庶女带着我一起跳进火坑,他可真是打的好算盘,你也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孟俪猛然抬头,终是掩饰不住了,她怨毒地道:“你一出身就是正室嫡出!而我呢!我什么都不比你差,凭什么什么都要跟在你这个草包后面!”  “啪!”话音刚落,她脸上就重重挨了孟娇然的一耳光。  孟娇然微微一笑,冷声道:“说话还是注意些好,侧室所出的不过是奴才秧子罢了。奴才秧子也敢如此和主子说话?”  “你!”孟俪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孟娇然,她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人,被孟娇然这一巴掌打得半晌都会不过神来。  她咬一咬牙,做出委屈模样伏低做小道:“都是妹妹不好,都是妹妹失言了……”  “你对我的怨愤看来不是一般的深啊……”孟娇然啧啧有声,摇了摇头。  此刻,她看见的不是孟俪这个人,而是那血海骨山的家破人亡,那晚孟家上下满门的尸体依旧历历在目。  她孟娇然永志难忘!  “现在还不是要你命的时候,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松地结束呢……”孟娇然低声喃喃,随后扬起俏脸道,“你既然知道过错,那便去我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反思吧。”  孟俪没听清孟娇然前面一句,却把后面的一句听得明明白白。  她脸色一白,怨毒地看了孟娇然一眼,却不敢不从。  瞧着那委委屈屈的模样走到院子里端正跪下,孟娇然嘴角扯起一抹冷淡的笑意。  现在就委屈了?以后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委屈呢。  孟娇然正要寻思着动筷子,就听见一把低沉的男生在身后轻轻响起,“不喜欢她,要不要本王把她杀了?”  孟娇然险些被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她回头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兰霖王。  “你……你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她忍不住怒目而视,“擅自入女儿香闺,难道是窃玉偷香的贼子吗?”  萧闵澜明显一夜没睡,眼下是乌青的,他失笑地看着炸了毛的孟娇然,有些无奈道:“对不住,是想早些来找你,与你商议,不曾想冒犯了孟小姐。”  “商议什么?”孟娇然怔了怔。  “昨日本王在茶渣中的确发现了九角藤,确认是齐俞宣府中暗卫的手笔。本王看着你与他亦是血海深仇的模样,便来问问你,直接杀了会不会太便宜他?”  萧闵澜冷声道。好似在聊今天的天气晴朗一样云淡风轻,而不是在说要杀死一位位高权重的皇子。  孟娇然亦不是寻常人,她冷笑着摇头道:“自然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尝遍心痛垂死的滋味,从最高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你这丫头,心气倒高。齐俞宣与我是弑母之仇,倒是哪里得罪你了?”萧闵澜凤眸一闪,淡淡地问道。 正文 第五章:红袖添香 早晨孟娇然去拜见了父母,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 吃到一半便有丫鬟来通传,“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哦?让她进来吧。”孟娇然微微紧了紧手中的银筷,淡然道。 孟俪在丫鬟的领带下,娇娇怯怯地挪步进来,一双眼睛通红好似哭了一夜的模样,称得上我见犹怜。 孟娇然冷笑着看她,上辈子孟俪就是这幅样子,骗过了她许久。骗得她与孟俪姐妹相称,最后落得个尸首难全的下场。 孟俪看见嫡姐锐利冰寒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一虚,娇娇怯怯地道:“姐姐,是不是妹妹哪里得罪了你?为何姐姐苦苦相逼,在宫宴上坏我名声?” 好一个倒打一耙!可惜孟娇然已经不是从前那傻白甜什么都不懂的孟娇然了。 “怎么,你不想嫁给二皇子?”孟娇然冷笑着道。 她现在要拼命地克制自己,才能忍住拿刀了结孟俪的冲动。 孟家三百多条性命何其无辜! “我……我……”孟俪一愣,咬着牙道,“二皇子殿下是姐姐喜欢的……我……” “哦?你不喜欢二皇子为何委身于他?婚前失贞可是大忌,你可知何为礼义廉耻?”孟娇然眼波柔软,却字字藏刀,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孟俪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泛起了委屈的红晕,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欺负。 她捂了捂胸口,哽咽道:“姐姐,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为什么要把这种脏水泼在我身上?” “够了!”孟娇然不耐烦地抬高了声音,“让你做侧妃你还不愿意,难道二皇子许给你的是皇后之位?” 孟俪登时脸色惨白。 齐俞宣与她在一块的时候的确说过,等他登基了便封孟俪为后。可是这件事,怎么孟娇然也知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俪儿听不懂……”孟俪强颜欢笑道。 孟娇然冷笑道:“你以为皇亲国戚是什么好相与的?他与你说过的话与我依旧说过,你不过是他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罢了。” 孟俪惨白着脸色,索性咬着牙承认道:“是,妹妹想做正妃!原来姐姐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姐姐不帮妹妹美言几句?” “若不是我帮你美言,齐俞宣只愿意娶你做贵妾。”孟娇然喝了一口茶水,端的是从容不迫。 妇人,攻心为上。 齐俞宣已经因为孟俪的事情十分恼火,孟娇然现在便在火上浇了一把油,等孟俪嫁过去之后二人必会貌合神离,矛盾不断。 孟俪眼中露出些许怨毒的神色,口是心非地道:“还是姐姐对我好……” 孟娇然厌恶得险些反胃吐出来,她冷笑着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与二皇子有了苟且之事,还一心想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孟俪啊孟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孟俪心口一跳,竟是不敢去看孟娇然冷肃的眼神。 什么时候那草包嫡姐好似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冷漠得如同修罗血狱中杀戮出的复仇者…… “让我来帮你说吧。”孟娇然起身,逼近孟俪,冷冷地道,“齐俞宣想用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庶女带着我一起跳进火坑,他可真是打的好算盘,你也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孟俪猛然抬头,终是掩饰不住了,她怨毒地道:“你一出身就是正室嫡出!而我呢!我什么都不比你差,凭什么什么都要跟在你这个草包后面!” “啪!”话音刚落,她脸上就重重挨了孟娇然的一耳光。 孟娇然微微一笑,冷声道:“说话还是注意些好,侧室所出的不过是奴才秧子罢了。奴才秧子也敢如此和主子说话?” “你!”孟俪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孟娇然,她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人,被孟娇然这一巴掌打得半晌都会不过神来。 她咬一咬牙,做出委屈模样伏低做小道:“都是妹妹不好,都是妹妹失言了……” “你对我的怨愤看来不是一般的深啊……”孟娇然啧啧有声,摇了摇头。 此刻,她看见的不是孟俪这个人,而是那血海骨山的家破人亡,那晚孟家上下满门的尸体依旧历历在目。 她孟娇然永志难忘! “现在还不是要你命的时候,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松地结束呢……”孟娇然低声喃喃,随后扬起俏脸道,“你既然知道过错,那便去我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反思吧。” 孟俪没听清孟娇然前面一句,却把后面的一句听得明明白白。 她脸色一白,怨毒地看了孟娇然一眼,却不敢不从。 瞧着那委委屈屈的模样走到院子里端正跪下,孟娇然嘴角扯起一抹冷淡的笑意。 现在就委屈了?以后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委屈呢。 孟娇然正要寻思着动筷子,就听见一把低沉的男生在身后轻轻响起,“不喜欢她,要不要本王把她杀了?” 孟娇然险些被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她回头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兰霖王。 “你……你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她忍不住怒目而视,“擅自入女儿香闺,难道是窃玉偷香的贼子吗?” 萧闵澜明显一夜没睡,眼下是乌青的,他失笑地看着炸了毛的孟娇然,有些无奈道:“对不住,是想早些来找你,与你商议,不曾想冒犯了孟小姐。” “商议什么?”孟娇然怔了怔。 “昨日本王在茶渣中的确发现了九角藤,确认是齐俞宣府中暗卫的手笔。本王看着你与他亦是血海深仇的模样,便来问问你,直接杀了会不会太便宜他?” 萧闵澜冷声道。好似在聊今天的天气晴朗一样云淡风轻,而不是在说要杀死一位位高权重的皇子。 孟娇然亦不是寻常人,她冷笑着摇头道:“自然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尝遍心痛垂死的滋味,从最高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你这丫头,心气倒高。齐俞宣与我是弑母之仇,倒是哪里得罪你了?”萧闵澜凤眸一闪,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