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上了谁的床 “宁小姐是吗?你丈夫昨晚在烟花楼被捕,请尽快来派出所认领。” 惺忪的睡眸忽地睁开,宁木晨被一大早突如其来的警局电话惊醒。 不对啊,他不是还在身边躺着呢吗? 她下意识朝枕边望去,人影都没。 宁木晨猛然坐起来,酒店的被褥顺势滑落,她看着自己身体上的淤青和吻痕,还有床单上的点点痕迹,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喂,还在听吗?” 手机里一本正经的声音还在继续,宁木晨晃过神,拿起手机愤然吼道:“就让他在警局里待着吧!” 语罢,电话被截然挂掉。 想要扔掉手机的动作在犹豫片刻后停止,她揉捏着柔软的长发,使劲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是属于她和新婚丈夫林训的花烛夜,因为自己是养女,婚姻这件事也被宁家安排得明明白白,她规规矩矩的认了,而林训却上了狐狸的床。 她掀开被褥下床,双腿之间的疼痛感愈加剧烈。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被破了身子,却连是谁都不知道。 白色床单映着朵朵刺眼的鲜红,她看着这片血迹,头部有些犯晕。 猛然,一个不好的思绪冲破了她的脑回路。 当时扶着自己去酒店的正是闺蜜齐小思,记得她说过想和男友出国却没什么钱…… 所以,是她么。 双眸酸涩难耐,她狠狠往出吐了口气,红棕色的眸子被她故意按压住,不让清泪肆意流出。 情绪缓和下来一点,她逐渐恢复了理智。 不行,她要亲自去找林训问个明白! 地上的衣服早已不知被哪个混蛋撕碎,宁木晨在慌乱中翻了半天,才找了件睡裙裹在身上。 清早上班高峰期的缘故,电梯里挤满了人,宁木晨穿着并不保守的睡衣堂而皇之地走进了电梯,引来众人侧目,她下意识用双手环住胸前的光彩,低沉着脑袋,时而瞄了眼荧屏上显示的楼层数字,暗暗期盼着电梯快点下行。 下了电梯后并未给宁木晨带来多少解脱,一路上纷纷投来质疑和嘲笑的目光,让她羞红了脸。 …… “叫你派的车什么时候才能到?这种办事效率小心解雇你!”磁性的男嗓带着极端愤怒的语气,声音的主人高大挺拔,立在马路旁边就是一道人力街景。 敖景末挂断手机,等待着自己那辆黑色林肯来接驾,画也似的眉微蹙,即使作为总裁也没有一次迟到过,他可不想破例。 不过,回想起昨夜的激战,不禁之中还是有点留恋,想到这些,他薄透的嘴角勾勒出一段迷人的弧线。 这时,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跟他站在了同一马路边上,即使她故意遮挡,也能透过薄薄的睡裙睹到她迷人纤细的身段。 敖景末瞟了眼女子的这身行头,感叹世间女子越来越放荡不羁了。 还剩二十分钟就上班了,敖景末好不容易碰到辆出租车,赶忙拦下坐到了后排,他之前做自己的车也是习惯坐在后面,说起来,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打车。 还未关门,刚才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 “先生,我也很急,可不可以拼个车?”宁木晨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滴滴的感觉。 “不行。”毫无怜悯的声音不高不低,平生第一次打车,还要跟人拼车,还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可不想。 “先生,求您了,我去的地方不远的。”女人一再哀求,并没有打算罢休。 敖景末不准备再搭理,反而出租车司机开口道:“上来吧,你一女子穿成这样,也不太方便。” 一次挣两份钱,司机何乐而不为。 还没等敖景末说话,睡衣女子就屁颠屁颠地坐了上来,没办法,他一大男人也不能把女人赶下车去,于是故意往窗边靠了靠。 “师傅,去警察局。”女子语出惊人。 敖景末撇了撇嘴,他想司机一定后悔了。 这么想着,他睹了眼这个风流女子,却对上了那双红棕色的眸子,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愣了几秒,转而,又把头别向窗外。 车辆行驶,宁木晨才稍稍松了口气,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了。 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停到了警局门口,“谢谢师傅。”宁木晨礼貌了一句,然后准备掏出手机扫码支付。 可这件睡裙哪有什么口袋,她这才想起匆匆走掉的自己把手机落在酒店了。 宁木晨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时有些尴尬。 看出女人的窘境,敖景末对司机随口说了句:“开车走吧,她的钱我付了。” 转而,不等女人说话,就张口说道:“不必感谢,我只是怕耽误我的时间。” 宁木晨自动忽略掉男人的冷漠,还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您真是好人呐”,然后就匆忙下车了。 车子驶离派出所,望着睡衣女子清瘦的背影,敖景末不禁挑了挑眉。 大清早被发好人卡了? 他可不是。 正文 第2章 情仇·家怨 办完手续,宁木晨带着一支“足球队”走出了警局大门。 想不到这个林训一晚上居然玩了十几个女人,这阵势让她差点觉得自己可以独·立开个妓院了,地方就选在清早的那家酒店,收入一定不错。 “你能告诉我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吗?”宁木晨看着林训毫不在意的神色,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 “下迷药的,把你送上床的,都不是我。”想不到这个蠢女人什么都不记得了,林训要让她想起来,以此羞辱她:“而是你的闺蜜啊。” “这不可能!”宁木晨握紧拳头,尽管林训的言辞,已经激起了她半截的回忆。 看她这样子,林训乐了,他就是要看到这低贱的女人绝望的样子,然后旁若无人地盯着宁木晨裸露半截的胸部,戏谑道:“幸亏没和你睡,这小身材,还不够我玩十分钟。” 闻言,宁木晨双手环住胸口,反倒冷哼一声:“既然喜欢住狐狸窝,那要我是遮盖那骚人的狐臭么?” “宁木晨,你别自认清高了,你现在的样子,和我身后这些女人差不了多少。”林训自作高傲的样子实在惹人嫌。 “离婚,现在我们就去民政局。”不多废话,宁木晨不想纠缠,暗红色抬眼坚定地盯着面前这个恶心至极的男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除婚约。 这是她记忆当中最绝望的一天,所有的底线,全部湮灭。 当初,她的养父母为了填补宁家的资金漏洞擅自做主将她嫁给了林训,她以为这也是一种解脱,至少自己可以独·立出去,谁想在第一夜,他就背叛了她。 “证都没领,去哪离婚,不过你跑不掉的。”林训撇撇嘴。 “居然没领过证?”宁木晨狐疑,她怎么记得宁家背后做了手脚?不过这样反倒省了很多麻烦,于是直接说:“那就散了吧,再见。” 林训没想到这个向来对家里人百依百顺的女人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情急之下对她怒吼道:“敢走,我就让你养父母来治你!” “随你。”决绝的语气后,她留给了林训一个不再回头的背影。 …… 打车回到宁家,宁木晨在两层欧式小别墅外下了车。 对她而言,这更像是一座囚房。 开门之际,她听到了门内传出的奸笑声。 “什么!宁木晨竟然这样羞辱林训!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继母林美含破口大骂。 “妈,别急嘛,反正老爸公司的漏洞已经填上了,咱们跟她接解除家族关系,以此来表示我们对于这件事的重视,林训一家也不会再怎么样了。”声音的主人是林美含的女儿宁木夏。 “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咱们做事太果断了?” “放心吧,我昨晚成功贿赂她闺蜜齐小思,把她送到了野男人的床上,到时候咱们就说她有辱宁家的名节,死性不改……” 原来,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 宁木晨倚靠在门旁,两行清泪不请自来。曾经,不管宁家上下怎样欺辱自己,她都会以礼相待,从不冒犯,她能在宁家生存二十几年全凭一个‘忍’字。 而如今,她们把自己逼上绝路,清白已毁,万念俱灰。 那么如今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在意的了。 不允许这家人再羞辱自己,她用力敲门,就像古代报官击鼓那样,敲击出的声响全部都是这些年累积的怨念。 佣人闻声开门,见是宁木晨,没好气了一句:“你是要上天么?” 宁木晨无视掉佣人的讥讽,径直走向了坐在软皮沙发上的母女二人。 见是宁木晨,林美含不屑地丢给她一个大白眼,刚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阴气沉沉。 “耐不住放荡的性子在外面找野男人,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回来?”林含美拾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朝宁木晨走了过去。 看见在这个家里存在了二十几年的鸡毛掸子,宁木晨不禁缩了缩脑袋,这是她的阴影,每次只要有一点错误就会挨上一顿毒打,包括这一家人碰上心情不好,也会找诸多借口打自己出气。 这只鸡毛掸子第无数次朝自己挥来,宁木晨噙着泪水,用力拽住了它。 年幼的自己力气太小,抵不过这恶毒家庭的‘恐怖袭击’,而如今,她长大了,有了抗衡的力量,用力一挥,宁木晨松开抓着鸡毛掸子的手,那头的林美含顺势倒退了几步,还是没站稳,直身跌了下去。 宁木夏刚忙过来搀扶林美含,转而对宁木晨狠狠嘲讽道:“你个没良心的,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宁木晨接过话茬:“我这些年给你们大牛做马,学费都是我从你们这儿苦力来挣得,换算下来我的工资还没佣人挣得多,早就还清了!” 说到这,眼眶不由泛起了酸涩,宁木晨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现在我对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吧?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但你们也别忘了自己干过的那些恶心事!” 这是宁木晨对她们这些年来的控诉,现在,她终于能够大胆的说出来了。 正文 第3章 倒霉发霉了 “反了你了还!”林美含捂住胸口,喘着粗气。 “是你们逼我的,再见!”说罢,宁木晨便转身上楼收拾行李,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狭小的储物间是她多年来的睡处,现在她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碎,房间里再没有像样的衣服值得她打包,宁木晨捡起地上两件幸免的薄衣,塞进包里一件,随后脱掉了身上这件睡衣。 光洁的身躯暴露在众多微生物之下,刺眼的吻痕还留在身体之上,宁木晨感到鼻子一酸,赶紧套上了衣服。 清瘦的身影从楼梯快步而下,路过那对母女,免不了还要被讽刺几句。 “呵,别几天后再回来向我们讨饭就好。”林含美看着提着小包迫不及待离去的宁木晨,放声叫嚣道: “你想多了。”宁木晨掏出包里仅剩的五张红色钞票,摔在林美含面前的茶几上,她不想欠他们的。 随后,她扬长而去。 …… 到了公司,随处都能听见无数的指指点点。 晃了一圈,宁木晨总算是听清楚了,他们谈论的无非就是新婚夜那点事,宁木晨不屑了声:传的真快。 刚坐下,抱着文件的王组长就过来传话说:“小晨,李总找你。”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办公室,宁木晨第一眼就看到了李总办公桌上的辞退信。 “李总,我犯了什么错?”没等李总亲自开口,宁木晨便先发制人,更多的其实是乞求,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 “他们势力很大,所以抱歉。”李总合上了文件,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我认,那这段时间的实习工资麻烦尽快付给我。”宁木晨知道自己力量单薄,至少实习工资可以勉强租一间小屋子,起码不会让她睡大街。 “我们已经打到了你继母林美含的账户上,去找她要吧。”不等她多言,李总已经做了让她离开的动作。 宁木晨眼神呆滞了几秒钟,目光变得越发涣散,他们是有多狠心,非得看着自己睡大街才善罢甘休。 收拾好东西后,宁木晨走出了这家本打算奉献青春为之奋斗的公司,天阴沉沉的,与她内心的绝望相呼应。 她努力收住泛滥在眼中的泪水,透顶的悲落将她整个人都要掏空。 雨越下越大,她只得找个公交站牌,用那里的屋檐暂时顶会儿雨。 呆立在公交站,宁木晨静静安慰自己,自己选择的路,不能够后悔,至少她现在是自由的,再没有鸡毛掸子之下的束缚。 现在她家庭工作全都没了,不会再有比此更糟糕的事情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忽地,一声急促的车噪音让宁木晨晃过神来,只见一辆黑色轿车越逼越近,她试图躲开,却为时已晚。 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是宁木晨最后的心声。 咣—— 眼前一黑,有重物冲击在她的身体。 宁木晨倒在坑洼的积水里,红色的血液浸润在混着泥土的雨水中,热浪迅速融进冰冷,散发出蒸汽流来。 棕色瞳孔间的一点暗红逐渐转化为浅红色,柔软的秀发凌乱得散落在泥水上。 她只感觉头部一阵眩晕,模糊中的红色高跟鞋成为了她视线中最后的东西。 下一秒,她便昏迷过去了。 …… 是夜,温度降低至零点。 “妈咪!” 胳膊因为点滴的液体而变得冰凉,却被一双热乎乎的小手柔软地握住。 宁木晨缓缓睁开眼,是一片刺目的白。 “妈咪!你终于醒了耶!” 她还在整理思绪当中,顾不得一直在她旁边的小孩。 “妈咪!你不要单单了吗?都不回头看看我。” 三声妈咪之后,宁木晨终于努力撇过头,便看见站在床边的小脑袋,是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西装,还打着银色的蝴蝶结,金发碧眼,软糯的面孔稚气满满。 这是哪家的混血崽儿?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小男孩看到宁木晨转过来了头,立马就扑了上来,圆圆的脑袋离宁木晨更近了,他抓着她的手,欢快地呼喊道:“妈咪理我了诶!” 宁木晨怎么也反应不过来,出个车祸就有这么大的小孩了?莫不是穿越了! 她环顾了下医院的四周,眨眨眼,杜绝了自己刚刚荒唐的想法。 可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生不出来你这样的高贵品种。”宁木晨尴尬地说了句,亲切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 “不!你就是我的妈咪!妈咪你是不是不要单单了?哭了,呜……”小孩子的眼泪总说说来就来,哭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 宁木晨被小朋友的反差吓住了,正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听见了病房门外传来的男声。 “幸亏及时刹住了车,只是碰破了点皮,病人只是受惊吓晕厥,没有大碍。”医生一本正经地在和谁讲着。 “没事就好。”极具磁性的男嗓道了声谢,随后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正文 第4章 我结婚了? 一个穿着类似保镖的男人拉开门,后面紧跟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大长腿。 男人长腿一曲,面对单单蹲下,宁木晨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五官工艺精湛,出自上帝的巧夺天工。 “怎么哭了?”淡漠的声音让她似乎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妈咪说不要单单了,单单凉凉了。”单单哭花了脸,随后伸出小手指了指身后正在犯花痴的宁木晨。 从吃瓜群众被指当事人,宁木晨表示有点懵。 她是无辜的,上天作证。 敖景末顺势朝床上的女人望去,深邃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是这番窘样。 不经意与帅哥对视的宁木晨瞬间有点令人心神不安,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逆颜?这不符合正常的人类设定! 不对啊,这个男人冷漠的气场莫名熟悉呀! 敖景末示意保镖将单单带了出去,在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这个男人的气场仿佛带动了整个屋子的空气,将一切都冻成寒冰。 “那个……小哥哥,我真没欺负你家孩子,别误会吼。”宁木晨打了个哆嗦,眼看男人朝自己慢慢走过来,凛冽的气势让她不寒而栗。 “打开自己看。”敖景末将文件袋丢给了病床上的女人,随后坐在了沙发上。 宁木晨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夹,是两个红色的小本本。 “这是什么?!”睁大红棕色的眼眸,宁木晨像是烫手了一般又将它们扔进文件夹。 “你不识字?”敖景末并不想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宁木晨当然认得红本本上面的黄色印记:结婚证。 这货拿个结婚证在自己面前晒什么呢,虐单身狗啊。宁木晨撇了撇嘴,当然不会想到是自己,随手翻开了红本本来看里面的信息。 她第一眼就瞧见那格外醒目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二人正是自己和眼前这位高冷的大帅哥。 宁木晨下意识张开嘴,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十分开心,她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从身上滑落在床的文件夹内还掉出一份合同样的文件,宁木晨取来翻阅,竟是关于自己的卖身契。 这一定不是真的,我在做梦,嗯对。 宁木晨把东西扔到一边,躺下来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想着睡着之后再醒来,这荒唐的一切就都会随之消失。 看着女人傻不拉唧的样子,敖景末努力收忍着自己的笑容。 宁木晨微眯着眼,在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干的这等荒唐蠢事。 这哪能睡得着?! 宁木晨又坐起来,准备好好面对现实,于是虚头巴脑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没必要知道了,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做单单的妈妈就好。”男人的嗓音极富磁性,让人一时沉醉。 “我凭什么听你的?”宁木晨不服气,她另一只手在枕头下摸索着手机,她要举报面前这个男人,敢伪造结婚证,等着被带去小黑屋吧! “凭我救过你,而你又睡了我。”语气之中不容一点质疑,敖景末盯着眼前的女人,幽深如狼的瞳孔深不见底,从未离开过一眼。 宁木晨木讷了一下,环顾了四周,这种vip病室也只有面前这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才能负担得起了。 救人这件事她承认,但自己怎么可能有机会睡这个看起来有钱又有势的男人呢?做梦也不可能的呀。 “你一定是搞错了,这绝对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宁木晨理直气壮地说。 “我有视频,要看吗?”敖景末掏出一张光碟,直接拿出证据,挑衅般地问宁木晨。 看他这么肯定的样子,宁木晨内心万般复杂,心中突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那晚睡的男人就是他?! “不会吧!”宁木晨现在已经替自己感到羞耻到无地自容。 敖景末嘴角勾了勾,从裤兜里拿出手机递给了病床上的宁木晨。 那是她的手机! 宁木晨接过手机,倍感惊讶。 那日清晨的出租车上,敖景末认出了宁木晨就是跟他过夜的女人,又看她忘拿了手机,便打电话给酒店特意收留起来,下班之后亲自过去取了一趟。 “我叫敖景末,收拾好心情就来EL公司找我吧。”敖景末不再多说,几个大步便开门走出了房间。 敖景末。 宁木晨知道这个名字。 他是A市赫赫有名的大总裁,年轻有为,无论眼界还是学问,都高于常人一等。外界评价敖景末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包括他如恶狼般的商业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可是这个大总裁居然特意为自己取了手机?! 宁木晨差点被感动到了,转念一想,这也是他说服自己那晚就是他的一个证据。 她觉得自己高攀不起这样优秀的男人,况且她一心只向往自由,被宁家制约这么多年,她不能够再被束缚。 如果就这么干等着,就等于自己好不容易爬出一个坑,转身又跌进了一个更大的深渊。 宁木晨拍了拍胸口,让自己缓口气,万不可在此地多逗留。 正文 第5章 “越狱”之后自个首 趁人都离去,宁木晨以掩耳不及盗铃势逃出了医院。 在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宁木晨追上了末班车,她匆忙上车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喘了好几口气,再正眼再看看敌方是否追来时,周围的乘客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各个窃窃私语,捂嘴偷笑。 又被群众当作焦点注视了,真是讨厌什么上赶着来什么。 宁木晨扭头向窗外望去,想要避开人们的视线。 这一望,从车窗翻过来的玻璃中,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病号服的自己。 她放眼瞧了瞧自己的衣着,“锋行精神病医院!”宁木晨看着左胸口衣服上的字,默默念出了声。 周密的策略中居然没有一条给自己换套衣服再走的计划!真是失策啊。 她试图用手掩盖胸前的字,瞟了眼公交车上的人,有个小朋友还被她奶奶用手紧紧护着,原来都把自己认成神经病了。 上次睡衣,这次病号服,自己还真是喜欢奇装异服啊。宁木晨自嘲。 宁木晨欲哭无泪的将头扭到窗前,如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赶紧逃! 不久后,日光逐渐缓落,路上行人也渐渐褪去。 宁木晨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去向何方。 她不可能再回到宁家,而现在却也身无分文。 最终,流落街头的她准备去公园的长椅上过一夜。 空气很冷,带着微微的风,病号服比较单薄,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浑身发抖。 公园冰凉的板凳上全是刚刚的雨水,参杂着混泥,让人无法落座。 宁木晨绝望至极,开始后悔自己堂而皇之的出逃,至少现在她是谁在医院舒适的大床上的。 这时,拿着手电筒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她,看着此女子身穿一身蓝白条文病号服,散落着头发,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 随后,怯生生问了句:“姑娘,你大晚上一人在公园里瞎溜达什么呢,不回家吗?” 说来话长,宁木晨不打算告诉保安,于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没想到,保安居然以为她是哑巴,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之色:“哎,可怜之人呐,是个精神病人还不会说话,走丢了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我带你去警察局,看看能不能联络到你家人。” 保安这话一出,宁木晨差点喷出来,尤其听到“警察局”这三个字,宁木晨赶紧反抗说:“保安大叔您误会了,我没毛病。” 保安恍然:“原来你会说话啊,那你怎么在这公园瞎溜达,不回病床上躺着?” “我……”合着保安还拿她当病人,于是她又开口道:“我不是病人……” “那你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遇见坏人可怎么办” 保安说得不无道理,这让宁木晨一时语塞,现如今,她确实没有栖身之处了。 “警局至少会容纳你过一夜的,总比在这强。”见面前这位清癯的姑娘冷得直打哆嗦,保安又奉劝了几句。 保安大叔清奇的脑回路影响了宁木晨的脑电波,竟让她怎么想就都觉得在理。 也罢,宁木晨妥协了,比起在外面风餐露宿,能在小黑屋里过上一夜也未尝不可,等到第二天再解释清楚,让警察蜀黍再把自己放走。 于是,宁木晨选择了“自首”…… 警局的小黑屋还是蛮舒服滴,一张生硬的床铺却让宁木晨睡得很香,毕竟在宁家的储物室,她也是睡在坚硬的地板上,早就习以为常了。 …… “你就是这个女神经的家属?!”值夜班的警察啃着面包,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精贵的男人。 “嗯,给您添麻烦了。”敖景末礼貌回应,顺势看了眼床铺上睡得正香的女子。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 敖景末不自觉抚了下额头,公主抱式的将宁木晨揽在怀中,女人并没有醒,大抵是因为白天折腾得太累的缘故。 轻睹了眼臂中的女子,柔发松散,睫毛纤长,温柔的呼吸均匀不躁,令敖景末心里不禁颤了颤。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长相还算出众,干了这么丢人的事,他早就把她扔河里了。 就这样,这位外貌协会的女子被一位看脸的男子抱回了自己的欧式别墅。 当敖景末把宁木晨放在家中次卧的床上时,她醒了。 刚睁眼,敖景末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就放大在自己的眼前,让宁木晨猛地一激灵。 “你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红棕色的眸子在此刻瞪得溜圆,足以表示她的讶异之情。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敖景末蔑了眼床上的女人。 宁木晨这才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所有的家具全部按照欧式风格建造,不同的是,很多角落都放着游戏角色中的或大或小的手办。 这是敖景末的家! 正文 第6章 情债难还 敖景末是游戏公司的总裁,家里有些关于游戏的东西也不奇怪。 “我先离开了。”宁木晨从地上找鞋,没想到转了一圈,又转回了这个恶魔总裁的手里。 “我从警局里把你带出来,说走就走?”敖景末故意将她的鞋子提到了卧室门口。 看着即将到脚的鞋子瞬间被踢得远远的,宁木晨抿了抿嘴,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逃出去了。 “那谢谢你。”一句不走心的谢谢,暴露了宁木晨的不耐烦。 人家在警局里睡得好好的,谁要这个自大的家伙救自己啊,真是自作多情! 宁木晨草草的一句谢谢,敖景末自是不罢休,于是启动薄唇,幽冷的声音传出:“算下来,我救了你那么多回,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看着女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敖景末又说道: “宁氏公司我让人连夜拆了,你讨厌的那家人估计在太平洋的水牢里正垂死挣扎着吧!”他侧头,凌厉的眼眸盯上心中揣揣的宁木晨,观察着她的反应。 宁木晨显示错愕,随后不自觉用手捂住了嘴,没听错吧,规模还算庞大的宁氏,居然被这个家伙一夜之间催垮了?! 猜出女人心中的疑惑,敖景末继续解说道:“不巧,我们EL是宁氏集团最大的合作伙伴,我们撤资,他们就会面临巨额损失。” 没想到一个游戏公司居然这么厉害,也是,祸害了多少青春年少的小朋友,就能看出他们多厉害了。 想到这里,宁木晨撇了撇嘴,随后的话语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医药费我会还你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了?” 毕竟这样一来,她欠他的一时半会儿是还不清了。 纠缠?敖景末对这二字很是不满,于是冷冷开口:“那晚的事情怎么办?提上裤子一走了之么?” 被这句话羞红了脸,宁木晨躲开男人逼人的视线,这种话怎么好意思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可她一个弱女子也不是故意上他的呀!他一个总裁,不缺美女不缺钱,根本不用发愁,倒是她自己,摊上这种难以言耻的事情,恐怕这辈子都没人要了。 “我……那是个意外。”声音低到谷底,根本没有底气。 敖景末看着她像只落水的丑小鸭一样在承认错误,得意的薄唇浅浅一勾。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么我给你想个办法,不如……”说着,敖景末高大的身躯迎了上来,宁木晨瞬间按在床上。 “我再把你上回去。” 被按压着脸颊的女人有点小疼,发出的声音也变了形,闷闷的甚是可爱:“你不能这样。” 男人邪魅一笑,低垂的眼眸顺势闭住,薄凉的唇瓣散发出他独有的气息,让人不住贪欲,随之而来的便是清凉的一吻。 “撞我的人是不是你?”她离开了这个霸道的吻,刚想起来,还不知道开车撞自己的元凶。 听到这不符合情调的话,还冤枉了他,敖景末瞬间没了兴致。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这个女人反射弧怎么那么长? “我说过,我是救你的。”敖景末冷声回答。 对于这个回答,宁木晨安心下来,继续发问道:“那撞我的人是谁?” 她绝不相信是自己霉运升天。 一本正经的气氛将暧昧之气烟消云散,敖景末放开怀中的女人,坐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袖。 看着男人漫不经心的动作,似乎刻意隐瞒,宁木晨觉得自己猜中了。 “请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 正文 第7章 大婚 “造事司机发生事故后就逃走了。”敖景末站起身,这个女人成功的引走了自己的欲望,很好,“我在托人查了,你在这边安心嫁给我就是了。”好听的声音话锋一转,让人一时迷惑在这现象里。 这个话题怎么又被拉回去了?宁木晨愣了下神,应了句:“哦,麻烦你了。” 敖景末随机睹了眼女人暴露的位置,“我还是先去托人帮你买件像样的衣服吧,免得被别人说我和一个女神经病待在一起。” 被对方的话提醒,宁木晨慌乱之中赶紧用穿上的棉被盖住了自己,恼羞成怒,真是被这个家伙占尽了便宜。 尽管这样,还是得说一声:“谢谢!” 这一天天的,在多少无奈之下表达不由衷的感谢,一天到晚还没衣服穿!宁木晨顿时感觉自己好可怜,也好无力。 “怎么,答应和我办婚礼了?”这显然是个套路。 “什么?婚礼?!”这个男人又一次给了宁木晨一个天降的惊喜。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去婚礼现场。”敖景末走到了房门前,随后踢回了她的鞋。 “这么快!”宁木晨看着门前他颀长的背影,心中颤了一记,好歹也是嫁入豪门,难道结婚这种大事就这么仓促吗? “还有更快的,你要不要试试?”敖景末冷眼回视,从上到下睥睨了一下她的身段,婀娜多姿,还算上等。 “不要!”宁木晨赶紧裹紧自己的小被子果断拒绝,原来这个恶魔总裁不仅是商业中的一头狼,更是一匹色狼! 见她这么乖,敖景末得逞般的邪魅一笑,随后款步离开了。 宁木晨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静静发呆,回想起刚刚与他的对白,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是中了他的套路啊! 总而言之,她这是以身相许了。 哇,宁木晨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反应力,真是慢的出奇啊,被这奸诈的饿狼耍得团团转。 第二天,宁木晨在恍惚中清醒,眼角边依稀挂着一道泪痕,她也不清楚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全是镶金边挂水晶勾笔,随便一抓,便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型手办,吓得宁木晨差点扔掉,缓过神来才发现是一个威武的某游戏角色,她记得自己还玩过一段时间,貌似还不错,就是氪金的地方太多,让她不得已怀恨卸载。 温暖的大床还是很舒服滴,宁木晨贪恋了一会儿,却不自觉想到了正经事。 今天莫不是她大喜的日子?! 刚想起来,门外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宁木晨警觉的将自己裹成一个球,紧靠在床头,等待门外人出没。 “宁小姐?”貌似是这里的管家。 “我在!”像是大学时候被点到一样,宁木晨乖巧地应了声。 门把手被按下,整齐的步伐声,还有小推车车轮圆溜的声音依次传入她的耳朵。 就这么进来了?这是要闹哪样! 宁木晨脑瓜子各种胡思乱想的画面,白绫锁喉,被灌毒药,还是推着藏有刀枪的床单被罩进来了? 她经常看谍战片,里面都这么演的。 管家彬彬有礼地走了进来,打破了宁木晨虚头巴脑的幻想。 “宁小姐,我们奉敖总裁的命给您梳妆打扮。” 欧管家一副很慈祥的面容,带着微微的请求,低首浅笑:“宁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要去婚礼现场呢。” 既然昨晚稀里糊涂答应了他,就不能爽约,况且她想逃也逃不出去啊。 “好吧。”宁木晨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没想到强迫的新娘这么好对付,欧管家送了口气,让女涌们帮忙梳洗打扮起来。 没过多久,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绝世美人。 镜中佳人身着一身白色欧式婚纱,采用重工蕾丝在裙摆和肩部做装饰,尽显名贵奢华。 其实宁木晨也被自己惊艳到了,倒不是自恋,只是在养父母家里生活过来,她从来没有穿过一件好看的衣服,最像样的搭配就只是白衬衫牛仔裤,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没想到对于如此草率的闪婚,敖景末居然在自己婚纱上这么用心。 想到这里,宁木晨真的有一种嫁给爱情的感觉,眼睛微红,有种酸涩感。 北厅教堂。 敖景末一身黑色西装,手中握着系粉丝带的捧花,站在聚光灯下,背对视人,映射成了一道修长的光影。 脚下的红地毯上洒满了白色玫瑰花瓣,主台的两边媒体记者都围成了一团,台下的宾客为数不多,且个个身份高贵,对对成双。 婚车开到了教堂门外,欧管家打开车门,宁木晨扶着欧管家的手走下车,一双精致的水晶高跟鞋款款落地,却在下一秒差点扭到脚,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的宁木晨很快适应下来,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以免自己再歪到。 早在门外接待的几个女人很有秩序的上来帮忙将十二米长的裙摆整理了下,之后,宁木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婚礼教堂。 宁木晨抬眼,看着教堂里面的敖景末缓缓转过身来,他像一个高贵的使者,黑色西服与白色教堂相对应,不知究竟是恶魔,还是拯救她的天使。 正文 第8章 往后余生,都是你 “新娘子来咯!”门前的两个小花童开心起哄道,这种场合有上那么几个孩子会更加热闹些。 “看,这就是我的妈咪,好看吧!”单单给旁边的小女孩儿介绍道,今天是他超级开心的日子,因为在此之后,他再不是没妈的孩子了。 两遍的宾客比宁木晨想象的还要多,更要命的是一些媒体,她似乎能听到一些祝福声,更多的还是一些猜忌。 从未经历过如此隆重的场合,宁木晨心里紧张的要命,双脚仿佛在冰地上行走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滑到。 敖景末看出宁木晨的不适,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一把将宁木晨公主抱起,迎着宾客们强烈的反响,信步走上正台位置。 宁木晨也有点慌,心脏砰砰跳个不止,白色面纱似乎都没有很好地盖住她微红的面颊。 教父的誓词端庄典雅,而后,最重要的宣誓到了:“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宁木晨女士的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我愿意。”恶魔总裁很有自信地讲。 “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敖景末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忠诚待他吗?”神父继续问宁木晨。 “我……”宁木晨顿了顿,望着眼前望尘莫及的敖景末,如今居然跟他结为夫妻,连梦境都没有这个梦幻的吧。 只希望,这是个梦幻的童话,而不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隔着头纱,宁木晨望着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了,但这一切,都基于债主这个身份上。 “我愿意。”女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很清晰。 在诸位来宾的欢呼声中,婚戒被很有仪式感的呈现上来,上面硕大的钻石闪闪发亮,令人无不为之心动。 敖景末规矩地继续履行着刚才的流程,抓起宁木晨的左手,生硬将戒指戴了上去。 之后,是一个霸道的吻。 宁木晨想要推开,却在亲吻中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想还债就配合我。” 这戏真是做全套了,宁木晨噙着眸中的泪光,沉下准备挣扎的手去。 …… 婚礼结束后,宁木晨听从安排跟着欧管家回到了别墅,刚进门,大门清楚的反锁的声音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她静静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是比早上的那间还要气派庞大的,仿佛每一寸地毯,每一架家具都是一堆钱叠压成的。 她忽然有种提线的木偶的感觉,被人用完了就堆在屋子里,等待下一场巡演。 她不禁嘲笑了下今天产生的可怜的幸福感,那不过是每个女孩儿都会有的自我感动罢了。 宁木晨无奈地坐在床上,不经意扫到了床头柜上镶着贝壳的相框。 她拿起来仔细端梁了下,相片里的敖景末嘴角生出一抹淡笑,是对她从来没有过的。 然而,在他旁边有个不知名的陌生男子,看样子年龄相仿,不过长得比较像好人,不像敖景末跟座冰山似的,一点不近人情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多了道凌厉的身影。 突然的一声呵斥,令宁木晨心头一惊,手也跟则一抖,相框也就顺势掉落。 “澎——”的一声,刚还完好的相框瞬间碎成了渣渣。 看着眼前的狼藉,宁木晨不自觉骂自己的不淡定和莽撞。 敖景末目光灼灼的看着女人脚下的惨状,气得喉喽发紧,上前推开了她,让宁木晨闪在了床上。 这相片必定是他的心爱之物,她已经知晓了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 “对不起,相片没事的,我再找个相框把它弄好。”宁木晨不敢看他此刻的样子,弱声说了句。 “没事?你知道它对我的意义么?!”敖景末捏着她细小的喉颈,低吼道。 手中的人小脸通红,好不容易憋出话来:“我赔你”。 “可以啊!”敖景末嘲讽的话音略略拔高,“陪睡吧。” 眼前的女人闭紧眼,做好了被吃掉的准备,而敖景末却在此刻起身,走到了床边。 “不是赔偿么?难道都不主动一点?”他的语调简直坏透了。 这是要她主动献身呐,宁木晨攥紧拳头,在这一瞬间艰难地抉择。 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宁木晨下了床,靠近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努力点起脚尖,却还是够不到他的唇。 她的腰身突然被揽住,他将她抱到窗台前,现在的角度,是她俯身看着敖景末了。 宁木晨胆怯地环住他的脖颈,轻闭上眼,吻住他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献吻,温热的气息犹然而至。 与敖景末霸道的吻法不同的是,宁木晨更像是蜻蜓拂水,吻得小心翼翼。 逐渐被勾引起的兽性激发开来,换被动为主,将这个吻吞噬在他的黑暗中,引导出下一步动作。 婚纱落地,宁木晨细白的大腿被强势攻开,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 “不后悔?”这是敖景末最后的理智。 “绝不。”宁木晨知道,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后悔的权利。 敖景末露出一抹魅惑的邪笑,“很好。” 随后,二人缠绵至此,也展开了彼此人生的新篇章。 正文 第9章 敖夫人 又是一个不知未来的清晨。 宁木晨睁开眼,第一思绪便想到了昨晚之事,和她共度春梦的男人似乎早已起床,让她稍作安息。 收不住的思想让她感到很烦乱,唇部和身体,全部被那个恶魔疯狂占尽,毫不惜悯。 摸索起身边被管家早早准备好的蚕丝睡裙,宁木晨扶着酸疼的腰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 “妈咪起床啦!”单单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此时旁边的佣人们才注意到她。 原本还扶着栏杆下楼的宁木晨,心里一刺激,急忙将手缩了回来,尴尬的冲着楼下的各位打招呼,“嗨!” “敖夫人早!”佣人的数量比这个家的主人多了好几倍。 从宁小姐到敖夫人,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改了口。 宁木晨有些不习惯,尴尬笑了笑,在宁家也没有如此多的佣人。 她傻乎乎的微笑示意,在硕大的别墅内被一路指引到了餐桌前。 敖夫人,这个让无数女人心动的位置,宁木晨却没那么想做。 欧叔上来将敖景末手边的椅子拉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宁木晨瞧着坐在餐椅上看平板的恶魔总裁。 她不想和敖景末坐的这么近。 宁木晨迟疑了一下,拉开了右手边的椅子,还未坐下,敖景末便冷声道:“看来昨晚的教训你还没尝够。” 清早就说这么重的话,犹如石头般砸在了她的心坎上,如同一盆冷水警告着她,宁木晨咬咬唇,只好灰溜溜的坐回了原位上,她不敢在他面前犯错了。 “妈咪,什么是教训呀?”坐在对面的单单昂起小脑袋,很天真的模样。 “就……就是骂你,打你,所以要听话。”宁木晨脸上携着一抹红晕,胡乱圆了过去。 真是的,这个禽兽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不得体的话。 刚落座,保姆便端来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牛排放在她的面前,宁木晨拿起了刀叉,笨拙的划着肉心,像是卡到了肉筋,费力的很明显,面对手下这份难磨的早餐,宁木晨只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啪——”盘子滑落在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 屋子里尴尬了数秒,佣人们心理都在默默为新主人祈祷。 宁木晨的内心也是濒临崩溃的,看着脚边破碎的盘子,还有弄脏的衣裤,她真想找堆沙子把自己埋了。 宁木晨埋着头,不敢吭声,内心唏嘘叫苦:我恐怕要在这儿当后妈一辈子了吧。 “给她换份新的。”敖景末开口,佣人们赶紧上前收拾残局。 宁木晨眨巴着眼,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没吃几口,敖景末便放下手中的平板,起身离开了座位。 “恶魔……敖总!”见他要走,宁木晨立马起身叫住。 “我也想工作。” 她不想在敖家白吃白住,她还要养住院的外婆,她是她唯一的血脉亲人。 敖景末瞥了眼跟在身后的保镖小王,命令道:“回头给宁小姐拿张副卡。” 又想了下,转而继续说道:“还有你外婆的住院费我已经帮你承担了。” 没想到这个敖景末表面孤傲自大,内心也是个非常细腻的人。 宁木晨些许感动,但随后她又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她可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 “我不想欠你那么多。”她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伤感。 “随你。”敖景末冷漠回应,随后健步离开了大厅。 宁木晨揉了揉裹泪花的双眼,嘀咕了一句,“他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妈咪,爸比超有钱的,放心花!要是花光了我还有私房钱的哦,到时候都可以给妈咪哦!”一旁的单单骄傲地翘起眉梢,安慰妈咪道。 宁木晨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位小少爷,摸了摸他圆鼓鼓的小脑袋,应付了一句:“嗯。” 可你爸比再有钱,也不是你这个冒牌妈咪的呀。 …… 回到房间换了身便装,宁木晨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踌躇着,决定在网上的靠谱网站上投放简历。 宁木晨自幼学习刻苦,在大学时期也有过不少实践经验,一切的努力只为了摆脱宁家的束缚,现在,她要将这些资本利用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优异的简历便换回来了对方的面试通知。 面试时间比较紧迫,就在一个半小时后。 她又计划了一番怎样逃出敖景末的家,显然,她把这栋别墅当成囚禁她的监狱了。 正文 第10章 要不起 事实上,欧管家和佣人们对她出门的决定没有一丝阻拦,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 宁木晨打车到了新公司,面试的人比她想象的多了数倍,一直排在了大厅门外。 大约又是一小时,终于轮到了宁木晨,她自信地走进人力资源的办公室,面试官是两个中年男人,喷着发胶的头发粘到了一起。 “您好,我叫宁木晨,想在贵公司面试高级设计师岗位。”宁木晨咧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将纸质简历递给了对方,坐在两人对面。 “哦,你就是宁木晨啊。”其中一个中年人接过简历,下意识朝旁边的同事对望了一眼。 “是的,我是专业科班出身,学习期间也荣获了不少奖项……”宁木晨开始说起自己的从业经历,但不成想被面试官打断了。 “宁小姐,您的确是位很出色的设计师,我们也是才知道您结婚的消息。”面试官客气地说道。 宁木晨不知道为什么二位这么关心自己的婚姻,疑惑道:“结婚不影响工作吧?” 面试官继续和颜悦色地说:“可您的丈夫是顶级游戏公司的总裁敖景末,他的夫人,也就是您居然选择在我们这种小公司工作,我们怕是容纳不下您这尊大佛。” 敖景末残忍的商业手段在商业圈无人不晓,所有人无不畏之,和他们有商业往来的公司也是毕恭毕敬,谁知,向来不近人情的敖景末在昨天高调举行婚礼,堪称圈内一大事件。 没办法,只好再找下家了,客气道别后,宁木晨打开手机,准备看看投递的其余几家公司的情况。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委婉的拒绝。 想不到自己的合法丈夫居然有着如此大的威力,之前还真是低估这家伙了。 宁木晨握紧手机,努力压制着想要打死敖景末的冲动,想着该怎么办。 突然想起欧阳逸请自己喝咖啡的一家价格偏高的咖啡馆,她灵机一动,不如去那里打工,总不能闲着。 乘坐了十几站的公交,宁木晨终于来到了那家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面的装潢果然很奢华,柜台两边安放着两只金铜雀,样子很是高端。 宁木晨走进柜台,对着一位穿工作服的女服务员咨询道:“请问你们这里还招服务员吗?”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需要人了。”服务员礼貌地回应。 最后一点希望也不告而终,宁木晨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像服务员的职位哪里都会有。 这时,大厅中央的一位满头金发的女人刺耳的声音传来,言语里满是讥讽:“哟,我说咋这么眼熟,这不是李小美吗?” “小美?”宁木晨虚眯着眼,她记得自己的大学同系同学有个叫李小美的,因为家里穷,会偷偷吃别人的剩饭剩菜,所以常常被学校里的同学们嫌弃。 问讯,宁木晨走上前,准备一看究竟。 被骂的服务员一身咖色工衣,单薄的身材好像一阵微风就能把她吹倒,果然没错,正是她的同学李小美。 而那个嚣张的女人她也认识,也和自己有些过节,曾经陷害自己偷别人钱,就是个处处看不上穷人的大小姐。 此时,李小美被正抹眼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吧?”轻柔的女声在李小美的耳畔响起。 “不用管我。”李小美低垂着眼,并未正眼去敲宁木晨。 王欢欢看着跑来的热心肠,识别出了宁木晨的脸,带着讥讽的语气说:“哎呦喂!这不是电视里和我的欧巴结婚的宁木晨吗,你一不知从哪出生的野种,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能勾搭上我们敖景末!” “木晨……”听到这话,李小美顺势望去,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宁木晨冲李小美暖心一笑,将她小心搀扶了起来,转而看向王欢欢:“可惜,你这么高贵,也没能和心爱的‘欧巴’在一起,好像还不认识吧?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介绍给你的。” 听闻王欢欢亲切地称呼敖景末为“欧巴”,就想着她一定喜欢他,于是宁木晨故意以高傲的语气应了句,说罢,宁木晨不想再在这里多参合是非,便转身想带着李美离开。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王欢欢怒声道。 宁木晨转身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王欢欢走到她的面前,打量着宁木晨周围,忽停下了步子,拿起桌上满满的一杯咖啡从宁木晨面前趾高气昂倒了下去,对她嗤笑道:“舔干净了,才能走。” “你自己舔去吧。”冷斥一声,她可不是当年唯唯诺诺的宁木晨了,这些日子,她慢慢学学会了维护自己的尊严。 “你!”王欢欢一时哑语,脸憋得通红,没想到上学时期不声不吭的宁木晨,居然感这么对自己说话,这可是嫁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整个人都变了。 这时,门外进来了两位保镖大汉,让咖啡馆内的众人肃然捏了把汗,直接把王欢欢抬走了。 “你们干什么!信不信我让我老公把你们统统给抓起来?他可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王欢欢激动的快蹦起来,张牙舞爪的她被黑衣人带走了,大厅里恢复了安静。 门外又来了三个人,宁木晨回头看去,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