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言 琴鼓山位于四国之中,终年大雾环绕四季不散去。从远处望去,只看得见山体看不见山顶,而且众人皆知这山顶不止看不见也上不去,无论是谁只要走到半山腰,就会迷路在茫茫大雾中,待反应过来时才惊觉又回到了山脚。久而久之就有了琴鼓山里住着神仙,而那山顶是直达天界的路的传言。可是有些人偏偏不信这邪,几千年来!数不清的文人墨客、求道之人、或是想要长生不老的君王,都曾攀爬过这座闻名天下的大山,却没有一人成功过。 而现在,琴鼓山已成为四国里有名的景点,山脚下布满大大小小的客栈饭馆,专门接待从各国慕名而来的人们。半山腰上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远处望去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 那还有半点仙山的感觉,若说失望还是有的,抓紧了身上的包袱,便快步跑去追上前面白发飘飘的老者,心想如果把那一身黑衣换成白的,才符合这琴鼓山的神仙形象。 可惜这世界上面没有神仙,也没有神,他一直相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走进了浓浓大雾眼前的世界便是一片火红,明明日子还不入秋,满山的枫树却已穿上了红衣,枫林尽染、霜天红叶如同置身于画中。 前面的老者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望着一脸痴迷看风景的小男孩慈祥的笑了笑说“这才是琴鼓山真正的模样,当然只有你我才能看得到。” 头上戴了一顶高帽,他才受不起“不过为什么偏偏是枫树?” 男孩跳起摘下一片枫叶,拿在手里仔细的把玩。 “哈哈…和你的名字很像呢!红叶,十年前的某一天晚上,除了枫树琴鼓山上的其他树都死了!” 名字叫做红叶的男孩皱了皱眉头,一张难变雌雄的精致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十年前……” “哈哈!!”老者抓了他一把雪白的胡子,高深莫测的说“对!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天。” 红叶两人走到了传说中不存在的山顶。山顶上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月白宫,穿过朱红的大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竖立这六尊女子石像的殿堂。老者让着红叶在这石像下叩了三个响头,他这才细细的打量这六个女人,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也有相貌平平,气质却不凡的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她们都穿着自己不曾见过的服饰。 “红叶!以后你的主人会摆在这里”,老者手指着第六个石像的旁边,一脸的欣慰“如今五百年的时限已到!只要天女一出世天下必会大乱,而你就得在这乱世里保护她,达成她的一切心愿,无论最后成功与否,既然你继承了月白宫,就要为了她献出生命”。 “弟子知道!”红叶微微低下头,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一个人献出全部,但是先答应总不会有错。 夜色已经完全暗下,透过一层层似乎快要被风吹散的雾气,隐约可见半空中银白的弦月和零落的星晨,那一夜……也是这么个漂亮的夜晚,有些刺骨的夜风与漫天的红色。 耳边似乎还残留这悲鸣,胸口一疼……男孩微微的叹了口气,走出殿堂,跟着仆人去属于自己的阁楼。 以后在漫长的时间里,都要去等一个不知是何时才会出现的女孩,或许是五年、十年、甚至是二十年…… 异世界的女孩,她的出现能不能给自己带来救赎。 正文 第一章 前尘往事 夜晚,夜色把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黑色中,楼下拐角处那颗上了年纪路灯,像是落在地面上的繁星。挣扎着……发出小小的光芒。 四季坐在白色椅子上,用右手撑着头,任由着身边的声音吵成一团,都无视掉,直直的看着从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脸,不似一般女孩秀眉,她的眉有些浓,隐隐中透出一股男孩子的英气来,眼睛是狭长的,微笑时,便很弯成月牙,嘴瓣很薄,只要抿唇一笑,就会拉成一条线。 都说嘴唇薄的人薄情,四季心想,这应该也是夏启东遗传给自己的东西,转过头去打量着那个正在带孩子的中年男人,琢磨着自己和他有几分的相像。尽管已到中年,夏启东的长得还是很英俊,一点也看不出有了个20岁的女儿,所以大部分遗传了他的四季,也是活脱脱的一美人,虽然还比不上穆筠。 想到穆筠,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只见穿着白色休闲服的高挑美人打开门,一天来回的奔波让这具身体疲乏到到了极点。迟钝的穆筠根本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劲,说了一句“我回来了!”换好室内鞋,她一把扯掉身上外套,还没有看清周围的情况,人就已经倒在沙发上面,两只脚搭在沙发边缘,姿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嘴里还不忘记说“四季,我要杯水!” 完了就闭上眼睛休息,听着身边有动静以为是水来了,便睁开眼睛伸手去接,这一睁眼就被面前这张挂着鼻涕的包子脸给吓得不轻,一下子睡意全消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这谁家的小屁孩啊! 穆筠这才注意起眼前的情况,她从沙发上坐起,阔别三年再见到那两张熟悉的脸,心里的反胃程度还是没有减少半分,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室友皆死党的身上说“你放他们两个进来的”。 围着围裙正在做饭的年轻女人微笑的冲穆筠笑了笑“是穆筠啊!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在你们还没有出现以前都过的不错” 女人脸上的笑立即转为尴尬,求助的看着身边的中年男人。穆筠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就觉得眼睛疼,,刚刚回到家的好心情在一瞬间扫得连渣都不剩,忍不住开口“阿姨!三年没有见,你年纪长了不少,行为倒退化到婴儿期了”。 女人脸上被说的一半白一半黑,却因为这里人多不好发作,只能把气往心里吞。倒是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不悦了起来,“穆小姐,这是我们家的事,请你一个外人不要插手”。 “外人!”沉默了许久的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四季撑着饭桌从椅子上站起,被白色居家服包裹的身体看上去单薄、瘦小,仿佛一阵强风都可以把她吹倒“呵呵……”四季微微低头忍不住自嘲的笑出声音。“夏启东照你怎么说,这里的外人可不止穆筠一个。” 穆筠知道四季这人外表看似温和,生起气来十个自己都招架不住,刚刚准备阻止,不过一看那女人的脸,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四季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气,只是周围的空气沉默得让人觉得可怕。四季停在夏启东的面前,这个身上流这和自己一样血液的男人,此刻也只是心虚的移开目光,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别在这样了四季,我只是想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明明中午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嗓子里有些涩涩的,四季忍住想往厕所跑的冲动嘲笑的说“你未免太贪心了一点,什么好的都想要,当初在我刚成年的时候,你带着这个女人对我不管不问的去了国外三年,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害怕我再把你的孩子给杀了吗?所以就连这女人怀孕也不敢让我知道,那么我问你夏启东,我妈妈的死又该谁来负责?” 她没有哭尽管心脏疼痛得无法呼吸,也没有掉眼泪。三年的时间似乎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四季手指着身后供奉的灵位,照片上的中年女人温柔的笑着,幸福且甜蜜。 “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愿意放你们进来吗?今天是妈妈的忌日,我以为你是来祭拜她的,所以就算反感我也让你和那个女人进来了!你还记得你从刚才开始就干了些什么吗?照顾小孩、帮忙妻子打下手,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愧疚的话,就应该马上带着你的妻子和孩子离开我家”。 屋子里寂静得可怕,夏启东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前妻的死是自己害的,自己也曾经一度的崩溃过,如果不是因为然然的出生,自己还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其实…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妈……”“爸爸,抱抱……”年仅二岁的夏然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便跑到父亲的身边寻求安全感。 夏启东抱起心爱的儿子,一边安慰他,一边又不忘注意着四季的表情。 四季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难受,算了!都已经习惯了,曾经专属于自己的位置,早就已经成为其他人的了。那么廉价的东西,说实话她也不稀罕“你们走吧!别在我面前上演温情戏码,会吃不下晚饭的”。 “四季……”夏启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四季生生的打断“穆筠,卫生间里有洗衣服的水去抬出来!” 穆筠呆了一下,稍后反应了过来,应了一声真的乐滋滋的跑向卫生间。 那两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年轻女人拉了拉夏启东的手说“这次然然也在”。 “算了…我下次在来,我认为我们之间需要好好彻底的谈谈!” 夏启东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就抱着夏然准备离开,他以为四季一如既往的不会给他答复,谁知在他们转身的一刻,身后的女孩突然笑了起来,用平静的声音说“好啊!下次见面记得带上户口本,好把我的户口分出来。” “你……”夏启东张了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卫生间方向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只能最后看了一眼四季,连忙带着孩子出去。 等着穆筠抬着一大盆满是泡沫的水走到客厅时,就只有四季一个人站在那,失望地叹了口气“跑得真快,看来上一次的洗脚水给他们带来的阴影还挺大的”。 不过她立马想到什么,又端着水走到阳台上在那等着,一脸的奸笑“他们忘记上一次我是怎么请他们喝洗脚水的了!” 从出口看见夏启东走出来,穆筠把盆倾斜刚准备往下倒的时候就被抓住了手腕“算了!这次还有个孩子在,毕竟他是无辜的。” 穆筠听完也就作罢,连忙把盆放在饭桌上“重死了!”说完揉了揉肩膀“不过四季……阿姨的忌日不是前几天就过了吗?” 四季收拾厨房的手一顿,苦涩的说“这就是我妈爱上的男人,连自己前妻的忌日都没有往心里记的男人,如果他说完那句话,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会杀了他!” 这个话题就算到此结束,之后的一夜谁也没有再提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再遇到到夏启东是周日,他一大早就站在公寓门口等着,四季想着今天把户口分出去也就没有拒绝他。不过穆筠很担心,坚持要同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天的天气很好很适合出行,但心里一直环绕着不安,在看着夏启东的黑色奔驰时,那种不安就越发的明显,甚至她突然想走路到公安局。 穆筠以为她是害怕了!就把四季推上车,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有自己在就没问题。 一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许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反正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夏启东希望能好好谈谈,而四季坚持要把户口迁出去,从三年前开始,她就已经不叫夏季了!也不稀罕和夏启东一个姓。 反正后面两个人吵得很激烈,直到穆筠的一声惊叫响起,四季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正对着自己冲来的卡车,脑袋里一片空白,是怎么被甩出车子的她也忘记了!只记得在掉入海里以后,隐约看见一个冲向自己的黑影。 “穆筠……笨蛋……” 正文 第二章 语言不通的后果 午日的阳光无情的烘烤着大地,连同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耳边不间断地响起夏日蝉的叫声,四季有些不耐的翻了个身,双手捂住耳朵。希望可以阻挡那些令人心情烦躁的声音。她还想再睡一会明明是周末。 对了!周末……和那个男人约好了。这下终于可以和他彻底的断绝关系。被吵得睡不着,慢慢从床上坐起,右手捂住额头,好疼!为什么头会这么疼,她记得自己和那个男人约好了,然后穆筠也要求同行,后来在路上……卡车! 四季猛地睁开眼睛,对了!他们遇上车祸了,然后车门突然打开,自己没有系安全带,直接被甩出车子从桥上掉下去,没有记错的话那座大桥下面应该是海,所以自己还活着吗?不过掉入海里之前穆筠跳下来,穆筠!手突然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转过头看去,睡在自己旁边的不正是穆筠,连忙去检查她的呼吸和脉搏,见一切生命体征正常心里的石头才放下。 四季转过头开始打量现在所在的地方,不过却被眼前的景色吓一跳,泥土的地板,四方形的木制小桌子,大概只有十五个平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做工粗糙老旧的衣橱,给四季古董的感觉,没想到二十一世纪还有这样的房子。 看样子自己和穆筠应该是被农家救了,穿上鞋子,大概是睡得太久身上的衣服都干了。走出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挂着两条鼻涕,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孩子,那小孩看见她突然咧开嘴笑,连忙跑了过来停在跟前,张开肉嘟嘟小手掌嘴里不清不楚的叫着“抱抱……姐姐,抱抱!!”没办法四季只好把着小胖子抱起,别看他个头不大,体重可不轻,抱在怀里可沉了。 自己并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孩子愿意亲近她,如今被这小胖子亲近,心里也挺高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就问“小胖子,你爸爸妈妈呢?” 小胖子斜着脑袋想了想“我家没有马马”。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儿,一下子对这小胖子多了不少亲切感,不过还是要找到他家的大人,大概是因为是乡下地区,空气比城市里不知好多少,四季深深的吸了口气,就抱着小胖子想去四处看看,人刚走到院子,从木制的栅栏外头就迎面走来一穿着青色碎花长裙的女人,裙摆一层叠一层。 她手提着一竹篮,缓缓摇步而来,四季仔细看了她的服装说是民族风也不对,一开始看小胖子身上的衣服还以为他们是少数民族,现在女人身上穿的说是民族风,不如说成古风更加贴切,就像电视剧里的服装。 看见那女人怀里的小胖子突然叫起来“娘……” 四季再次被雷个里外全焦,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走到跟前亲切的说“姑娘你醒了!” “啊!嗯!”下意识呆呆的点了点头,自己没有听错吧!姑娘!娘!这是多少年前的称呼去了。女人突然把竹篮放在地上弯下腰冲着四季怀里的小胖子笑着说“姐姐的身体才刚刚好,赶快下来!”小胖子摇了摇头,紧紧的抱着四季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见状,女人只是抱歉的看着,四季对她笑了笑“没关系!很少有孩子愿意亲近我,我也挺高兴的,我叫四季,小姐你呢?” “哎呀!”女人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我都出嫁了,那还是什么小姐啊,我夫君姓李,你就叫我李大姐吧!”李大姐讲在兴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面前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夫君?大姐?明明看上去也只比自己大个四、五岁,果然从一开始这里就不对劲。“娘,姐姐在找马马……”一直挺安静的小胖子突然口出惊言。李大姐愣了一会有些烦恼的说“四小姐你看!我们是平民百姓家,没有那闲钱养马”。 四小姐!嘴角小小的抽搐了一下,这称呼怎么听都别扭,也不能说人家叫错了。“大姐,你还是别叫我小姐好了!就叫我四季,一年四季的四季”。 这李大姐也是一豪爽的人,也不喜欢文绉绉的,看四季虽然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不过也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娇纵心里对她就喜欢了不少。一边提起菜篮子,一边拉着四季的手就往屋子里走说。“这外面日头毒,咱们进屋子里再说。” 四季也不拒绝,抱着小胖子跟在李大姐的后面,后来和李大姐聊了之后才知道,李大姐的爱人是一名猎户,平常在深山里靠打猎为生,也就是昨天去打猎的回家途中遇到了昏迷在路上的自己和穆筠。夜里山上的野兽多,他不放心两个女孩子呆在山上,就把我们带回家来。而这里是一个不存在于历史里的国家、甚至是世界。这里的天下一分为四,北边为尉雷国,南为烨国、东为汐国、西边则是以女子当政的昃国。而她们正处於烨国边境的一个小镇里。 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别说四季不信就算是穆筠醒了!大概她也不会相信。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自己心里的那种违和感,奇怪的衣着、房屋、称呼。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外出打猎了李大哥回来了,是一个如四季想象中的一个皮肤黝黑的憨实汉子,因为要把打倒的猎物拿出去变卖,所以今天回来得早一些。一听说要去镇子上,四季第一个要求去,另一个就是小胖子,四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受小孩子欢迎了,这小胖子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走。只是可怜自己的瘦胳膊,抱了一半路程不到,就实在抱不动改换牵着走。好在小胖子习惯了和父亲一起来集市,走了大半天也没有见他再要抱,换做现代的小孩大概早哭起来了吧。 这个集市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就是一条街,不过这也让四季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街上全部都是挑着菜篮子或推着板车买水果的小贩,店铺很少。李大哥说店铺坐落于这个镇子里的各处。 好在穿越时她和穆筠的包也掉下来了!虽然钱不能在用,但包里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应该能换不少钱。不过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金钱是怎么换算的!李大哥说他今天的全部猎物六只兔子,四只野鸡能买二十多两,够应该普通家庭生活半个月。四季牵着小胖子逛街的时候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一把普通的木梳子是十五个铜板,上好的桃木梳要三两银子。玉梳普通的则要五十两,大概了解点,就专心的找当铺,可惜从小学开始到大三自己也算是受过十五年的高等教育,穿越到这里就成了一完完全全的文盲,一个字也不认识,旁边的小胖子大概都比自己强。 牵着小胖子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当铺,自己也不认识字,什么地方错过了也不奇怪。旁边这娃除了吃什么也不管。 前面的屋檐下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过正是自己问路的好时机。好在这个世界国家众多,就算四季穿得异类也只是会受到注目礼,不会被当成妖孽,不过这里的人还是挺保守的,像穆筠的超短裤是不能出来见人的吧!想到穆筠四季就有些担心,自己都醒了那家伙还在睡,不会有事吧。看来去了当铺以后还得去一趟当地“服装店”才行。 前面屋檐下似乎正在上演卖身葬父的戏码,远远的就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四季并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还是赶紧问路赶紧离开才对,免得惹麻烦上身。不过老天爷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世间总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比如自己身边的小胖子。该说他乖了还是李大姐他们教育得太好了。听到有人在哭,就拉着四季往前面走四季不去,他就挣脱手一下子穿进人群里,小孩子的个子太小一下子就没影了。四季注意到迎面走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起某幕恶俗剧情,连忙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小胖子正把自己的冰糖葫芦递给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四季就像调味瓶打翻了一般,心里五味俱全百般不是滋味。 女孩看上去也只有16、7岁,瓜子脸大眼睛。不算是特别出众但也挺可爱的,四季还没有来得及把小胖子抓走,和预想中一般那群人已经近在眼前。带头的男人大概只有二十岁,身穿白色长袍,胸前绣着云纹一看就是富家纨绔子弟。四季现在是叫苦不应,早知道就该绕路走,趁着那群人还们没有动手,一下子走过去抓着小胖子的手对着那买身的姑娘说“我买你了!现在就跟我走!”小胖子挣扎一番看甩不开四季的手,以为要拉自己离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到对他说了一句“这个小姐姐也要一起走。”他才停了下来咧嘴一笑,让人哭笑不得。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女孩含泪朝四季磕了几个响头,随后有些犹豫的说“能不能请小姐等小兰把家父埋葬了再随着小姐回府”。 正文 第三章 小孩子惹的祸 自己愿意等,后面的那位不等啊。真想抱着小胖子就这么离开,可脚似乎被粘在地上移动不了。后面慢慢变得喧闹了起来,她却无暇去看情况,眼睛死死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值得吗?四季是不知道这种伟大的父女爱是什么?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并不觉得感动或者是同情她。 说无情也好,冷漠也罢!人死了以后,无论是卷席而葬还是金棺玉葬,盖上的都是一抔黄土,留下的都是一堆白骨,有什么区别。 “小姐?”名字叫做小兰的女孩还跪在地上等着答案,心思转了一圈,四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手臂就被人抓住,狠狠的怒视过去,正对上一张十分影响市容的脸,不是刚才那纨绔的公子哥还有谁,真是……太老套的剧情了。 “你那来的小丫头啊!敢和少爷我抢人。”这人一说话就一口的怪味,再次后悔刚才没有绕路走,连忙把头偏开,一把甩开被抓住的手臂说“抢人?抢谁了?”。 人们一见这是镇子上地主的儿子,就连忙散开给他的人让出一块地来。男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三个手下把四季围住,得意的说“你说抢谁了!你是一个女人把她买回去也没有多大作用吧!”。 四季四处找小胖子的影子,见是一好心的大婶把他拉到一边,才安心下来。身后的小兰突然站起身来,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四季吞回肚子里,倒是要看看,这女孩值不值得自己帮忙。 见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四季又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着不能连累人家,一咬牙,小兰压住心里的恐惧对男人说“公子若买下小兰,让小兰把父亲安葬了!小兰便跟公子去府上”。 小兰一脸的淡定从容,到让四季有些刮目相看,再看着这男人的模样,倒是可惜了这女孩。 “好啊!好啊!你跟公子我回去,我就叫人把你父亲安葬”。“那公子可否把这位小姐放了”。 男人正高兴着了,眼见可以得到美人,心里痒得不行,那还会拒绝小兰的要求,使了个眼色围着四季的三手下就退到他的背后。随后伸手便要来小兰的脸蛋,却没有得逞,半路上就被四季一巴掌给打回去。男人捂着被打的手朝四季一声怒吼“你找死啊!小丫头”,说完还仔细看了看,见红了一片,眼睛里浮起水雾“我爹娘都没有打过我~~”。 周围人都被这一动作吓一跳,纷纷发出一声惊讶,得罪了李家公子,这小姑娘恐怕是要倒霉了。 “是吗?这就难怪你会成这个样子了”,不屑的看了男人一眼,四季嫌弃般拍了拍手,好像有什么脏东西。 男人被这一举动气得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吃下肚子里。“来人!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话音一落三个手下做势便要一起上,才踏出步子就被一句话的吓在原地。 四季没有怕,反而是轻轻的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意味深长的说“你敢~~”用手拦住正要上前的小兰,继续对男人说“你可以把我抓了,甚至是把我杀了,然后把她带走,但是我也可以对你说,不出三天,你的府邸就会变成一片血海。你确定你还要这么做吗?”。 男人见这女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古怪但质地一般,不像有来头的人!虚张声势的人自己也没有少见。“哼!要说谎也不换身行头,我看你长得也不错,不如你跟少爷我回去,我就放过她”。 俗!真的太俗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这个白痴能不能别在关键地方突然变聪明。四季可不认为在没有穆筠的情况下,自己能一对四。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逃跑成功的机率还是挺高的,但是加上一个女孩和小胖子,前者大概不愿意和自己走,后者是根本带不走。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没关系,没关系四季,静下心来!一定有办法的。 三个人已经逼到眼前,四季刚想后退一步。突然眼前蓝影一闪太阳光便被遮住,抬起头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人,心神一晃逆着光……依稀可见他如刀刻般的侧脸,黑色的长发不断的打在脸上,有股莫名的清香。 “你的速度倒是快啊!焰雲” 转过头朝声源处望去,从人群里慢慢走出来一身穿白衣的男人,明明都是一席白衣,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来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样的蓝色云纹腰带,却衬出温文尔雅的气质。他腰间佩戴一块刻木槿花的白玉,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自认为见过不少美男的四季,再看这二人也不由的有些失神。 四季见白衣男子对自己笑了笑有些茫然,再见他突然转头冷漠的对那白痴四人说“不知道我家小姐是那得罪各位?” 四季一下子反应过来,脑袋一转抓住那蓝衣男人的手说“对不起焰雲,我不该嫌弃你话多,瞒着爹娘和大家一个人跑出来的。” 焰雲浑身一僵有些莫名的低下头,正对上一双布满水雾的大眼睛,无辜单纯。那还有刚才半点的魄力,焰雲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说原谅,那么她一定会马上哭出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太好了!”四季惊喜之余突然上前狠狠的抱了这个叫焰雲的男子一把,怀里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四季的身高是一米七一正好到他的肩膀,那只红透了的耳朵就在自己眼前。不由叹了口气,古人果然纯情。 焰雲只觉得一温热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耳朵边。心脏快速的跳动了几下,自己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接近,更别说是女子。她的身上有股好闻玫瑰花香,想到此脸上的燥热就更加的明显。 “少爷,看这两个人的服饰不是一般人,我们惹不起啊!” 男人一咬牙,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四季,才带着人愤愤的离去。直到看不见那些人的身影,四季才放开焰雲说“抱歉,我只是想把戏演的真一些。” 还好那些人走得快,再说下去自己恐怕都要吐出来了,虽然是演戏,但这充分说明她一点也不适合撒娇。还是不要再想了!再回忆的话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焰雲尴尬的站在一边,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是一贯的沉默。看戏的人慢慢散去,小胖子跑过来抱住四季的手,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四季无奈的叹了口气,弯下身把小胖子抱在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的说“捣蛋鬼,知道自己犯错了?” 小胖子连连点头,还不忘在四季脸上讨好的亲一口。 这时间小兰突然出声“谢谢各位小姐、公子帮小兰保住清白。” “清白……”像听到笑话一般,四季把小胖子放在地上转过身对这女孩说“既然你当初选择来这大街上卖身,就应该猜到会有这种人,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是快点收拾东西回家去”。 小兰隐隐的就要哭出来,一旁的白衣男子忍不住开口“百行孝为先,小兰姑娘为了父亲甘愿卖身,实在是可敬的做法”。 一旁的焰雲只是看着四季露出一股嫌弃的模样,聪明的没有说话。 自己与古人的想法有出入也是难免的,四季也懒得再跟这人纠缠,“如果我是父亲,为了一口薄棺要付出自己女儿以后的人生,那么我宁愿落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三人皆是无言相驳,白衣男子率先低下头“慕禾惭愧,怎么简单的道理竟现在才懂。” 原来他叫做慕禾,四季想教科书上的父爱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自己也没有说错,不过为什么心里就是难受呢? “四季,一年四季的四季,先说好,我没有钱的,刚才要说买人,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慕禾似乎早看出来了!忍不住别过头笑出声。掏出一锭银子出来递给小兰说“快把你的父亲埋葬了吧!”小兰立即跪下又朝幕禾磕了几个响头“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兰一定做牛做马报答,请让小兰先把父亲埋葬了,在随公子回府。”| “不,小兰姑娘你言重了,慕禾府上不缺丫鬟,你不需要报答什么的。” ”那怎么行,让小兰侍奉公子左右!” 四季见这两个人怎么也扯不清,反正也没有事情了,就准备拉着小胖子离开,一转身,正好和焰雲面对面,焰雲冷漠的看了一眼四季,又皱眉看着小兰。 算了!就算是还焰雲一个人情吧。 “小兰姑娘”四季突然大声说“你就收下吧!算是他借给你的,以后有机会还给他就是”。 小兰有些犹豫“这天下这么大,以后还会遇到吗?” “会的!相逢即是有缘,在这千千万万个人里,我们相遇不是一种缘分吗?既然有缘所以一定会再相遇。” “四季姑娘说得对,以后遇到再还给我就是。” 慕禾对四季一笑,走到跟前说“我们也一定会再遇的。”说完,走得潇潇洒洒,焰雲紧在其后。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四季也牵着小胖子继续去找当铺。 和那两个人往反方向走去,走了不远,就听见背后响起声音说“公子、小姐我叫薛兰!” 正文 第四章 真的穿了 走了半天,直到问了第三个人才找到当铺。四季抓紧了手上的手提包,虽然这家店外表看上去不起眼,但这可是关系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买了个包子把小胖子的嘴给赌住,四季才敢带着他进去,她可不想再找些麻烦,来迎自己的是一体格臃肿的中年男人,一见四季进来,双眼冒精光便一个劲献殷勤的说“需要些什么?客官”。 四季掏出包里的钢笔递给他“老板,你看这能值多少钱?” 当铺老板只是一眼晃过,立马收敛笑容“小姐你开玩笑的吧!” 四季也不生气,只是打开笔盖在手上画了一横,接着又画了一竖。没有错过当铺老板几乎快合不上的嘴巴,笑着说“你看值多少?” “这……”当铺老板拿着钢笔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再学着四季的动作在手里写下一个字。四季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字什么意思,但也没有错过当铺老板那一脸如看珍宝的表情,故意笑着说“你看值多少?” 话音一落当铺老板把钢笔还过四季,刚才的表情已不复存在,换上一脸嫌弃说“你这东西虽然奇特,但质地既非金也非银,顶多五十两银子。” 什么?五十两银子,那不是才够自己和穆筠生活一个月吗?“老板,我这材料虽然不贵重,但我敢发誓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支,你确定只出五十两。” “我再加十两,六十两银子,你卖不卖随便你。” 这只钢笔是四季用第一笔工资给自己买的奖励,虽然并不算是有什么特别意义,但也不想卖给这样的人,还是换一家当铺去试一试“算了!我不卖了。” 说完,就牵着小胖子准备走,这下到是老板急了,连忙挡在门口“等等姑娘,一百两、一百两银子怎么样。”四季根本毫不理踩,绕过他准备继续走只听当铺老板又说“五百两银子,最多了姑娘。” 听言四季倒是停下步子,斜过头对着当铺老板嫣然一笑说“两千两银子要不要随便你?” 当铺老板一咬牙,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好!两千两银子,成交” 这下倒是换成四季惊讶了,自己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数目,她根本不想卖给这人,所以才报了个天价。四季有些好奇的询问“你确定?这笔既非金也非银,价值可不一定值两千两银子” “这不是姑娘你开的价吗?” 四季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接着又听当铺老板说“也不瞒姑娘了!上头有人最近正是生辰,听说他不喜金银,也不喜珍宝美玉,偏偏钟情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常某才不惜花大价钱买下。” 四季才不管原因是什么,唯一需要知道的是自己马上有两千两银子进账,这就够了! 接下来,当铺老板又递给了四季一块玉佩,类似于信用卡一样的作用,只要拿着它无论在那个钱庄只要报上名字都可以提钱,虽然外表看上去只是一般的玉,但老板说玉里写了她的名字,一般人都不知道如何辨认。为了保险起见,四季还是要了五百两的现金,别说她疑心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毫不犹豫相信他人的人才是傻子。 接下来四季又去了‘服装店’买了两套女装和两套男装,顺便给小胖子也做了一身新衣,一共花了二十七两银子,不知道还要在这个世界呆多久,接下来要节省一些用了。小胖子一穿上新衣,便乐滋滋的跑去找他爹炫耀,正好李大哥卖完猎物,准备收摊去找四季两人。 一见小胖子回来,四季紧跟其后手里还提了不少东西,就迎上去接过四季手里的篮子,李大哥仔细看了看数量繁多的菜和大米,再见自家儿子身上的新衣,便一个劲要塞钱给四季。四季却怎么也不收,直到说菜是给自己朋友养身体用的,衣服是给小胖子的礼物,李大哥才肯作罢。 夕阳西下,温柔的颜色慢慢的散在众人的身上,连同内心的某处也温暖了起来,大概是今天的业绩不错,回去的路上李大哥一直像个孩子陪着小胖子边玩边走。笑声迟迟地回荡在高树丛林间,不肯散去。 脑海里却不自觉慢慢浮现出夏启东和夏然的模样,天下的父亲在这个时候总是很相似,因为抱在怀里的是珍宝吗?所以只是因为一些无谓的小事也能笑得这般开心。存在记忆的远端,自己也曾经拥有这样的回忆,在那虚伪的美梦还没有打破以前。 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人心烦,好希望这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她依旧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呆在那间和穆筠的公寓里,看看电视,玩玩电脑和以前一样度过一个悠闲的周末,可惜这具疲倦的身体时刻在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四季下意识的与他们拉开距离,那份温暖始终是与自己无缘的东西。那怕换了一个世界,换了风景。 还没有走到‘家’隐约的看见一个向他们跑来的熟悉人影,小胖子眼尖的叫了一声“娘!”。果然远处跑来的不是李大姐还有谁。奇怪的是李大姐看起来有些慌张,根本没有理睬向她打招呼的李大哥和小胖子,直接跑到四季的身边还没有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四季…和…和你一起的姑娘她!” 穆筠!四季一看李大姐慌慌张张的样子,还以为是穆筠出什么事了。还没有等李大姐把话说完,就匆忙向小胖子家跑去,手里提的东西掉了一地,可她浑然不知,脑子里满满想的就是穆筠。 现在自己仅剩的亲人,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能让她出一点事,印花的浅杏色真丝坎肩上衣早已被汗水沁湿,高跟鞋也一点也不适合在山路上跑,突然脚底一滑,四季随着惯性向前栽去,还好倒地之前先用手撑在地上,才不至于变成浑身是泥,不过也不能说没事,摊开手心,原本白皙的左手现在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她无暇去看伤势,扶着旁边大树站稳了身子就继续跑。 终于看见屋子!心里却越来越担心,四季跑向穆筠睡觉的房间,用力的推开破旧的房门,发出一声巨响,到把屋子里的人吓一跳。 穆筠只记得她们出了车祸,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间空荡荡的小屋子里,匆忙去找四季的踪影,不过整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穆筠原本以为自己是被农家救了,但担心四季,就想跟这家人道谢以后好早点出去找人。 一出门穆筠就被眼前的景色吓一跳,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喂鸡,女人一见自己好像很高兴,匆忙丢下手里的饲料就走过来说“穆小姐,你醒了。” 穆筠先是惊讶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一想身份证就在包里也就定下心来问道“你好请问,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 李大姐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四季,看穆筠一脸紧张的样子就安慰她说“放心四季她没有事,她在你之前先醒了,现在和我夫君孩子一起去集市上了!” 吊着的一颗心落下,穆筠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不过穆筠却敏感的察觉到这话里的语病“夫君?”又看李大姐的一袭古装,和这种不符合现代的建筑,终于反应过来笑着说“小姐,你们是在拍戏吧!我还是第一次到拍摄现场了,片名叫什么?回去之后一定力挺你们” “拍戏?什么是拍戏?” 穆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没有摄影机,演员好像也只有一个,不会是综艺节目的整蛊游戏吧!“这里是那?” 果然李大姐‘友善’说“这里是烨国” 穆筠忍不住笑出来“你也太不敬业了吧!至少说一个真实国家的名字吧,汉朝、唐朝、清朝可以用的国家不是很多吗?好了,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穿越游戏,四季在那!带我去找她。” “四…四季她真的是和我夫君去集市上了”穆筠咄咄逼人的模样让李大姐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穆筠却以为她要逃走,快速上前抓李大姐的领子把她提起来,狠狠的说“别挑战我的耐心,告诉你如果四季她出什么事情,我就把你们全部送监狱,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警校出来!” 李大姐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双手抓着穆筠的手急忙说“我…我去…把她找回来” 穆筠刚想说她一起去,头却一阵眩晕,下意识的放开了领子,蹲在地上过一会才恢复过来。 李大姐咳嗽了几声呼吸才平复,见穆筠蹲在地上,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好心的问“你没事吧?” 穆筠有些莫名的抬起头,她不逃走吗?见女人眼中是一片真诚的关心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说“你去把四季找回来!” 李大姐有些不放心穆筠一个人呆在这,不过看她面色苍白,又不愿意自己靠近,还是断了想留下的念头,匆忙的去找人。 拖着无力的身子,穆筠一个人慢慢走回醒来的房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信赖那个女人。不过算了!人都走了。 穆筠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四季还是没有回来,她开始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不该相信那个女人,就算自己病发也应该一起去的。正在穆筠打算一个人出去找找时,“啪”的一声门被突然打开,一阵灰尘扬起,穆筠抬头望去,门口的人不是四季是谁! “穆筠!你没事吧,是不是病发了?” 四季匆忙进来,见穆筠安好没有发作的反应,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心里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关心自己,看四季气喘吁吁的模样,穆筠连忙递一杯水给她说“倒是你,去哪了!” 缓过来的四季才猛地记起她们现在的情况“穆筠,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穆筠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季,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四季这种表情通常都说明事情很严重。 四季深深地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轻松一些“我们穿越了!还是一个架空的国家。” 哈??穆筠伸手去摸四季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啊,你不会相信这个整蛊节目了吧!” “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是在拍戏,所以就跟着下山去看了看,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真的穿越了!” 穆筠本想一笑带过,不过看四季的表情,不像开玩笑。难道真的不是整蛊游戏! ”真的穿了?” “嗯!”四季点头。 “天啊!”穆筠一下子无力的倒在地上“开玩笑的吧!“ 正文 第五章 难断的缘 “起来!”四季踹了踹地上的死尸“地下很脏,你以为还是现代的地毯”。 “对哦!”穆筠猛地从地上跳起,连忙拍掉身上的灰尘,这个不足十五平方的房间立刻烟尘滚滚,四季无奈的捂住鼻子,对她的这种举动已经习以为常。 穆筠注意到了四季捏鼻的不自然,也不再管身上的衣服拉过她的左手,看到手心时却浑身一震气恼的问“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的,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穆筠拉着四季走出房间,四处张望“水在那?古代没有抗生素药,不好好处理,感染了怎么办?” 原本要拒绝的话就哽在嗓子口,四季终于看不过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穆筠,把她带到厨房用清水把泥沙清洗干净,穆筠还是不放心不知道在那找到了一瓶酒,坚决要给四季消毒。用酒消毒可比过氧化氢要疼得多,不过四季已经痛到麻木了,也只是皱着眉头。 直到用布把伤口包好手上还是没有恢复知觉,穆筠是警校出身所以包扎伤口也是一把好手。四季看着手上绑的蝴蝶结,有些无奈的低声说“我们离开这吧!” ”啊?”穆筠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离开?”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离开这个镇子,去热闹一点的地方,看有什么回去的办法?” “你想回去吗?” 房间里一下没了声音,穆筠也不着急,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四季,她知道这个决定权不在自己的手上。四季抬头呆呆看着门外不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去?谈不上想,没有夏启东的世界,让自己呼吸都变得顺畅,如果这个穿越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新的机会呢!如此一想浑身都变得轻松。 “穆筠,我不想回去。”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就算自己不说,穆筠大概也猜到了!不然不会说那样的话。 穆筠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边低头继续做着收尾的工作一边说“那我也不回去了,反正我是个孤儿,在那都一样,说不定古代还有趣一些。” 关于以后的打算,两个人就这么简单的定下,不过对于这未知的世界她们却不害怕,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或许是因为有了那样子的初遇,所以大概就注定了对方会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第二日,两人都换上了古装,因为穆筠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穿女装怎么都别扭,所以也只能认命穿男装,郑重的向李大姐道歉后,趁这小胖子还没有起床,两人就匆匆告别。 虽然很短暂,但这却是四季和穆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 因为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四季不敢贸然两人独自上路,虽然穆筠穿着男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的。 好在昨天从李大姐的口中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原来这个地方离一个叫做琴鼓山名胜风景区很近,但去琴鼓山要穿过一片森林,那里面有很多强盗猛兽,一般人穿不过去。 但有无法抗拒琴鼓山的魅力,独自一人去的下场不是被强盗杀死,就是被豺狼虎豹给吃了。 在这其中就有一个镖局发话,只要给钱便会护送人们到琴鼓山,并且由他们保护的确再也没有人死于非命,正好那个镖局在这个镇子里也有聚点。 反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去看看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也不错,一个人是二十两银子也不算很贵。四季她们来得有些早了,在镇子上逛了一圈,买了些旅游的必备物品,和小吃干粮,到了中午才去指定的码头集合。 两人刚到码头便看见一大群人,问了一下才知道都是去琴鼓山的旅客,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眼见等船的人越来越多,在另一头还是没有看见船的影子,在穆筠差不多要爆发时,突然有几个穿着镖局衣服的人来到码头上,让人们排好队船马上就到。 像要应和他们说的话,从尽头的那一方缓缓使来一个黑影。人群立刻变得嘈杂了起来,四季她们不着急所以排到最后慢慢等人上船,头顶的太阳像一个火球一般烘烤着大地,穆筠抹掉额头上汗不满的说“如果在现代我一定会投诉他们”可惜这不是现代。 这是四季第一次看见古代的船,它约长30米、宽10米船形头尖体长、上宽下窄、甲板脊弧不高、白色的帆立与船头、船中、船尾看上去似乎要随风飞走一般。 等了半天终于轮到四季她们,走到梯子前人刚准备上去身后却传来声音,“滚开,让少爷我先上去”。 四季嘴角一抽,这声音听上去竟有些熟悉,转过头果然……背后这不排队的不正是昨天的白痴少爷还有谁,就连家丁的面孔都没有换一张。还真是冤家路窄。 四季换了一身行头,李昆还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不过细细的看这眉眼,“好啊!本公子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见四季身边没有了昨天那两个人,李昆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走到四季的面前就挡住路,接着说“昨天的那两个小白脸去哪了?” “四季熟人?”看出来者不善穆筠便出声询问,不过四季昨天才醒来,那会这么快就认识朋友,听着这人后面说的话穆筠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搭着四季的肩膀就问“他就是你昨天说的白痴。” 四季点头,穆筠“噗嗤……”的一声就笑出来“还真是一副白痴样子我们走,别管他”。 “等等…”李昆张开双手阻挡路“谁说你们能走了,我们应该把总账也算算吧!”。 “唉!”穆筠叹了口气,“明明太阳这么大,一点也不想出汗。” 四季知道这是穆筠准备动手的信号就后退几步,把空间让给她,当然她并不担心穆筠会输。 也有人认出了四季就是和昨天和李昆对持的人,所以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就连船上的人都伸出脑袋来。 “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穆筠一脸的微笑,看似如头顶烈阳那般灿烂。 李昆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害怕,但见穆筠瘦胳膊细腿的底气又涌上来,“我一个人上免得被人说我欺负你”。 穆筠到看不出这人还有些骨气,摆好姿势等着他冲过来,虽然自己的身体不好,但好歹跆拳道还是黑带的。 想来李昆应该也是学习过一些武术,摆的架势不错,握紧双手就向穆筠冲过来,众人闭着呼吸看着李昆动作,有些担心身材瘦小的那个‘男孩’敌不过。 反观穆筠却显得冷静许多,她只是摆好姿势看准时机,突然右脚屈膝上提,两拳置于胸前,左脚前脚掌辗地,宽关节左转,左膝内扣。李昆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就被穆筠小腿踢到脑袋上,脑袋一偏身体一斜,“咚!”的一声掉进河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直道穆筠把脚放下,人们才从惊讶里反应过来,“啪啪啪!”四周响起一片掌声,无一不在为穆筠欢呼喝彩。那三个手下也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穆筠出声提醒说,“你家白痴公子大概已经晕过去了,再不救的话真的会死哦!”。那三手下才反应过来,跳到河里去找人。 等着一切事情结束,穆筠转过身来对着四季帅气一笑说,“娘子~咱们上船~~”。四季无奈摇头,却忍不住勾起嘴角“别耍宝了。”“得令!唉,娘子你慢一点,小心像那个白痴一样掉进河里”。 在外人角度看上去,还真像一对夫妇。 刚刚踏上船,四季不得不感叹今天的运气真差。昨天出来就认识四个人,今天就遇见三个。不过还是和他们主动打招呼“慕公子、焰公子我们可是有缘啊!” 慕禾和焰雲还是昨天的打扮,一白一蓝在几百号人中格外出众,让四季一眼就看见他们。慕禾没有在意四季话里的距离感依旧温和的笑说,“我和焰雲想去看看传说中的琴鼓山,没想到能在这遇见四季小姐”。 “我和我……”四季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和我夫君也是想看一看琴鼓山,没想到却和慕公子同行。” 一听到谈到自己穆筠便高兴的走上前来,用手揽住四季的腰,对着慕禾、焰雲两人说“我听四季谈起过两位的事,还没有感谢你们救了我家娘子,这可是英雄救美啊!”。 “哪里!出力的焰雲。慕某不过是插了几句话”。慕禾不愧是好修养,对着穆筠还能这样回应。 “慕公子客气了,”四季不着痕迹的掐了穆筠的腰一把,意示她不许说话,穆筠知道自己说错了就乖乖的闭上嘴巴,安静的听四季继续说“如果不是慕公子接着四季的戏继续演下去,还说出焰雲的名字,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四季看了一眼依旧还是扑克脸的焰雲,其实比起圆滑的慕禾她还比较喜欢和不说话的焰雲打交道,至少不用时时刻刻的提防对方。 在四人交谈的期间,四季注意到那个白痴公子被三个手下扶着上船,看见穆筠他立马害怕的移开目光,不禁皱眉,接下来的旅程恐怕不安静啊! 和慕禾他们告别,四季和穆筠找了半天才找到她们的房间,主要还是文字不通。四季想,看来要抓着穆筠一起好好的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了! 一回到房间,四季就警告穆筠离李昆、慕禾、焰雲这三人远点。 要离李昆远点穆筠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离慕禾和焰雲远点了?穆筠虽然不知道那叫做焰雲的人如何,但慕禾给人的感觉不坏啊。 不用说话,四季就知道这单细胞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没有说他是坏人,慕禾给人的感觉很有修养,谈吐也不凡,人也很温柔好相处”。 穆筠爬到床上睡下”那你为什么讨厌他?” “我也没有讨厌他,只是你看不出来吗?我们看见的只是他的面具,慕禾这人虽然看似好相处,可是处处和人保持距离,看似温和…但是他却习惯从高处看人,还有就是焰雲,虽然慕禾一直都说焰雲是朋友,但是每一次焰雲都会站在慕禾的后面。从目光里也可以看出焰雲十分尊敬慕禾,焰雲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从气质上面也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人中龙风。关于焰雲,我以为你会比我看得清!”。 穆筠摇了摇头“我又没有修心理学,看人家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穆筠用手撑着脑袋想了想说“焰雲给我的感觉和我们教官很像,都是一张扑克脸”。 四季赞赏的看着穆筠,坐在床边拿起她们买的瓜子丢在嘴巴里继续说“是军人,不觉得焰雲给人的感觉和军人很像吗?” 听四季这么说还真的很像。穆筠点头从四季的手里接过瓜子放在嘴巴说“如果是甜味的就好了!” “我想吃五香的!”也就是这种时候才会思念现代。“跑题了!我们继续说,你想想既然焰雲是军人,能被他尊敬的慕禾有会是什么身份呢?” 穆筠正在往嘴里送瓜子听到四季的话动作一顿,就刚好咬在自己手指上! “在这个还停在君主制的世界里!谁的权利最大?” “难道是皇帝?” 穆筠话音一落,就被四季鄙视的看一眼“你以为你在看电视剧,皇帝那种东西会随便在街上遇到吗?你以为他和你一样悠闲没事整天出来微服私行”。 穆筠语塞“不是你问谁的权利最大吗?” “唉!”四季无力的叹了口气,期待她的脑子是自己的不对“慕禾虽然不是皇帝,但我看也是皇族里的人,皇子啊!王爷啊!选择项不是还有很多吗?” 穆筠咽了口唾沫,一时间连手上的疼也忘记在脑后“我们发了!”。 对此四季无法吐槽“总之历史证明和皇族的人扯是关系通常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离慕禾他们远点就是了”。 穆筠点头赞同,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正文 第六章 晕船 四季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觉醒来,身边却空无一人,以为穆筠是去上厕所,就没怎么在意。等了一会,四季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匆忙的穿上鞋子,就跑出门外。先是在船舱里找了一会,不见人,又跑到外面。才惊觉原来天已经黑了,自己居然睡了怎么久。 四季在甲板上面四处张望。心里的担心更甚,穆筠的为人本就是单纯,被人骗了也不奇怪。正在四季着急得不得了时,隐约看见船的边缘站着一个黑影,仔细的看,正是穆筠。穆筠一手扶着船栏,一手捂着胸口,低着头,看上去十分难受。 九月夜里的风,凉得刺骨。更别说是在江河之上,搂了搂身上的衣服,四季走向前,将唯一的一件披风盖在立于船缘边的人身上,关心的开口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穆筠想说些什么,一张口便是一阵恶心,又忍不住趴在船边干呕。可怜她这一天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吐出来的全部的是水。 四季在旁边着急,可惜自己不会医,只能看着穆筠这般痛苦,帮不上半点忙。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穆筠居然晕船,以前也没有见她晕过啊?难道是专晕古代的船!原本还满是浮躁的心,此刻却有些无奈,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穆筠的风格。 等着穆筠连水也吐不出了,整个人已经虚脱的坐在地上,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这还只是第一天,就已经是这副惨状,如果到了琴鼓山,大概就只剩下半条命。 四季把穆筠扶到甲板上,背靠着桅杆坐下,穆筠现在状况很让人担心,但她却不得不离开,便开口嘱咐说“我去找些醋来溶入水里给你喝,这样会好受一些,等天一亮,找个地方就下船,我们不去琴鼓山了!我不在,宁愿吐到甲板上,也不能一个人到船边去,万一掉进河里,那就糟糕了,知道吗?”。 穆筠心里有些愧疚,因为自己的原因,行程有了变动,其实自己也想去哪个叫什么山的地方看看,不过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坚持到那,穆筠强打起精神,朝四季笑了笑说“放心,能吐的也已经吐完了,再吐下去也只有胆汁了”。 四季把穆筠安顿好,才去找厨房。虽然有些对不起正难受的穆筠,但反应过来四季挺高兴的,晕船总比遇上危险好。 等着四季离开,这偌大的甲板上只剩下自己一人,察觉有些冷,穆筠便把身上的披风拉到脖子处。紧紧的用手环抱着双膝,整个人卷成一团。四季曾经说过,这是人缺乏安全感时的姿势,把头深深埋到怀里。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 大概是因为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穆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从踏进这个世界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害怕着什么,连同身体都在颤栗着,这样的恐惧,比那一年被关在小黑屋里的三天,濒临死亡的经历还要更可怕。 穆筠不敢把这种感觉告诉四季,如果再让她担心,那么一定是一种罪过。 抬起头,穆筠望着天上的一轮满月,刚才太难受还没有发觉,现在才发现,皎洁的月光散了一地,散在自己的身上,世界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美得极致。 这里的月亮比现代的更大、更明。只要伸出手,似乎就要可以触碰到一般,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满月挂在半空中就像一面镜子,穆筠痴痴地的望着,在月亮上竟浮出两张人脸,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穿着同样红色绣花小袄,女孩梳着两个丸子头,两串铃铛垂直落下,十分可爱。相比之下,男孩这显得平凡许多,只是将发挽在脑后,用一根同系色的发带束好,看上去都差不多5、6岁左右。两个孩子牵着手,那画面看上去,格外温暖……心里的恐惧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就像有一阵春风吹过胸怀,带走了一切的不安。那时候,竟无法从月亮上移开眼。 突然那两个孩子一同抬起头望着天上,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上笑一下子变得明媚灿烂。 难道……他们看的也是月亮?和现在一样的满月。如此想着,从天际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孩子的天真烂漫,如同翡翠碰撞般清脆的嗓音,甜甜的唤“阿姐……”。 脸上一凉,穆筠弯着食指去擦,低头一看,指节上就留下一滩小小的水渍,在一片月牙白色下如同层层水雾,不真实。 为什么?哭了? 眼前的景色,慢慢的变得模糊了起来,穆筠却依旧呆呆的望着那远在天空的明月,心里伤感,忘记擦掉眼泪。 突然白色的满月被乌云遮住,穆筠才猛地回过神来,细细的看,月依旧还在,不过现在晃眼的却不是它。 来人一袭月牙色白袍,长长的黑发未束冠,凌乱散搭在肩上,垂在腰上,被风一吹……就如雪花般飞舞在空中,打在如画的五官上。一瞬间,穆筠以为他是从月亮上下来的神仙。尽管她不信教。 男人弯下腰,手里拿着手帕,如河水般清冷的声线说“男人,不应该掉眼泪。” 哈?穆筠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男装,的确,一个大男人大晚上出来哭,怎么都很惊悚。接过手帕,连忙擦干泪水穆筠站起来,故意放粗声线,故做豪迈的说,“让你见笑了!我…我这是看月亮感动的!”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墨色的眸中浮上一丝笑意。 握着手帕的手突然暖暖的,穆筠收好了披风,向他伸出右手笑着说“我叫做穆筠,落落穆穆的穆,松筠之节的筠。” 对方呆了一下,直直的看着穆筠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穆筠也没有在意,突然抓起对方的右手与自己的右手握在一起,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说,“在我的国家,这是交朋友的一个仪式”。 “朋友!”男人反反复复的低喃这个词语,目光放在相握的手上,沉声道“虚无缥缈的缥,鲁戈挥日的戈。” 缥戈!人像神仙,名字也这么出尘,心跳突然加快了几下,脸上一红,穆筠连忙摇头,甩掉邪念,又不是没有男人,激动个啥。 说那时也巧,正好一阵风吹过,船左右摇摆了几下。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又升上来了!穆筠连忙低头,双手捂住嘴巴。 “你怎么了?”缥戈看出了她的异常,便走近关心的问, 完了!忍不住了!胸口一恶心,穆筠“恶~~~~~”的一声,全吐了出来,原本月牙白的长袍上被染上一片痕迹,四周寂静无声。 很久以后,穆筠常常回忆起那一幕,或许那就是一切与缥戈纠缠的开端,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性格,穆筠会以为后来他的绝情,是因为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自己吐了他一身黄疸水的事。 那一边因为黄疸水的事情而落幕,而这一边四季因为到处找厨房而迷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四季终于发现了铁一般的事实,其实自己是一个路痴吧!大概是因为以前自己都不怎么喜欢出门的原因,所以就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属性。 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当四季打算放弃回去找穆筠时,却刚刚好遇见缥戈扶起穆筠慢慢朝她们的房间走来,虽然是陌生的男人,但一看见对方的衣服,四季就立马明白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才刚刚走多久,穆筠就惹麻烦。 一见四季,穆筠就冲她虚弱的笑了笑说“找到醋了吗?”。 这话正好说在四季的死穴上,虽然她并不是什么完美主义的人,但是自己迷路了这样的话,叫她怎么开口。都二十岁的人了,“啊!嗯,我刚刚准备去拿醋,你就来了。”说完,走到缥戈的面前,刚刚一靠近这人,四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谢谢你把他送回来,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我是她的朋友。” 缥戈见两个人之间的确认识,也就放心的把穆筠交给她,临走之前,对四季说“你不用太担心,休息一晚上,就会好了。” 四季微笑致意,郑重的对缥戈说了一声“谢谢!”。 穆筠大概吐得严重,整个人的意识昏昏沉沉的。四季帮忙换了衣服就把她人放在床上。船舱里的床有些小,清醒的两个人都要挤着睡。不过现在是不忍心去挤了。好在白天睡了不少,又被穆筠这么一折腾,也实在没有了睡意。 替穆筠盖好了被子,听着她的呼吸变得沉稳,陷入沉睡。四季就想找什么打发一下时间,不过想着还要去收拾穆筠留下的烂摊子,就锁好门走出来。 夜越沉,外面的世界就越发的觉得寒冷,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了?说起不方便,不习惯,那还是有的。食物、文字、语言、举止、服装,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和穆筠,就像是两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重新学习。在这个未知的世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所以在还没有自保能力以前,要远离危险。凡是和权力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想靠近。 来到了桅杆下,见一切都很干净,看来是有人向打扫过了。 一时间没有事情干,四季就准备回去,却在余光里看见一个黑影坐在甲板上。 是慕禾! 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四季刚准备悄悄走回去,却依旧被眼尖的慕禾看见,带着一丝醉意,尾音微微上挑,他说“既然来了,不打声招呼。” 无奈,四季只得上前。 正文 第七章 假面后的表情 还没有走到跟前,扑面迎来一股淡淡的酒香,夹杂在夜里的风里,激起一阵阵涟漪。 “慕公子倒是好兴致,对月当饮”。四季低着头看着他,盈盈一笑,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笑意未达眼底。 慕禾到还真的是好品味,虽然是一人独酌,却带了一壶酒,两只青瓷杯子,难道他刚才看见穆筠了?所以特地在这儿等自己?想了一会,四季却忍不住抿唇浅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自恋狂。如果对象是女装的穆筠,那到还有可能。 慕禾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着四季摇了摇杯子里的酒,眼角上挑,带着三分诱惑,七分迷离,轻声的说“来陪我共饮几杯~~” 不知是月醉人,还是人醉人,四季竟接过那杯酒,放在唇边,隐隐传来一阵清香,把头一仰,杯中酒已尽数饮入腹中。 “可惜了!可惜了!”慕禾虽然嘴里说着可惜,脸上却完全没有惋惜之意。“这可是上好的白兰酒,要细细的品,才品得出味来!”。 慕禾说得对,这喝得太快,连味道都没有尝到,的确可惜了!虽然自己不懂酒,但光闻这酒香,也知道是好酒,不好好尝尝,从另一种意义来说,于自己也可惜了! 四季也不故矫揉造作。挨着慕禾的身边就坐在地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像在预示着以后剪不清理还乱的纠缠。 慕禾将四季的杯子满上,两人相视而笑,一同将杯中酒饮尽,过了半刻钟的时间,酒壶里的白兰酒,已去了一半。 四季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为何,这里会有两个杯子,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会来这。” 慕禾反问“我是神仙吗?” 四季浅笑摇头,自己到还真的是多虑了,就算慕禾看见穆筠在这,也不能确定自己会来着啊!难道他等的另有其人?可是在这呆了半天,也没有见其他人来。四季不掩饰的说“我猜不到!” ”哈哈哈……”慕禾拿着酒杯,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可那笑声里没有一点喜悦之情,相反还透出无尽的悲伤。笑声停下后,只听慕禾轻声道“今日是亡母的忌日”。 呼吸一沉,四季也不打断,只是品着白兰酒的清香,入喉的甘醇,化为丝丝的苦涩,缠绕于心头。 “亡母生前嗜酒,所以在今日就想陪她喝一杯!” 四季往嘴里送酒的动作一顿了,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接着又听慕禾道“刚才见你夫君在这,就躲到了暗处,好不容易避开了他们,却又被你撞个正着。 四季语塞,一直想避开他们,没想到今天竟自己主动送上门,“额……抱歉!我原本是打算走来着。” 慕禾放下酒杯,也不继续饮了,只是望着天上明月,长叹一声“你怕我?” 四季本想摇头,但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为何?” “嗯~~”四季想了想才说“你可以把它当做是动物的本能,弱小的动物总是本能的害怕比自己强大的动物!” 四季说的认真,却没有注意到慕禾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反应过来时,那张脸已经停在眼前,湿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吹起她额前的发。慕禾呼吸一沉,竟忘记准备说些什么。四季的五官很是精致,只是平常刘海太长,为人又过于冷漠,便遮住了她的光华,明眸流盼、朱唇皓齿,她穿着一浅绿色的抹胸长裙,就在自己的前面,明明在看他,眼中却无他。 不由轻轻一笑,抬起手,在四季疑惑的目光中,食指指尖轻触眉心,慕禾道“别怕我,我不会吃了你!”。 额头上传来温暖的触感,鼻息间满满都是白兰酒的清香,有那么一瞬间,四季以为他是孤独的,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像无星星陪伴的明月,那般寂寞。 可是,他并没有否认,他是强者,所以他孤独。尽管他不会吃了自己,但如果可以,四季真的不想招惹那些是非,特别是在自己还如此弱小的时候。果然……还是无法为友。 四季身体向后倾,避开了慕禾迷离的眼睛,将手中那只青瓷杯和放在另一只的旁边,轻声说“夜深了,被人看见要惹人非议的。” 杯里还留着半杯酒,将那小小的明月盛在其中。四季起身,原本散了一地的裙摆刚好遮住脚踝,白纱被凉风吹起。模糊了慕禾的视线。 低头嫣然一笑,算是告别,转身离去。未等慕禾说一句话。 待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慕禾拿起酒壶,想为自己满上一杯,才发现手中的重量是出奇的轻,轻叹一声,却又不禁笑出声来。来得突然,走得潇洒。当真是好任性的女人啊! 不过,自己此刻却笑了,,慕禾看着那半杯酒中倒映出来的笑脸,胸口的痛似乎缓和了一些。伸出手把它抬了起来,乱了那一抹笑,对邀明月,慕禾道“若你能给我带一壶酒来,我会感激你的。” 从阴影走出一人,正是焰雲,他已换下了那一身蓝衣,穿上一黑色劲装,呼吸急促,步伐虚浮,手中还握着一块黑布,显然才刚刚从外面归来。 慕禾站起身,走到焰雲的身边,见他安好,才开口询问“如何?”。 焰雲沉默了一刻才道“是昃国的人”。 “哼!”那抹笑彻底的从脸上消失,换上一副阴狠,月依旧是那月,只是杯子里的脸,却是陌生的。“不过才两日,就被发现了!瑞姝的消息倒是灵通,若不是我们碰巧遇到了,大概现在才刚刚得到消息!剩余两国出手应该只是这几日的问题,此船又是开往琴鼓山,还要小心月白宫的人”。 月白宫……停顿了一下,慕禾才继续道“焰雲,监视好她,比起四国里的人,更不能她接触月白宫的人,我不信命,既是让我先遇到了,就绝对不会交给其他人”。 那一瞬间,夜里的风穿过皮肤竟寒进的骨子里。 正文 第八章 梦境 船舱走道的宽度大概是一米左右,勉强能够两人并肩行走。可如今却被四季一人给占完了,眼前的景色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四季不得不扶着墙壁来稳住身形,心里暗暗笑道:这白兰酒不止味道纯正,后劲也是十足,才几杯下肚,便已经醉了!。 等着四季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间门口时,却见一红衣男子立于门前,不免有些疑惑,便开口询问道“你找谁?……”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一张绝色的容颜便暴露在橘黄的烛光下,四季全身一阵,刹那间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看呆了! 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用一切来形容女子美貌的成语来形容他也不为过。甚至表达不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半分。及腰的长发,仅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捆绑着随意的搭在肩上,看上去慵懒、迷人。红色的纱衣层层相叠,未做其他装饰,却更衬那妖娆动人。那人望着四季,妩媚一笑道“自是来寻你!”尾声微微上挑,余音袅袅。 四季不免有些惋惜,这般身姿容貌,却是男儿身,当真是可惜了!,昔日妖姬妲己,也莫过于此吧! 不过来人是寻自己的,便道“我们认识吗?寻我何事?”。 听出了四季语气中的戒备,男子的笑意则更加深亲昵的说“别那么紧张,我不是要害你的人。我只是来提醒你,要小心烨国的那两人…”。 烨国……原来,慕禾和焰雲是烨国的人。 见四季陷入沉思的模样,男子又道“看来你已经猜到是何人,也不用我再提名字呢!”。 “你又是谁?为什么特地来提醒我要小心他们二人?” 男子只是笑着,沉默不答,突然转回目光,在四季疑惑的神情下,抬起手,推开那失修已久的木门。 穆筠!那房间里还睡着穆筠!,见那男子迈开步子想走进去。四季立马着急的跑过去想阻止他,谁知在要抓住衣袖时,他突然身子一斜,背靠着门沿,让出地方来,四季一个踉跄,便冲进了屋子。等站稳了身子,四季才发现屋子里是漆黑的一片,仅仅是靠着走道上的光,无法看清楚整个房间的情况。也看不见穆筠的影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她们的房间。 被耍了!反应过来的四季立马转过身怒视着男子,是有多久没有被人捉弄过了,在记忆里,每每有人要捉弄自己,她总是能在对方还没有动手以前,将对方反将一军。一种屈辱感浮上心头,四季一咬牙,狠狠的道“你到底是谁?准备做些什么?”。 男子不理会四季的话,反而哈哈地笑了起来,右手扶着门沿,在四季的注视下慢慢的关上门,那抹红色渐渐的隐入阴影之中,直到橙色的光线要消失时,才听见他拉长了尾音,轻佻的说“晚安…我叫做红叶,别忘记了!~~”。 话音一落,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四季凭着记忆走到木门的地方,想着那破旧的门,应该一脚就可以踹开。便深深地吸一口气,单脚抬起,狠狠地朝门踹去,却没有预想中的的触感。四季一惊,整个身体由于惯性像前面扑去,额头正好撞在地板上,传来锥心的痛感。 痛啊!~~四季捂着额头从地上坐起,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却明亮了起来,窄小的房间,硬板的小床,还有随意放在地上的行李。这是她的房间?四季有些疑惑的看着周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睡在地上。不过一见,床上呈大字型,一只脚还悬在半空的穆筠,就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靠!昨天晚上不是还因为晕船半死不活的吗?休息一晚上就恢复了!。 能把自己踹下床的力气,看来是恢复了啊!。不过…四季沉默的想了一会,刚才的是梦吗?居然会梦到被人耍。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就变得很怪。 算了!不想了。四季把穆筠推到床的里面,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酒的原因,头还很沉。再睡一会好了。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不大,却也令船行的速度慢了一些,自清醒开始,穆筠似乎也不再晕船,本人非常疑惑,直问四季做了什么,四季想起昨夜送她回来的男子身上有药味,可能是个大夫,便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道破其中缘由,,穆筠觉得今天的四季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好像有些生气,所以问了一遍,没有结果后,到也未问第二遍。 不过穆筠不晕船了,这也意示琴鼓山之旅,还在继续。 穆筠只是隐隐的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思虑了半刻,也未果。不得不放弃,不过虽忘记了很多,但只有一样她记得!缥戈……神仙…… 等着身子恢复了些,穆筠本想找四季同去,不过那人正在研究这里的文字,还隐隐有拉上自己的想法。天知道,她是多么的讨厌念书,一看文字就头疼,更别说还是那些笔画多,又像画一般的古文。 四季正研究得入迷,甚至有些忘我,看她这般,穆筠才想起,她大学不止在玩心理,好像考古也是她的兴趣。这也难怪四季会这么兴奋了!。 无奈,穆筠只能一人去找缥戈,随便找一个船手问了一下,才知道,缥戈在这里很有名,原因,是因为他是一名大夫,还不算普通的大夫,大概是神医阶级。 很简单的,就知道了缥戈住在那,甚至简单得让穆筠觉得有些害怕,人刚到门口,才猛地想起,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来找他,出门以前是在想些什么呢?好像自己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见他,理由什么的根本没有想过。 该怎么办?一个陌生人突然拜访,怎么都觉得奇怪吧!能找到话题吗? 思虑半天,穆筠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本想着回去算了,但看着闭紧的木门后面,他在那!却怎么也迈不了步子。 正在穆筠举棋不定时,“吱呀”一声,门被突然打开,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却在看着打开门的是一清秀女孩的瞬间,又回到胸腔里。 “你找谁?”女孩大概只有16、7岁,长得十分可爱,虽然并不是特别出众,但却能让人觉得非常舒心。 “我……“穆筠刚准备开口,越过女孩的肩膀,却看见房中坐在椅子上的那抹白影,一下子慌了神,顿时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 女孩见她傻住了,便又再问了一遍“你找谁啊?”。 这时,正在看书的缥戈,也把目光移到了门边。四目相对,原本已经乱了的脑袋瞬间全部变成豆腐渣。 穆筠傻傻的开口“我找神仙……”。 那女孩吃吃的笑了起来,转过身对着缥戈道“师兄,找你呢!” 脸上一红,反应过来的穆筠,立刻下找地洞钻下去。 正文 第九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缥戈站起身来,朝门外的穆筠文雅一笑,悠悠的道“身子可好了些?”。面色一红,穆筠踌躇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事过三日有余,但自己依然没有适应这古代的措辞,面前的女孩渐渐目露疑惑,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穆筠被看得百般不自在,才缓缓的道“今日起来,已无大碍”。 缥戈脸上的笑意加深,却是对着那女孩道“小雅,还不请客人进来!”。穆筠心里一沉,明明知他说的没有错,只是那一声客人,把距离拉得好远。 “嗯!”女孩甜甜的应了一声,又转头冲着穆筠友善的笑道“我是缥戈的师妹,陆书雅,你唤我小雅即可,竟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听言,原本就闷闷的胸口传来丝丝刺痛,穆筠稍稍加重了呼吸,希望可以缓解这种莫名的感觉,自己是怎么了? 虽然觉得自己应该进去,但这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心里有百个不想进去,却没有一个找得到理由,自己人虽然是笨了些,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骄纵性格。只是这时……不想进去。 穆筠摸了摸自己耳边的鬓角,道“穆某就不进去了!今日只是来向公子道谢的,昨夜劳烦缥公子将穆某送到住处,不胜感激”。 明明最讨厌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此刻却说得无比的顺畅,甚至没有从脑中组织过词汇,就这样简单的说完。 心里更加的难受,却隐隐中的释怀了些什么。缥戈沉默了一下,到是陆书雅先反应过来,目露惋惜,“难得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 “不了!我家娘子还在屋子里等着了,穆某,先行告退”。 陆书雅脸上浮出向往的神采,眉开眼展的转头向着缥戈道“穆公子当真是心疼娘子,有时间将穆姐姐也一同叫过来,让小雅认识,认识。” 穆筠不答,目光却不自主的移到缥戈的身上,正好,缥戈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缥戈朝穆筠温雅一笑,一作辑,月牙白的广袖晃花了她的眼睛。缥戈道“小雅虽顽皮,却也是一至情性子,与令夫人应能处得很好。” 穆筠苦笑,自己除了点头还能回答什么?。 和缥戈、陆书雅道别后,穆筠一个人纠结的回房间,特地放慢了步子,左思右想。刚才自己的反应怎么都像是在吃醋吧!穆筠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白,在高中时代交过两个男朋友,也是真心的喜欢过他们,只是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分了。 吃醋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不过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吃醋,到还真的没有过,对方不是前女友或者是女闺蜜,仅仅是一个小师妹,就让自己这般烦躁。因为一句疏远的称呼而感到失望,因为一个对其它女孩的关怀而感到苦涩。这样的感情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难道?大概?也许?……完了!完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穆筠双手紧紧捂着发红的脸,匆匆忙忙的向前跑去,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响起了多少声咒骂。穆筠已经全然不知,只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脑海里满满的只有一件事。 四季从椅子上面站起,伸了个懒腰,原本有些酸涩后背立刻舒展了许多,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额头上已经满是汗,不由感慨道,没有空调的日子,真难过!。 四季原本想去甲板上面吹吹风,刚到门口,门却被突然打开,发出一声巨响。真怀疑它就会这么散了。 本想斥责一下穆筠,却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片潮红,面露急态,便疑惑的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我…我好像…好像…”穆筠气喘吁吁地说不清楚,直到深深的吸了口气,缓和过来才继续道“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四季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认为一个人会在一瞬间爱上另一个人~”。 穆筠面露出苦态,坐在床上,原本还激动的心情,竟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她低着头,声音带上丝丝颤抖“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好像喜欢上缥戈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只是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注意他了,就喜欢上他了。四季?我是不是坏了?”。 四季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无奈的看着坐在床上低落的人。好笑的说“什么坏了!你的语文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我是意思是说,我不相信一见钟情那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会不会发生在你身上,那我可说不定了,竟然喜欢上了,就去争取一把,如何?”。 穆筠的脸上慢慢转明,却又瞬间黯淡了下来,望着四季,有些不安的道“你认为他会喜欢上我吗?”。 四季只是叹了口气,不说话,看来…穿越到这个世界,变得奇怪的不是只有自己一人,穆筠本来就长得很漂亮,用古代的话来说,倾城绝色也不为过,在二十一世纪,她本来就是校花级人物,偏偏生了个这样的性格,毁了不少男同学心里的女神形象。 从前的穆筠,何其自信,就算面对败局也能傻傻地说着加油的人,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吗?在四季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闯入自己心里的,一直只有那个三年前,想要自杀的女孩,因为是那样的初遇,就注定了两个人交错的命运,对穆筠于的感情,比亲情、爱情、友情、更深切。 四季朝穆筠无奈一笑,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上你,只是我认为能喜欢上某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坏事,也许不会有结果,但能遇上,何不是一种幸福。” 除了穆筠,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找到喜欢的人,并不是害怕,或者是因为夏启东。只是当年把心里的城防修得太高,连自己也困住了。 穆筠一呆,随后低低的笑起来,笑声里一洗之前的沮丧,突然道“四季你外表看起来冷漠,其实是很温柔的人!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看来,已经做好决心了,四季放下心来,见穆筠一脸我非常感动的神情,就有些尴尬,便说“被你喜欢,没有多大作用啊~~” “咦~~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看着一脸期待的穆筠,四季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不顾穆筠是什么表情,留下一句“谁知道呢?”便去甲板上面吹风。 走出门,嘴角却下意识的勾起。 朋友,怎么不是呢!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值得交付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