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一章 穿越   睡梦之中好像有人在推她,甚至耳边还传来了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哭喊声,怎么回事?这深更半夜的连让人睡个觉都不舒坦么?哭什么丧呐!   她终是醒了过来,如果还有人能听着这些哭声安然入眠,她一定五体投地。她很是不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起哭声立停,尖叫声响彻了整座凤栖宫。   “诈尸啦!”   “天天天天呐~皇后娘娘她她她……”   “死而复生?”   她,性别女,名叫黎雪,二十五岁,二十一世纪中国上海人,职业嘛……说出来吓死人,殡仪化妆师,也就是给死人美容化妆的职业。   啊啊~忘了说,她还有一个身份,古董鉴定师,人生格言是——做人要做得潇洒,做鬼要做得无憾。兴趣爱好嘛,给死人化化妆,有时间去荒山野林盗盗墓,盗墓当然是个副业,最终目的还是寻到各种不同稀奇的宝贝。   穿越了?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应该是魂穿,她判断,如此从容镇定的穿越女,不是个神经大条,就是个神经病。但黎雪除了有那么一些与常人不同,神经真没问题。   她曾听一个神说者说过,我们活着的世界,有许多平行空间,与你活在的这个空间共同进行着,有时候一些人会错误的走进另一个平行空间,才会有很多错觉,认为自己来过这个地方,做过这些事情,见过某些人,可是明明发生过的事情却不存在,或者你觉得存在的事情却不曾发生,因为这些发生的事情是存在于另一个平行空间。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不是走错了平行空间,而是穿越了时空!黎雪摸着下巴思量着,完全不顾那些人惊恐刹白的脸色,那一天从云南大理回来,在深山里挖掘了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宝贝,看样子历史悠久,那宝贝是一枚古铜色的扳指,扳指的内里刻了一个篆字的霆,宝贝拿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彻底未眠仔细研究。   她发现这枚扳指大概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而且当时的这种材质应该来自于遥远的西方,除此之外她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昨天晚上实在太困了,她抓着这枚扳指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里。   应该说,是她的灵魂回到了这里,而她的身体还留在二十一世纪。黎雪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有太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比如说她失踪二十年的表姐杨铃突然回来了,问她去了哪里,她说这二十年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黎雪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外星人把她抓去做研究然后洗脑了?   等等~她是不是想偏了?眼下的问题是……   她缓缓转过头,那些人一脸惊恐比见了鬼般还夸张。那御医颤声道:“皇后……皇后娘娘明明已经死了!是不是啊?啊?!你们也一一确定过了的。”   “是……是啊,现……现在究竟是人还是……”   黎雪暗自叹了口气,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乎略过眼前的这些人,只是四处看了看这些装饰与摆设,以及器皿,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应该是在一千五百之后的世界,大概是南北朝时期……” 全部章节 第二章 我是嫔仪化妆师   推开门,黎雪看了眼月亮所在的位置,四更天了,快天亮了呢!皇帝上早朝的时辰。黎雪越过这些人走到梳妆台前,此时还很凌乱的梳妆台也未有人打理过,黎雪捡过落在地上的镜子,端祥了镜子里的脸,沉思良久。   她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年纪还稍显年少些许,大概在二十一二岁之间。桌上的珠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随便一件宝贝若在二十一世纪那可是价钱连城,不管是成色还是手工方面都是一流货色。爱不释手的端祥着手中的珠钗渐渐的陷入了思考中,世界无声了,她甚至是忘了自己已经穿越了一千五百年!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让这诡异至极的气氛得到了稍许的缓解,那人还未来得及换下龙袍便大步走入里边,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紧锁着的眉头得到些许舒展:“皇后醒了?”   “是……是的,皇后娘娘她……”   看着这些御医的脸色江诺枫疑惑,走到另一间厢房撩开珠帘走了进去,便见那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根珠钗失神。   不对!这是她给江诺枫的第一个感觉,这个人明明是黎听雪,但是此时此刻,太不像那个女人了。   “黎听雪,你醒了?”江诺枫并未靠近,只是沉声问道。可是,陷入沉思中的黎雪完全没有反应。江诺枫更是觉得她奇怪。   黎听雪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十分清楚,时时刻刻都会注意自己的举止与行为的优雅,是个极爱美的女子,气质出众,傲不可攀,可是现在的她,一身白色的亵衣坐在那处,披散着一头青丝,随意而舒适的找了一个位置,不停的换着手中的珠钗观看着。   江诺枫好奇的一步步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这些有这么好看么?你向来都不屑一顾。”   黎雪疑惑的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看这男人金冠绾青丝,黄袍加身,气宇轩昂真真风流不假,俊美无俦。   那双眸子太过直率纯真,肆无忌惮且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了良久,江诺枫紧蹙着眉头:“黎听雪,朕觉得你变了。一夜之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黎雪点了点头:“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我叫黎雪,来自二十一世纪中国上海。”   江诺枫嘲讽一笑,站起身冷漠的盯着她:“你想在朕的面前装枫卖傻?虽然朕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朕会有办法让你将解药交出来的。为了救锦瑶,不惜——一切代价!”   那狠戾的语气竟是让黎雪的心跟着抖了两下,暗自吸了口气:“你中毒了?”   “你还装?你是不是让朕给你动刑你才会想起一切来!?你把锦瑶害成那个样子你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置身事外,你的心究竟要有多冷!”江诺枫控诉的语气带着厌恶。   明明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是面对这样深恶痛疾的控诉让黎雪也跟着心里不舒服起来:“我真的不是你口里说的那个人了,黎听雪死了,我是黎雪,一个孤魂野鬼,恰好回魂到了这具身体里。” 全部章节 第三章 打入死牢   “胡言乱语!你编,你给朕再编!!你信不信朕摘了你的脑袋!”江诺枫真的怒了,黎雪怔忡的盯着他,如此温文尔雅气质的男人真的不适合这样歇斯底里。   “那是那个叫锦瑶中毒了?”黎雪还能镇定自若的问着他就让那些守在寝房外的宫人捏了把冷汗。   江诺枫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底那毁天灭地的怒火用力的点了点头:“毒就是你下的,你还忘了什么?朕一次性都告诉你,听完了将解药拿出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解药在哪里。我也真的不是黎听雪,我是黎雪!”黎雪再一次强调道。   “来人呐,将这个死不悔改,罪孽深重的女人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黎雪端正的坐在那里,看着外边闯进来的御林军难免有些紧张起来,但是向来她都天塌不惊,就算内心不平静外表也练就得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黎雪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压入了刑部大牢,但她的身份依旧是江国的皇后,所以就算落魄,没江皇的允许,无人敢动她一根汗毛。   大牢里潮湿清冷,只能听到自己那节奏鲜明的心跳声,黎雪蹲坐在墙角,四周很黑暗,她环着自己轻叹了口气,即来之则安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   “她的病情如何?还能撑多久?”江诺枫沉重的声音在昏暗的宫殿里回荡着,紧接着一道叹息声渲染了这深深的无力。   “皇上,中七日断魂者七日后必死,现在微臣也只能免强的抑制病素的漫延,但最多也只能维持四十天。还是得让皇后娘娘交出七日断魂的解药。”   其实七日断魂并不是调制不出解药,但这解药极其难调,快则半年,慢则三年,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等上这么久。   “舒翎,是我害了锦儿。”江诺枫痛苦的将那张憔悴的脸埋进双掌中深吸了口气:“我恨不得杀了那个贱人,将她千刀万剐!!”   舒翎一双桃花眼半垂若有所思道:“现在听说皇后娘娘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不是不记得,那个贱人她在耍花样!”江诺枫疲惫万分的从龙椅上走下:“知朕者莫若舒翎也,舒翎,帮朕出出主意,要怎样才能让她松口?”   舒翎想了想轻叹了口气:“皇上,您觉得情到深处是什么?”   江诺枫轻踱着步子不假思索道:“情到深处是无悔,是不顾一切的痴狂,哪怕粉身粹骨万劫不复也不退让一步的执迷不悟。”   “若是有一天,能让锦妃娘娘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而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您放手,您会如何做?”   听及此江诺枫红了双眼,双手紧握成拳:“朕会……放手,就算从此以后不再有希望与欢乐。”   “皇上,同样的道理,皇后娘娘其实最爱的人还是自己,等有一天她真的学会爱上一个人她会放手的。”舒翎紧锁着眉头:“不若皇上动之以情,让皇后娘娘真心的爱上你,时限三十天!” 全部章节 第四章 西梁地宫的宝藏   江诺枫怜爱的看着床上的女人,此时林锦瑶身上布满了伤痕,那些都是宫人用刑时留下的鞭伤与烙伤,柔弱的女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五官清秀端正,微微睁开的眸子带着一抹忧郁之色,看到江诺枫竟是坐在自个儿床边,想要爬起行礼,却被江诺枫赶忙制止。   “小锦,你终于醒了。”江诺枫将她紧拥在怀中沉声道:“朕若是再回来晚一些,便再也……再也……”   峥峥男儿,一国之主,却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失声痛哭:“朕不能失去你,小锦。”   面色苍白的人儿虚弱一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皇上别再为小锦伤心,小锦也会跟着难过的。”   “傻瓜!”江诺枫看似斥责的两字却是满满的宠溺与爱意:“朕曾说过会护你周全,让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可是朕总是食言,总是让你受苦,朕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林锦瑶心疼的抚过这个男人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不是的皇上,我从小孤苦无依,没有人真正的关心锦瑶,只有皇上对锦瑶至情至义,锦瑶何德何能,竟能受皇上如此眷顾,就算死,锦瑶也此生无憾!”   “朕命你从今尔后不准提‘死’一字!听到了没有?小锦……我们失去了太多,痛苦了太久,好不容易能相守在一起,朕再也不要与你分开。”江诺枫与她十指相扣,不肯再放手。   “皇上,有时候真觉得你率性得像个孩子,有时候又觉得你温柔得像一鼓暖心的泉水,初见你那时,只觉得你沉着稳重,这么不一样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江诺枫失笑,替她盖好被子轻柔道:“别管哪一个是真正的我,在你面前,朕……永远都是最真的自己。你好好的休息,别想太多了,嗯?”   “皇上!”转身之迹,林锦瑶猛然抓过他的手:“皇上,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说,西梁地宫只有我们西梁皇族的后人才能开启机关,拿到里面富可敌国的宝藏,我的时日不多了,尽快找到西梁地宫的地图,带我一起去开启地宫的宝藏,这样……我也能放心的离开了。”   “你胡说什么!”江诺枫很久没有冲林锦瑶发火,这个是他的雷区,当初接近林锦瑶也不过是为了得到西梁地宫的宝藏,深深伤害过林锦瑶。   “朕不要什么富可敌国的宝藏,朕也不再想一统天下的霸业,此生此世,朕只要能与你好好相守便足矣!”   “不!”林锦瑶有些激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皇上,就算你不争,赵佑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赵佑霆野心勃勃,为人行事心狠手辣,从来不给自己的敌人留一丝余地,赵佑霆此生的心愿便是让赵国统一天下,完成他的霸业,我们江国兵力不如赵国,这些年来灾情战乱不断,十分需要这比宝藏,只要我肯助你,就一定能得到西梁地宫里的宝藏的!” 全部章节 第五章 邪君夺爱   江诺枫摇了摇头:“朕现在不想这些,什么天下霸业,什么西梁地宫富可敌国的宝藏,朕统统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此时此刻,林锦瑶泪流了两行,两个相爱的情人紧紧相拥,诉说着彼此的衷情,不离不弃。   赵国皇宫   “你说什么?给朕再说一次。”昏暗不明的大殿里,男人魔魅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划破这静谧的夜空,愤怒的语调带着一丝轻颤。   “皇皇皇上……”那宫人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谁人不知道赵国皇帝冷血无情,残酷暴戾,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林锦瑶现在身中七日断魂,命不久矣,现在还差两块寻宝地图,江皇应该会采取行动,所以我们只要……”   “林锦瑶……怎么了?”赵佑霆打断了宫人的话,慵懒的从龙椅上坐起身走下了金玉台阶,直到那人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之下,高大伟岸的身形从容比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飞扬入鬓的浓眉一刻也不见舒展,阴鸷的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浓郁的杀气与嗜血。他就像一头醒狮,浑身上下充满了威胁与压迫。   宫人重重的嗑了一记响头,颤声回道:“据……据探子回报,林锦瑶被江国皇后差点折磨至死还给她喂下了七日断魂的毒药,现在只怕时日无多。”   听罢,那人重重的吸了口气,长袖一挥,那宫人逃也似的离开了冰冷的宫殿,此时沉寂的宫殿里只留下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月光从殿门前照进,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很长很长的寂静之后,赵佑霆低呐出声:“林锦瑶,当初你选择跟江诺枫离开朕的身边,你可曾后悔过?呵……很好,这一次,朕不会再放你离开!”   黎雪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能在这种地方没心没肺的沉沉睡去试问能有几人?半睡半醒中她被他轻轻唤醒,轻颤着眼睫幽幽睁开了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印入眼中的是那不可一世的君王。   黎雪没想到昨天还如此恶劣的人今天面对她的时候还会笑,按照昨天的情形他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今个儿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真好看,俊逸得像是堕世的谪仙。   江诺枫看似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男人的表情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做作,少一分嫌冷漠:“听雪,你说朕要拿你如何是好呢?朕知道你对朕情深意重,朕实在不愿意伤害于你。朕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你……真要与朕闹得分崩离析你才罢休么?”   黎雪打量着他表情的每一个细节,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诸多不愿意与她如此腻歪,他大概是为了解药吧。   看破一个人的表情与想法很容易,她是个殡仪化妆师,十五岁高中未念完就走了这条道,给死人化了十年的妆,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她没有朋友,有何心事就会跟那些亡故的人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最诚实的人,对你不会说慌的人就是死人。 全部章节 第六章 邪魅冷君   她尊重每一个已故的死者,不管他生前恶冠满盈还是一心向善,是是非非自有阎王定夺,轮不到她来判定,人的生命犹其脆弱,谁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她所见过各种死亡,皮开肉绽的她得拿针帮他们将口子缝上,得缝得漂亮,再画上美美的妆容,看上去没那么凄惨,每每看到那些死者的亲人得到一丝安慰她的心也跟着释怀。   有人暗地里称殡仪化妆师为巫者,传得神乎其神的更是说那些殡仪师能与死人的灵体沟通,黎雪不否认,因为她就是圈子里有名的巫者,她能从死者最后的表情与眼睛里读到一些重要的讯息,当她伸手触碰到他们身体时会感同身受他们的感受。   死人与活人的表情和眼神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会说慌,一个不会说慌。   “为何盯着朕这么看?”江诺枫紧蹙着眉头不解,这个眼神太过于犀利明亮竟是让他有些不敢直视起来。   黎雪并没有躲闪,怔忡的盯着他,回荡在潮湿冷冰的空气中的声音平淡缓慢:“我看到了一只鬼。”   空气瞬间冷下,江诺枫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女人跟以前的感觉真是大大的不一样了。   “鬼?”   黎雪用力的点了点头,伸出纤细的食指戳向他的心口:“你这里,住了一只鬼。”   江诺枫面部表情狠狠的抽了几下,暗自吸了口气才将内心的愤怒给生生压下去,这女人估计在耍着他!   “好了,你身娇肉贵哪吃过这种苦,跟朕走吧。”说罢江诺枫拉起黎雪,可能是蹲得太久,黎雪只觉得双腿没了知觉,整个人向前面栽去,江诺枫眼明手快的扶过了她,此时黎雪几乎整个纤瘦柔软的身子贴在江诺枫的怀中。   黎雪看到了江诺枫那眼中一闪即逝的憎恶,可明明憎恶却非得表现得亲近随和,有趣!黎雪看似文静,其实自己有多么不甘寂寞只有她自个儿最清楚不过,恶劣根性从来都没从她的心里消失过。黎雪笑了笑,那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明明在笑,可是你依旧无法看清她内心的想法与现在的情绪。   得寸进尺的伸手搂过江诺枫的脖子像个傲娇的女王:“我腿麻了,你抱我走。”当初谁将她关进这里那就让他亲自恭敬的送出去。   “你——!!”江诺枫差点忍不住勃然大怒,但为了最初的目的只得生生将怒火和血咽下肚子,一把打横抱过这个女人,撒开矫健的步子走出了刑部大牢。   养虎为患,历来君主的忌讳,可这赵国的皇宫里却是养着一只巨大的猛虎,这虎毛深密,色泽较淡,背上分布着斑纹,颈腹部为雪白皮毛,这虎赵皇名唤‘霸天’,是他最至爱的宠物。   霸天除了亲近赵佑霆凡生人靠近十步之内必定成为他腹中食物,皇宫里谁见着不腿软?可这赵皇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还经常以活人来喂食,此恶劣之行径简直让人发指,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全部章节 第七章 斗巨蟒   “还魂草,你们给朕找到了么?”昏暗的大殿里那人冷彻心骨的声音极为缓慢而低沉,透着威胁与死寂。   赵佑霆的声音本来就够把那些宫人吓得肝胆巨烈,可偏偏那霸天还配合着张牙五爪嘶吼一声,复命的宫人差点没两眼一翻直接昏厥。   宫人看不清宫殿里的一切,借着淡淡的月光将这气氛烘拖得更是幽暗而恐怖,天下人皆知赵皇一个怪癖,那便是夜晚不管有多黑他从不肯点蜡烛,晚上的行踪诡异至极,你无从得知他在何处。   “回回回……回皇上……还魂草在在在……东城以南三百里地的星涯谷寻到,可可可……可是……”   “可是?”赵佑霆微眯起那嗜血的眸子,将手从霸天的头部抽离,琥珀色瞳孔猛然收缩狠戾道:“可是什么?!”   宫人拼命的吸着空气,仿佛不这样心脏就会骤然窒息停止:“那里伏着两头巨蟒,一条……名名为红冠蛇王,一条名为椎刺蛇王,我们带去的高手……通通葬送于蛇腹之中,无一人生还!”   赵佑霆眼中充满了不屑,收回了那杀气十足的眸光,冷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这群废物,看来非逼本皇出手不可了。”   赵佑霆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拿过一直烘奉在朝堂前的御龙狂刀,这把刀自赵佑霆登基十载从未在黄金架上拿下来过,每每上朝的文武百官看到那把刀就心里发怵。   这把刀十年前沾染了皇室上下百条人的鲜血,这个人能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从不留情。狂傲如他,曾在忌天之日登于九重宝塔指天宣誓:“吾知罪孽深重,但吾命由我,吾要平天下,扫妖魔,成霸业,你又能奈吾何!?”   拨出御龙狂刀,尘封了十年终于重见天日,那森白的刀刃划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只消一眼,也能让人魂飞魄散。   赵皇抗着刀一脸阴森,踏着沉稳的步子走出大殿,昂首阔步不可一世。霸天的步伐慵懒优雅,那双金眸像是巡视的大王冷冷扫过,直到这一人一虎后脚跟踏出了大殿那宫人才摸了摸胸脯,心想贱命已保,可谁想一个恍神下一刻只觉颈上刺痛,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已成了老虎嘴下的膳后点心。   今夜总觉得血液里有着一鼓莫明的骚动,让黎雪难眠。向来她能吃能睡,天塌下来还有地接着从不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坐于窗前看着皎皎月色陷入沉思,似是想到了什么,黎雪拿过笔纸,理了理毛笔上杂毛端正于案前写下了一个篆字的霆,一遍一遍,不停的写着同一个字,脑海里闪过扳指的模样。   霆……会不会是一个人?是那枚扳指将她的魂魄带到了这里,若是能再寻回这枚扳指,那么她是不是能回去?   或许只需等待一个时机,理了理毛笔的毛,黎雪将毛笔平稳的放到了砚台上拿过宣纸仔细的端祥着这个字,良久才轻轻放下,一切皆有因果循环,前世种下的因,今生要偿的果,她会坦然面对。   正要就寝时分,突然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黎雪挑起一抹明了的浅笑,这个时候还来找自己的人,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全部章节 第八章 皇帝的逼迫   但她偏偏是黎雪,而非黎听雪。   “谁?”她问。   “是朕。”那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得就像小提琴的小调,充满了磁性,黎雪想了想道:“我已经睡下了,皇上若是有何事明天再来吧。”   居然被拒绝了?!江诺枫有些诧异,来这里之前他想过无数个可能,但没有一个可能是像现在这样的被这个女人拒之门外。突然间心底升起了一丝不甘:“朕看看你便走。”   黎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若是真心的,她也就请他进门了,虚情假意的她懒得费力去配合伪装。   “今天还早,你睡得着?”江诺枫笑了笑,那笑看得黎雪心里实在难受:“皇上有事?”   “没事朕就不能来找你吗?现在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凉亭里走走?就当是陪朕散散心吧。”这若搁在以前黎听雪肯定高兴得不知东西南北了,可如今,今非昔比,而她也不是她了。   黎雪没有拒绝,跟着江诺枫走出了寝宫,黎雪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江诺枫没有说话,黎雪也选择了沉默。   江诺枫时不时的偷偷的打量着黎雪,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再不说点什么气氛会越来越僵,眼前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给他的感觉实在太陌生。   “你在想些什么呢?”江诺枫问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黎雪如实回道。江诺枫眼珠转了一圈:“也是啊,你都很久没有回去看你父母亲了,过两天朕陪你回去,如何?”   “皇上,首先得告诉你,我真的不是你们口里的黎听雪,我是黎雪,我身上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拿不出你要的解药。”黎雪不想再浪费表情,也不想再让江诺枫浪费表情。   “还记得小时候吗?你一有心事就会到湖边点燃很多许愿灯放得满湖都是,在夜色里那些璀璨得比满天的星辰还美上几分。”江诺枫径自的说道。   “那是黎听雪会做的事情。”黎雪固执的说道。江诺枫也不在意,为了得到解药,现在哪怕是黎雪给自己脸色看,自己也不会就此放弃。   “朕知道你一定在恨着朕,在怨着朕,但是朕现在想要好好的补偿你,让过去的那些都烟消云散好吗?雪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江诺枫觉得装得再冷漠的黎听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会无动于衷。不过,他失算了。   “皇上,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何来重新?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叫锦妃的女人吗?你爱她,爱到不顾任何一个人的感受,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这些我都明白。”黎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明态度让江诺枫有些气恼。   这个女人真的不一样了!江诺枫才明白,连伪装都可以省去:“即然你不屑与朕做戏,朕现在只想问你一问话,你究竟交不交出解药?”   黎雪无奈:“我没有解药,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你们嘴里所说的黎听雪,我是另一个人!” 全部章节 第九章 灵魂深处的怨念   江诺枫双目血红,那模样似乎要将黎雪给撕个粉碎,甚至黎雪觉得他会在下一刻失控,但是等了好久江诺枫只是紧蹙着眉头收回了视线,双拳紧握:“你真的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换魂?神话?呵~你能不能找一个更好的说辞?朕什么都答应你!都到了这份上,朕认输了!可以吗?!”   黎雪紧锁着眉头无可奈何,当一个人不相信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是铁了心也不会动容一下,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死心眼!   “这样吧,你带我去见见她,说不定……见到她的时候我还能想起一些什么。”黎雪只能这样说。   江诺枫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用力深吸了口气:“你跟朕来吧。”   黎雪跟着江诺枫穿过重重长廊,来到一个静谧的寝宫,寝宫里没有点蜡烛,几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放在银架上将黑暗的房间照得如白天明亮。   那张占了房间三分之一布着白色纱缦的大床章显着它华丽与大气,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墨色的发如云鬓散开,一袭白色的绸纱让她整个人仿佛一只半透明的精灵,静好的随时会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黎雪偏着头打量着她,有一种莫明的悸动,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她慢慢靠近林锦瑶,探了探她的鼻息,心口一窒:“她……她死?”   “不,她没有死,只是进入一个假死状态,这样的状态只能维持三十天,今天过去了,只剩下二十九天了。”江诺枫轻轻的坐于她的床前,执过她的手,那深情的眸子让黎雪心口有一丝揪痛。   或许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什么……黎雪这样想着伸手轻触过她的额头,轻轻闭上了眼进入了冥想,渐渐的空白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人影,很模糊……   随着走进她的意识越深影像就越强烈,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却不是江诺枫,她很痛苦,在挣扎着什么,想靠近却在害怕,她需要救赎,黑暗之中一道金色的强光而生,将黑暗驱逐,黑暗中的男人消失不见,当她想靠近那道光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伸出手像是在呼唤着她,接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痛!窒息的痛如潮水将黎雪淹没。   ‘骇’!黎雪猛然睁开了眼睛,见鬼般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又下意识的看向江诺枫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江诺枫紧锁着眉头看着她那怪异的表情莫明的心底升起一丝不安:“怎么了?突然这个表情?”   “没……没什么。”黎雪有些慌乱:“我,我累了,先回房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罢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安静而华美的寝宫。   她本是想窥探有关解药的去处,可是没想埋葬如此深的秘密被自己窥视,本想装作一无所知,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想静也由不得自己。   她不是巫者,但是因为自身所带来的能力,让她对这一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刚才在那个林锦瑶的意识里她感觉到了一鼓强大的怨气,而能散发出这种怨气的,只能是七月半极阴时辰的死胎,这样的死胎本身带有极重的怨气,但她并没有将之超渡,这个死婴目前还尚在人间并未入土。 全部章节 第十章 死婴之谜    可是林锦瑶为什么要养这样怨气极深重的死婴?如若没有相同的力量来牵制或是控制住这死婴的怨气,后果将不堪设想!,难道她曾经怀过江诺枫的孩子?她和江诺枫情深意重,她又为何会忍心将还未长成的孩子在七月半时分生生强制分娩?可见她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并且带有目的性!            赵国东城以南三百里 星涯谷    ‘轰’的一声巨响,谷中那如碗那般粗的树杆给生生折断,一条直径十厘米长蛇尾扫过,刹那间仿佛天摇地动,尘土飞扬间一头巨蟒以流星般的速度从盘旋的半崖上冲向手持狂刀的赵佑霆。    此时的赵佑霆浑身是血,脚边一条红冠头蛇已被他斩断成了四截,那蛇身虽被斩断却还在地上蠕动着血肉模糊处沾着的枯枝与尘土,怵目惊心。    槌刺蛇从蛇头到蛇尾部长着长长的坚硬的刺,攻击性极强,赵佑霆硬是与这孽畜大战了两天两夜也没能拿下它!    槌刺蛇王张着血盆大口,金色的瞳孔收缩瞄准目标直直扑去,赵佑霆大刀一挥,那刀势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槌刺蛇王的庞大的身躯随着这强劲的风跟着偏移,赵佑霆见机如风般身形移到了槌刺蛇王侧边,一刀砍下蛇身与蛇尾分了家,若不是这槌刺蛇王跟他大战了两天两夜体力不佳倒也不会这么容易拿下,可这两天两夜所消耗的体能对赵佑霆来讲根本微不足道。    他就像是一只抓到耗子的猫不急着一下子将它们弄死,槌刺蛇王不甘的还想朝他攻击,赵佑霆一刀深深扎进蛇头那刀连着蛇头深入土里一寸,溅了他一身的血。就连脸上也是,蛇血混着自己的血。    赵佑霆像是浴血的魔鬼,伸出舌尖舔了舔拇指上的蛇血邪气一笑,抽出大刀抗在肩上撒开潇洒的步子走到石崖前,将刀好生放下,灵敏的攀上了石崖,那陡峭的崖壁上长着一株并不算起眼的紫色细长叶子的小草,那草便是还魂草!    ------    “小锦,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陪我说说话,好吗?”漆黑的夜,那人执过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女人的柔夷沉重的叹息了口气:“还记得我们初识吗?那一年冬,下着好大好大的雪,一眼望去,能把眼都迷了,朕当年还只是太子,好大远功,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担下一国君主的位子竟只带了五百士兵将伏在茫山一干乱党给制服。”    “但当时雪真的太大我们在茫山迷失了方向,呵……想想,或许是天意,如果那一天不是雪下得那么大,如果那一场雪不是那么纯白,如果你在月夜雪林中舞得不那么美,如果……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如果,一切都是天意,是注意,是逃不开躲不掉的情与债。”    “当你看向我的时候,你的眼睛好孤独好忧伤,柔弱美好得仿佛会乘风归去,就像九天的玄女消失在我的面前,那一刻我知道了这辈子我再也逃不开这一双眸子。可是我那时候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一遍遍说服自己接近你只是为了西梁地宫的宝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林锦瑶,你听着,朕倾尽天下许你一生,此情此意你怎能默默不语呢?你怎么忍心?”    “小锦……我爱你,真的……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