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桃花仙人   吕布?那是我手下败将!   赵云?那是我师兄!   孙策?他得管我叫老师!   孙权?哪次看见我他不得打哆嗦?   一本现代人穿越到三国的小说,一个抢兵抢粮抢地盘,顺带抢枪MM的书。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东汉末年,一场黄巾起义,彻底将大汉王朝拉进了破碎的深渊。原本就因为统治者的腐朽统治而破落的中原大地,变得更加民不聊生了。   冀州平原郡一处山岗之中,种满桃花,花开时节,满山的桃红色,煞是好看,当地人称此地为桃花乡。   桃花乡外的官道上,与平常不同,今日却是来了一辆马车,飞快地碾过官道上的石子,向着桃花乡深处赶去。   “文若,你说子赐今日可是在家?”马车的车厢中一把年轻而又略带轻佻的男声响起。   略微过了一会,另一个声音响起,虽然也是年轻男子的声音,却是比之前那把男生要显得稳重:“这可不好说,子赐兄一向喜欢四处探访,之前我几次来寻,却也是难得才能见上一面。”   “呵呵!这也是子赐的心性漂浮,难得他还能守在这穷乡僻壤这么多年!”   “奉孝此言差矣!记得我曾在子赐兄的居处见过子赐兄所作:‘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可见此处恬静之趣,我等还未参透啊!”稳重的声音长长一叹。   “罢罢罢!就我是个俗人,我可体会不了你们的那份世外境界,我就惦记着子赐的那几坛子美酒,真是世间美味啊!可惜子赐小气,就是不肯送我几坛。要喝也只能到他这桃花坞才有得喝!”说着说着,那轻佻的声音竟然发出几声吧叽口水的声音,对着车厢外赶车的壮汉喊道:“荀三!能不能再快点!你们荀家少爷可是等不及了!”   “你,你个郭奉孝!明明是你嘴馋,你却是赖在我身上!”稳重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却是没有阻止。那车夫也是嘴角微微一翘,手中的马鞭飞快地甩在了那几匹奔驰的骏马身上,马车的速度倒也真的加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工夫,马车便已经踏进了桃花乡的桃花林中,车夫拉住缰绳,口中也是大声喝停骏马,马车也是堪堪驶进了桃花林中便停了下来。随着车厢的旁门打开,两名青年书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当前的那名书生穿着朴素的青色长衫,头上一抹书生巾,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后面那名书生却是衣着华贵,穿着绣着华丽花纹的衣衫,头戴一顶高帽,高帽上还镶着一粒明珠,与前面那书生虽然年龄相仿,但却看上去要老成许多。   “好了,荀三,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们此去要两三日才能回,车内也有干粮和水。”后面那书生转头向车夫吩咐着,听声音,正是之前那稳重的声音。   “文若!快些快些!万一我们去晚了,子赐又跑了怎办?”前面的书生已经开始向桃花林深处赶去,回头不停地招呼着同伴。   两书生就这样一人提着一包东西,向桃林内走去,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的时间,隐隐约约之间,两人面前出现了一间茅草房。茅草房虽然看上去简陋,但却又透着一丝出尘的气质,与周围的桃树仿佛浑然一体,饶是两人已经多次来过,也是不由得心头一颤。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华服书生轻声念道,念罢却是不由自主地一叹。   “哈哈!哪来的俗人啊?定是荀文若和郭奉孝!童儿,还不去迎客!”茅草房内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一会儿,茅草房的大门吱啦一声打开,出来一清秀童子,见了两书生便拱手一拜:“松儿见过荀先生,见过郭先生。”   荀文若微微点了点头,郭奉孝则是上前拉住行礼的童子笑着说道:“松儿快去后院取酒!今日我等与你家先生要大醉一场!”   童子咧嘴一笑,掉头就往茅草房后面跑。荀文若和郭奉孝相视而笑,双双踏进了茅草房。   进入大门,是一间装饰简陋的客厅,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锦帛,上面书写的正是适才荀文若吟诵的《桃花庵歌》。在锦帛之下则是一张长榻,榻上正中央是一张方桌,方桌周围是几张青色坐垫。   “陈子赐!快些出来!我等可是带了上好的下酒食!”郭奉孝也不等主人招呼,自顾自地脱去鞋子,爬上了长榻,手中的那包东西随手就丢在了方桌上散开,却是一包上好的熏肉。荀文若笑着摇头,也跟着郭奉孝上了榻,只不过不像郭奉孝那般没规矩,而是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包裹放好,然后方方正正地端坐在坐垫上。   “好你个没有边幅的郭奉孝!”原先那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客厅旁的一帘青布被撩起,走出一名笑盈盈的男子。这男子约摸不过二十来岁,身高约有七尺,身形却是偏向消瘦,长相极为平庸,但他这么一立,却是自然而然的和整个客厅浑然一体,让人完全挑不出缺点。   “在下是否有边幅与你陈子赐没有关联!快快快!快将那好酒供上来!”郭奉孝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双臂在身后撑着上身,两腿伸直散开,懒散地对那男子说道。荀文若见了也是和男子一般哭笑不得地看着郭奉孝。   “算你们来得巧,再晚一两天,可能就碰不到我了!”那男子也上了长榻,和荀文若、郭奉孝二人围坐在方桌周围,不过他的坐姿又与其他二人不同,是盘腿而坐。   “哦?子赐兄又要出游?”荀文若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点点头回答:“水镜先生邀我去荆州一游!”   “好啊!”郭奉孝双手一拍,笑道:“正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当漂一打浮!”向方桌一伸手却发现只有他和荀文若带来的两包熟食,当即叫道:“松儿!松儿!怎还不见你将美酒拿出来!”   “来了!来了!”童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之见那童子手抱着比他还大几分的酒坛,却是异常轻稳地走进来,轻轻地放在榻上。   “酒具,酒具呢?还有酒具!”郭奉孝飞快地去提酒坛,口中还不停地喊道。只是在提酒坛的时候,身子却是一顿,竟然没有一口气将酒坛提起,饶是郭奉孝再厚的脸皮也不由得一红。   男子和荀文若见状都扬声大笑起来,连童子也是捂着嘴偷笑,郭奉孝双手抱过酒坛,狠狠地瞪了童子一眼:“还不去拿酒具!”童子只得强忍住笑转身去准备,其他两人却依然大笑不已。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听着茅草房里传出那懒散却是响亮的吟诗声,陈任摇摇头喝下手中的那碗酒。这首鹿鸣原本是主人吟给客人的,现在却被郭嘉反客为主,当然也没有谁会去管他,此时的郭嘉已然是醉得一塌糊涂。   看着天上的圆月,陈任又是一声叹息,身边的童子忙时给他倒酒,陈任拿起已经盛满酒的碗,仰头一饮。   陈任,原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一个人。他本是来自后世的一名普通公务员,却是在一场车祸中穿越到这三国时代,此时的他已经在这东汉末年生活了整整十九年。现在的身份与后世一般都是叫陈任,但他心中明白,此陈任非彼陈任也。   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陈任不过是个婴儿,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改变这个时代,像后世的小说中所说的那般做王霸之事,享齐人之福。但随着在这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陈任心中考虑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   改变历史?没错,陈任前世可是正正经经的科班出身,全国重点大学历史系的硕士,依照陈任对历史人物的了解,在这个年代完全可以闹它个天翻地覆。但是改变历史的后果呢? 第一卷 第二章 寻访   貌似后世那些穿越小说写得都那么过瘾,难道改变历史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嘛?以前看电视听过这么一句台词:人存在的依据就是历史,如果历史改变了,那人存在的依据也就不在了。   也就是说,他陈任在这个时代如果改变了历史,那么未来的那个陈任是不是还会出现呢?当然在大学时代,陈任也看过关于时空点面的理论,但那毕竟是个理论不是吗?谁能够证明这个理论是否正确呢?无疑陈任能够证明,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如果理论不正确,那么陈任就会消失,这样的风险是陈任不能接受的。   于是,陈任便开始学着低调处事,尽量做到不影响历史的发展,自从四年前陈任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母亲也因病过世,陈任便在这平原城外过着隐居的生活。   回头看着茅草房内坐卧在榻的两个人影,陈任不由得苦笑,虽然陈任尽可能的低调,但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好几名三国时代的有名人士。这两个就是其中之一,荀彧和郭嘉,一个是王佐之才的政略家,一个是号称鬼才的军事谋略家。再想想过几天就要见面的水镜先生,这个诸葛亮和徐庶的老师。   陈任可是记得很清楚,在原来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陈任这号人物,如今他却是与这些名士交往。陈任原本忧郁的心开始动摇了:或许真的没有关系?难道真的和电视里演的那般,自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就已经是另一时空位面了?   苦笑着,陈任又再次饮下一碗酒。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三天里,三人天天不是饮酒作诗,就是谈论朝政。不过只要三人的话题一提到朝政时,就会变成只有郭嘉和荀彧两人讨论,而陈任总是闭口不言。荀彧和郭嘉虽然奇怪,但也早就习惯了陈任的怪癖,只是认为陈任不愿沾惹俗世罢了。   三天过后,三人都收拾收拾,准备启程。荀彧是准备回洛阳,他不像郭嘉是白身,现在是任守宫令,大小也是个官职,不像郭嘉那么自由。而郭嘉则是准备跟着陈任一起去荆州游玩,说白了,还是贪着陈任随身带着的美酒。   三人一行来到桃花林外,车夫荀三早已经准备好,荀彧向二人拱手告别后,便径直上车。看着荀彧上车的背影,陈任几次都想喊住他。如果陈任没有记错的话,再过几个月,董卓就会进京了,到时候关中可就是生灵涂炭了。如果陈任这个时候插手的话,说不定可以阻止董卓入京。可是犹豫再三,陈任还是没有说出口,改变历史结果的恐惧实在是太大了,陈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荀彧乘着马车渐渐的驶远。   “子赐,我们也出发吧!”一旁的郭嘉虽然注意到陈任的沉默,但只认为陈任是伤感与荀彧分别。   陈任点点头,背起包袱,与郭嘉向着南方走去。   就在陈任二人走后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一行三骑也来到了这桃花林。为首一骑,面容俊美,只是两只耳朵打得过分,穿着粗布官服,腰的两侧各悬挂一把长剑,看上去风度翩翩。下首左边一骑,虽然坐在马上显不出身高,但看得出也比平常人要长的高大许多,脸型稍长,面色红润,最有特色的是那留至腹下的长须,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倒提着一把偃月长刀。在他身边的另一骑却又是另一个模样,身形不比那长须的小多少,却是满脸的络腮胡,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手中倒提着一柄奇形长枪。   “大哥!这个什么桃花仙人真的有那么大本事么?”那络腮汉见一行人停在这林外,忍不住发问。   身边那长须汉微微一皱眉头,呵斥道:“三弟!不要质疑大哥!”   为首的大耳汉却是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然后回头对络腮汉说道:“乡人皆传,这桃花仙人才识渊博,与众不同,想必这桃花仙人也不是凡人。我们兄弟现在暂居这平原郡,自然是要来拜访。如果这桃花仙人真有才识,我们定是要将他招募过来,如果只是乡人夸大其辞,我们就当是来这郊游一番也是不错啊!只是不知这桃花仙人所居何处,这桃花林也不知道与桃花仙人有无关系。”   说着,一名老樵夫从官道而过,正路过三人身旁。那大耳汉忙时下马喊住那老樵夫,身后的两人也只得跟着下马。   “这位老丈!请稍等,我等有一事请教!”大耳汉双手一拱问道。   那老樵夫看见三人衣冠不凡,特别是后面那两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显得有些害怕。大耳汉忙是叫二人收起兵器锋芒,然后笑着对老樵夫说道:“老丈莫惊!我乃是平原郡的县令刘备,特有事向老丈请教!”   那老樵夫听得是平原郡的县令,神色稍安,这平原郡的人都知道,平原县令是个大大的好官,从不欺压良民。老樵夫忙是要下跪回礼,却是被刘备拦下。   “老丈莫多礼,我等只是想向老丈请教,可知有位桃花仙人?”刘备和蔼地问道。   父母官发问,老樵夫忙是回答:“老朽知道桃花仙人,老朽的孙子正在桃花仙人座下服侍。”   “哦!”刘备的眼睛一亮,没想到竟然能够碰到正主,“那还请老丈帮我等引见仙人。”   听得刘备的请求,老樵夫倒是有些犹豫了:“这个,大人!不是老朽不肯帮忙,实在是仙人早已定下规矩,不准私自带俗人求见。老朽不敢违背仙人的规矩,望大人恕罪!”   “哼!”听得老樵夫的回答,刘备倒是没什么,身后的关羽、张飞可是恼了,张飞瞪圆了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喝道:“什么狗屁仙人!好大的架子!我大哥怎么就是俗人了!”声音宛如炸雷,着实把老樵夫吓了一跳,直接就跪了下来。   “三弟!”刘备忙是扶起老樵夫好生安慰,回头呵斥张飞:“三弟怎么能对老丈如此无礼!老丈又没有说错,我等混迹在俗世之中,怎么又不是俗人?三弟你若再如此,以后莫再随我出行!”   刘备最后一句说得有些重了,张飞虽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忙是拜罪。关羽虽然不至于像张飞那么生气,但心底也是有些恼意,傲然说道:“大哥,以小弟看,这桃花仙人也不一定是甚高人,定此规矩也是为了欺世盗名!这样的人,不见也罢!”   老樵夫虽然只是普通百姓,但似是读过几年书,知道刘备这叫礼贤下士,心中也是一宽,说道:“这位官爷说的可是错了!自从仙人定居此处,老朽孙子便跟随了仙人,至今也已有四年。小老儿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往年也曾求过学,些许眼力还是有的。且不说别的,这位官爷说仙人欺世盗名,但老朽孙子曾跟老朽说过,京城来过几次招文要招仙人入京做大官,都被仙人推脱了。仙人所交之人,老朽也见过几位,都是神仙似的人物。老朽在仙人家中见过一首诗,老朽虽不甚解,但也能够略略猜出几分意境。”   说着,老樵夫就将陈任家中的那首《桃花庵歌》默念出来。   关羽少时只是个游侠,虽未曾读过多少书,但也略同文略。倒是刘备和张飞都算是正经求过学的人,一时间三人都在沉浸在诗中意境。   “哎!”刘备轻声叹了声,“与仙人相比,我等却真是俗人啊!”关羽和张飞也都默然不语。   老樵夫见此,心中也有些后悔,一时为仙人不平,就将仙人的诗句传了出去,也算是违背了仙人的规矩了,当下便拱手告辞。   刘备自是知道老樵夫不会说出桃花仙人的下落,也不勉强,拱手回礼。那老樵夫见刘备身为一方父母官竟对自己这一老头如此多礼,不由得心下感动,便有了提点之意。   “大人!”老樵夫背起木柴走了几步,回头指着桃林说道:“仙人曾定下规矩,桃林内不得纵马,只能步行。”说罢掉头便走。   刘备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老樵夫这是在提醒自己,大喜,忙是向着老樵夫的背影深深一躬。随后便与关羽、张飞将马匹牵至桃花林旁,将自己的马儿交给关羽,吩咐二人在林外等着。关羽和张飞自然是不同意,却是拗不过刘备的意思,只得乖乖地守在林外,让刘备自行如林。   踏入林内,刘备便感觉到整个心情都不一样了,此时正是桃花纷飞之时,轻风抚过,带起数片桃花花瓣,飘起一阵阵清香。刘备甚至感觉到以前一直苦恼的宏图霸业都不那么重要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桃花清风之中。 第一卷 第三章 变数   刘备在桃花林中不知信步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朗朗的孩童读书声。刘备的精神一振,发现在桃花树丛中,隐约露出一角房屋的屋檐。   刘备走近一瞧,却是一坐茅草房,刘备忙是整了整衣冠,上前敲门,读书声也立刻停下来。不一会一名童子开门而出,正是陈任的童子松儿。   “小友有礼了,敢问可是桃花仙人仙居之处?在下平原县令刘备求见!”刘备并未因为童子年龄幼小而轻视,而是正色拱手拜道。   那童子闪着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上下看了看刘备,说道:“我家先生刚刚出游去了,并不在家中。”   刘备又是惊喜又是失望,惊喜是因为第一次来便顺利找到了桃花仙人的居所,失望自然是因为没有碰到正主。   “小友,敢问仙人何时归来?”刘备自然是不希望白跑一趟。   童子手指顶住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会回答道:“这我可说不好,先生此次是和朋友一同去的荆州,没有一两个月恐怕是会不来吧。”   刘备大失所望,只得说道:“那是备福薄了,下次备定再来拜会,待仙人归来之时,敢请小友告知仙人。”   童子倒也是知得礼数,回礼道:“松儿自当告知先生,请大人放心,不敢妄留大人,见谅。”   刘备忙是连称不敢,倒退了几步,待童子将门关上这才转身,不由得长长一声叹息,只得按着原路回去。   不似来时那般漫步,回去的时候刘备走得就快了,没过多久就快要就来到了桃花林的边缘,却听得一阵阵呼喝打斗声,刘备想起自家两兄弟的脾气,该不会是和他人起了争执打起来了吧?刘备想到此处,加快了脚步,赶出桃花林。   一出桃花林,刘备便见到关羽守着马匹在一旁,而张飞正与一白衣少年交手。只见二人之间枪影连连,打的是不分胜负。刘备自然是知道张飞的本领,不由得对这白衣少年的身手也暗自赞叹,忙是来到关羽身边详问缘由。   原来这少年也是来找桃花仙人的,似乎与桃花仙人颇为熟悉,见了关羽与张飞在林外守候便来相问。张飞因为这桃花仙人,接连被两位兄长呵斥,心情自然是不好,当下便对桃花仙人出言不逊。那少年便以为张飞是来寻仇的,当即便和张飞邀战,张飞自然是二话不说应战,却没有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便能和张飞打得不分胜负。   “哈哈!痛快!痛快!”刘备正在这听关羽说明缘由,那边张飞一声暴吼,一枪逼退少年之后,竟直接扯掉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提枪带着奔雷之势直刺少年胸怀。   少年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眼便看出这一枪来势汹汹,但却被张飞的豪情激起了胸中的血性,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你要比快?我就跟你比快!看谁的枪先刺中!”当即不退反进,一腿重重地向前一踏,手中枪也是势如闪电般射向了张飞的那张大脸。   “住手!”刘备未想到,不过些许功夫,两人竟然开始以命相搏,忙是呼声叫停。   “铛!”   带过一声刺耳的磨擦声,两柄枪硬生生地停住了,尘烟消去,只见那少年的钢枪竟然已经贯穿了张飞的发髻,而张飞的枪头也划破了少年胸口的衣襟,带起一丝鲜红。两人相互盯着,眼睛都带着浓浓的战意。   “翼德!还不住手!”刘备连声呼喝道。   张飞却没有立刻收回长枪,只是与那少年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同时收枪。张飞咧嘴一笑说道:“小子!好枪法!”   那少年傲然说道:“你也不错!”   刘备将张飞扯回身后,在外人面前自然是不好不给张飞面子,只有向少年拱手致歉说道:“在下兄弟鲁莽,还请壮士原谅。”   少年仍然有些疑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下问道:“你们不是来找我师弟寻仇的?”   刘备听得这句问话,眼睛瞬间一亮:“壮士,莫非这桃花仙人是你师弟?”   听得刘备提起了桃花仙人的称号,少年眼中一紧,点点头,身体却是做出了御敌的姿态。   刘备忙解释:“壮士误会了!我乃是平原郡的县令刘备!此次前来是来请桃花仙人出山,拯救万千大汉子民!”   “刘备?可是击黄巾的刘备?”少年反问道。   “正是在下。”   少年这才确定是自己误会了,收起了长枪,也拱手说道:“原来是在下误会了!多有得罪!”   刘备忙是摆手,为少年介绍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之后问道:“敢问壮士姓名?”   少年一抱拳回答道:“在下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子子龙!”   “原来是赵壮士!赵壮士可是要来寻桃花仙人?”刘备忙是回礼,先前见得赵云一杆枪竟然不弱于张飞,心中便有了招纳之心,忙是拉着赵云的手便在套近乎。   “不错!再过几个月,正是家师六十大寿!我欲寻师弟一道去拜寿。”这时的赵云不过是个黄口孺子,刘备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可惜啊,我刚刚去了仙人居所,仙人的童子告知我仙人刚刚出游去了荆州,一两个月才得回来啊。不如壮士跟我回平原休息,待仙人回来,再来寻他?”刘备已经开始试着拉拢赵云。   赵云寻思着这刘备也是有名的人物,自然是不会骗自己,陈任既然不在,那先回常山的话,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事情。先在平原住下也未尝不是一计。看了看刘备身边的张飞和关羽,赵云也是个爱武之人,心想到了平原也可以继续和张飞切磋武艺,那关羽虽未交手,但也看得出是个不弱于张飞的高手。心下盘算了一番,便答应了刘备的邀请。   刘备大喜,忙是领着赵云上马,便要回去,生怕赵云变卦,四人上了马便急冲冲的向着平原城方向赶去。   而此时,正在前往荆州的陈任自然是不知道,历史已经因为他的出现,开始偏离原本的轨道。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尽,轻舟已过万重山。”   “好诗!好诗啊!此等妙辞,当漂一大浮!”   陈任不由得老脸一红,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正在狂饮的郭嘉。此时他们正坐在过长江的渡船上,望着两岸的景色,陈任忍不住吟出了李白的千古名句。前世在看那些穿越小说时,异常鄙视那些主角盗窃文学作品,想不到轮到自己了,已经做了好几次文学大盗了。   也是幸好这个时代的传播不发达,貌似这个时代也只是几个名人的词句流传了下来,只要自己继续保持低调行事,应该不会影响到历史的发展。   “此等好辞,怎能不记录下来!船家!船家!你可有笔墨?”郭嘉一口饮下美酒,便张狂地叫道。   郭嘉这一叫,到时把陈任吓了一跳,忙是拉住郭嘉说道:“不用了奉孝!不用了!”   郭嘉两眼转向陈任,似醉非醉,玩味地看着陈任,平白让陈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顿时想起眼前这人可是相传三国里面鬼心眼最多的鬼才郭嘉啊!可别被他看出点什么,陈任哈哈一笑,松开了郭嘉的手。   好在被陈任这一闹,郭嘉也不在提记录诗词的事情,端起了酒杯,又继续又唱又闹的发酒疯,也让陈任暗自松了口气。   未过多久,船家悄悄来到陈任身边,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这位先生啊,我们好像碰到麻烦了。”   “嗯?”陈任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疑惑地看着船家。   船家指了指船尾方向说道:“我刚刚看见,后面来了三、四条船一直跟着我们。我估摸着,我们是碰上长江的水贼了。” 第一卷 第四章 锦帆   “水贼?”陈任的眼睛一亮,站起身来,随着船家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在距离船尾两百来米,有四条乌篷船正在不断的靠近,不过奇怪的是,在这四条船中间,系着五颜六色的彩带。   这是船家也看清楚了那船与船之间的彩带,陈任明显看出船家面色放松了下来。船家见陈任看着自己,忙解释道:“先生也可以放心了,这不是一般的水贼,而是锦帆贼。这锦帆贼是有名的劫富济贫,像我这样的小船,锦帆贼是不会动手的。”   “锦帆贼?”陈任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甘宁!这个时候,不正是甘宁在长江当水贼的时候吗。   “哦?”一旁的郭嘉听得船家的说话,也凑了过来,“既然是水贼,为何你还不怕呢?”   船家自知道是锦帆贼后,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连面色也恢复了,笑着对郭嘉说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在长江上,只要是咱贫苦百姓出身的,谁不念叨锦帆贼的好啊。自从这锦帆贼来到这长江做生意以后,不仅劫富济贫,而且还把原来在长江上为祸的那些水贼都赶跑了。像我们这些靠着长江吃饭的穷人家,也都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有趣!有趣!想不到这长江之上,竟也有如此有趣的水贼。”郭嘉双手一拍,大笑着说道,平常的郭嘉就有些粗神经,喝了酒的郭嘉更加是疯疯癫癫,陈任真的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个人竟然能成为曹操手下的第一谋略家。   那四艘船渐渐靠近,慢慢地从陈任所在的小舟旁划过。正如船家所言,这四艘船并没有为难他们,相反,还有几名船夫向船家打招呼。陈任暗自感慨,在这乱世,恐怕对于老百姓来说,官兵才是真正的土匪吧!   “停船!”就在那四艘锦帆贼的船快要划过时,一声巨大的喝声响起,随着船夫熟练地动作,那四艘船竟然硬生生地在这长江当中停了下来。   “好香的酒啊!那船家!可是你船上的美酒?”一把豪爽的声音响起,只见那锦帆贼当中的一艘船上,立着一名高大汉子,虽看不清楚容貌,但却能够看清楚他穿着红红绿绿的短袖袍子,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尾冲着陈任这边呼喝着。   船家显得有些为难,平日里这些锦帆贼可是没少照顾他们这些摆渡的,但这酒明显是这几位书生的,总不能拿着别人的东西献宝吧。   陈任看那汉子的装扮,以及其他锦帆贼的态度,心中已然猜出他便是甘宁,当即嘴角一翘,大声喝道:“美酒在下这里有的是,壮士要想喝,却得到这来!”此时两船之间已经有七八丈的距离了,陈任有心要考验考验这后世被称作三国水上第一将的本事。   那甘宁也未想到会收到这种答案,手下那般兄弟们也都跟着起哄。甘宁不过一愣,随即豪爽地仰天一笑,弯腰从自己船上的甲板上捞起一捆绳索,再夺过身边属下的一把长刀,拿绳索一头在长刀刀把上绑了个死结。拿在手中掂了掂,嘿嘿一笑,直接就这么朝着陈任这条船一丢,那长刀带着疾风,“嗖”地一声,直接钉在了陈任这条船的甲板上,竟没入至刀把。   “某来也!”甘宁一声大吼,身子一纵,竟踏着绳索飞快地越过江面,身手麻利的跃到陈任的船上。   看着甘宁漂亮的身手,无论是那四艘船上的锦帆贼,还是这边的船家都无一不拍手叫好,连陈任也不得不心中暗自称赞,这甘宁果然是名不虚传。   “壮士好身手!来!接着!”陈任原本就有结交之意,自然也不会吝惜这几坛子美酒,手一挥,一坛酒便直接飞向了甘宁。   甘宁也不客气,接过酒坛,一掌便拍碎了瓶口的封泥,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甘宁深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果然是好酒!”说罢,拿起酒坛便直接仰头倒入口中,从瓶口倒出的美酒不能全部灌入甘宁的口里,顺着甘宁的脖子流出了许多。   陈任并不在意,武将嘛,喝酒就是有这么股子豪情,倒是郭嘉看着那流到甲板上的酒,心痛得直哼哼。   “呜啊!”甘宁一口就灌了五分之一坛的酒,平日里千杯不醉的他,如今竟然有些晕晕的感觉,一股火辣辣的味道从肚子里直接烧到了喉咙口,“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   趁着甘宁灌酒的时候,陈任也在仔细观察这未来东吴的大将军。史书记载甘宁是巴郡临江人士,也就是后世的重庆忠县,甘宁的长相颇有四川汉子的味道,两道剑眉,一双虎眼,颌下无须,透着一丝果敢狠辣,短袍的领襟的敞口很宽,露出结实的肌肉。   甘宁放下酒坛,用手臂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金子,直接丢给正看着那被长刀捅出的窟窿满脸肉痛的船家。   “某今日兴起,敲坏了你的船,这金子是赔你的!”甘宁淡淡的说道,却是看都未看那船家一眼,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陈任不放。那船家则是欢天喜地地接着金子,连声称谢。   “锦帆贼果然豪气!”陈任却是不怕甘宁那刀子似的眼睛,拍手笑道,“弄破一艘小舟便赔了一锭金子,我的酒天下间只有我这一家,壮士喝了我一坛子美酒,却不知壮士要赔我什么?”   听得陈任的这话,郭嘉仿佛脸色变得很难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酒坛缩到一边,嘴里还不停地轻声嘀咕着什么。   甘宁倒是没有注意到郭嘉的异常,抱着酒坛又灌了一口,问道:“某看你仪表不凡,虽衣着朴素,但某这些黄白之物,你定是看不上眼。说吧!只要某做得到,某绝不赖你的帐!”   “好!”陈任大笑一声说道,“我这人有个规矩,这酒是我所酿,全天下独此一家。要喝我的酒很简单,你若是文人,就和我比比文采!你若是武者……”   “哈哈哈!”甘宁看了看陈任那略带消瘦的身板,笑道,“若某是武者,某非你这书生还要和某比比身手?”   “哈哈哈哈!”甘宁的声音很大,江面上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一时间锦帆贼的四条船和陈任所乘的船暴起了惊天的笑声。   陈任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只是随着他的右脚向前一踏,右手往前一摆,甘宁首先停住了笑声,有些惊讶地看着陈任。此时的甘宁虽然还不如几年后从军的甘将军那么勇猛,但也在这长江之上大大小小打过数十仗,而且他自幼拜得明师,习得一身好武功。甘宁一眼看出陈任此时的架势宛如猛虎出笼,比之之前所遇见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强大得多。   一边的郭嘉可没有丝毫惊讶,早在当初和陈任去北方游玩时,就见过陈任单枪匹马杀上土匪窝,对他的身手可是心中明白得很。郭嘉适才在嘴里嘀咕的是:“什么怪物,文采出众也就算了,武功也是一等一,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至于陈任,看着甘宁惊讶的目光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幼年时无意间救的一个濒死的糟老头,竟然会是三国时代有名的武术大家,赵云的师傅童渊。在这样一个狗血的剧情之下,陈任就成为了童渊最小的一个徒弟,赵云的师弟。   现在陈任突然向甘宁挑战,原本不符合陈任低调的行事准则,但不知道为何,陈任仿佛感觉到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一定要喝眼前的高手一较高下不可。或许这就是老师告诉过他的武者的本能吧。   甘宁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化,由惊讶慢慢转变出一丝喜悦,陈任看得出那是棋逢对手的喜悦。当下再饮了一口酒,倒是慢慢地把酒坛放下,生怕多洒出一点酒水,看着甘宁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旁看热闹的郭嘉忍不住笑出声来。   甘宁也不理会郭嘉的取笑,慢慢度步到陈任面前五六步的距离,双手握拳在胸口交叉后,随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双拳也缓缓地拉开,左脚向后一拉,摆出一套进攻姿势。如果说刚刚陈任的气势宛如出柙猛虎,那么甘宁此时便宛如一只时刻准备捕食的雄狮。   锦帆贼上的甘宁部下,见到甘宁准备出手,纷纷摇旗呐喊,为甘宁助威。而一旁的郭嘉却是一边狂饮着美酒,一边大叫着打啊打啊,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看好戏。 第一卷 第五章 襄阳   首先出招的是甘宁,左拳带着奔雷之势,直接冲着陈任胸口打了过去,陈任伸出的右手搭在甘宁的左拳手腕上,顺着他的拳势往后收,身体也在甘宁的拳即将击中的那瞬间向右一靠,右手转为抓住甘宁的手腕,转身一个后踢腿开始反攻。二人拳来脚往,一时间斗得不分上下。   陈任的师傅童渊,原本是修习枪术,他的武功多用在战场之上,所以童渊之前所教出的三个徒弟,无一不是战场上的名将。但陈任救童渊的那次,童渊正是被几名善使小巧缠斗功夫的仇家围攻,不敌而受了重伤。至此后,童渊也开始研习这种游侠的缠斗功夫,刚刚收至门下的陈任也就跟着学习到了与三位师兄完全不同的功夫。而甘宁,却也是三国时期为数不多的善使缠斗功夫的高手之一,两人正好斗得旗鼓相当。   只是可惜了二人所在的小舟,不是被甘宁一拳捶出个窟窿,就被陈任一脚踏出个洞。不过之前甘宁已经给了船家一锭金子,船家倒也没有什么心痛,只是觉得在这条船上不太安全,早早的便爬上了锦帆贼的船上去了。倒是郭嘉,不知是不是已经喝醉了,依然留在甲板上,不时喝口美酒,看到精彩之处,还会拍手大声叫好。   终于,小舟吃不住二人的摧残,开始慢慢的往下沉了。观战的锦帆贼见状,立刻向着二人所在方向抛出了绳索。   “大哥!抓绳索!”   “这位好汉!抓绳索!”   “这位公子!抓绳索!”   锦帆贼也是敬佩汉子的,陈任能够和他们的大哥斗得不分上下,对他的身手自然是佩服得紧。至于郭嘉,可能是因为他的临危不惧吧,锦帆贼也向他丢出了绳索。   包括郭嘉在内,三人都在同一时间抓住了绳索,不过郭嘉和甘宁却是不忘把自己的酒坛带上。随着船上锦帆贼合力一拉,三人都被拉上了甘宁先前所在的那艘船上。不一样的是,陈任和甘宁都是稳稳地落在甲板上,而郭嘉做不到,不过郭嘉却是在最后关头,转了个身,宁愿后背砸在甲板上,却还是要护住手中的酒坛,幸是摔得不重,但也把郭嘉这个真正的文弱书生摔得毗牙咧嘴,可看了看手中完好无损的酒坛,又嘿嘿的一笑。   在这长江上混的汉子,个个都是嗜酒如命之徒,见了郭嘉的模样,都是一副深得我心的神情,一个个都哈哈大笑起来。陈任哭笑不得的看着就那么坐在甲板上喝酒的郭嘉,这架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   甘宁也是同样的想法,放下手中的酒坛,冲着陈任抱拳朗声说道:“某乃是巴郡甘宁,甘兴霸!江上的朋友给面子,给某起个诨名,锦帆贼!”   陈任整了整身上的长袍,回复了原本的书生模样,拱手笑道:“在下陈任,字子赐,平原人氏。”桃花仙人的称号是郭嘉在听到陈任闲时所写的《桃花庵歌》后给陈任起的称号,陈任一向不以自诩。   接着,陈任又为郭嘉作了介绍。甘宁仰天大笑一番说道:“今日某可是开心之极,不仅喝到如此佳酿,还能结识到子赐兄这样的豪杰!”虽然郭嘉的酒鬼模样深得甘宁欣赏,但郭嘉一看就是那种文弱书生,甘宁这样的莽汉自然不会去刻意结识。   陈任也是笑道:“哪里!能结识兴霸兄这样的豪杰,应该是子赐的荣幸!”   “啊!可惜了那一船的美酒啊!就这么沉入了江底!”甘宁一开心又想端起酒坛喝酒,可惜被他这么几下狂饮,酒坛已经见底。想起那沉入江底的好几坛美酒,甘宁就是一脸的心痛和懊恼。   “兴霸兄!不妨事!”陈任笑着解释道,“那几坛酒都被在下封好了,是进不去水的。”   甘宁一听,眼睛立刻发亮,大吼一声:“小子们!听到没有!快给我下去捞!”甘宁的声音刚刚落定,随即便响起了数十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在这长江上一连数日,在得知陈任一行是要去襄阳后,甘宁硬是要亲自送他们去襄阳。当然,陈任也投桃报李,将从水里捞出的数坛美酒尽数送给了甘宁,倒是惹得郭嘉好一阵抱怨。   上了码头,甘宁自知是水贼身份不好公开露面,只得在此分手。临别之时,甘宁也惜惜作别,并与陈任相约再举。   在船上呆了好几天,这猛地一踏陆地,饶是陈任身手了得,这脚底下也是有些飘忽,郭嘉那就更是不堪。幸好这码头距离襄阳城也不远,两人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襄阳城门。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或许是瞧着陈任二人眼生,刚到城门口,二人就被守城的卫兵给拦了下来。   郭嘉刚想开口,却是一口气涌了上来,蹲在一边就吐了起来。陈任没办法,轻跳了几下,感觉没有之前那么虚了,这才走到那几名卫兵面前拜道:“列位官爷,学生是北方来的读书人,来此是应人之邀,前来访友的。”   “访友?”为首的像是一名伍长,怀疑地看着陈任上下,“如今长江上下,水贼为患,你等既是从北方而来,那定是过江来的。就凭你等两个文弱书生,怎可能避得了水贼安稳过江?”   听得官兵这么一问,陈任自然是不会说出自己与甘宁的关系,只得打哈哈:“大概是圣人庇佑吧!”   “狗屁!”那伍长骂了句粗话,“我看你二人着实可疑,说不定就是那水贼派来的奸细!”   这边郭嘉刚刚站起身子,一听这伍长粗鲁的说话,当即举起手指着那伍长,刚要说话,脸色一变,又转身蹲在地上呕去了。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绑了!”那伍长也不客气,当即呼喝身边的手下,立刻把陈任二人给包围了起来。   陈任一脸苦笑,看这架势,不动武是不行了,可动了手的话,那着襄阳城只怕是进不去了。这天色已暗,到哪去找那司马徽的水镜庄啊。   “住手!”就在几名官兵准备好绳套要往陈任身上套时,一把声音不大,但却颇具威严的说话响起。   那伍长转头一看,却见到一辆马车正停在城门内侧,那声音便是从马车的车厢内发出的。伍长一看清楚那马车的式样,脸色一变,忙是止住手下的动作,屁颠屁颠地跑到马车前,拱手作揖说道:“不知先生驾到,小人唐突了。”   “不妨事,这位官爷也是尽忠职守嘛!”车厢内依然是传出不紧不慢的声音,“不过这两位,是在下请来的客人,绝非贼人。”   伍长倒也痛快,低头回答道:“既然先生证明,那这定是一场误会,小人立刻放人!”说罢向后一挥手,原本围着陈任二人的官兵立刻散开了。   陈任有些好奇,他和郭嘉在这荆州境内似乎并不认得有如此权威之人啊?唯一认识的一个,也就是闲云野鹤的司马徽,但司马徽的水镜之名,也不过几个文人雅士知道,又哪来的本事能唬住这些官兵,况且这马车内的声音绝对不是司马徽的声音。   陈任正在这想着,那边马车上的车夫轻轻一抖缰绳,将马车缓缓赶到陈任、郭嘉身边。一只一看就知道是保养得很好的手伸出,拉开了马车的门帘,一名男子从马车缓缓地跃下。   这男子不过二十出头,面白有须,穿着华丽,一双闪着智谋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陈任。只见这男子朝着陈任作礼问道:“这位先生可是桃花仙人?”   陈任忙是回礼:“仙人不敢当,在下陈任陈子赐,这位是颍川才子郭嘉郭奉孝。”介绍完自己,陈任也不忘为蹲在身边干呕的郭嘉做了番介绍。   这时郭嘉也是面色苍白地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这才转过身来,勉强笑道:“在下郭嘉,让仁兄见笑了!”   “不妨事,不妨事。”男子摆了摆手说道,“郭兄是北方人,不适应长江的水上漂泊,那是正常的。在下荆州蒯良,字子柔,收水镜先生之托,前来迎接二位。”   蒯良?陈任的眼睛一亮,想不到这次荆州之旅,竟然接连碰到三国的名人。这蒯良可是不逊于陈宫、程昱之流的智者啊,虽然比不上郭嘉、诸葛亮、贾诩等超一流的谋士,但也绝对不会差太多。如此,那些官兵的态度也就说得清了,蒯氏家族在荆州可是属于大家族,又岂是一个区区伍长所能违抗的。   想归想,陈任动作可没有丝毫停滞,连忙惊讶地呼道:“原来是蒯兄,陈任久闻大名!幸会幸会!”这句话陈任可是没有说谎,前世天天研究这些历史名人,可不就是久闻大名么。 第一卷 第六章 初遇德公   蒯良可不知道陈任心里的这些小九九,虽然在几年后,蒯良以沉稳著称于世,但现在毕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得这位连司马徽都称赞的人物对自己的客套,心中不免有些飘飘然,当下连脸上也下意识地多出了几分笑意。   “呵呵!子赐兄客气了!水镜先生已在在下家中等候多日了!还请子赐兄与郭兄上车,在下送两位与水镜先生见面。”说着侧身让过,请陈任二人先上了车,这才跟在二人身后跃上了车。这对二人的称呼上,就有了不同,可见蒯良对陈任的态度的变化。   郭嘉见了蒯良的面色,自然是对蒯良的心理变化猜了个正着,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还是暗自笑道:“就被子赐小小地拍了个马屁,马上连称呼都变了,真是沉不住气。”   而至于陈任,却是在心底暗自揣摩,依照司马徽那淡泊名利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结交蒯良这样的世家子弟,为何这次会拜托蒯良来迎接他们呢?   各人带着各人的心思,乘着马车向城内飞奔而去。   不过多时,马车便在一座大宅门前停下,在大门上的门匾上书写“蒯府”两字金光闪闪,甚是气派。那门前的看守小奴自然是识得自家的马车,忙是上前作揖。   蒯良、陈任和郭嘉依次下了马车,蒯良对小奴的殷勤似是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像是干苍蝇般地把小奴打发走。倒是一个侧身,亲自拉着陈任的手走进了蒯府。   不得不说,作为荆州数一数二的大族,蒯家的确是有着不同凡响的气派,蒯府内可以说是富丽堂皇。陈任和郭嘉在蒯良的牵引下,在蒯府里七拐八拐,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这才走到目的地,一间装饰清雅的厅间。   踏进厅间,陈任就见到里面已然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位,正是邀他来荆州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在司马徽下首坐着一年轻男子,长相与打扮都与蒯良有着几分相似,陈任心中猜想该不会就是与蒯良齐名的蒯越吧。不过陈任对这年轻男子都没有多留心,陈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与司马徽并排而坐的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   一时间,陈任在脑子里不停地搜略,在荆州能够和司马徽平起平坐的人能有几个?忽然一个人名闪现出来,陈任顿时感到有些惊讶,按道理不应该是此人,但放眼整个荆州,又有谁能让司马徽平辈相交,能让蒯氏兄弟甘拜下首。   “庞公,子柔幸不辱命,将子赐兄接来了。”这边陈任正胡思乱想着,那蒯良已经走到那老者面前一拜说道。   庞?果然没错!陈任眼前一亮,所有的线索都连接起来。在荆州有如此威望的庞姓老者,除了那绝不做官的庞德公,那是再无他人了。   想到此处,陈任拉了拉身边因为被蒯良冷落而一直生闷气的郭嘉,向前走了几步,朝着老者拜了个大礼,朗声说道:“末学陈任,拜见庞公!”这边郭嘉此时也是猜到了庞德公的身份,饶是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郭奉孝,面对这位也是毕恭毕敬的作起礼来。   “呵呵!不必多礼!”庞德公虚扶陈任,和蔼地笑着说道,“平日里,总是听德操说起平原有个天下奇才,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方知德操所言不虚啊!”   陈任连声说不敢当,虽然在这个时代能得到庞德公如此夸奖,的确是一件很令人骄傲的事情,要不然你看那蒯氏兄弟嫉妒那样。但这名声一旦传了出去,可就与陈任低调处事的原则相违背了。   于是乎,在接下来众人的谈论中,陈任便成了最沉默的一个,唯有在他人问道他的时候,他才会吱吱唔唔地应付几句。知道陈任处事原则的郭嘉和司马徽自然是没有奇怪的,而蒯良发现陈任与之前在马车上的谈吐完全不似一个人,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蒯越对陈任的表现也未说什么,只是在望向陈任时,面色上不时流露轻蔑的神情;倒是庞德公对陈任的表现视而不见,不过偶尔会用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陈任。   房内几人谈论自然是离不开朝政,听得蒯越所说,前几日何进招各镇兵马入京的密诏刚刚来到荆州,而荆州牧刘表似乎并没有应诏入京之意,不仅是刘表,接到密诏的各镇诸侯,似乎只有西凉太守董卓和并州刺史有意应诏,并且听闻那董卓已经提兵进京。   在听到这个消息,陈任的脸颊不由得一阵抽动,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众人则都是频频叹气。   “这何进好糊涂啊!”庞德公连拍大腿叹道,“不过是清除几名阉党,何须引兵入京,岂不是自取灭亡之道乎?”   蒯越也是叹道:“更可惜的是,刘荆州不知善用此等机遇啊!”蒯越此言一出,蒯良立刻是脸色一变,而其他人的面色也是变得古怪。   “异度!”蒯良忙是低声呵斥弟弟,掉过头笑着说道,“呵呵,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可随在下至饭厅进食!请!”蒯良虽说是为了转移话题,但却没有说错,此时天色已暗,正是晚宴之时。   蒯越也是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虽然如今天下诸侯都有割据之心,但把此言明挑出来的却是没有一个,蒯越刚刚所说之语,可谓是诛心之言啊!   众人也都各自打着哈哈,仿佛没有听到蒯越的那句话,纷纷站立随着蒯良前往客厅,一顿晚宴下来,主客皆尽兴。只是郭嘉喝惯了陈任自酿的好酒,这蒯府所用的酒虽然在这个时代而言算是上好美酒,但和陈任依照后世技术酿造出来的美酒相比,那就差得多了,因此郭嘉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吃饭时没有喝酒。   吃完饭后,陈任便已旅途疲惫为由早早的告退。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蒯府为他安排的客房。客房的装饰倒还算是豪华,貌似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是不可能住这么好的客房的,估摸着是卖庞德公的面子吧。   陈任倒也不客气,刚刚说自己旅途疲惫到也不是说假话,一路上虽然有甘宁照顾,但毕竟比不得后世那般安稳,一路上的颠簸真的是挺辛苦的。陈任关上房门,连外衣也不脱,直接就躺在榻上休息,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便睡到次日凌晨,天还未亮,陈任便醒了。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昨日休息得早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年,陈任已经养成了早起锻炼的习惯。起来简单漱洗之后,陈任便来到客房外的庭院,稍稍活动一番后,竟打起了太极。   这套太极自然不是后世的太极拳,后世的陈任根本就未练过太极拳,但电影小说毕竟接触得不少,什么以快打慢,什么后发制人,这些道理陈任倒也是说得朗朗上口,前些年在童渊处习武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童渊听了去。   那童渊是何许人物,一代武学宗师啊!这些虽然在后世被传得无人不知的武学道理,对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根本听不懂,但对于童渊来说,就仿佛在他面前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童渊在听到陈任泄露的这些“天机”之后,立刻闭关了三年,创出了这套完全不同的太极拳法。   在童渊给徒弟们演示的时候,咋一看上去,很像是太极拳,陈任脱口而出“太极”二字,倒是听得童渊眼前一亮,于是乎,后世的太极拳就这样被陈任和童渊两人联手盗窃了去了。   如今这套全新的太极拳,陈任已经练了五年,虽然没有像后世那部太极拳的电影那般虎虎生威,但也算是不同凡响了。前几日在与甘宁切磋的时候,陈任并没有使出这套太极拳,不然的话,饶是甘宁拳法再威猛,恐怕也要败北。   “好拳法!”随着陈任打完整套拳法,收息之时,一声喝彩声响起。陈任睁开眼睛,见得郭嘉和司马徽正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见了司马徽,陈任一个白眼丢过去,怪声怪气地说道:“不知水镜先生大驾光临,有何吩咐啊?”   司马徽一脸苦笑,在郭嘉的嬉笑声中,朝着陈任深深一拜:“为兄特来向贤弟请罪来的。”   “哟哟!水镜先生可是言重了!先生何罪之有啊!”陈任依然是那副怪腔调,见一旁看热闹的郭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要回房去了。   “子赐!哎!子赐莫恼了!为兄错了还不成?”司马徽上前拉住陈任的衣袖,陪着笑说道,“不是为兄故意泄露你的行踪,实在是有一次我复吟你的诗词时,被德公发现了,在他的追问之下,我才说出了你的身份。这次邀你来荆州,也是德公一力主张的。” 第一卷 第七章 水镜宿醉   “哼!”陈任甩了甩手,脸色依旧铁青,但却没有再执意离开,只是站在那背朝着司马徽,不发一言。   “那个,奉孝!”司马徽为难地看了一眼郭嘉。   郭嘉没心没肺地笑嘻嘻走过来,拍了拍陈任的肩膀:“好了好了!德操兄这也不是为难才会这样做嘛!你也别怪他了。”   有了郭嘉给的台阶下,陈任也不好真的发脾气,面色稍缓。司马徽见状大喜,忙是拉着陈任和郭嘉往外走,边走边笑道:“好了好了!作为赔罪!为兄请你们喝酒!喝酒!”   郭嘉听闻得喝酒立马精神,走得比司马徽还快:“好啊!有酒喝了!德操兄!我可是记得你上次硬是从子赐那拿了几坛美酒吧!今天可要拿出来!”   陈任被这二人弄得哭笑不得:“你们俩人!现在可是早上!哪有大清早喝酒的!”   这三人在此间嬉闹,却未想到他们的举动早就被蒯府的下人报告了上去。   静静听完下人的禀告,蒯良和蒯越都未发表意见,只是挥挥手让下人离开,然后望着坐在上首的庞德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庞公!”最终是蒯越实在是忍不住,出声说道,“量这陈任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何须费如此功夫?”   “山野村夫?”庞德公微微一笑,转头问向蒯良,“子柔观这陈任如何?”   蒯良稍稍一沉思,回答道:“陈子赐深不可测!”   “哦!”蒯越对于蒯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回答一愣,而庞德公依旧是微微一笑,“子柔为何得出如此答案?”   蒯良站起身说道:“司马德操,量高而雅致,性情高傲,非常人所能折服,而陈任与其结交甚深,可见其不同凡响,此其一;昨日谈论国事,陈子赐虽未发言论,但我等说出何进发密诏等秘闻之时,连司马德操和郭奉孝都面露讶色,但陈子赐却面无表情,此人要么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要么智谋过人,早已算出了洛阳局面,是以对此毫不吃惊,两种可能都代表陈子赐不简单,此其二;昨日在城门处,仅陈子赐与郭奉孝两名手无寸铁之书生,面对数十名官兵,却是毫无惧色,可见其胆量,此其三。以此三点,在下断定:陈子赐绝非昨日厅间上表现得那般无用。”   蒯越也不是笨人,听得蒯良这般分析,也觉出这陈任的不简单。庞德公频频点头说道:“不错!你能观察这些,足见这些年,你的眼力提高了不少。”   “全靠庞公指教!”蒯良略略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拜谢道。   “正如子柔所言,这陈子赐绝非他表面上表现得那么简单。我观其相貌,此人定不是甘心平凡之人。你二人与他相交,定要注意,把握机会将其招揽过来。”   “是”蒯氏兄弟同一时间站起拜道。   蒯氏兄弟与庞德公密谈之时,司马徽已经拉着陈任和郭嘉一行三人往城西方向赶去。   “德操兄,上次那些酒你还剩下多少啊?”郭嘉一路上不停地打听着酒的问题。   “放心!放心!”司马徽笑着回答道,“上次一共从子赐那拿了六坛酒,只有庞德公到我那里游玩时,我拿出了一坛。现在还剩下五坛美酒,足够了!”   “好好!”一听得酒的份量有了保证,郭嘉乐得跟什么似的,一旁的陈任也对郭嘉这种酒鬼习性无法。   “对了!”陈任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德操兄,为何庞德公会和蒯氏兄弟关系如此紧密?”   “呵呵!”见陈任开口发问,司马徽便知陈任心中的恼意已经消了一大半,当下也不急得赶路了,笑着回答,“庞德公乃是荆州学术之首,那蒯氏虽然在荆州也算是大族,但名望比起庞德公来说,还是略显不足呢!”   “这我倒是知道,但据我所知,庞德公似乎淡泊名利,听闻当初刘荆州入主荆州之时,也曾招他为官,但被他婉言谢绝了。庞德公如此性情,又怎么会与蒯氏联系紧密呢?”   司马徽眉头一皱,摇头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甚了解了,似乎蒯氏兄弟两一直都是弟子礼庞德公,但又未见他们喊过庞德公为老师,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是这次庞德公提议在蒯府接待你们,我才知道他们之间熟络。”   “哦。”陈任轻声应了句,随即皱着眉头低头想着什么。很显然,司马徽的答案并不能满足陈任,在历史的记载中,庞德公似乎并没有作出什么对历史有很大影响的事件,唯一有联系的,就是三国有名的谋士,号称“凤雏”的庞统是庞德公的侄子。   “德操兄,不知你是否认识庞德公的侄子?”陈任想到了庞统,不由得再次问道。   “侄子?哦!你说的是士元吧!”司马徽只是稍稍想了一会,便叫了起来,“这士元也算是颇有才华了,幼时很得庞德公喜爱,经常与庞德公来我水镜山庄游玩。只是不知道为何,士元元服之后,便渐渐与庞德公疏远了,连庞德公也常常在我面前叹气呢。”   陈任心头一跳,脑袋中似乎有什么连在了一起,正想着,三人却已经来到了城西的城门口。正待要出城门,却见得前面迎面来了一队骑兵。   司马徽看清那队骑兵,脸色一变,便拉着陈任和郭嘉往城门边靠,陈任明显看出司马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厌恶。   刚想问明原因时,那队骑兵已经耀武扬威过来了,陈任这才发现在骑兵的背后,竟还有一大帮穿着破旧衣物的男男女女被骑兵们用绳索攥着走。   “啊!是张将军!张将军剿匪得胜归来!”西城门的守卫见了骑兵,忙是媚笑着赶上前。   骑兵中为首的那个,白面无须的男子,朗声一笑,倒也有几分豪爽:“本将军出马,区区几伙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是!那是!”守卫连忙拍着马屁。   那张将军也不理会守卫的献媚,用力一拉手中的绳索,身后一名女子立刻被拉得摔倒在地上,张将军喝骂了一声,便带着手下骑兵,耀武扬威地穿过城门,向城中央走去。   “呸!”司马徽厌恶地朝着那队骑兵的背影吐了口口水,嘴里咕哝道:“败类!”   “德操兄,此何人啊?”郭嘉可是很少看到性情温和的司马徽露出如此神态,好奇地问道。   “不过一弄臣小人尔!”司马徽轻蔑地说道,“此人是刘荆州的外甥,叫张允,整天顶着刘荆州的名号,在襄阳为非作歹!”   “他不是还参与剿匪了吗?”陈任指了指跟在那些骑兵身后的穿破旧衣物的囚犯。   望向那些囚犯,司马徽不由得生气地喝道:“什么剿匪!这张允不过是找个村落洗劫一番,抓一些普通老百姓来充抵功劳!可怜那些村民,莫名其妙被冠上匪徒的罪名去劳役,要是美貌女子,还要被这张允抓进府里凌辱!”   “哎!在这乱世当中,人命又能值几个钱啊!”听着一旁郭嘉的感慨,陈任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望着周围带着麻木表情的百姓,陈任握了握拳头。   经过城门口这件事,三人的兴致都少了许多,来到了城西郊区的水镜山庄,三人也都是闷头喝酒。三人中,以司马徽的酒量最低,不一会,司马徽便醉倒在榻上。陈任觉得在房内喝酒过于气闷,便提议留下司马徽在房内休息,二人到院落喝酒,郭嘉也是拍手赞成。   两人各提着一坛美酒,来到院落。水镜山庄的院落虽然不大,但装饰得十分雅致,一棵杨柳,一条石子小道,有种说不出的风雅。两人都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当下也就盘腿直接坐在地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酒来。   “奉孝。”陈任望着郭嘉,发现他与以往不同的沉默,心中一动,问道,“奉孝是否有心出仕?”   郭嘉没被揭穿心事的惊讶,只是默默点点头。   陈任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和郭嘉不停地饮酒,他心里清楚,从昨日蒯府的冷遇开始,这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已经有了念头,今日见到张允欺压百姓的行为,郭嘉已经动了出仕的心思。当然,郭嘉出仕是历史早已经注定的,陈任自然是不会插手阻止,但是想到历史上郭嘉最后落得个病死他乡的下场,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在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心中总是会产生一些莫名的冲动。   算了!算了!陈任最终还是忍住了要劝说郭嘉的冲动,端起了酒杯狂饮,后果嘛,自然是与郭嘉两人双双醉倒在水镜山庄的院落内。 第一卷 第八章 大神   次日醒来,陈任发现自己躺在水镜山庄客房的榻上。刚一起来,宿醉的后发症就使得陈任抱着头叫嚷起来。   “哈哈!子赐啊子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郭嘉一扫昨夜的落寞,嬉笑着走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郭嘉天生异赋,这小子明明瘦弱不堪,但每次喝醉之后,却没有半点不良反应。看着郭嘉那嬉皮笑脸的表情,陈任恨不得拿起木枕丢到他的脸上。   “德操兄呢?”陈任一边揉着头,一边没好气地瞪着郭嘉。   郭嘉依然不为所动地嬉笑说道:“德操兄的两名学生来了,正在接待呢。”   “学生?”陈任跌跌撞撞地走到漱洗架旁开始漱洗。   “对啊!好像一个是叫孔明,一个叫元直。看德操兄的样子,似乎是他的爱徒啊。”   “孔明?元直?”陈任用冷水泡的手巾敷在脸上,冰冷的感觉让他的头痛减轻了许多,忽然身子一颤,整个人定住了,脸上的手巾掉到地上都没有反应,“孔明!元直!”   天啊,司马徽的学生里,叫孔明的不就是诸葛亮吗?叫元直的不就是徐庶吗?两位大神啊!   也顾不上脸上是否还有水珠,陈任拉起郭嘉就往外跑。幸好水镜山庄并不像蒯府那么大,说是山庄,实际上不过也就三个院子。按照郭嘉的指引,陈任二人一路狂奔来到正中央的院子,陈任是习武之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怜郭嘉一货真价实的文弱书生,差点连气都缓不过来。   踏进院门,就看见司马徽与两名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书生围坐在院子内的石桌旁。两名书生都是面白无须,长相俊朗,比起陈任这平庸的模样可是好看了不知多少倍,两名书生的穿着打扮都差不多,只是其中一名书生在腰间还悬挂着一柄长剑,而另一名书生则是手中拿着一把白羽扇。   一看着打扮,陈任就知道谁是诸葛亮,谁是徐庶了。拿着白羽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的那自然就是多智近妖的诸葛亮了。至于那腰挂宝剑的嘛,野史上说徐庶在年轻的时候,喜欢练习击剑,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任侠,估计就是现在这个年纪吧。   见陈任进来了,司马徽笑着迎了上去:“来来来!子赐!我来给你介绍介绍我的学生!这两位可是我的得意弟子哦!”   诸葛亮和徐庶都跟在自己的老师身后,诸葛亮微笑着看着陈任和一直喘着粗气的郭嘉,但是在诸葛亮的眼睛里,陈任还是看出了一丝傲气。而徐庶望向陈任的神色似乎有些奇异,想想陈任也就释然了。徐庶年少时也算是击剑的好手,曾经行侠仗义,还做过刺客呢,想来他的功夫自然是不会太低。陈任这些年习武,走起路来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其他人看不出来,但徐庶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对于自己会功夫的这件事,陈任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子赐啊!这两位,一个姓诸葛,名亮,字孔明,一个姓徐,名庶,字元直,在我的学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司马徽笑嘻嘻地拍着两个学生的肩膀,神情有些得意。   “老师谬赞了。”二人都比司马徽要高出一个头,可为了司马徽能方便拍到自己的肩膀,都同时弯下了腰,嘴里还不停地谦虚。   看着这二人的模样,陈任有些无语了,这就是徐庶?这就是诸葛亮?怎么在司马徽面前跟个孩童一样的。看看身后那依旧爬在地上面色苍白的郭嘉,陈任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要求太高了。   司马徽介绍陈任时,用上了天下奇才这四个字,顿时震住了这两位未来的顶级谋士。毕竟司马徽的名望摆在那里,又有几个人能得到司马徽如此评价呢?   “末学诸葛亮(徐庶),拜见先生!”既然陈任与他们的老师司马徽平辈论交,这二人虽然不比陈任小多少,但也要以晚辈自称。   陈任在扶起他们的时候,心中不禁感慨,这两个可是大神级的人物啊,竟然成了自己的晚辈,昨日自己以末学拜见了庞德公,今日诸葛亮和徐庶就自称末学来拜见自己,这买卖做得!   二人自然是不知道陈任心中的想法,要不然定是要气得吐血不可。在紧接着拜见了郭嘉之后,五人又围坐在石桌旁谈论。   大概是司马徽和郭嘉的刻意为之,几人谈话的内容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要么就是各地的风土人情,绝不谈论半点朝政。就算是诸葛亮和徐庶不经意谈到了朝廷政事,也会被其他二人叉开。   “子赐先生,南蛮真的有那种鼻子有一丈多长,身体有百石重的怪兽?”诸葛亮睁大眼睛问道,身边的其他四人也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哈哈哈哈!”能被诸葛亮这样看着,陈任自然是十分得意,说起了风土人情,陈任就没有了心中的那个顾忌,若论起对各地风土人情的了解,这个时代又有谁能比陈任知道得多?“当然有,当地人管这种怪兽叫做大象,不过这种大象性情温和,经常会被当地人抓来驯养,作为骑乘之用。”   “天啊,那这种怪兽要是被驯养作为骑兵,那这种兵种岂不是天下无敌?”徐庶感慨道,郭嘉和诸葛亮都纷纷点头赞成。   陈任心中想,这几个人不愧是未来顶级的战略谋士,不过形容了一下大象的模样给他们听,他们就能不约而同地联想到战争方面去。将来诸葛亮入主西川后,不会真的跑到南蛮去抓大象当骑兵吧?陈任有点揣揣地想到。   “没有什么兵种是真正天下无敌的,就像我刚刚说的大象,虽然体型庞大,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它动作缓慢。而且野兽都有怕火的天性,在它们面前放把大火,那这些大象你怎么赶它,它都不敢向前走。”陈任赶忙补救,希望能扑灭诸葛亮这位未来西川宰相训练象兵的念头。   “想不到子赐先生如此博闻,真当得上老师所说的‘天下奇才’的评价!”如果刚见面时,诸葛亮和徐庶还有稍稍的不服气,那么现在二人已经完全用敬服的眼光看着陈任了。   “对啊!子赐!你常年都窝在平原那片桃花林里,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郭嘉隔三差五就会到陈任住处混酒喝,自然知道陈任并没有去过什么南蛮之地。   “哈哈!这个嘛,我是听我师傅说的,我师傅当年可是天下有名的游侠,自然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奇闻。”陈任很自然地就把师傅童渊给出卖了。   听得陈任师傅游侠的身份,徐庶显然也想起当年自己做任侠的经历,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倒是诸葛亮像个好奇宝宝似得,扯住陈任天南地北的问问题。不过这次陈任可就学乖了,每次回答之前都仔细想清楚了,很好,这个答案跟军事政事都扯不上关系,可以回答!这才把答案告诉诸葛亮,饶是如此,也让很少出门的诸葛亮和徐庶打开眼界,就连郭嘉和司马徽也都惊叹连连,郭嘉甚至拉住陈任,要陈任带他一起去印度看看剃光头的和尚是什么样子,听得陈任暗自抹了把虚汗。   陈任在南边与诸葛亮等人聊得热火朝天时,北方已经开始进入暗潮汹涌,象征一个时代来临的关键时刻了。   洛阳城内,皇城门外。一大队铁甲卫士拥着几名金甲将军和一名穿着朝服的中年男子昂首走到宫门,却被宫门口一瘦小阉官挡住了去路。那朝服男子眉头一皱,身边一金甲将军留有短须,身形修长,相貌堂堂,对着拦路的阉官大喝:“大胆!大将军奉太后之命前来见驾!你竟敢阻拦?”   那阉官立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正是来迎接大将军的,只不过太后只是宣召大将军,其他诸人不得擅自入宫。”   朝服男子另一边的金甲将军却是五短身材,虽也是留有短须,但面色黝黑,一双小小的眼睛不时露出寒光,他附到朝服男子耳边悄声说道:“大将军不可轻入!恐是十常侍的奸计!”   “哈哈!”朝服男子仿佛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仰头笑道,“孟德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太后乃是我亲妹,她要见我,又怎会有什么事情?况且我何进掌管天下大权,量那十常侍不过几名阉党,何敢打我的主意?”说着满脸的骄横,轻蔑的眼光扫了一眼那金甲将军。   “请大将军速速入宫,太后娘娘急招。”那阉官也算是稳住了心神,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第一卷 第九章 告别   黑面金甲将军被何进一阵奚落,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连周围的同伴也都纷纷面露讥讽的笑容。何进倒是不以为意,掉头对那阉官喝道:“还不带路!”   何进在阉官的唯唯诺诺下,昂首走进宫门,随即宫中的侍卫便将宫门关上。那黑面金甲将军见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之前出声呵斥阉官的金甲将军,拍了拍黑面将军的肩膀,笑着说道:“孟德,不必如此,我们这次带了五千精兵守在这里,量那些阉党不敢妄动。”   那黑面将军回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却是不屑:“这些阉党如果真有什么不轨,又岂会顾忌这宫门完的精兵。在阉党眼中,只要控制了皇帝和太后,就万事大吉。”黑面将军想归想,但望着同伴那虚伪的笑容,便闭起嘴什么都不说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宫门内却一直没有反应。忽然黑面将军的耳朵一颤,忙向身边的同伴问道:“本初!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被称作本初的金甲将军此时正和身后的其他金甲将军谈论得火热,回过头略有不愉地说道:“没有听到什么啊?”   黑面将军侧着脑袋,专心听着,却再也没有什么声音,皱着眉头说道:“我好像听到了一声惨叫。”   “哈哈哈哈!”本初和其他金甲将军相视而笑,“孟德!你多心了!”   黑面将军没有理会众人的奚落,忽然耸了耸鼻子,面色大变:“不对!有血腥味!”当下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冲到宫门前,用力拍打着宫门不停地喝道:“请大将军回府!请大将军回府!”   “孟德……”本初皱着眉头,心中也涌起了一丝不安,刚想说些什么,之见从宫门上方飞下一团黑影,正落在本初和黑面将军的中间。   黑面将军回过身子仔细看去,却正是刚刚进入宫门的何进的人头,切口处还留着鲜血。   “何进谋反,已受诛杀!尔等皆是随从,既往不咎,速速散去!”宫门的内侧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黑面将军与本初相互望去,那本初眼珠一转,当即拔出腰间宝剑向身后的将士喝道:“阉官竟敢擅杀大臣!诸位可随我杀进宫内!诛灭阉党!”说完,手中宝剑向着宫门方向一挥。   黑面将军也是立刻拔出宝剑,大喝一声:“杀啊!”带头冲了上去。   有了两人带头,其余众人放火的放火,撞宫门的撞宫门,一时间,皇宫内外杀声震天。   此时,洛阳城外西北方向一百多里之处,一大队骑兵正在向着洛阳方向赶来。   “主公!”一名穿着青色长袍,留着山羊胡子的书生,骑着一匹骏马赶到队伍的最前方。   “李儒?何事?”在队伍的最前面一骑,是一中年壮汉,身披金甲,身形肥硕,一脸的横肉,双目露着凶光。   “主公!你看!”那书生显然骑术还不错,轻松驾驭住坐骑停在那凶汉身后,手指着东方洛阳方向。顺着书生手指方向望去,在天际边竟然隐约升起一片红光。   “这是?”凶汉疑惑地看着书生。   “主公!洛阳有变啊!可加快行程!”书生忙是说道。   凶汉也是脸色一变,大手一挥,向身后喝道:“儿郎们!给我跑起来!”说罢,手中马鞭狠狠地朝着马臀部甩下,座下骏马悲鸣一声,飞快地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这些日子,陈任可以说是过得舒心之极,要么与诸葛亮和徐庶等人侃大山,享受着历史上被誉为最聪明的人对自己的崇拜,要么就是和郭嘉拼酒,醉得一塌糊涂。不过偶尔来到水镜山庄的蒯氏兄弟,让陈任感觉有一丝遗憾。   倒不是说陈任对蒯氏兄弟有什么厌恶情绪,只是这蒯氏兄弟热情得仿佛过了火,让陈任感觉到有些不适应。准确的是说,应该是蒯氏兄弟看向他的火热眼神,让他感觉有点害怕。   往日,蒯氏兄弟来也不过待上一两个时辰便走,虽说坏了陈任高谈阔论的情绪,但几杯酒下去也没有什么。但今日,蒯氏兄弟的来到彻底打断了陈任的悠闲日子。   “什么?洛阳动乱?董卓进京?”听得蒯良说出消息,郭嘉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地望向蒯良,当然,除去陈任以外。蒯良看了一眼自顾自饮酒的陈任,暗暗记在心中。   “这是我们安排在洛阳的眼线最新传回来的消息,董卓于温明园商议废立幼帝,与并州刺史丁原闹得不欢而散。”蒯越又是一个重磅消息砸了下来,把众人都砸愣了,当然,这还是不包括陈任在内。   “这,这,这,这董卓好大的胆子!”徐庶愤然拍桌而起。   “这大汉朝,到头了!”司马徽则是满脸痛苦地叹息道,其他人也是纷纷感慨。   陈任轻咳一声,站起来说道:“德操兄,子柔兄,异度兄,在下在襄阳已叨扰多日,是时候回去了。”   陈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陈任。倒是郭嘉无所谓,跟着陈任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也随子赐一同回去吧。”   “啊?子赐,奉孝,莫非德操招待不周,委屈了两位?”司马徽急得满脸通红,忙是扯住身边的郭嘉。而蒯氏兄弟也是不知所措,按照庞德公的吩咐,他们可是要把陈任留在荆州的啊。   陈任笑着说道:“德操兄误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家师寿辰,子赐定要回去给家师拜寿。如今北方乱起,再不回去的话,恐路上不太平。”郭嘉则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和陈任一个意思。   陈任搬出尊师大义,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司马徽只得吩咐下人为陈任打点行装。蒯氏兄弟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蒯良眼珠子一转,向弟弟使了个眼色,慌忙对弟弟说道:“异度,你快回府里取些美酒,送与子赐和奉孝在路上饮用。”   对于蒯良和蒯越之间的小动作,陈任自然是看到了,但他却是无所谓,郭嘉悄悄碰碰他的肩膀,陈任也只是点了点头,却示意郭嘉不要理会。   兄弟这么多年,蒯越自然是明白蒯良的意思,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忙是告退离开。陈任也不理会他们兄弟搞什么明堂,与司马徽等人喝了一杯告别酒。虽然蒯良不停地劝阻陈任等待片刻,但陈任还是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包袱,拉着郭嘉,在众人的再三相送下离开了水镜山庄,一路向北。   一路上,二人没有说话,郭嘉不时向着周围望去,再看了看身边的陈任,好几次张嘴却没有说出口。郭嘉的举动陈任自然看在眼里,但也没有说破,只是嘴角微微一翘。   没过多久,从二人身后响起了轰鸣的马蹄声,郭嘉的脸色一变,喃喃道:“来了!”   陈任倒是没有反应,这事的发生早已在他预料之中,那蒯越回城自然不会是拿什么美酒,应当是把自己要走的消息报告给他们身后的主子。不过对于他们主子的身份,陈任倒是很感兴趣,很明显不会是现任荆州牧刘表,毕竟刘表在荆州不过是刚刚站稳,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驱使蒯氏兄弟帮他做那么多的事情。而这些阴暗面得东西,在历史上可是没有讲过的,此人的身份虽然陈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但还是不能确定。   陈任这里在想着事情,后面的追兵却没有丝毫怠慢,飞快地赶了上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围住了陈任和郭嘉。陈任看着眼前的追兵,个个都是骑着上好的西凉马的黑甲骑士,为首的是名络腮胡子大汉,手中拿着一柄钢枪。   “不知诸位拦住在下的去路有何贵干?”陈任没有丝毫惊慌,扫了一眼那柄钢枪朗声说道。   “我家主人闻得先生大才,想请先生至敝庄一聚!”那为首汉子说话语气冰冷,看着陈任仿佛看着一个物件般。   陈任咧嘴一笑,说道:“可惜陈某有事要办,只能有请壮士代为谢谢贵主的美意了。”   那汉子眼睛一眯,射出一道精光,哼了一声:“那就得罪了!”两腿一夹,纵马就向陈任冲了过来,在他看来,陈任不过是一文弱书生,还不是伸手就擒。虽然来时有消息说这陈任似乎是会些功夫,但看陈任那瘦瘦弱弱的样子,不过也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   陈任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会动武,但眼见这络腮汉子冲来过来,陈任的眼光还是不由得一冷。 第一卷 第十章 陈留会盟   络腮大汉自然是不会理会陈任的目光有多冷,纵马冲到陈任面前,提起枪就往陈任的脚上刺。他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把陈任活着带回去,至于陈任受不受伤,那就不在他的任务之列了。   显然络腮大汉的主意打得挺好,但陈任却不会按照他的想法来。就在大汉的钢枪快要刺到陈任的那一瞬间,陈任动了。   这一动,便动若闪电,之见陈任一个纵身便跳在枪杆上,直接一个飞腿踢在络腮大汉的面门上,便把他给踢下了马,手中的钢枪也落在了陈任的脚下。陈任的脚在钢枪上一踩再一踢,那钢枪便飞到空中,被陈任牢牢地抓在手,枪头在空中闪出一个枪花。   陈任笑了笑说道:“果然没看错,这的确是把好枪!”   周围的骑士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好像看怪物般地看着陈任,现场一片寂静,只余下那躺在地上的络腮大汉痛苦的呻吟声。   过了半晌,那络腮大汉才撞撞跌跌地爬起来,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却捂不住那啵啵流出来的鲜血。大汉怒喝一声:“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上去给我抓住他!”可能是鼻子受伤的原因,大汉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些黑甲骑士这才如梦方醒,纷纷提起手中的武器朝着陈任冲了上来。他们自然不会犯下和络腮大汉同样的轻敌错误,一个个如临大敌。不过很可惜,虽然他们拼尽全力,但水平离陈任实在是差太远了,一个个被陈任挑下了马,爬在地上哀嚎。   而在一旁的郭嘉,从头到尾都没有为陈任担心过,作为陈任的好友,有过几次和陈任一同出游的经历的他,自然知道陈任最强的功夫就是枪术!   没错,陈任虽然喜欢拳术,但不要忘记了,陈任的师傅可是童渊!在这个时代,最强的枪术大家便是童渊!虽然因为陈任的影响,童渊晚年醉心于拳术,但作为童渊最小,也是最喜爱的弟子,童渊又怎么不会将他最得意的技能交给陈任。   当日在长江之上,陈任虽然与甘宁数次都是打和,但那也是因为陈任用的是拳术而不是枪术,不然的话,甘宁绝对敌不下陈任百招!   络腮大汉这次没有冲上前,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带来的二十多名精兵,连陈任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这么被扫在了地上。络腮大汉虽然自己水平不高,但眼里还是有的,他马上看出所有的黑甲骑士都是被陈任用枪拍断了双臂,而所有人身上除了跌落下来的摔伤,再也没有其他伤痕。络腮大汉脑门上开始不停冒起冷汗,他再无知也明白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奉孝!这次北上路途漫漫,我还在想没有坐骑省脚力呢。正好,我们一人挑上一匹,这可是上好的西凉骏马呢!”陈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郭嘉说道。   郭嘉笑嘻嘻地挑了一匹卖相不错的骏马,姿势难看地爬了上去,笑着说道:“不错!还是子赐想得周到!”   陈任则是看上了络腮大汉的坐骑,一个翻身上马,可比郭嘉潇洒得多,对还站在那边的络腮大汉说道:“这位壮士,我看你这马和枪都不错,不如送了给我吧?”   这络腮大汉哪里还有刚刚的傲气,慌忙点着头答应,生怕慢一点点,陈任送中自己的钢枪便会刺在他的身上。   “还有,告诉你家主人,这荆州之事,我陈任没兴趣管,但也不要惹上我!知道了吗?”陈任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明显一冷。   “是是是!”络腮大汉被陈任冷酷的目光吓得跪了下来,忙是不停地磕着头。   “走吧!”陈任与郭嘉两人同时甩起了缰绳,纵马向北,不一会便消失在地平线下。只留下仍在不停磕头的络腮大汉,以及满地痛苦哀嚎的黑甲骑士。   一个月过后,原典军校尉曹操于陈留发出一份矫诏,称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号召天下诸侯聚集讨贼。一时间,天下惊起惊涛骇浪,无数英雄响应。先有渤海太守袁绍引兵三万与曹操会盟,曹操随即制作缴文传至各路诸侯。   北平太守公孙瓒在收到缴文之后,立刻亲率精兵一万五千人前往陈留。正当路过冀州平原县,斥候来报,说是前方有数骑来迎。公孙瓒这官位可是实打实靠着自己打仗打出来的,不要说数骑,就是报告前方有大队人马,他也是不惊。   公孙瓒单枪匹马走到队伍前方,之见正前方一行一共四骑,为首的一人却是自己的熟人。   “哈哈!这不是玄德吗?”公孙瓒朗声笑道,纵马便冲到来人身前。   “伯珪兄!多日不见!”来人正是刘备三兄弟,而刘备身后还有一银甲骑士,正是当日访陈任未遇的赵云。   “玄德如何在此?”公孙瓒与刘备是多年相交,示意身后的随从放松警戒。   刘备笑道:“当初可是伯珪兄保我的平原县令,莫非兄忘了?”   公孙瓒一拍脑门,哈哈一笑:“对对对!哎!兄老矣!总是忘事!玄德在此何事啊?”说着,公孙瓒望向了刘备身后的三骑,眼中一亮,凭着多年厮杀的经验,又怎么会看不来这三骑的不凡。   刘备见公孙瓒注意力在自己身后,忙是介绍说:“这三位皆是是备的兄弟,这位是关羽关云长,这位是张飞张翼德,这位是赵云赵子龙!备听闻伯珪兄率军路过此地,特来请兄长至县城休息。”   听得刘备介绍,公孙瓒知道自己是打不了这三人的主意了,挥挥手说道:“目下朝纲混乱,公孙瓒又哪有时间休息!我看玄德身边俱是英雄人物,何不和我一道去讨伐董贼,匡扶汉室!”   刘备大喜过望,实际刘备一大清早就带着关张赵三人在此等候,就为了能去陈留参加会盟。参加会盟,讨伐董卓,那是多涨名望的事情啊。可惜能参加会盟的都是一方诸侯,他刘备不过是一小小县令,哪有这个资格,于是刘备便把主意打到公孙瓒这个同窗身上了。   公孙瓒主动提出要带刘备去陈留,刘备自然是满口答应,本来当年打黄巾的手下也都遣散了,县衙内也不过是些衙役,顶不上作用,刘备光棍得很,当场带着关张赵就加入了公孙瓒的队伍。   赵云有些犹豫,当初跟着刘备来到平原县,本意是在此等待陈任的。但这些日子里,刘备礼贤下士,多有拉拢之意,赵云觉得刘备是个明主,也就答应归顺刘备。此时刘备要带着他去陈留,那不是不能等陈任了吗。   倒是刘备立刻看出了赵云的心思,劝解赵云,这陈留会盟乃是天下大事,陈任一定会去参与,到时候不就能碰面了吗?赵云想了想自家师弟的性格,虽然行事低调,但却是十分爱凑热闹,也就想通了。   不得不说,刘备还真的没有说错。陈留会盟,汜水关大战,还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这一连串好戏陈任又怎么会错过,不改变历史,但我看看热闹总可以吧。   陈任与郭嘉一路奔驰来到郭嘉的家乡颍川,却遇到了辞官回家的荀彧,在荀家住了一段时间。在听得曹操在陈留发缴文会盟的消息,便辞别荀彧和郭嘉,独自前往陈留。毕竟打仗和之前劫匪那是两码事情,郭嘉也就没有跟着前往。   一路总是能看到前往陈留的部队,陈任暗中观察了几路兵马,远远不止历史上记述的十八镇诸侯。当然,历史也不会把这些小脚色给记录上去,估摸着这些虾兵虾将可能连会盟大帐都进不去。   陈任也不光是遇见了这些小脚色,在刚刚离开许昌不久,陈任就遇到了一路大诸侯,也就是十八镇诸侯之一的,长沙太守孙坚!   陈任对于孙坚的印象主要是他有两个厉害儿子,一个创业的孙策,一个守业的孙权。对于孙坚,陈任则是认为他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打仗时把好手,要论玩阴谋诡计就差了许多。最后虽然说是被刘表的手下黄祖射死的,但真正说起来,还是死在袁绍袁术两兄弟的阴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