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牢狱之苦 昭熙八年,黎国全国上下一片缟素。 黎王因不幸染疾,忽然薨逝,满朝皆乱,局势混乱,百姓哀嚎。 黎王逝后,只留下一个女儿,临终前传位于唯一的女儿,芊荀公主。但不知为何,芊荀公主继任以来,身体情况便每况愈下,在登基一月后竟然病倒。只得将权利暂时交由蔺太妃及先帝临终托孤的池阳侯孙英代理,自己则闭门养病,谁都不见。 黑夜中,芊荀公主黎芊荀猛地睁开眼睛,紧闭宫殿内,却传来一阵阵令人恐惧的呜呜咽咽声,走过的宫人都头皮发麻,忍不住加快脚步,生怕遇到什么脏东西。 “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 黎芊荀循声望去,疑惑的眼神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怨恨,与此同时无数的画面在脑中闪现,正是眼前这个人,将她毒害,将她软禁,可笑她之前还将她视入亲母。 “呵,你这小贱人还真是能认,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不松口”这人正是蔺太妃,她看着被架在木架上的黎芊荀早没了之前的温和善良,眼中充满了厌恶和嫌恶。 蔺太妃看着黎芊荀倔强的样子,抿嘴笑了笑,向旁边一伸手,立马就有个小太监将一样东西递到了她的手里,黎芊荀抬眼一看,她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根挂满倒刺的细鞭。蔺太妃将鞭子在手中颠了颠,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遂抬首,脸上挂着可怖笑容,劝道:“公主,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你这小身子骨怕是吃不消的。你不如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让位给池阳侯,你照旧做你的小公主,不好吗?” 黎芊荀看着蔺太妃,又看看她手中的细鞭,犹豫几番,气若游丝道:“你走近些,我有些话,和你说?” 蔺太妃心中大喜,看来这小贱人还是怕死,这就要答应了,便上前两步,侧耳道:“你说” “呸!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叛徒,我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们的!”黎芊荀见她走进,狠厉朝她吐了口血水,看她满脸污垢不敢置信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蔺太妃被口水吐了满脸,怒火中烧,挥起鞭子狠狠朝黎芊荀抽去,咬牙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这小贱人在这里猖狂,我打死你……我打……” “嗖嗖”声伴随着鞭子抽在肉体上的声音,在囚室中传开,站立一旁的小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将头低的死死地,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一般。 黎芊荀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吭一声,任由鞭子抽到自己身上,鞭子上的倒刺挂下她身上的皮肉,不一会儿她便如血泊中的人一般。 蔺太妃见状,停下手中细鞭,狠狠扔到身后小太监身上,那小太监被鞭子打到身上沾了满身的血污,吓地直接软倒在地。蔺太妃才不管这些,她看着对面闭眼无视她的黎芊荀,怒极反笑:“好,你还真是有骨气,看来不用点儿厉害的你是不会服软了,来人!上夹板!” 几名小太监,将刑具抬上来,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默默将刑具上到黎芊荀身上,然后两人分头使力,狠狠向两头拉扯! “啊!”黎芊荀再也忍受不住发出痛呼,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生生挤压着,整个分就像要被从两端扯断,她再也受不了。看着面前笑的一脸得意的蔺太妃,怨毒诅咒道:“你死了这条心,我是黎国女皇,永不屈服,今日你对我所做之事,来世我定百倍千倍奉还!” 只听一声“啪”拉扯着的绳子应声而断,黎芊荀头向旁边一靠便在没了气息。 一直跟在蔺太妃身边的老公公上前一探手,大惊失色:“娘娘,公主她……公主她,她死了!” —————————————————— 帝王寝宫被命名为明阳宫,诺大的寝宫中龙榻上的帝王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紧锁满头是汗。 这个时候,守在帝王寝宫中的奴才,小心翼翼的低声唤了一句:“皇上?”这人是皇帝近侍侍官苏公公,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儒雅男子。 龙榻周围都是金黄色的床幕,虽然点了灯,但从外面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所以哪怕听到了一些声音,皇帝没有开口说话,外面的人也不好打扰,但此时皇帝的动静实在有些大,守在外面的奴才就不得不问上一句了。 “苏公公?”苏公公是从小就跟在黎芊荀身边的宫侍,黎芊荀对他的声音十分熟悉,而苏公公也是在那场叛变之中最早死去的人,带着一群宫侍去抵挡蔺太妃和池阳侯,忠勇可嘉。 “奴才在。”苏公公走近了两步,声音也更加清晰了。 黎芊荀坐起身来,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看了看床下跪着的人,心中立刻多了几分亲近感,然而这种感觉却不是出自她自己而是出自她的身体。没错,看来她是真的穿越了。 黎芊荀本是21世纪的一名女杀手,因为每次都是零失误,被杀手界成为“女皇”。这次,她和好闺蜜联手暗杀一人,却在过程中遭到闺蜜配盘暗算,虽然最后她仍然亲手解决了任务目标和背叛自己的好闺蜜,但也因为撤退不及时,而死在了目标援兵的扫射下。黎芊荀按按头痛的额角,死后她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之中,并接受了大量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在她的认知里,这具身体的主人其实跟她一样,也惨死在了那场酷刑当中,但为什么她又活过来了?死去的苏公公又怎会完好的跪在自己眼前? 正文 第641章:全军覆没   没有了齐军的殿后,赵彦又是毫无顾忌地往黎芊荀的方向厮杀。   楚文玉赶到之时,看到了便是这样的场面,他震惊无比,下意识地急急喊道,“芊荀!小心!”明明声音早已埋没在众人之中,可是赵彦却似乎听到了他的叫喊,当即回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望眼欲穿。   楚文玉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痛,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是他对不起楚国,是他辜负了赵彦的信任。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更何况他所做的事情,他从不后悔!   赵彦这一回头,给了黎芊荀很大的机会。尽管她不想趁人之危,可战场之上,容不得她计较那么多。   抬手一剑,直接刺穿了赵彦的胸膛。   黎芊荀声音冷漠异常,“这一剑算是给你个提醒,以后不要在战场上分心,因为在你身后的,统统都是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话音一落,她便将自己的长剑从赵彦的胸膛处抽了开来。   赵彦不甘心,甚至对自己的胸口伤痕视若无睹。黎芊荀回头的那一刹那,他亦然一枪刺了过去,这一枪也算是回报了黎芊荀的“趁人之危”。   黎芊荀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徒手便咬牙把枪拔了出来。   赵彦下手不轻,这一枪,几乎让她差点晕厥过去。然而她还是死死强撑着,却听见赵彦亦是如此,冷笑着说道,“这一枪,算是谢谢你的提醒。”   若是黎芊荀没有出现,楚文玉也不会如此。   这些时日以来,他早就感觉到楚文玉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没有拆穿他,任由他放肆,其实归根究底,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楚文玉会为了黎芊荀而背叛楚国,背叛他的大哥,同样利用自己的信任而背叛自己。   他不愿相信,所有自欺欺人。   如今齐军如此,定然是楚文玉的所作所为。   可他到了今日仍然不信,只能以黎芊荀发泄自己心中的怨念。这场仗,必败无疑,可即便是败了,他也必须重创女帝!   周围的厮杀交织在了一起,仿佛化成了虚幻。   黎芊荀只能听见赵彦的声音,其他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了。   她再次执起手中的长剑,与赵彦拼杀——   楚文玉遥遥相望,心中涌起了一抹绝望。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黎芊荀与赵彦,无论谁受伤,于他而言始终都是于心不忍。他同赵彦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对他的死活全然漠不关心?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楚文玉心中一阵绞痛,无以复加。   两人同是受伤负重,然而赵彦却明显不敌,黎芊荀忽而看向远方,嘴角牵起了一抹笑容,援军到了。   张易带着两万秦兵,从后而入,直接包夹楚军。   这么多天以来的隐藏总算没有白费,张易一出现,就几乎将楚军带入了死境之中,再无出头之日。   无论如何挣扎,都再也无法扭转乾坤。   而此时,沈浩枫也带着一队人马到了黎芊荀的身后,“微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他急急喊道,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脸色苍白的黎芊荀。   张易也是急忙赶至,掩护着黎芊荀。   然而她拖着受伤的身子,却不愿意在众人的掩护下退出去。今日是个绝佳的机会,她若是直击而入,楚国再无可能有翻身之日。她必须,为赢景初做些什么。   今日一战,她定要楚昭衡的楚兵统统葬送在黑龙山祭奠战死沙场的黎国亡灵!   “撤!快撤!”赵彦此时也已然清醒过来,当即吩咐下去。他差点就意气用事,断送数万精兵。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黎芊荀用力踏了一下马鞍,冷绝逼人,“追!”   一个字,三万精兵叫嚣着乘胜追击,一路追到了黑龙山。黎军像是海水一般地朝着黑龙山席卷而去,仿佛要将整座山都一起吞没。   齐荣看得也是震惊无比。   虽然先前与黎国有过交锋,但他没有想到,短短时日之内,黎国这个小国竟然会变得如此强大。若是姑息,只怕……   齐荣正在犹豫之间,身边的谋士已然说道,“陛下,咱们也快撤吧。”   “怕什么?难道本皇还担心楚昭衡找上门来不成?”   “陛下,臣以为咱们可以此时退到芒城,然后以芒城作为要挟换黎国城池物资。若非如此,那么这一趟也算是白来了。至于楚皇……成王败寇,日后这世间再无楚昭衡的天下!”一句话,已经是将楚国做了个了结。   齐荣听着,顿时觉得很有道理。挥手之后,也命众将士纷纷撤退,退守芒城。   而此时的楚军,早已溃散地不着边际。   楚昭衡带着一队骑兵,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幕。他已经是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哪里想到自己竟然姗姗来迟,竟然会看到这样一幕。   “皇上,还要过去支援么?”   “不必了,退兵!”楚昭衡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就连这五个字都是硬生生地挤出来的。   他回头,再也不愿意去看黑龙山的狼藉。   楚军被黎军追着打,一路后退,却根本退不到想退的那个地方。整座山上几乎尸横遍野,楚军……全军覆没。   然而沈浩枫搜尽了整座山头,始终都没有找到赵彦的下落。他如实禀告道,“陛下,臣等几乎搜遍整座黑龙山,始终都没有找到赵彦的踪迹。”   黎芊荀看了一眼四周。   这里这么大,找不到很正常。如今楚军大败,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也不是非要找到赵彦不可。   “走吧。”话音一落,黎芊荀的隐忍终于已经到了极限。她的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毫无预兆地,她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然而她仍旧极力隐忍,指甲用力地抠着凹凸不平的缰绳,手上全是血迹。调转马头之后,她便带着黎军回城。   只是一路过来,额头上早已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正文 第2章:重生而来 黎芊荀疑惑更深,四处看了看,借着模糊的光线,便看到了枕头边的两本奏折,这也算是她的一种习惯,睡前喜欢看一会奏折,尤其是需要紧急处理或者是感觉到麻烦的奏折,都会带回寝宫细细琢磨。 打开奏折,宇文天昭翻阅到了标记时间的地方。原来如此,原来自己不光穿越了,还重生回了过去,回到了宫变前一个月。黎芊荀大惊,神色巨变,久久不语,但过了一会之后,就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 黎芊荀的笑声实在是太过肆无忌惮,像是想要将什么东西笑出来一样,痛快之中也带着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疯狂,这对于之前温文而婉的黎芊荀来说,是极少见的情况,床幕外以及守在寝宫门外的一些太监和侍卫,都吓地变了脸色,连忙跪在地上。 苏公公也被黎芊荀这一举动惊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大半夜撞了鬼? “女皇陛下?”苏公公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 黎芊荀一挥手,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不解,有些胆大的偷偷抬头看向龙榻上的女帝。 苏公公看着怔愣中的黎芊荀,心中很是担心,不由又问道:“陛下,时辰还早,是否叫人送来些安神汤,您喝了再休息一会?” “不必了,你们就先下去吧。” 见陛下心意已决,苏公公也不再强求,微微躬身,带领一众下人退了出去。黎芊荀一人坐在龙床上,细细将记忆梳理了一番。如今自己已经穿越到了这里,成了这个国家的女皇,就应该负起这份责任。她和别人不一样,不论何种原因,既然她已经成为了女皇,就定当治理好这个国家,造福这些百姓。想到此,她起身走到书案旁,随手扯过张纸,刷刷几笔,纸上便多了几人性命。最醒目的位置,赫然写着“蔺太妃”“池阳侯孙英”两人的名字。黎芊荀换了朱砂,狠狠在纸上画了个叉,随后将笔抛于纸上,嘴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眼看时辰已经过了四更,五更天明,早朝的时间也该到了,苏公公在门外轻声询问道:“陛下,早朝的时候快到了,是否叫人进来伺候洗漱?” 黎国惯例,每日小朝只需三品以上官员参与,而每五日的大朝,则需七品以上官员都参与,不过六七品的官员,如果无事或者所在职位不甚重要,还是可以不来的,这也算是一种惯例了。 黎芊荀在屋内应了一声,苏公公就带着人进来伺候洗漱。龙袍皇冠,黎芊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嗜血又邪肆的笑容,低声道:“‘我’回来了!你们的噩梦开始了……” 黎国早朝议事殿中,百官齐聚,文臣一侧,武将一侧,文臣明显比武将要多一些,而武将则比文臣更有气势一些,这一日正好是大朝,官员们来的很齐全。 黎芊荀身着龙袍缓缓走上高台,只听苏公公一声唱:“女皇陛下驾到——” 满朝文武官员,齐齐下跪,叩首道:“参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黎芊荀坐在龙椅上,神色莫名的看着面前众人,心里大概给这些臣子分为了三类:忠臣、奸佞、墙头草。 随着记忆,黎芊荀的目光缓缓落到右侧最前跪着的人的背上。只见这人背脊挺拔,身材魁梧,虽然跪在地上身上的气魄却丝毫不减。这人便是池阳侯——孙英。 黎芊荀不语,跪在地上的众朝臣就不敢起身,满场静寂,压迫感十足,有几个胆子小的或者是心虚的,脑袋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黎芊荀,如今的女帝,在众人心中一直是一位好脾气的任君,再加上她登基时日尚短,哪里有过如今这般的气魄。如今这样静静坐在那里边这般让人惶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起身吧。”吓够了众人,宇文天昭冷着声音让众人起了身。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暗念叨,女皇今儿是撞了什么邪,怎么如此吓人,还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却不想,黎芊荀才不给她们放松的时间,突然出声道:“唉!” 宇文天昭的叹息声在这大殿上显得格外的响亮,听在众朝臣的耳里,就像是一锤重击,好多人都被吓了一跳。 “陛下,您这是有何忧心之事,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丞相是文臣之首,也是宇文天昭的心腹重臣,颇受皇宠。 “大旱月余,灾情严重,众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前世,先帝去世前黎国便迎来了一场大旱,庄稼受创眼中,百姓民不聊生。却逢国丧,地方官员更是钻空子提高粮税,几个受灾情况严重的地方,灾民被逼无奈,只能揭竿而起,组成小规模的反抗军,抵抗朝廷,抢夺皇粮。想到当初上报百姓流离失所,灾民遍地,更有甚者被逼到煮食至亲,黎芊荀脸上的凝重更加真切的几分,她再也不想看到当时混乱的局面了。 “陛下,大旱影响收成,为了安抚灾民,可在受灾地区减免农税,以彰陛下仁德,只是灾地易发生暴乱,也不得不防,陛下您看,是否要派支军队过去?”丞相最先站出来回话,意思中一软一硬,很是符合黎芊荀的心思。 黎芊荀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点几下,嘴角勾起,眼光肆意,漫不经心道:“丞相所言极是,那众爱卿心中可有适合人选?” 正文 第3章:治灾民 此言一出,满朝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朝堂上满是议论声。 谁不知道这趟是个苦差事,如今灾情严重,流民众多,这趟去了吃苦受累不说,还捞不到什么油水军功。灾区又多伤亡,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发生疫情,到时候再不小心染了病,真是亏大发了。 满朝官员七嘴八舌,就是议论不出个结果。黎芊荀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面上却换上了温和的微笑,说道:“既然众爱卿没个人选,那朕说个人你们看看如何?” 百官瞬时禁声站好,等候黎芊荀指示。 “楚涵” 楚涵一直都保持沉默,听到皇上叫自己,才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你派遣赤练卫三千精兵即可出发去往受灾地镇压灾情,可有异议?”赤练卫,又名赤练军,是出嫁的嫡系部队。也是黎国王朝开国以来就存在的一支精兵,总计人数三十余万,其中二十万镇守黎国北疆,十余万驻守皇城,而这些兵马都掌握在楚家人手中,历代皇帝之所以忌惮楚家,又不敢动楚家,就是因为这支精兵的存在。 “末将领命,只是陛下想让何人领兵?” 随心中要有人选,黎芊荀还是思考片刻后说道:“领兵……就让孙裘去吧” 此话一出,众大臣又是一阵议论。孙裘?那不是池阳侯的亲侄?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纷纷向池阳侯所在的位置看去,不过也有个别的几个,惊讶过后就变成了恍然大悟,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一直站在一边装透明人的池阳侯孙英闻言也是猛一抬头,后又迅速将头底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池阳侯这边动作飞快,连站在他旁边的老丞相都没有发觉,可时刻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黎芊荀却看得清清楚楚。 黎芊荀缓缓开口:“既然众爱卿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黎芊荀为何要选孙裘去?当然是因为孙裘是孙英的左膀右臂。上一世吃了麻痹大意的亏,这回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孙裘虽只是个京城城守。但他有几下拳脚功夫,而且在她上一世的记忆中孙裘手中应该是藏有私兵的,如今无法掌握证据把他端掉,就要找个法子把他指派远一些,断了孙英的保命牌,他做事的时候就会小心一些,这样也给了她时间。更何况,这几千精兵是楚涵亲信,绝不会随意听命孙裘指挥。 黎芊荀看着众人各不相同的神色,心中暗笑,今日这一出。恐怕池阳侯心中便该有所察觉了,她倒是要看看之后,他会如何下这步棋。见众人再无事启奏,黎芊荀看了苏公公一眼,苏公公会意,黎芊荀便退了朝。 下朝后,黎芊荀便去了书房批阅当日的折子。书房门口,掌事大宫女金玲已站在门口等候。看到她,黎芊荀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在那场灾祸中金玲为了她,受了不少蔺太妃的刑辱。但忠心如她,临死都没有透露半个字给蔺太妃他们。 金玲见黎芊荀来了,忙行了礼,黎芊荀免礼后,起身问道:“陛下,可是要传御膳?” “去吧,今日有些折子要批阅,就在书房用膳了。” “是”金玲领命后,便躬身带人下去。苏公公伺候黎芊荀在书房批阅奏折,不多时,午膳便摆到了桌上,黎芊荀闻到香味,也确实是腹中有些饥饿,便停下纸笔,起身去用饭,苏公公和金玲分立两边伺候着。 正吃着饭,门外小太监请示有人求见,黎芊荀一摆手,苏公公便出门去查看。不多时,苏公公回来禀告,说道:“陛下,蔺太妃求见”。 黎芊荀停下了用饭的筷子,想了两秒,又继续用起饭来,吩咐道:“知道了,请太妃去偏殿休息片刻,就说朕在处理朝事,马上就到” 苏公公领命下去吩咐,黎芊荀命金玲又给她成了一碗甜汤,说笑道:“今天御膳房的饭食不错,赏!”黎芊荀似是非常满意今日的午饭,拖拖拉拉又吃了一盏茶的功夫。示意人将东西撤走,金玲忙上前给黎芊荀递上了茶漱口,小声说道:“陛下,蔺太妃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 “哦?是吗?!这可怎么行,你们这些下人如何办的事,怎么不提醒朕,唉,还不快给朕更衣”说是这么说,可黎芊荀的神清却丝毫不见焦急,金玲是何等有眼神的人,看这状况,便知黎芊荀是故意拖时,就细细的为黎芊荀收拾了一番,才慢悠悠地往偏殿走去。 偏殿中,蔺太妃正坐在位子上生气,自她来了已经快两盏茶的功夫了。女王陛下还没有召见她,真是将她气的够呛。想 也是堂堂太妃,先帝在位时,何尝受过这般冷落,如今这小小的公主不过登基几时?就敢在她面前耍派头了?哼,若不是现在不能动她,这皇宫之内哪里还由着她逞威风。 “女王陛下,还有多久才召见哀家?哀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蔺太妃实在忍不住又叫来守在门外的宫人问道。 被叫到的小太监,立马跪地答道:“回太妃的话,陛下今日早朝后就直奔了书房,一直在批阅奏折,听说您来了本是要马上召见的,但突然被……”蔺太妃一听又是之前的陈词滥调,立马火冒三丈,怒斥道:“闭嘴!来回来去就这几句话,你现在就去告诉陛下,我有事要见她,此事十万火急,耽误了我要了你的狗命!” 正文 第4章:好好耍她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陛下此时正在书房处理政务,奴才不敢叨扰。今日陛下下了早朝后便……啊!” 见这狗奴才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蔺太妃再也顾不得体面,抬起一脚直接踹到这小太监胸口。可怜着小太监毫无防备,就这么直接被踹下了台阶,躺在地上嗷嗷直叫。黎芊荀刚好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也是楞了一下。那小太监见女皇驾到,连忙忍痛爬起,躲到一边磕头请罪。 黎芊荀心中甚是满意,看来这是把蔺太妃气得够呛,面上却马上换上一脸愧色,急走几步到了蔺太妃身前,歉然道:“太妃等急了吧,朕今日国事缠身,一直忙的昏天黑地,那群没脑子的下人也不知道提醒朕,这一忙就把您在此等候的事情给忙忘了,特来亲自请罪” 蔺太妃见黎芊荀亲自前来道歉,也不好再发脾气,只得僵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着:“哪里,陛下心怀天下,以大局为重,我等应感到欣慰才是,又怎么会有不满呢” “哦?那刚刚朕进来时看太妃对着那小太监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又是为哪般呢?” “哼!”提到这个蔺太妃便是一通火气,便将刚刚的事情与黎芊荀说了一番,“这狗奴才,丝毫不将本太妃放在眼中,看来是真的觉得本太妃平日待人过于和善,竟然都敢当面顶撞哀家了” 黎芊荀听了蔺太妃的描述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见蔺太妃面色不虞,才收了势,微笑道:“太妃莫气,他惹您生了气,我罚他便是。苏公公……” “奴才在” “去将殿外那个没眼色的奴才拖出去,仗五十” “奴才遵旨” 殿外的小太监听了这话,连连磕头求饶,可殿内再无人在乎。苏公公走到他跟前,抬首示意,站在一旁的两个太监忙上前将他拖走,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了小太监的惨叫声。苏公公悠悠哉的走过去,就看到刚刚还哭地要死要活的小太监正站在一旁,嘴里是不是叫个两嗓子,惹得旁边假装仗行的人嘿嘿笑。 见苏公公来了,三人也不敢停下手中活计,点头示意。苏公公不甚在意,从袖中掏出几定金豆子随手给了这小太监,笑道:“陛下今日高兴,做的很好,这是赏你们的” 三人连连道谢,苏公公便不在停留,回去了偏殿。 偏殿中,蔺太妃一直听着殿外惨叫,直到叫声越来越弱时,就见苏公公快步走了回来,低头禀报道:“回陛下,娘娘,已杖毙”心下才舒爽了些,脸上的笑容也不再僵硬。 “知道了,退下吧”黎芊荀转头又对蔺太妃笑道:“太妃这下满意了?”见蔺太妃面色舒缓了,便有说道:“不知太妃今日找朕是有何事啊?” 说到正事,蔺太妃连忙正襟危坐,摆出了长辈人的派头,说道:“陛下如今已登基,朝局渐稳,是时候选秀了” “选秀?”黎芊荀听闻一愣。 “是,陛下,朝局虽重但子嗣更为重要,算起来黎国也是有些日子没有选秀了,这后宫不能废着啊” 黎芊荀微微点头却不搭话,蔺太妃见状还要再说,却被黎芊荀打断道:“选秀的事,朕知道了,只是最近多地大旱,国难当头朕又怎能在这时想那些男女之情。太妃也不必再劝,这件事朕自会定夺” “旱灾之事,哀家也略有耳闻,既如此那一切都听陛下安排。只是不知,陛下对这旱情可有整治的办法了?” “嗯,已经派孙裘率领精兵前去赈灾了” “什么!”蔺太妃听后竟从座位上惊地站了起来。 黎芊荀见蔺太妃这般失态,心想这事情一定不寻常。难道这孙裘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心中再有疑惑,黎芊荀也丝毫不露半分,面上讶异问道:“太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人选上有何不妥?” 蔺太妃这才惊醒自己失了态,连忙又坐回座位上,抬手拂拂鬓角,试探问道:“敢问陛下,这孙裘可是池阳侯亲侄?” “正是,怎么了吗?” “无事,只是讶异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为陛下分忧,深感欣慰。哀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就不在这里叨扰陛下了,陛下也快些休息休息去吧。” 黎芊荀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也就不在多做客套,送走蔺太妃后,黎芊荀回到寝殿内,挥退了下人,超空无一人的房中喊道:“下来吧” 立时,房正中出现了一名头戴鬼面的黑衣人,朝黎芊荀恭敬叩首道:“属下参见陛下”此人正是黎国一朝一直暗中培养的影卫,平时负责贴身保护和搜集情报。 黎芊荀吩咐道:“派人去盯着蔺太妃,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是!”说完,那影卫便“嗖”的一下引入了黑暗。黎芊荀在房中来回踱步了几圈,心中盘算,今日蔺太妃的反应实在太过蹊跷。这孙裘上辈子只不过是给他们篡位时,看城门放叛军的小小城守,为何蔺太妃如此看重他?难道他和蔺太妃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 是夜,宫中一片安静,只有守城的巡逻队伍是不是从各宫走过。静悄悄的小道上,一行疾行的队伍很是与众不同,为首的小太监一直低着头在前边带路,后边跟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着黑衣包裹的很是严实,跟在后面一声不吭。两人默默朝蔺太妃寝宫走去,不多时便没入了黑暗当中。 正文 第5章:瓮中捉鳖 蔺太妃此时正坐在寝殿内,面上满是焦急,身边的大宫女见状安慰道:“娘娘莫急,等一会儿侯爷到了,问问便知详情了。”话音刚落,殿外的小太监禀告道:“娘娘,侯爷来了” 蔺太妃连忙起身,说道:“快请进来” 话落,门帘摆动,一高头大汉走进屋内,不是别人正是池阳侯——孙英。蔺太妃见了来人一下子便扑进了他的怀中,嘤咛道:“今日我听黎芊荀那个小贱人要将裘儿送去赈灾可是真的”蔺太妃虽是太妃,却才年过三十,再加上平日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再加上她身段极美,这软香入怀,孙英很是受用,连带着半夜被叫来的些许怨气也消散了些:“你怕什么?不过是让他去灾区赈灾,还配了精兵有什么好怕的” 蔺太妃一听此话,很是不满,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转身去一边坐着,幽怨道:“你怎能这般说,难道裘儿不是你的孩子了?去那种地方,万一惹了疫病,命都要赔在那里!那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儿,你不心疼我心疼” 一直隐秘在暗处的影卫听后心中一凛,两人对视一样,其中一个会意,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另一人则继续在房中隐秘。 只听池阳侯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定不会让他涉嫌,如今只是差时候,这几日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发现那个小贱人怕是察觉了什么,如今让裘儿远去赈灾,怕是给我个警告,你在宫中也要多注意,不要露了马脚坏了大事!” 听到这里,蔺太妃心中有些心虚,想起今日的事再想想刚刚池阳侯说的一番话,恐怕她今天的失态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池阳侯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蔺太妃忙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担忧道:“我之后反应太过激烈,也没有查看她的神色,现在想想把你叫来也很是冒险” “何止!你这个误事的家伙,我先回去,你也不要再声张,别在露出端倪!”说完,池阳侯便大步要朝回路走去。却听门外一声高喊,池阳侯顿时僵立当场。 “池阳侯这是要去哪里啊?” 池阳侯听到声音,全身僵硬,连在屋中的蔺太妃也吓的险些跪地。来人你是别人,正是黎芊荀。 池阳侯连忙跪下请安道:“给陛下请安!”屋内的蔺太妃也跌跌撞撞跑出来,跪地道:“给……给陛下请安” 旁边太监将座椅搬来,黎芊荀缓缓坐下,看着底下抖成筛糠的两人,黎芊荀疑惑道:“侯爷,太妃很冷吗?怎么抖的这么厉害?你们这些下人怎么伺候的,没看见两位主子冷成这样吗?还不快去那件衣服给主子披上!” 蔺太妃闻言抬头偷瞄了黎芊荀几眼,试探问道“陛下……陛下怎么想到晚上来这边了……” “哈哈,这话我倒是想问问池阳侯”说着,黎芊荀将头转向跪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池阳侯,道“侯爷,您倒是说说怎么这么晚了,倒来了蔺太妃的寝殿里做客?” 在一旁装透明人的池阳侯狠狠咒骂一句,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眼色也没有,这个时候提这个干什么! 黎芊荀见池阳侯跪在那里不出声,又好声提醒道:“池阳侯,朕在问你话?你为何这是出现在蔺太妃寝殿内?” “陛下,老臣罪该万死!竟听信妖言受毒妇迷惑,老臣最该万死。都是这毒妇,说什么陛下身体欠安将老臣骗来,后又蛊惑老臣对陛下王位不利!” “孙英!你竟然……” “来人!还不快将将这毒妇拿下!”池阳侯见蔺太妃要反驳,连忙叫人将她拖走,只是却没有人理会他的命令。 蔺太妃见他竟然这般绝情,竟然想将她推出去保自己。再也不顾体面,扑上去就骂道:“你……你……好你个孙英,你竟然这么狠毒,可是这是后宫,容不得你做主,你们都给哀家退下!”蔺太妃算是看明白了,孙英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黎芊荀对苏公公使了个眼色,苏公公暗暗点头,表示明白。 黎芊荀见两人撕破了脸,倒是好笑,这还没怎么样就开始狗咬狗,看来这两人的情分也不过如此啊。见蔺太妃如此愤怒,黎芊荀又替她浇了把火。好笑道:“你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何必为他赴死?更何况……蔺太妃,其实朕听闻池阳侯早就另结新欢了,他之所以还和你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谋朝篡位的目的!”   苏公公却适时开口,道:“据咱家所闻,池阳侯和夫人伉俪情深,侯爷几乎每天都要为夫人画眉呢!” 蔺太妃听了,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个负心薄幸的狗东西,我为了你委身先帝,受尽委屈,你竟然……好好好,哀家绝不会再相信你!”说完,竟是拔下头上长簪,狠狠地朝一旁的池阳侯扎去。 黎芊荀看够了热闹,站起身来,吩咐一旁的侍卫道:“别让他们在外边丢人了,拉下去,关起来,让人好好审审” “是!”说完,几名侍卫就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了下去。 黎芊荀心中一口浊气已出,心下大快,不再停留朝寝宫走去。 人都走后,远处屋脊上的一个黑影也随即消失…… 正文 第6章:审判 翌日早朝,有官员禀报孙裘昨日在家中染疾暴毙,今日已发丧。百官听后震惊,更奇怪的是池阳侯今日也没有上朝,有机灵的细想几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对皇位上一脸微笑看着下人的黎芊荀更多了几分敬畏。 黎芊荀等这帮人都议论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这倒是可惜了,那楚涵便由你亲自率领军队去往灾区赈灾” “臣领命!” 交代完赈灾之事,黎芊荀漫不经心道:“想必众爱卿也发现了,今日池阳侯没有来上早朝啊,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众大臣一听此话,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但是没人敢站出来说两句。一时间,偌大的朝堂上落针可闻。 黎芊荀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出来说话,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朕一直以为众爱卿还是很敬重池阳侯的,怎么这个时候却没人关心他呢?唉,池阳侯要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大臣们听了脑门上又是一阵冷汗,这要是换做之前,肯定是有人敢上去询问几句的。可这几天早朝女王陛下的脾气实在是难以捉摸,谁敢凑上去找死。 “看来大家是真不知道池阳侯为何今日没来呢?苏公公你来告诉大家吧” “是”苏公公上前一步,朗声道:“罪臣池阳侯孙英,夜会宫眷,预谋不轨,已被关押天牢,择日候审。太妃蔺氏不守宫规,不知检点,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众大臣一听此言,顿时哗然!有几人当即出列跪地恳求道:“陛下,此事……此事定有误会,池阳侯一直忠心耿耿,为人磊落定不会犯这种大错的,还请陛下明察啊!”顿时,朝堂上竟有一大半的人跪下替他求情。 黎芊荀看着这些人心中冷笑,这其中有参与谋逆的,有纯粹跟风的,看来这次就要说个清清楚楚,让他们死了这份心思。抬眼随手扫过,发现丞相和楚涵等几个武将都没有跪下求情,心中好奇,不由问道:“你们几个为何不跪下替池阳侯求情?” 老丞相悠悠道:“陛下此举必有缘由,臣信陛下”其余几人听完,也拱手齐声道:“臣信陛下!” “好!”黎芊荀听后,心中欢喜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台阶,向几人点头以表谢意,又转身对跪地的大臣说道:“前些时日,朕得到密保,池阳侯欲密谋谋反,昨日去往后宫便是与太妃商讨谋害朕之事,被朕当场拿下,如今城外十里埋伏的叛军也被朕控制,择日宣判。”说完,黎芊荀顿了顿,脚边的以为大臣已经跪不住了,身体抖若筛糠。 黎芊荀看罢,继续道:“此时牵连众多,待会点到名字的自己把乌沙摘了吧,朕乏了,今日早朝就上到这了,退朝。”说完,径直朝外走去。 苏公公一直在一旁候着,听完黎芊荀的吩咐,从袖中拿出一张圣旨,朗声宣布了几名官员的名字。听到名字的官员全都虚脱当场,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今日的早朝久久不散。 ———————————— 下了早朝后,黎芊荀就直接去了暗牢,这暗牢位处天牢下层,也可以算是黎国历代皇帝的私牢,里面关着的都是皇帝亲自下令关押的罪犯,或生或死,完全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可以说是皇宫之中最血腥残酷的地方。   这暗牢大概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刑场,就在暗牢外围,地面全部都是用暗红色的血烟石铺就,看起来就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透着一股子血腥味,据负责暗牢的人说,血烟石遇水就会出现暗红色的烟雾,不仅透着血腥味,更是有种阴森森的恐怖感,很是符合刑场的气氛。   暗牢的第二部分就是刑室,刑室大概有数十间,自古以来的刑讯工具都布置在其中,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审讯人或者折磨人的地方。 而暗牢的最后一部分就是牢房,牢房也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普通牢房,正正方方的一个小间,虽然不够成年人躺直,但坐立却是没有问题的;第二种则是水牢,面积和第一种差不多,只是一半都是污水,人只能站立在其中,坐下的话就极有可能被淹死;而第三种则是暗室,同样的面积,虽然没有水,却是一点光线都没有,人长时间待在其中,极有可能会疯掉。 池阳侯和蔺太妃就被分别关在了两间暗室之中,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夜时间,两人的情况却都很糟糕,尤其是蔺太妃,好好的一个美人已经变成了落魄的乞丐,眼神都变得有些呆滞了。 黎芊荀先见的就是蔺太妃,蔺太妃反应了好一会之后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呼冤枉,眼泪和鼻涕更是流了满脸,样子十分狼狈。 “陛下,陛下,哀家冤枉啊,哀家什么都没做,哀家真的是冤枉的啊,求陛下饶过哀家吧。”蔺太妃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翻来覆去只会说那么几句求饶的话。 黎芊荀看着蔺太妃的眼神中尽是鄙夷,这个贱人不仅密谋想要杀害自己还背叛了父王,不仅给父王戴了绿帽子,还偷偷生下了一个孽种,如果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也就罢了,但却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废物,她只要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和父王曾经是被这样的人欺骗和背叛,她就觉得那个自己真是蠢透了! 黎芊荀见她要爬过来,一脚就将面前的人踢飞了出去,蔺太妃猛地喷出一口血,跌倒在墙边爬都爬不起来了,与此同时,她的脸上尽是绝望的神色。 正文 第7章:微服出巡 “陛下,哀家……哀家真的是被人胁迫的,那贼子要挟哀家,哀家无力反抗,这才无奈妥协,但凡哀家有退路也绝不会同那贼子同流合污啊,呜呜……陛下,您一定要相信哀家啊,哀家是迫不得已的啊……”蔺太妃哭得极惨。 “太妃,朕今日来不是来看你耍无赖的,你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跟我讲?”黎芊荀再也不想看她耍疯癫,便冷声质问道。 “额……哀家……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啊,陛下,哀家一直都只是负责监视您的动向,通风报信,其他就没有了啊陛下,哀家真的是被逼的……呜呜呜”蔺太妃目光闪烁几分,支支吾吾到最后还是再一味的求情。 “你还没有没其他的证据?”黎芊荀根本就不理会蔺太妃的喊冤,耐着性子重复问道,只是语气更加阴冷了。 蔺太妃又缩了缩身体,恍然又绝望的看着黎芊荀,讷讷道:“证据,还,还有什么证据呢,没,没有了……” “既然如此,朕也就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黎芊荀挥了挥手,暗牢的守卫立刻上前将蔺太妃拖走了,蔺太妃挣扎着想要求饶,哭着喊着解释着,黎芊荀却是没有再看她一眼。 黎芊荀来到关押池阳侯的地牢时,孙英没有任何反应。 跟在黎芊荀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粗暴的将他拽到黎芊荀跟前,孙英才若有所觉般抬眼看了看黎芊荀。 黎芊荀全然不在意他的无礼,笑眯眯问道:“池阳侯可曾想过今日?” “哼,如今这般地步老臣都认了,但老臣绝不认谋逆之事。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屈打成招怕是难服众吧” “哈。池阳侯这是料定我要用刑了?”黎芊荀弯下腰,青葱手指捏起他的下巴,笑道:“孙英,你不会是怕了吧” “你……你胡说”孙英再也坚持不住,疯了般冲上去就要掐住黎芊荀的脖子,嘶吼道:“怕?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怕!这王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只有我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你父王就是个傻子,一直把我当好兄弟,他恐怕不知道他的好兄弟费尽心机的想要害死他吧哈哈哈……可是我没想到啊,那个混蛋居然拟了旨意,竟把王位传给了你这个小丫头,明明有我这个更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传给我!” 黎芊荀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便后退一大步,身旁一直戒备着的侍卫连忙冲上去将他控制住。孙英也不管其他,眼睛睁的老大,死命往黎芊荀身上抓,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似是要将黎芊荀生吞活剥:“那王位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我没有谋逆!我在拿我自己的东西!哈哈哈……我没有谋逆……我不认罪!我不认!” “池阳侯,你这般无理取闹可就没意思了。你以为你死不认罪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城外十里的叛军已被缴获,你所有的党羽也均被抓获,我不用什么你的证词,他们全帮你招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知道我把军队藏在哪里?你骗人!” “是真是假自会有个结果,你放心我会送你个体面的死法,安心去吧。把他递到暗室关起来,不用管他了”黎芊荀对身边侍卫说道。 “是”侍卫拉起瘫傻在地的孙英,慢慢朝牢房最深处走去。 池阳侯被赐死后,朝堂很是太平了一阵。这日黎芊荀在御书房批完奏折,申了申懒腰实在无聊,不禁朝天大喊:“好无聊啊!” 金玲端着糕点进来,见状微笑着说道:“陛下无聊了吗?这样的话,我陪你出宫玩玩怎么样?” 黎芊荀转念一想,是啊自打穿越过来她还没有好好的看看呢,便微笑说道:“也好,朕出去散散心也行。” “陛下作为一国之主是不可以随意出宫的。”苏公公平静无波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黎芊荀与金玲齐齐看向他,眼中的鄙夷出奇的一致,苏公公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遂齐齐说道:“微服私访,不行吗?”说完,三人互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换好了衣服,三人带着两三侍卫便出了宫。黎芊荀第一次亲自看到这城里的事物,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几人逛了好一会儿,黎芊荀有些饿了,正好前边有个包子铺子,就说道:“前边有个包子铺,我们买几个包子尝尝吧” 苏公公应了一声,正要前去买包子。正巧对面来了一伙人为首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站到了包子铺跟前,很不客气道:“老头,来十个包子” 卖包子的老汉一看眼前的几人就不是好惹的,忙恭恭敬敬包了十个包子双手奉上。那伙人接过包子,富家公子随手从里边拿了一个吃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呦,还真跟你们说的一样,这老头的包子味道果然不错,行了,兄弟几位分了吧,别客气”其他几人听后,也都拿了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称赞,卖包子的老汉听了这话,嘴角勾起,心中很是自豪,却见那几人吃完包子,拍拍手就要离开。 卖包子的老汉连忙拉住其中一人,说道:“哎,公子你们还没给钱呢!” 谁知那伙人听了老汉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之前的那个富家公子开口道:“你跟我们要钱?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今天来你这破摊子吃包子就是抬举你,还要钱?哈哈哈哈” 正文 第8章:惩治恶人 老汉听了脸色涨红,但还是拉着那人不撒手,道:“公子,你们都是大户人家,但也不能不讲理啊,吃了人的东西怎么又不给钱的道理。” 那几人才不管这些,其中一个比较健壮的貌似是个暴脾气,见这老汉一直纠缠,上去一把将人推到,骂道:“娘的不长眼的东西,敢跟你爷爷要钱,信不信爷爷砸了你的摊子!”一直没有出声的富家公子这时,说道:“金彪,算了跟个老头子叫什么劲,时候不早了,潞园那边的赌马可要开始了”那壮汉一听公子发话,也不再纠缠,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便跟着人一起走了。 黎芊荀等人在一边目睹了全程,黎芊荀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一名侍卫领命而去。只见那侍卫径直往那伙人走去,直直撞向中间的锦衣公子。那公子被撞了后大怒,侍卫连忙畏畏缩缩的道歉,锦衣公子骂了两句,不再理会转身就走。他身边的壮汉给了侍卫一脚也跟着部队走了。 等人都走后,侍卫一改刚刚畏缩地样子,挺直了身躯,走到黎芊荀跟前,拱手将手中的荷包递给黎芊荀。黎芊荀点点头,接过荷包很是满意,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老汉面前,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汉,说道:“老伯,买你的包子” 那老伯愣愣结果银钱,一旁的金玲已经将人扶起。苏公公很自来熟地从摊位上拿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黎芊荀,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荷包,从里面数出了50文钱出来交给老汉:“多的银钱就给我们盛三碗粥吧,够不够?” “够够,够了。”老汉喜滋滋的接过了银钱。 黎芊荀说:“我们就坐在这里吃饭,我还想看看那些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呢。” 老汉点点头,领着他们三个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成了几碗粥端了过来。 黎芊荀嘴里塞着包子,含糊的说道:“你们愣着干什么,都坐下一起吃啊”苏公公几人互相看看,却还是没有动作。金玲在一旁笑着说:“您慢点吃,又没人跟您抢,不够咱们再要”说着就将分给她的两个包子放在凤惟的面前。 “那怎么行啊?”黎芊荀又将两个包子塞了回去,“你这么瘦,该多吃点,这包子里面还有肉呢,真好吃,不信你吃吃看,你一定会喜欢吃的。”说着,还对傻站着的另几人说道:“你们几个也是,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吃,哎呀,咱们既然出来了就不讲究那些礼数。快点,要不你们都看着我吃,其他人多奇怪!” 苏公公几人无法,只能磨磨蹭蹭的坐过来吃,还别说,这老汉家的包子确实好吃。皮薄馅大,酱味十足,咬下一口满嘴溢香。其中一个侍卫还是放不开,吃的小心翼翼。黎芊荀见状,拍了怕她道:“呆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点吃?”黎芊荀见他吃的小口小口,看着比女子吃饭还要优雅,对比自己的狼吞虎咽,人家那种简直就叫做秀色可餐。 黎芊荀突然不想跟他坐一起吃饭了,这个对比太过强烈了。 她喝了一口老板刚拿过来的绿豆粥缓解缓解她整个糟糕的心情。看到那小侍卫这么口口的吃着,她就郁闷了。 到底谁才是汉子啊?心里虽然悲愤,不过她收敛了一口一口吃着,一个包子才吃了一半,她就觉得不耐烦了,这口口的吃能吃出什么味啊? 不等黎芊荀怨念完毕,刚刚走的那波人已经回来来了,看到刚刚撞人的侍卫,他们眼睛都绿了,尤其是前面的壮汉,黎芊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隐隐还能看到他头顶正在冒烟。 “刚刚是你们我们的钱袋?!”那壮汉怒喝道。 黎芊荀几人悠悠哉地吃着饭,全然不在意那个壮汉暴怒的模样。 那壮汉见自己收到这般漠视,更是怒气大盛。一掌下去,把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变成了碎末末。 还好黎芊荀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包子拿了起来,避免了浪费粮食的结果。 尘埃散尽,几人依旧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包子啃着,眼睛圆溜溜的瞪着正在暴怒边缘的壮汉。 对于他们几人的态度,壮汉更是怒不可遏,手再一翻,一股劲风直直的打向了坐在中间的黎芊荀身上,黎芊荀撇了撇嘴,当她是弱的了。 只见一直默默在一旁吃包子的侍卫,突然飞身而起,一阵脚风将其抵挡住。 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壮汉的拳头偏冷硬刚强,内力雄厚,而侍卫的拳头却有点柔柔弱弱的,但却是那种柔中带刚的个性,不比壮汉的拳头弱上多少,所以两人打的不相上下。 再一次分开之后,壮汉已经气喘吁吁,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他满脸铁青,怒容满面,指着侍卫就狂吠:“你知道我是谁吗?知不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黎芊荀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还能大过她去?他们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侍卫面无表情,没有回答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却迅速的抓住了壮汉的那只手,咔嚓一声断了,在壮汉的哀嚎声中,侍卫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我最不喜欢别人拿手指头来指着我,见到一个砍一个。” 黎芊荀咬下一口手中的包子,双眼冒着星星。狂傲霸气,长相俊美,冷若冰霜这么一看倒是个美人胚子。黎芊荀暗地里将清河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顺便在清河的头上安上不可招惹的头衔。 正文 第9章:惩治恶人2 从壮汉发难到壮汉的手被掰断也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等那群人将受伤的壮汉扶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 队伍中冲出来一人,惊慌失措的扶起壮汉:“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壮汉疼得眼角溢出了泪花,努力忍着不让掉下来,对上黎芊荀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时候,他眼皮子狠狠一抖,但是心下又坚定了下来:“把他们几个都抓回去。” “大伙上啊!”那男人得到命令,眼中更是划过一抹狠厉,他朝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将他们都给抓起来。 黎芊荀依旧没有动,另外一名侍卫也加入了战局,在他看来,朝他们飞奔而来的这些护卫,比起一只虾米还要弱。 很快,这些人全都被两名侍卫不费吹灰之力打趴躺在了地上。两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到了黎芊荀旁边三步远,这个距离,不显得亲近也不显得疏离,他俩这个细微的动作就让李家的那些领头人上了心,他们看向黎芊荀。 小小的身体,手中拿着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唇角还带着一抹笑意,不难看出里面的讽刺意味。 这一抹笑刺激到了一只在旁边观战却被惨遭波及的富家公子,也不顾扶着他的人,咆哮着走到了黎芊荀的跟前,凌厉的气势直逼黎芊荀的面门,骂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找我们的麻烦?” 黎芊荀扯了扯嘴角:“麻烦你看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呀,你们这一大群人二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呀,怪不得我们,你说是不是啊?” 那富家公子面色铁青,他知道他理亏,但是他可不会承认,他冷哼了一声:“难道我们的钱袋不是你们偷的?” 黎芊荀嘴角一笑,两手一摊,看了看一时间聚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笑嘻嘻道:“当然不是啦,不信你问问这里的人,谁看见我偷东西了?” 她确实没偷,她是叫别人去偷的。 那富家公子气的不行,颤着手指指着她结巴道:“你!你,你胡说八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你这就是污蔑!” 那富家公子被她气个半死,这时候脑子也转过弯来。他也不指着黎芊荀了,直接指向偷他钱袋的人:“是他,难道他偷东西不是你指使的吗?” “当然不是啦,我哪有这个本事去使唤他啊?我跟他又不熟,他救我完全是出于善心,这么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偷东西呢,我们黎国可是个讲法的大国,咱们得讲道理不是?小公子,你可不能胡搅蛮缠啊。” 那富家公子终于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出来,歪着脑袋,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得太重。 这事严重了。包子老板已经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而围观群众也都后退了好几步,但是依然没走。 这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兵部侍郎李肃的小儿子,李必知。这李必知在城中的恶行百姓们都看得雪亮雪亮的,但是碍于他的背景,都无人敢吭声。理说,兵部侍郎的职位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很低,也不会让百姓们怕到不敢惹的程度,但是耐不住人家有后台呀,镇国公是他家的远亲,这后台谁敢惹得起。 黎芊荀原先不知道,但是这些天天天都在朝堂上度过,根据他们的发言状态,以及偏向,她也从朝堂上分出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不是,哪些是中立的。 她一边嚼着包子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乱作一团的李家人,或许她可以借这个事儿砍掉镇国公一条手。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两个护卫模样的人分开了人群,然后,抬出了一顶轿子,从轿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 黎芊荀一看,乐了,这不是兵部侍郎李肃李大人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李肃一下轿子,先是环顾了一周,看到自己人惨不忍睹的模样,那张肥嘟嘟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他们去看大夫?” “是。” 一听到李肃的声音,原先扶着富家公子的人喜上眉梢:“大人,大人,快过来,公子昏倒了。” 李肃冲上去一看,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身上几处擦伤,而且还昏迷不醒,怒火从生:“叫什么叫,还不快把人抬下去看大夫。” “是是。”六子是一直跟在李必知身边的小护卫,见大人是真动了怒,连忙应和两声就要送李必知去看大夫。 “让别人去就行了,你留下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是,情况是这样子的……”六子先是从钱袋丢了的事开始说起,巴拉巴拉……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黎芊荀三人的身上。 黎芊荀笑眯眯的没有反驳,等六子说完之后,李肃才将目光放到了黎芊荀三人身上,在看到黎芊荀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是你?打伤了我儿子?” 话是问黎芊荀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问其中两个比她强壮一点的,但是,他看着中间的年轻人,总感觉有股子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是这一种感觉认为她就是这三人的头头。 黎芊荀看向李肃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这个李家已经被她划到了死人的行列。 “你有证据再说话,没证据,你可别乱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