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要把我逼到绝路上 深秋的夜,冷风卷着泛黄的树叶,飘落在路南音的肩头,她伸手取下,攥进手心里。   夜色愈深,手中的树叶几乎被她攥成碎沫,裸露在外的小腿也早已被风吹得冰凉,她才终于等到想等的人。   一辆低调的黑色limo从主干道驶出,停在了酒店前,酒店经理早早地侯在门口,一见车停,立马上前迎接。   “晚上好,宫总,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受检查。”经理恭敬地将手中的资料递上前。   一旁的助理接过,“宫总今天打算先住下,明早再进行例行检查。”   “好的没问题。”一向趾高气扬的经理此时对着助理都点头哈腰,看向坐在后座迟迟没有下车的男人时,眼睛里更是带着十足的敬畏。   男人下车的一瞬间,四周的行人纷纷侧目,继而露出惊艳的眼神。   毕竟是连续三年被专业杂志评为b市最受欢迎男人榜首,今年刚刚登上《时代》封面的商业传奇。   他有着不输一线流量明星的俊美颜值,外加逼近一米九的身高,以及仿佛与生俱来的衿贵气质,都给人过目难忘的印象。   宫曜在酒店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进大门,经理一边跟他介绍基本情况,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到了后方正匆匆朝这边跑过来的路南音,声音戛然而止。   “有事?”宫曜问他。   经理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回答:“宫总,是路小姐,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要请她进来吗?”   说完他等着宫曜的指示,却得到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几楼?”   “什么?”经理懵了。   “宫总问你房间安排在几楼,他累了,想休息。”助理一语道出他的言外之意。   经理赶紧回答:“18楼,已经打扫干净了。”   宫曜一言不发地走向电梯。   经理愣在原地,恰好被迎面跑来的路南音撞个正着。   “诶,路小姐,您可悠着点。”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别忙活了,宫总他不想见你。”   眼看见宫曜就要进电梯,路南音急了:“你让开!”   “可……”   “张自强,你有没有良心,当年我爸是怎么一手提拔你的,你现在就这么报答他?”   经理一脸为难。   “我不求你站边表忠心,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我不行吗?”   路南音急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张自强内心经历一番痛苦挣扎,索性一闭眼睛,朝她挥手:“走吧走吧,赶紧走!”   “谢谢!”路南音匆忙迈开步子,跑向电梯口。   此时宫曜等人已经进了电梯,助理看见她跑过来,竟然直接按住了关门键。   路南音瞪大眼睛,情急之下直接伸手去挡门,那两扇厚重的电梯门眼见着就要压上她的手。   “啊!”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闭上眼睛。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路南音怔怔地睁开眼睛,紧接着撞进了宫曜那双黑得几乎有些渗人的眼睛里。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想死不要拖累别人。”   “我不想死。”路南音深吸一口气,一大步跨进电梯里,站到他跟前,努力仰起头跟他对视,“我想活着,好好活着,所以还请宫总,不要把我逼到绝路上。”   宫曜摁在开门键上的手从她肩膀上方收回,微微垂下头,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   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电梯门关闭,上行。   路南音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跟他面对面对峙着。   两人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却仿佛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更遥远。   电梯稳稳地停在18楼,宫曜绕过她走出去,路南音赶紧跟上他。   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气氛诡异地走到房间门口。   助理想撤很久了,输了密码后就赶紧表示:“宫总,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什么吩咐随时打我电话。”   说完直接开溜。   偌大的18层,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路南音趁他不注意,直接闯进了房间。   “出去!”宫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   “我不出去!”路南音扒着门框拼命挣扎,她皮肤白,手腕很快泛红,微微的刺痛感传达到大脑,她也红了眼睛。   “你哭什么?”她的眼泪让宫曜下意识地皱起眉。   路南音飞快地擦掉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仰着头,一字一句地说:“宫曜,你没有心。”   宫曜:“……”   趁着他恍神的瞬间,路南音低头就咬。   “别闹了。”宫曜及时收回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明显的不悦。   路南音理都不理他,大步走进房间。   “你到底想干什么?”宫曜看着女孩娇小玲珑的背影,眼底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深意。 路南音脱掉脚下的高跟鞋,双脚赤裸地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再回头时,脸上已经扬起了笑容。   她说:“我想干什么你难道不应该很清楚吗?”   “那你也应该很清楚我的答案。”宫曜的语气冷漠至极。   路南音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很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我今天来不是问你借钱的。”   “哦?”她的回答成功挑起了宫曜的兴趣。   “我知道你不会借给我,所以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做个交易。”   说完这句话后,她眼底的情绪也复杂起来,三分茫然,三分执拗,还有一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宫曜太了解的她的性子,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一刹那,一股无名怒火让他的语气都跟着暴躁起来,他冷笑着反问:“你这是打算卖身?”   路南音脸一白,咬了咬唇,回答:“对,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你缺多少钱?一百万?你凭什么觉得现在的你值这么多钱,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想要你?”宫曜每说一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她心里。   可路南音没有因此退缩,反倒上前一步,用手扯住他的领带,踮起脚,唇角勾起一抹妖娆魅惑的笑,“值不值还不是由宫总说了算。” 正文 第2章 献身 宫曜对此并不作评价。   路南音松开他,后退一步,提着裙摆转了个圈,问他:“还记得这条裙子吗?我18岁那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今天特地穿过来见你。”   事实上,这一个月来,她所有的名牌衣服首饰包包,能卖的全都卖了,唯独这一件,她留了下来。   或许等的就是今天。   可送礼物的人并不领情。 “路南音,现在整个b市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你如今在这座城市跟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还有脸站在这里跟我谈什么交易?你以为我们还有交情可言?” 宫曜看着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讽刺。   “路南音,你比我想象中还更不要脸!”   过去一个月以来,路南音遭受过无数最恶毒的攻击和谩骂,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对这些话免疫,可当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潮湿的酸意顺着心脏一直蔓延到大脑,几乎要把她击溃。   宫曜似乎没心思再搭理她,边解领带往浴室的方向走,“我出来的时候不希望再看见你。”   “宫曜!”路南音心一慌,大声叫住他,“你现在难道连做人最后的良知都没有了吗?”   男人的脚步停在浴室门前。   “爸爸养了你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他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到头来你恩将仇报,联合外人吞并南音,你现在还想一手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路南音终于奔溃,她声嘶力竭地朝他吼,似乎要把这段时间所受到的所有不公都发泄出来。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这一个月来却历经人情冷暖。   父亲病重入院,急需手术费,她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找遍所有能够借钱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她。   她在忍,一直在忍。   直到今天——   “我知道是你威胁他们,那些人才一个个都不敢借钱给我。宫曜,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自私,冷漠,不近人情,你吞并南音,我不怪你,商场上尔虞我诈,成王败寇,没什么人情可讲,可你有必要连人性最后的良知也丧失掉吗?逼死爸爸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见到宫曜的那一刻,路南音心底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在顷刻间爆发出来。   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她最爱的人啊!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如今却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还要被他践踏最后的尊严。   可她没有选择,因为她最后的退路都被他给断掉了。   路南音曾经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此刻低声下气地来央求,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估计都会心动。   可宫曜却并未见半分动容,等她说完,他才终于开口,可这一开口,又是血淋淋的一刀。   他说:“这是他罪有应得。”   话毕,他已经进了浴室。   路南音站在房间正中央,久久回不过神,表情茫然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可仅仅三秒钟后,路南音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她今天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也想过会遭受到的屈辱。 但她不能放弃,父亲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等着她救命! 路南音咬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颗白色的小药片,嚼碎了直接咽下去。 一股奇异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赶紧倒了杯水,把那种怪味给压了下去。 药片完全溶解在口腔里的那一刹,路南音突然感觉到心慌意乱,手心也微微冒汗。 她,做了什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路南音走到床边坐下,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隐去。 路南音的心跳不但没有恢复平稳,反倒越跳越快,身体里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烧得她皮肤泛红,神志不清。 这药效也太猛了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站起身,本能地想去浴室冲个冷水澡。 却正好一头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宫曜。 她的脸猛地贴上男人赤裸的胸膛,顿时犹如冰火相融,空气中仿佛有水花炸开来。 这一撞,把她撞得头昏眼花,脚一软,本能地向后倒去。 宫曜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向自己,由于惯性,两人再次相贴。 “好热……”路南音此时的意识已经模糊,只是下意识地蹭着脸前这道热源。 宫曜被她蹭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才发现她身上热得有点过分。 “你干什么?”他好看的眉峰皱起来,一贯冷冰冰的脸上也不免带了丝燥意,“路南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路南音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依旧像只猫儿一样,趴在他胸前蹭个不停。 宫曜怒了,用力推开她,“你疯了?” 路南音脚上根本没力气,被他一推,顺势摔倒在地毯上,手肘重重地磕在地上,粉嫩的小脸顿时难耐地皱成一团:“好痛……” 宫曜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想去扶她,却又停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又收了回去。 “路南音,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他冷声质问。 刚刚那一摔,让路南音多少恢复了些神智,她挣扎着站起来,揉了揉泛红的手肘。 可这一起身,体内的邪火却窜得更厉害了。 下身更是涌出一股羞耻的湿意。 宫曜见她眼神闪烁不定,心里怒气更甚,一把钳住她的肩膀逼问道:“路南音,说话!” 路南音:“……”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字字清晰:“你弄疼我了。” 宫曜被她的眼神刺得晃了神,手上的力道放松些许,但很快又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 还没等他开口,面前的路南音突然踮起脚,猝不及防地吻住了他。 嘴唇相贴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路南音感觉面前的男人明显有一瞬间的僵硬,心底划过一丝得逞。 只是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就被宫曜反手一把按在墙上,紧接着就是摧枯拉朽般的回击。 比刚才要激烈十倍的吻。 她的牙关被打开,舌头被吮吸得发麻,他还拼命咬着她的嘴唇不肯松开。 这种感觉,路南音从未经历过,像是要被拆骨扒皮,吃抹干净,要被毁灭,拉入深渊。 她既想沉沦,却又恐惧。 正文 第3章 我要一百万 但身体却一直在靠近。 “不要……” 最终还是恐惧战胜了冲动,带着哭腔的声音唤回了宫曜濒临丧失的理智。 他咬着牙放开她,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喘息间浓重的荷尔蒙气息让路南音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看着缩在自己身下发抖的女孩,精致的小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你被下了药?” 路南音抿着唇不肯说话。 宫曜不敢置信:“你给自己下了药?” 她的不语被当成了默认。 宫曜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被蹂躏得发红发肿的嘴唇上,眼底一片暗潮汹涌。 “路南音,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就这么饥渴?还是你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已经下贱到人尽可夫的地步了?” “路南音,说话!” 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更重,说到后面几乎是在吼,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是丝毫不加掩盖的怒火。 路南音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印象中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捉摸。 强大,冷傲,衿贵。 这是外界给予他的评价。 也是路南音最痛恨他的地方。 她几乎是笑着哭了出来:“你凭什么那么生气,宫曜,是你一脚一脚把我的尊严踩在了地上,你忘了吗?” 她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可下一秒,路南音就已经被他用力拽进了浴室中。 “放开我!” 她的力量完全无法跟他对抗,只能毫无意义地大喊大叫。 宫曜对此充耳不闻,将她推到淋浴下面,然后打开冷水,对着她一顿乱冲。 “你疯了!” 冰冷的水刺激得路南音连眼睛都睁不开,原本发热的皮肤接触到冷水,更是冻得她全身都在颤抖。 一头长发贴在脸颊两侧,湿透的连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清醒了吗?” 宫曜盯着最初不停挣扎,此时俨然已经放弃,蹲在浴缸里不停抽泣的女孩。 这是他从3岁起就看着长大的女孩。 “你这个疯子,魔鬼,冷血动物!”路南音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宫曜嗤笑一声,丢掉淋浴头,转身就走。 路南音一阵慌乱,难道她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那爸爸怎么办? 不受控制地,她猛地站起身,又一次大声叫住他:“宫曜!” 原本以为他不会再理会。 可他还是停了脚步,转过头,眼神凌冽:“你还想做什么?”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路南音擦掉眼睫毛上沾着的水珠,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样,微微扬起了头,“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人。” 说完她把手伸到后背,拉下了连衣裙的拉链。 一瞬间,宫曜只觉得脑子里警铃大作。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马上离开,可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夺人眼球。 女孩白皙的皮肤一点一点暴露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上面残留着水珠,仿佛钻石一样闪闪发亮。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已经平缓的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路南音慢条斯理地脱下连衣裙,直至身上最后一件束缚。 她青涩,稚嫩,却又比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都要撩人,因为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凭着本能,踩着一地的水,慢慢走近宫曜,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窗外的夜色浓黑而压抑,远处霓虹灯闪烁的繁华,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隔天,路南音被手机铃声给吵醒,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翻来覆去地碾过。 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有点怀疑人生。 花了整整两分钟,才从混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涌入大脑,她掀开被子,看见身上斑驳的痕迹,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床边没有人,房间里很安静,似乎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床头柜旁搁着一叠红色的钞票,除此之外没留下任何东西。 一大早,路南音就控制不住想要发火。 她抓起手机,飞快地输入那串早已经铭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宫曜!”电话一接通,她就喊了出来,本来是想靠音量率先镇住场子,谁知道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一下子气势就弱了很多。 “有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冷淡不含情绪,仿佛昨晚的疯狂缠绵只是她的一场春梦。 路南音更加控制不住情绪:“你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我?” “你想要的不就是钱吗?” “我要一百万!” “你觉得你值一百万?” “……” 似乎是还嫌羞辱得不够,宫曜不忘跟她科普:“你是千金大小姐当久了,不了解市场行情吗?一百万足够包养一个二线明星,现在的你,凭什么还能值这个价?” “……” 路南音气得呼吸都加快了,“宫曜,你简直禽兽不如!” 骂完怒而挂电话。 另一头,宫曜听着听筒里响起的电流声,淡定地放下手机。 一旁的助理韩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自作聪明地问:“宫总,您看中哪个女明星,我帮您去问问?” 宫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韩立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这边路南音刚挂电话,医院的电话又催命似地响了起来。 她接通,连句“喂”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护士抢白:“路小姐,您赶紧送手术费过来,不然路老先生马上就要错过最佳手术时间了。” 这样的电话一天一通,路南音已经接到麻木,她背稿子似的回答:“好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钱马上就能筹到了。” 可事实上,钱的影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路南音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那一叠钞票,伸手拿起来,数了数。 大约一万块。 刚好够爸爸在icu一天的费用。 她只能忍着屈辱,打碎牙齿和血吞,把钱收起来,进浴室冲了个澡。 昨晚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放在了床边,她没多想,穿好衣服,匆匆打车赶往医院。 路南音先去缴费处缴清了费用,这才来到父亲所在的病房,隔着玻璃,看见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插满管子的父亲。 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倾巢而出。 正文 第4章 觊觎你 隐忍的抽泣声惊醒了在外陪护的江妈,她是路家资历很老的管家了。 宫曜接手路家大宅后,江妈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父亲病重住院后,又主动提出来照顾他。 “小姐。”江妈走到她身后,搭着她的肩膀。 路南音擦干眼泪,强颜欢笑:“江妈,辛苦你了。” “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这些年老爷也没亏待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妈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人有好报,小姐,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路南音用力地点头,心头一阵暖意划过。 可下一刻,脑海中又回想起宫曜那阴寒刺骨的一句:“是他罪有应得。” 一瞬间,心寒意冷。 “小姐,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先让老爷做了手术再说。” 江妈的话让路南音瞬间醒了神,她赶紧摇头:“不行,怎么能让您卖房子呢?没事的江妈,我再想想办法,钱一定会筹到的。” “小姐,你不会是想……”江妈脸色一变。 “不,不是。”路南音含糊道,“您别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江妈叹了口气:“小姐,那个人是不会帮你的,您还是别指望他了。那种白眼狼,老爷一直把他当亲儿子,他却恩将仇报,真是良心喂了狗!呸!” 一贯温柔和蔼的江妈,提起宫曜的时候,也忍不住骂起来。 路南音只觉得心酸,她忍着泪意道:“我明白,江妈,我不会再去求他了。” “好孩子。”江妈握住她的手,语气也哽咽起来。 离开医院,路南音给自己的经纪人齐梦瑶打了个电话。 齐梦瑶原本是圈内的金牌经纪人,手底下出过不少活跃在一线的大明星。 路南音最初进娱乐圈完全是玩票性质,不过是嫌生活太无聊,偶尔出演两个小角色打发时间。 可因为她的身份背景,圈子里的人都把她当成宝贝来捧,大小商演,聚会,高级资源,纷纷不请自来。 父亲破产后,她的地位自然也一落千丈,从众星捧月,到如今人人敬而远之。 可是现在的路南音已经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她急需要找到资源,并尽快预支到薪酬。 电话接通后,齐梦瑶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哟,路大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语气中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讽刺。 她以前从来不会对路南音这么说话,历来都是礼貌恭敬,甚至带点讨好。 如今虎落平阳,路南音也没法跟她计较,只能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 “齐姐,早上好。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手底下有没有什么好点的资源能够推荐给我,我现在急需用钱。” “用钱的时候倒想起我来了。”齐梦瑶语带奚落,“不过您路大小姐都沦落到要来求我这么个小人物,想来确实是混得挺惨。” “以前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希望齐姐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确实是有困难,还希望齐姐能不计前嫌,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你拿什么报答?”齐梦瑶嘲笑道,很快话锋一转,又说。 “不过你想要资源,我手上确实有,就看你能不能豁得出去了。毕竟好歹是曾经的京城第一名媛,身价虽然掉了,但还是有不少人觊觎你。” 路南音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语气里的不怀好意。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答应,可现实却又这么残酷。 说到底,不过是卖身罢了。 卖给宫曜是卖,卖给其他男人也是卖。 她现在哪里还有一点选择的权利。 齐梦瑶见她半晌没有回应,以为她还在自持身价,语调更加讽刺。 “路南音,你还以为你是那个人人都当神供着的千金小姐?你现在就是一只老鼠,充其量就是只长得有点姿色的老鼠,有那个人压在上面,谁敢帮你? 你要不趁着你这具身体还有点利用价值的机会,以后你就可什么都捞不着了!” “我明白,齐姐。”路南音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回答:“那就麻烦你帮我安排了。” 齐梦瑶哈哈大笑:“这才对。女人嘛,还是要学会利用自己的身体才行。” 挂掉电话的一瞬间,路南音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消失了。 她想,或许那是她最后的骄傲吧。 晚上七点半,她按照齐梦瑶给的地址来到一家高级会所。 这里是她以前常来的地方,她还有这儿的会员卡。 进门出示会员卡时,接待员还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路南音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理由,顿时脸上烧得慌。 以往总是对她阿谀奉承的接待员,此刻的态度却冷淡到极点,脸上甚至还带着点隐隐的嘲弄。 墙倒众人推。 路南音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她踩着高跟鞋,鞋跟和大理石地板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声音,像是敲在她的心脏上。 可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走廊的灯很暗,似乎是为了烘托某种暧昧的气氛。 等路南音走进约定好的包厢后,才发现里面更暗,只有不远处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包厢里只有一个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暧昧不清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而冷峻的线条。 第一眼望去,路南音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跟宫曜太像了。 可等他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触,路南音才松了口气—— 不是他。 “好久不见,路小姐,还记得我吗?” 男人将手里的烟掐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某种强烈的危险感伴随着这个男人的靠近,缓慢地袭向路南音。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直接抵上了门。 “您是……许先生?”路南音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腿长,一身黑衣,嘴角还挑着一抹邪气笑容的男人,突然有点怀疑自己走错房间。 她明明已经做好面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油腻男的准备了。 “路小姐果然不记得我了。”男人突然将手伸向她。 路南音一只手反向背后握住门把手,咽了咽口水,问他:“我们以前见过吗?” 正文 第5章 放你回去跟许默上床吗? “当然见过。” 男人的手探向她的脑后,一声响后,满室灯火通明。 突如其来的光刺激得路南音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就看见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两秒后,她恍然大悟:“是你?” 她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两年前,路南音曾经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过他—— 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印象深刻。 “想起来了?”男人似乎很高兴,嘴角的笑意加深,甚至伸手替她挽了挽耳朵两边垂落的头发。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路南音退无可退,只得偏头,眼神闪烁,“好久不见,许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男人搭住她的肩膀,语气唏嘘:“短短两年不见,路小姐竟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虽然他完全是陈述事实,语气里也没几分奚落的意思,但路南音还是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全身僵硬。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 “许先生……”她艰难地开口。 “喊我的名字。” “许默。”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向沙发。 他一走,路南音几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坐吧。”许默倒了一杯红酒,翘着一双长腿,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 他的目光很直白,但并不让路南音觉得讨厌,只是有种说不清楚的害怕。 她走过去,拘谨地坐下来,看着许默,“许先生,我知道我们之前没什么交情,之前甚至有一些误会,但家父从商几十年,一直秉承初心,希望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 “路小姐。”许默打断她的话,“我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路南音顿时语塞。 “当然路小姐在我心里肯定是值这个价钱的。”许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后递到她跟前。 路南音短暂地怔了片刻,然后接过那杯酒。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路南音!” 伴随着一声厉吼,路南音手里的酒杯都差点被吓掉。 许默恰时扶住了她的手。 而这一动作,也恰好激怒了原本就在爆发边缘的宫曜。 路南音转过头,正好对上他那双盛满怒火,黑得像是能把人吞进去的眼睛,原本提着的一颗心,突然就沉到了底。 “你怎么来了?”她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我更想问你。”宫曜伸长手,一把将酒杯从她手里抢了过来,用力摔在地上。 昂贵的羊毛地毯吸收了声音,鲜红的酒液却像血一样,在白色的地毯上渗透弥漫,触目惊心。 路南音简直惊呆了,“宫曜,你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宫曜黑着脸,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带离许默身边,“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路南音被他强行拉扯起身,踉跄了一下,“什么?” “你就不怕他下药?”话是对她说的,眼神却冷冷地盯着许默。 路南音:“许先生有头有脸,不至于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再说,他就算是给我下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宫曜,你是不是忘记你昨天是怎么羞辱我的了?” 宫曜闻言,手上的劲道更大,路南音疼得都皱起了眉,他却视而不见。 许默似乎压根感受不到从宫曜身上传来的恐怖气息,依旧翘着一条长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宫总,好久不见,刚一来就送我这么大一份礼。”许默哼笑一声,“不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路小姐这样的佳人,我又怎么会舍得给她下药呢?”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路南音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许默又说:“当然是要让她亲眼见证我们的第一次才行。” 路南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与此同时,宫曜的拳头,也重重地落在了许默的脸上。 “啊!”路南音吓得尖叫起来。 宫曜一把提起许默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两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动我的女人,你是在国外混了两年,把脑子给混丢了吗?” 许默舔了舔嘴角边的血迹,嗤笑一声:“你的女人?敢问路小姐本人承不承认这个身份?” “当然,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联合外人吞并自己的养父辛辛苦苦经营几十年的公司,亲手把他送进重症病房,最后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 他每说一句,宫曜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眼神更像是要杀人。 路南音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手,“你冷静点!” 宫曜置若罔闻。 路南音急了,“他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宫曜,你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 宫曜森寒愤怒地眸子瞪着路南音,冷笑一声,“路南音,你觉着有许默帮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路南音微怔,抱着他的力道放轻。 许默趁机开口,故意刺激宫曜,“路小姐,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会……” “你闭嘴!”宫曜厉呵一声。 许默完全不怕他的怒火,嘲讽地勾起嘴角,“宫曜,你也只会的女人用强了。” 宫曜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一把甩开路南音的手,挥拳就朝许默狠狠捶去。 “不要!”路南音脸色骤然大变,瞳孔猛地放大。 许默接住他的拳头,毫不示弱的打了回去。 两个男人贴身肉搏起来,你一拳我一拳,谁也不肯让谁,包间里的酒瓶、杯子摔得噼里啪啦作响。 路南音站在一旁,眼睁睁的干看着,“你们快停下……停下……别打了……别打了……” 他们直接无视她的话,竭尽全力的殴打着对方,恨不得置对方与死地。 宫曜再次一拳打到许默,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声警告,“许默,路南音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承不承认,你都没有资格动她丝毫。” 倒在地上的许默,气喘吁吁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眼看着宫曜,把路南音拖了出去。 “宫曜,你放开我……放开我……”路南音使劲拍打着宫曜的胳膊,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宫曜停下脚步,讥讽地眼神看着她,“放你回去跟许默上床吗?” 正文 第6章 我有什么不敢的! 路南音挣扎的动作变小,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倔犟地瞪回去,“我想找谁就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赶紧放开我。” 他眼神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泄露出来,“路南音,你还真是贱!赶着去卖!” 路南音的心狠狠一痛,似有把刀子狠狠插进去抽出来。 想都还在医院等着救命的父亲,她高傲地抬起脑袋,“我乐意!你管得着!” 她嘲讽一笑,“宫曜,你给不起钱,不代表别人也给不起。” “你……”宫曜怒视她,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 路南音狠狠甩开他的手,“我什么!宫曜别忘了,是你害得我父亲住院,是你恩将仇报。” 她转身就准备离开,既然都已经决定卖身,就不能半途而废。 宫曜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咯吱咯吱作响。 她本想找齐梦瑶再给她安排一个,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人抗了起来。 “宫曜,你放开我。”路南音使劲挣扎着,四肢不停扑腾着。 宫曜一路扛着她就朝外面走去,经过会所门口时,刚才那个接待员,用十分诧异地目光看着他们。 她只觉着一张脸臊得慌,长这么大还从未让人用这种方式扛着走。 宫曜动作粗鲁把她塞进车子里,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俯身便压了上去。 “路南音,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想要你父亲活命,就乖乖听话。” 语落,他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粗暴的吻让路南音感到一丝害怕,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 路南音从他充满掠夺、残暴的吻里,感受到他深深的恨意。 她不由想起那句,“是他罪有应得。” 她不由的开始有些慌神,伸手想要推开宫曜。 可,宫曜强壮的身体宛如泰山,死死的压在她身上,不管她如何推,都没有办法撼动分毫。 宫曜看到她眼底的畏惧和慌乱,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眼底布满报复的快感,他捏着路南音的下巴,阴恻恻道。 “路南音,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妄图勾搭别的男人。记住,你们父女两的命,都在我的手上。” 还不待路南音反应过来,宫曜用力就撕开她面前的衣服,趁着她不备,狠狠冲入她体内。 “啊!”路南音吃痛大喊一声。 她的身体就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穿。 昨晚上又药物的控制,她根本不曾感受痛苦,现在干涩的她,根本不能适应他的粗大。 经不住疼痛的路南音,咬着红唇轻轻啜泣,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低落真皮椅子上。 “放开我……放开我……” 路南音无力拍打他的肩膀,痛苦地呢喃着,却无力挣扎。 宫曜愈来愈快的频率,强烈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感觉自己就好似破碎的木偶,扔人肆意的玩弄蹂躏。 一阵疯狂后,她瞬间失去意识,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时,路南音感受到身下传来一阵一阵疼痛感,不由自主皱紧眉头。 她动作艰难地撑起身体,环顾四周,发现是在宫曜别墅的房间内,房间内没有宫曜的身影。 她从床上慢慢爬起来,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之前发生了什么。 一滴泪水,从眼眶中划落。 滴落在地上,犹如破碎的心脏,痛不欲生。 路南音拿起一旁的衣服,艰难的一件一件穿上。 倏地,衣服里夹杂着的一件东西掉落到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她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愣,眼神落到地板上的文件上面。 她沉寂片刻后,慢慢弯腰下捡起,发开翻开第一页,就看到硕大的标题。 包养协议!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打开,宫曜森寒的眸子看着她手中的文件,冷漠的开口,“签了它,我会给你父亲手术费。” 路南音握着协议的手慢慢收紧。 宫曜见她沉默不语,冷嘲的一笑,“路南音,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只要伺候好我,也许在将来我腻了之后,还会给你一个体面。” 她紧紧咬着嘴唇,无法言语的痛楚在心间蔓延。 情分? 他们之间还有情分可言吗? “我要是不签呢?”她淡淡的反问道。 宫曜倒是愣了一秒,随后讥讽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路南音,你都饥渴的到处找男人,还不如就卖给我,毕竟……你的第一次可是给了我。别人……还会要你这个破鞋吗?”   路南音纤细的手紧紧抓着协议书,鼻子阵阵反酸,眼眶涌起一股热流。      下一秒,她忍下所有的情绪。      再抬头的时候,她微微扯了扯嘴角,笑的十分薄凉,“宫总,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你这份合约可没有写,每个月给我多少钱。”      语落,她停顿片刻,眼神戏虐地看着他,特意提醒道,“宫总,你昨晚上也没有给我钱哦。”      宫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路南音,垂在身侧手已经攥成拳头。      “路南音,你就贱到,有钱就可以卖吗?”他绷着一张脸,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每一个字。      路南音坦荡荡的直视他,“当然!如果宫总要是给不起钱,这份合约……我怕是不能签了。”      她前一秒刚刚扔掉合约,下一秒就被宫曜给按倒在床。      宫曜健硕的身体压下来,直接扣住她的两只手,压在柔软的床上,让她动弹不得。      路南音心一慌,竭力控制着情绪,嘴角扯出魅惑的笑意。      “宫总,你要是还想做,请麻烦把昨晚上的钱付了!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星火,直接点燃宫曜心中的怒火,他扬手之就要扇下来。      路南音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的来临。      宫曜看着她不为所动的神神情,高抬的手怎么也没有办法扇下来,翻身就离开她的身体。      他重新捡起一旁的合约,扔到路南音的脸上,阴沉的声音道,“路南音,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要是不签!我保证你的父亲,明天就会躺着出医院。”      闻言,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怒视着宫曜,咬牙切齿道,“宫曜你敢!”      他冰冷的眸子看着路南音,“你认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正文 第7章 再次被气死 路南音蹭一下站起来,走到宫曜的面前,俏脸布满愤怒,一字一句提醒。      “宫曜,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我爸一手栽培起来的,你拿着我爸教你的东西对付他,你认为你很厉害吗?说到底你不过也是个可怜人,在我们路家摇尾乞怜的可怜人。”      宫曜脸色骤然大变,阴鸷的眸子看着她,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一把捏住路南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你再说一遍!”      路南音毫不示弱的对视回去,抬高声音缓缓重复,“我说,你就是个摇尾乞怜的可怜人!”      宫曜捏着她的下巴的手不断收紧,精湛的黑眸布满森寒的冷意。      “路南音……”      她强忍着下巴的疼痛,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目光静静对视,一阵电闪雷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似乎下秒就会爆炸。      路南音不知道自己能在宫曜森寒的眼神中坚持多久。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认输,父亲还等着她拿钱救命。      半晌,宫曜收回手,好似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看到这一幕,路南音心瞬间刺痛。      他在嫌弃自己脏吗?      宫曜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路南音,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签了合约你父亲的所有费用我都会替你付,不签!你就等着给你父亲收尸。”      她心理清楚,这是宫曜最大的退让,不过……也够了!      “好,我签!”      路南音在合约上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直接把合约扔到他身上,朝他伸出手,“钱。”      这一幕,让宫曜忍不住想起,多年前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理直气壮的向他伸出手,讨要着生日礼物。      片刻的晃神,他便回神过来。      “钱。”路南音再次提醒道。      他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重复几次之后,从身上抽出一张卡,放到她的手上,冷呵一声,“滚。”      路南音紧紧握着卡片,眼神复杂有苦涩的看了一眼宫曜,飞快的走出别墅,头也不回。      宫曜站在楼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漫琴酒吧。      宋梓杰毫无形象瘫在沙发上,眼神戏虐地看着宫曜,“宫曜,你看今天的新闻了没有?”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宋梓杰,“没有。”      闻言,宋梓杰倒是有些诧异挑了挑没,他挪了挪尊贵的屁股,坐到宫曜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嘿嘿一笑。      “宫曜,可欣又和一个黄毛碧眼的人闹绯闻呢,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宫曜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自顾自的继续喝着酒。      见此,宋梓杰之重重叹息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刘可欣,宫曜的前女友,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多年前因为路南音的强行插入,利用权势威胁刘可欣离开宫曜,逼得刘可欣没有办法,只能去国外发展。      那个时候,宫曜为了报仇,不得不隐忍妥协。      他以为刘可欣可以体谅他,却不想她一走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两个人就好似这样倔上了,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宫曜现在你也成功报了仇,路家也破产了,路继业那个老东西,也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还在犟什么呢?赶紧打电话让可欣回来呀,难道你还想要可欣在等你几年吗?”      宋梓杰苦口婆心的劝道。      “腿在她身上,她想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宫曜语气很淡。      宋梓杰听出了他的口是心非,伸手怕了拍他的肩膀,还准备再劝两句,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宫曜,我听说……我听说你又和路南音纠缠到一起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多余的解释。      “宫曜,你就算是想要可欣从国外回来,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吧?你只要给可欣打个电话,服个软,她肯定立马就会飞回来的。”      他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不是。”      宋梓杰越发的疑惑,“不是这个原因,那你为什么还要和路南音纠缠在一起?”      他可是知道,宫曜对路南音复杂的感情。   路南音就是宫曜心上的一根刺,拔不掉摘不去。      他冷笑一声,狠狠灌了一口酒,“我就是想看看,路承业醒过来以后,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为了就他委身于我,是不是再次被气死。” 正文 第8章 注意你的身份 宋梓杰眯起眼睛,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宫曜好一会儿,悠悠的喝了口酒,“那你敢不敢跟我来打个赌?” 宫曜暗沉的眼神斜睨了他一眼,“我有什么不敢的?” “好,那我们来打赌,如果你爱上路南音的话,你就把你手上的宏捷项目让给我,怎么样?” 他的话音刚落,宫曜眼中就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神色,“那看来,你是这辈子都拿不到这个项目了。” 宋梓杰无所谓的耸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反之,如果你能让路南音再次爱上你,我就把我手里的股份,转让一部分给你。” 宫曜挑眉,想也没想就道,“那看来你输定了。” “我既然敢赌,就不怕输。”如果输的人是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但若输的人是宫曜……宋梓杰眼眸闪烁了一下。 这时,宫曜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跃于屏幕前。 这是一条扣款信息,上面显示刚刚被扣除了一百万。 这张卡,宫曜才刚转手交给了路南音。 市中心医院。 路南音从宫曜那里离开,就迫不及待赶到医院,将父亲的手术费交了,让医生马上安排手术。 父亲病情紧急,之前因为借不到钱,已经拖了很久,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走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路南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着急,却步态优雅的贵妇人朝她匆忙走来,身后还跟着江妈。 路南音看着贵妇人憔悴的脸色,呆呆的唤了一声,“妈……” “啪!” 回应她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江妈惊呼,赶忙劝贵妇人,“夫人……” 路夫人脸色发青的看了眼手术室,暗沉的眼神紧紧盯着路南音,沉声问,“手术费哪里来的?” 路南音咬着下唇,低着头,“是我朋友借给我的。” “混账东西!”听了她的回答,路夫人更是怒不可遏,用力撕扯着她的衣领,“你告诉我,你身上这些痕迹都是哪里来的!你说!” 路南音红着眼睛,惊慌的想要遮挡住胸前,却被路夫人猛地一把推开。 “你是不是去求宫曜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路夫人眼睛发红,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求他!” “你父亲就算是病死了、也绝不会用他一分钱!” 即便路家被所有人避之如蛇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路夫人依旧挺直腰杆,从来没有低下头。 这是她的傲骨,是生于名门世家,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傲气。 这些日子,她为了凑齐丈夫的医药费,到处忙碌奔波,甚至不惜低声下气,给早已断绝关系的父母打电话。 为的,就是不去求宫曜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却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宝贝女儿,竟放下自己的尊严,去求了那个白眼狼! 一股屈辱从胸口处升起,路夫人只觉得一口淤血哽在咽喉,她对路南音厉声喝道,“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给我滚!” 江妈看着低头不语的路南音,红了眼睛,连忙走过来劝她,“夫人,小姐这都是为了救老爷,您别生气,小姐她……” “去求一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路夫人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如果不是她当初执意要跟宫曜在一起,承业就不会将重要的产业交到宫曜的手中,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路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让路南音愧疚的无法自已。 胸口处撕裂的疼痛蔓延到了四肢,身体像是要四分五裂一样痛苦。 路南音哽咽着说道,“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但请你让我在这里守着爸爸,只要确认爸爸平安无事,我就会离开的。” “你爸爸不用你操心,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给我滚!”路夫人态度十分强硬和坚决。 江妈无法劝阻路夫人,为了不惹母亲生气,路南音只好忍痛离开了。 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待在一个拐角处,默默的等待着。 除非得到了父亲手术成功的消息,否则她无法安心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路南音双腿都麻木了,终于听到手术室那边传来声响。 路夫人看到医生出来,焦急的走上前询问,“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医生答道,“路夫人,你丈夫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路南音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滑落,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了。 父亲没事……真是太好了。 路南音在墙角处守了一整夜,不吃不喝,连眼都没合过,终于看到路夫人从病房里出来了。 她等了一会儿,才从墙角处走出来,拖着麻木的双腿,朝父亲的病房走去。 江妈在病房里照顾着,看到路南音,赶忙走了过来,“小姐你来了,夫人在这里守了一夜,刚刚才回去休息。” 路南音点点头,声音沙哑道,“我知道。” 她走到父亲病床前,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还有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父亲,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任性把这个家给毁了。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宫曜从路家抢走的东西,一一夺回来! 路南音眼眸黑沉里,闪过了一抹恨意。 江妈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叹气劝道,“小姐,你也别太难过,夫人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些话,等时间过去了,她会理解你的。” 路南音红着眼睛点头,她并不怪母亲。 母亲那样骄傲的人,会有那样的反应,也是理所应当的。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路南音低头一看,是宫曜打来的电话。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走到窗边,接通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宫曜冷酷无情的声音,“一天一夜没回来,你是不是忘了你情妇的身份了?给你十分钟,不管你在哪里,马上给我滚回来。” 正文 第9章 罪有应得 “情妇的身份。” 这几个字犹如无形利剑,生生刺入路南音的心口。 纵然她所剩的自尊,骄傲早就被碾压在地,所剩无几,可是如今听到宫曜亲口说出这个称呼,她还是觉得心口发痛。 路南音深吸气,压下心口的痛意。 “我现在过去。”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转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强忍着难受往外走。 江妈察觉出不对,立刻上前,一把拉住了路南音的手。 “小姐!你要去哪?!” 路南音看着江妈眼神里的担忧,心头掠过一丝暖意,她将自己的手抽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江妈,替我好好照顾爸爸。” 说完,她就迈步朝病房外走去。 如今,她无路可走,拿了宫曜的钱,她就必须遵守承诺。 更何况,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属于路家的东西从宫曜手里一一夺回来! 所以,她不得不委身于他。 二十分钟后,路南音到达宫曜的别墅。 刚进门,佣人就立刻迎上来。 “路小姐,宫先生在卧室等您。” 兴许是因为她如今的模样过于狼狈,身上的衣服没换,守在医院整整一个晚上,灰头土脸的,佣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路南音无力的点了点头,也顾不上佣人奇怪的目光,迈步上楼,直接去了宫曜的房间。 宫曜正站在窗口抽烟,颀长挺拔的背影令人着迷。 路南音一愣,心思飘忽。 从小到大,有多少次,宫曜站在她的前面,为她挡风挡雨。 可是如今,他看似未变,可他们之间,早就物是人非。 宫曜慢慢转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意。 “你迟到了。” 男人的低沉声音如同一道响雷,瞬间将路南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宫曜掐灭指尖的烟,迈步朝她走来。 路南音身子不由得一抖,下一秒,手腕被人攥住,猛然一扯,整个人都朝男人身上倒了过去。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就压下来,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挑眉冷笑。 “你就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宫曜眼底的冷意和嘲弄刺伤了路南音,她连忙站稳,准备从他身上起来。 可没想到,宫曜压根就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伸出另一只手,灵活地探入了她的衣服里。 路南音一着急,立刻面红耳赤的惊呼。 “不要!宫曜你放开我!” 放开她? 给自己下药爬上他的床的人是她,为了钱宁愿出去卖的人也是她,在包养协议上签了字的人还是她,如今,她竟然还装清纯,立牌坊,不肯让他动她! 宫曜看着路南音憔悴的小脸,纵然到这个地步,可她眉眼间清冷和孤傲依旧存在,而他最厌恶的,偏偏是她这样的神情。 宫曜松开她,随手一搡,就将路南音推倒在地,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路南音痛的倒抽冷气,坐在地上,浑身无力,抬眼看向宫曜,都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路南音,你少在我面前装清纯,你要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如果你不明白,我不介意给你一份《情妇手则》。” 路南音自然听出他话中的羞辱之意,她冷冷抬眼,目光在宫曜脸上停留半天,随后勾了勾唇角,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这倒不用,宫先生,您急匆匆叫我来,是有需要吗?” 路南音有些头昏,但还是慢慢朝男人走过去,柔若无骨的贴在他身上,附在他耳畔,轻声道。 “不知道,宫先生是喜欢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她刻意换了尊称,客气却疏离,倒还真有几分称职情妇的调调。 接着,她伸手,轻轻地划过男人的脸,随后绕至脑后,勾住了他的脖颈。 宫曜只觉得一阵电流迅速从身上划过,酥麻感散开来,女人的身体柔软,接触到的地方虽然隔着衣服,但却勾起了一阵奇痒。 宫曜呼吸一滞,莫名有些烦躁。 她如今,还真是轻贱! 下一秒,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女人,直接将她推到了一旁的大床上,随后整个身体倾轧上去。 路南音被压在身下,两人四目相对,鼻息相闻的距离,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升腾。 “路南音,你还真是做情妇的料!” 路南音紧紧咬住唇,还没到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宫曜翻了个身,扯开身上的衣服。 后背一凉,男人的大手覆上身体,十分用力。 路南音在路家时被众人捧着宠着,连家务都从没做过,更不要说空着肚子一夜未眠如今又被人推搡蹂躏,痛意侵袭,路南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宫曜刚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就发现身下的女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他伸手,捏住了路南音的下巴,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了她的异常。 “路南音你少给我装死!” 他怒上心头,手上力度不由得加重几分,可是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宫曜心头一紧,莫名有些着急。 她不是在装?! 宫曜连忙起身,将路南音抱起来,纵然心中早就心急如焚,却还是冷声呵斥。 “路南音你醒醒!” 怀中的女人没有一点反应,消瘦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刚才他在窗前,看着她走进别墅,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她就不太对劲。 无精打采,孱弱苍白。 宫曜心口一紧,猛地反应过来,立刻伸出手按下客厅的电话。 那边的佣人刚接下,就听到男人低沉又着急的声音传来。 “立刻给陈医生打电话!” 佣人被他紧张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多问,连忙行动。 宫曜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路南音,立刻伸手,替她将衣服拉拢在一起。 他的目光无意扫到她的胸口,这才发现,雪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一块又一块,十分刺眼。 宫曜的眸子猛地收缩,手下的动作也顿住了。 这是那天,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曾经他捧在手心,骂都不舍得骂的女人,如今竟然… 宫曜深吸气,酸楚之意涌上心头,可下一秒,路承业的脸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顿时,他的愧意,心疼一扫而光。 路承业是罪有应得,而她,路南音,也是咎由自取! 正文 第10章 他在关心她? 宫曜抬眼,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儿,单薄孱弱的身躯仿佛一碰即碎,他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压下心头的复杂,狠下心,迈步朝门外走去。 他不该对她生出怜悯,半分都不可以! 宫曜走进书房,心头却如同缠绕着一团乱麻,压根就静不下心。 房间安静的可怕,只有书柜旁的古董立钟不停的走秒,宫曜踱来踱去,心思愈发混乱。 他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按下桌子上的座机内线。 “陈医生怎么还不来?!” 佣人哆嗦着回答,“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给我催!” …… 十分钟之后,陈医生终于来到,宫曜压着怒意,站在门口,看着陈医生和佣人们来回忙碌的身影。 陈医生做完检查,给路南音吊了输液瓶,随后走到门口同宫曜汇报情况。 “宫先生,路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思虑过度,休息不足,饮食不规律导致的低血糖,气血上涌,才会晕倒,多加休息,补充能量就可以了。” 宫曜听到陈医生这样说,紧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他微微颔首,淡声道,“好。” 陈医生本是路家的家庭医生,后来路家败落,宫曜接手路家大院,他自然而然继续在宫曜手下做事,对于路家的情况也是熟知的。 “我看到路小姐身上有些伤痕,需要全面检查一下吗?” 陈先生欲言又止,一边询问一边观察宫曜的脸色。 他话音刚落,宫曜的面色就又冰冷了几分。 全面检查?他的人怎么会允许别的男人随便乱碰?! 他眉头一蹙,眼神尖锐,盯着陈医生,冷声问,“你想怎么检查?” 一句话,顿时让陈医生吓破了胆,于是慌忙改口。 “其实…不用检查也可以,我开点药膏,涂抹伤口表面,一天两次,几天就能消下去。” 听到陈医生这么说,宫曜才没说什么。 待陈医生一切做完,临走之前,他叫住宫曜,有话要说。 “宫先生,我知道身为家庭医生,有些话也轮不到我来说,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和您还有路小姐也是老相识了,路小姐她身子骨弱,禁不起太过分的折腾,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该……” “陈医生!” 陈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曜生生打断。 他脸色阴沉,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寒冰,仿佛连同身体周遭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宫曜冷冷扫了陈医生一眼,撂下了这么一句,迈步径直走进书房。 陈医生叹了口气,只好迈步离开。 宫曜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陈医生离开,心情复杂的难以言明。 低血糖,她曾经是一个吃喝不愁,要风得风的千金小姐,如今,竟然沦落至此,吃不好睡不好… 看着路家败落,看着路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这不正是他的目的吗?可他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宫曜暗暗握紧拳头,看着窗外久久沉默… 路南音醒来时,一睁开眼,就看到床旁站着一个佣人,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佣人兴奋的声音。 “路小姐,您醒了!” 路南音无力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花了两三分钟,才慢慢的从混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 “我…怎么了?”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佣人连忙开口回答,“宫先生说您突然昏倒了,叫了陈医生过来给您检查,说是有些低血糖,要好好休息,您等一下,我立刻把食物端过来。” 佣人急匆匆地离开卧室,只留下了路南音一个人。 她费力用手臂撑起身体,缓了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时间,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江妈打过来的。 江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难道是…父亲又出事了?! 路南音顾不上那么多,连忙起身下床,刚穿上鞋子站起来,就看到佣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两三个清淡利口的小菜,还有一碗粥,两个鸡蛋。 “路小姐,您要去哪?先生吩咐了,要您把这些都吃完。” “我有急事,不吃了。” 路南音迈步就朝外走,却被佣人拉住了,紧紧不肯松手。 “不行的,路小姐,先生会怪罪的…” 路南音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这些,挣开佣人的手就朝外走,可刚转过身,看到门口颀长的身影,猛地顿住了脚步。 宫曜目光冰冷,“你要去哪?” 路南音深吸了一口气,如实回答。 “我要去一趟医院。” “把饭吃完。” 路南音听到宫曜这么说,不由得勾唇冷笑,他这是…在关心她? “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吧?包养合约上可没有说你还能管我吃不吃饭,咱们俩也就是情妇和嫖客的关系,你这样,我会误认为你是关心我。” 路南音说着,唇角上扬,笑容灿烂,可是眼底却噙着刺人的冷意。 佣人站在一旁,显然是没想到路南音会这么不加掩饰地将两人的关系说出口,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宫曜一眼,随后连忙迈步离开,还顺便带上了门。 宫曜将路南音脸上的嘲讽和冷意尽收眼底,看着女人这样的表情,他莫名地烦躁。 宫曜眼底一片暗潮汹涌。 “路南音,你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我让你吃饭,不过是不想让你每次都晕倒在床上,扫兴!” 路南音笑着,心口却被他这句话刺得有些痛。 原来,他压根就不关心她… “好,我吃。” 路南音转身坐下,低头一言不发地开始吃东西。 宫曜看着埋头大口吃东西的女人,冷冷地迈步上前,把陈医生留下的药膏随手丢到了桌子上,冷声道。 “擦药,一天两次,我可不想看到我情妇身上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的!”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卧室。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路南音抬头,眼里含着泪,看着桌子上那管药膏,鼻头莫名地发酸。 突然,手机振动声响起。 路南音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看到是江妈打过来的,没有犹豫,直接接下电话。 “喂?怎么了江妈?” “小姐,你在哪呢?今天下午夫人来医院,说最近几天都不会去医院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肯说,我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