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节可怜的狗仔   第一节可怜的狗仔   陈响本是一名摄影爱好者,大学毕业后从事自由撰稿人职业。说白了,就是一名职业狗仔。   (本书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别看陈响才二十一岁,但在娱乐圈,陈响的大名可谓恶名远扬。不少明星大腕一提起‘陈响’二字,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后烧成灰,再从上面拉两泡屎盖上,就这么恨他。   或许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天理昭昭恶有恶报,终于让陈响报应了一回。   某一日,陈响跟踪某知名导演来到风景秀丽的雁荡山。就为了选择一个绝佳拍摄角度,好把这知名导演伸懒腰的动作,拍摄成欲抱女经纪人的镜头,结果陈响一失足跌下万丈山崖。   谁知道时空一时的紊乱,陈响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毫无记载的年代。这个朝代叫做大丰,按照陈响后来所了解到的情况,这个时代也就相当于‘前世’大明朝的样子。说的是中文,用的是汉字,甚至连一些官员府衙的字号都差不多。   照着小说里的情节,穿越后不是重生为婴儿,就是占据某人的灵魂。可陈大狗仔却不一样,他是光着身子就这么从天而降。落地的时候,还正巧砸死了一头猪。结果,猪死了,他却活了下来。我地亲娘啊,这头猪简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却说陈响赤条条从天而降砸死一头肥猪,人也摔的七荤八素昏迷了过去。此等奇事惊动了县大老爷,马上命人连猪带人押进了县衙。   陈响一连昏迷了三天才清醒过来,结果醒来后满嘴‘胡说八道’,非但不说自己的名字,还威胁要‘投诉’他。气的县大老爷大手一挥,重打了二十大板,并随手给他起了个名字~~‘猪天降’。要不是县大老爷为了霸占那头猪,连名都懒的起。   啪~!县令一拍惊堂木,“猪天降,本大人问你,到底是何居心来到本令管辖之地,又因何砸死农家肥猪。”   “猪你妈个头啊,你们是哪个剧组的,导演是谁?麻痹的,老子非告死你不可。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老子一张照片就整臭你。”   两天来,这位从天而降的‘猪奇人’,总算说了一句完整的人话。但是,却把两边的衙役吓的一哆嗦,居然敢指着县令骂他老妈。   “大胆!给我掌嘴!”   县令一声令下,两边衙役扑上来就是一顿海扁。陈大狗仔哭天喊地,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警察,哪怕来两个城管都行。   就这样,陈大狗仔被‘屈打成招’,不但认可了‘猪天降’这个名字,连罪名都承认了下来。被县大老爷一怒之下,卖给了中都府一家青楼,美名其曰~卖身还猪。   青楼中不但有青衣红牌,还有不少相姑,说白了就是鸭子。妓、院老鸨冯妈几次都想把猪大奇人调教成相姑,怎奈他的扮相不好,那眼珠滴溜溜乱转跟个贼似得。从此后,猪天降又多了一个身份,妓、院的龟奴。   俗话说人走时运马走膘,倒了霉晒个太阳都能落一脸鸟屎。陈大狗仔几次的逃脱,都被青楼恶仆抓回来一顿酷刑。   至此,陈大狗仔才知道古时妓、院看家恶仆有多可怕。前世的黑社会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活~雷~锋!   两个月来,前世的陈大狗仔今世的猪天降,每日里埋头苦干,弄的自己跟要争夺龟奴界第一劳模似得。逢人便带三分笑,五米之外必鞠躬。   为了与楼中姐妹打成一片,猪大奇人还专门为她(他)们谱写了一首词曲,讴歌了这种甘于奉献青春的大无畏精神。   “菊花残~满腚伤~你的笑容已泛黄~”猪大奇人深情幽怨的演唱,听的楼中姐妹一个个奔泪流涕,大有出钱养着他的欲望。   此曲一经面世,立刻广为流传,简直成为青楼界的楼歌。猪大奇人也被好事者冠名为‘菊花猪’,奉为青楼中的楷模,龟奴界的一朵奇葩。   自此后,猪天降名声大噪,慕名者纷纷而来,大有‘为人不识菊花猪,混遍青楼也枉然’的局面。   猪天降兢兢业业,老鸨冯妈渐渐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但内心里,猪大奇人依然坚定信念,时刻想着怎么逃出去。   “天降,今天客人比较多,你去给后院玄字号房送点吃的。小心点,那丫头野的很,还没驯服。”冯妈满脸横肉,透着一股青楼界大嬷嬷的威严。   猪大奇人一听‘玄’字号房间,心中一喜,逃跑的机会终于来了。   玄字号房间设立在后院,那里关押的姑娘不是刚买回来的,就是暗中抢来的人。一般的新人都是先扔在‘玄’字号饿上两天,再送到‘地’字号遭受非人的折磨。   猪天降几次观察,发现最佳逃跑路线,就是后院马廊。上几次都是靠两条腿跑,跑多远也会被人轻易追上。只要有马,他觉得一定会成功。   猪天降端着一小碗遭米粥,来到了后院。说是‘玄’字号,其实就是一柴房。   两名恶仆一看这劳模龟奴来送饭,眼神中充满了鄙视的表情。猪大奇人经过两三个月心里和生理上的磨练,早已经做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上层境界,微笑着点头走了进去。   柴房中的草垛上,绑着一名女子。此女子柳眉杏目唇红齿白,一双略带惊恐的大眼睛,清纯的让人心醉。   猪天降心中不禁有点惋惜。看年纪不过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特别是眼神中还带有一丝怨恨,别有一番味道。   “我说姑娘,人是铁饭是钢,来!今天哥喂你吃。”猪天降好心的挖了一勺粥,要送到女子的嘴边。   “滚!只要放开本姑娘,我定将这里杀的片甲不留。要不是你们用下三滥的迷魂香,休想碰本姑娘一根手指。”女孩目露杀气,冷冷的看着猪天降。   猪天降小心的看了外面一眼,“嘘~小声点。我说丫头,你家是哪的,我可以帮你传个话,让家人拿银子把你赎出去。”猪大奇人动了恻隐之心。   “呸!我又不是青楼女子,凭什么拿钱赎人。”   “小姑奶奶,你小声点,我可是真心在帮你。说实话,我跟你一样,也是莫名其妙被人卖到这来的。”猪天降吓得恨不能把小姑娘的嘴给捂上。   “鬼才信你的话,只要本姑娘出去,一样不会放过你。我要告诉我爹,把你们都问斩。”小姑娘愤怒的瞪着眼睛。   猪天降苦笑了一下,一伸手把裤腰带解开,露出半拉屁股。上面藤条抽打的疤痕历历在目,特别的显眼。   “你~你干什么,下流!”女孩羞的赶紧把脸转了过去。   “瞧我身上这伤痕,咱们都是受苦的人。丫头,我是不想看你这么小就受辱,冯恶婆肯定会把你头一水卖个高价。趁着她还没叫人驯服你,赶紧找人赎身吧。”猪天降好心的说道。   “你~你要是真想帮我,那就去报官,我是在一家黑店被迷倒后绑到这里来的。”小女孩眼睛里好像有了少许期待。   “我地个娘啊,这里府县两衙都在本青楼有分成,他们是一伙的。上次老子逃跑,都到府衙门口了,结果还是被抓回来毒打了一顿。我说丫头,没用。”猪天降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我家离这太远,来回要一个多月。要不,您就把我放开,我练过功夫,可以自己逃出去。”小姑娘乞求的看着猪天降。   “你想什么呢,你跑了,我就死定了。冯大贼婆早就想找人暴老子菊花,在污泥里清纯了这么久,容易吗我。”猪天降不满的白了两眼。   “什么是~暴菊花?”小姑娘天真的看着猪天降。   “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那啥,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猪天降无奈的拿起了碗,他可不想带着个累赘逃跑。   “大哥哥~求你了,把我放开好不好,我可以带你一起走。”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猪天降。   “你带我走?切!等会我就自己跑了,不用你带。”   “你要是不救,那我只有以死来保清白。”小姑娘眼中露出坚韧之色。   猪天降看着眼前陌生女孩一双纯洁的眼神,也觉得有点可惜了。   “奶奶地,大不了被抓回来做鸭子。小丫头,我问你,你家里有钱吗?”猪天降看到这女孩眉清目秀,不似一般穷人家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总得相办法先弄笔钱。   小女孩看着猪天降,想了想,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救你出去,并负责送你回家。但是,你到家后必须给我~一百两银子。”猪天降可不知道这小姑娘家世显赫,自己一念‘善’因,却改变了他这一生的命运。   “行,一定给你。”小女孩一听才一百两,赶紧同意。   猪大奇人英雄救美之心一起,什么都不顾了,解开女孩手脚上的绳索。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猪天降来到门前,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两位大哥,天字号的红姐说要张头帮她买盒胭脂,给了三钱碎银,剩下的是赏钱。我觉得这钱不能让老张头一个人赚,我是不能出去,不知道你俩谁愿意去?”猪天降忍痛拿出前天才偷到手的三钱银子。   两名护院一听,这可是好事,能赚一半还多。这小子还算挺懂事,没把这样的美差让给张老头。   “菊花猪,你小子这样做就对了,以后在这院子里,我哥俩会罩着你的。”其中一个家伙贼笑着拿过银子。   “谢谢两位,以后有好事我还想着您哥俩。”猪天降点头哈腰的说道。   看着一个家伙屁颠屁颠的走向前院,猪天降对另外一个勾了勾手,“哥们,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剩下的这名护院,疑惑的跟着猪天降走进柴房。   那名护院看到地上的绳子,吓得一把抓住了猪天降。   “啊~人~人呢?”这可是冯妈让特殊照看的姑娘,听说为了买她花了不少银子给黑店。   房梁上,那女孩一跃而下,手里青砖狠狠的砸在护院的头上。护院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砸晕了过去。   “小丫头,手脚还真灵活,赶紧跟我走。”猪天降由衷的称赞了一句。   来到门前,猪大奇人刚要走出,就听着‘扑’的一声,那小姑娘竟然拔出护院的刀,一刀捅了下去。   “我地娘啊~你~你杀人了~?”猪天降吓得腿脚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快走!”   小姑娘说着,一拉猪天降两个人跑出了柴房。   “我说丫头,杀人可是大罪,这回我可被你害死了。别走前门,跟我去后门,那里有马廊。”猪天降一边埋怨着,一边反客为主,拉着小姑娘向后面跑去。   “你听着,马廊里有个二傻子力气不小,这回你出面引诱,我来放倒他。”猪天降小声说道。   这条逃跑计划是猪天降观察了很久,才找到的一条逃生之路。不过,最关键的是要把马廊的看守放倒才行。这看守不好女色,却喜欢男人。猪天降几次想出卖一下色相换取自由,都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他怕自己出卖色相以后,那二傻子一上瘾把他包下来,那可赔大发了。   马廊里坐着一个跟铁塔似得家伙,正在那里喝着小酒。突然,马廊尽头身影一闪,出现了一位姑娘。   “你~你是谁?”那大汉醉眼朦胧的看着姑娘,还没等站稳,就听着脑后‘啪’的一声,一块大青砖砸在了后脑勺上。   猪天降激动的看着大汉,就等他歪倒好去抢马。谁成想,这家伙后脑勺上砸出一个大包,跟没事似得看着猪天降。   “王八犊子,你敢砸我?”大汉啪的一把抓住了猪天降的衣领。   “不~不是~大哥你听我说~我是爱慕您~别~别打!”猪大奇人郁闷的上吊的心都有。刚才那一下怕使劲大了砸死人,所以力道轻了一点。这下完了,二傻子不得爆死他。   就在这时,只听着‘扑’的一声,一把尖刀从大汉的后心穿了出来。   “我地个亲娘啊,你怎么又杀一个。麻痹的,这回冯妈要是把老子抓回去,恐怕不是当鸭卖了,非当鸭子煮了不可。”   猪天降惊恐的看着倒地的大汉,从前生到今世,他今天头一回见到杀人的。不管在什么年代,杀人总是重罪,自己洗都洗脱不清。   “他们在那里~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猪天降还在愣神的时候,马廊外一声大喊,青楼的护院们持刀追了过来。跑在最前头的,就是刚才买胭脂的哪个家伙。他还没到前院,就碰上了天字号的红姐,简单一说就露了馅。   那女孩已经牵出一匹枣红马,看到有人追来,一纵身上到马背,刀面一拍,枣红马及溜溜~一声长鸣。   “别扔下我~丫头~咱不带这样的~救命啊~!”   猪大奇人都快恨疯了,自己拼着命把这丫头救出来,关键时刻要扔下他自己跑。 正文 第二节逃命   第二节逃命   那女孩还算有点爱心,关键时刻一把抓住猪天降的衣领,借着马的纵力硬拉到马背上。   女孩骑马技术颇为精湛,一提马缰绳,枣红马跨越了围栏,向不远处的后门跑去。   青楼后院大门是马车进出的门,平时有两名护院看守,一般都不关闭。不少有身份的达官贵人来青楼,都会把马车秘密的停在后院。   两名护院听到嘈杂声,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匹枣红马冲了过来。   “快关闭大门~!”后面追赶的家伙赶紧大喊一声。   两名护卫来不及关闭大门,这些恶奴都是青楼专门挑选的人,每个人都有点功夫。看到有人闯门,两人抄起梢棍,楼头盖顶就砸了过来。   女孩一低头躲过,谁知道另外一个家伙反手一棍,正砸在女孩的背上。   “啊~!”女孩身体一晃,趴在了猪天降身上。   猪大奇人趴在马背上,被女孩一压,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女孩忍着疼痛,刀背猛的一抽马臀,枣红马前腿一纵,蹿出了大门。虽然来到了大街上,但青楼是地头蛇,他们依然没有逃脱危险。   “快!向北,出城!”猪天降早就从嫖客当中打探好了路线,只要出了中都府城门,基本上就天高任鸟飞了。   城门口四名护城兵正蹲着聊天,就看到一匹枣红马疯狂的奔了过来。还没等护城兵拦截,枣红马就冲了出去。   一直跑出二十里地,女孩发现后面还有人追赶。这回不但有青楼的护院,居然还夹杂着城门官兵。   在一处山坡弯道处,女孩一抓猪大奇人的后背,两个人滚落到马下。女孩一扬手,尖刀插在了马屁股上。枣红马一惊,奋开四蹄,撒欢的向前面跑去。   “快~到石头后面躲避一下!”女孩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猪天降。   “呕~!”猪天降干呕了两下,“我不行了,骨头都散架了。”“那好,你就等这被抓回去吧。”女孩说完,就要独自进山。   “别介~!”猪天降扑棱一下爬了起来,跟在女孩的后面摇摇晃晃的躲到一块大石后面。   看着十几匹快马从山道上跑了过去,猪天降和女孩都长长出了口气。   女孩靠在大石上喘息着,猪天降更是脸色苍白,连颠带吓,猪天降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   女孩看了猪天降一眼,撇嘴说道:“一个大男人,连马都不会骑,真笨。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切!骑马有什么了不起,我还骑过猪呢。”猪天降白了一眼,想了想,接着说道:“本人姓朱名天降,字奇人。记住,不是母猪的猪,是朱砂的朱。”   猪天降准备忘记前世,重新潇洒的活上一回。既然上天给他选择了这个名字,干脆就接受下来。当然,不能姓猪,所以改了一个字。从今以后,他的名字就叫做~朱天降。   女孩活动了一下,刚才那一棍砸的可不轻,现在一轻松下来,疼的她眉头直皱。   “现在该说说你了,我说丫头,你家是哪的,叫什么名字?”朱天降问道。   “我~!”女孩瞪了朱天降一眼,谨慎的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哎!我说,咱可不能不讲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呢。”朱天降心说老子可不能白救。   朱天降凭着前世做狗仔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丫头绝对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不过,要说是达官贵人也不象,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让一个女孩独自闯荡江湖。估计,也就是一个小富户的子女,一不小心中人奸计。   “银子不会少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女孩瞪了一眼。一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女孩就恨的直咬牙。   “我说姑娘,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再说现在还没算真正的脱离危险,总的互相支持。不告诉我你的家世也行,但总得把名字告诉我吧。”   女孩看了看荒山野岭,要想摆脱追杀只能翻越大山。她一个女孩子虽然会点武功,但毕竟怕黑。眼前这废物虽说没什么用,好歹是个男人。走夜路的时候,到是能帮着壮胆。   “听着,不许告诉别人,本姑娘叫~郭颖。”女孩犹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郭颖?”朱天降琢磨了一下,“我说丫头,哥救了你,按说你都得以身相许才对。不过,我这人心肠善良,你就再给我追加一百两银子咱们就两清了。”   “许你个头啊,刚才在马廊要不是本姑娘救你出来,你现在还在青楼呢。”女孩发现朱天降贼头贼脑的,根本不像个好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追过去的人发现马上没人,重新跑回来寻找。能藏人的地点,也只有这座大山。   “快走!”朱天降吓的一拉女孩的手,拼命向山里跑去。   他们犯下的可是杀人罪,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重罪。况且朱天降是正宗被官府卖到青楼的家奴,抓回去那可要了亲命。   青楼死了两名护院跑了一名龟奴和新雏,看样也是气疯了,又调来二十几名大汉开始搜山,不抓到人誓不罢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坡上一支支火把特别的显眼。   女孩虽然有点武功,却苦于饿了一两天,不大一会就浑身发软。   “我~我走不动了。”女孩脸色有点苍白,眼神中也露出了惊恐。她很清楚,一旦抓回去会是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朱天降看了一眼山下不断接近的火把,一咬牙,“你给我记着,这是我第二次救你。”朱天降说完,往下一蹲,“我背你走!”   “这~!”女孩咬了咬嘴唇,趴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要让家里人知道的话,那还怎么活。   这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富户子女,她是当今镇南大将军郭天信独女郭颖。自幼在父亲的调教下,骑马射猎无一不精。半月之前因接到京城帝都老家来信,说是祖母病重。身为大将军的郭天信必须要等到皇帝御旨才能离开南疆。郭颖情急之下,竟然偷偷跑出军营,独自返回京城。没成想,在中都府落脚的时候,住进了黑店,就这么被卖到了青楼。   “快点啊,磨蹭什么。”朱天降催促着。   郭颖一咬牙,闭着眼睛趴了上去。朱天降背着郭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上走去。看着朱天降累的满头大汗,郭颖也有点过意不去。眼前这男子虽然有点贼西西的还外带财迷,但毕竟是人家救她出的虎口。   “朱~大哥,谢谢你!”郭颖的声音,跟蚊子似得,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臭丫头,别在我脖子后面吹风,我怕痒。”朱天降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郭颖心中刚升起的一点好感,立刻化为乌有,狠狠的瞪了朱天降一眼。   朱天降实在是走不动了,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一条被蔓藤遮挡住的石缝,刚好能隐藏下两个人。   “丫头,赶紧进去躲避一下。”朱天降放下郭颖,二话不说就塞了进去。   “我叫郭颖,不是丫头。”郭颖愤怒的说道。   朱天降可没空跟她斗嘴,从附近拉过两条蔓藤,自己进入石缝后,把蔓藤重新遮盖起来。   “你~别挤我~!”   “嘘~来人了,别说话。”   朱天降一转身,吓的连看都不敢往外看。外面传来了咒骂声,两个人紧张的抱在了一起。   郭颖惊恐的靠在朱天降的胸前,而朱天降更是连累带吓满脸是汗。当一滴汗水滴落在郭颖脸上的时候,郭颖这才发现两人是紧紧贴在一起。郭颖脸颊一红,身体稍微动了一下。   “别动,找死啊!”朱天降趴在郭颖耳边小声训斥着。   当朱天降嘴唇碰到郭颖耳阔之时,郭颖不禁浑身一颤,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热。   朱天降本身到没想什么,但郭颖身躯的扭动,使他发觉到郭颖的心思。曾经身为大狗仔的朱天降,前世可没少骗了女孩子,更别说这种未经人事的小丫头。   朱天降色心一起,露出一丝坏笑,“别说话,被外面人发现了,你可就惨了。”朱天降故意在郭颖耳边摩擦,挑逗着小女孩的神经。   郭颖紧闭双目,身体有点微微发颤。朱天降只是捉弄她一下,这个时候他可没什么心思。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外面才没了声音。两个人还是不敢离开,但是却敢小声的说话了。   “丫头,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我~叫郭颖,不叫丫头。”   郭颖咬了咬嘴唇,被朱天降挑逗的小心肝砰砰直跳,腿脚都有点发软。别看在父亲的军营中她跟个男孩子似得,但没有哪个士卒敢对她不敬。现在到好,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还故意的咬她耳朵。   “我!~我要回京城。”郭颖小声说了一句。   “反正我没地方去,就保护你去京城。不过咱得说好,到家后你可别赖账。”朱天降说着,在郭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郭颖没有说话,朱天降已经把脸贴在了她发烫的俏面上,彻底的让郭颖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正文 第三节入将军府   第三节入住将军府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朱天降终于动了一下,往后一撤,身体挤出了石缝。   “丫头,出来吧,咱们安全了。”朱天降小声的喊了一句。   磨蹭了半天,郭颖才走出石缝。好在夜色经深,在月光下看不出她烧红的俏脸。   “朱~朱大哥,我有点怕。”看着四周的黑暗,郭颖终于露出了小女孩的本性。   朱天降一伸手,把郭颖往身边一揽,靠在了他的身边。   “你~别~别这样。”郭颖心砰砰直跳,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没动。   “女孩子在害怕的时候,最好是靠在男人的怀里。听我的,准没错。”朱天降说着,一搂郭颖的小蛮腰,开始向山顶走去。   或许出于害怕,郭颖半推半就的,靠在朱天降的身边开始翻越大山。   一路上,朱天降不时的说着小笑话,逗着郭颖开心。不知不觉之间,消除了两个人之间的陌生感。不知道什么时候,郭颖的小手,竟然也揽在朱天降的腰上,如一对小情侣似得,两个人说笑着,互相壮着胆。   翻过山岭,就到了蜀天府的地界。直到中午,两人才到了蜀天府城外。   “我说丫头,进城后你可的请我大吃一顿。”朱天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我可没银子,都被那些该死的贼人搜去了。”   朱天降眼睛瞪的跟铜铃似得,“你说什么,没钱?我地个娘啊,你不会是想让我把你再卖给青楼换银子吧。”   “要卖也卖你,反正我没银子,你是大男人,你来想办法。”郭颖小嘴一翘,好像是赖上了他。   朱天降摸了摸怀里的内兜,比他脸都干净。没办法,两个人只能先进城在说。   蜀天府在大丰朝中,是最富裕的都城。府尹周大忠是老国舅的儿子,依仗老太后的恩宠,有时连皇上的帐都不买。   古朴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朱天降看了半天,忽然小声的对郭颖说道:“你等着,我去弄点钱。”   “你~你不会是去偷吧?”郭颖吃惊的看着朱天降。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男子汉大丈夫,想弄钱就直接砸闷棍。”朱天降毫不隐瞒的说道。   “天啊,太棒了,我帮你。”郭颖不但没有反对,反到觉得非常刺激。   朱天降吃惊的看着郭颖,“丫头,我发现你很有做贼的潜质,假以时日,江湖中女盗圣没准就是你。”   “去你的,你才是贼呢,本姑娘要做江湖侠客。”   两个人说笑着,开始寻找目标。以朱大奇人做狗仔的眼光,很快就寻找到了猎物。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成了他们下手的倒霉蛋。按朱大奇人的说法,这样的主就算是失手了,也跑不动,根本追不上他们。   跟了三条街,才看到那胖子走进一条弄堂。两个人快步的跟了进去,朱大奇人还摸了半块砖头藏在背后。   “你等着,那家伙进茅房了。”   “你行不行,可别抢不到钱,反倒被人家按到茅坑里去。”有了上次马廊的经验,郭颖担心的说道。   “死丫头,咒我是不是?你听着,从一数到二十,我要是不出来的话,赶紧冲进去救我。”朱天降还真怕被郭颖说中了。   “切!真丢人,我看你就是头猪。”郭颖撇嘴说道。   朱天降翻了翻白眼,掂了掂手里半拉青砖,快步向茅厕走去。说笑归说笑,郭颖还真的数起了数字。   “十八~十九~天啊,大笨猪不会是真的被按到茅坑里去了吧?”   正当郭颖要冲进去救人的时候,朱天降却是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从他那一脸坏笑中,郭颖就知道得手了。   两个人赶紧跑到一个偏僻处,朱天降拿出一个装银子的荷包。里面连散碎银子,竟然不下于一百两。对当今这个社会来说,可不是小数。   朱大奇人饥肠辘辘,两人首先来到一家裁缝铺,买了两身新衣裳。为了一路上的安全,朱天降专门把郭颖打扮成翩翩少年的模样。   焕然一新的两个‘翩翩公子’走进一家酒馆,找了个偏座坐了下来,刚一上菜,朱天降就狼吞虎咽的没了形象。郭大小姐本来还顾及着大家闺秀的斯文,但看到朱天降毫无保留的吃光了一盘牛肉的时候,忍不住跟着动手抢了起来。   两个人正吃着,外面走进来几名衙役,在酒家门内墙壁上贴了一张通缉令。贴完,目光扫了众食客一眼,二话不说转身走了出去。   朱天降与郭大小姐酒足饭饱,打着饱嗝向外走去。当走到墙边的时候,郭颖吃惊的拉住了朱天降的手。   “啊~这~朱~快走!”郭颖拉着朱天降的手就往外走。   不用她拉,朱天降也看清了通缉令上的图像。画的根本就是他,虽然画的跟个小偷似得不太像,但也有几分神似。而且上面写着‘通缉杀人犯猪天降,凡提供线索者,赏纹银十两。中都府衙缉!’   朱天降低着头捂着半张脸,两个人一直走了三四条街才停了下来。   “麻痹的,这还有天理吗,明明是你杀的人,凭什么赖到我的头上。不行,我得找他们说理去,这个黑锅我可不背。”朱天降郁闷的真想就地画个圈,连自己诅咒死完事。   郭颖知道他这是气话,为了掩人耳目,郭颖买了一辆马车。朱天降简单的易了一下容貌,轻而易举的骗过城门的官兵。只是郭大小姐没想到,她却成了可怜的赶车马夫。   “死猪,臭猪,明明通缉令上写的是猪,非说自己姓朱。居然让本小姐替你赶车,小心本姑娘把车赶到河里,淹死你个臭猪。”郭颖气的撅着小嘴,一边咒骂着,一边抽打着马匹。   三天后,郭颖终于忍受不住,雇了一名车夫。小小的车厢,成了二人斗嘴的地方。   朱天降一路说着奇闻异事,听的小郭颖惊奇不已。她没想到这头‘臭猪’,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特别是朱天降给她讲的青楼梦的故事,听的郭颖非常入迷。什么青楼头牌林黛玉开张大吉,贾宝玉占了头一水之后就不能自拔,花钱买下了青楼,从此后他们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后来宝二爷被老爸棒打鸳鸯,林黛玉得了厌食症,凄惨的死去。听到这地方,郭颖哭的跟泪人似得。   小小的车厢中,郭颖没事就喜欢靠在朱天降的胸前,梦想着自己的宝二哥什么时候出现。反正也没人知道,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两个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不知不觉之间,郭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朱天降。   小小的马车终于来到了京城,朱天降看着繁华的大街,颇有一种走进了影视城的感觉。   “丫头,你的家在哪,直接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在找地方住下。”朱天降对郭颖说道。   “臭猪,我现在就想把你卖到~将军府去。”郭颖忽然调皮的戳了一下朱天降的额头。   “将军府?呵,这青楼名起的霸气,比我那牡丹园子要霸气的多。”   “去你的,你家才是青楼呢。”郭颖抬手要打,却停在空中没有落下。   朱天降可不是傻子,他前世可是堂堂的金牌狗仔,一听这话,朱天降吃惊的看着郭颖。   “你的意思是~那是你的家?”   郭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天降哥,实话告诉你,我家不是什么皮货商。我父亲是镇南大将军,我祖母曾经是成武皇帝的奶妈,御赐诰命夫人。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只是牵扯到将军府的荣誉,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   朱天降震惊的看着郭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奶奶的,没想到挖到了一块宝。   “天降哥~你~你不会生气吧?”看到朱天降傻愣愣的样子,郭颖还以为在生她的气。   “没事,我怎么会生气呢。那什么,既然这样,郭大小姐还是回家吧。我会把这段情缘,深深埋在心底。等我老的那一天,我会告诉儿孙们,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和一个小丫头一起生死战斗过。当然,砸闷棍的情节就不告诉他们了,影响咱们的光辉形象。好了,再见!”   朱天降来了一招欲擒故纵,声情并茂的表演完毕,二话不说就跳下了车。但在内心里,朱天降开始查数,从一数到十如果小丫头还不喊他回来,那就舔着脸回来再说几句。   “七~八~九~!奶奶地,不会吧,难道老子刚才表演的有点过了?”朱天降心里开始打鼓。   “死猪~再敢走一步,我就把你打成猪头!”朱天降的背后,终于传来郭颖愤怒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郭颖跑到朱天降前面,又怒又幽又怨又恨的看着他。   “小丫头,我不走那怎么办。如果被人知道,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朱天降一脸真诚的样子,仿佛自己是被抛弃的可怜怨妇。   “跟我回府。”   “去你家?难道你要给家里说,已经以身相许了。”   “去你的,谁以身相许了。我会跟奶奶说,你是~父亲派来一路保护我的人,这样就可以住在将军府了。反正父亲还要两三个月才能返回,到时候再说。”   看着朱天降不说话,郭颖摇晃着他的手臂,“你去不去?”   “去就去,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怕什么。”朱天降满不在乎的说道。   郭颖终于露出笑脸,连马车也不要了,直接送给了马夫。郭颖拉着朱天降的手,一路走一路介绍着京城风景。别看她在南疆长大,每两年都要回京一次看望祖母,京城到有不少好姐妹。   镇南大将军属于从二品武官,别看官级不大,但却是手握重兵。况且,老夫人曾是皇帝的奶妈,有着母乳之恩。所以,府邸修建的已经超出从二品级别。   虽说郭颖每两年才回来一次,但她那俊俏的小模样,将军府里家丁下人都认得。   “啊~!小姐,怎么是您回来了。随从呢?怎么就您两个让你?”家丁们一看是大小姐回归,赶忙跑下台阶。   郭颖被众星捧月的迎进府中,朱天降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不时观察着左右。   老夫人得了重病,正在后院卧床休息。一听下人说郭颖回来了,老夫人的精神立刻大振。   “快~把颖丫头给我叫过来。这孩子真是不省心,他爹爹前天差人快马送来的书信中,还问起回没回府。唉~!总算来了~!”老太太说着,让人把她扶坐起来。   来到后院,朱天降被人拦在门口,他可没权利随便进入老夫人的寝室。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名丫环走出来,才把朱天降叫了进去。   一进寝室,朱天降双手抱拳,很恭敬的给老夫人请按。   老太太半靠在床上,仔细的端量起朱天降,“嗯,不错,看着挺机灵的。孩子,听颖丫头说,你为了保护颖丫头,竟然没来得及回大营禀报一声?”   “啊~嗯,是啊。大小姐担心您老的身体,等不得皇命下来随将军同行,来的比较匆忙。晚辈担心小姐的安全,就跟着跑了出来。”朱天降说这两个人合计好的瞎话。   “你可知道军卒私自逃脱,是要杀头的。”老夫人问道。   “回老夫人,晚辈看小姐走的急,来不及回去禀报。所以,是杀是打我都认了。只要大小姐安全,这比什么都重要。”朱天降说的忠心耿耿,听的老太太直点头。   “嗯,念你忠心护主,颖丫头又替你求了情,这事老身就替你瞒过去吧。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在园子里安排个差事做。杜嬷嬷,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差事,给他安排一下。”   老夫人说完,那老嬷嬷点头应着,眼神却扫了郭颖一眼。这老嬷嬷从郭颖的眼神中,好像发现了不寻常的味道。朱天降本来还以为能大吃大喝一顿,谁知道转眼就被人带了出去。在后花园中,杜嬷嬷给他安排了一份轻巧的活,花圃的花工。   “麻痹的,老子花心差不多,还花工。”朱天降嘟囔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安身之地。   花圃里只有一个拎着酒葫芦的老花匠,不管朱天降对他问什么从不回答。朱天降都怀疑,这老家伙不会是把花偷偷卖了换酒喝吧。无聊之中等了七八天,朱天降连郭颖的面都没见到。   这一日,两名穿的跟蝴蝶似得丫环走进了花圃,指名道姓的叫朱天降送盆梅花盆景去小姐的房中。朱天降心中一喜,几天不见小郭颖,还真有点想她。最重要的,是朱天降身上一文钱都没了。   一身家丁打扮的朱天降,跟着两名丫环来到内院。一路上,朱天降不时的称赞两名丫环长的漂亮。虽然羞于此人大胆,两丫环心里却是欢喜的很,不禁对朱天降升起了不少好感。   来到房中,朱天降装模作样的摆弄这盆景。郭颖穿这一件白色披风,看着非常清新典雅。   “你们先退下,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郭颖吩咐道。   两名丫环一走,朱天降嬉皮笑脸的靠了上来。   “丫头,把我一个人扔在花圃里,你还有没有良心。”   “还说呢,这几天把我累死了。前两天王府的玉格格过来看我,我把你讲的那些故事说给她们听,这几天她非缠着我给她讲完不可。这还不算,连其他大臣家的小姐,召集了好几个过来。”郭颖说着,怨恨的看了朱天降一眼。估计那些感人的故事,很快就会在京城贵族圈子里流传开。   “丫头,今天你得请我出去好好吃一顿。来到京城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京城什么样呢。”朱天降知道不能老是被窝在将军府里,他还有宏图大计没有实施。   “好,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郭颖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我出去干什么,又不是没见你换过。”   郭颖娇羞的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跑到内室,换了套简洁的妆扮。   老夫人生病在床,将军府里可没人能压得住郭大小姐。门仆们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带着一名花仆大摇大摆走出了大门,谁都没敢过问。   两个人转了几条街,郭颖忽然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忘记带银两。郭颖四下里看了看,“天降哥,咱们先去前面的淑芳院。”   “淑芳院?青楼?”   “青你个头啊,那里是玉格格开的雅斋,姐妹们聚会的地方。”郭颖白了一眼。   “都是女孩子,我去不太好吧。”朱天降尴尬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去,我是忘了带银两,去那里先支取一些。你有吗,有的话就不用去了。”郭颖翘着嘴,直截了当的说道。   一提钱朱天降可没了脾气,他现在连顿吃饭的钱都不够。   “我没银子,兜里比脸还干净。”   “那不就得了,跟我走。”   郭颖甩着小手不肖的向前走去,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淑芳院是一座面积不大的二层小楼。不过,装饰的却非常考究。一进门,朱天降就闻到一股墨香。   “小姐请留步,楼上是禁地,不能随便进入。”   两个人刚要上楼,就被一名家仆拦截了下来。看那家仆嚣张的样子,根本没把郭颖放在眼里。   “玉格格在不在,告诉她镇南将军府的郭颖来了。”郭颖不满的说道。   一听是镇南将军府的人,家仆马上收起嚣张的表情,赶紧上楼禀报。不大一会儿,那名家仆从楼上跑了下来,“郭大小姐请!”   “哼!”郭颖冷哼了一声,拉着朱天降就要上楼。   “郭小姐,家奴还是留在楼下吧。”那家仆撇着嘴看了朱天降一眼。   “狗奴才,你才是家奴呢,他是~本姑娘的亲戚。”郭颖瞪眼说道。   “这~不大好吧,楼上都是女眷,还是~!”   “还是什么,再啰嗦,信不信我踢死你!”郭颖挽起袖子卡着腰。朱天降一看,呵,这丫头还真够暴力的。   那家仆可不敢招惹将军府的大小姐,别看这位郭大小姐不常在京城。但在贵族圈子里,名气可不小。一年前郭颖回京的时候,就痛打过监察司提督的小公子。此事一传开,弄的郭老夫人长吁短叹,连上门提亲的都没了。   郭颖霸道的带着朱天降上了楼,一来到楼上,朱天降就觉得有点后悔,整个大厅里还真就他一个大老爷们。   “颖儿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正给她们讲青楼梦呢。”一个看似与郭颖差不多大的女孩,高兴的跑了过来。   郭颖看了一眼众姐妹,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不好意思提借钱的事情。   “我是专门来看你的。”郭颖改变了话题。   “快进来坐,还是你讲的精彩。”玉格格拉着郭颖的手拽了进去,连看都没看朱天降一眼。   一群女孩围着郭颖问这问那,弄的朱天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在这群女孩的眼中,他跟个空气似得。   朱天降自嘲的笑了笑,随便观赏着房间布置。当走到书案旁边,立刻被一副墨迹未干的画所吸引。画面上是副雪景,有一披风女子手持梅花在雪中回眸一笑,英姿飒爽的样子非常象郭颖。朱天降前世在大学期间,就喜好音乐书画,他的书法还曾经在比赛中获过奖。   看着画中持梅女子向他抛着媚眼,朱天降忍不住拿起旁边的毛笔,在画面上提了首诗。   “啊~!你~你乱写什么,这可是玉格格刚给我画好的墨宝。”一名长的跟凤姐似得女子,尖叫着跑了过来。   众女孩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朱天降的身上。玉格格脸色一寒,但当着众人的面,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表。玉格格轻移莲步,走到书案旁。   “你这奴才真是大胆,今天看在颖儿姐姐的面子上,我就~!”突然间,玉格格愣住了,目光立刻被画面上的诗所吸引。   郭颖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着姐妹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带他出来。   “玉格格,他~他刚从南疆来,不懂规矩,您别介意。”郭颖赶紧走过来陪着不是。   玉格格忽然抬起头看着朱天降,“这是你作的诗?”   朱天降剽窃了前世的诗句,却是毫不脸红的点了点头,“主要是看到这幅画非常有意境,忍不住随手写了几笔。”   “大胆,玉格格的画也是你随便写的吗。”   “太不像话了。”   “应该治他的罪~!”一群女孩好像跟朱天降有深仇大恨似得,纷纷指责。   郭颖可不干了,把眼一瞪,“你们干什么,不就是一副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玉格格,这副画我要了,多少银子,你说个价。”郭颖野蛮劲一上来,毫不客气的站到朱天降的身边。   “颖儿姐姐误会了,这位兄台文采非常出众,菲姐,回头我另外给你画一副,这幅我要收藏。”玉格格忽然改变了语气。   “呃~他~有文采?我怎么没看出来。”郭颖一下子蒙了,朱天降一路上除了将笑话,就是心怀不轨的占她便宜,哪来的文采。   不但是郭颖,其他女孩也被玉格格的话吓了一跳。玉格格是京城才女,她能看上的文笔可不多。难道是故意给郭大小姐找台阶下?众女子纷纷围过来看看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京城女子可不像郭颖这般野蛮,这些女子都是大家闺秀,精通笔墨。看着看着,每个人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好诗!应时应景,真乃绝句。”玉格格再次浏览,不禁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郭颖实在是忍不住,也把头伸了过去! 正文 第四节将军回府   第四节将军回府   朱天降气定神闲,在青楼做龟奴的时候,就听过文人骚客装模作样的吟过诗,把青楼姐妹都惊的一诧一诧的。不过那些诗词,在朱天降的眼里根本狗屁都不是。   他到不是刻意显摆自己,确实是被画意吸引,忍不住题诗相映。为了迎合画意,朱天降题的是梅花三弄。   玉格格越看越觉得应时应景,诗词画意融为一体,忍不住念了出来。   “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自在飘。半点含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   梅花三弄唤群仙,雾绕云蒸百鸟喧。蝶舞蜂飞腾异彩,丹心谱写九重天。”   寥寥数笔,充分体现了梅花洁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品性。看的众姐妹眼神中冒着小星星,恨不能把这辈子知道的赞美词都拿了出来。   与众姐妹所不同的是,郭颖可爱的小脸上,却是在咬牙切齿的瞪着朱天降。她生气这个‘臭猪’有这么惊人的文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看到姐妹们眼睛里升起的小星星,郭颖一拉朱天降的手,“玉格格,姐妹们,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玉格格一伸手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也就是郭颖这野丫头敢拉着大男人的手到处乱跑。如果是她们的话,还不得让父母骂死。   郭颖把朱天降拉出淑芳院,撅着小嘴生气的一甩手,“该死的臭朱天降,老实交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朱天降故作儒雅的微微一笑,“我说丫头,我告诉你什么?”   “你会写诗啊。”   “切!这有什么,我朱天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首小小的破诗而已。你还没听过我谱的‘菊花残’呢,在中都府谁要是不会唱菊花残,那等于是没见过世面。”朱天降自吹自擂的说道。   郭颖狠狠的指着朱天降,“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走,回府。”   “喂喂,我说丫头,你还没请我吃饭呢。”   “回府我叫厨房专门给你做好吃的。”   郭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朱天降就往回走。这一路上,郭颖的手就没松开过,生怕一放手,朱天降就会跑掉似得。   郭府的下人们,看到大小姐拉着那新来花仆的手进了大门,一个个又是嫉妒又是愤恨。   郭颖一直把朱天降拉到自己的书房,吩咐丫环摆好笔墨,然后撸胳膊挽袖子的,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给我写,一直写到本姑娘满意为止。”   朱天降苦笑了一下,“我说丫头,我还没吃饭呢。再说了,总得有什么奖励吧。”   “奖励?”郭颖一怔,想了想,一转身跑进内室。   朱天降正在发愣的空,小郭颖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这是二百两银票,你先拿着。”说完,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红。郭颖手里握着一面精心雕刻的玉锁,反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   “天降哥,这是我随身戴的玉锁,送给你了。”郭颖说着,羞涩的递了过去。   朱天降毫不客气的拿过银票和玉锁,“我说丫头,我作的诗你要是满意的话,那就让我亲一下行不行。”   郭颖一听,俏面腾的一下就红了,“不~不行。我~我去厨房要几个菜,不许偷懒。”说着,郭颖带着红扑扑的小脸跑了出去。   朱天降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心思怎能瞒得住他。既然让他写诗,那就随手剽窃几首吧。   朱天降一直在郭颖书房里呆到下午日头落山,才回到花圃。此时朱大奇人心情无比的好,得了笔钱不说,还把小郭颖抱在怀里亲热了一番。   花圃里,那位从说话的老花匠,正拎着酒葫芦,欣赏着他刚修理好的盆景。   “我说老人家,您终日以花为伴,活的到也潇洒。”朱天降今天心情不错,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手里还把玩着郭颖的玉锁。   老花匠仿佛没听见一样,目光中只有他的花。当朱天降一伸手,要摸一下盆景里的枯木攀枝的时候,老花匠突然一探,抓住了朱大奇人的手。   “臭小子我警告你,别碰这盆花。”老花匠声音不大,却非常有穿透力。   “我的天,您不是哑巴啊?太好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咱爷俩还能聊聊。”朱天降说着,把手缩了回来,被这老花匠抓的有点疼。   “哼!”老花匠冷哼了一声,忽然看见朱天降手里的玉锁,‘唰’的一下,老花匠两根手指夹了过来。   “喂喂~我不碰你的花,你也别碰我的锁,还给我。”朱天降这下可急了。   老花匠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你从哪里得到的?”   看着老花匠的眼神,朱天降仿佛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这是~郭大小姐送给我的。”   “颖丫头送给你的?”老花匠一皱眉,忽然看着朱天降问道:“小子,颖丫头喜欢你?”   “啊~嗯,怎么了,不许啊。”朱天降把脖子一挺,心说老子还能怕你一个老花匠。   “哼!死了这份心吧,你们身份差的太远。”老花匠不肖的说道。说完,轻轻抚摸了一下玉锁才递了过去。   “切!老子才不管她什么身份不身份,在我眼里,皇帝与贩夫走卒没什么区别。大将军与青楼龟奴一个样,都是爹妈生的。只要自己喜欢,管他什么春夏与秋冬。将军的女儿怎么了,老子还就要定她了。”朱天降豪气的说道。   老花匠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朱天降,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小子,乱说话可是要灭九族的。”   “切!灭八十一族老子也不怕,反正老子就是一个人。再说了,这里又没外人,我死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着。”朱天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花匠愣了半天,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有意思,你小子非常有意思。没想到老夫隐居在此二十多年,碰上了你这么个有意思的家伙。不错,既然喜欢对方,就不要顾虑这么多。当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想法,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哈,小子,你很有意思。”老花匠一改往日的沉闷,哈哈大笑起来。   朱天降看着老花匠,心说这老家伙不会是喝多了吧。又仔细琢磨着刚才他说的话,身为大狗仔的朱天降,立刻就捕捉到了其中的奥妙。   “老人家,听您的话,好像当年也喜欢一个女孩子?她是谁?难道是咱们府上的?总不可能是郭老夫人吧?难不成,是杜嬷嬷?”朱天降戏弄的说道。   老花匠脸色唰的一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是郭夫人又怎么了,老夫当年与她青梅竹马,就因为郭天信他爹当年与先皇一同在战场上拼杀过,先皇才把婼兰指婚给了郭家。老夫因是大内粘杆处青龙使之职,职责所在不能婚配,才错过这段姻缘。直到二十年前那郭老匹夫病亡,老夫才来到郭家充当一名花仆。”老花匠越说越激动,手里的酒葫芦啪的一下,竟然把桌面砸了一个坑。   朱天降一惊,没想到这老花匠还是个高手,那桌面可是水曲柳,坚硬的很。在前世的记忆里,好像大清雍正皇帝成立过‘粘杆处’这么一个秘密机构,感情这个朝代也有。不过,探听秘密也要有个底线,对方主动说出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把你视为知己。第二种,那就是把你当成了死人。朱天降悄悄移动着身体,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一根顶门的木棍。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也好有个准备。   “老~老人家,我很为你惋惜,其实您现在也挺好,可以私下里与郭老夫人幽会一下。”   唰~!老花匠一伸手,把朱天降提了过来。朱天降恨的直咬牙,那根棍子他只差一点就够到了,结果功亏于溃。   “你~你想干什么?”朱天降紧张的问道。   “小子,你不是想娶颖丫头吗,老夫成全你。当年郭老匹夫羞辱我是先皇身边的一条狗,不配和他相提并论,老夫就让他在天之灵看看,自己的孙女嫁给一名花仆。”老花匠恶毒的说道。   “那什么,还是算了,我自己能行。”朱天降可不想被这酒鬼把事弄坏。   “小子,对付郭家只靠脑子不行,还要靠武力。郭天信能征善战,他要知道你勾引他的宝贝女儿,准会一剑刺死你。看在那玉锁的份上,老夫教你几招保命的本事。”老花匠说着,随手一扔,把朱天降扔在了椅子上。   朱天降一怔,顿时大喜。从前世小说里经常看到一些头上顶写着牛逼的家伙,一夜之间练成绝世武功,难不成,这都是真的?   “那~那什么,太好了,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师父。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朱天降惊喜的看着老花匠。   “我不收徒弟,你也没这个资格。老夫姓林名风,那玉锁就是我亲手雕刻的。当年在宫中我送给了婼兰,没想到现在却落在你小子的手里。记住,我的事情你敢说出去,老夫就杀了你。”老花匠不冷不热的说道。语速虽然有点慢,却充满了杀意。   老花匠林风要传武功给朱天降,一半是为了报复,另外一半是为了这面玉锁。当年他答应过还是宫女的郭老夫人婼林,要终生保护佩戴这面玉锁的人,谁成想,落到了朱天降的手里。   “嘿嘿,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叫您一声师父。您看,我几天能学会绝世武功?”朱天降嬉皮笑脸的问道。   老花匠林风沉默了一下,拿过一只火钳子拨了拨碳盆,顺手把火钳子插在了碳盆中。   “小子,去我床下,把一个箱子和两根铁棍拿过来。”老花匠林风吩咐道。   “哎,好来。”朱天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看样老家伙还留了不少宝贝。   朱天降把东西拿来,那两根铁棍有五公分粗细,一头磨的挺尖,却是特别的沉。老花匠打开一个小木箱,里面是一副黑色玄铁护腕,还有一包黑色小药丸。   老花匠林风给朱天降带上了护腕,朱天降顿时感觉手臂沉甸甸的。   “行了,从现在开始,你拿起那两根铁棍,在半柱香的工夫内把花圃里的树叶全部插起来。记住,半柱香内如果插不完,就得从头来。”老花匠说着,把木箱一合。   “你说什么?这大半夜的让我去插树叶?”   “去不去。”   “不去,这不是有病吗!”   老花匠拔出火钳,一下子抽在了朱天降的手臂上。   “啊~!要死啊你,老子不学了~啊~我去~我去!”   朱天降被逼着跑到院子里,西北风刮的树叶乱飞,两根棍子又粗又沉,上哪去插的准。但是,只要他一偷懒,准有一颗火碳从房内飞出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朱天降都快恨疯了,这哪是学绝世武功,简直就是折磨人。就这样,朱天降被逼着插树叶。每次累的快散架的时候,老花匠就给他一颗药丸吃。   两天下来,朱天降手臂肿的跟面包似得。直到第四天,郭颖才派丫环让朱天降给他送‘盆景’。结果,被老花匠以‘生病’为由挡驾了。   郭颖听说朱天降生病,亲自跑到花圃看望。朱天降被老花匠逼着躺在床上,确实是一脸的‘病’容。   朱天降还不知道,他的诗词已经风靡京城,令那些风雅学子们惊为天人所写。达官贵族公子小姐们纷纷前来索取,好在那天写了不少,郭颖应付着送了一批出去。但架不住人多,郭颖本想让朱天降再写一些,不过看到他的胳膊肿成这样样子,郭颖心疼的没好意思开口。   郭颖一走,朱天降扑棱就坐了起来。老花匠一脸坏笑的拨着碳盆,火钳子已经烧的通红。刚才朱天降只要敢乱说一句,这火钳子准得捅到他的屁股上。   朱天降这一‘病’就是两个多月,郭颖心疼的三天两头来看望。专门安排厨房,炖一些补品给花圃送去。结果,都成了老花匠的下酒菜。   两个月来,朱天降的铁棍已经练的有模有样。即使是空中飞过的树叶,他也能一抬手插在铁棍上。老花匠开始改变了方式,由他来扔,让朱天降去插。不但要控制速度,关键的是力道和准度。   眼看着就要过年,老夫人的病一天比一天重,老花匠沧桑的脸上,皱纹一天也比一天多。   这一日,郭府门前突然来了一队人马。门仆看了一眼,激动的赶紧向里面跑。   “快告诉老夫人~告诉大小姐,将军大人回来了~!”   大将军回府,郭府上下顿时一片喜庆的气氛。老夫人好像也被这气氛所感染,叫人搀扶着离开了卧房。   全府上下顿时沸腾,只有后花园花圃里,朱天降依旧被老花匠逼迫练习枯燥的刺杀术。按林风的说法,千变万变唯快不变。别看这只是一招,却能令人防不胜防。   傍晚,镇南大将军郭天信坐在书房,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此时的小郭颖,老实的跟个猫似得。   “颖儿,告诉父亲,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爹爹,他真是您军中的士卒,这么多人您怎么可能都认识。再说了,奶奶都说要放他一马,不再追究。”郭颖撅着嘴,小心的应付着父亲的盘问。   啪!郭天信一拍桌面,“糊涂,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竟然带进了将军府。万一他是敌国的奸细,那怎么办。”   郭颖心中一急,“爹~他不是奸细,我实话告诉您吧,他就是一个~青楼的龟奴。”郭颖翻着白眼,一副生气的样子。郭颖知道爹爹很疼爱她,准备要力保朱天降。   “龟奴?哼!也只能骗骗你这样不懂事的丫头。”说着,郭天信一指桌上的诗句,“哪家的龟奴竟然有国子监的文采,我大丰朝连龟奴都有这本事,那青楼红牌还不成了文曲星下凡。”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是好人。”郭颖倔强的说道。   郭天信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郭颖,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来人!去把那个朱天降,给我押过来。如有反抗,立刻击杀!” 正文 第五节微服私访   第五节微服私访   “爹!你不能这样,他救过女儿的命。”郭颖急的直跺脚。   “施以恩惠,这样的雕虫小技,更加认定他心怀不轨。你不用再说了,上次私自跑回京的事我还没追究你,竟然还敢包庇嫌犯。来人,把大小姐请出去!”郭天信即便再溺爱郭颖,也有他自己的原则。   郭颖气的龇鼻瞪眼,现在唯一能救朱天降的,只有祖母,郭颖赶紧向祖母所住的院子跑去。   朱天降刚练习完刺杀术,累的满头大汗。老花匠喝着小酒,忽然眉头一皱,发现有人向这边走来。   “天降,摘下护腕,有人来了。”老花匠林风默默的说道。   朱天降巴不得早点除掉这东西,两个月来这沉重的护腕就没离开过他的身。   客厅之中,燃着两盆火炭。郭天信端坐在太师椅上,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铁马金戈锻造的霸气。   朱天降老老实实跟着两名护卫来到大堂,大院里嘈杂了一天,他早知道‘老爷’回府了。朱天降本想找郭颖提前商量一下,怎奈他哪个恶霸师父根本没把郭天信看在眼里,依然逼着他不许出花圃。   “晚辈朱天降拜见将军大人。”朱天降拱了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还没等直起身子,身后两名护卫对着朱天降的腿弯一踹,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郭天降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把大门关闭,手握刀柄站在朱天降身后。   “哼哼!告诉本将军,你小子来自何处,混进我将军府有何目的?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少受皮肉之苦。”郭天信冷笑一声,威严的看着朱天降。   “那个~回大将军,在下是~那什么,郭大小姐都知道。”朱天降不知道郭颖都跟她爹说过什么,万一说错了那可不好办。这年月可没什么法律意识,大将军杀个花仆跟玩似得。一个不好,脑袋恐怕都保不住。   郭大将军微微一笑,“她说你是一名龟奴,你说我信吗?”   朱天降一听,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郭颖已经实话实说了,“将军大人,其实您不用感激我,能在那种情况下救大小姐,是一个正义人士应尽的责任。当然了,小姐为了保全将军大人的名声,所以一开始没告诉老夫人。”朱天降满脸笑容,心说我救过你女儿,怎么也得赏赐几百两银子封口吧。   啪~!郭天信一拍桌面,“满口的胡言乱语,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招了。来呀,给我打断他的双腿。”   郭天信一声令下,门外又冲进四人,手里都拎着杀威棒。   “慢慢~等等~!”朱天降这下可毛了,就地一滚躲开了被按到的命运。“大将军别打,我什么都说!”   郭天信微微点了点头,四个拎着杀威棒的家伙这才没有上前动手。   “说吧!”郭大将军威严的说道。   “那什么,我本是中都府的一名龟奴~!”朱天降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诉自己可怜的身世,说道悲伤处,不禁黯然伤神还挤出两滴眼泪。该说的他都说了,只是没说郭颖杀人,更没敢说两个人在车厢里勾勾搭搭的事情。   “还给我嘴硬,龟奴?一个龟奴能作出这么精妙的诗句,你以为自己是文曲星家的龟奴!”郭天信拿起桌上的纸张,狠狠的抖了抖。   “大将军,不能这么说,谁规定龟奴就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就因为我是个龟奴,才下狠心苦读诗书,争取早日脱离苦海,成为栋梁之才。”朱天降慷慨激昂的反驳道。   郭天信气的刚要下令动刑,就看到门外跑进一名郭府管家,“回禀将军,老夫人让您马上到她那去一下。还说~还说不准对朱天降动家法。”那管家说着,偷偷看了一眼朱天降。   朱天降一听,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小郭颖出了大力,把老祖母请了出来。   郭天信眉头一皱,狠狠的擂了一下桌子。他身为大将军,却是出了名的孝子,况且老夫人是御赐的诰命夫人,品介比他还高。郭天信叹息了一声,无奈的向门外走去。   大堂对面的房顶上,老花匠林风喝着小酒,刚才如果那几名军中护卫真要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人救走。不为别的,就为了朱天降得到那面玉锁,他要遵守诺言。   郭颖在老夫人那里据实相告,连自己杀人的事情都抖露出来。为了保住朱天降,郭颖可没少求了奶奶。最后没办法,郭颖使出杀手锏,说如果连救命恩人都保护不住,她就以死谢恩。老夫人疼爱孙女,更没想到小郭颖那一路上还受这么多的苦。老夫人觉得应该好好的褒奖一下朱天降才对,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保住了孙女的清白这是事实。   老夫人把儿子郭天信叫过来臭骂了一顿,不但如此,老夫人还下令从今天起,朱天降不再是花仆的身份,而是郭府的门客,享受宾客的待遇。   郭天信恨得直咬牙,又不能违背母亲大人的意愿,只能暗暗的朝郭颖瞪眼。有了奶奶的支持,小郭颖根本不怕,也朝父亲瞪起了眼睛。郭颖知道在这个院子里,奶奶说话最顶用。   郭天信无奈之下,只能暗中派人去中都府调查。并派出自己的亲兵卫队长,带领一小股人马,铲除那家可恶的青楼。   朱天降野鸡变凤凰,门客的身份可不得了,等于是郭府请来的高参。虽然有了自己的房间,但朱天降还是喜欢住在花圃。这也没办法,都是那老花匠逼的。不过,好在不是天天插树叶了,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练习时间。   为了报答老夫人的恩德,朱天降专门为老夫人写了首诗。   ‘盈空万道霞光现,彩雾飘飖降吉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在郭颖不断的赞美声中,把老夫人乐的牙都合不上了。有了老夫人和郭颖做后盾,朱天降在郭天信面前也敢直起了腰杆。   郭天信越看朱天降越觉得郁闷,更是哪眼看哪眼够。郭大将军回来半个多月,朱天降隐然成了郭府名人,京城高官子弟为了求到他的一首诗词,不惜花重金购买。   郭大将军并没有失去提防之心,直到密探发回密报,郭大将军才算放了心。那位把朱天降卖给青楼的县令,为了霸占那头肥猪,不但给朱天降起了名字,还伪造了他的出生生活简历,成了中都府的一名农户。这一下郭大将军才安心,总算不是敌国之人。   眼看这春节将至,京城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或许由于郭天信的归来,老夫人的身体一天也比一天好,郭府门前换上崭新的灯笼,花圃里的花也都摆放了出来。到了这个时节,官员们互相串门是必然的。郭府门庭若市,几乎天天都有达官贵人来拜访。   这一日,郭天信备好了礼品,去兵部尚书李洪那里拜访。前脚刚一出门,郭府门前就来了一座特殊的轿子。   轿子一落地,门帘一掀,走下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大丰成武皇帝。   当年老夫人对成武皇帝有母乳之恩,今日难得清闲,成武皇帝微服来到郭府,准备看望一下大病初愈的老夫人。   今天天气不错,成武皇帝只穿了一袭青色长袍,清瘦的面孔看起来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魏公公上前悄悄对趾高气昂的门仆耳语了几句,门仆吓的一哆嗦,差点就当场跪倒在地。   “不要声张,陛下只是微服私访,不要惊动任何人。”魏公公把眼一瞪,小声的说道。   “明白,小的这就禀报老夫人去。”门仆说完,又在另外一名门仆耳边说了几句,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成武皇帝微笑了一下,漫步走进将军府。别看他是皇帝,由于老夫人病体初愈,不能前迎,成武皇帝只能去后院看望。贸然前来,总得给老夫人留出更衣打扮的时间,成武皇帝暂时在前院等待一下。成武皇帝没有进厅就坐,而是在园中欣赏起花来。   七八名大内侍卫及魏公公,都远远的站在走廊下,小心的警戒着。   “喂~住手~!我说你这老头,你怎么随便乱摘花~!”   朱天降正帮着师父搬着腊梅,一看有个老头正在摘花,气的大喊着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朱天降在郭府里张扬跋扈,没有哪个下人敢招惹他。对于来拜访的官员,基本上都是比郭天信官小的人,朱天降更不放在眼里。   成武皇帝一愣,那几名侍卫闪身就要过来,成武皇帝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刚走出拱门的老花匠林风,看到身穿便服的成武皇帝,身体微微一颤。林风看了一眼那几名护卫,悄然无息的退回偏院。   “小家伙,这花都是你摆弄的?”成武皇帝慈祥的笑了笑,轻声问道。   朱天降上下看了一下,发现这老头到挺顺眼,穿的是上等布料,估计是前来送礼的。   “我说,是来送礼的吧?送礼就送礼,别糟蹋我的花好不好。这花也不容易,俗话说花无百日红,它用短暂的生命,换取人的愉悦心情,应该好好保护才对。别看这梅花不起眼,它却是最能体现傲骨的花。”朱天降看到老头手里摘下的花,心疼的说道。   “哦?小家伙,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成武皇帝略带惊奇的说道。   “别叫我小家伙,一看你就是个不读诗书的人,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我诗仙朱天降的大名。”朱天降撇嘴说道。   “呵呵,你还会作诗?那好,你以梅花作一首听听,作的好,朕~啊真的有赏。”成武皇帝心情不错,面对这个不知道他身份的小家伙,反倒有种真实的感觉。在宫里几乎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连皇子见了他都大气不敢喘。   “有赏?赏什么?”   “你要什么?”   “切!瞧你说的,难道我要一百两黄金你也给。”   “哈哈哈哈,只要朕~啊~真的让我满意,赏你百两黄金也未尝不可。”成武皇帝背着双手,哈哈大笑。几次差点把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朱天降指着成武皇认真的说道。反正这些送礼的都是有钱的主,不宰白不宰。   走廊中的魏公公,看到朱天降大逆不道的竟然敢指着皇帝,袖中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要是我不满意,那我可要打你的屁股。”成武皇帝心中也是微微不悦,还没人敢用手指着他说话。   “没问题,本诗仙就要你开开眼,听着。”说完,朱天降脑子里开始想着前世赞梅的诗词。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对于剽窃,朱大奇人基本上张口就来。   成武皇帝一怔,吃惊的看着朱天降,微微含首,“不错,好诗,确实是好诗。小家伙,看来你也是饱读诗书,为何不让郭将军举荐,谋个一官半职?”   “他举荐我?”朱天降四下看了看,“我告诉你,郭天信那老家伙长了一张窝瓜脸,一看见我就跟苦大仇深似得,早就想把我踢出这园子。看你这样,肯定比他官小,其实给他送礼没用,那家伙油盐不进,根本不会提拔你。”朱天降小声说道。   成武皇帝表情古怪的看着朱天降,觉得这家伙太逗了,竟然说郭天信长了一张窝瓜脸。还别说,仔细想想,还真是窝瓜脸。   “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他?”   “切!这里也没外人,我死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着。”朱天降不肖的晃了晃脑袋。   这时候,郭府的一名管家,快步来到魏公公面前,躬着身子小声的说了几句。魏公公一摆手,把那管家支开,迈着小碎步来到成武皇帝面前。   “爷~!郭老夫人已经更衣完毕,爷您是不是现在就过去?”魏公公小声的请示着。   成武皇帝看了看朱天降,“小家伙,一百两黄金我先欠着。不过,我会给你另外一份赏赐。”说完,成武皇帝微微一笑,转身向后院走去。   “喂喂~别走啊,少来这套,不给黄金下次见到你我可骂街。”朱天降对着成武皇帝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魏公公吓的差点瘫倒在地,哆嗦着指着朱天降,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你~你死定了!”   “麻个痹,你一个下人敢跟老子叫号,信不信我抽你。”朱天降看到这老家伙喊那老头‘爷’,心说也就是个巴结主子的奴才,他才不放在眼里。   魏公公都快气疯了,堂堂大内总管太监,连郭天信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没想到,却被郭府一个门客欺负,可把魏公公憋的肚子都要炸了。   魏公公紧走几步,穿过后院拱门追上了成武皇帝。   “陛下,那小子口出狂言,对圣上不敬,是不是把他~!”魏公公说着,眼神中冒出一缕杀气。   成武皇帝停住了脚步,冷冷的看着魏公公,“大胆的奴才,朕说过要怪罪他吗?”   魏公公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也是为陛下着想。”   “哼!”成武皇帝冷哼了一声,“传朕口谕,告诉郭卿家,年后把这小子送往国子监,伴随皇子们读书。”   魏公公一愣,马上低头应道:“遵旨。”   朱天降摆弄完花盆,心里还郁闷的要命,直骂刚才的老头说花不算数,一文钱银子都没给。   他可不知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好运即将来了! 正文 第六节受命伴读   第六节受命伴读   郭天信正在兵部尚书李府作客,别看他们是上下级关系,但郭天信手握兵权,李洪对他非常器重。这个时代可不向二十一世纪一样,对军中大将说撤换就撤换。包括皇帝传位与太子,也会告诫太子与手握重兵的外将搞好关系。这些人的忠诚,才可以保全江山的稳定。   镇南大营和北方大营的主帅,基本上营中从上到下都是自己的亲信,那是血拼出来的情谊,就算皇命都很难把他们分开。李洪对郭天信的器重,也是看重他在镇南大营的威信。   正当郭天信要在李尚书家中开怀畅饮,忽然接到家丁的报告,说是皇上微服来到郭府,老夫人让他赶紧回去。郭天信不敢怠慢,赶紧辞别李洪,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   郭天信回到府内的时候,成武皇帝已经离开。他看望老太太只是略表心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要说。不过,魏公公却是留了下来。   “魏公公,不知道今日陛下突然来访,没有迎接真是罪该万死。”郭天信一进大厅,赶紧抱拳客气了一番。   “郭将军,老奴在此等候,是有句话想告诉你。”魏公公尖着嗓子说完,左右看了看。   郭天信马上明白过来,“你们都出去,任何人不得进来。”郭天信把左右都赶了出去。   魏公公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昂起了苍白的老脸,“镇南大将军郭天信接旨。”   郭天信一听,赶紧跪倒在地,“臣郭天信,接旨。”   “传吾皇口谕,年后请郭卿家把~把~”魏公公说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朱天降的名字。   “郭将军,你府上有个小子,长的贼眉鼠眼的,还会作两首破诗,那小子叫什么?”魏公公低头问道。   “你说的是~朱天降?走路喜欢晃着脑袋,见谁都跟要偷东西似得那小子?”郭天信形容了一下,一听喜欢作诗,他就猜测出是朱天降。   “对,就是他,这小子可不是东西了,竟敢对洒家无理。”魏公公瞪着眼说道。   “那小子敢得罪公公,等会我就命人重打他一顿,赶出郭府。”郭天信正愁没借口,这下妥了。就是母亲大人反对,他也可以赖在魏公公身上。京城里太傅及六部,还没有敢得罪这个老公公的。   “啊~这个,那就免了吧。我是说,陛下让他年后,去国子监伴随皇子们读书。”魏公公尴尬的说道。   郭天信一下子愣了,陛下让朱天降进国子监?不可能吧。一位是当今圣上,一位是背着杀人罪名的龟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不是朱天降有老夫人和女儿罩着,郭天信早就把他赶了出去。   “魏公公,您~您不会是听错了吧?”   “哼!郭将军,洒家也恨不得掐死那小子,但是圣上开了金口,洒家也没办法。不过,等那小子进了国子监,看洒家怎么折腾他的。”魏公公与郭家关系不错,有些话也没隐瞒。   郭天信一直把魏公公送出大门,脑子里还有点发蒙。他不明白朱天降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了皇上的青睐。进入国子监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直接就是从六品官籍。   大丰朝的官员选拔,一是靠着科举。另外一条就是进国子监。科举是针对民间奇人异士所设立,而国子监却是为了那些高官子弟所设立。一来是为了皇子培养自己的体系,二来国子监也是公主格格们学习的地方,可以从中挑选拔驸马。到不是说所有官员子女都能进入国子监,能进入国子监,就等于是天子门生,身份马上变得优越起来。   这几天郭天信见到朱天降的时候,一改往日的苦大仇深,脸上笑的跟朵花似得。他这一笑可不要紧,把朱大奇人可弄毛了,连睡觉都开始做噩梦。   这几天不但郭天信变了,连老花匠林风也变了,变的又像往日一样,成了默默无闻的哑巴。   对于这些变化,身为大狗仔的朱大奇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去找小郭颖逗乐去。   “我说丫头,你们家最近伙食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把你老爸吃成了失心疯?要不怎么一看到我就笑的满脸皱褶,好像挖了个坑要把我偷偷活埋了似得?”   “去你的,我爹爹对你笑还不是好事,省的我天天在奶奶那里说你的好。现在一提到你,奶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是不是被她老人家发现了什么?”   朱天降眉头一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啊,看来你爹是看到了希望。只要失去你奶奶的照顾,你爹马上就会对我下手。这个家要是没有老太太护着我,你爹还不得把我爆菊。”   小郭颖脸色一红,这段时间从朱天降的嘴里,也知道了爆菊是多么恶毒的含义。   “死猪,不许这么说我爹。”郭颖上来就是一顿掐扭,朱天降趁势把郭颖抱在了怀里。   “小心有人看到,快松开。”郭颖吓的赶紧推桑。   朱天降占了几下便宜,满足的松开了手。只有与郭颖在一起的时候,朱天降才觉得开心和轻松。   “丫头,过完年我准备搬出去住,现在手里也攒了点钱,想在京城里做点生意。不是说大话,两年之后,保证能成为京城大富豪。到时候我就上门提亲,把咱的小郭颖娶回去做老婆。”   郭颖听的羞涩的低下了头,扭捏着也不说话,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朱天降翘着二郎腿,开始盘算着自己的为未来。这段时间卖诗赚了不少钱,以他的名气加上郭府的势力,做生意那还不是财源滚滚。这个年代,还没有垄断一说,朱天降觉得随便选择个行业,就能出类拔萃。   还有几天就到了春节,不管哪个时代,都是以农耕做为重要的产业,所以农历大年初一都是欢庆的日子。郭府上下的楹联任务就交给了朱大奇人,朱天降不负众望,泼墨挥毫,精妙章句信手占来。   大年初一头一天,老夫人身穿虎皮披风,坐在大堂上首接受府中众人的贺拜。郭天信坐在旁边,乐呵呵看着病愈的母亲。自从郭颖的母亲过世,他一直没有续弦,这也成了老夫人的一块心病。   朱天降身穿崭新的长袍,手里还端着一盆盆景,走上前身鞠一躬。朱天降很聪明,抱着花盆就可以免了跪拜之礼,他可不想见谁就下跪。   “恭祝老夫人福寿安康,恭祝将军今年官升三级,不但镇南,还镇北镇东镇西,那他们都镇了。”朱大奇人的祝福词,引的大堂里众丫环一阵大笑。也只有这个时候,下人们才敢放肆一下。   说着,朱天降一举手里的盆景,“老夫人,这是我那花匠师父专门给您送的。”其实朱天降只是随手拿了一盆,根本不是专门送给老夫人的。不过既然拿来,总得找个借口。   老夫人微微一怔,看到盆里的竟然是兰草,正合了她的婼兰名字。   “天降~那~老花匠身体还好吧?”老夫人忽然问了一句。   郭天信奇怪的看了母亲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关心起一个老花匠。在他的印象里,那老花匠很少说话,也很少外出,几乎成了府里被忘记的人。郭府上下,都管他叫老林头。   “回老夫人的话,花匠师父吃的好睡的香,就是喜欢说梦话,好像念叨着什么人。”朱天降故意说道。   老夫人身体微微一震,表面上没表露什么,“来人,打赏。”   朱天降接过赏钱,偷偷对左侧的郭颖挤了挤眼,刚要退下去,却被郭天信喊住。   “等等!”   朱天降一怔,心说大过年的总不会找我麻烦吧。   “将军大人有事?”   “天降啊,你进我府也有一段日子了,母亲大人非常喜欢你,本将军对你也很看好。所以,本将军年后准备把你送往国子监,希望你不要忘记郭府对你的恩德。”郭天信捋着胡须说道。   老夫人与郭颖同时一愣,不过郭颖眼中却闪烁出亮光。进入国子监,那可是京城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   “天信,难道是~?”老夫人探了探身悄悄问道。   郭天信点了点头,老夫人马上明白这是圣上的意思。上次成武皇帝来看她的时候,到是夸奖过一名年轻人,老夫人当时也没在意。现在看来,那年轻人应该指的是朱天降。   朱天降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他到知道国子监是个什么单位。   “我说将军,让我教书到没问题。但咱的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在外面干私活他们不能干涉。”朱天降年后还准备做生意,不过他觉得挂着国子监老师的头衔,到能蒙一下人。怎么说国子监也算是最高学府,应该说是‘砖家叫兽’级别的人。   郭天信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国子监的学正,以后可就是帝师。而国子监主薄王太傅,那更是文官之首。这小王八蛋居然还想去国子监当学正?郭天信不知道是他没说清楚,还是朱天降大清早就喝了。   老夫人呵呵一笑,“天降,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去伴随皇子们读书,不是去当学正教书。”   郭颖也鄙视的看了朱天降一眼,心说学正的品介跟爹爹都差不多,你想什么呢。   “让~让我去读书?有没有搞错,他们有那水平吗。”朱天降郁闷的说道。   “大胆!此事已经上报朝廷,你要不去就是抗旨。”郭天信把脸一寒,看到朱天降还要说话,郭天信把手一挥,“不必说了,下去吧。”   朱天降抖了抖手,无奈的走了下去,来到这个时代他可不是来学习的。朱天降郁闷的回到花圃,看到桌上的酒葫芦,抓起来就灌了一口。   “师父,你说郭天信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让我去什么国子监陪皇子读书?”朱天降气愤的说道。   林风瞟了朱天降一眼,“那不是他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天降,去国子监对你很有好处。但我也警告你,与任何皇子都要保持距离。任何强势的皇子,不一定就是明天的圣上。投靠错了人选,是要掉脑袋的。”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不去不行?”   “废话,不去的话就是抗旨,马上会打入天牢。”   “麻痹的!还讲不讲理,不去也不行。对了,那地方发不发工资?就是给不给银子。”朱天降郁闷的晃着脑袋。   “呵呵,进去以后,最低品介也是从六品官员。当年师父在宫里的时候,也没混个几品。”林风微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朱天降心里才算安慰了一点。不管怎么说,等于是有了官员身份。   “师父,是不是进去后就不能出来,天天要住在里边?”   林风翻了翻白眼,“你想什么好事,国子监设在前宫,你想住人家也不让你住。”林风心说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对当今的事情跟个白痴似得。   “嗨!瞧把我吓的,那就无所谓了。对了师父,刚才去拜年的时候,我给老夫人提起您了,她好像很关心你。”   老花匠林风身体忽然一震,“你小子没乱说什么吧?”   “没!只是说你送盆花给老夫人。看她那样,心里有你。我说师父,您别老偷偷摸摸的半夜去偷看,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她房里聊聊。”   林风被说的老脸一红,“你小子管好自己的事吧,下次再敢乱说,小心我揍你。”   朱天降不在意的笑了笑,喝着林风的小酒,脑子里开始琢磨起国子监的事情。从林风刚才的话里,朱天降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国子监里的皇子们,谁都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如果真是这样,朱天降准备好好的观察一番,自己培养出一位未来之皇。   林风看着朱天降出神,知道这小子又在做白日梦。既然自己临老收了这么个不成气的徒弟,林风也打算帮他一把。当年先皇把粘杆处留给了当今圣上,林风对粘杆处非常了解,他的手中,到现在还保留这一面粘杆处的青龙令牌。   皇子之间的斗争都是你死我活,有时候皇帝也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考验这些皇子们驾驭臣子的能力。在圣上的眼里,连自己兄弟都斗不倒的人,不配成为未来之皇。   所以说,国子监里的学子,其实就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林风准备动用粘杆处的力量,确保朱天降在宫里的安全。 正文 第七节大闹国子监   第七节大闹国子监   平时幽静的花圃,一时间热闹起来。朱大奇人马上就要变成‘朱大官人’,郭府的下人们,都想来巴结一下这位未来的贵人。   别看平时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传说着朱天降与大小姐的风言风语,但没人会当成真事。因为两个人身份差距太大,谁也不会相信朱天降与郭颖会成为一对。不过现在,朱天降要进国子监,那这个神奇的爱情故事,很可能会变为现实。   郭府里最忙碌的要属郭颖了,这几天逼着朱天降跟着她学习宫廷礼仪。国子监里边的主薄学正等人,一个个都酸腐的很,一个不好就会撂脸子。这些人自认为是皇子之师,最看不起的就是不守礼仪的武将。朱天降代表的是将军府,估计那些老酸腐肯定要对他严加管教,所以郭颖这是提前给朱天降打了预防针。   过了正月,天气乍暖还寒,却已经露出了春意。朱天降穿戴一新,跟个相亲姑爷似得,即将赶往国子监。   大堂中,老夫人与郭天信交代完毕,让管家阿福送朱天降去国子监报道。   “天降哥,到了国子监可不能象是在郭府一样,那里边除了皇子公主,就是一些大臣家的子弟,说话一定要小心。”郭颖忍不住小声的叮嘱了一声。   当着老夫人和郭天信的面,朱天降也不能来个拥抱吻别啥的,只能点了点头装着若无其事。   郭天信是员武将,女儿从小就在军营里摔打,到不介意这些事情。如果换成文官,早就把女儿骂的狗血喷头了。不过,老夫人却是看出了一丝奥妙,郭颖那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爱意,看的老夫人心里一震。   “颖丫头,等会来奶奶房间一趟,我有话对你说。”老夫人对郭颖说完,又对朱天降说道:“孩子,好好的学,以后能不能出人头第,就看你的造化了。”   “谢老夫人教诲,晚辈告辞!”朱天降拱了拱手,转身向外面走去。   管家阿福已经备好车辆,赶车的车夫叫赵四,以后他就负责接送朱天降‘上学’了。   老花匠林风从偏门看着朱天降上了马车,他没有回花圃,而是出了郭府,走进一条不远的胡同。   胡同里没什么人,林风左右看了看,一闪身跃上围墙,噌噌噌快速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顺景街是京城帝都最繁华的街道,林风从一个胡同走了出来,头顶上多了一顶帽子,面孔也经过了简单的易容。   在一家‘青山’字号的铁匠铺前,林风停了下来,低着头走了进去。   “请问客官,您是要买现成的,还是想打造?”一名伙计客气的迎了上来。   “我想铸造一把剑,要四尺四寸长,四斤四两重,外带四层蟒皮。”林风说道。   店伙计一愣,警觉的看了外面一眼,“客观,剑上是否要刻上字号?”   “青龙!”   “里边请!”   店伙计说着,再次警觉的看了外面一眼,把林风让进了后院。   来到后院大堂门口,店伙计高声喊道:“掌柜的,有客人要定做四尺青龙剑。”   喊完,也不待里边回应,直接一伸手,“客官,您里边请!”   林风连看都没看,直接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店伙计就把房门从外面带上。   大厅两侧,走出来四名青衣人,站在四角把林风围在当中。这时候,从后厅里走出一名华衣老者,目光威严的看着林风。   “阁下有点面生啊?不知道为何要冒充青龙卫士?”老者沉声说道。说完,坐在了太师椅上。   林风摘下毡帽,在脸上一摸,露出了真容,“穆其,怎么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老者看着林风苍老的面孔,吃惊的站了起来,“林~林大人,怎么是您。”   老者说着,忽然单膝跪地,“属下穆其,参见林大人。”   四名青衣男子一看,跟着齐刷刷的单膝跪地,非常尊敬的低着头。   “穆其,起来吧,都起来,我现在不是什么大人,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林风说着,拉起了穆其。   “林大人,在我们粘杆护卫的眼里,您永远是我们的大人。”穆其激动的说道。   林风已经六七十了,穆其才五十出头,当年是林风一手把他带进了粘杆处,培养成为一名青龙护卫。   林风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部下,呵呵笑道:“穆其,看来你现在是身居朱雀要职了。不错不错,你确实有这份能力。”林风夸奖了一句。   皇宫粘杆处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部分,以青龙为首,专门保护皇上。白虎负责监督军政文武大臣,朱雀是负责信息传递,玄武是潜伏于民间搜集情报。   穆其赶紧把林风让到首座,一挥手让四名青衣男子退下。   “林大人,当年您留书一封不辞而别,先皇与当今圣上都很挂念您。不知道大人这次前来,是否要重回粘杆处?”   “呵呵,老了,没那个心了。穆其,现在青龙护卫,谁当家?”林风问道。   “是卫展大人。”   “哦?卫展已经是青龙使了?当年他排名只是第四,难道说,老二老三跟我一样,也退了?”林风奇怪的问道。   穆其脸上一阵没落,“林大人有所不知,十三年前,二当家与三当家前去当云国执行任务,失手~殉国了。”   林风身体一震,他们老哥几个当年关系非常好,没想到故人已经离去。   “唉!这就是青龙护卫的职责,没什么好伤感的。再过几年,我也要与那哥俩见面去了。”   林风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穆其,请你转告卫展,就说我林风求他一件事~~!”   铁匠铺的后院里,林风与粘杆处的老部下秘密的交谈着。他所交代的事情,就是为了朱天降。而此时的朱大官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国子监。   管家阿福帮着报完道之后,就离开了国子监。朱天降被一位学正领着来到了学堂。跟朱天降想象的有点不一样,这‘教室’里并不肃静,而是热闹纷纷。或许是开春第一天开堂的原因,众人互相攀着交情。   朱天降谁也不认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在这种地方,坐在最后面非常舒服,谁也不会注意。   朱大官人刚坐下,就闻到一股香气,两名女子款款而来。朱天降一看,居然碰上了一位熟人。   “玉格格,您也在这读书啊。”朱天降赶紧站起身,客气的说道。   “朱公子,颖儿姐姐早就说你要来国子监,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玉格格说着,对旁边一名女孩说道:“月欣姐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朱公子。”   “你就是那个会作诗的朱天降?”玉格格身边的女孩,带着一丝冷傲问道。   朱天降最看不起这种自以为是的女孩,搞的好像全世界人民都看上了她似得。   “我说姑娘,其实你笑一笑会更好看,别本着个脸跟欠你钱似得。你看人家玉格格多好,人也漂亮笑的也甜。”朱天降顺手拍了一下玉格格的马屁。人家她爹是王爷,朱天降也会看人下菜碟。   玉格格被说的俏面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女孩冷哼了一声,还没开口,就看到旁边站出一名男子,趾高气昂的指着朱天降说道:“小子,你敢这么跟七公主说话,是不是想死了。”   朱天降心中一愣,一听‘七公主’三个字,心中马上一凉。麻痹的,原来这丫头的爹,比玉格格她爹还牛叉。再看那位说话的家伙,长的跟个螳螂似得,朱天降心说老子手里要是有铁棍,一棍子戳死你。   朱天降刚要赔个不是,就看到学堂里一阵骚乱,所有的人纷纷找地方坐下。   “主薄大人来了,快坐好。”玉格格说着,拉着七公主的手就近找地方坐了下来。玉格格坐下之后,还给朱天降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让他赶紧找地方坐下。   朱天降看了一眼,刚才自己坐的地方已经有人了,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小胖子身边还空着一座。朱天降赶紧跑过去坐了下来。   主薄王太傅背着手,威严的走了进来。郭颖可没少提过这位王太傅,据说铁面无私,迂腐的有点不进人情。国子监里到有个好处,不管是皇子还是臣之子,都一视同仁,在国子监期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过,说是这么说,那些臣之子还是拼了命的巴结皇子。   王太傅扫视了众人一眼,一拍惊堂木,搞得跟说书似得。“春之伊始,大地复苏,正是读书时节~!”   看着王太傅摇头晃脑的在上面沉闷的演讲,朱天降听了几句就没了兴趣。朱大官人开始四处扫描,发现学堂上有八九个女孩,都长的不错。   朱天降脑子里想着龌龊之事,琢磨着是不是在学习期间,勾三搭四的解解闷,就听到旁边说道。   “小子,就算要看头也不要晃动,光眼珠子动就行。”   朱天降歪头一看,说话的是身边的小胖子,脸长的跟个屁股似得。不过他说话非常奇特,从牙缝里冒出声音,表面上还是很专注的听着王太傅演说。   “哥们你好,以后大家都是同窗,互相照顾着点。我叫朱天降,你呢。”   “玄珠。”小胖子从牙缝里说道。   朱天降差点笑出声来,“鲜猪?”麻痹的,他爹真会起名字。   “我说鲜猪,咱俩可算是有缘了,我的名字也带个朱字。帮我介绍介绍这里的情况吧,我听说这里有几位皇子。”   叫玄珠的胖子白眼珠一番,依然是挺直了身板,目光看着前面。   “坐在左排第一的那人,就是大皇子。与他平排的,是老二。从我这前数,第五个就是三皇子。”小胖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着跟个弱智似得。   “靠!三个皇子在这里,还有公主,这下热闹了。”朱天降偷笑着说道。   “靠?靠是什么意思?”   “靠~就是,你好的意思。”朱天降坏笑着说道。   看来这小子肯定是哪位实权大臣的儿子,硬塞进来的。不然长的这么弱智,怎么会进国子监。   “鲜猪,你爹是干什么的?”朱天降继续问道。   “你先说。”   “靠,麻痹的还不吃亏。那好,我是镇南将军府的人。”   “你敢骂我额娘,她可是皇妃,我是四皇子。”小胖子身体一动不动,从牙缝里说道。   “四~呃~!”朱天降差点吓一跟头,“不好意思,刚才您肯定听错了~我可没骂什么人,嘿嘿。”朱天降尴尬的笑了笑,心说老子死也不承认,你能怎么着。   “没关系,说实话我自己也想骂,只是不敢。你小子既然是将军府的人,估计我那几个哥哥都会对你拉拢。”   “鲜~四皇子,你就不想拉拢我吗?”朱天降奇怪的问道。   “我没戏,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当然,我也愿意当个傻子,这样活的命长一些。”四皇子平静的说道。   朱天降一愣,麻痹的,这小子感情是面似忠厚,内心却是极其狡诈。这样的家伙,不正是自己要培养的人吗。   朱天降跟相面似得对着四皇子玄珠左看右看,就听到四皇子小声说道:“朱天降,你小子要倒霉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王太傅一拍惊堂木,“那个最后面的给我站起来。在学堂上坐没坐样,摇头晃脑,象什么样子。”   所有的目光‘唰’的一下,都集中到朱天降身上。朱天降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坐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说你呢,给老夫站好!”王太傅说着,一伸手抓起墙壁上的一根竹竿,怒冲冲向朱天降走去。   不少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了同情之色。特别是玉格格,担心的看着朱天降。她身边的七公主,却是幸灾乐祸的冷笑着。   “主薄大人,您是~叫我吗?”朱天降尴尬的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子弟。”王太傅冷冷的问道。   “我是~镇南将军府的,叫朱天降。”   朱天降话音一落,周围发出一片窃窃私语。朱大诗仙名气可不小,不少人只闻其诗不见其人,今天总算见着活的了。   “肃静!谁再敢喧哗,教杆伺候。”王太傅怒斥道。   学堂里立刻静了下来,朱天降还真佩服这老家伙的威严,这么多官宦子弟,竟然能被他震住。   “郭天信一介武夫,难怪府上的人都这么没规矩。把手伸出来。”王太傅说着,高高的举起教杆。   “你~你想干什么?”   “闭嘴!伸手领罚。”王太傅怒道。   “我~我给你说别这样好不好,不然动起手来伤着您老可不合适。”朱天降心说什么玩意,居然敢打老子。   “大胆,你竟然还敢与老夫动手?”王太傅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气的挥杆就抽了下来。   朱天降这几个月可没白练,手上的动作异常的敏捷,‘啪’的一下,朱天降就捏住了杆梢,左手习惯性的一推。   王太傅只不过是个老学究,哪受的起朱天降这一推。身体往后一倒,脑袋正巧碰在了后面的桌子腿上。   “你~你~!”王太傅气急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轰~学堂这下可热闹了。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没人敢在国子监打过主薄。这可好,一个新人竟然把主薄大人‘打’晕了。   皇城内,国子监的一名学正拼命的跑着,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禀报上去。   “魏公公~魏公公~”那学正喘息着来到正和宫外。   “李学正,在皇城内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魏公公把脸一寒,威严的说道。   “魏公公,大事不好了,国子监有名学子,把主薄大人打晕了。”   “啊~你说什么?是那位皇子?”魏公公吓的一哆嗦。   “不是皇子,是~是郭府的朱天降~!”   魏公公一怔,愣了半天,忽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大喜啊~!”说着,魏公公躬着腰就向上书房跑去。   那学正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学子打晕主薄,魏公公竟然高喊大喜? 正文 第八节打入宗人府   第八节打入宗人府   国子监非同一般的学堂,进入国子监就等于有了官籍。最重要的是,能进入国子监学堂的,非富即贵,绝对没有一般的人。他们的身后,都代表某种势力。   开春头一天开课,竟然有学子把主薄王太傅打晕,这可不是小事。不尊师重教关乎国之命脉,魏公公觉得凭这一条,就能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打入大牢。   “陛下~不好了~!”魏公公‘慌里慌张’的跑进上书房。   “大胆的奴才,什么事这么慌张。”成武皇帝龙颜大怒,扔下手里的奏折。   “陛下,国子监有名学子,竟然目无尊长,连番痛打主薄王大人。王大人年事已高,怎能经得起这番折腾,竟然~竟然活活的被打晕了过去。”魏公公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声情并茂的说完,居然还挤出两滴眼泪。   啪~!成武皇一拍书案,“岂有此理!说,是大皇儿还是二皇子。”在成武皇帝的心里,敢这么大逆不道的,也只有自己那两个想争夺太子的皇子。   “陛下,皇子们知书达理,怎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肇事的是郭府门人~朱天降。”魏公公狠狠的说出了朱天降三个字,好像有多大仇恨似得。   “朱~天降?”成武皇帝疑惑的看着魏公公,脑子里想着这个人是谁。成武皇日理万机,早把朱天降的事给忘在脑后。   “陛下,就是郭府那个会作诗的小子,还是您亲点的让他进国子监。”魏公公好心的提醒着成武皇,但是说完,自己也后悔了。皇帝亲点的人,要是重办,那不等于不给陛下面子吗。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小家伙。”   成武皇帝站了起来,要是一般的京城文官子弟,打几板子就行了。他们的父母,也会主动去王太傅那里赔礼道歉。文官与文官之间相对融洽,相信王太傅也不会深究。但是郭天信是员武将,本身与王太傅所代表的文官就不对付。加上郭天信又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在京城武官中威信不低。一但处理不好,恐怕又会引起武官们的不满。   “着~宗人府酌情处理,并请太医给王太傅问诊,略加体恤。”成武皇一声令下,把这事扔给了宗人府。   魏公公眨着小眼,心说皇上没把人交给刑部,反到让处理皇族家事的宗人府来出面,明显的是想大事化小。   宗人府是皇家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目的而设立,专门处理皇宫内部宗族刑罚。按说这点小事放在民间根本不算个事,打一顿板子,叫主家赔偿一笔钱就得了。可是发生在国子监,那就变得微妙起来。   主薄大人官居一品,殴打朝廷命官,按大丰律其罪当诛。但朱天降进了国子监,也成了从六品官员。虽然没有实际职务,但官籍却放在那里。重判的话,也等于是打了主家郭天信的脸。身为镇南大将军的郭天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宗人府宗令大人,是靖亲王兼任,也就是玉格格她爹。由于是专门处理皇族内部的事物,这主事的人必须是王爷担当。   靖王爷看到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觉得棘手。王太傅是出了名的酸腐,动不动就带着一群学正去五朝门外跪谏,弄得自己好像不找别人毛病就跟活不下去似得。郭天信那边与靖王爷关系不错,他也不好意思把朱天降打完板子赶出国子监。那样一来,郭府可就成了京城官员的笑料。   国子监学堂里,此时热闹的跟澡堂子似得。这些官宦子弟平时都怕王太傅,没想到今天他被人打了,可算帮他们出了口恶气。不过,大多数人只是想看笑话,都等着看怎么处理。   “小子,有胆色,我喜欢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玄珠的朋友。”四皇子玄珠兴奋的说道。   王太傅一被人抬走,他就露出了本色,与刚才认真听讲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说鲜猪,你说他们会不会开除我?”朱天降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后果。   “开除?哼,以王太傅的脾气,不砍你头他都不会罢休。”玄珠嘲笑的说道。   “靠!那你还跟我做朋友。”   “在你临死之前做我的朋友,也算对你是个安慰。”玄珠那张大屁股脸,露出了一副可爱的微笑。   “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别跟我玩幽默,不然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子。”朱天降郁闷的瞪了一眼,第一天来就得罪了‘校长’,以后这还怎么混。   玄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家伙竟然跟他称‘老子’,简直是灭九族的大罪。   就在这时,二皇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你叫朱天降?”二皇子不冷不热的问道。   朱天降点了点头,“是我。”   “很好,你很有勇气,如果度过此次难关,希望你加入我的队伍。我是二皇子~玄灿。”二皇子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四皇子。   在二皇子面前,四皇子玄珠又变得跟个二傻子似得,端这大脸低着头。   “二皇子,你要是能帮我度过难关,我就跟你。”朱天降也不冷不热的说道。   二皇子一愣,他没想到朱天降会这么说。想了想,二皇子鼻子冷哼一下,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朱天降。   二皇子一走,朱天降用脚碰了碰四皇子,“鲜猪,我看你挺怕你二哥的。”   玄珠抬起头瞪了朱天降半天,才小声的说道:“他额娘是当今的皇后,你小子别惹他。”   朱天降一怔,原来玄机在这里,怪不得这小子吓的不敢动弹。   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这次过来的是玉格格和七公主等女眷。七公主一过来,就幸灾乐祸的看着朱天降。   “臭小子,这下你死定了。”七公主坏笑的说道。   朱天降眉头一皱,他知道自己是惹了祸,但没想到落井下石的还真不少。   “我说七公主,不就是刚才得罪了你一下吗,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女孩子小肚鸡肠,小心嫁不出去。”   “臭小子,你再敢说一句。”七公主气的作势要上来踢一脚解恨。   “月欣姐姐,算了,等一下会有人替你出气的。”玉格格赶紧拉住七公主。   “朱公子,你就不能对七公主客气点。”玉格格接着说道。   朱天降对玉格格的感觉还是不错,听玉格格这么说,趁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七公主,刚才我也是心情不好,您别介意。等有空的时候,送首诗给你算是赔礼。”朱天降拱手说道。   “我警告你,写的不好我可不要!别想糊弄本公主。”七公主只是高傲了一点,到不是真想与朱天降作对。   “七姐,这小子很对我脾气,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四皇子舔着脸跟七公主说道。   在皇子当中他排第四,但在众姐妹当中,玄珠却比月欣小几天。   “老四,这家伙不象好人,小心给你惹祸。”七公主看了一眼朱天降说道。   朱天降郁闷的翻了翻白眼,他也懒得招惹皇家的人。朱天降走到玉格格跟前,小声问道:“玉格格,国子监会怎么处理我?”   “你闯大祸了,恐怕得把你交到刑部。按大丰律,殴打一品大员可是重罪。”玉格格担心的说道。   朱天降挠了挠头,自己只是推了一把,怎么就成了殴打。   “玉格格,现在大门关闭我出不去,等会如果我被人带走,麻烦您赶紧去郭府通知一下。”朱天降觉得有必要请郭天信出面,大不了也就是赔偿点医药费用。官官相护,就算王太傅看不起鲁莽的武将,总会给点面子吧。   学堂里乱哄哄都在议论着会怎么处理朱天降,大门忽然一开,走进来四名黄马褂官差。   “谁是朱天降?”一名官差问道。   “啊~我就是!”朱天降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   四名官差二话不说,拷上朱天降就走。肇事的人被带走,学堂大门这才重新开放。   玉格格觉得有点奇怪,不但是她,几位皇室成员也很疑惑。怎么抓人的不是刑部,反倒是宗人府的差人。   七公主轻轻碰了碰玉格格,“玉儿妹妹,你不是喜欢他的诗吗?这下机会来了,不给你写个几十首绝句,就让靖王叔狠狠的制他。”   玉格格捂着嘴偷偷笑了笑,就是主薄大人一年也写不了几首绝句,这也太狠了吧。   就在朱天降被带走的同时,太医院里来了几名宫中太监。为首的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内府总管魏公公。   王太傅伤的并不重,只是急火攻心被气晕的。来到太医院一诊治,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王太傅拍打着床沿,对太医们痛斥着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他那根教杆是先皇所赐,有权对任何在国子监读书的皇子公主责罚。朱天降竟敢夺他的教杆,这简直是欺君的行为。   魏公公走到门口就听见王太傅的咒骂声,他是奉命来安抚王太傅的,但魏公公却不想让朱天降就这么轻松的躲过。看皇上那意思,好像还要让朱天降继续留在国子监。如果靖王爷真这么办,以他与郭天信的关系,恐怕连板子都免了,直接罚银赔罪了事。   或许由于身体的缺陷,魏公公养成了睚眦必报的心理。上次朱天降对他的咒骂一直耿耿于怀,这回魏公公连郭天信的面子也不顾了,他要来个火上浇油,直接逼着这位老太傅去上书房跪谏。   魏公公可没想到,他这一己之私,却造成了大丰朝文武百官大对抗。同时,也成就了朱天降,让他有机会在朝堂之前舌战群儒。 正文 第九节串供   第九节串供   王太傅正怒斥着朱天降这种人间败类,学界的耻辱,就看到魏公公眯缝着小眼走了进来。   “老太傅,圣上命咱家专程来看望您,不知道老太傅身体可曾有伤?”魏公公抱着双手走到床塌之前。   王太傅一看是魏公公,立刻闭上了嘴巴,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在朝中为官的人,几乎都怕这位魏公公,但王太傅自认清高,还就不买他的账。魏公公内心也不喜欢这个老家伙,要不是想来挑拨离间,魏公公才不会亲自过来。   “老太傅,听说您让国子监一名学子打了?呵!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堂堂国子监主薄大人,竟然被自己的学生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我听说您那学生,是镇南将军府的人,这就难怪了。武夫的门人就该进军营,跑到国子监来撒什么野。老太傅,您也别生气,就当给咱家一个面子,消消气就过去了。”魏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旁边的几名太医一听,魏公公这几句话,明着是安慰,暗地里却是在挑逗。以王太傅那耿直的脾气,怎么能压住这股火。几名太医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敢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们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况且这魏公公小肚鸡肠,最喜欢搬弄是非。   果不其然,王太傅一听勃然大怒,“魏公公,这是关乎尊师重教之大事,凭什么要给你面子。如果刑部敢徇私枉法,老夫就带着学正们去当面质问刑部尚书。”   “哎~我说,您别冲我发火啊,咱家也是好心劝您不是。再说了,听说那朱天降已经被宗人府的人带走了,这事根本不经过刑部。”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宗人府?他又不是皇亲国戚,凭什么是宗人府来过问。哼!就算他是皇亲国戚,老夫也要讨还个公道。”王太傅说着,穿鞋下了床,扔下魏公公独自向外走去。   魏公公对着远去的王太傅,狠狠的‘呸’了一口,“什么东西,敢对本公公无理,早晚告你的黑状。”魏公公拂尘一甩,带着一群小太监离开了太医院。   王太傅憋着一口恶气,他没去给皇上进谏,而是直奔了宗人府。   镇南将军府里,负责在国子监外等待朱大官人的车夫赵四,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赵四鞋都快跑掉了,慌张的来到正堂。要不是玉格格专门出来找到郭府的车告诉了他一声,恐怕赵四得等到天黑。   郭天信正在看着兵部的信函,听到喊声眉头一皱,“什么事大惊小怪,又不是当云国入侵了,瞎叫唤啥。”   “老爷,朱公子在学堂之上,把~把王太傅给打了。”赵四喘息着说道。   “什么?把王太傅给打了?”郭天信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的看着赵四。   “是玉格格亲口告诉我的,说是朱公子打伤了王太傅,已经被宗人府关押。”   “宗人府?”郭天信一愣,怎么不是刑部?   “这该死的东西,我就琢磨着会给我郭家惹事。你先下去吧,不许乱说。”郭天信叫赵四退下,开始琢磨着怎么办才好。毕竟朱天降是以郭府门人身份去的国子监,真要被赶出来他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京城官员门第,对这种事情非常在意。   “来人,备马。”郭天信吩咐一声。   郭天信要去兵部尚书李洪的府邸,这事得跟他商量一下。郭天信知道王太傅那倔强脾气,他想找李洪当中间人说和说和。   宗人府后堂之中,靖王爷揉着脑袋,冷冷的看着朱大才子。刚才被老太傅吵的脑子都疼,看来这事还真有点棘手。王太傅犟的跟头驴似得,根本就六亲不认,非要按照大丰律法重判不可。靖王爷心说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要重判的话,皇兄还把这小子扔给他干什么。明显的是让他大事化小,互相给个台阶就完了。   “朱天降,本王问你,为何要以下犯上,殴打自己的恩师。”靖王爷也算给郭天信面子,没有在前堂审问,而是带到后堂单独过问一下。   本王?“您是~靖亲王?”朱天降谨慎的问道。   他从郭颖那里听说过,当年成武皇帝兄弟几个争夺皇位,弟兄六个干死了三个,剩下的俩其中一位还发配到外地当了闲散王爷。在京城里,只留下了靖王爷,因为当年靖王爷是支持成武皇帝的一方。   “正是本王。”   “哦,常听玉格格提起您,老在我面前夸,说您是一位慈祥的父亲。靖王爷,听说您很喜欢骑马射猎,那箭术肯定很高明吧。”朱天降开始套着近乎,搞的跟玉格格多熟似得,反正他知道靖亲王不会去问玉格格。   靖亲王捋着胡须“呵呵,本王的箭术~~”靖亲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差点被夸蒙圈,“臭小子,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少说废话,交代你打人的事实经过。”靖王爷说着,狠狠的瞪了两眼。   朱天降挠了挠头,“靖王爷,我没打人,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朱天降刚要说一下现场发生的情况,就看到一个黄马褂的官差来到门外。   “启禀王爷,兵部尚书李大人,和镇南将军郭大人求见。”   靖王爷一听,脸难为的跟吃了苦瓜似得。朱天降一听来了救兵,干脆闭嘴不说了。   靖王爷摆了摆手,“请他们进来吧。”   官差下去不久,就看到风风火火的郭天信与一名身穿朝服的老者走了进来。   “靖王千岁,又给您添麻烦了。这小子第一天进国子监,就弄出这么档子事来。你说打谁不好,偏偏去打王太傅那老家伙。”郭天信一进门,就开始说个没完。   李尚书苦笑了一下,“我说郭将军啊,你这话说的不对,谁都不该打。”李洪说着,看了朱天降一眼,对靖亲王说道:“靖王,郭家几十年没人进过国子监,总不能第一天就给踢出来吧。天信兄既然把我给拉了来,王爷您总得给下官点面子。”   靖王爷为难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李洪,“你们啊,兵部的就向着军方的人,这让本王怎么办。刚才王太傅来我这吵了半天,吵的我脑子都疼。”   “怎么,那老家伙看样不把我郭家整臭了,他就不甘心是不是。”郭天信不满的说道。   朱天降一听,头一回觉得郭天信也有可爱的一面,这一点郭颖到随他。看来这军方的一派,跟那王太傅还真不对付。想到这,朱天降脑子里开始有了想法。   “郭将军,你也不要冲本王吼,你的门客打伤了王太傅,怎么说都是错在你这方。”靖王与郭天信关系不错,要换了别人,早给轰出去了。   “王爷,我没有打人。”朱天降忽然喊了一声。   三位大人物把目光都看向了朱天降,此时的朱天降一脸的委屈。   “王爷,学生真没打人。事情是这么回事,当时学生正在认真听讲,王太傅就过来问学生是谁家的子弟。学生回答说,是郭府的朱天降。谁知道王太傅就辱骂我家将军,说他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骑马射猎,不懂治国之道。学生本想辩解几句,谁成想王太傅举杆就打,学生只不过挡了一下,他就摔倒了。此事玉格格和~四皇子能证明。”朱天降侃侃而谈,声情并茂说的连自己都差点当真。他怕玉格格一个人说话不顶用,勉强把四皇子拉了进来。他还真担心那个鲜猪不给面子,要不承认那可麻烦了。   郭天信咬着牙,“听见了吗,那王老匹夫就是看不起我们兵部的人。别说没打,就是打了也打的对。”   郭天信镇守边关多年独断专行惯了,谁敢骂他。这下到好,当着众官家子弟的面,说他是一介武夫,能不急吗。   李洪尚书默默的也不说话,幸灾乐祸的看着靖王爷,心说这证人找的好,一个是你女儿,另外一个是皇子,看你怎么办。   靖王爷挠着头,“我说你俩坐下说行不行,这事本身我也没想怎么着,只是王太傅他不愿意,本王总得一碗水端平了吧。”靖王爷说着,狠狠的瞪了朱天降一眼。心道这小子连自己女儿都拉了进来,还真不好办。   “王爷,公道自在人心,您看着办。”郭天信好像抓着理了,口气更是强硬了起来。来之前他还想着备份大礼,托李洪和靖王帮他转交王太傅,算是赔礼道歉。现在看来,连礼品都省了。   靖王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去把玉儿和四皇子叫来,本王要对对口供。”   靖王吩咐完,又对着朱天降说道:“你小子别欺骗本王,不然有你好看。”   说完,靖王不再理睬朱天降,开始与郭天信和李洪聊起军方的事。靖王年轻时候也带过兵,三个人到是能聊到一起去。   朱大奇人这下心里有点发毛了,等会要是玉格格和四皇子都不承认,那可怎么办。他本来觉得靖王爷或许不会对证,没想到当场就去叫人。朱天降到不担心其他学子,他们都是官家子弟,回去后肯定会被父母交待要三缄其口,哪边都不得罪。   靖王爷三人说着聊着,玉格格和四皇子被请了过来。   四皇子一进门,非常规矩的参拜了下去,“侄儿给王叔请安。”   安毕,四皇子站起来又对着李洪与郭天信拱手鞠躬,“两位大人安好。”   玉格格到是简单,直接做了个万福,“给父王请安,两位大人安好。”   李洪与郭天信也客气的拱了拱手,不管年纪大小,人家可是皇室的人。   “玉儿,玄珠,朱天降说他没有动手打王太傅,你俩可以作证,是否有此事?”靖王爷问道。   由于算是正式开始问案,一名笔录官差开始记下详细的口供证词。   玉格格和四皇子一听,都奇怪的看向朱天降。朱天降侧过半个身子,不停的眨着一只眼睛,那意思哥们姐妹帮个忙,以后有啥事好商量。   “回皇叔,朱天降确实没有动手打主薄大人。”四皇子非常认真的说道。   “啊~嗯!”玉格格却是心虚的点了点头。   朱天降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看来这小胖子挺够意思,老子一定想办法让他接皇位。   知女莫若父,靖王爷一看玉格格那通红的小脸,就知道在说谎。不过他也不点破。   “玉儿、玄珠,朱天降说王太傅过来问他是谁家的子弟。这小子回答说是郭府的朱天降,那王太傅就辱骂他家郭将军,说他是一介武夫~~你们说,是不是这个过程!”靖王爷居然把朱天降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听的朱天降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麻痹的这哪是问案,简直就是串供。看样是怕他女儿和皇侄说差了,专门交代一遍。朱天降看到李洪那神秘的微笑,这下明白了,原来这三个老家伙是一伙的。   “王叔,句句是实,其他学子也可以作证。不过,其中有些文官的子弟,恐怕他们会偏向于主薄大人。而且,主薄大人平时威严的很,估计也会有不少人摄于主薄大人的威严,不敢说实话。”四皇子正义言辞的说道。   朱天降都快乐疯了,心说这小子可够奸诈的,连后路都想好了。麻痹的,他不去当律师都亏了,简直就是无赖当中的一朵奇葩。   靖王爷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官差奋笔疾书,写完后,靖王爷拿过来满意的看了看。   “李尚书,郭将军,看来这都是一场误会,您二位请回吧。不过朱天降还要呆一晚上,明日早朝后,打他几板子算是让王太傅消消气。”靖王爷微笑着说道。   “嘿嘿,靖王爷,我那还有一把珍藏的好剑,有空我拿给您鉴赏鉴赏。”郭天信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二傻子都能听出来靖王爷是在帮着郭府,郭天信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靖王爷把李洪和郭天信送到门外,朱天降赶紧对着四皇子拱了拱手,“四皇子,够意思,以后咱们就是死党。玉格格,你的这份情我记下了,早晚会还给你。”   “呸~谁和你有情,讨厌。”玉格格羞的满面通红,转身跑了出去。   “朱天降,我帮你也是有代价的,以后父皇再给我们兄弟布置写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四皇子说完,撇嘴一笑,端着个大脸走了出去。   朱天降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过了一关。明天估计王爷也会刻意安排,不会打的多重。   王主薄被打之事,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各大府邸。王太傅奋笔疾书,连写了三道奏折,准备明日早朝面呈皇上。   靖王爷本来是好心想平息这件小事,谁成想好心办差了事,掀起了文武官员对持的朝堂风波。 正文 第十节杖毙   第十节杖毙   历代的早朝,都跟开例会似得,主要起到调节和宣布大事的作用。基本上这些事都办理的差不多了有了结论,给皇上汇报一下。或者是六部有了争论,才会拿到早朝上议论。   但是今天的早朝气氛却有点不同,人来的非常齐,文武百官都想听一听靖王爷是怎么处理‘殴打’主薄的案卷。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左右分列,靖王爷站在文官之首。而兵部尚书李洪,则是站在武官之首。由于郭天信是镇守边关将军,按理可以不参加早朝。不过,郭天信到是想在早朝后私下给王主薄赔个不是,化解一下双方的恩怨。所以,特别申请了今天的早朝。   成武皇端坐在黄金打造的禅椅上,俯视着文武百官。成武皇帝对着魏公公微微点了点头,魏公公扯着公鸡嗓子高声喊道。   “六部官员~有事早奏~无事禁声~不得喧哗!”   靖王爷看了看李洪,往右横跨了一步,“启禀吾皇,臣弟有奏!”   成武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靖王请说!”   “启禀陛下,宗人府昨日调查了国子监王太傅晕倒一事,现已查明经过~!”   靖王一开口,文武大臣都马上开始议论纷纷。靖王爷说的很婉转,没有用‘殴打主薄’这个词汇,而是说王太傅‘晕倒’。这样一说,事情的性质变得微妙起来。   靖王也不管旁边的嘈杂声,耷拉着眼皮依旧念着宗人府精心调查的问案。成武皇捂着脸忍不住偷偷小笑了一下,心说靖王你也真是,就算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吧。朕把事交给你,就是让你掌握个平衡,你到好,简直就是说王太傅年老体弱自己摔倒的。   王太傅气的直哆嗦,“荒谬,简直是谬论。陛下,老臣有本奏~!”王太傅颤颤巍巍走出班列,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靖王爷眨了眨老眼,一撇嘴问道:“王太傅,你是说本王说的都是谬论吗?”   王太傅一愣,这老学究脑子里皇族概念其重无比,怎敢藐视靖亲王。   “靖王,老臣只是说你这调查有出入,明明是那朱天降动手打了老臣,怎么成了老臣自己摔倒?”   “这么说,就是本王的女儿,还有四皇子在说假话了?”靖王面色黑了下来。   “这~这个可以当面与他们对质。”王太傅挺着脖子说道。   靖王一看高高在上的皇兄还不说话,这不是成心看热闹吗。   “好!既然王大人说了,那本王就恳请皇兄,传四皇子进殿!至于玉儿,女孩子脸皮薄,上不得台面,还是算了。”靖王心说皇兄你不是看热闹吗,我就把你儿子弄出来,看你怎么办。   成武皇瞪了一眼靖王,沉声说道:“准奏。”   靖王耷拉着眼皮,只当没看见皇兄的白眼,反正就算被王太傅翻了案,那也是皇子说谎,与他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不大一会儿,四皇子玄珠跟着一名太监走进朝堂。   “儿臣叩见父皇。”四皇子别看长的跟弱智似得,礼节上到是非常规矩。   “玄珠,你皇叔的案卷,可是你作的证词?”成武皇帝威严的问道。   “回父皇,正是儿臣。”   “那好,王太傅有话问你,你要照实说出,不得有半句虚假。”   “儿臣遵命。”   玄珠说完,转过身来,对着王太傅深深鞠了一躬,“学生玄珠,敬听恩师的教诲。”   王太傅对这四皇子的印象到不错,别看他学业不怎么样,到是皇子中最‘尊师重道’的一位。   “四皇子,本主薄问你,昨日学堂之上你与那朱天降坐在一起,可曾看到他动手了?”   “回主薄大人话,动了。”   四皇子这么一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靖王气的一张脸都快变成了猪肝色,心说你个小兔崽子到底是哪头的。   王太傅露出一副孺子非常之可教的表情,欣慰的点了点头。   “陛下,老臣问完了。”王太傅就问了一句,但这一句就能完全推翻了靖王的调查。   成武皇帝拿眼瞟了瞟靖王,心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连自己的侄儿都不帮你。   “玄珠,这么说那朱天降,确实打过老太傅?”成武皇知道只要自己皇儿一证实,这下谁也保不住那孩子了。不但要重重判罚,按大丰律最轻也要下大狱关一段时间。二品大员可不是随便就能打的,如果是一般百姓当场就可以问斩。要不是看在郭天信的面子上,直接交给刑部就完了。   “回父皇,儿臣只是说朱天降动手,这并不代表他就打了主薄大人。昨天儿臣说的很清楚,是主薄大人要摔倒,那朱天降伸手想扶没扶住。”四皇子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看着极为诚实。   正在兴高采烈的王太傅及一干文官,听到四皇子这么说,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你~你~四皇子,明明是朱天降把老夫推到,你怎么能这么说。”王太傅愤怒的说道。   “主薄大人,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看到的确实是他要去扶您。”四皇子话虽然是这么说,双手却是微微有点颤抖。好在他在学堂之上练就了一副二傻子表情,显得非常真诚。   王太傅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眼前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他总不能上去踹一脚。   “好!就算他没打老夫,但抢夺先帝御赐的教杆,这总是事实吧。”   “这~好像是挡了一下。”四皇子没想到王太傅会这么问,一下子有点答不上来。   靖王一听,赶紧接口说道,“皇兄,朱天降也承认,是挡了一下~!”   “好!承认就??。”王太傅没有给靖王说下去的机会,“陛下,那教杆是先帝所赐,在学堂之上可上打皇子公主,下打朝臣子弟。这就相当于御赐尚方宝剑,朱天降阻挡受罚,根本就是对先帝的大不敬。”王太傅可算抓着个把柄,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郭天信一听可不得了,连先帝都搬了出来,赶紧走出班列,“陛下,臣有奏~!”   成武皇一看,好家伙,本家也来人了,看来这朝堂今天想不热闹都不行。   “准奏!”   “陛下,据臣所知,因为王太傅在学堂之上,羞辱本官,郭府门人朱天降才不接受惩罚。”   “哦?还有这事?”成武皇一怔。   郭天信一指王太傅,“身为重臣,当着学子之面,竟然说臣是一介武夫,不懂得治国之道。陛下,臣镇守边关多年,拒敌于国门之外。难道说,我们这些武将,都是只知道打仗的草包吗。臣到觉得,他们这些只知道读书写字的老迂腐,才是一群草包。”   靖王一听,我地个亲娘啊,这郭天信还真是一介武夫,把整朝的文臣都骂上了。   “郭天信,你休要胡说,没有我们文臣,你们这些武夫何德何能治理天下。”王太傅气愤的瞪着眼。   靖王苦笑了一下,心说郭天信个性直爽,这王太傅也是一张嘴就能看到屁、眼的人,都是直脾气,他连整班的武将都骂了进去。   这一下不要紧,两边的文武大臣马上形成了团结战斗的集体,互相指责起来。   魏公公一看皇上脸色气的发青,赶紧高喊了一声,“大胆~肃静!”   文武百官一个个跟斗鸡眼似得面红耳赤,这个恩怨早就埋藏在文武百官的心里,今天算是借着打人事件爆发了出来。   成武皇帝站了起来,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本皇很多年没杀人了,是不是想让本皇开戒。”   众人一听,唰的一下全都跪倒在地,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相当年成武皇帝登基之后,为了清除异己,当场斩杀了一半的朝中大臣。或许是过去了很多年,这些臣子已经忘却。   “文臣武将都是定国之基,缺一不可,朕还没下结论,你们自己到下起结论来了。”成武皇背着手,看着一干大臣。   “此事到此为止,至于学子朱天降~!”说道这,成武皇看了郭天信一眼,“保留官籍,清出国子监。为了惩前毖后,不让其他学子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责令宗人府,重打一百大板。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退朝!”   成武皇说完,给靖王爷使了个眼色。靖王爷一躬身,跟着成武皇走进了后堂。   成武皇帝把靖王留下,是想让他事后安慰一下郭天信。在大丰朝历史当中,还没有哪家的学子被清除出国子监的。成武皇这道圣旨,等于是长了文官的面子。不过,他故意保留了朱天降的官籍,也算留了个后手。   “靖王,朕让你去消灾解难,你到好,成了火上浇油,弄的文武百官在朝堂上骂大会。”后堂之上,成武皇帝生气的说道。   “皇兄,您早下旨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非得扔给我处理,我也不好办吗。”   “靖王,郭府那边你去安抚一下,朕今天没有给郭家面子,实属无奈。特别是郭老夫人那边,你要好好的说说。至于朱天降,过段时间,随便安排个差事,也让郭家宽宽心。”   成武皇说着叹息了一声,朝堂之上无小事,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很可能就会引起大的风波。成武皇明白,铁腕之下,还得有安抚。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到魏公公颠颠的跑了进来,“启禀陛下,文武百官在朝门外吵了起来,王太傅带领一干学正,顶着先皇所赐教杆在朝堂外跪谏,您快去看看吧。”   成武皇帝一听,脑子蒙的一下大了一圈,“又来了,跪谏跪谏,就知道跪谏。”   靖王一看,幸灾乐祸的看着成武皇,心说刚才还担心郭家,现在人家王家也不乐意,我看您怎么办。   成武皇看了靖王一眼,发现他在幸灾乐祸,“靖王,你去把老太傅一干人,劝走!”   “这~怎么又是我去?”靖王的脸马上苦了下来。   “你不去谁去,有些话朕不能说,你却能说。难道,你让朕去跟他们赔礼吗。”成武皇瞪着眼说道。   “皇兄,那帮老家伙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总不能挨个打板子吧。”靖王心说王太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是先皇的托孤老臣,死硬的很。   成武皇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一个学子,竟然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实在不行的话~”成武皇脸色一寒,“那就杀一儆百,至于郭府,朕另行赏赐安抚。”   靖王一愣,看样陛下是真恼怒了,杀一个郭府的门人,安抚住太傅学正,这到是不错。但是郭府的脸面,可丢的有点大。难道说,陛下要给郭天信升官晋品,以此来达到平衡?   看着成武皇有点震怒,靖王没再说什么,告退了下去。他准备尽量劝说,最好能圆满解决。现在已经不是朱天降个人的事情了,已经牵扯到郭王两派的争斗。实在不行,那就赶紧杀人解套,先安抚住国子监一方在说。反正郭家和军方,会找皇上去闹,没他什么屁事。   靖王一走,成武皇站在桌案后面,提起笔想书写什么,但愣了半天也没下笔。魏公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心说谁得罪老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陛下,臣有事奏!”龙幔之后,闪出一道身影。   成武皇帝一愣,放下了手中笔,“你们都退下!”   几名太监及魏公公,赶紧躬身告退。魏公公眼里露出一丝羡慕之色,在皇宫里,也只有这个人见到陛下,不用跪拜。这个人身份很神秘,魏公公只知道他叫卫展,才是名五品带刀护卫。但是,每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魏公公都有种冷嗖嗖的感觉。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神出鬼没,不知道就从那里钻了出来。而且,每当他要说话的时候,成武皇都会撤去左右。魏公公心里明白,这才是皇上最亲的心腹。   “卫展,你有何事?”   “陛下,那个叫朱天降的,不能杀。”   “不能杀?什么意思?”   “林风林大人出现了,他叫人给我带了话,让我照顾那个叫朱天降的人。”卫展说话有点放肆,连臣子都不称,直接以‘我’来说话。   “林风?你说的是当年父皇身边首席青龙护卫林风?他不是失踪很多年了吗?”成武皇吃惊的问道。   “陛下,在粘杆处,林大人就是座丰碑,没人可以跨越。当年他就是奉了老主子的命令,我们粘杆处才暗中铲除了齐王和晋王爷的爪牙。陛下,念在这份情谊上,还请陛下开恩。”卫展默默的说道。   成武皇帝眉头紧锁,当年要不是粘杆处倒向了他,这皇位恐怕都坐不上。先皇临终前,把粘杆处交给了成武,才使得他坐稳了江山。现在林风竟然让卫展照顾朱天降,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成武皇帝捻着玉扳指,开始琢磨起朱天降的身份。   “卫展,马上调查一下朱天降,看看此人进入郭府之前,是什么来路。朕相信郭天信,但恐怕有些事情,郭天信也不清楚。”   “遵旨。”卫展说完,闪身消失在房中。   卫展没有问成武皇是不是开恩,但他知道,自己既然说了出来,朱天降的命肯定是有了保证。   朝堂之外,靖王爷劝的口干舌燥,王太傅等人就是不起来,非要按律严惩‘凶手’之后才罢休。靖王爷无奈之下,看来只能让那倒霉的小子当牺牲品了。   “来人~带朱天降。按大丰律法,殴打朝廷二品命官,当诛~!抢夺先皇御赐教杆,实属大不敬,当诛~!今天就当着国子监众学正的面,杖毙于此!”   靖亲王说完,整了整朝服,威严的坐在了朝堂之外。王太傅与众学正三呼万岁,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站了起来。   靖王爷也想赶紧杖毙了事,不然传到郭天信的耳朵里,没准那帮武官也来跪谏。只要人一死,这个结就算解开了,郭天信再闹,那就是皇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