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嚣张狂少 山城北郊太子河边的酒吧一条街在夏日傍晚如一锅煮沸的水,无数时尚男女蜂拥而至,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所有的酒吧打开店门,各种音乐声交汇在一起,惊起了河中的野鸭。宽敞的人行道上布满了桌椅,啤酒泛着冰凉的泡沫,洋酒闪现着琥珀色的光泽,男士衣冠楚楚,女士长发飘飘,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一阵汽车强劲的轰鸣声传来,由远而近,一辆红色保时捷911拉风无比的停在北岸酒吧对面。车门一开,一对青年男女先后下车。男的玉树临风,神色傲然,女的黑发白裙,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竟是位千里挑一的绝色美女。两人牵着手走过马路,来到北岸酒吧门前。   二人所过之处,入耳尽是热情的招呼声。   “岳少好!”   “岳少来了!”   青年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断向周围的人点头示意。   旁边有不认识的人小声问着同伴,“这人谁啊?看起来挺牛的样子。”   同伴不屑的看着他,“还总跟我吹牛说你是夜场达人,连山城四少的岳一翎都不知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装高手。”   北岸酒吧老板吴集忙不迭走出来,满脸带笑,点头哈腰,“岳少,座位都给您留着呢,哎呀,刘大小姐也来了,欢迎欢迎。”   吴集亲自将二人带到座位上,又殷勤的将酒水小吃送上,这才离开。岳一翎歪着头和刘亦寒说着话,手里摆弄着酒桌上的骰子。   岳少本名岳一翎,现在山城大学读书,平日喜爱出入夜场,有心人将山城四个年少多金的公子称为山城四少,岳一翎就位列其中。   他身边的女伴叫刘亦寒,是山城大学顶尖的美女校花。在岳一翎金钱加玫瑰,再配上几句颇有才情的情诗攻势之下,羞答答的投入了岳大少的怀抱之中。   岳一翎落座后,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邻座的一个青年男子侧过身,目光有些阴毒的盯着岳一翎。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隐隐有电光闪过。   韩小飞这个人渣果然来了,看小爷略施手段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岳一翎心里暗暗高兴。   我擦!岳一翎居然来了,今天老子要把上次的场子找回来,不然我韩大少以后还怎么在山城夜场立足?   二人想法不一,各怀心思。   “岳少,你夜夜笙歌,身体吃得消吗?刘大小姐不会有怨言吗?”青年男子猥琐的样子十分讨人厌,再配上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隐隐发青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主。   刘亦寒脸色当时就是一变,岳一翎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笑了笑,“韩小飞,就你这被酒色淘空的身子骨,还敢笑话别人,真是愚蠢的非常勇敢。”   “你……”韩小飞气的站起来,当场就要发作,被同桌的人及时拦住。   这韩小飞也是山城四少之一,与岳一翎是宿敌。只要两人一见面,总会惹出点事来。   “怎么,说你身子弱,你还不服吗?”岳一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冷冽如刀,“韩小飞,敢不敢跟我斗酒啊?”   “我会怕你?今天我不把你喝吐血了我就不姓韩。”韩小飞平素嚣张惯了,哪会被岳一翎吓住。   “岳一翎,你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你家公司快破产了吧,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把妹喝酒。”韩小飞冲刘亦寒喊了一句,“刘小姐,赶紧和这穷货分手吧,他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呢!小心他穷疯了把你卖了顶债,不过哥哥我倒是不介意回收二手货。”   韩小飞说完,他这一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韩小飞笑的最为淫-贱。刘亦寒气的玉面涨红。   岳一翎的心像被针扎似的,韩小飞的话触动了他的隐痛,最近父亲的公司情势确实岌岌可危。他双目中寒光一闪,想要发作,但随即他意识到不能动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岳一翎冷冷的盯着韩小飞,看的韩小飞心里直发毛。“老板,昨天喝的皇家礼炮21年味道还不错,给我来一件。”   人群发出一声惊叹,“谁说岳少没钱的,皇家礼炮一瓶好贵的,最少2000多一瓶,他一次就要了6瓶,这要是没钱我岂不是要饭的了?”   韩小飞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道我的消息有误?岳一翎还是这么财大气粗。   一听说两位大少要斗酒,呼啦一下,围上来一群人看热闹。   “等等。”韩小飞一摆手,“岳一翎,要斗酒也可以,不过光喝酒没什么意思,来点彩头怎么样,我输了给你十万,你输了,呵呵,让刘大小姐陪我一晚怎么样?刘大小姐的花容雪肤我可是仰慕多时了。”   韩小飞淫荡的笑容在夜色下熠熠生辉,他看向刘亦寒的目光中冒出了狼一样的绿光。   刘亦寒脸上罩上一层寒霜。   四周的嘈杂声立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盯住了岳一翎,空气仿佛凝滞了,死一样的宁静。   岳一翎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双眉一挑,看样子就要暴起伤人,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要发生流血事件时,岳一翎出人意料的突然安静下来,“为什么不呢?不过十万太少了,二十万。”   此话一出,人群发出嗡的一声,失望至极,看向岳一翎的各色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刘亦寒则气的俏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人注意到此时岳一翎手中的骰子已经被捏的粉碎。   韩小飞,你尽情的表演吧!等下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岳一翎不断这样告诫自己。   吴集愁眉苦脸的分开人群挤了进来,不停的搓着手,“韩少、岳少,消消气,都是出来玩的,这又何必呢,这样好不好,今天二位的消费算我头上,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了。”   岳一翎一摆手,“吴集,你不用怕,我和韩少都是文明人,不会做违法的事,只是喝喝酒,再说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岳一翎会是让别人买单的人吗?至于这位韩大少,我就不敢保证了。”   韩小飞气不打一处来,“少说废话,二十万就二十万,赶紧上酒来,这点小钱还不放在我眼里,把老子惹急了,把你这酒吧买下来。”   “好,好。”吴集一看这两位大少谁都不听劝,只好吩咐服务员搬过来两件皇家礼炮21年,一件六瓶,分别放在两人桌前。   “两位大少,酒这个东西,喝多了伤身,点到为止最好。”吴集还在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韩小飞一瞪眼睛,“滚蛋,别在这破坏本少心情。”   “砰”的一声,岳一翎已经打开一瓶酒,倒在高脚杯中,微微摇晃,琥珀色的酒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奢华的味道。   岳一翎喝了一小口,赞道:“味道不错,对了,吴集,这酒多钱啊?”   “岳少,21年的是2888元。”   “哦!”岳一翎点点头,站起来对围观的人说:“大家都往后退一退,我这人喝酒有个怪癖,需要一个大点的地方。”   围观人群齐齐的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大片空地。   韩小飞阴阳怪气的说道:“真能装模作样。”   话音未落,岳一翎一仰脖将小半杯酒倒入口中,然后拿起酒瓶,随手就扔到空地上,“啪”的一声,酒瓶四分五裂,酒水流了一地,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阵浓郁的酒香。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惊呼。   岳一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终于上钩了,“服务员,启酒。”   刘亦寒余怒未消,拉了岳一翎一下,“一翎,你这是干什么,太浪费了。”   “有钱,任性。”岳一翎拿起刚刚打开的酒,又倒了小半杯,喝完后,继续把酒瓶摔在空地上。   岳一翎斜着眼睛看着韩小飞,“韩大少,这么喝酒才过瘾呢,你敢不敢?”   “谁怕谁,服务员,启酒。”韩小飞怒吼道。   酒吧门前传来此起彼伏的摔瓶声,酒吧门前的酒味越来越重。   围观人群心头不约而同的浮出三个字“败家子”。    正文 第二章 钱还可以这样赚 1,2,3,4……   有心人在默默数着摔碎的酒瓶数,一直到24,数字终于不再增长。看热闹的人由最初的不屑、鄙视到后面的震惊、羡慕、嫉妒。这两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一瓶2888,每个人摔了12瓶,3万多块啊!   韩小飞的心里在淌血,可脸上还得表现出若无其事。直到吴集愁眉苦脸的过来说已经没有酒了,他暗中松了一口气。   岳一翎却依然不依不饶,拍着桌子喊道:“老板,这么大酒吧怎么会没有酒,你怕我不付账吗?”说着,一张信用卡扔在桌面上。   吴集苦笑道:“两位大少,有酒我难道能不卖吗?这么贵的酒我一共就4件,都让你们喝了,真没有了。”   刘亦寒有些生气了,粉脸寒霜,“一翎,你别胡闹了行不行,你就是有钱也别这么糟蹋啊!”   岳一翎见刘亦寒不高兴了,把脸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刘亦寒赌气的把脸转到另一边。   岳一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别生气了,宝贝,我不闹了。”   刘亦寒轻轻晃动一下肩膀,显是余怒未消。   岳一翎哈哈一笑,站起来走向韩小飞,韩小飞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韩少,我岳一翎今天算是见识你的豪爽了,今天我女朋友不高兴了,不能陪韩少尽兴了,改天有空,我单请韩少,还请到时赏光啊!”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岳一翎给了台阶,韩小飞正好借坡下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却变成了多年好友,两人勾肩搭背,互诉衷肠。   围观人群看没有冲突发生,均觉得无趣,渐渐散去。   岳一翎和韩小飞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回到座位上,招手把吴集叫来结帐,12瓶2888元的皇家礼炮21年,一共34656元,吴集要给一个优惠价,岳一翎一摆手,坚持要按原价付款。气的刘亦寒心中暗骂岳一翎不止。   韩小飞虽然肉痛,但见岳一翎给钱这么痛快,自然不甘示弱,刷卡付账,和岳一翎打了招呼后后转身离去。   几个服务员开始清理门前空地上的碎玻璃,吴集站在酒吧门前看了岳一翎一眼,岳一翎会意,口中自言自语道:“酒喝多了,上趟厕所。”   岳一翎大步流星向酒吧内走去,吴集殷勤的在前带路,“岳少,不如去我办公室的卫生间吧,比较干净。”   岳一翎对吴集恭敬的态度很满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吴集的办公室。吴集反手把门关上,并轻轻上了暗锁。   岳一翎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吴集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本子,坐在岳一翎身边,“岳少,我给您报报账,您先听着,看看有什么遗漏没有。”   吴集翻开本子,逐条往下念,“上月1日,您和王大少斗酒,王大少消费4万元。上月7日,您和赵公子比拼点歌,赵公子消费7万元,上月15日,您和钱小姐打赌赢了,钱小姐包下整个酒吧,消费9万元,上个月21日,您介绍孙家大小姐来酒吧庆生,消费3万元……”   吴集娓娓道来,岳一翎不动声色静静听着。   吴集念完后,拿出计算器算了一遍,“到今天为止,一共挣了32万元,二八分账,您那份应该是25万6,加上您今天消费的3万4,一共是29万多,我给您凑个整,一共30万。您看看帐算的对不对?”   岳一翎站起来,“没错,你现在给我转账吧,我先上趟厕所。”说着,他走进了里间的洗手间。   吴集打开电脑,麻利的把钱转到岳一翎的卡里,这个财神爷他可得罪不起,上次转钱慢了,他好几天没来酒吧,收入顿时锐减。吴集有了教训,再也不敢糊弄这位小爷。   哗啦一声,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岳一翎推门走了出来。   “全都弄好了,岳少,您查看一下。”   “不用了,亦寒可能等急了,我得快点出去,不然她该有疑心了。”岳一翎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刚要开门,突然停下来,回头一笑,“吴老板,今晚摔的是什么酒啊?”   “全都是照您岳少吩咐的,皇家礼炮的瓶,里面是几十块钱的洋酒。岳少,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您将来毕业了要是做生意,我们这些人全都得去要饭去。”   岳一翎拉开门,大笑而去。   刘亦寒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岳一翎出来,怀疑的问道:“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和吴集两个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名堂?”   岳一翎一把搂过刘亦寒的小蛮腰,“宝贝,你该不会连男人的醋都吃吧?”   刘亦寒皱皱眉,玉手伸出挡住鼻子,没好气的说:“满身的酒气,一天天就知道喝酒,早晚喝成植物人。”   岳一翎刚收到钱,心情大好,也不和刘亦寒拌嘴,两人并肩走进车里。   由于岳一翎喝了酒,刘亦寒主动坐进了驾驶位。火红的保时捷缓缓驶离了北岸酒吧,开上了回城的大道。   保时捷刚刚开到太子河桥头,岳一翎急声喊道:“停车!”   刘亦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把车停靠在路边,岳一翎推开车门就往河边跑,还没到地方,就忍不住了,嘴一张,一股黄泉喷涌而出。   虽说那十二瓶假酒基本都摔了,可仍然有12个杯喝进肚里了,被夜风一吹,酒意上涌,岳一翎再也忍不住了。   岳一翎吐了几口后,强忍着走到了河边,哇哇又是几大口,吐得差不多了,舒服了不少。   刘亦寒忍着恶心,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该,叫你不要命的喝,这回知道难受了吧!”   岳一翎觉得一阵温暖,扭过头呵呵笑着,“下次不喝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刘亦寒后退了几步,“哎呀,你嘴边有脏东西,等着,我去给你拿纸巾去。”说着,转身走回车里找纸巾。   岳一翎弯着腰,看着黑漆漆的水面,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头升起,耳边响起了一首轻灵悠远的乐曲,一个神秘的声音不停呼唤他的名字,岳一翎双眼发直,一步步走进河中。   刘亦寒取回纸巾,再回来时却找不到岳一翎了,她心中大急,带着哭音的大喊岳一翎的名字,可四周死一样的寂静,无人应答。    正文 第三章 水中奇遇 岳一翎弯着腰,对着水面干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本被桥上路灯照耀着的明亮水面黯淡了下去,整条太子河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水面寂静无声,但岳一翎脑海中却传来一阵温柔的呼唤,“过来,靠近我!”   岳一翎就像中魔一样,他一步步走入水中。清凉的河水一点点淹没他的身体,先是膝盖,再是腰,直至河水将他全部淹没。   岳一翎无法呼吸,整个胸膛窒息的都要爆炸了。岳一翎开始挣扎,手刨脚蹬,忙不不停。只可惜他不会游泳,又身处河中心,水深将近3米,越挣扎就越往下沉。   正在这时,不知什么东西缠住了岳一翎的脚,一股大力传来,岳一翎身不由己的被这股力量拽向河水深处。   真的有水鬼,岳一翎心中大骇,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回忆的片段。   一年前,父亲岳长风的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经营每况愈下,又连遇车祸、火灾等诡异事件,一时间公司陷入困局。   看着父亲日益花白的头发,本性低调的岳一翎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频繁出入夜场,和纨绔圈里的少爷小姐打得火热。今日炫富,明日斗酒,他用自己的办法来帮助父亲。   岳一翎也知道这不是正路,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比这个更快的赚钱方法了。刚才韩小飞的话刺中了他的软肋,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家的情况呢!   都过去了!岳一翎自嘲的想着,身体快速的沉向河底。就在他意识模糊,即将死亡的时候,水中突然现出一双巨大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岳一翎一眼。然后一道隐隐的暗流划过水面,疾速的逼近他,一朵小小的水花翻过,一个透明的物质进入到岳一翎体内。   原本奄奄一息的岳一翎猛地睁大了眼,刚才因为极度缺氧而造成的身体不适,呼吸道的巨痛都消失不见了。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像鱼儿一样在水中呼吸,是的,全身每个毛孔都可以畅通无阻的从水中获取氧气。   岳一翎轻轻划了一下水,身体顿时像脱弦的箭一样在水中激射而出,在高速前进的同时,他随意做着各种动作,毫无阻滞,挥洒自如。   看着水中的鱼儿被自己甩在了身后,岳一翎心中暗自得意,我游的像鱼儿一样,不,像龙一样,如果这世界有龙的话。   北岸酒吧。   刘亦寒带着哭音的电话打到了吴集的手机上,吴集一听岳一翎出事了,急的拔腿就跑,边跑边对服务员喊“有没有会游泳的,跟我来!”当下就有两个水性不错的男服务员跟着他跑到了桥边。   吴集边跑边想,我的祖宗啊!你可千万别出事,我还指望你给我挣钱呢!   刘亦寒花容失色,泣不成声指着被灯光映衬的异常明亮的太子河。说也奇怪,刚才岳一翎落水时还漆黑的河面瞬间又回复了光明。   吴集和两个服务员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河面。   “在哪呢!桥墩边飘着一个人。”一个服务员眼尖,指着桥墩出喊出声来。   “岳少!岳少!”吴集大声喊道。两名服务员也加入了呼喊的行列   “还不快点下去救人,把岳少救上来,我赏你们一千元,不,两千元。”吴集真是急了。   两名服务员眼睛瞬间亮了,他们刚刚把外套脱了,还没来得及下水,浑身湿透了的岳一翎从河里一步步走了出来。   岳一翎刚才在水中正游的高兴,忽然听到岸边有人喊他,他也怕刘亦寒担心,恋恋不舍的爬上了岸。   刘亦寒瞪大了美目,从岳一翎落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这期间她从没看过岳一翎露出水面,他是如何在水下度过这十多分钟而安然无恙的,他也不会游泳啊!   不过男友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刘亦寒的疑惑马上被惊喜代替,她不顾岳一翎满身的水,纵身扑入他的怀中,关切的问道:“一翎,你没事吧?”   随即,刘亦寒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一翎,我记得你不会游泳啊,你怎么在水下呆了十多分钟。”   岳一翎知道自己刚才的经历过于惊世骇俗,他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这件事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他故作轻松的回答:“我一掉到水里,就被水流冲到桥墩背面去了,你看不到我,桥墩那里有可以让我抓住的东西,我就一直停在那里,听到你们喊我,我凭着一股急劲,一通瞎扑通,就到了岸边。”   吴集松了一口气,在旁边搭腔道:“没事就好,岳少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岳一翎感谢了他几句,就坐上车和刘亦寒回到了家。   一路上,岳一翎都没有说话,他一直在苦苦思索自己身上究竟出现了怎样的奇迹!他隐隐觉得,自己体内有一个神奇的物质,具体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清楚。   岳一翎的家坐落在山城东南,名叫半山翠谷,是富人居住的别墅区。   岳一翎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刚把刘亦寒抱着怀里,准备亲热一下时,沙发上的手机急促的响起。   岳一翎好事被搅,满心不悦,接通手机,父亲公司副总盛怀文的声音急急传来,“小岳,你父亲在家吗?”   “没有啊!盛叔,出什么事了?”岳一翎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此时已是晚上11点,盛怀文这个时间打来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父亲的两个电话全都打不通,公司出大事了,一两句讲不清,如果你父亲回家,一定要他第一时间联系我,记住了吗?”盛怀文急吼吼的说完这些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岳一翎手拿着电话,心中沉甸甸的,难道公司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正文 第四章 嘲讽 岳一翎忧心忡忡,拿起钥匙,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亦寒,你先睡吧,我去我爸公司看看,对了,如果我爸回来了,让他马上给我盛叔打电话,记住了吗?”   岳一翎刚刚走到车前,两道雪亮的灯光直直刺来,一辆路虎神行者停在别墅前。车门一开,两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岳一翎眉头一皱,来人是刚才斗酒的韩小飞,另一个是山城四少之一的林德容,也是岳一翎的死对头。   两个人看样子喝的不少,跌跌撞撞来到岳一翎面前。韩小飞伸出的手指摇摇晃晃,指着岳一翎说道:“好你个岳一翎,还真能装,你爸欠钱都跑路了,还敢跟我斗酒,那三万块是你最后的积蓄了吧?”   岳一翎眉毛都立起来了,一把把韩小飞的胸口抓住,“你说什么?我爸怎么会跑路?”   一股雄浑无匹的元气从丹田升起,沿着经脉直抵岳一翎的手掌,韩小飞橡根稻草一样被他轻松提起。   韩小飞双脚离地,不停挣扎,脸憋得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德容见势不好,急忙过来拉架,岳一翎单臂向前一甩,韩小飞整个人被扔了出去,结结实实摔在草地上,疼得他险些闭过气去。   岳一翎站在原地没动,怔怔出神,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力气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了,刚才在体内四处游走,像电流一样的东西是什么?这难道就是刚才进入自己身体的神奇物质发挥的作用吗?   林德容自小学习空手道,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他见韩小飞吃了亏,便有心为他出气。   林德容走到岳一翎面前,挑衅的盯着他的眼睛,“岳一翎,你都成穷光蛋了还敢这么嚣张,我爸说了,你家公司已经破产了,你爸也跑路了,你还蒙在鼓里呢吧?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   韩小飞捂着腰,慢慢从草地上爬起,疼得龇牙咧嘴,“岳一翎,我们今天本来是想可怜可怜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我们跟你也就不客气了,你爸欠我们两家的钱不还,耍臭无赖逃跑了,父债子偿,林哥,他要是敢赖账,咱俩今天晚上就海扁他一顿。”   岳一翎虽然对公司破产早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听到父亲失踪的消息后,还是不能接受。   “这不可能,我父亲怎么会临阵脱逃,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区区几千万不可能难倒他。”岳一翎嘶吼着,咆哮着,一直以来,父亲伟岸如山的形象在他心底牢牢扎根,一旦破碎,即便比同龄人成熟的他也接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   这一幕恰巧被走到门口的刘亦寒看到,她被岳一翎狂怒的样子吓坏了,一向温润如玉的他现在就像头狂暴的狮子。她的心情矛盾之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岳一翎。父亲刘旭东前天晚上的提醒言犹在耳,“女儿啊!我听说一翎的父亲岳长风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你和他交往可要留点心眼啊!别到时候他一无所有了,你跟着他受苦受累。”   当时刘亦寒对父亲的话将信将疑,可没想到仅仅两天,父亲一语成谶,预想中的事情全部发生了,长风集团公司破产,岳长风失踪。真不知道一直锦衣玉食的岳一翎如何面对将来的一切。   林德容冷哼一声,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岳一翎的手腕,顺势往怀中一带,准备摔他个狗啃屎。谁知道岳一翎纹丝没动,手腕一翻,反而将林德容抓住,林德容顿觉手腕像被一把老虎钳子钳住一样,一阵剧痛传来,疼的他几乎叫出声来。无论他怎么甩脱,岳一翎都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   接下来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岳一翎另一只手抓住林德容的腰带,双臂一较力,将他举过头顶,大喝一声,林德容腾空而起,奔着一堆灌木飞去。   “扑通”一声,灌木被砸的凹了进去,树叶飘散了一地。   林德容躺在灌木丛里,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一阵阵发懵。以前他和岳一翎交手不止一次,胜多负少,岳一翎虽然自小学习武术,灵活机变,但自己力大如牛,总是能牢牢压他一头。   没想到今天邪门了,这岳一翎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居然能把自己举起来。   岳一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有多少斤两心里清楚,在力量上一直不如林德容。可今天林德容在他手中轻松的就像举起一只小鸡。刚才那股清凉元气又从丹田处缓缓涌出,四肢百骸,无不舒爽万分。落水时那种玄妙的感觉又充盈全身,岳一翎一闪念间已经确定,异能,一定是异能。刚刚被父亲失踪消息搅得方寸大乱的他现在又多了一丝复杂的喜悦。   韩小飞急忙跑到灌木丛边,将林德容扶起来,今晚的事情太反常,山城四少里面最能打的林德容居然被岳一翎摔了出去,韩小飞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德容站起后,咆哮着冲向岳一翎,口中大声咒骂着,一向都是他欺负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很不幸的,他刚刚靠近岳一翎,就被岳一翎再次抓起,又一次被扔进了灌木丛中。   刘亦寒眼中含着泪,不停的劝说着岳一翎,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这时,院门口又驶来一辆车,刘亦寒的父亲刘旭东急匆匆的下了车,见到院中一片狼藉的景象,微微有些一愣,随即冲着刘亦寒说道:“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害得我还得跑一趟。”   刘亦寒看到父亲似乎很害怕,喃喃说道:“手机落在屋里了,没听到。”   “跟我回家。”刘旭东一挥手,根本就搭理她身边的岳一翎。   岳一翎轻轻扬了扬眉,这还是以前那个见了自己点头哈腰,说尽好话的刘旭东吗?   当初刘旭东知道刘亦寒做了岳一翎女朋友后,高兴的连夜登门拜访,卑躬屈膝的劲头就像岳一翎是岳父,他反而是女婿一样。   “爸!”刘亦寒轻轻叫了一声,“我明天再回去吧,一翎家里出了点事,我想帮帮他。”   这句话算是点燃了火药桶,刘旭东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刘亦寒一记耳光,“岳家已经败落了,你跟着这个纨绔有什么前途,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回家。”   岳一翎血气上涌,脸上热的烫手,他万万没想到刘旭东竟然是这样一个小人,他恨不得上去痛扁他一顿出出恶气。可是他看到梨花带雨的刘亦寒,硬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下。   “叔叔,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亦寒做错什么了?”岳一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刘旭东斜着眼看了岳一翎几眼,冷笑了几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岳少,我教育自己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对了,你家公司还欠我几万块钱货款呢,不知道岳少什么时候还我啊?”   从灌木丛中刚刚爬出的林德容顾不得浑身草叶,啪啪的鼓起掌来,大笑道:“岳一翎,我看你还拿什么嚣张,你现在众叛亲离,该,各种该!”   正扶着林德容的韩小飞也眉飞色舞起来,高声喊道:“刘旭东,你是个聪明人,赶紧让你女儿离开那个穷光蛋,不然白瞎那张脸蛋了。”   夜色中,两人肆无忌惮的嘲笑传出老远,岳一翎握紧了拳,手上的青筋暴涨。    正文 第五章 黑手 刘旭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林德容、韩小飞面前,每道皱纹里都透着谄媚的笑意,“林少、韩少,您二位怎么有心情来这儿?”   韩小飞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刘旭东,你当初瞎了狗眼,非要让你女儿跟着岳一翎,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   林德容一直垂涎刘亦寒的美色,见刘旭东如今对待岳一翎是这种态度,心中暗喜,方才被摔的不快立刻被抛到脑后。他制止了韩小飞继续往下说,开口道:“刘先生,听说你是做办公设备买卖的,生意怎么样啊?”   林德容的话就像一针兴奋剂,刘旭东的眼睛立刻亮了,他点头哈腰的答道:“难为林少还记得我,最近生意不好啊,尤其是还有些人欠债不还。”他转回头瞪了岳一翎一眼。   林德容眼睛一个劲地盯着刘亦寒,漫不经心的说:“刘先生要是有空,可以来我父亲的公司谈谈,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刘延东看到林德容的眼神,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位大少看上我女儿了,不由得心中狂喜,岳一翎虽然变成了穷鬼,还好有这位林少接盘,他急忙接口道:“感谢林少了,改日我一定带亦寒去拜访你,只要林少到时候别不认识我就行。”   两人的目光一对接,彼此心领神会,交易达成,发出了贱贱的笑声,就差击掌相庆了、   这旁若无人的勾结完全无视了岳一翎的存在,岳一翎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马上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满脸羞红的刘亦寒怕他当场发作,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一翎,冷静,现在你父亲的事要紧,别理他们,赶紧去公司看看吧!”   刘亦寒的话像盆凉水将岳一翎的怒火浇熄,他点点头,不再理会林德容、韩小飞的奚落,开车离开家,直奔公司驶去。   长风集团公司总部大楼,虽是深夜,但一楼大厅灯火通明。   岳一翎停好车,疾步走进大门,立刻被人拦下。岳一翎报上身份,那人一把拉住他,高声喊了起来,“队长,快来,岳长风的儿子被我抓住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快速来到大厅,为首的是个高大的男人。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岳一翎一番,开口说道:“你是岳长风的儿子?你知道你爸去哪儿了吗?”口气颇不友善。   岳一翎心情不佳,不答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跑公司来干什么?”   抓着岳一翎那个人推了他一下,“小子说话还挺冲,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周队,你老实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周队不耐烦的问着岳一翎,“岳长风失踪了,我们怀疑他因为债务问题潜逃了,你作为家属要和警方合作,如果知道他的下落,就赶紧告诉我们。”   听到“潜逃”这个刺耳的字眼,岳一翎又一次激动了,他高声喊着:“我爸不可能潜逃,他一定是因为别的事耽误了。”   周队皱起了眉头,努了努嘴,“小伙子火气很冲啊,带他去冷静冷静。”   立刻有几个人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抓着岳一翎的双臂,一路推搡着进了洗手间。岳一翎忌惮对方的警察身份,没有反抗。   岳一翎的头被强按到水龙头下,一个人狞笑着,“小子,你不是火大吗,我给你降降温。”说着,打开了水龙头。   冰凉的水兜头浇下,岳一翎先是打了个冷战,随即一股精纯的元气从头顶涌入了身体,水龙头中流出的水就像能量一般,源源不断的汇入他的体内,落水时那种玄妙的感觉又出现了。岳一翎只觉得全身每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   岳一翎双臂轻轻一甩,两个按着他的警察立刻跌了出去。岳一翎抬起头,双眼通红,杀气腾腾的瞪着那两名警察,头上的水珠像小瀑布一样流过他的脸颊,滴落到衣服上。   两名警察倒地后高声呼救,大厅里的警察闻讯赶到。周队一看眼前的情况,勃然大怒,一挥手,“你小子敢袭警,来人,把他给我拷上。”   警察再次扑了上去,扳胳膊的扳胳膊,抱腿的抱腿。转眼间,岳一翎身上挂满了人,犹自不倒。   这小子力气真大,周队暗暗咂舌,自己手下这几个人,虽然战力一般,但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居然还搞不定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周队大步走到近前,伸手抓住岳一翎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掏出手铐,快速的拷在岳一翎手腕上,其他几名警察一起用力,把岳一翎两只手一起拷上。   岳一翎心中悲愤莫名,大声喊道:“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对待我。”嗓子眼一甜,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岳一翎仰天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么轻松,难道是刚才那口黑血把身体里的毒素杂质都吐出去了?这是岳一翎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几名警察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害怕这小子出意外,给自己惹上麻烦。周队探了探岳一翎的鼻息,见他呼吸正常,放下心来,对旁边警察说:“先把他带回队里,看紧点,要是有什么不好就送医院,岳长风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会联系他。”   那些警察答应一声,架着岳一翎上了外面的警车,迅速离去。   警车刚刚离开,一楼大厅的电梯门一开,长风集团公司副总盛怀文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周队。   “周队!”盛怀文伸出双手,两人握了握手,“这么晚还麻烦周队带人过来,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盛总,没什么事我们就收队了,如果你收到岳长风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周队客气了几句,带人离开了长风集团公司。   盛怀文站在院中,目送警察离去后,转身看着夜色中的大楼,心中感触良多,再过几天,这栋自己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大楼就要易主他人了。本来长风集团公司前段日子就大厦将倾,摇摇欲坠,岳长风的离奇失踪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破产清算程序已经启动。   山城公安局经侦大队,周队停好车,其他人陆陆续续下了车,他却没动,看到左右无人后,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总嘛……”   周福海的声音压得很低,边打电话边频频点头。   “我明白了。”   周福海挂了电话,走进大门,找到具体办案的警察,“岳长风的儿子不配合警方调查,态度恶劣,在公众场合袭警,先拘留七天。”   办案警察答应了一声,“周队,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   “他哪还有家人?岳长风失踪,据我所知他从小丧母,我们通知谁?”   “长风公司还有人……”   周福海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就照我说的做,不要节外生枝。”    正文 第六章 拘留 山城皇冠大酒店的康乐室内,岳长风的两个死对头,宝日集团老总林宝日和广生集团老总韩广生正惬意的做着足疗。   林宝日刚刚挂断周福海的电话,挥了挥手,两名正在做足疗的技师低头退出房间。   坐在他旁边的韩广生睁开眼睛,问道:“谁的电话?”   “周福海,向我买好呢!说是把岳家那小子拘留了。”林宝日点了支烟。   韩广生叹了口气,“岳长风离奇失踪,我心里不踏实,按理说他还有一战之力,以他倔强的性格,不应该这么早缴枪啊!难道是上头那位干的?”   林宝日打了个冷战,“一场大火把岳长风三十年的心血化为乌有,我们这点小手段和那位爷比起来提鞋都不够。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烂在肚子里吧!”   韩广生揉了揉太阳穴,“我听说岳家小子很聪明,你家德容和我家小飞和他起过几次冲突,全都吃了暗亏,趁这次机会,我得挫挫他的锐气。”说完,他抄起电话,小声地说着什么……   深夜,岳一翎悠悠醒来,身下坚硬的床板隔的他很不舒服。凄冷的月光从狭小的窗口照着他孤单的身影……   经历了短暂的失神后,岳一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墙角有一个马桶,一个洗手盆。铁门上方小窗口及墙上窗户的铁条让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监狱。   我进监狱了?我是犯人?满腔怒火混合着委屈烧便了每寸肌肤,岳一翎失控的跑到门前,大力砸门。   “放我出去,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愤怒的叫声在深夜里传出老远……   铁门的窗户一开,一个狱警的脸现了出来。   “你鬼叫什么?大半夜不睡觉你作什么妖?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吗?么的,老子刚做个好梦就被你吵醒了,再喊就收拾你。”   狱警骂骂咧咧的往回走。   岳一翎又声嘶力竭的喊了几声,可四周的黑暗像冰冷的墙壁,冷漠无声的回应着他的愤怒、委屈、不甘和对父亲的担心。   岳一翎悲愤欲绝,急火攻心,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岳一翎再次昏倒。   朦胧中,他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在轻声的安慰着他。丹田处清凉元气缓缓流出,在他体内经络中周而复始的运转。岳一翎的每个毛孔都流出黑色的粘稠物质,一股腥臭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   如果这一幕被一个武学高手看到,他必定会惊叫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易筋洗髓。可岳一翎对此却全然不知,只是在睡梦中觉得自己越来越轻,轻的都可以飞上天去。   再次醒来时,岳一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大房间内,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五六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就围了上来。   看着他们穿着统一的囚服,岳一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是同样的囚服,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为首的家伙瞪着眼睛,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姓岳?”   岳一翎心生警觉,没有回话。   为首的人大手伸出,想抓岳一翎的衣领,岳一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哎呀!小子长的白白嫩嫩的,看不出还挺有劲儿,我王大山看走眼了。”他疼的叫出声来。   岳一翎的手像铁钳子一样牢牢钳住了他,王大山气急败坏的回过头,“你们几个是来看热闹的吗?还不给我一起上。”   旁边的喽啰如梦初醒,刚想一拥而上,监舍的铁门开了,一个狱警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声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大山悻悻笑着回答:“没啥,我们在看手相。”   岳一翎松开了王大山,几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坐好。   “岳一翎,出来!”狱警喊完,转身出了监舍。   岳一翎跟在狱警身后进了审讯室,里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察例行公事的宣布了对岳一翎的处罚决定,因为扰乱公众安全,拘留七天。   岳一翎忍不住出言辩驳,两名警察根本没有理会他,宣布完决定后便扬长而去。   岳一翎带着满腹怒火出了审讯室,正值放风时间,他在操场边找了个墙角坐下,回想昨夜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竟似做梦一般。昨晚他还豪车美女,灯红酒绿,今天就身陷囹圄,受尽白眼,狱警奚落他,犯人欺负他。   “老天,你用不用玩的这么狠……”   岳一翎牵动一下嘴角,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人生的落差来的太快太猛,实在让人无语。   父亲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岳一翎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咯咯作响。从小到大,岳一翔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但如今的境遇,让他突然明白了,人除非自己强大起来,否则永远都是弱者!   想通了这一点,岳一翎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不管是谁,老子陪你们玩到底,哪怕是老天和我作对!   岳一翎正在苦思之际,异变突生,一个面袋结结实实套在他的头上,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方向感。   王大山带着手下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更有甚者取来了拖布把,抡起来虎虎生风,一下下抽打在岳一翎的身上。   岳一翎只觉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此时他横下心来,随手抓住一个倒霉鬼,不顾其他,一拳拳猛击这个人,打的这个倒霉鬼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声。   拖布把带着风声正击在岳一翎头部,岳一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王大山不想搞出人命,他只是想教训岳一翔,此刻便制止了喽啰们。他将面袋从岳一翎头上摘下,见他浑身上下,血迹斑驳,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受伤不轻。   “你不是力气大吗?有种起来再打啊!”王大山得意的说着。   岳一翎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打一桶水来,把他浇醒。”王大山吩咐手下人。   很快,一桶凉水一滴不剩的泼在了岳一翎身上。岳一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伤痕处的疼痛全都不翼而飞,这桶凉水就像仙丹一样,给了岳一翎无穷的力量。水中蕴含的能量被岳一翎吸收的干干净净。   岳一翎翻身而起,像一头正准备蓄势的狮子盯着对面的人群。   对方有十多人,个个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慢慢合围过来。   而这边只有岳一翎一人。   人多有用吗?岳一翎深吸一口气,全身骨节发出爆豆一样的声音。   “来吧!”岳一翎从未有过这样的坚定和自信。    正文 第七章 孙大小姐 岳一翎率先出手了,他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喽啰,一个头槌撞在那人头上,喽啰脸上被撞的血肉模糊,立时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岳一翎回身一脚,将正准备在背后偷袭他的人踢飞了足足两米远,落在操场上,激得尘土飞扬。   “这人疯了!”喽啰们一声惊呼,四散奔逃。   岳一翎不顾头上鲜血长流,拔腿就追,一个人跑的慢些,被他从后面赶上了,右手轮圆了,一个巴掌甩在后脑上,这人的脸直挺挺的和地面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鲜红的伤口中嵌满黄色砂砾,惨不忍睹。   此时岳一翎浑身浴血,站在小操场中央,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仿佛给他披上了一件金光闪闪的战甲,杀神附体一样。   岳一翎双手握拳,脸上血水和汗水混杂,表情格外狰狞。   “还有谁?”这两天受到的委屈随着这一声怒吼,炸响在操场上。   王大山的目光和岳一翎交接,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一种深深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岳一翎目光中的愤怒可以点燃一个火药库,王大山毫不迟疑,转身就跑。多年混迹于街头,打过大大小小无数架的他心里清楚,和拥有这样暴怒目光的人正面交战,无疑于是找死。王大山清晰记得,他少年时,刚出道跟的老大,就是在一次群殴中,被彻底激怒,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手持砍刀,连杀两人。   王大山迅速向拘留所楼里跑,边跑边喊,“管教,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他置其他犯人诧异鄙夷的眼光不顾,一心只想逃命。   此时岳一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王大山。他几步就追到王大山身后,飞身一腿踢在后背上,这一脚威猛无匹,将王大山肥大的身体踢得离地而起,直接撞进楼门里。   几名狱警手提警棍正急急忙忙往外跑,和王大山撞个正着。狱警七零八落被撞躺了一地。   岳一翎不等王大山起来,一个胯步骑在他身上,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握拳,高高举起。   “住手!”倒地的狱警大喊。   “啊!”一阵惊呼从身后的犯人堆里传出。   这一拳要是打下去,王大山这条命估计就交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岳一翎举在空中的右手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突然从岳一翎身体中泛出,一瞬间便传遍全身。方才狂暴的燥热感被这清凉冲刷的踪影皆无,血红的眼睛也马上恢复了清澈。   “杀你这样的人渣只会脏了我的手,我会让你明白,得罪我的人永远都会生不如死。”   坚定的声音,很小,仅有王大山一人能听见。岳一翎右拳狠狠击在王大山头边的水泥地面上,一声沉闷的打夯声后,水泥地面竟被硬生生击出一个坑,迸溅的碎屑打在王大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王大山肝胆俱裂,裤裆里一阵潮热,吓得当场尿了出来。   围观的犯人们吃惊于岳一翎的神力之余,也被王大山怂包的表现逗笑,笑声由弱到强,最后变成哄堂大笑。   “噼啪”一声,电棍前端冒着蓝色的电弧,结结实实捅在了岳一翎的后背上,岳一翎一声不响的趴在了王大山身上。   刚刚爬起的狱警收起了电棍,头上的汗一层层的冒出,幸亏岳一翎这一拳没有打在王大山头上,不然自己监区内发生斗殴致死事件,自己的前程也就玩完了。   几个狱警拖着电晕了的岳一翎下去,一路之上,所有的犯人都用佩服的眼光目送他。岳一翎用他五分钟的热血彻底震慑了这些小偷惯犯。   王大山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刚才岳一翎那一脚带来的疼痛仍然钻心。他一手扶着腰,在狱警大声的斥责声里,缓慢的向楼内移动。   医疗室内,岳一翎被大力推醒。一个狱警冷冷的看着他,嘴里骂骂咧咧,“还有气没?没死的话跟我去禁闭室,你现在就是一个穷鬼,不是以前那个岳大少了,还牛什么牛,敢在拘留所里打人,害的老子背处分。”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王大山搭腔道:“管教,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新闻里说他爸岳长风失踪了,肯定是携款潜逃了,这种黑心商人都应该抓起来枪毙。”   岳一翎猛一回头,吓得王大山立时闭上了嘴。   岳一翎忍着电击后的疼痛,在狱警的嘲讽中,慢慢从病床上下来。   门一开,一个肤色白皙,容貌俏丽的白衣女医生拿着药盘走了进来,纵然是肥大的白大褂也挡不住她动人的身材。她正和岳一翎走了个对面,“一翎,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没给你处理伤口呢!赶紧回去躺着。”   “雪姐!”岳一翎先是惊讶,随便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不想在这种场合以囚犯的身份和这位孙听雪孙大小姐见面。   孙听雪不以为意,毫不顾忌岳一翎的身份,“赶紧回去躺着,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刚才还横眉立目的狱警见势不妙,急忙满脸媚笑的说:“孙医生,这个犯人是要去关禁闭的。”   孙听雪面对岳一翎很是和颜悦色,转向这名狱警时,两道秀气的眉毛扬了扬,不客气的说:“关什么禁闭,你没看到他伤的很重吗?耽误了治疗你负得了责吗?”   狱警哪里敢惹这位山城公安系统的第一警花,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往外走,准备去找所长汇报。   “回来!”孙听雪指着另一张病床上的王大山,“把这个讨厌的家伙弄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狱警像听到圣旨一样,立刻来到王大山跟前,急切的催促他快点离开医疗室。   王大山嘴张的大大的,还沉浸在刚才戏剧性转折中的他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听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医生提到自己,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腰还很疼,我需要治疗啊!”   狱警哪管他疼不疼,半拉半架着把王大山弄出了医疗室。   孙听雪细心的清洗着岳一翎的伤口,上药,包扎,动作熟练至极。   “一翎,我还要谢谢你上次为我办的生日晚会呢,那些点子你都是怎么想到,太子河上飘的全是莲花灯,星星点点,真是太浪漫了!亦寒真是好福气,能做你的女朋友”孙听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岳一翎脸一红,上次给孙听雪办生日晚会,还挣了她3万元。   “雪姐,如果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办一场最好的生日晚会。”岳一翎认真的说。   “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你可不能耍赖。”孙听雪顿时高兴起来。   “一言为定。”    正文 第八章 惊天逆转上 两人相对无言,医务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孙听雪偷偷看了一眼岳一翎,小心翼翼的说:“一翎,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你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回家和我爸说说,让他加大警力,尽早找到你父亲。”   岳一翎鼻子一酸,急忙把脸转向另一边。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孙听雪走出医务室,拿出手机,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   山城公安局局长孙有武接到女儿的电话,眉毛拧成了一团,“瞎胡闹,你好好做你的医生,管拘留所的事干嘛!”   “岳一翎是我的朋友,你看他现在身上全是伤,都是被坏人欺负的,我不管,这事你要是搞不定,以后别想吃我做的菜!”孙大小姐霸气外露,讲完话就把电话挂了,弄的那头的孙局哭笑不得。   “ok了,你别的不用管,就在这里养伤吧!”孙大小姐指挥完局长,又开始指挥岳一翎了。   拘留所会议室,一场针对此次事件的会议正在召开。   “太不像话了,这个岳一翎敢当着狱警的面行凶,眼里还有我们这些警察吗?必须严惩,关禁闭三天。”副所长侯勇暴跳如雷。   另一名副所长姚爱石摇着头,叹道:“现在这些富二代也太无法无天了,家里都破产了还这么嚣张,报纸都登了,长风公司破产,岳长风失踪,你说这小子还有心思打人,我同意侯所的意见,严惩岳一翎。”   现在的人仇富心理很严重,姚爱石的话得到了其他人一致的肯定。能够教训一下落魄的纨绔子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姚爱石得意的笑了,没想到岳家小子这么配合,韩广生托办的事如此顺利的办成了。韩广生特意在电话中嘱咐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姓岳的小子。他乘势问了一声,“萧所,你看照侯所的意见处理行吗?”   拘留所所长萧寒冰刚想说话,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大变,随意“哦”了一声后走出会议室。   “萧所拍板了,咱们就执行吧!那个岳一翎现在在哪儿?”姚爱石站了起来,他准备亲自处理岳一翎,彻底将韩广生交代的事办好。   医务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姚爱石带着两名狱警走了进来,刚刚处理完伤口的岳一翎正躺在床上,孙听雪坐在床边和他小声聊着天。   孙听雪站了起来,“姚所,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姚爱石笑容满面的问道:“小孙医生,犯人的伤处理了没有?”   孙听雪点点头。   姚爱石的脸说变就变,立刻沉了下来,对岳一翎说:“岳一翎,你在拘留期间殴打别的犯人,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根据相关规定,对你进行关禁闭三天的处罚。”   两名狱警走过来,就要带走岳一翎。   孙听雪一闪身,挡在岳一翎跟前,脸涨的通红,“这不可能,你们怎么能下这样的处罚决定,肯定是弄错了?”   “小孙医生,你身为工作人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拘留所班子的集体决定,你赶紧让开,不要犯错误。”姚爱石义正言辞的说道。   “雪姐,没事,让我跟他们走。”岳一翎不想让孙听雪为难,轻轻推开她,跟着两名狱警出了医疗室。   孙听雪掏出电话,拨通后愤怒的喊道:“孙大局长,我让你办那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岳一翎被关禁闭了,他身上还全是伤呢,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都忘了,还是你说话没人听了?”说到最后,孙听雪嘤嘤的哭出声来。   孙有武刚开始有些莫名其妙,当他听完女儿的话之后,一拍桌子,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   会议室里,萧寒冰匆匆赶回,发现人去屋空,不由得诧异的问正在收拾卫生的内勤人都哪去了。   “会不是开完了吗?姚所都去医务室关那个犯人的禁闭去了。”内勤反问道。   萧寒冰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暗骂姚爱石,当老子这个所长是摆设不成,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敢擅自拍板决定了。   医务所门外,两名狱警押着岳一翎和等候在那里的王大山相会。   “小崽子,别以为你能打就了不起,在这里,有关系才能混得开,以后学乖点啊!等你出来,老子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啊!哈哈!”王大山嚣张的笑着。   岳一翎身子往前一挣,吓得王大山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哪知道岳一翎只是吓唬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好啊!你等我出来,我好好欣赏一下你的大礼,到时候你别再尿裤子就行。”岳一翎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岳一翎,你不要太嚣张!”姚爱石怒道。   话音未落,一个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姚爱石,是谁给你权利做出这样决定的?是谁给你权利擅自解散会议的?你给我说明白。”萧寒冰大步走来,眼睛中都要喷出火来。   “萧所,你……我……”姚爱石被问的张口结舌。   在场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萧寒冰在拘留所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发这么大的火还是第一次。   正在此时,萧寒冰手中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赶紧接听,电话那头的孙有武冷冷说了一句,“萧大所长,我现在说话是不是没有用了?”随即电话挂断。   萧寒冰头上的冷汗像溪水一样蜿蜒而下,半晌之后,他怒吼道:“重新开会,姚爱石,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处分你。”   孙听雪跑出医务室,两只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只在岳一翎身上打转,关切之情不言自明。   萧寒冰心中一动,整个拘留所只有他知道孙听雪是局长千金,孙局的大发雷霆难道和眼前这位孙大小姐有关,傻子都能看出她和那个叫岳一翎的犯人关系不一般,难道……   想到这里,萧寒冰脸上带着笑,走到岳一翎身前,关心的问道:“你就是小岳吧,是我工作的失职啊,让你受了委屈,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重新调查此事,还你一个公正。”   他转过头冲着押着岳一翎的两名狱警说:“你们还愣着干啊吗?没看到小岳身上有伤吗?赶紧扶回到医务室休息。”   萧寒冰说完这番话,看到孙听雪脸上露出了笑容,一颗高悬着的心的终于放了下来。   萧寒冰走后,刚才横眉立目的狱警立时变了一副嘴脸,满脸赔笑的要过来扶岳一翎,“岳少,你这身上还有伤呢!小心点,我们扶你。”   岳一翎淡淡说了声,我能走,没有理会他们,自行往医务室走去。   经过王大山时,岳一翎低头一笑,笑容里满是嘲讽。孙听雪过来扶住他,两人径直进了医务室。   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彻底闪瞎了王大山的钛金狗眼,他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对两名狱警说道:“两位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个混蛋,一天就知道给我惹事,打打打,我让你再打,现在好了,让我们在萧所面前出丑,看我怎么收拾你。”狱警此时杀了王大山的心都有。   两人架起王大山就走,全然不顾他的腰伤。    正文 第九章 惊天逆转下 会议室中,拘留所班子成员再一次坐到了会议桌前。   其他人看着如丧考妣的姚爱石,就知道事情有变。刚才叫得最欢的他,此刻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   果然,萧寒冰清清嗓子,“经过我的调查,发现王大山欺压别的犯人,关禁闭三天,岳一翎虽然也有错,但考虑到他是自卫,而且受了伤,就不予追究了,这是我的意见。”   萧寒冰声调不高,但说的话却不容人辩驳。   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惊天大逆转一定和刚才的电话有关,但这些人人老成精,谁也没有开口询问。   “另外,我想问问姚所,拘留所还是不是纪律部队?怎么我接个电话,你就敢擅自做出错误决定,这是谁给你的权利?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萧寒冰并没有打算放过姚爱石,他心中大恨,敢让我在局长跟前没面子,我就让你连里子都没有。   萧寒冰两道犀利的目光直刺姚爱石。   姚爱石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我承认错误,是我误会了所长的意思,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申请处分。”   “那好,我建议给姚爱石同志行政警告处分,希望他能吸取这次教训,在今后工作中加以改进。”   萧寒冰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一把手既然定了基调,其他人纷纷出言附和,处理意见很快就定下来了。   众人散去后,萧寒冰擦着冷汗,还在苦苦思考怎样在孙局长面前解释这件事。   处理意见很快执行下去,王大山在禁闭室中一声声哀嚎,“我的腰疼啊!”   而岳一翎则躺在医疗室洁白的病房里,盖着洁净的被子,吃着孙听雪亲手剥的橘子。   所有的狱警和犯人心里雪亮,别看长风公司破产了,岳少依然惹不起。   第二天,才知道岳一翎被拘留的长风公司副总经理盛怀文来探望岳一翎,因为有警察在旁边,岳一翎满肚子的疑问只能憋在心里。   盛怀文苍老了不少,显然公司破产的事给他造成了极大困扰,岳长风失踪,所有的事都要靠他一人抗下。盛怀文安慰了岳一翎几句,便匆匆离去。   岳一翎伤势好的很快,他婉拒了孙听雪留下继续治疗的建议,回到监舍,同舍的犯人都用畏惧的眼光看他,再没人敢来惹他。岳一翎也不屑于找这些喽啰的麻烦,乐得几天清静。   三天后,王大山禁闭结束,回到监舍。一进屋,他就满脸带笑,冲着岳一翎不停的鞠躬道歉。王大山混迹街头多年,深谙见风使舵的本事,他见岳一翎战力惊人,背景更是深不可测,早就打消了与之为敌的想法,只求这位小爷不找他麻烦就是万幸了。   岳一翎从床上坐起,目光冰冷,一伸手,抓住王大山的脖领,一把就拽到跟前。   王大山吓得闭上眼睛,高举双手做投降壮,喊道:“小爷饶命,我知道错了。”   岳一翎并没有动手,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岳,是谁指使你的?”   王大山真是识趣,不等岳一翎问第二遍,就把老底全都交代出来了。   “肖伟!”岳一翎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双眉紧皱,手中加力,“不对,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王大山顿觉喘不上气来,脸憋得通红,一个劲的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岳一翎见状,略微松了松劲儿,王大山这才能重新呼吸,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开口说道:“小爷,我真没骗你,肖伟是我老大,他托人给我带话,让我收拾一个叫岳一翎的年轻人,也就是小爷你了,至于具体什么原因我真不知道。小爷,我说的都是实话。”   岳一翎见王大山指天发誓,神情不似作伪,把手一松,放了王大山。   王大山知道这关过了,顿时轻松了起来,他搬过一个小马扎,坐在岳一翎床边,讨好的说道:“小爷,不是我说,你这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我王大山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你这样的神力可是没有几个。”   岳一翎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好奇的问道:“除了我,还有谁?”   王大山扳着手指头数道:“我老大肖伟手下头号高手短刀宋龙,河西区菜市一霸齐眉棍萧天和,还有河东铁锤段二,这都是咱们山城有数的高手,不过依我看,要单论力气,小爷你比他们三都大。”   “肖伟到底是干什么的?”岳一翎突然问了一句,目光紧盯着王大山的眼睛。   王大山苦笑道:“小爷你不是山城人吗?连肖伟都不知道,我老大可是在道上赫赫有名啊,知道天皇KTV不,那就是我老大的产业。”   岳一翎点点头,天皇KTV以前倒是没少去,但还真没留心谁是老板。等出去了,有机会要去会会这肖伟,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阴自己。   晚饭时间,犯人们排着队走向食堂。岳一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王大山紧随其后。他也不顾其他犯人鄙夷的眼光,口若悬河的给岳一翎讲一些所谓的江湖传闻。   吃完晚饭,岳一翎走到水龙头前漱口。当清凉的水浇在手上时,那熟悉的清凉感从手心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岳一翎舒服的几乎要叫出声来,清凉感像闪电一样在体内流动,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   回想起那晚落水的奇遇,岳一翎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这段时间的力量大涨,三天前狂怒下的悬崖勒马,都是源于体内的这股清凉感。岳一翎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是极其神奇的东西,而水,可以源源不断提供这种神奇的力量。   岳一翎心脏一阵狂跳,好像自己掌握了可以开启一个巨大宝藏的金钥匙。他下意识向两边看了看,这是他的秘密,绝不能让别人发现。    正文 第十章 我来了 岳一翎正在怔怔出神时,王大山谄媚的笑脸在眼前出现,“小爷,吃饱了没有?走,看电视去。”   岳一翎心情大好,爽快的答应下了,在王大山的指引下,进了活动室。电视前围满了人,大家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剧。   岳一翎刚一进来,就被人发现。立刻有人站起来鼓掌,欢迎他的到来。在拘留所这样一个草莽气息浓厚的地方,崇拜强者是这些人的天性。岳一翎三天前的表现太过惊人,已经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中。   掌声惊醒了其他看电视的人,当他们的目光锁定岳一翎后,恍然大悟,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都加入到鼓掌的行列中。整个活动室淹没在雷鸣般的掌声里。   一瞬间,岳一翎有些恍惚,他对这么热烈的掌声有些不适应。   王大山小声的提醒,“小爷,大家伙欢迎你呢,你表示一下。”   岳一翎回过神来,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故作豪气的双手抱拳行礼。他这一举动换来了大家更热烈的掌声。   王大山笑骂道:“你们有完没完了,小爷要看电视,赶紧让两个最好的位置出来。”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嘴,“王大山,你是不是被揍舒服了,服侍的挺到位啊!”   玩笑之后,岳一翎和王大山坐在正中的两个位置上,和大家一起看电视。   岳一翎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全是对父亲的担心。另外自己在拘留所里这么多天,刘亦寒却没有半点消息,这让岳一翎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霾。   “难道她变心了?”岳一翎用力甩甩头,想把这种想法甩出脑外。   度日如年的7天终于过去,岳一翎和一众狱友告别,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门。   握着早已经没电的手机,岳一翎正想在附近找家公用电话打给刘亦寒,马路对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岳一翎几步跑过了马路,满怀期待的问道:“西哥,你怎么来了?我父亲有消息了吗?”   来人是岳长风的助理单西,他神情黯淡的摇摇头,“岳总还没有消息,盛总让我来接你,这几天委屈你了,我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岳一翎从单西的表情中觉察到什么,他急迫的说:“西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点说,别让我着急。”   单西嘴唇动了几次,最终还是将实情道出,“一翎,你不在的这几天,公司彻底破产了,物流仓库,办公楼,车辆都被法院收走了。你没看我开的是盛总私人的车吗?现在公司天天都有债主堵门,昨天盛总还被人打了,万幸的是不严重。”   岳一翎听完心如火焚,“盛叔现在在哪,医院还是公司?”   “公司,估计还在应付那些债主。”   岳一翎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西哥,去公司。”   单西没再说话,打火起步,车直奔长风集团公司而去。   半路上,岳一翎借单西的手机给刘亦寒打了个电话,谁知她竟然关机了。此时岳一翎也无暇想其他,放下电话,眼睛盯着前方,恨不得肋生双翅,马上赶到公司。   长风集团公司的大门就在眼前,单西方向盘一转,拐到了旁边的楼群里。看着岳一翎疑惑不解的神情,单西解释道:“现在讨债的人都疯了,要是让他们看到我们坐车进去,弄不好就把车砸了。”   岳一翎暗暗心惊,没想到事情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他和单西下车,从侧门悄悄进了公司大院。   大楼前的台阶上,盛怀文头缠纱布站在高处,一群人群情激昂的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无数条手臂指着盛怀文,看架势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   盛怀文脸色灰暗,一看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头上的白纱布下已透出斑斑血迹。他脸涨得通红,和这群人辩解着什么。无奈讨债的人太多,他的话淹没在巨大的吵骂声中,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讨债的人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想法,岳长风不见了,他们只能把怒火都宣泄到眼前的盛怀文身上。   刚开始时,人们还只是指责,很快指责升级成了谩骂,到后来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推搡盛怀文。   盛怀文在人潮中,就像一只无助的小舟。但即使这样,他也毫不退缩,据理力争。公司,家里,讨债的人无孔不入,昼夜纠缠,但他从没想过放弃,长风集团公司是岳长风和他半生的心血,即使公司倒闭,即使岳长风失踪,他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合眼了,体力已经撑到了极限。一个凶恶的光头壮汉重重的推了他一把,盛怀文眼前一黑,昏倒在人群中。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都盯着倒地的盛怀文。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叫道:“大家别被他骗了,他就是装可怜,博同情,姓岳的没种,拿着我们的钱跑了,把留下来继续骗我们,我们必须把他看住,盛怀文要是再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   短暂的安静之后,人们的怒火又被这番话点燃了,他们挥舞着手臂,大声咒骂着。   台阶下方,一个声音,响亮的,清晰无比的把每一个字送到了人们的耳中,“谁、说、姓、岳、的、没、种?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