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推背图 世界存在无数的未知,有一些并不是化为历史尘埃而无从探究,而是随着你调查,发现谜底就像深渊,当你以为找到真相的时候,原来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漩涡,有些事情,不是无法探究到答案,而是绝对不能探索因而成为秘密。 纵观中国历史,历代帝王身边的谋臣--周朝的姜子牙,汉朝的张良,唐朝的徐懋功、李靖,宋朝的苗光义,明朝的刘伯温,他们都是道士,从周朝的乾坤万年歌,汉朝的马前课,唐朝的推背图,再到宋朝的梅花诗,在每一个长治久安的朝代,都会留下一部准确而系统的预言书,历代帝王似乎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与古人洞悉先知,知晓未来有莫大关联。 我出身在富二代,家族历史有点特殊。 其源头能够追溯到唐太宗那个朝代,后来唐朝灭亡,在中原地区相继出现了五个朝代和割据于西蜀、江南、岭南和河东的十几个政权,本家也因此流离失所,到了宋朝的时候,家族已经十分模糊,我爷爷说,我们家的老祖宗就是那位博古至今最出色的风水宗师--李淳风。 每年供奉祖宗的时候,爷爷都惭愧苦叹,说后人辜负了祖宗的期待,不仅将祖宗流传下来的墨宝丢失大半,还踏上了歧途,实在有愧祖先。 对于爷爷口里说的歧途,指的是当年太爷爷利用祖宗流传下来的风水秘术,盗窃了不少墓穴宝物,但当时实在是生活所逼,对此,爷爷总是告诫我们这些后辈,绝对不能再做有损祖师爷威望的事。 今年清明又是唯独二叔缺席。 爷爷嘴里不说,但看他铁青的脸色也没人敢触他的霉头,一个二个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我看了手机刚刚传过来的信息,再看看爷爷头顶那道化不开的乌云,我回简讯告诉二叔还是赶紧过来好,毕竟迟到总好过没到。 到了祭祖完毕,二叔也不冒头,我摇头叹气,在我刚插上钥匙,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手机就响起来,我不用看都知道这人是谁,刚接起来里面就有一把声音问:“大侄子,你爷爷没生气吧?” 我说爷爷哪里敢生您二爷的气阿,二叔让我别闹,赶紧说实话。 我说:“没什么,就脸色黑到现在,我们一个个呼吸都不敢呼出声音,就是怕爷爷忽然逮住谁就是一顿臭骂,你猜猜爷爷有没有生气?” 二叔沉吟了一会,“那你过来我这边一下,我有事找你。” “过来你这边?”我心说您老人家上个月说要去什么‘北纬30度的死亡之地’,后来我好奇查阅一下,地球这么大,鬼知道是哪里,找了半天,还是别人告诉我原来是百慕大三角,在美国那边的,我说:“别搞,你知道我晕车、晕船、晕飞机的。” “瞧你这点出息还是我侄子,赶紧过来醉香橼这边,我在那边等你。” 我一听,眼睛一亮,“靠,二叔,你回来了?”我赶紧启动车子,沿着就在二十多公里外的酒家驶去,因为有点兴奋,多踩几下油门给交警逮到,等我到二叔那边,他的脸色已经不比爷爷黑多少。 我看到桌子已经上好菜,就是没看见盒子之类的东西,我问他:“二叔,手信在哪儿。” 他直勾勾看着我,下一刻倾盘大雨的怒骂就传过来,“什么手信?没有!兔崽子,我让你赶紧过来,你他娘看看这都什么时候,菜都凉了。” 我哭着脸说:“不会吧,你不是去那个什么魔鬼三角,怎么能不带点东西回来给你侄子做个纪念。” 二叔说他去那边是因为见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他见我耷拉着脸,才没好气从他的格子口袋扔过来一个小盒子,我心急就打开一看,看到这东西,就问二叔:“这么丑的戒指是干嘛用的。” “我哪知道,话说你小子不是考古的吗。” 我说我是考古,但天知道你是不是两手空空回来随便在街上弄个奇葩戒指忽悠我,二叔说他在那个海域深处发现了一座金字塔遗迹,这东西就是从里面弄出来的。 我忙问二叔他这次探险,到底做了什么。 二叔说唯独这次的事情不能告诉你,我这人一向最好奇了,见到二叔对我藏藏躱躱着话,当时就那个了,缠着让他告诉我,二叔撇了我一眼,说:“你还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开动了。” 我心想要套你话还不容易,就坐下来,给二叔干了半杯二窝头,接着就候机给他喂酒,二叔说:“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总之,这次我绝对不会说。” 我笑了笑,你老人家醉了可不会这么说了,就说:“没有,侄子给叔敬酒,还不是天公地道吗。”又是连怼他三五回,我看二叔满脸通红差不多都快进入状态了,就问:“二叔,你这次去美国,真是为了探险?” 二叔这人,出名就是酒品差,大嘴巴,所以他轻易不会跟不相干的人喝酒,这酒到了他喉咙再窜到他脑子点上,人就不清醒了,他说:“你说是探险也可以,但实际上,我那边那个朋友给我寄来一些图片,看到那些东西我才决定动身。” “是什么?” “是……是……”噗通一声,二叔倒下了,这老坑货竟然就这么醉倒了!我摇了摇他,他已经呼呼大睡,看来是连夜赶机回来,到现在还没睡,我就想着扶他躺好椅子上,没想到,从他口袋掉下一张纸来。 偷看别人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但想到这东西就是二叔的目的,或许能给我看出点苗头来,见二叔还在那边烂醉就打开来看看。 原本我以为这是信这类的纸张,打开才发现是一份拓本,里面的内容相当模糊,但也能看到应该是年代有点久远的老旧相继拍摄下来的,画面是从侧面拍摄的,我隐约看到这是一间大厅密室,密室中央放置着一口大棺材,因为没有对比,我判断不准有多大,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口棺材,而是棺材后边的东西。 正文 第2章 二叔 二叔是个盗墓者,同时也是个探险家,早些年还在干那种勾当,后来被爷爷发现,扬言要打断他一条腿,自此他再也不敢回家,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洗心革面,改行做探险家,专门给人家探测一些险地,在探险界,李纯远的名字是十分有名的。 这地方到底是哪里,单凭一张照片根本没法查,能够肯定的只有这里深藏在地穴起码有一千米,墙壁那些岩石,是经过地壳挤压经过数亿年才能形成的青罡岩,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我心想,二叔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一张照片就远渡西洋去到美国那边忙活了两个月吧?这老不死从来无利不起早,就觉得这东西估计也不知道哪里捡回来的也没放在心上。 我见二叔睡得这么死,就出去将单子埋了,还叮嘱他们不要吵醒二叔,祭完祖之后我还得回去陪爷爷吃饭,就开车离开了。 到了晚上八九点,我有早睡的习惯,就关灯准备睡觉,刚躺下去,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是二叔打来的,我以为他又要玩失踪,没想到刚接起来,二叔在那边就吼起来:“我的东西是不是给你拿走了。” 二叔很少会发火,就算是上一次,我将他家里的一个木马古董给摔烂了,他也没说什么,但这次居然因为我拿走他什么东西发火?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我拿走他什么东西,以为他说的是那枚戒指,难道不是送我的,只是给我看看?就冲他吼回去说:“那戒指不是你给我的吗。” 二叔知道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语气淡了不少说不是指戒指,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我说我哪儿拿走你什么文件,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会不会从口袋掉下来的那份拓本,就弱弱说:“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接着二叔就在电话扬言要我现在、马上将东西给他送回来。 我真想就这么睡觉算了,管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就为了这么一张纸,要我大老远开车到二叔那去,我是不想干的,但想想,既然二叔这么在乎这份拓本,说不定还真隐藏着什么东西,想起东西好像落在衣服里,就打开灯,到洗刷室那边将换洗的衣服翻找出来。 幸好我有将衣服拿到干洗店的习惯,不然扔到洗衣机里,早烂成堆了,还别说,连戒指都放在衣服里头,我将东西拿出来,在白天我也就粗略瞄了几眼就顺手连着戒指放进口袋里,现在看来,这真是明智之举。 我是干考古的,算是个关系户吧,平常没什么事,我都不用回去上班,领导都知道我就是挂个头衔,偶尔回去瞧瞧做做样子就行了,不过考古方面的知识,还是有的。 我将拓本放在桌子上,将灯光调节好就用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这口绝对是棺材没有错,细心看的话,还是口青铜棺。 青铜棺在考古方面价值十分大,主要是青铜棺产生在年代久远的古代,而且在棺椁一般附有象形文字和古代图画,我听二叔说,在地底出现青铜棺,如果是陵墓,那墓地肯定不能进人,若果是地穴深处,那更加不得了,说明这里肯定是古代一处禁地。 我判断出这里不是陵墓,因为我可不知道到底什么朝代,能够将陵墓建在地底上千米的地方,但既然这东西出现在地穴极深的地方,说明要不是地壳的问题,就是这墓穴本身会移动。 不要觉得墓穴会移动十分夸张的事,实际这些事件屡屡发生,是断斜层因为地壳运动发生偏移的关系而恰好将墓穴里面东西给分割开来,我曾经在文献见过,周朝的墓穴出现战国的东西。 我觉得,光是这口青铜棺,就足以引起文物界的震动,可是我总觉得这照片拍摄的东西,并不是这口青铜棺,而是青铜棺后边的东西,但由于光线实在昏暗,也只有个轮廓,我认为这才二叔重视的东西,好奇之下就重点瞧那里,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片漆黑,但确实可以感受到,那里绝对有东西。 我好奇心态使我必须搞清楚那里有什么,就想到我一位搞拍摄的朋友,我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想漆黑一片的照片里的东西呈现出来,他告诉我,这很难做到,但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 他说可以试试用强光灯照在照片的背后,如果出现光线强弱的话,起码能够看到东西的轮廓。 房间就只有台灯,我寻思着就用放大镜将台灯的光束聚起来然后照在拓本的背面,结果还真给我看到似乎十分惊悚的东西,就在我隐约知道这可能是什么东西,手机又响起来,二叔打电话过来让我开门,说他已经在楼下了。 靠!这坑货竟然心急得自己找上门了。 我原本想拖着点时间等我看完那东西再说,但想起那玩意的姿势似乎有点不正常,打个哆嗦,要真看完,估计不比看完一套午夜凶灵好多少,就打消这个念头,干脆直接问二叔好过,就下楼将别墅的门打开。 我看见二叔穿着一套防寒大衣,好像出远门似的,见我手里拿着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抢过来,还骂着:“你爸怎么就生你这么个东西,害我大老远白跑一趟,结果发现东西没在身上,幸亏在你这,不然这事就大条了。” 我问怎么了,二叔说这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说完就走了! 我连问他棺材背后,那道屏风的扭曲人影,究竟是什么的机会都没,外头已经听到他开车回去的声音,不过这么恐怖的东西,我觉得知道了反而今晚睡不着,想想还是有点惊悚,我透过背面反射出来的光线阴影,很清晰看到是树枝还是什么的,总之极其像一个枯瘦的人吊死在屏风后面,他要是真吊死还好,关键是那死法简直就像将人扔到干洗机再拉出来似得,都不像人形了。 二叔又消声灭迹了,感觉那天晚上见到他是个错觉,还是说他根本没回来过,直到那天我悠闲着钓鱼回来,发现门箱有一封邮件。 正文 第3章 探险 邮件是从地穴保护中心寄送过来的,详细情形就是二叔在他们那边签署了一份文件后就进入到被保护起来的洞穴,但因为这是一次十分危险的探索,不仅要本人签名,还要填上重要联系人,以免在发生意外的时候无法找到家属,结果这老坑货贪方便,就填上我的名字。 当时我心一慌,二叔该不会在洞穴里出意外吧,就照着上边的号码拨打过去,接着一把年轻干练的女人跟我对话起来。 等搞清楚状况之后,我才知道二叔这次搞出多大的事情来,那老坑货竟然用炸药将人家即将用来开展旅游探险的洞穴给炸了,而且现在连同他们这边的三位探险队员也困在下方。 这位名叫陆瑶的女人告诉我,在四天前,二叔主动找到她说可以无条件帮忙探险洞穴,但他需要拥有洞穴绝对限权,也就是二叔能够随意进入尚未探索的系统,陆瑶本来觉得二叔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傻的,可上头却调来文件,允许这件事,她一查才知道二叔那人大有来头,算是探险界的北斗了,但事关重大,即便是这样二叔也得签下‘生死状’,这不,这鸟人竟然将人家价值数亿的洞穴炸毁了。 我问她是不是来索赔的,如果是,你们赶紧拉他去坐牢,我心想这事情绝对不能给爷爷知道,不然他老人院肯定气管炎发作,只能多点去牢狱看二叔尽尽人事。 陆瑶说,她这次的目的恰好相反,她是想拜托我将二叔他们给找回来,她兴奋说:“根据李先生回传过来的信息,我们发现他居然找到一条隐藏极深的地穴系统,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兴奋,不瞒您说,这洞穴原本就打算放弃的,根据探测,这洞穴绝对会成为世界第一大探险景点。” 我虽然听得有点迷糊,但也能听懂,这老坑货似乎是做了不得了的事情,我从她说二叔是无条件帮忙探索洞穴开始,就对这事产生巨大怀疑,跟二叔相处二十年,我会不知道他为人?肯定是洞穴里有什么东西是他非常感兴趣的,至于炸毁洞穴,我恶意想,一定是二叔想吞了人家的东西搞小动作。 我想起那张照片,青铜棺背后那道可怖的影子就直打颤,心想这种地方,也只有二叔敢去,我问她:“那你们还不赶紧派出挖掘队去救人,找我干什么。” 她说:“因为如今我们只能拜托您。” 听完陆瑶的解释,我总算觉得这事情靠谱多了。 二叔将人家三位探险员带下去,因为他们身上安装有声呐发送器的,这东西会随着他们探索,在电脑里呈现出脉络图,而二叔走的路径,全部都是他们之前尚未发现的,这令到他们欣喜若狂,可同时,也意味着二叔他们将会面临未知的危险。 陆瑶说二叔不愧是探险界的北斗,他们前进速度极快,一些倾斜层和断斜层,二叔都有办法通过去,这洞穴会发生坍塌,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们不打算追究二叔的责任,他们一直盯着电脑,渐渐的,就连她也坐不住,因为根据电脑显示,他们已经潜入地底将近1300米。 我问这又怎么了。 陆瑶激动说:“根据截至2004年记录,世界最深的洞穴是法国的米赫尔达深渊,将近1610米,但根据我们目前勘测到的,这洞穴远不止这个数字,地穴最底端,说不定还存在人类失落的世界。” 我是考古的,自然知道人类一直争论不休的,地底存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说法,有人说,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互为相反,也就是说,它是历史的倒退,我心说,就算你说得这么激动,关我哪门子的事,我只是考古的,还是半吊子,这地穴,怎么也不论到我去吧? 我问:“那你们拜托我什么?” 陆瑶忽然说出我这辈子听过最坑爹的话,她说:“在临出发前,我问过李先生签署上您名字的原因,李先生说您是他老祖宗,如果他在下面发生事,尽管找他,他会负责解决一切事情。” 我……我…… 我解决你妹阿,这老不死竟然扯上这种大话,老实说,我下过最深的洞穴,就是老家那口井,就七八米深也吓得我半死,那种压抑的感觉不是盖的,二叔竟然这样坑他侄子,我真是…… 她还问我能不能马上启程,需不需要她过来接送,说得好像我必须去一样,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旁边有人喊她过去,她在电话里让我等等,也没挂断就过去处理,我隐约听到似乎是二叔他们的定位器以及发送器全部失灵了,这如果不是机件故障的话,就是他们来到一处真正与世隔绝的地方。 接着她严肃对我说:“李扬先生,你也听到了,你二叔他们很可能去到另一个地域,但是他们已经在地穴十三天了,而带下去的食物,只够坚持半个月,如果我们不派人下去接应他们的话,我想后果您应该清楚的……”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现在就是演地心历险记三,而我是男主角是吧。 我叹一口气,心想二叔你这次不止害死你自己,还连累你侄子,你干嘛非填我名字呢……填……填爷爷的名字也行阿,现在好了,我要硬顶上去救你。 二叔陪伴我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我们的感情是时间累积起来的,他出危险,我不可能不管,况且既然二叔相信我,我也应该回报他,就对她说:“行,我现在就开车过你这边。” 然而陆瑶却说,“她在亚洲西南部高加索地区的黑海沿岸,一处名为格鲁吉亚的古国,开车的话太慢了,我在昨晚已经派直升飞机过去接你,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候后抵达你那边。” 我心说你都安排好了,压根就没打算给我拒绝吧,不过现在关键还是怎么跟家里解释,要是爷爷知道二叔闹出这么大件事,绝对会发疯的,而我这位知情人,铁定要跟着倒霉,就打通电话给老妈子,说我要出去公差一些日子,她还夸我要好好干,挂了电话,我就忙着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正文 第4章 飞机事件 捡着捡着我才想起,我又不是去旅游,收拾东西干嘛,但不做点事我心里又不安,其实更多是紧张,从小就被二叔耳濡目染,说得地穴神神秘秘的,我一直羡慕又期盼,这次终于换我亲自去一趟,还是终极大洞穴,夹杂着紧张与激动,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时间,那秒针慢得跟乌龟似的,都大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过来? 想起二叔昨晚送给我的礼物,见无所事事,就把玩起这枚古老漆黑的戒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戴在手里冰凉冰凉的,就在这时候,天空传来呼哧呼哧巨大的声响,我看到庭院的花草都快连根拔起了,外头掀起一道龙卷似的,靠,我养的花花草草就这么半秒不到全没了。 直升机就这么保持在降落状态,从上边扔下来一个绳梯子,一个戴着大耳机的男人驾驶着直升机,看到我从别墅里出来后,问我是不是李扬,说他是陆瑶小姐派过来接送你过去的,还用拇指示意我上来。 我脸色发黑的看着庭院好像台风刮过的样子,他还浑然不觉的专心开着飞机,我拿他没辙,他这鸟飞机再不赶紧走,我妈下次来的时候,这里都要光秃秃一片了,她看到还不吓晕过去阿,连忙怕上来,这高度我都觉得害怕,这人见我搭上梯子,居然立马开起直升机升空,他以为我要表演杂耍阿,就让他先等我上去再说,他笑了笑,没管我,还加速了! 那会人硬着风立马倾斜,像攀岩似得的,看着地面这大腿就不争气了,司机压根没管我的意思,直升机朝着西南边笔直行驶,现在我才体会到,电视里拍摄直升机打斗的演员是那么的厉害。 到我半死不活爬上去,那人眼睛也不转过来,笑着对我说:“看来你跟我一样,挺喜欢呆在刺激的地方,不过这里没有绳子,不然你可以玩一下空中飞人。” 我心说这人脑壳是不是被门挤过了,我看看他,是中国人没错,皮肤麦子色,短碎平头,看起来挺健壮,肌肉十分扎实,穿着白色短衫黑色运动裤。 我没鸟他,要不是我确定我百分百打不过他,早扑上去了。 这人就好像上辈子没说过话,还是没见人类似的,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刚才也没见他在上边这么多话,怎么是个话兜呢,他说自己是一位极限登山者,受雇于陆瑶小姐,不过这地方一听就知道刺激,说就算没有任何报酬,他也会来,到我听得犯困的时候,他才伸出手来说:“我是你的其中队员,冯乐,接下来的旅途请多多指教。” 我捂住嘴巴,仰头看天,压根没打算给他握手,他自个笑了笑说:“也对,我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我曾经徒手爬过阿尔卑斯山脉,攀登过喜马拉雅山,还潜入过深海一千米的地方。” 我听着肃然起敬,如果是个人物阿,就想去佩服下,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却说:“当然,这点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了。” 这误会真的巨大了,我问他到底从哪里听来我是那么牛逼的,靠,连我都觉得这一定在说别人,或者是同名,我咋不知道我是这么厉害的人。 他说:“不用知道,连陆瑶小姐都指定你是队长,在地穴一切听从你的指示,你可知道,咱们这次队员,不仅有陆瑶小姐,还有一位曾经登顶数项世界吉尼斯纪录的牛人,连他都没资格做队长,那你一定是比他更厉害的人。” 这下子完蛋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只是一个平生最大烦恼就是脸上的青春痘的二世祖,他不知道会不会将我从飞机上扔下来。 我一看就知道……这路途多波折阿。 飞机一路向西航行,外面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夜晚。而随着我们飞行高度的上升,我逐渐地看到了星星,这些星星散发着银色的微弱的光,点缀在北半球漆黑的夜幕中,仿佛是所有钢铁之躯的鸟儿们的小小灯塔。 我能听到机翼划过气流的声音,看到曾经过来的飞机留下的长长的白色痕迹。它们就像是云间的银河。 我想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我起来了就会发现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但当我睁开眼时,发现依旧是熟悉的飞机内部…我只好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睡觉?” 不知不觉冯飞走到我身边,拿着一杯从吧台拿过来的鸡尾酒啜了一口,顺便递给我一杯奶茶。 “睡不着。” 我关掉手机上黄道十二宫的界面。 “你研究这个嘛?” 然而他还是无意瞅到了,他好奇的问我。 “我挺喜欢天文的,更何况我觉得对我的工作或许有些帮助。”我说道。 他笑了一下,“你是学天文的? ”“不。” 我回答。 “当年差几分就进了,我学考古的。” “啊,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不错。” “你呢?” “我?学飞行器制造的。” 我兴趣盎然的问:“学机器制造的对探险感兴趣?”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我喜欢搞鼓各种载人飞行器,有一次实验的时候操作板出了故障,掉进了墨西哥沙漠。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是陆摇他们救了我。他们是一支探险队,我跟着他们混了一段时间发现还蛮好玩的,同时为了答谢,我加入了陆摇麾下。” 我好奇地问:“那这个飞机呢?” “如你所想,我造的。”他又挠了挠头。“我家族的长辈们基本在华尔街工作,平时对我也比较支持…我说资金和心灵。” “那你不是挺厉害的嘛。” 我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面的西米。还是刚刚拿出来的,嗖嗖冒着冷气。 后来我们不再说话,看着底下的城市。 那是一大片的灯火,在黑暗中格外突兀。冯飞降低了飞行高度,我们得以有另一种排解漫长飞行路程中无聊寂寞的方式。底下的粲然灯火,和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条淡淡的云雾。河面的波光在夜色里面流淌。 接着印入眼帘的是望不到边的黑色荒原,宛如猛兽一般沉默着,夜色里被勾勒出轮廓。没有了烟火气息。霎时间我觉得像是被丢入黑洞中的凡夫俗子,在这样一片空间里面满怀孤寂。于是不知不觉我还是沉沉睡去。 “醒醒。” 有人拍着我的脸颊。 迷迷糊糊睁开眼,是冯飞 “我们要准备着陆了。” 正文 第5章 迷失 “在哪?”我含糊不清的问。“啊,严格来说应该是我家…你是不是应该洗个澡,你现在全身都散发着一股丢到太阳底下四五天的鳗鱼味儿…” 他捏住鼻子。 好吧,正是夏天,应该是出了不少的汗。 我跟着他走下飞机,这是一处屋顶的停机坪。四周的景色是任何一种不同于我在国内见过的风格,浓烈而摇曳,绽放在高山峡谷之中,我想这就是格鲁吉亚。此时已经是白昼,金色的光芒照耀着这片对我而言神秘无比的土地。 进入房子,我好奇的打量四周,北欧式极简风的装潢,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冯飞丢给我几件衣服,然后为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待我出来,他正在打电话。 “啊,来了来了。别催,准备出发了。” “是陆摇。” 他挂了电话。 “现在我们出发吧,早饭地穴中心有。” 当我们到达时,一个女人冲我们辉了挥手。 “陆摇。” 他向我介绍道。 一个短发女孩,小麦色肌肤,散发着一股英气。最吸引人的是一双充满好奇的栗色眼睛,充满热情。 此刻眼睛的主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来人,然后笑了。 “你是李扬吧,跟我来。” 电梯停下,我跟着她走进一间控制室。她领着我来到一台机器前面,让我看着面前的黑色屏幕。 “信号消失了。” 陆摇抱着手臂,对我解释道。 说实话,我看不懂。 “如我开始对你说的,他们与我们总部失去了联络…超过了1300米之后,呼叫也没有人回应。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目前的位置,但是现在他们身上携带的食物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得给他们带去补给。” “你相信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咂咂嘴,“老实说,我根本没有这种经验,我只是个学考古的,最多也就给我们那些前辈打打下手,没啥牛逼的经历,他指明要我来也只是因为家族里可能就我和他关系最好了…”我决定直接一股脑儿说完,等待死刑。与其给予不可能的希望还不如彻底的事实伤害来得痛快。 冯飞愣住了,陆摇也愣住了。他们俩交换了一下眼神,继而陆摇缓缓开口说道:“冯飞和你同去,保证你的安全。” “我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陆小姐。”我摇了摇头。“冯飞就是带着我一个拖油瓶。你们这儿是真的人手不够,才让我来?” “确实不够。” 她垂下眼睛. “剩下的都是技术人员。而总要有一个指挥的留在这儿。” 我耸耸肩,表示我再想想,毕竟二叔目前生死未卜。 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眼镜男回过头,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带来的轻微颤抖。 “陆小姐!回声接收器恢复通话模式了!” 听罢,所有人都抬起了头。陆摇扑到总控制台前,看到曲折的信号线重新回到屏幕. “感谢上帝!快请求呼叫他们。” 于是各路人员开始在键盘上面噼里啪啦的打着什么。 “有回复吗?” 陆摇焦急的询问着。 “还没有。” 有人回答道。 陆摇抱着双手,焦虑的走来走去。 冯飞见状安慰她。 “没事的。” 说着问我愿不愿意吃早饭,我摇了摇头。我只要了一杯水,最坏的情况我想别说找到二叔。 眼下,可能我都要迷失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奇怪地穴里面。不是不愿,只是觉得我区没有什么希望,说不定只会让他们多找一个人,多一份麻烦事。 “陆小姐!三号有了回应。” 陆摇走过去,技术人员打开了调解器。声音很嘈杂,甚至断断续续。 “这里是总部,有何吩咐?”里面传出声音,夹杂在嘶嘶的电流声之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我是s,我现在在一处水坑旁边,我想我们走着可能辨认错了方向,原路返回了。”这连贯的长句一说完,尖锐的啸叫声就传出来。持续了数十秒后又恢复了正常。 “我是s,我现在在洞里一处水坑旁边,我想我们走着可能辨认错了方向,原路返回了。” 这连贯的长句一说完,尖锐的啸叫声就传出来。持续了数十秒后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您的指示是什么?” “快点回来,我们在出发口接应你们。现在如果还有力气就赶紧到达出发地。” 陆摇有条不紊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 里面的人继续说,但是一阵杂音再次传来,他的话语被掩盖了。 “试着再联系他,同时大家看看其他的有没有通话连接。”陆摇边看向冯飞。“你看怎样?” “啊,我没有什么指挥经验…但是你非要我说我也只能说好。”冯飞摊了摊手。 “那行。”陆摇摆摆手,继而重新投入紧张中。 我打开手机,进入收藏界面。格鲁吉亚在黑海边缘,以高地山岭为主,然风光绮丽,是高加索的一颗明珠,是上帝的后花园。所以很多疗养院看中了这一块风水宝地。然而除开这些,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或者说,没有什么能够引起我注意的东西。我暗自纳闷,二叔来这干什么,他有什么东西想得到? “越是未知就越潜藏着待人发现的东西,我们这么想的,恐怕就是这次我们的目的,虽然不是很明白能够得到什么。” 冯飞坐到我身边,像是看穿了我的疑虑似的自顾自说着。 “嗯,是吧。” 我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接着岔开了话题。 “陆瑶是混血儿么?”他有些惊诧。“你观察力可真是好。我都感觉不是很明显,不过,她祖父是希腊人,祖母带有四分之一的瑞典血统,母亲还拥有八分之一的印度血统,可真复杂。”他说道。 “你知道的可真是清楚。”我揶揄道。 “喂喂你可别想多。这是大家聊天的时候她提到过的。” “那你可是记得真的清楚。”我继续回怼。于是这个话痨冲我翻了翻白眼。“别想太多,现在,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一小队人,大约八九个,已经整装待发,看到冯飞便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正文 第6章 洞穴 “队长,准备出发了!” 他摆摆手,示意他马上过来,然后问我愿不愿意来。我的内心此刻充满了对二叔的思念,同时也充满了好奇。 “好啊。”我回答。带上的补给物资也已经到位了。 地穴中心离山区挺近,我往四周看满目都是自然风光,山壑的轮廓在天际描绘,清澈的湖水在大地镶嵌。接应小队对我这个李淳风的侄子很是好奇,询问着我能否和他们聊聊天。不过也没多久的功夫,我们就到了。 “现在我们要徒步上去,”冯飞对我说:“我知道你没有这种经验,所以一定要跟着我们,山路很难前行,可要万分谨慎。” “没问题,”我回答道。 他点点头,随即站在队伍前面,我们出发了。考虑到我是新来的,他们并没有给我包袱背着,所以我一路还是没有太多重担。 这里的岩层呈断裂状,灰黑色的岩石默默伫立着,观察着这一群不速之客。想来这片山地并没有很多人来,泥土上除开我们的脚印没有很多痕迹,树木遮天蔽日,有些叶子甚至和我的手掌一般大小。古生纪的烙印镌刻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之间。偶尔从树上爬过的动物发出晰细嗦嗦的声音。“你们经常来?”我问前面一个名叫刘羽的壮汉道。 “不算是,”他想了想。“只是因为这儿在地图上没有显示,我们才觉得有探索价值。” 我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这儿的地貌很容易产生地穴,或者通俗来说,地缝吧,和冰川的冰缝一样可以置人于死地。 穿着这一身专业的登山服有时候也不一定能从里面爬出来,它们就像是一只只危险的眼睛一样。 虽然我不曾跟着前辈们跑过这种挖掘工地,但是好歹这是我的专业课。 “到了。” 有人说。我停下脚步,透过树叶的间隙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在心里推算了一遍,惊讶的发现我们已经在这片林子里面步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向四周望去,都是高耸的山脉,我所在的位置是地势较低的,活脱脱像一块柿饼的凹陷部分。 从我这个视角看过去,对面似乎有一条白白的东西挂在绿色之间,可能是一条小瀑布吧。 我抹了把汗,转身望去,他们已经开始挑一个空地,准备扎营了。冯飞冲我挥手,“捡柴火去,愣着干啥呢。” “陆瑶那边有信息没?” 我有些焦急的问冯飞。 “嗯,还没有取得联络。不过我们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准备在这儿扎起帐篷呢,要是他们出来了,也可以立刻接受补给,休息好了再上路。”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行军帐篷的一角,使其张开。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就是那个队员们消失的地穴,黑黝黝的,前面有灌木遮盖,挡住了大半部分入口。 “你们是怎么从这儿进去的?”我有点好奇。“ 当时我们一路走来,直至山麓,就是这儿,我们才发现了这个地穴,可奇怪的是,按照正常的地质学理论应该有挺多的地缝才是,于是那三位队员就进去了。” “可是我来的时候看见了挺多的啊? 我挠挠头。 “好吧,可能是巧合,换了一条路吧,” 他抓抓头发,“我们当时在这里做了记号的。” 他指向一棵树上用白色喷漆做的记号。 仪器在这儿并不是很好用,有时候会突然失灵,好在和总部的通讯设备倒是稍显正常一点。我们等了一下午,那个洞穴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而总部也没有传来他们的任何消息。山区的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我们生起的火还是有点用处,甚至还可以驱逐不明的猛兽。就着夕阳的余晖我们把罐头当晚餐吃掉,夜色的羽翼展开,遮掩住整片山林。这里的夜空更加纯净,群星密密麻麻布满了我能见到的天空。在白天就显得阴森恐怖的地穴,此刻我更不敢直视它。 夜里值班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被排在第五班,凌晨四点半到五点五十,和冯飞搭班。我想和他一起或许会有点安全感吧。我想着,困意如潮水一样席卷着我。 或许是神经太过于敏感,半夜我居然醒过来了。四周一片死寂,只听得见冯飞轻微的打呼噜的声音。我坐起身,感觉睡意全无,甚至还有点尿意。我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虽然在这深山老林会突然没信号。 凌晨三点五十五。 我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掀开帐篷。外面守着的是刘羽和他的好哥们,王十杰。此刻他们在喝咖啡,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浓的可可苦味儿。 “我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们表示理解,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茂密的灌木丛。 “可别走远了,有事叫我们。” 说着便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谢过他们,随即三步做两步的跑过去,几秒后我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爽感。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刘羽他们离我不算很远,我还是稍微放松了一下。正当我准备穿上裤子时,突然看到一个庞大的黑色物体向我匍匐前进着,我吓得裤子都没穿好就尖叫着跑了出去。 “刘羽!王十杰!” 我大喊着,这一嗓子把熟睡的冯飞豆吵醒了。 他们三个像是看见了老鼠的猫一样紧张兮兮的。“怎么了?”他们急切地问,手里还操上了家伙。 “那里有东西在动。” 我咽下一口唾沫,惊魂未定的说。 “庞然大物。”他们显然愣住了,接着王十杰问我:“还记得有多大?” 我给他比划了一下,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那我去看一下吧。” 冯飞说着钻进了帐篷,过了一会儿穿着衣服拿着电棍出来了。刘羽拿起手电筒,三人一起往那儿走去。一步,两步,我抓着刘羽的衣角,此刻稍微还是有点余悸。 “谁在那儿?” 冯飞喊道,尽管他的声音还是有一丝小小的颤抖。他拿着武器,随时准备进攻。然而他突然停下来,放下了棍子。 正文 第7章 不是我叔叔 “李叔!” 他喊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也放下了棍子,仿佛这个名字拥有魔力一般。是个人?我心想,连忙凑过去。 地上确实是个人,不过此时他好像奄奄一息了一样,趴在地上。我们举着手电筒,他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满是尘土,眼睛紧闭着。 “还有呼吸。”刘羽说道:“先把李叔带回营地吧。” 说实话,我有一丝小小的失望。 我真的很希望是我二叔,哪怕是这种出场方式让我觉得十分不适,但是这似乎就是他喜欢玩的那套把戏,格外的戏剧化。他们架起李叔往营地走去,刚上过巡夜的队员们此时正在呼呼大睡,已经休息了的队员们都听到了我那风吹草动,此刻正在营地前呆呆的看着我们一行人。 “李叔?” 等我们走近了,借着营外的火的光亮他们看清楚了来者的脸庞后,个个都欣喜若狂。 但是了解了他的生命体征后,眼神又有些黯淡。我们把李叔带进帐篷里面,就有人拿着浸泡了热水的毛巾过来。 给他擦洗过脸上的污渍,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展现在我面前。 “他是我们的老前辈。” 刘羽对我说:“他真的如同长辈一样关心我们,我想丝毫不亚于你二叔和你。当时他非执意不让我们下去那个地穴冒险,自己先进去,结果现在…”他满脸哀伤。 “没事的。” 他的兄弟安慰他。 “可能只是累着了,睡一觉,休息休息就好了,到时候我们才能问其他人的下落那…” 冯飞有些发呆,他的语气里面充满自责。他喃喃道:“都是我不好,就不应该让他下去…其他的弟兄可咋办…” 他把头埋进臂弯里。 我感觉心里也不好受,为生死未卜的二叔,为我身边的这群伙伴。我伸出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天要亮了,光线变的一点点明朗起来。我们静默无声的坐在这里将近两个小时。 在此期间,我们的心情都不大好。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得慌。只是眼下身处这个地方,我们只能拿我们自己带来。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拿出干燥的面包,以及水。这里带水很艰难,所以我们,一口水都是不能浪费的。 “吃点吧,不吃饭什么事情都扛不住。” 冯飞都兄弟说。 冯飞的心情看起来还是不大好,他很是自责。可是大抵也抗不过人的系统循环,不喝水不吃东西,是个人都会受不住。 “吃完之后,大家再去看看吧。” 没人说不同意。 至少我们都这么认为。既然来了,要是不弄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话,很多事情也就没办法结果了,这样的事情,对谁来说都是一点也不好的。 我们带着目的而来,至少我们不能够就直接就这样离开了。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 “大家起身吧。” 有人说了话。 有人指挥,我们将自己的食物和水放回了背包里。只是。 “等等。” 冯飞说:“我的东西好像掉了!” “是什么东西?” “我……” 冯飞开始结巴。 见他半天支支吾吾的样子,刘羽开口了。 “算了,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别计较了吧。” 冯飞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而我却察觉出他的眼睛里面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慌。 “去看看李叔吧,” 冯飞扭过头去,走近了帐篷。李叔尚且还在昏迷的状态。 “现在我们咋办?”王十杰发话道。“要不我们先拿冷水蘸湿毛巾给李叔敷敷额头,这大夏天的,老爷子也受不了啊。”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我们往毛巾上倒了半瓶矿泉水下去。 “冯飞愿意陪我走走吗?顺便我区看看地形。” 我暗暗的戳了戳冯飞的手臂。他犹豫了一下,继而同意了。我们肩并肩走在林间小道上,清晨的乳白色的雾缎带一样环绕在我们四周。 “丁达尔效应。” 他说道。 “我是个文科生…” 我无奈的摇摇头,理科生的世界我是真心不懂。 他自顾自和我说起来,“许多诗里面诗人们赞颂清晨林间从叶木之间投射下的阳光里面的一片尘埃,在科学看来都是毫无疑义的美感。” “为什么?” 我用脚拨弄着地上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当你把所有的美感用科学的语言来解释,就剩下了物质世界里面那些冷冰冰的真理。” 我说道。 “哦不,我亲爱的朋友,”他朗声道:“当先古的人们学会了使用工具,第一次触碰到了物质世界的领域,他们才会安心的想着去走进他们的精神地域,否则就是一群混沌未开化的四只脚的会嚷嚷的一团肉而已。” “该死的,你正应该把你们那些普朗克好朋友们和我们的康顿们好好吵嚷吵嚷,我们现在这么做可是毫无意义可言。” 我有些烦躁,看他现在的样子,我应该可以问出那个问题了吧? “你丢的东西,就和你的物质世界一样重要么?” 他征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你就没有什么先祖的遗物?到时候拿去苏富比说不定能够卖个好价钱呢。越老越好,保准你赚个盆满钵翻。” 他摊摊手。 “那你的目标可真是狭隘。我敢说你要不是在逗我,要不就是这个东西害得你心神不宁。” 我总感觉他有点事儿。果然这个肌肉发达没心没肺的哥们开了口。他似乎要说什么,然而想要发出声音时间他的喉结往下退了一下。 他在犹豫。 “我听说大家在找一个东西。”他放低了声音说道。 “大家?” 我抓住了这个词语。 “额,大概就是这次来探险的成员呗。” 他挠了挠头。 “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不属于他们,我只是受雇于陆摇,听她说好像是因为他们的上级。” “还有上级呢?” 我颇为感兴趣的问:“啊,是啊。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要找一个东西。” 他继续压低了嗓门,看了看四周,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什么?” 正文 第8章 两个路口 然而当我再看时,一切都如玻璃窗上的水雾一般消散了。 那效果简直比VR还要真实。 在眼前的,是黑漆漆的空无一人的洞穴,向我无声的展露它的獠牙。又过去了十分钟,四十分钟,我焦急的等待着。直到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此刻我应该走下去么?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么? 按理说,他们是服从指令的。我有些忐忑不安,思来想去,我咬咬牙,决定去寻找他们。和总部已经失去了联络,现在形式得要万分谨慎。 我循着他们走过的路径。 的确,跨过了这个深度,我就向着新的历史前进了一步。 只是,那种不安的喜悦于激动的心情也一同环绕在心中。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微弱的哗哗的声音,不同于那种沿着钟乳石滴下的小水珠的感觉。 是一条地下河流么?向着声源走去,我在心里约莫估算了一下,要是我非得找到那儿,还得前行差不多1000米。 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摆在我面前:有两个路口,我应该选哪一个方向?我一条直路走来也没有队友的讯息,我们有独特的标记方法,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真是奇怪,我嘟哝着,看着面前的两条黑暗岔道,内心纠结无比。 最终我用显影笔在洞壁留下了记号,不过,只能够持续两个小时,若他们看见,就应该会回到地面上。我走进了右手边的岔道。 这是冒险,我劝自己。或许是那条水流赐予我的魔力,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到了这儿。 我加快了速度,然而如同在我耳边轻响,在很远的地方的雷鸣一般。幽闭的空间里面,待久了心里也会有点综合症之类的吧。 我怕是错觉,是我的误判。我沿着这条道走了四十多分钟。 我放慢了脚步,大口喘气。 很不幸运的是,我再次,看到了路口。 三叉路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了么?此刻我把我的判断交给了我的直觉。 向左拐后,随着越发前行,我的扫描系统提示我前方有什么东西。 是半个花生壳,我捡起来,它看起来就像刚刚剥开一样,没有被尘土覆盖。 有人来过?动物的话,要怎样才能在这儿找到花生呢?仔细检索,上面并没有人类的指纹。甚至连动物该有的爪印也没有。 但是我还是前进了,因为那种微弱的声音突然变清晰了。 我按耐住欣喜,花生壳的插曲也被我忘在了一边。一阵风吹过我的身边,我愣了一愣,这儿少说应该也有地下至少2000了? 难道这儿又有出口了? 然而,令人真正抑或的是,这不是风,吹到我的面前,却像雾一样飘渺。 接着,它如同一个指引一样,向着更深的黑暗中飘去,显得十分突兀。我突然想起圣经里面约瑟在指引下劈开红海的故事,心里仿佛感觉受到神谕了一样,我跟着它往前走去。 我的眼前是白色的一片!我看到成千上万的白色雾团在我眼前浮动着,面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大大的石厅。 我小心翼翼的穿过它们,向前走去,看到的东西几乎令我昏厥过去。 “我记得你和我说的是,我二叔和这三位前辈在一起,可是,在他的讲述里面,我二叔压根没出现啊?” 冯飞正听的起劲,突然被我的低语一打断,他有些意外。 他挠了挠头,然后告诉了我。 “炸药炸毁了他们进去的通道,他们等于要寻找其他的出口,不能从原路返回了,而且后来你二叔压根就没有和他们行动,他告诉总部他要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和队伍分开了,这一段李叔没有说清楚…” 他垂下头。 “你就是那个少年吧,我见过你。” 李叔望着我,在那个洞穴中。 “我第一次见到您,前辈。” 我回答,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或者说,他是出现幻觉了?就从他目前的描述里面我都觉得如同奇幻故事一样。然而他复述的我和王老板见面的场景,王老板哪家店铺的装饰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王老板说的话。怎么说?他的记忆力怕不是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不过他说的如同在现场一同目睹了一样!他的目光扫视着我的脸庞,老道的目光,使我有点寒意顿起,只希望他能继续说,关于那个东西。 突然一个念头在我的心底浮现,二叔会不会也到了那个李叔口中的奇怪的地方?那个花生壳会是他留下来的么? 据我所知,二叔特别喜欢吃花生。如此大费周章,是也想得到和他们一样想要的东西么?如果他来过,有没有看到过那个东西,之后又去哪儿了,他出来了么? 所有的事情依旧一团乱麻,我有点心烦意乱。但是突然李叔接下来说的东西让我睁大了眼睛。“待我走近,我发现,那好像是,一尊中等体积的青铜棺材。” 不只是我,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而我,想到了我曾经在二叔口袋的照片里偷看到的东西。 我这时才发现这流水声似乎是这团东西里面发出来的,当它们聚拢,在我耳边盘旋时,他们发出的声音与先前我听到的如出一辙。 此刻它们又飞向那个青铜棺,发出尖利的啸叫。 我也走过去,周围有半月形状的台阶,然而看上去如同从未被人类的足迹沾染一样,巨大的雕花灰黑色石柱,石柱与石柱之间以石铸的拱顶相连,这绿色是掉落的破碎绿色琉璃拼接的纹饰--只要有一点点微光,就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映照着青铜所铸造的神秘之棺。 它被安置在大厅中央,上面有铁链牢牢的锁着。 这些雾似乎有灵气一般,诱使我向它走去,想要抓住它们,却从我手指间滑脱。 灵体?幻化成为人一样的形状,大的夸张的黑曜石一般眼睛,海带一样飘在空中的流体一样-暂且称之为头发的东西,浑身却是透明的,飘忽在空中。 正文 第9章 死里逃生 “进来么?” 清脆如玉珠滚过的声音。拉丁语?我以前修过这种语言,现在他们的语调听上去到很像。 青铜棺表面拱起,刻着繁复的文字图案。 然而就在我要伸手靠近它时,突然燃起了橘黄色火焰,一圈圈的,呈螺旋状,逐渐在大厅里蔓延。 “不。” 我埒炔着后退,回头,往原路跑去。 这不是错觉吧?我不敢回头去看,我听见铁链发出的咔啦咔啦的声音。 透明人们形成了一道柔软的轻纱一样的网,试图将我拉回坍塌的石厅。 似乎是要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一样,棺材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转身就跑,身后,火光冲天,石砾爆裂,一阵冲击波将我震了出去。 我从余光里瞧见,明晃晃的火焰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或许是断壁残垣?此时那些透明人冲出了大厅后,速度居然放缓慢了不少。 似乎力量也被削弱了,分散成一缕缕的烟雾状。但是或许是时运不济流年不利,我的面前,出现了四个路口。 也许我从其他的地方离开了?我并未细细思考,而是随机的选择了一条路。我感觉此刻有些筋疲力竭,于是放慢了脚步,料想现在它们对我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待我继续往前走,我看见了闪烁的微光。走近细细看来,前方赫然出现了一片灰绿色的水池,而光源是两旁种着的草木。 它们很矮小,却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如同群星一样。 如今看到这个我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奇怪了。池水并不是很深,我蹲下身子,俯视着它。突然,一个东西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好像是一个包一样的东西,我把手伸进水底,是一个箱子一样的触感。池水很凉,我将它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密码箱。 有点沉,可能是因为材质。一个小巧的密码盘格外醒目,这让我回忆起来小时候见过的五像盘,需要破解铭文的暗码,左右各自转三下才能打开。 果然,我一眼看到了镌满铭文的石雕纹饰。只是可惜我的密码学造诣并不是很深,于是我打算将它带回地面。身边的补给也不足以支撑很久了。我尝试着打开通讯频道,然而意外的是,一直呈现乱码状态的显示屏上面出现了信号。 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心情,试着联系总部。一阵电流的滋滋声过后,我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暖流。 只是信号有些不稳定,我还尚未说完,杂音就打乱了我的通话,我没有问出此刻我的确切位置信息。我看着它再次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 这时所有的透明人都消失了,不见踪迹。 我愣了半晌,沿着走进来的路返回。而我也明白,我已经越走越远了。甚至别说找到伙伴,连自身的境遇目前都还充满危险的未知数。 我递给李叔一瓶水,能够一口气讲这么久,差不多也是口干舌燥了吧。 他接过道了句谢。而所有人此刻应该是听呆了,神情都有些发愣。 “然后呢?”有人问。 我凭着记忆,努力搜寻着过来的路。 我觉得好像这个地方在我脑海里面织成了一张大网,而我就在中心试图在纷杂的路线里面寻找出路一般。 总感觉路越走越开阔了,我心想,有一种这儿已经被开拓过的感觉一样。 生物规律果然是人类逃不过的天条,现在我饥肠辘辘,还有些呼吸不畅。 洞内的空气很稀薄,我的储存氧气也没有多少了。 叹口气,继续向前走。 但是我觉得我的记忆应该是没有偏差的,但是直觉敏锐的告诉我,我已经走的越来越偏了。 眼睛已经有些模糊,已经是缺氧的表现了。我枕着箱子,回想起来经历过的一切。 “睡吧。进入那个世界。” 一阵声音轻柔的从我耳边飘过。于是不再挣扎的我,闭上了眼睛。 水流的声音。 即使是在半清醒半迷糊之间,也无法听的如此清晰。 按照目前的情况持续下去,我可能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死去。 那是一种生命逐渐流失的感觉,我感受到身边的时间在扭曲,在破碎,随着我的沉重鼻息一起逝去。 我记得曾经探索过的南非的巴米尔地穴,炎热的环境下,一度面临着饥肠辘辘,呼吸困难的窘境。 在坚持了三四天后,我被搜救队伍救了上来。 然而现在,我却不知道我能否拥有这样的运气。 似乎额头上有着冰冷的感觉,湿润着我几近麻木的感官,将我拉回现实的边界。 自然的嘲讽的声音几乎要进入我的脑海啃噬着。 “我们发现前辈您的地方,是那片树丛,附近没有任何的出口,我说,地缝。” 我若有所思。李 叔愣了半晌,低声说道:“我感觉我好像再次看到了那些透明人。” “您认为是他们把您送出来的?”我猜着他话里的深意。“也可能是我的错觉?那种轻飘飘的但又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的,好像也说得过去。我可不敢说是我自己爬出来的。 ”他无奈的笑了笑。 “我们没有发现那个箱子。” 冯飞在一旁插嘴道。 “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这个故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我确信是如此。” 李叔顿了顿,“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从小开始到处留下我的足迹,见过的东西不谦虚地说,也见过不少,离奇的也好,令人惧怕的也好…所以,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剩下的伙伴我也很想找到他们…只不过目前我们没有好的方法。” “我们会努力的…不过现在还在试着和总部联络。” 刘羽低下头。或许谁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按照昨天说好的,今天这个点。该守夜了。” 冯飞招呼大家。 于是一堆人迅速散开准备起来。 “睡吧,”冯飞看着他的表。“已经快八点了,等下还要起来守夜呢。” 说着便伸了一个懒腰,钻进了睡袋。 正文 第10章 危险的警告 除去门口的四人,营帐里面的人们都陷入了梦境之中。 我翻来覆去,听着外面夜的声音,还有…队友的打呼噜声。强迫自己睡着却无济于事。我望着帐篷顶,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要持续多久。 团灭的结果不是人们想看到的。 似乎有人掀开了帐篷,我心里一惊,立刻闭上了眼睛,支棱着耳朵听着动静。 有人进来了,脚步很轻、那些睡熟的人们根本听不见。 我感觉心跳在不断加速,我想喊出声来时,来人在我耳边轻轻说:“我有事想和你说。” 那是一个我熟悉的声音,或者说,声音的主人我还刚刚没见多久。是李叔。他叹了口气,接着在我耳边补了一句。 “动作别太大,我在我的帐篷里面等你。” 李叔说着便离开了,一副很笃信我根本就没睡着的事实。我坐起身,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外面守夜的人看见了我,问我要去哪儿。 “李叔那儿,我有事儿问他。”我挠挠头。“他好像已经睡了。” 对方回答我。就在这时,李叔从帐篷内抬出头。 “我这把老骨头现在有点需要他给我讲点故事照顾照顾我啦。” 于是守夜的兄弟点了点头。我走进李叔的帐篷,他拉了一把椅子给我,接着递给我一杯咖啡。“刚泡的。” 他说,液面上还冒着热气。 这不禁让我想到他故事里面的透明人。 “要糖和牛奶么?” 他指了指放着的小铁罐子。 “啊,不用,实在感谢您。我比较喜欢喝苦咖啡。” 不用说,这都是补给物资里面的。 准备还真的挺齐全。他于是站起身,拿起他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一点糖和牛奶。 我抿了一口,很醇厚浓郁的苦味,刺激着我的舌尖与喉际,滚烫的温度流淌在我的全身,激活着我将要怠倦的神经。 “挺好喝的。” 我砸咂嘴。李叔也喝了一口,然后我们之间隔着一种微妙的尴尬。 “您要和我说什么事情么? ”“希望没有打扰你的睡眠。” 他双手合十,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前辈您知道我没有睡着啊。” 我继续品尝了一口咖啡色的液体。 “是的,刚刚的叙述里面,有些东西我没有讲出來。” 他沉住气,开口道。 “那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我想您不是很希望让别人听到吧。何况他们是您朝夕相处的后辈与好伙伴、您为什么相信我这么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我感到很好奇。 他用塑料勺子搅了搅杯中液体,缓缓开口:“我见过你,以某种或许你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方式。” “好吧,其实我也有事情想要问您。” 我望着他的眼睛,定定的说:“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李叔问我。 于是我就把二叔,陆摇,冯飞和地穴中心的事情一股脑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只不过省略了很多细节。 我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他的回答和故事。 李叔听完之后,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沉吟一会儿,接着开口了。 “你是不是想问那口青铜棺材的事情?” 他如此开门见山,我觉得也有必要直接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了,于是点了点头。 “嗯,如果您觉得还能愿意回忆的话。”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这正是我遗漏了没有讲出来的东西。” 其实那团火焰可能是我触动了什么机关才导致的。那口青铜棺材,做工很粗糙,而且布满了磨擦的痕迹。 没有过多的装饰,按照我进去之后的感觉,我觉得不太可能是文明之时放进去的吧?那样的深度,那样的难度…那个石厅明显是由文明铸造的结果,那样是为了镇压还是为了保护这个奇怪的东西呢? “它的背后…”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 “你觉得是个人,或者说,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替我说完。 “是的,您有什么看法么?” “恐怕我们看到的不是同一口青铜棺材。” 他接着说:“透明人的事情没有杜撰,我的感觉它像是布置了一个祭坛似的。那个被铁链锁住的,你也在照片上面看到了?” 他问我。 “没有吧。” 我皱着眉头,努力在记忆里面搜寻着。 “我有记录下来,” 他说着,递给我一个小扣子。 “这是?” “尖端玩意,以防万一的。” 他拍拍手。 “上面有一串编码,输入进你的取读系统里面。” 我按照他说的,将这枚扣子翻过来,果然看到了。于是我放了进去。 “现在你的脑海里可以看到我的那一段经历。” 他说。 一段奇异的画面在我脑子里面浮现。而这个影象和李叔的好像大相径庭。 我忐忑的靠近那个庞然大物,它的表面泛着奇异的暗绿色的金属光泽。透明人浮在我的上空,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我。我想试着和他们交流。 “你们想让我打开它?” 我用带了一点口音的拉丁语问它们,暗自希望它们能听懂。它们沉默了几秒,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是。” “里面有什么东西么?” 我小心翼翼地问。 “请打开它。” 它们用冰冷的语调重复着。于是我不得不换了一种说法。 “打开这个我会死么?” “我不知道。” 它们回答。 “你们会死么?这是你们想要的东西么?” 我接着问。然而一道柔软的气流贴上了我的脖子,是一把刀,锋利的刃闪着银色的光芒。 “打开它。” 它们说。我不得不示弱,表示我可以。 于是那把刀消失在了空气中。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嘲讽道,接着开始观察它。 铁链有九条,把真个棺材缠的密不透风。天呐,我这要怎么打开?我思考了一会儿,铁链上面有许多暗扣,于是我尝试着解了解。 似乎并不是那么难打开吧,我暗自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些透明人不能打开? 咔哒几声,所有的暗扣都被我解开。 坤隆索,我很久以前读过这种东西,对这个有些了解,只能说是我运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