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禁止阅读的文字   1986年12月1日,总部   “又下雨了。”一个古巴征召兵开心地说。雨天会对心灵控制器造成干扰,今天不会有骚扰了。   我叹了口气,把几张已经有点湿润的尤里传单塞进火堆里取暖。   听说亚特兰大曾是美丽的净土,大冬天都很暖和,可现在……   这该死的雨天。每次,尤其今天下雨总能让我有些不太愉快的回忆。经历了上周那场大战和连续一周的下雨后,这种忧伤到了顶点。   我所在的是总部大楼门前一处平房里,这座房屋是总部门前最后一处还算完好的房屋了。上周美国佬的三角洲特种兵摸掉了这里的岗哨就轻松打进了总部大楼的超级大厅,给我们的部队带来了很大的伤亡,因此上级指挥官终于下定决心,把这里改成了一个设施齐全的要塞,并派遣最好的联军部队轮番把守,顿时这里的岗哨从苦差成了美差:享有独立电源和应急空气净化器!美中不足的就是昨天取暖机坏了,我们只好继续生火取暖了。   但是我来这里,不是因为要取暖,风暴小组的一级精英战斗兵上尉不必来和这些大头兵抢一个享受独立电源和空气净化器的待遇就可以得到,我来这里是为了躲开那些总是用异样目光和暗示口吻与我说话的同僚和上级。只有来这个地方,才可以有充分的机会和理由摆脱和那些同僚和上级相处的机会。   这场该死的战争已经打了8年了,至少我在风暴小组(我们戏称自己是“自杀小组”)服役已经有10年了。自从10年前祖国开始招募少年兵,“低龄老兵”就屡见不鲜。大部分8岁入伍的少年兵都是一次性用品,最多也就是一年的寿命就会成为抵抗“恐怖主义暴徒头目,苏联人民的叛徒,共产主义的敌人,盟军的亲密战友,企图摧毁地球的恶棍”尤里马林的烈士。而我竟然一活就到了20岁,连国防部的同志们都感到惊奇。于是被选为精英战斗兵,后来又授予苏联英雄称号,破了历史最年轻的记录。   瞭望塔上的士兵拿起了一张尤里帝国的传单读了几行,立即被同时烤火的政治委员抢了过去,撕了粉碎。尤里帝国的文字是用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写的,包括了几乎全世界每个国家的语法笔画的特色,而且每个人几乎都可以瞬间看懂,但是一旦阅读之后就会受到奇怪的心理暗示而发疯成为尤里忠实的奴仆。这点自从9年前第二次巴黎会战时盟军10万人毁灭于3万个被洗脑的内部叛军之后就被全世界得知了,此后直到格林斯基同志发明了一种可以不被尤里文字洗脑的头盔后,人类中才能阅读这些东西了。   我曾经戴着这种复杂的头盔阅读过一篇尤里帝国皇帝继位的诏书,读完后可谓头痛欲裂还被很夸做定力好,很多人读完之后当场晕厥甚至精神分裂的都比比皆是。   “等一下!”我突然惊醒,对政治委员说,“快叫住那个陪着阅读了尤里传单的士兵去上厕所的同志!把他旁边的那个人赶快送去禁闭室!”读了尤里的传单的人当中,我还没见过哪个没有叛变的。   我也知道,如果隔离,结果恐怕也是死路一条。去年伊拉克在巴勒斯坦的联军收复尤里重镇耶路撒冷,后者见抵抗无望就熄灭了心灵控制塔,杀死耶路撒冷70万居民。   尤里部队从无被俘的,因为一旦被活捉,他们的大脑就会立即被控制塔下令死亡,或者暗示自杀。   “上尉同志阅读了几页尤里传单也不会……”有些人立即向我解释,我打断他:“尤里传单有洗脑阅读者的效果!为了安全起见……”   随后就是一阵惨叫。那个叫陪同的的防空炮兵一边喊着“你在干什么!”一边捂着鲜血淋漓的肚子,大喊大叫着从门外冲回来。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背后,冲锋枪打在门上的声音如同奏乐。   看过传单的士兵拿着冲锋枪对着所有人。枪挂在墙边,我们连木棍也没有。这是屠杀,我估计着。   他的双眼中满是疯狂,两耳听不见面前任何人的呼叫,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枪,手指伸向了扳机   接着他的枪被一个飞去的不锈钢水壶打偏了,子弹在空中洒出一个弧度。我把他摁倒在门外,随后拔出他腰间的刺刀给他来了个割喉。动作之快,以至于忙完后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干了什么。   雨依旧在下,战友目瞪口呆。   “别愣着,”我淡定地下令,“叫医生,就说一个士兵被受害者打伤了,随后受害者被击毙。” 正文 第二章 世世难忘   好吧,我这下想隐姓埋名都难了。当军医和团长都一脸和气地接待我带来的伤员时,周围沾光的战友们也顿时受宠若惊了一把。   “医生同志们的态度未免太好了点。”一个士兵嘀咕了一句。我听见医生说“伤者已经脱离危险,尸体已经火化”后就离开了。   医护室是在二楼,从医护室门旁已经生锈的栏杆边上可以俯视巨大的广场。这里据说曾经是这个帝国主义喉舌的前台,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部队的仓库外加工兵营地。   帐篷在这里比比皆是,因为顶上的天花板已经被击毁了,虽然有帐篷遮顶,下雨天时破旧的板凳,废墟般的广告牌和大理石地板就会一团糟。旁边的店铺曾经的店铺,现在是一些生活物资的仓库里也常常因为天花板漏水而受害,不得不也在里面支起帐篷。   透过已经被毁灭的前玻璃天花板,可以看见外面几处已经残缺的摩天大楼,还有上方一面巨大的党旗。这里曾经挂着美国国旗,现在易主了。下面的巨型地球模型上,十分有创意的士兵在每个国家上都用油漆画上了本国的共产党标志。   这就是我们在美国最北面的占领区,亚特兰大市区里所剩下的最高点。史书上说这里曾经是美国的,后来我们为了报复他们侵略于是占领了这里。由于史料里的官样文学太多,我弄了些盟军教科书看看,结果发现里面的格式与我们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令我大失所望。   每次一想到,盟军游击队的士兵和我们每天阅读和坚信的道理,与我们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就会忍不住打个冷颤。   “马克耶布卡同志!”一个人叫住了我。我回过头,一个年轻的传令兵(比我也就小四岁)向我敬礼后宣读了一份电令:启程前往迈阿密,并搭乘飞机返回莫斯科?上面终究还是不放心我在国外啊。   在大多数士兵眼里,外放美国驻军比留在国内强多了,至少美国没有漫山遍野般的尤里部队,从美国工厂征收的物资也比祖国的好用很多倍。黑市里,美国人的一本色情杂志竟然能价值40发子弹。   一颗炮弹突然落在了门外那个残破的标志上,这下就省去了之前上级一直想铲除它而没空的麻烦。第二颗炮弹飞来时,我一把推开了传令兵,自己也跳向一旁。   火箭飞行兵的子弹随炮弹从天而降。我拔出狙击枪,向火箭飞行兵扫射,后者炸成了绚丽的烟花。   “赶快去找师长同志!”在刺耳的警报声和慌乱的脚步与引擎声中,我对那个魂不附体的传令兵吼道,“我可能得晚点出发。风暴小组第一条军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坚决不许逃避任何一次战斗!”   ……   刚才那个火箭兵的事情告诉我,这次来的肯定不是普通游击队,普通游击队最多就是标枪兵,大兵,步兵战车和灰熊坦克,最多再来几个狙击手,有这等装备一定就是盟军的大部队了。该死,这里不可能有盟军有组织的部队啊!   除非是先头部队,先叫一批傀儡兵送死,后面就是大部队。   我立即跑到楼上,扑向一个火箭兵。后者并没有害怕或者惊恐,而是一脸愤怒地向四处扫射。   看来是尤里的伪军了。我抓住他身后飞行器,操纵着他飞向了三楼天花板上方的平台。在送我到达了目的地后,我放手让他飞走,然后一枪把他打成了一朵烟花。   我需要15个防空炮兵。漫天的火箭飞行兵真的让人无法防御。   “所有防空火力向露天处开火!”但大门口成了进攻的焦点,没人去搭理天花板了。我也不可能抵得上放空炮,只好再跳一次。   “轰”炮火声夹杂着机枪声,响彻在楼下的战斗成了屠杀。3火箭发射车成了火药桶,随后就是旁边的部队,3台3火箭发射车的爆炸波浪杀死了七八十个战士。   随之而来的是“防空火力准备”的喊叫,无数炮火从抓住三楼平台边缘挂在那里的我的耳边飞过,听爆炸声就知道对面死了不少。   可以上去了,我重新爬上平台向下眺望,这才发现这次攻击并不是尤里大规模动手,只是一次试探性进攻。地上躺着大片盟军的尸体,二十几辆灰熊和步兵车在空地上燃烧着。   “还好我们的巨炮和天启反应快,不然那些假僵尸(我们对被尤里部队控制者的称呼,尤里正规部队称活僵尸)可要屠杀我们了。”一个中国士兵心有余悸地评论。   “清点伤员,打扫战场,加固工事!尤里部队随时会再来!”   “师长同志!”这一声叫喊让我也站了起来,向着那位消瘦的独眼矮个指挥官敬礼。   师长支开了所有人,对我说:“马克耶布卡同志,跟我来一下。”   “师长同志,我想我得动身了,不然可能要迟到了……”我不喜欢这位师长,他行事有些粗暴。   “跟我来!为了苏联的公平与真理不被抹杀,你必须知道这件事。”他的话让我为之一怔。望着师长远去的背影,我决定跟上去。   我们从废弃的电梯走向顶楼,一直走到“师部”,曾经的高层办公区。师长带我走过好几个偏僻的拐角,进入一间黑暗的房间。   之所以说这里黑暗,因为这里没有照明设备,也没有窗户,墙壁都是防弹隔音的。别问我为什么,我真的看见,角落里有一张椅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四五个彪形大汉,正按着椅子上的那人。   师长打开了一张桌子上的台灯,旁边一个人立即给师长搬了一张椅子,师长示意下也给我了一个小板凳。那些大汉把坐在椅子上的战俘头套拿掉,一张愤怒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一惊:是他?   “认识他吗?”太认识了,连着跟踪了我3年的克格勃特工我能不知道?可是我的头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不知为什么,我不信这位和蔼的师长同志。但愿是我多疑。   “不应该啊,联军世家的孩子,怎么会连洛马诺夫同志的忠实爱犬都发现不了呢?”说话时,师长的言辞里充满挖苦和不屑。   那个人的头罩被摘下来后就一直威胁“我是克格勃!我要告你叛国!”旁边的彪形大汉费了很大力气才“劝说”这家伙安静下来。   他挥挥手,一个警卫员扶着他走出黑屋子,我立即跟上。在这隔音的房间外,我听见里面的枪响。   师长离开了。他给了我一张照片:“你可能需要这个。”   接过照片时,我突然一震。   师长点点头:“是啊。可惜照片上面的同胞们已经不多了,还敢留着这玩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东西在我这个糟老头子手里已经没用了,但也许你会用到这个的。”   直到师长走了很远,我才轻声说:“我知道……安德烈叔叔。” 正文 第三章 与时间老人赛跑   迈阿密机场(现在叫卡斯特罗机场)安检十分严格,那些飞机来往运转速度更惊人。看着摇摇欲坠的飞机通道和残破不堪的候机大厅,我怀疑会不会有人掉下去。   “这么多事,不快不行。”   “那这么残破的机场设施,怎么没人修理一下?不怕坏掉吗?”   “与其敌人被打坏了,倒不如直接不修。除了厕所照明灯饮水机应急设施和机场通道这些重要的设施,别的就得过且过吧。”   后来那个清洁工就因为工伤死了。一个尤里新兵的光波从一处被击破的墙面窟窿那里打中了他,立即让这个清洁工烧死在原地。此后上级才重视了一下,把墙面糊上钢筋混凝土全部堵住,被击碎的玻璃天花板全部装上铝板遮住空中,把所有地板的窟窿堵上,这才解决了安全的问题,可是看见美丽的大理石和精巧的壁画中插入了这么多不和谐的灰白水泥之后,总能让人哭笑不得。再后来有人索性把之前的那些壁画和大理石图案全部刷掉,于是墙壁成了政治委员和宣传队,还有即兴创作者的天堂。从马列恩斯的头像到随便一个的涂鸦瞬间可以让任何一个见过这个机场过去样子的人都认不出来,而联军都基本忘记机场过去的样子了(据说一个87岁的美国老人见到现在的卡斯特罗机场内景后气绝身亡)。   随后我倒是提心吊胆地紧张了一路,还好空难并没有发生,侦察机狭小的机舱让人压抑,幸亏速度够快了。于是从迈阿密到莫斯科,竟然只用了5个小时!上次来这里用了整整20小时。一下机场,一股恐怖的寒流袭击了每一个人。我知道莫斯科冷,可是这么冷的莫斯科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介意,同志,该死的美国佬今年夏天刚刚玩了一次闪电风暴,气象全乱了。”机场门口接我的人递给我了一件类似磁爆步兵穿的衣服。说来奇怪,穿上立即就不觉得那么冷了。   “后来我们怎么回应的?”   “铁棍就是苏维埃对于资本主义佬的回应。于是一颗核弹飞向了丹佛。”说着那个接我的人做了个鬼脸。见我没有反应,他岔开了话题:“给个忠告:在外面别脱衣服,现在气温不到零下四十度。”   莫斯科大街比以前更萧条了。除了白茫茫的大雪中不时有几辆配给车匆匆而去,或者正好见到一小队巡逻的载具之外就一无所见了。   苏联的物资都是配给制的,配合车的存在可以保证所有关张闭户的商店和足不出户的居民不会受到太大的生活影响。不像美国,去年十一月蒙特利尔零下二十度的大雪暴冻死几千人,而富翁们还在观看全球职业棒球联赛转播。   “总理同志在克里姆林宫。”   “总理不是常在国防部吗?”   “战争暂时停下来了,现在国家的主要课题是应对雪暴。您可能不知道马克耶布卡同志,整个东欧已经冻死2000多人了。”   难以想象尤里统治区现在怎样了。我去过尤里治下的基辅,连过去的废墟都没有清理掉。除了心灵控制器和生化反应堆,最多的就是帐篷和窝棚房。周围的房屋大多成了危楼,只有另外建房了。   走过克里姆林宫的一个个拐角和房间,当年的战斗痕迹已经荡然无存。这个地方我曾发誓不来了,却一次次地被召唤来。毕竟这里虽然有所恨,但也有挚爱之物。   “吱呀”沉重略显破旧的橡木门被缓缓推开了。曾经富丽堂皇如今已经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响着愤怒的吼声:“不不不乌可汗上将,不要和我讲这些理由,苏维埃第三次世界革命战争期间(即洛马诺夫入侵美国所挑起的三战)你是整个苏联最熟悉远东那些该死的盟军鬼子的人,管他们日本佬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可怕战术呢!有冬元帅,从来都会在苏维埃祖国最危难的时候掩护你们的冬元帅,你们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该死的盟军赶回冰冷的海洋里!”电话打完后领我来的人战战兢兢地准备介绍,洛马诺夫挥了挥手,那人就退下了。   我理了一下衣冠,轻声说:“报告洛马诺夫同志,我来了。”   刚才还一脸怒气的总理同志,这会立即脸上堆满了笑容,向我伸出手:“马克(我的小名)你终于回莫斯科了!洛马叔叔想死你了!”   我淡淡地敬了个礼,一定是什么艰苦的任务要落在我头上了。走出洛马诺夫办公室时,身后洛马叔叔还笑着说:“努力吧,马克同志!我在莫斯科为你举办庆功宴会!”我把门狠狠关上。该死,我还有命回来吗?(也许你会觉得我“该死”“见鬼”“讨厌”之类的词汇用的太多了,也许是我经历的“该死”的事太多了)   “连长同志!等等我”走到电梯口,我才想起政委诺布朗加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你还是缺乏锻炼啊。”我叹息道。作为多年来出身入死的老战友,他是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   “领袖同志又布置什么任务了?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他小心地问。我的满腹火气无处发泄,只好一拳打在门框上。   没什么,也就是……也就是带领一个班的风暴小组,跟随一个机械化连袭击旧金山港口,占领被盟军和尤里争夺的时间控制器!   天呐,我就不记得报告中提到过有人可以从旧金山的时间控制器那里活着回来的!哪怕是我们的“疯狂伊文”(风暴小组戏称,因为执行的任务往往太过疯狂了),为了一台时间控制器而死得连骨灰都找不回来的事情也比比皆是!   没有我,那次莫斯科政变你就死在尤里手上了!我推开第二班电梯门前拥挤的人先挤进去,诺布朗加在身后不停道歉“对不起”。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前方一晃而过,立即转身背对着那个方向。但愿不是那个人,我在心理默念着。   我自己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走出克里姆林宫准备登车前往军用机场准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双熟悉的目光正注视着我。   ……   当听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在这里乘船前往旧金山时,原本热情无比的苏联军官立即把脸拉下来了。远东一角和欧洲的本土隔绝已久,偶尔本土来一次人还不是援助他们的,换做谁都会不高兴。   “别那么悲观嘛同志,只要占领了旧金山,盟军在太平洋上也就成了‘东京孤儿’(一句太平洋战线的联军口号:把盟军在北太平洋的港口压缩到只剩下东京一个)了。到时候你还担心日本的登陆部队不走吗?”诺布朗加劝说了半天,负责接待的军官这才效率高了点。   一个小时后,我们也该出发了。可是带路的军官并没有带我们去港口,而是去了岛上的一处巨大的机器那里。这台机器很奇怪,一个巨大的半球体在前面躺着旋转,球体后面就是一扇大门一样的东西。球体的表面附有一层淡蓝色的光芒,旋转时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这个是……”我好奇地问。   负责人解释:“盟军鬼子的老玩意,可以让部队瞬移,就是精度差了一些,而且用过一次还得很长时间才能用。如果用飞机或者船只运送的话,时间不说,光是这么多盟军防空系统和尤里的‘废话大王’(指代盖特机炮)你就无法通过。好了,不多说了,传送门没法运行太久,我们该启动了。”   难道要乘这种东西,就这么去旧金山?记得高层机密档案里提到过,第三次世界革命战争期间,盟军就是因为机器偏差,原本要传送到莫斯科的部队被传送到了乌拉尔山里的苏联前心灵控制中央研究所,于是这支盟军部队在心灵工程师的欺骗中自相残杀,全军覆没。   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回过神,最后一个走进了登陆艇。正常人没法在超时空传送中保证自己不被撕碎,所以必须搭乘载具;另一方面,如果不幸被瞬移到海上,登陆艇也可以帮我们不被淹死。   “还有3分钟!”   “关闭电子设备!稳定前所有人不要睁眼张嘴或举手投足!”   “还有1分钟!”   “指挥官在抵达目的地后立即连接导航系统和最近通讯频道!”   “还有30秒!”   “环境未稳不要离开室内!”   “还有15秒!”   “不适者立即服用镇定剂!”   “倒计时!10,9,8,7,6,5,4,3,2,1,0!开始传送!” 正文 第四章 意外的援军   谁试过战斗机垂直拉升的感觉?最可怕的就是拉升时难受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还要忍住不吐。   超时空传送也是。想吐不能吐,眼睛都不敢睁开。更可怕的是,连登陆艇的振动声都没有!   振动终于停止时我感觉到,即使再让一个德国老头子拿榔头砸我一下,也不会比现在更晕了。   但我还是记得负责人的指令,大喊:“打开通讯频道!打开‘导师’定位系统!所有不适的人立即服药!这里是哪里,副官?”   一回头才发现大部分人都在呕吐当中,副官格兰藏姆同志还算定力好,吐了两下立即打开了通讯员身后的电台和定位系统。“导师”是博罗金时代一些亲苏科学家暗地研制的导航系统,时至今日已经形成了能与,天智(尤里的定位系统)相提并论的规模。   只过去了三分钟,可是我却觉得像是过去了三个小时。   一阵杂音后,电台终于来了声音:“这里是熊穴,收到请回答。”   连接上了!我回答:“疯熊收到!请熊穴告知我部所在位置。”   “你部目前出现在金银岛,距离时间机器大约110公里。红海军将会掩护你部在蓝区登陆。前方需要避开恶魔岛,那里有尤里的心灵信标塔和尤里军队驻扎点。时间机器周围还有5个发电站,你们必须全部控制才能运转机器,请小心。”   “疯熊收到,完毕。”   “下一步将在你部占领时间机器后进行联系,完毕。”   (后来我听说,初次超时空传送只是头晕已经是体质很好了)   这附近看起来没什么尤里的人,是尤里还没有控制整个旧金山?还是说害怕伤害到时间机器?   不知道,反正当我们抵达登陆点的时候,金门大桥边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艘挂着苏联国旗的炮艇正在燃烧着,更多在燃烧的是美国的驱逐舰,宙斯盾巡洋舰和航空母舰。一面星条旗仍旧漂浮在水面上,被无畏战舰掀起的水波冲刷到恶魔岛的悬崖峭壁之下。   海军发来了电报:我们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加油。   矗立在恶魔岛的盖特机炮由射程不足,只能看着我们登陆。没有盟军,可能是吓进城里了吧?   此刻的滩头上,一共有:4辆防空履带车,4辆犀牛坦克,20个征召兵,10个防空兵,还有磁爆步兵和精英战斗兵各6个,工程师5个。   好吧,对方至少有一个营。   “我们现在应该一路向东。”   此话一出,诺布朗加和副连长加里曼立即质疑:“连长同志!电厂都在南面,我们去东面干什么?”   “东面是一马平川,盟军在这里没有成片的机械化集群,四辆犀牛坦克加四辆防空履带车就可以直接把从这里到时间机器的有美国鬼子防线全部碾成碎片!等到我们攻下了时间机器所在点,那些盟军部队就会像送死一样向我们冲锋,然后全部被我们一举歼灭。如果走南面城区,那里全都是街巷,美国佬完全可以像我们在巴黎用疯狂伊文和磁爆步兵玩死法国首都宪兵师和法兰西第一军,更不要说他们的外骨骼部队了,那种家伙一个班在街道里可以打一个机械化连。”   通讯兵的电台响了,副官格兰藏姆立即递给我,还补充了一句:“对方要求看完电报后与您通话。”   一股让我比刚才乘坐超时空传送仪更痛的感觉涌上头部。说好听点,洛马诺夫总理同志给我们送来了援军;难听点,领袖同志难道还想把整个旧金山也吞下去?   “好极了,”我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计划有变,洛马诺夫同志已经调集了内务部队近卫第十七军作为我们的后援部队,负责帮助我们占领旧金山。然后打先锋跟我们抢头功的,”我转过头,对诺布朗加说,“就是我们的老朋友,苏维埃内务特别行动队长,维克多米哈基米尔康斯坦中校。”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会遇到维克多更让我头疼的生物了。我也找不出任何人,会比维克多更与我性格相反。除了果断,我们没有一点相似:乐天派,粗线条,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决不用脑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洛马诺夫拿来和我们风暴小组抢风头的一张王牌,而这个维克多又是风暴小组出去的精英战斗兵……   我接起话筒,用冰冷的声音就是那种锋利的匕首划过大理石的声音讽刺:“听见你的声音在这响起让我万分欣慰,我以为你的‘救火队4号’(所有机动部队我们都称之为“救火队”)和你在新奥尔良被美国人踢坏了屁股。”   “哈哈,马克耶布卡同志你可真是太关心我了,我对此感激涕零。很明显,美国鬼子的子弹杀不死我,不然我也没有机会来这里和你一起建立共产主义啊。”我能想象他现在的状态:在车上翘起二郎腿,半睁半闭着眼,面带笑容一脸悠闲地一手拿酒一手拿话筒,心里一定还在想着怎么让我出丑……   “等你们突袭拿下时间机器,我们就立即和你们会合!祝你们好运!不要让我们工作量太大哦”挂断无线电通话,我立即下令:“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全速向东前进!绝不能让这群‘救火队’的抢了我们风头!”   旧金山的沙滩上扬起了万丈黄沙,8辆联军标志的战车绝尘而去。   东面只有短短一排公寓楼,都是那些常去沙滩边度假的人在这里租下的。美国的有钱人真是浪费,我叹息着摇摇头,下令:“注意警戒。这里也许会有盟军出没。”   “明白!”此刻征召兵和风暴小组们正围绕在坦克和街道两侧,以搜索队形前进。两个美国大兵在街上闲逛,所有人立即紧张了。“空天侦查机是否确认过这一带有多少盟军鬼子?”我问。   “确认了,两辆灰熊坦克,一个班的美国兵,都是预备役。”   “动手!把他们干掉!”   “呯呯”两声,这两家伙就再也没站起来了。街上原本就在路边观望的美国人立即吓得四散奔逃。现在速度必须加快了,我下令向身后靠南面的两座大楼开火,倒塌的大楼立即堵住了南边的道路,但也让街上的人更乱了。轮到防空履带车四周的机枪发言,地上瞬间倒下了上百具尸体,包括几个被卷在民众中间无法施展的盟军大兵。   左边突然来了一发炮弹,打在犀牛坦克的装甲上时滑到一侧,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灰熊来了?   “应战。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即使盟军的战机凌晨空袭了我们的装甲兵营,回来时也会发现联军的坦克部队在他们的机场享用早餐!”笑声中我们的坦克转动炮管,瞄准了左边不断调转车身的灰熊。   当对方的第一辆坦克刚开火时,我们的炮弹就钻进了对手的炮塔,把一台灰熊的炮塔掀翻,而对方的炮弹只打中了我们身后的房屋;另一辆坦克开始机动躲避,但也来不及了。虽然两枚炮弹并没有击中对方的车身,第三发穿甲弹还是把它的炮塔打了个大窟窿。   “继续前进吧。离我们计划时间只有2个小时了,必须抓紧。” 正文 第五章 大战前的轻松   车队驶过街区后直接走进了一条公路,公路两边是一大片荒地。美国的道路远比祖国的好多了,至少没有找到“道路和笨蛋”两种灾难中的前一个。和我估计的一样,重装大兵在街道里战斗力虽然爆表,但在旷野上却如同鸡肋,只能接受坦克的点名。灰熊么……不是逃之夭夭,就是一败涂地。我们甚至没有受到像样的抵抗,就抵达了一个时间机器专用发电厂。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发电厂竟然没有正规军保护!“怎么办?要不让工程师立即接管吧?”诺布朗加和加斯曼提议。我摇摇头:“我们兵力不足,没有力量把守这里。如果贸然让工程师控制发电厂,一旦尤里或者美国佬的部队随后追上来了,我们怎么办?白白浪费时间?”   众人无言以对,我指着前面的铁丝网栅栏:“看见铁丝网了吗?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时间机器!”   时间机器的铁丝网处离我门700米。由于我们把车停在了发电厂处,这一带被树林挡住了,敌人没有看见我们的行踪。数了一下,两个班的重装大兵,两个班的普通大兵,还有一个班的巡逻哨。这么多人,我们这几个兵上去就是送死。   “风暴小组,给他们点名!”   “坦克也没用。重装大兵的本事,我们就是学习日本人‘万岁冲锋’,他们也可以把我们这些人打死在路上。接下来,让古巴的特殊部队上吧。17号,看你的!”   被叫做17号的是一个来自墨西哥的古巴士兵,黑人。听到我的命令,他憨厚地笑了笑,在战友们不解的目光中慢慢走向敌人阵地。   “什么人?不要过来,这里是军事基地!再不走……”一个美国大兵发现了他,于是向他喊话。得到的回应,便是一排子弹击穿了那个人的脑袋。我不由得一阵失望;古巴的特殊部队就是这个水平?“算了,全军火力掩护,千万不要让17号受伤!”我回头下令。   事情明显超出了我的想象。   说来也不复杂:美军大叫“警戒”,美军发现并瞄准17号,美军开火,17号倒地,17号阵亡。速度之快连机器蜘蛛跑步都比不上他。我不由得失望了:号称“古巴恐怖分子”的特殊部队就这么点战斗力?   不可以貌取人。这个道理我是要重新一下。因为他站起来了……   “没看错吧?上百发子弹,加上重装大兵的两百发子弹,就是盟军的单人防空步战车也该熄火了,17号是何方神圣,这么打都不被打死?”格兰藏姆咋舌道。   我想我和盟军都没看错。在经历了一阵子弹暴风雨后,17号竟然还能继续行走!而且他背后的伤口竟然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盟军的子弹从他的伤口处纷纷被快速痊愈的细胞挤了出来,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最后17号向地上吐了口痰,竟然又吐出了一颗子弹。简直讽刺。   盟军被吓呆了。随后就是一阵屠杀,十来个大兵当场被打死在目瞪口呆中。但重装大兵反应快,立即拿来火箭筒,准备再来一下。   “去死吧怪物!”一个美国佬大喊道,但他的动作明显不够快,在开火之前17号已经抵达了铁丝网墙壁下,并且还徒手……   没错,是徒手撕开了一个重装大兵的外骨骼盔甲,然后从另一个大兵手上抢过一支60塞进了他的嘴里,一直刺穿了他的头颅,然后又把他那些纷纷拿枪扫射的同伴一个个撕碎或者折断,血腥的场面让很多士兵再次呕吐了一遍。   直到17号被一个美国大兵高喊着“上帝保佑我胜利!”的口号用火箭筒打飞并撞到一颗大树,火箭弹在他身边爆炸把他再次炸飞为止。“这是俄国佬制造的怪物?”他惊恐地看着面前那具“尸体”,一屁股坐在地上。   尸体得打个双引号。因为……   没错,硝烟散去,17号慢慢从地上再一次爬了起来,身上甚至已经露出骨头的部分正在一点点恢复,长出肌肉组织和血管,长出皮肤……最后成为一个毫发无损的士兵。他脱下已经成为破布条的衣服,穿上一件盟军士兵的衣服,然后走向最后那个士兵。对方也算勇敢,企图通过擒拿格斗的手法打败17号,可是一套组合拳下来,结果便是被一把抓住,撕开铁丝网之后扔了进去。徒手撕铁丝网……   (事后我也不得不承认,古巴的医疗不愧是全球第一的水平)   “我是17号,收到请回话。”   “疯熊收到,请讲。”   “外围扫清,开始突击吧。”   “疯熊明白。全体冲锋!”   这下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坦克开路,直接冲进盟军基地!   基地里面的战斗没什么可说的。17号这种恐怖的战士足以让盟军都吓得龟缩不出,我也并不客气,直接让人对着宿舍开火。   登陆是9:37分,现在才11点就拿下了时间机器实验基地,速度大幅提前了。基地里此刻到处是残垣断壁,除了时间机器,旁边的控制中心和仓库,其他的东西全都被摧毁了。可是这时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了:控制中心的门打不开!   “没用,连炸弹都试过了,进不去。”   我看了一圈。是新式的刷卡门。没有指纹和其他安检系统。   “那么就碰运气吧。”说着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卡刷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开了!“很好,”我说,“工程师同志们,你们先想办法解决一下这里,我们去对付发电厂的那些盟军鬼子。估计这会盟军也该来了。”   我拿起架在墙边的枪,一边跑向南面的盟军残余防御工事一边大喊着叫通讯员立即过来,把那张写着“约翰逊戴维”的卡一脚踩进了泥土里。 正文 第六章 不速之客   总有些家伙是会不请自来的。比如这个,不,是这些木偶兵们。   “这下省了很多麻烦。”听完上级的指示,我做出轻松的感叹。   轻松是假的,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在咆哮了:什么?尤里的部队大规模抵达旧金山?开始突袭夺取各个发电厂,而且控制了所有发电厂?盟军是干嘛的,吃素的?   上级担心我们是不是尚未行动,得知我们已经成功夺取了时间机器基地的时候语气才轻松一点。   “时间机器还在我们手上,”熊穴方面说,“摧毁盟军舰队导致尤里趁虚而入的问题已经不足为虑了,接下来你们只要守住机器并占领发电厂,第二步就算完成了。根据情报,大批尤里新兵和复制人正向发电厂赶来,务必小心。”   “明白,请问敌人数量。”   “大约一个营,以尤里新兵和心灵工程师(与尤里复制人相似)为主,另有尤里复制人(强化版心灵工程师)一个排,请小心。只要坚持一个小时,支援部队会前来增援你们,内务部队特别行动队会帮你们占领发电厂。完毕。”   我也放下了对讲机,向部队下令:“把所有武器弹药都拿出来!然后,将射界内所有障碍物全部毁灭,在前方开阔地布置地雷!”   11点30分,尤里部队抵达战场。几艘装甲登陆艇运输着部队抵达前面的楼房废墟后,登陆艇开始把人放下,他们只能步行攻击了。   “开火!”几阵炮火过后,两艘装甲登陆艇爆炸了,大批尤里新兵被烧死在了登陆艇里。见此情景,落地的尤里部队立即向我们开火,掩护后面的装甲登陆艇卸下部队。卸下部队后的装甲登陆艇也快速离开现场,以防被击毁。   随后尤里的进攻也变得激烈了。他们的士兵十分奇怪,既没有刀枪也没有炸弹,只有一个十分奇怪的,把整个脑袋都遮住的头盔。很多没有和尤里交过手的战士立即笑了:“他们打算用什么和我们作战?用他们强大的思想吗?”   “你们还真没说错,”我回答,“戴上这种帽子的尤里新兵可以集中精力,使用意念发射烈火攻击我们。千万不要大意!”   那几个新兵还想吐槽几句,但随后几道火焰从我们身边飞过,这几个饶舌鬼顿时无话可说了。“现在可以拿我们的宝贝出来了,”我说,“风暴小组!拿出你们的发烟筒!给尤里兵来个烟火大会!”   尤里的冲锋部队和防御阵地里飘扬起了红色的烟雾。没过多久,尤里部队里响起了刺耳的叫喊,一群人开始惊慌地对空射击。米格空天战机来了!几架比基洛夫还大的战机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天空,闪开了所有的尤里部队的精神射线,在地上扔下了几颗巨大的炸弹!于是在爆炸中尤里又一次尸横遍野。没有哀嚎,没有高低起伏的撤退和喊叫声,也没有紧随着的踩踏和附带毁坏,只有爆炸和血肉横飞声。   甚至没有重整队形的口令或者一点点撤退的迹象。这就是尤里部队最让人害怕的地方:没有恐惧。“第二波进攻已经开始了,”我说,“接下来是地雷阵。还有多久?”   “才半小时,指挥官同志。”   我看了一眼开始变得阴沉的天空。是的,还早着呢。看样子,我们的增援部队要晚了。   炸弹没法制止尤里部队的前进,地雷也不行。他们没有恐惧。   我想起梦里常出现的一句话:“别害怕,没有东西让你害怕。”   也许这就是尤里敢于宣称“把人类进化到新高度”的底气吧……   “现在怎么办?”当副连长赶到我这里时,我还在心不在焉地作战中,以至于他不得不把我扑倒在地一次,以防我被一道火光击中。   “怎么办,指挥官同志?敌人已经打到我们门口了!那些尤里简直像是铁打的,击中很多子弹才能打死,我们的武器快用完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尤里部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但是还没关系。“我们的伤亡呢?”我抬头问副连长。“阵亡7个,受伤5个。”他一边开火一边说。尤里新兵的耐力真好,子弹打在腿上,根本就没有减缓一点点的速度;即使打中胸口,也要很多下才能把他击毙。“距离差不多了。格兰藏姆!通知大家戴上耳塞,开喇叭!”   我说的喇叭是指从基地四周收集起来用于发布重要公告的高音喇叭们。听到指令后,格兰藏姆立即向前方扔出一捆烟雾弹。我们事先规定过,这个暗号就是戴上耳塞的意思。随后,这些通电的高音喇叭放在炮塔前方推进到阵地前面。“播放什么内容,连长同志?”   “那还用问,当然是《神圣的战争》!(由于这里没有反法西斯战争,所以歌词与原版不一致,以后我会修改)”我下令。   没过多久,身边巨大的响声便几乎把我震聋了,吓得我赶快带起了耳罩,这才让鼓膜舒服了很多。连带着耳罩都感觉到刺耳,想必尤里部队……已经疯了吧?   果然,此刻尤里的人已经完全失控了。上一次见到尤里部队惊慌失措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一次,尤里部队无法集中任何注意力,一旦没有集中精力,他们就是任我们宰割的弱者。“现在,”我对着诺布朗加打手势,“全军出击,把尤里部队尤其是心灵工程师全歼!争取20分钟完成任务!” 正文 第七章 更疯狂的指令   这时注意了一下手表:12点19分,已经超出预定时间很多了。该死的维克多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尤里新兵失去了“悍不畏死”的勇气,要么败退要么就在攻击下死亡。他们再次丢下大片尸体撤退。但这时我们也没弹药了。   “可支援部队再不来,我们就得炸时间机器了。”时间机器还在缓缓运转着。不能把它留给尤里,就算为此上军事法庭也不能!   正当我盘算着该去炸掉时间机器与否的时候,通讯员这边终于有动静了。“指挥官同志!我们的援军已经空降各发电厂,开始夺取各发电厂设施了!”通讯员激动地告诉我们,阵地里终于响起了久违的欢呼:以这样的火力密度,再有最多10分钟,我们的弹药就用完了。   “维克多少校发报,他和科学家要亲自空降时间机器……”   是抢功,还是看我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以带给他们优越感?话虽如此,我还是下令:“停止追击!”   “指挥官同志,命令是……”   “有近卫第十七军替我们夺取阵地,我们就不必费力不讨好了,何况这次我们只有一个连。”   说话的功夫,空中已经划过了大片的运输机。空中降下一朵朵鲜红的伞花,落在了旧金山的土地上。至少第二步已经成功了。   “报告熊穴,第二阶段已经成功,目前疯熊所部阵亡9人,受伤8人,请指示下一步行动计划。”   “猫熊已经抵达你部所在区域,下一步行动方案将由猫熊宣布。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十分困难,祝你好运。”甚至没机会让我问“为何猫熊宣布作战方案”。   “各位,列队欢迎战友!”   ……   下午1点34分,维克多抵达战场。一下飞机,没来得及敬礼,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瓶药剂洒在了降落伞上,后者立即融化成了一摊水。“真浪费,”我冷冷地吐槽,“工人同志们制作一个降落伞要六个小时,可以使用十五年,你的一次性用品处理程序却只有五秒。”   “亲爱的马克耶布卡同志,不要像个远东人一样斤斤计较好吗?今天只是一个降落伞而已,也许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该计较每颗子弹都该怎么使用了啊?啊,别这么看着我,开个玩笑啦。”他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对,于是立即打住话头。我有中日两国血统,所以很讨厌有些人开口就来个“远东人”。   可是我没有在他眼神里并没有看见多的东西。没有人解释过为什么,但是太敏感不是好事,而我天生就太敏感了。我看得见安德烈叔叔冰雪般的外表下炽热的心,看得见洛马诺夫鲜花般堆满的笑容里藏的利刀……我竟能看得见人心。   但我没有看见维克多的虚伪。要么是我看错人了,他本来就是真诚的;要么,就是我看不透他。算了,现在相比之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是的,足以让我暂时忘记这个令人作呕的维克多的事。   “科学家会接管并启动时间机器,我们要回到旧金山刚出现尤里部队时,把尤里和盟军赶出去!”   洛马诺夫来自沙皇家族,属于罗曼诺夫家族的后代子孙之一,但是在很久以前,我听说洛马诺夫并不是正统皇族的后代(也不可能是正统皇族,正统嫡系的皇族早就死在捷尔任斯基同志的枪下了),他的祖母来自德国军人世家,所以这个家族便成了一个疯子家族。   比如他的祖父,背叛了“黑白男爵”投靠了苏维埃政权,在追击高尔察克时一天追出200公里,在贝加尔湖上劫回了1000多箱黄金(当时被嘲讽为“帮别人抢自家钱”);父亲是第二次世界革命战争的英雄,战后又成了盟军第七大通缉犯,在明斯克和洛马诺夫的母亲一起被捕就义;为此,洛马诺夫忍辱负重,怀着给父母和两个兄弟报仇的心态,和他的战友们在盟军面前玩起了“红白脸”的游戏,最后以“温和人道的社会主义”当上了苏联领导人,并把联军发展到再次可以挑战盟军的地步……   言归正传,洛马诺夫同志掌权这期间,各种疯子一样的指令层出不穷;但也多亏了这些疯子指令,这个元气大伤的国度才恢复得如此迅速,并且取得如此多的胜利。   但这种命令实在匪夷所思:时间机器穿越回去消灭尤里?这是多疯狂的大脑构思出的这种战争计划!   “但愿时间穿梭不会有问题,你带来的科学家肯定靠谱吗?”最后我反倒很平静地问维克多。   对方摇头晃脑,高深莫测故弄玄虚地说,“这次行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绝不是夺取一个小小的旧金山这么简单的。”   得了吧,你还能有头脑去执行什么比解放旧金山更加重要的任务?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时间机器。听维克多说,必须在时间机器周围站着才能有效地被传输回到过去。维克多带来的部队此刻也慢慢集结到了时间机器周围,一数,竟然也可以有一个营,其中光是坦克就有12辆,防空履带车有16辆,连中国生产的多人步兵战车也有4辆。   古怪的问题从脑海里冒出来:盟军为什么不派遣重兵保护这个设施?为什么不在我们闪击美国时纠正他们的错误?为什么对付一个旧金山恶魔岛上的尤里部队,竟然要我们使用时光机器穿越回到尤里部队不够强的时候消灭他们?尤里到底在那里有多少驻军啊……   我低下头头看着手表,无意间注意到了胸口那个红五星的挂坠,勾起了我一些既不甜也不苦的回忆。不管怎么说,祝自己好运吧。我把挂坠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   当我再次走神时,维克多正好走来。刚想开口说话,我推开维克多向他后面那人喊:“什么事?”   我看见一个工程师一边大喊着“等等!”,一边跑了过来。 正文 第八章 屠龙战役   没等对方说话,我已经注意到后面的机器旋转时加快了。要启动了!我二话不说拉住了那个工程师的手,情急之下推变成了拉,工程师被我拉进了时间传送范围内,之后我就立即闭上了眼睛。身边的事物仿佛都在旋转,而且仍然是鸦雀无声。等到景物再一次出现时,令人诧异的是,我竟然没有头晕了。   可是周边的景色让我不得不认为自己一定是晕过头了:原始森林?不是吧,这个时间机器在传输中还有位移的效果?如果我没记错,旧金山附近是不可能有这么茂密的原始森林的……   肯定不是我太晕了。每个人起来后,第一句话也是:“怎么到原始森林里了?”而且脚下的地形也不是平地,而是一座地势很高的高地。从望远镜里面往下看,大概六七公里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不对啊,旧金山一带的海岸线不都是沙滩吗?难道……   周围的景色似乎有点熟悉。尤其是其中一颗植物。我拿起来看了几遍,顿时理解这里是哪里了。回过神来,米哈基米尔此刻还揪着那个工程师大吼:“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时间机器是不是出现偏差了?”我轻轻拿着刚才发现的那株植物给大家看:“这叫桫椤,在欧美已经灭绝了,离美国最近的成长地区也有上万公里,根本不可能在美国的森林里成长出来。所以如果说这种植物怎么会出现在美国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是恐龙时代,我们穿越得太远了。”   “咳咳……是,是的,”从维克多的手上挣脱出来后,那个工程师咳嗽了很久,才把手上的文件夹拿出来,对我们说,“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我之前就是来提醒你们……咳咳,我们的机器出了故障了……需要重新调整,两个时后才能重新启动……”我拿过那份文件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各种机械方面的术语我是一个字都没看懂,但我明白了一件事。   “两个小时?和一群恐龙共同相处两个时?我们早就要喂龙了!但愿几千万年之后美国佬挖化石的时候,能发现我们这些史前士兵存在!”维克多嘲讽道。   “怎么会出故障?”我抬头打断了他和工程师的争论,冷静地问。我没时间听他解释,相比研究不能纠正的故障,真正该做的是设置防御工事,抵挡可能的敌人。   一头暴龙突然出现了。它从南面的山岗上冲过来,一个防空炮兵被撕成两半,所有人向着暴龙开火,把它的脑袋打成了稀巴烂。   “这些家伙可真厉害!”维克多摇摇头说,“我打了至少五十发子弹,可这头龙绝对不会因此受到比我打你一耳光更大的伤害。”   “那你还得准备比打你一记耳光更多的力气,”我抬起头说,“可能还有很多龙也会过来找我们麻烦。爬行类不喜欢侵略者。”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一个士兵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照明,另一个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颗树木。   也许这是近几百公里内,唯一月光与星光以外的明亮之处了。海边的翼龙远远地转着圈在空中盘旋,梁龙正从水中抬起头颅。这里的空气远比纽约和莫斯科让人感到舒坦,即使恐龙的攻击也远比那些战场给人的感觉赏心悦目。   “指挥官同志!”远处凄厉的喊声把我拉回现实。放哨的同志飞奔着逃回来了。他一只靴子已经失踪了,头上也有了一道伤。   “指挥官同志,他们……他们都来了,好多好多……”   我立即跳起来看着侦察兵。周围的士兵给他包扎伤口并提供水和食物,他推开所有人,惊魂未定地报告:“我看见了暴龙……”   “几只暴龙就把你吓成这样?”维克多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他的神色远比它的言辞害怕得多。   “我看见了至少三十只暴龙!它们从北面的密林深处向我们这里赶来,就像是……就像在……”   “就像是去消灭猎物,或者为同伴报仇。”我把他想说的下文接过去讲。然后我注意到,战士们已经把一头栉龙烤了吃,而暴龙的尸体被扔在了一边。   “谁让你们私下食用这些恐龙的?我没有说过不要乱碰这个时代的东西,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吗?”我顿时怒起。随后一个战士立即起立报告:“指挥官同志,这里没有别的食物。作战手册里提到过,能够得到其他食物的情况下不要去食用野战口粮,因此……”   “那为什么不食用这头暴龙?为什么不处理掉这头暴龙的尸体?”我继续问。   “第一,暴龙的肉实在难以下咽,不利于我们补充体力;第二,暴龙太重了,我们没有来得及把它处理掉……”我真是无言以对。“回头再追究你的责任,”我生气地回头看着所有人,“立即进入阵地!大批暴龙正从北面赶来,可能会攻击我们,做好防御准备!”   趁着大家手忙脚乱期间时,我拿起一串栉龙肉尝了一口。龙肉味道和鸡肉差不多,就是有点老。   大概十分钟后,暴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密林深处。“放火!”我命令。由于我们这里是开阔地,火烧不到,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地下令。果不其然,在烈火面前,不少暴龙死于非命,但还是有十多只龙冲破火墙杀过来了!   “开火,不要吝啬弹药!”顿时枪支大炮一拥而上,爆炸声响彻夜空。但是还是有两头暴龙冲到了阵地中间,并且咬死了两个战士!   “快防御!”我焦急地大喊。龙的目标不是我,也不是其他战士,而是米哈基米尔!米哈基米尔一脸害怕地拔出手枪向龙开火,可是毫无意义,暴龙并不害怕子弹的射击。最后还是一个风暴小组的人给其中一头暴龙装了一颗炸弹,炸弹爆炸,暴龙的脑袋这才开花了。   但是打死另一条龙时就没那么走运了。刚才那位战士在动手时,暴龙突然一个回头,尾巴击中了他的脑袋,把他一下子摔到了一块石头上。我拿出手榴弹击中了那颗未爆的炸弹,另一条暴龙的双腿和尾巴碎成血肉模糊状,在血泊里哀嚎着。一个士兵看不下去了,于是给了它几枪。我这才跑到那位勇士的身边,推开围着他的人们。很不幸,他死了。   “还有5分钟时空位移。”之前一直躲在坦克里的工程师突然走出来向我们汇报。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士兵们清理了尸体,并加速赶到了时间机器所在地,大家准备等待这一次正确的传送。   也就是这会,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正文 第九章 以鼠袭狮   新的传输成功后,再睁眼看见的是无人区了。只有时间机器本身还在这里,除此之外就是盟军的几个工厂了。这次传输看来是传输对了,当年尤里据说就是因为这里盟军人数太少而且有时间机器,所以才在这里修建心灵控制塔总机的。   “没时间了,我们该出发了。接下来我们还是沿着来时的路……”格兰藏姆讲解着我们的行军路线,我却抬起头,轻声说:“不必讲解这么多了。相比研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路线,我比较好奇一件事。维克多同志,从大家设置防御阵地开始到暴龙袭击我们的阵地为止,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当时你也是气喘吁吁地出现?你能解答一下吗?”   “马克耶布卡同志,请注意你讲话的态度!难道说你在质疑我……”   “不是质疑!我再问你,为什么这些暴龙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袭击我们这个阵地,为什么暴龙不攻击别人只攻击你?我本来以为是我们的火焰和暴龙的尸体吸引他们过来的,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是你把它们引来的!”   “不可能!这是……”没等他说完,我就抢下维克多的随身背包并打开。两个恐龙蛋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诺布朗加失声叫了出来,“这是……真的恐龙蛋?”   “呯”接下来就看见维克多“飞离”时间机器并撞到隔壁的控制室墙上。“冷静,马克耶布卡同志!我们……”   “我不能冷静!”我大吼道,“为了你擅自行动,损失三个人不说,险些被永远困在了恐龙时代!你也是风暴小组出来的,一个风暴小组的人有多难培育你自己清楚,而你就这么让他送了命!”   “我这是为了找远古暴龙的蛋!这可不是你在别的时间段牺牲哪怕几十几百个战士能得到的!有了活的恐龙蛋……”   “万一你败了呢?万一我们被恐龙歼灭了呢?万一死在暴龙巢穴了呢?万一暴龙因此破坏了我们的时间机器呢?你能承担几个这种‘万一’的后果?”   “为了这两个蛋,就算再来一千个万一也值得!”米哈基米尔大吼道。我们就这么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那个工程师打破了沉默。“各位,下次传输只有一个半小时了。没完成任务的话……我们会提前回去……”   “我知道了。”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我下令:“现在所有人上车,所有车辆全速前进,就是飙车也得在45分钟内飙到港口!”   后来我就该后悔这种指示了。联军装甲兵都是学习过如何从糟糕的中东欧一路飙车到平坦整齐的西欧,而且跑得比盟军飞机还快的。此刻的盟军大街安静祥和,路上只看见一边听着摇滚乐一边在路上四处游荡的年轻人,还有迈着笨重的脚步在街上四处巡逻对着流浪汉和黑人耀武扬威的警察。唯一可以证明他们打仗的只有两件东西:洛马诺夫穿着红色的死神长袍手持长柄镰刀和一把巨型铁锤在敲打“自由”的字块;街上一张横幅:去他的尤里,让他和他的控制器陪葬!盟军就是因为沉醉于莫斯科事变后苏联仓促从美国东北部撤退由此收复了22个州的“辉煌胜利”,这才让尤里抢了先。   一辆警车被坦克碾烂,还有一群欺负乞丐的白人混混中的一个被防空履带车撞死。一个刚才还在殴打印第安裔的警察在那里无力地大叫:“你给我站住!天杀的俄国佬……”   随后一颗燃烧弹就扔到了他的脚下,吓得他不敢讲话了,有色人种们都不禁拍手叫好。“真有意思,他们的警察被打了,可是这些家伙却为打人的叫好。”一个士兵吐槽说。   “因为他们的警察歧视所有不是白人的人,在他们看来,美国只是白人的美国,不是这些人的美国。”一个拉美裔“国际战士”解答他。所谓国际战士,指的是我们从盟军占领区招募的士兵。(说白了,其实就是伪军,对应当年盟军在苏俄的“自由卫队”。)   “天啊,这些美国佬。”一个士兵叹息道。我们穿过安静的街道,在开过城市西南角的联军基地废墟时,所有人都向那个废墟敬了个礼。历史上,他们是尤里在旧金山心灵控制器总机建成之后第一批发起攻击的部队,但是由于盟军的袭击而功败垂成。   绝对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   我们进军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尤里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几辆黄蜂坦克悠闲地晃荡在港口附近,尤里新兵和心灵工程师们还坐在码头装卸的货物边闲谈着。数了一下,三艘盟军驱逐舰改造的货轮,七艘邮轮,十二艘登陆艇,还有四艘联军炮艇负责警戒。   “现在部署作战方案。维克多同志,你带两个连袭击港口,击毙所有人!”   “发现有比如被控制的可怜人……”   “我只看见了敌人。诺布朗加,你和工程师们带队去控制那边的炮台,”我指了指港口边两个盟军已经废弃的炮台,“记住,港口里所有企图逃跑的船,过来的船,反正我们用不上的船连带统统炸掉,一艘都别留给尤里!”   “那么金门大桥呢?要不要炸掉?”   “炸!不给盟军反应过来之后增援这里的时间就对了!宁可错炸不要放过!”   (事后证明,某种意义上这是个败笔。整场进军旧金山的战斗中,盟军除市长的不设防命令外盟军甚至没有发布过调集部队的指示,金门大桥的毁坏反倒放慢了联军的速度)   “那您呢,指挥官同志?您去哪?”   “我自有安排。格兰藏姆,跟我来。”   ……   8点整,我和我的风暴小组战士们已经在恶魔岛登陆。此刻港口火光冲天,一艘艘军舰都燃烧在旧金山港口内外。尤里挨了这么一下,估计得疼半天了吧?   不对,尤里没有痛觉。他们不怕死亡,不怕疼痛。他们不是人,因为人都有恐惧,尤里没有。   “指挥官同志?尤里部队已经从恶魔岛离开了,您看……”格兰藏姆再次把我从自己的沉思中拉回现实。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尤里的部队正在从港口离开。看来是去支援港口的。那几艘炮艇已经中弹了,正燃烧着下沉。   “还有40分钟。动作快点,登陆了。” 正文 第十章 胜在黑夜前   “看清有多少敌人了吗?”   “两辆狂风坦克,6个尤里新兵和1个尤里复制体。没有塔防。”   “听着,我们接下来这样……”   5分钟后,我们已经干掉了所有的尤里部队,此刻盖特机炮还在建造,我直接用炸弹把它们炸成了碎片。“呵,尤里也有百密一疏。就这么几个守卫,还不够我们塞牙缝呢!”一个风暴小组成员轻蔑地向一具尸体吐了唾沫。   “是吗?那就尝尝这个!”尤里那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了。与尤里作战了10年,这个声音可以说每个人都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可是怎么听都不能摆脱对这位心灵控制大师的恐惧。   “准备应战!”我下令道。可是背后响起的拉栓声不对。都拿枪指着我。   “你太大意了,亲爱的马克耶布卡摩迪拉维乌里扬诺夫上尉,你不会以为我对于你的袭击是毫无准备的吧?”一辆神经突击车出现在心灵控制器总机的后面,车上一块大屏幕上面是尤里的头像。他所在的是一间阴暗如同地下室的房间里,气定神闲地看着一侧的火把。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不需要发现你们,你们的行动太明显了。面对守备薄弱的恶魔岛却大费周章在港口屠杀,肯定是为了声东击西。”   “那你直接在港口堵住我们就行了,何必让我摸到这里?这不是多此一举?”   “如果不把部队撤走,你有勇气炸我的心灵控制器总机吗?我又有机会……把你带来吗?”尤里耸耸肩问我,这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带我来这?为了什么?观赏一个风暴小组上尉如何被你洗脑的部下杀死?”我讽刺他。尤里刚想开口,一阵爆炸声响彻了他们的指挥部,处变不惊的尤里都抬头看向四周。   “别找了。如果我没估计错,你还是大意了。”对面屏幕有人(肯定是尤里的科学家,这个声音像机器一样僵硬)大声喊:“陛下,我们在旧金山的心灵控制总机的自备发电站被炸了,心灵控制总机已经停机了!”   “那么发电站呢?把电路连接到旧金山城里的那些发电站去!”尤里怒吼。   “可是陛下,城里的发电站……”   城里再次响起爆炸声。米格空天战机们呼啸着离开视野。指引激光起作用了。   尤里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你的数学不好,尤里中将。”(尤里在成为心灵控制负责人之后被洛马诺夫授予的第一个头衔)我淡淡道,“没有电力,你的机器没法启动了。”   “好吧,好吧,”对方拍拍手以示赞许,“看来我的计划要延期了。但是马克耶布卡阁下,这无关宏旨!只要再来一些劳工,再花点力气,一个新的发电厂就可以横空出世,人类新时代仅仅是晚一点而不是永远不出现了!”   “话说的太早了。”天空中再次飘起了有色烟雾,烟雾中一道激光直冲云霄。“你又想干什么?”尤里不悦地问。   “没什么。你的数学多少分。尤里中将?”我得意地问。他输了,但他不知道输在哪里。“我的学生时代得过奥数11届总冠军!怎么,有问题吗?”他不耐烦地问我。   “我们上岸时多少人?”   “7个!怎么了吗?”   “这里我有多少人?”   “什么……等等……”他开始慌了。   他面前只有我和三个战士。一共四个人,还有三个不知道去哪了。   “中国有句话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现在明白了吧?当你还在和我们废话时,我的战友已经炸掉了你的发电站,加上城内你没有控制的发电站,你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电力。那也就意味着,你的塔防已是一堆废铁。接下来就算有飞机来了,你也只能挨打。”   格兰藏姆,干得好!我心里暗暗高兴。   “你太天真了。刚才飞过袭击发电站的空天战机至少要有30架才能把那些发电站彻底毁灭,现在他们已经各自回到空间站重新补充弹药了。就算他们有机会看一眼你的空袭指引又怎样?等到他们花上30分钟补给完再来袭击的时候,我的生化反应堆已经完成了,盖特机炮自然会制止你的空袭!”   我只有10分钟,但我确信我来得及。因为天空中已经出现了点点光芒。“你注意过烟雾的颜色吗?”我问尤里。   “你什么意思?”旁边有人提醒他“蓝色”。随后神经突击车立即把屏幕向后转,尤里的脸色变得十分糟糕了。他一定会很愤怒。   “是啊,联军的空天飞机是来不及了。可是盟军的海上航空兵,离这里却只有几百公里而已啊。如果他们看见自己的港口已经被你的人破坏得一塌糊涂了,他们会怎么做?”我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看着尤里的反应。也许会愤怒地跳起来,也许会绝望地叹息,也许会……   反正就是不该像现在这样,拍着手笑出了声。“干得好啊,马克耶布卡,”他说,“这才像是我所需要的人物。希望在为我效力时,你可以发挥出这样的的实力。这就当做是你的能力考核吧,你会发现效力于我是正确的选择。”   “那你得……抓得住我!”这是他最后听见的话,随后屏幕就被我的钢笔手枪打爆了,随后我推开背后三个战友的枪,把其中一个人的炸药包抢过去向神经突击车底座下面一扔。神经突击车的装甲并不厚,何况底座更是薄弱之处。随着它的爆炸,那三个战友也回过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现在跟我……躲开!”   当盟军的海上航空兵抵达战场并投下炸弹时,一道道夺目的光芒包围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到了!任务完成了!但是和我的日常一样,在这一刹那,我又看见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我看见一艘神秘的潜艇出现在恶魔岛附近的浅海里观察着,如同看穿了一切。在注意到有人发现他们之后立即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