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我的选择 1990年的春节刚过,戴青和他的同学们一样,紧张的准备着初中升学考试.和大多数同学不一样的是,戴青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读高中?不,作为一个教育世家长大的孩子戴青看到了太多高中的哥哥姐姐为了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每年高考发榜的日子,哭的,笑的,伤心的,一蹦三尺的,他看得真是不少了.读中专吧,不用去受那高中三年的煎熬.但是,随之而来一个问题,读中专,读什么样的专业呢,戴青有些迷茫.要不,还是考中师吧,家里这么多老师,那种桃李满天下的感觉也让戴青很是羡慕. 于是,戴青决定了,"对,就当老师了",可是好像是老天和他开玩笑,在戴青作出这个决定的下午,GZ省便下发了一个通知,城市户口,当年一律不得报考中师,"倒塌啊,不带这么玩我吧".好不容易在自己人生第一个十字路口作出了选择的戴青,不得不收回脚,继续在原地划圈圈. 不管了,填志愿也是等升学考试完了才填,先全心准备考试吧,要知道,考上中专在那个年代也是很不容易的.要真是考不上,那就只有读高中了,一想到要在老娘的注视下再念三年高中,戴青就打了个冷战. 7月很快的来了,戴青的升学考试已经结束,这天是发成绩通知的日子,尽管他妈妈可以提前了解他的成绩,但在戴青近乎于倔犟的要求下,他妈妈没有提前去了解他的成绩."也许你已经悄悄知道了,只是装着没去问吧"戴青腹诽着走进教室.班主任老师一脸喜气的走进教室,"这次我们班的同学很争气,36个同学,有21个超过了中专录取线.‘难怪老班大人笑得眼睛都没了,要知道,这个成绩甚至超过了本市大部分重点中学,对于一个厂矿子弟校来说,的确值得高兴.拿到成绩通知单,戴青的心也怦怦的忐忑着,虽然自己考试后感觉很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耶,487分,今年的中专录取线是430分,我超过了." 从学校出来,戴青一路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小场面,淡定啊""定,我定你个头啊,哈哈,就要出去读书啦,爱自由,要自由,自由万岁" 晚上,爸爸做了戴青最爱吃的辣子鸡,红烧野兔,一家人说笑着,也是庆祝吧.一向不太多言的爸爸两杯酒下肚,高兴的红光满面,下午,他和戴青妈妈一样已经接受太多的祝贺了."志愿表拿回来了,你想好没有,报考哪几所中专""嗯,这个,你们看吧,我也不知道了" 三天后,戴青从床头的拿出了夹在里面的志愿表."我去交志愿表了."说完,戴青走出了家门."一碗粉,加蛋,谢谢"戴青吃着米粉,一边笑眯眯的想着"这是我的路,所以,我自己选择".一边把志愿表放进了口袋,只是原本空白的提前录取一栏里多了工工整整的GY市人民警察学校几个字. 正文 第二章 枪法,原来也可以是举出来的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是1991年的夏天了,戴青不顾家人反对,考入GY市人民警察学校也有一年.就读一年,严格的训练让原本消瘦的他看起来更加结实.不过说来也怪,尽管高原的紫外线那么强烈,他的皮肤仍然象抹了什么大宝之类的玩意儿,不要说被晒脱皮,居然还白的让班上的一众未来警花大为妒忌. 这一个学期的课程里有一个重头戏,对于所有的警校生来说,只有学过了这个课程他们的内心才会真正的认可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警察了,这个课程就是枪械使用.(说到这个,曾经有一位老公安问过作者一个问题,‘什么是公安三件宝‘,当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第一回答都是‘枪‘,不过很遗憾,回答错误,但是由此可见,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和警察联系在一起的,就是枪.至于什么是‘公安三件宝‘,嘿嘿,请哪位读者大大八卦一下吧,在书评区评论中提出这个问题,我一定揭晓答案). 戴青现在都还记得,教这门课的是一位军人转业,永远走着标准齐步走姿势的老教官.(夏校长,我还记得您呢,谢谢您当年的耐心教导).开始接触这门课程熟悉了枪械构造原理及使用要点之后,老教官就叫戴青他们搬了一堆砖头到靶场.当老教官让他们把砖头吊在训练用的五四式手枪上,然后平举手枪瞄准靶子保持不动的练习具枪稳定性的时候,戴青和他那票以为砖头是用来构筑射击掩体的同学们才恍然大悟,直到几个月后手枪考核结束,用吊着两块砖头举枪练习稳定性肿的粗了一圈抖得连筷子都拿不稳到轻松坚持半小时以上的手臂打出优秀率90%的总成绩让他们知道了‘枪法,原来也可以是举出来的.‘ 当然,射击也不可能是只教你具枪稳定就可以了,枪械的拆装,保养,原理,击发时机的把握,弹道原理,弹着点的调整等等,都是必须掌握的.第一次和戴青亲密接触的是一枝五四式手枪,作为训练用枪击针被取掉了,也就是说不管击锤怎么击发,哪怕是上实弹,也不会被击发.尽管如此,戴青仍然深深的迷上了这只枪,最喜欢就是慢慢摩挲着冰凉的枪身,细细的看已经斑驳的烤蓝,痴迷的让目光随膛线旋转,无师自通的知道了什么叫枪不离身. 他能感觉到,他的心和这把老五四有着某种联系.仿佛这枝五四有着某种魔力,能让他变得沉静.那段日子里,除了上课,格斗训练,练习他从8岁就开始无一日松懈的气功外,默默的用这把老五四进行射击要领练习似乎就成了戴青唯一的娱乐节目.尽管后来接触到的各种资料都开始以诸如人机工效不好,携弹量低等等为由大加贬低这种脱胎于苏式TT1933,满弹8发重1.002公斤,枪口动能485焦耳,初速420米/秒的老家伙,进入正式警官行列的戴青仍为分配给他佩戴使用的是一把五四式而激动不已. 正文 第三章 我是警..那个好人 八月的CQ火车站,戴青背着一个大大的桶包走出检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搽了搽额头上的汗水.躲过一拨拨向他努力绽开甜美笑容的MM,不是他不想欣赏漂亮MM修长的双腿,而是MM们的招呼实在是太"发票要不要""住店吗大哥""到哪里,要车吗.""这个火车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先去市中心商业街吧,姥姥明天就要生日了,看看给她买点什么礼物吧"戴青一边想着,一边紧跑几步,追上了一辆快要离站的公交车. CQ金店里,各种款式的金饰在柜台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的富丽堂皇,看着这些金饰,戴青的脑中突兀的想起了威尼斯商人里的一段话:"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不，天神们啊，我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信徒；我只要你们给我一些树根！这东西，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请问需要购买什么样的金饰呢,先生.""不好意思,我自己先看看吧""好的,您请随意看"简单回答了面带职业微笑的导购小姐,戴青慢慢的在金店的柜台前扫视.戴青姥姥以前也算是CQ的大族,据姥姥回忆,出嫁的时候陪嫁就有一枚红宝石的金戒指.但是,在那个全国人民都忍饥挨饿的三年里,不得不卖掉,用来换取一点微薄的粮食度日.老人每每说起都不无遗憾,明天就是老人的生日了,相信一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作为礼物能稍许填补老人心中的遗憾吧. 戴青在宝石戒指的柜台前停下了脚步,俯身仔细的审视着柜台里一枚枚戒指,不光是要漂亮,而且,他的钱包可也不算是鼓胀.柜台后的售货员估计也看出戴青不是什么大主顾.起码,戴青在她的脸上已经看见了隐隐的一丝不耐."嗯,这枚不错,红的象有一团火在跳动,而且也不算是太大,应该在我的承受能力以内."戴青直起身子,正准备招呼售货员取出这枚戒指好好看看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咔塔"让他原本一直挂着淡淡微笑的脸一下变得僵硬.挑了挑眉,戴青不顾售货员投来问询的目光,隐蔽的向声音的来源飞快的扫视了一下.大堂里的顾客不多,戴青一眼看见自己左手边的手链柜台前一个戴着墨镜的胖子正把手放在微微鼓起的裤兜里,四处张望.那一声"咔塔"平常人很容易就会忽略,但听在戴青耳中确实再熟悉不过,那是五四式手枪压下击锤的声音. 戴青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的转过身伸了下懒腰,左右摇头的活动了下脖子.借着这个动作他观察到大堂内除了手链柜台前的胖子,还有两个手放在裤兜里的男人略显紧张的在不同柜台前似乎在漫不经心的打量.7,8个顾客在柜台前挑选着自己心仪的饰品,两个手持橡胶警棍的保安在无聊的打着呵欠,售货员带着职业微笑的站着盘算今天能做出多少业绩.浑不知下一刻一次人生从未经历的暴风雨就会来临. 戴青在自己的裤子上用力的擦了擦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液"不好办啊,三个人,能封住整个金店,而且都有枪.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麻烦,买个礼物而已,怎么又遇上这档子事啊"自嘲的摇了摇头,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这次,又是个大麻烦啊. 戴青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没转完,余光就已经看见胖子骤然抽出裤兜的手里握着的,赫然正是一枝他熟悉无比的五四式手枪."不准动,谁动我就打死谁",胖子和同一时刻拔出枪的两个同伙挥舞着手枪,"蹲下,全部蹲下"胖子大吼着比划着手枪.他的两个同伙已经把肩上背着的背包丢在了柜台上,威胁着哭泣惊恐的售货员打开了柜台,把一盘盘的金饰倒入包中.戴青举起双手,和其他不知所措的顾客一样,慢慢蹲下."要动手吗,不动手吧,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我不想再被卷进麻烦里去,我没有这个义务.""但是,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吗,商业街四通八达,一旦他们得手离开,很难被堵截,现在看来他们顺利的话是不会伤人的,但他们会就这样收手吗?以后万一伤了人,那我不也成了间接的帮凶了吗?"戴青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动手吧,我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把握不住,呵呵,估计也能追授个什么见义勇为好市民吧" 深吸了一口气,戴青悄悄的把半蹲的双脚略微分开,脚后跟微微离地眼角的余光牢牢的锁定了胖子因为紧张而不住颤抖的手.胖子不停的左右打量两边的同伙,眼看着一盘盘金饰在同伙的催促威逼下被瑟瑟发抖的服务员倒进包里,胖子也不禁有一丝松懈."很顺利,毕竟人都是怕死的,用枪一吓,个个老实得不得了,干完这一票,又可以自在很久了."胖子一边想着,一边转头问右边的同伴"猴子,好了没有?"话音未落,胖子突然觉得左耳根一阵巨疼,眼睛一黑,软软的倒下.戴青乘着胖子扭头的那一刹那猛地从地上弹起,手臂一长,右拳捏了一个凤眼拳,食指凸出,狠狠的击中了胖子左耳根下的招魂穴.然后右手一滑,缠住胖子的脖子,把胖子软倒的肥大身躯拉到了自己面前,左手飞快伸出,接住胖子手上滑落的手枪,对着那个叫猴子的家伙当当就是两枪,那家伙一旋身子,手里的枪丢得老远,重重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脖子,胸口喷涌而出.戴青来不及多看,他可以很确定那个猴子已经被击中要害,至少,是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向下一蹲身子,当当又是两枪,左边那个听见枪响转过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的劫匪一声闷哼顺着柜台趴倒在地上,手里的枪丢在了一边,身下很快流出了大量的鲜血.戴青松开了箍着胖子的右手,任由胖子死猪一样瘫倒在地上. 这时,如梦方醒的顾客,售货员才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声尖叫.戴青皱了皱眉,用力反手一拳砸在柜台上,"都闭嘴".然后看着离他最近还在抖个不停的保安,"你过来."保安带着一丝畏惧的看着他,机械的走了过来"叫一个售货员打电话报警,拿绳子来,把这头猪捆上,别害怕,一时半会儿他醒不了".说完,戴青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其余的人说道"大家不要慌,我是警那个好人".本来他想说我是警察,可是,马上想到,自己已经永远离开了那个他深爱的职业,所以生生的咽了回去."大家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没有的话,慢慢站起来,呆在原地不要动"惊魂未定的顾客一个个慢慢站起,两个女顾客依然还在小声的抽泣.保安拿来了一根绳子试图捆上那个胖子,但是好象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不太好完成的任务.戴青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弯腰帮上一把手,却又听见了金店门口传来了一声惊叫. 正文 第四章 你太天真我太傻 戴青猛地抬头，朝着惊叫传来的地方看去。发出惊叫的是刚刚还在抽泣的女孩子，此刻，她的脖子正被牢牢箍住，一枝乌黑发亮的手枪顶在她的头上。满面惊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一刻还对她露出安慰笑容的男子从包里掏出的不是给她搽拭眼泪的纸巾，而是此刻冰凉顶在她太阳穴上，让她一直冷入骨髓的手枪。 “放下枪” “放下枪” 异口同声的两句话，要是在平时说不准还会换来会心一笑，抑或是被冠以什么心有灵犀的打趣，可在这一刻，反而平添了几分冷厉肃杀。 “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朋友，你听听，警笛可是越来越近了。”戴青冷冷的说道，同时努力的想要瞄准男子的头。男子慢慢的拖着女孩子后退了两步，站在了门口一个花瓶边，谨慎的只露出了小半个脑袋。从大门外向内根本就看不见男子的身影。 “再打110，告诉他们，店里还有一个劫匪，持制式枪支劫持了人质，正在和我对峙。”戴青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售货员说道，售货员慌忙的再次抓起电话，忙乱的对着那头的110接警员复述了一遍戴青的话，男子并没有阻止，只是明显的把头又向女孩儿的身体后缩了缩。 “我很奇怪，你明明没有被发现和他们是一伙的，运气好的话，你甚至可以在警察的安慰里大摇大摆的离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戴青慢悠悠的说道，突然用力一脚踩住胖子的头“除非你是想把他也一起带走”。“放下枪，松开你的脚”男子双目赤红的吼道，用力的箍住女孩儿的脖子，狠狠的把枪口杵在女孩的头上。 戴青正准备回答，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到报警的警察们终于赶到了。“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朝里面大喊，“哪个白痴在喊啊，不是说了有人质嘛”戴青这头还在想，就听见那个男子大吼道“投个P的降，老子手里有人质，谁敢动我就打死谁”后一句却是对着两个看见警察满心欢喜准备跑出店堂的顾客说的，那两个顾客眼看着就可以跑出门了，听见这一嗓子，只有无奈的停下，站在了原地。 门外的警察明显的窒了一下，沉默了。估计是在请示或者等待上级赶到。戴青冷冷的举着枪，看着男子，男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再说一次，放下枪，还有……放了我弟弟。”戴青冷笑了一声，“放下枪？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傻，我放下枪，还要我放了这个死胖子，你们兄弟团聚，然后手刃我这个仇人以慰躺着那两位的在天之灵啊，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呢。”“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男子怒冲冲的反问。“是啊，我想怎么样。”戴青的思绪一下回到了3个月前。 “不要过来，我真的会打死她的”一个男子大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人质在哭泣着祈求。那天戴青所在分局接到通报，HN省一个黑社会头目潜逃至辖区里一所民宅，屋子里有四个人，那个头目及两个马仔，还有一个女人是他的情妇。三名男子持有武器，派出所同事已在外围布控。简短的情况通报和任务分配后，戴青和同事们团团包围了那个小小的四合院。本来由着戴青这帮年轻干警的建议，翻墙进去直接突袭是最佳的行动方案。如果真是那样，也许就没那么多后来的事会发生了。来自市局的现场指挥否定了突袭的建议，定了四个字的基调“政策攻心”。同时，鉴于戴青对领导指示的强烈反对，戴青和赵灵被分配到了院后的墙角作为围堵的预防措施。 一声令下，四合院外顿时热闹非凡，高分贝的扩音喇叭里传来那位领导趾高气扬的声音“张俊，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负隅顽抗，就是自绝于人民”，镜头里，领导满面红光，虎躯猛抖，王八哦错了是王霸之气四散，形象高大。说起政策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可惜，对方似乎并不领情，对着外面就开火了。于是乎，请示上级，半晌，上级回复，很干脆“遇有反抗，立刻击毙”，这下就热闹了，外面乱枪齐发，戴青和赵灵蹲在院后的街角，听着前面乒乒乓乓打得很是热闹，笑道：“早知道就不多嘴了，起码还可以过过枪瘾啊”。赵灵笑着说“管他呢，在后边多好啊，总不会有流弹飞过来吧。”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砖块土屑飞了一头一脸。后来才知道，那个头目居然让马仔吸引正面的注意力，自己硬生生用手榴弹把后墙炸开了一个窟窿跑了出来。赵灵一句不好还没出口，就听见当的一声，中弹了。戴青对着那家伙一边开枪还击一边拼命的把赵灵拖到街口转角，等他再追出去，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居然拦住了一辆轿车，正把女司机从车上拖下来。戴青大喊着放下枪冲了上去，那个头目一下把女司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就想往车里钻。戴青一咬牙，一枪击中司机的腿，司机吃疼向下一歪，刚好露出头目的脑袋，戴青的第二颗子弹准确的钻进了头目的眉心正中。 事后，那个被戴青击中大腿致轻度残疾的女司机做出了对戴青有利的证词，戴青才没有被检察院因为过当使用枪支起诉。但是当戴青得知赵灵被击中胸部殉职后，愤怒的他直接冲到了指挥这次行动的领导办公室质问为什么不突袭，而非要为了配合什么宣传牺牲了赵灵的一条生命。被怒火冲昏了头的他甚至把那位领导按在办公桌上一顿好揍。当然结果就是被开除，永远的脱下了那身他引以为傲的橄榄绿。 “人生还真是狗血啊，又遇到一次，老天，你该不会是在写小说吧”戴青努力地收回自己的思绪，吐出一口长气，“我想怎么样，我想你受到你应该受到的惩罚”戴青轻轻的说道。"你说什么？"男子稍稍松了下箍住女孩儿的胳膊稍露了下头，疑惑地问道。戴青一下屏住呼吸猛的眯起眼睛，“当，当”两声枪响。男子眼里充满不可置信慢慢软倒。 “你当时为什么不采取像上一次一样的办法呢？”一小时后，戴青坐在CQ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一间办公室里，刚刚看完传真过来戴青档案的彭队长好奇的问道。“因为上一次案犯使用的是五四式手枪，单动发射，射击前击锤必须被压倒，也就是说只要轻轻一扣扳机，击锤就会弹起击打撞针，所以我只能让人质的要害离开案犯的枪口，才有把握不会危及人质生命。而这次案犯使用的六四式手枪，双动击发，我观察到案犯并没有把击锤压倒，这种情况下，想要击发，相应需要手部给予扳机更大的力量来带动击锤回转，所以，当他暴露的部位增大的那一瞬间我第一枪选择了打他的手臂而不是人质的腿。毕竟，女孩子哭起来让人很头大啊” 正文 第五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尽管一回到CQ就遇到了这样意外的事,戴青还是如愿以偿的把看中的那枚红宝石戒指送给了姥姥作为生日礼物.本来金店的胖经理说什么也不收钱,但戴青仍然执拗的把钱塞在了胖经理的手里。姥姥看着突然出现的戴青，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张罗吃的，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年家里的变化。戴青一边大口的吃着久违的回锅肉，一边眯着眼感受着老人唠叨中透出的那份浓浓亲情和关爱。 老太太的生日家宴后，几个知情的长辈叫过戴青，问及戴青以后的打算。戴青习惯性的点燃一枝香烟，“以后我还没想好，不过先找个工作做着吧。”掸了掸烟灰，戴青吐出一口烟，“总不能我这么年轻就做一个啃老族吧。” 说做就做是戴青一贯的风格，第二天戴青换了身衣服，来到了人才市场。正值八月，人才市场里依然人头攒拥，很多中专，大学的尚未落实工作的毕业生们拿着一份份制作精美的求职书，努力的在各个招聘摊位前争相领取着表格，努力的把自己展示在招聘方的面前。整个人才市场的大厅里喧闹不已。戴青好奇的打量着其他求职者的举动言行，毕竟，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甚至就在进门的时候他还被守门的老大娘当成企图逃门票的好好鄙视了一番，“天可怜见，我还以为和菜市场一样随便进呢！！！”戴青一边不无怨念的想着，一边努力的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围挤在摊位前的人群中那一块块写着招聘要求的告示板。 怎么就没招警察的呢，这个哥哥我可是拿手的啊。一个人在马路上瞎逛的戴青郁闷的想着，偌大一个人才市场，上百个招聘摊位，不是要有工作经验的熟练工，就是要高学历文凭，戴青想不通啊，你个国营餐厅招服务员，跟人要啥大专学历啊。“可惜，没招扫地的，这个我肯定算熟练工”，不过戴青看看刚从身边走过的保洁阿姨，貌似也比自己熟练几十年吧。最搞的是戴青好不容易看见一家只要求高中学历的单位，心里那叫一个兴奋啊，全然不顾周围几个大婶怪异的眼光，挤上前去拿求职意向书。结果桌后那个美女对他嫣然一笑“帅哥，我们是招桑拿女宾部服务员哦，你得去趟泰国再回来应聘了。”于是乎面红耳赤的戴青在美女银铃般的笑声中华丽丽的落荒而逃去也。 “我就不信了，我身强力壮又年轻，还找不到一份工作了”一连四五天，发了狠的戴青都厮混在人才市场，就连看门的老太太都把他认了个脸熟，老远的就和他打招呼“又来啦，一会儿来我这里喝点开水吧。”老太太对这个每次都会面带微笑客气招呼他的小伙子很是喜欢，这年头，有礼貌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多了。 这天下午，依旧一无所获的戴青胡乱在市场里叫卖的小贩那里吃了一碗凉面，拎着一瓶帮看门老太太打的开水懒懒的从开水房出来。“这家的招聘单位还真是能折腾啊，中午也不休息下。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呢，看翻得这叫一个毛里毛躁的。”戴青一边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那个正在摊位里翻出一个包递给外边一个纹身男子的黄毛，一边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的金毛狮王。“现在的单位还真是开化啊，金毛狮王也搞招聘，不知道是招公狮子还是母狮子啊,呵呵。那包不会是是狮子皮的吧”戴青乱七八糟想着。 “狮子皮，嗯，那是个女包”戴青猛地一下想起，这个摊位不整是那个招聘桑拿女宾部服务员的摊位吗。这个包，戴青依稀记得那个叫他去趟泰国的女孩子身上挂着的就是这个有一个怪模怪样叼着烟斗小狗商标的坤包。 “站住”已经走过这个摊位的戴青返身一声断喝。按经验，戴青已经做好了追逐的准备。没曾想，人家压根儿就没动，慢慢乜斜着眼睛看着戴青，从容的让正想迈开步子追上去的戴青差点打了个趑趄。“我没理由搞错啊”戴青也不禁有点迟疑了，不过金毛狮王接下来一句话打消了戴青的疑虑。“小子，不想挨打就闭嘴，没你什么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放下包”戴青直接忽视了金毛狮王的威胁，比这狠的听得多了去了，还在乎这个。金毛一伙在这一代横行惯了，暗偷不行，那就明抢，现在的人都胆小怕事，舍命不舍财的主儿还真没遇到过，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想管闲事，几句狠话一撂，亮亮刀子，也就吓退了。纹身男一看金毛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按惯例向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戴青，竭力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你皮痒啊，想挨揍就直说。”一边有意无意的亮着手上的纹身。周围摊位的人也被惊动了，再一看这恶狠狠的两位，缩了缩头，看报的继续看报，瞌睡的接着瞌睡，聊天的接着聊天，不过声音一下小了很多，一个个隐隐约约的伸长了耳朵。 戴青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大哥你这纹身好别致啊。”纹身男得意的说“少来这套，今天老子心情好，放你小子一马，以后少管闲事。” “不是啦，大哥，主要是你这纹身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纹身男有点迷茫，这纹身怎么还扯上故事了？“什么狗屁故事？” 戴青笑了笑，慢慢说道“从前，有个县官爱画老虎，可是，技巧不高明，画的老虎像只猫，虽然如此，倒是自我欣赏，向人炫耀。有一天，他问衙役：“你看，我这画上画的是什么？”衙役不假思索的说：“是只猫。”县官怒吼：“真是有眼无珠，你怎么把虎说成猫？”即令人责打衙役四十大板。不久，县官又请另一个衙役看画，问上面画的是什么？衙役说：“老爷，我看出来了，只是不敢说。”县官问：“你怕什么？”衙役答到：“我怕老爷。”“你怕老爷，我怕谁？”“老爷怕皇上”“皇上怕谁？”“皇上怕老天。”“老天怕谁？”“老天怕云。”“云怕什么？”“云怕风”“风怕什么？”“风怕墙。”“墙怕什么？”“墙怕老鼠。”“老鼠怕什么？”“衙役指着县官的画：“老鼠怕老爷的这张画！”” “这个老子小时候就听过了，还要你在这儿献宝，给老子让开。” 金毛忽然恍然大悟的指着戴青，“老大，他骂你呢！”纹身男一听大怒“居然敢骂我，我打死他，哎，不过他怎么骂我来着，我怎么没听见啊？”金毛顿着脚“他刚刚说那个故事，就是说你纹的不是老虎，是猫啊！”“哈哈”，周围几个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招聘方工作人员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赶紧又捂住了嘴，想笑又怕笑出来，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纹身男一巴掌拍在金毛头上，“麻辣隔壁的，你不早说”，金毛委屈的说道“我也刚想明白啊”心里那叫一个恨啊，“这该死的小子，害我挨打”金毛忿忿的想着，一步跨到戴青面前，“我叫你扯淡，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边说着，一边一巴掌朝着戴青的脸就扇了过去，旁边几个偷偷看着这边的人认不住惊呼起来。“砰”的一声闷响，金毛手还没碰到戴青就被一记凶狠的阻击腿踹在小腹上，顿时眼前金星乱冒，一下扑在地上，小腹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蜷曲着身体在地上翻滚。旁边的观众们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突然的变化再发出一声惊叫，戴青又抬起脚，猛地一脚跺在金毛的脸上。金毛同志在用自己鲜艳的鼻血身体力行的解释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个典故后，一翻眼，幸福的晕了过去。 纹身男愣愣的看着戴青和地上的金毛，戴青微笑着，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纹身男突然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一直一脸微笑的家伙似乎，有点，不对，是非常扎手了。但是，他打晕了金毛，要是自己不做点什么，估计以后自己在这帮伙计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个面子可丢不起。想到这，纹身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包往地下一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跳刀，刷的一下弹开，威胁的挥舞了几下。 “你敢打我哥们，你个XX，你死定了。”一边象给自己壮胆似的说着，一边仗着身高手长，隔得老远的一刀向戴青的肩膀扎去。他不敢靠得太近，刚刚戴青那凶狠的一脚还让他心有余悸，为了防着自己也挨上这么一脚，他连脚尖都垫起来了。一直盯着他的戴青向右一闪，一个滑步，左手搭在他持刀的手腕上一带，借着纹身男向前一仆的势子，扭腰顶跨，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纹身男觉得身子一轻，又是“铛”的一声大响，纹身男重重的被砸在地板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戴青一记右钩拳打在右脸上，和他的金毛兄弟一起在昏迷中交流谁让花儿更红这个有深度的哲学问题去了。 戴青麻利的的解下金毛脚上运动鞋的鞋带，分别将两个人的双手反剪，用鞋带做了一个拇指扣捆好两人，然后解下两人皮带连着那把跳刀丢在一边。拍了拍手，顺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坤包，刚直起身，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喝问，一只手向他手里的包抓了过来。 正文 第六章 泰国回来见 戴青刚刚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坤包，直起身，一只手向他手里的包抓了过来。“你拿我的包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喝问道。 不闪不避的任由对方把包抓在了手里，“看看少了东西没有？”戴青对着摊位里努努嘴。自顾自的拎起水瓶向大门走去。“记得打个电话报警啊，一会儿他们醒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女孩儿一下愣住了，正待阻止，旁边招聘摊位上几个快嘴的男女观众已经口沫横飞的飞快说了一遍事情始末。说到兴奋处，一个干部模样瘦得竹竿似的男子为了表现自己的义愤，还踢了兀自瘫倒在地上的金毛一脚。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忙不迭收回脚，偷偷看了看金毛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松了口气，继续的抨击当今社会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同时率领一干人等对匆匆赶来的保安和市场负责人表示了对其效率极大的不满与质疑。 女孩儿透过人群看着戴青悠哉游哉的背影，若有所思。她也想起了这个被她打趣过一脸窘样的男生。等她和保安，派出所民警一起清点了摊位内的物品和自己的皮包后，和同事一起想要找到戴青道谢，却被守门的老太太告知，戴青放下帮老太太打的开水后就离开了。临走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用谢，泰国回来见。” “这人真是……”女孩儿羞红了脸，咬着牙齿望着大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戴青的影子。 戴青回到家，知道了戴青已经离职的姥姥一看神情便知道戴青又是无获而归。的确，在这个下海浪潮还没有席卷大西南的年代，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并不是件太容易的事。从小就把戴青带大的姥姥口上不说，心里可也着实的有点着急。虽说戴青满口不在乎，一幅大不了去小饭馆打杂的样子。可老人的心里固执的认为，有一份正经工作才是正道。可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去找呢。 晚上，吃罢晚饭，戴青正在收拾碗筷，老太太以前的一个学生叫大山的提着一袋水果来看老太太了。说起大山，戴青打小就认识，两家住得相隔不远，大山又和戴青舅舅是同学，以前常来家玩。对戴青也犹如子侄一般。 大山进门一看戴青居然在家，上来照着肩膀就是一巴掌，“好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看看你大山叔。”“这不这几天才回来，一直有事儿忙着呢，您可别见怪，先坐会儿，我马上给您泡茶。”戴青笑嘻嘻的回答，一边把碗筷收进厨房，沏了杯茶端了出来。大山一摆手，“快去洗碗去，我先和葛老师聊着。” 戴青一边洗碗，一边隐约的听到大山问起老太太戴青怎么突然回家的事，还听见大山说什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一类的话。戴青摇摇头，老太太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大山自己上班的锁轮厂都是青黄不接摇摇欲坠了，哪里还能帮自己解决工作。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大山的大嗓门在叫他，戴青答应着，把碗筷归置好了走了出来。原来，大山一年前就离开锁轮厂，在一家北方人来重庆开的娱乐会所上班了，据说还做了个什么大堂经理，难怪满面红光精神焕发都不带涂防冷的蜡。 老太太给大山说了戴青回家的原因，言辞中委婉的流露了想要大山帮忙给戴青留意下工作的意思。大山一拍大腿，“还真是瞌睡遇着枕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我们那里正好有个保安不干了，戴青只要愿意，我给人事部的老胡说说。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他干过警察，做个保安还不是小菜一碟，就是怕委屈了他。而且待遇不比国营的差。” “呵呵，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倒是让您费心了。” “你小子还和我客气上了是吧，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把我准备结婚请客的瓜子偷了一大袋。” “这个……那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啊……哇哈哈哈哈。” “好你个头啊，你没听见外面都打雷了啊。” 谈笑间，大山和戴青约定了第二天下午见面的时间，留下地址告辞而去。 第二天戴青如往常一般起了个大早，锻炼后，回家洗了个澡，出门坐车去了南山老君观。走进山门，老君观的道长们刚刚做完早课，陆续的走向各自的职司。戴青在三清殿的巨大香炉前插上带来的三注焚香，面朝三清大殿内的三清道尊遥遥的一拱手，口内默念：“无量天尊”。沿着陡峭的一千零八十步登天梯拾阶而上，片刻就站到了上书南天门三个大字的牌楼下。回头望去，整个CQ城尽收眼底。远处，YZ半岛犹如一个瑰丽而奇特的山水盆景，从朝天门到菜园坝，呈 椭圆状状被长江如托盘轻轻托起；中间，贯穿整个城区的公路犹如一条镶满珍宝的彩带，随意地摆放在山水之间，脚下，是呈“玄”字型摆放的老君观各重宫殿。一股清风徐来，直沁入胸臆之间。 戴青转过头，直入慈航殿，焚香稽首后，戴青长身而起久久不语。七岁那年，戴青也是在这里，遇见了那个教会他功夫，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学会面带微笑，自然面对。从来都是一脸慈祥的老道，或许，应该叫做“师傅”。 戴青家以前没有搬到江北的时候，就住在老君观的山脚下。有一天戴青和几个小朋友一起去观中玩耍，追逐中被慈航殿的门槛绊倒，脚踝钻心的疼。戴青强忍着眼泪想要强行的站起来，结果右脚根本就不能着地。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双大手把戴青稳稳的抱了起来。“脱臼了，可不敢自己走啊，孩子，我给你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把戴青抱到了殿旁的堡坎上坐下。戴青透过泪眼朦朦胧胧的看见了一个穿着深蓝海青，头戴五岳冠，脸色红润，须眉皆白的老道士冲着自己慈祥的微笑。 老道士的确有几分本事，一边逗戴青说话，一边就在戴青不知不觉中接上了脱臼的部位。然后背着戴青，把戴青送回了山下家里。 后来才知道，老道士叫张理信，当地的居民都称其为张道人。戴青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86高龄了。在观里没有固定职司，又腿脚轻捷。喜欢在山上四处走动，和众人喝茶闲谈。周围居民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他也会热心帮助医治，颇有灵效，很得众人尊敬。有一次，他路过一户居士家，正好那家居士包了饺子，非得留他尝尝，他推辞不过，好家伙，这一尝就尝了90多个，还说不敢多吃，要节食惜福，当地居民皆传为异事。 自从他帮戴青治好脱臼的腿后，戴青对这位慈祥的老人便有了那么一丝眷恋之情，老爱去观中或者山上那颗大黄桷树下听张道人讲故事，而张老道也觉得和戴青颇为投缘，每每看见戴青便拿出一些蜜饯果子什么的给戴青口袋塞得满满的。有时候天色太晚，戴青也便在观中留宿。 如是过了一年，张道人87寿辰那天，张道人留了戴青在观中留宿。晚饭后，张道人摸着戴青的头顶，问戴青：“孩子，你愿意跟着我练功吗？”那时候一部《射雕英雄传》风靡大江南北，别说戴青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就是无数大人也在降龙十八掌与蛤蟆功中沉溺。戴青当然愿意。从那天开始，每天早上六点戴青便要独自跑到后山树林里随张道人学习各种道家的功法。哪怕是戴青家后来搬到了江北，每周休息日戴青也是要到观中让张道人督促功法进度。但是，张道人却不肯让戴青叫他师父，只是说与戴青有缘，随意指点而已，并无师徒之实。 张道人在92岁高龄逝世后，戴青仍会不时去观中焚香礼拜，以尽缅怀之情。 下午，戴青如约来到了位于钢厂外的娱乐会所，找到了大山叔。大山直接就把戴青带到了娱乐城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口，让戴青在门口暂待，大山前脚刚进去，戴青正想打量下四周，忽然听见一个稍有点迟疑的声音说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各位看官，猜猜本章结尾这句话是谁说的？要是猜不出来的话，无量天尊，推荐票票留下再走） 正文 第七章 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戴青循声望去，一个穿着黑色套裙抱着文件夹的女孩子正一脸吃惊的望着他。这不正是那个让他去泰国的女孩子吗，看这身打扮，难道她也在这里工作？ 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门一下打开，大山叔拽着戴青的胳膊一下就把戴青拉了进去。戴青只来得及对那女孩子挤出一个微笑。“我又不是老虎，躲那么快做什么，”女孩儿忿忿的想到，“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倒是要问问”想到这里，女孩儿快步朝着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大山叔拉着戴青进了办公室，桌后坐着一个瘦小的男人，分头梳的油光水滑，估计苍蝇上去都可以滑冰。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王经理，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戴青，小伙子人很老实的，戴青，快叫王经理。”戴青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王经理好。翻了翻眼皮，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半晌才问道“我听大山说，你想要到我们会所上班，说说你的情况吧。” “弯酸，我就不信大山没给你说。”戴青腹诽着，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了说自己的情况。 “我听大山说，你是被开除的？”王经理突然问道，“是，但是是有特殊原因的。”戴青正准备解释，王经理摆了摆手，“年轻人，不要凡事找那么多理由，本来嘛，你的条件蛮适合，但是，被开除过就不太好办啦，保安这个岗位还是蛮重要的，我们必须要谨慎啊。”戴青还没回答，叮铃铃，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谁啊，哦，您请讲，不，不，不，我不忙，这不保安部一个保安辞职了吗，大山带了个被开除过公职的来应聘。”王经理半弓着腰，操着麻辣普通话对着电话那头毕恭毕敬的说。“嗯，是，行，我马上办，没问题。”放下电话，王经理微笑对戴青说“当然，年轻人也难免有走弯路的时候，吸取教训就好嘛，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保安部找刘队长报到吧。” 本来以为没有指望了的戴青哪里想到居然又峰回路转，高兴的接过纸条，对着王经理一鞠躬，“谢谢王经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嗯，努力干，年轻人，快去吧，大山，你就不用去了，我还有事问你呢。” 戴青拿着条子下楼，问过一个路过的服务员后，来到了保安部的办公室。里面几个身着制服的保安正坐着休息，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玩笑。戴青敲了敲门，“请问谁是刘队长啊？”一个大汉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我就是刘卫东，你找我什么事？”戴青一边递过纸条，一边说“刘队你好，是王经理叫我来找你报道的。” 接过纸条随意看了下，丢在一边，刘队一拍戴青的肩头，“NND，可算是把人补齐了，李康一辞职少了个人，我连班都不好排了。”一扭头对着正在闲聊的保安嚷道“别在那里磨牙了，都过来，互相认识下。” 相互介绍之后，刘队指着一个胖胖的保安说“你就先和于谦一组吧，回头他带你去把衣服领了，顺便领你在会所里转转，熟悉下情况，然后今天你们就当晚班吧，有问题没有。”“没有。” “那就行，别聊了，别聊了，快去换班了，少说几句会憋死你们啊，赶紧的。” 于谦也才20出头，白白胖胖的，圆圆的脑袋，居然头发还烫过，颠颠儿的带着戴青领了保安制服，又领着戴青把会所上上下下转了个遍。一路走，一路给戴青介绍，这是哪个部门，谁谁谁管事，这又是哪个部门，谁谁谁管事，这个部门美女最多，但是进不去，对，是进不去，这是女更衣室。看起来这家伙人缘挺好的，遇见谁都能笑呵呵的和人调侃几句，尤其是遇见会所里的女服务员，估计蘸点酱油能把人生吞了。“还好现在没月亮，看这家伙眼冒绿光的样子，月亮下一站，活脱脱一个真人版的狼人传说啊。” 戴青索性也没回家吃晚饭，于谦帮他借了个饭盅，就在会所的员工食堂吃了晚饭，吃饭的时候，会所里的女服务员们一看来了个生面孔，都好奇的打量着他，时不时还爆出阵阵开心的大笑，于谦得意的说“看见了吧，哥的魅力就是这样大。”一路说，一路对着那边飞了一个媚眼过去，看得戴青一阵阵暴汗。 晚上7点，华灯初上，冷清的会所一下变得热闹起来，一辆辆奥迪，蓝鸟，皇冠接踵而至，空旷的停车场魔术般一下就变得满满当当。 这间名为名雅会所的多功能会所是一个海南的集团公司投资的。因为装潢精美华丽，服务态度一流，休闲方式多样，娱乐节目精彩而很快就在CQ城声名鹊起。成为众多白领，富人休闲娱乐的首选去处。 戴青穿着藏青色的保安制服和拿着对讲机的于谦在大门和停车场间来回的巡视着，于谦不时的念叨着“哇，刚刚那个迎宾小妹，她对我笑了唉。”“拜托，你没听见她说的什么吗？”“说什么了？”“人家说欢迎光临”“……”这一类毫无营养的对话，让戴青很是无奈。 “看那边，看那边。” “又看什么啊，我说谦儿，人家不就又说了欢迎光临吗……” “不是啦，不对劲，怎么好象吵起来了。” “还真是的，走，过去看看。” 两人快步跑到大门，门口已经呼呼啦啦的围了一圈人，于谦咋咋呼呼的拨拉开人群“让让，都让让，别围着。”人堆里几个穿着汗衫，短裤，趿拉着拖鞋的混混打着酒嗝，指着拦在门口的两个迎宾破口大骂，说得那叫一个难听，顺风可臭十里。 “怎么回事”戴青看着这种小**打从心里厌恶，走上几步，挡在了两个迎宾身前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老子来消费，这两个贱货居然不准老子们进去。”一个迎宾眼里含着眼泪咬着唇从戴青身后探出头强笑着解释道“先生，我们有规定，衣冠不整，恕不接待，您看，大门旁的牌子上写着呢。” “放……放屁，老子哪里衣冠不整了。再说了，我这么穿，一会儿进去不也脱着方便吗？” “就是，这么多人进去，你不拦，非拦着我哥儿几个，你别是看上我哥儿几个了吧。” “长得还真是水灵啊，你看看，那大腿白得，啧啧啧。” 两个迎宾又羞又气，都快哭出来了。于谦脸涨得通红，一挺胸就想上前，戴青一拦于谦，“你先通知刘队，这里我来吧。”言罢，突然上前一步，一抬手，握住为首那个混混的手，乘势一揽肩头。 “兄弟，别这么大火气嘛，来来来，我们这边来说。”说着戴青手一紧，揽着他就往大门一边的停车场走去。 那个混混头手被戴青一握，象被一个钢箍牢牢箍住，骨疼欲裂，使劲的想要抽出手，可是哪里能够啊，疼得面青唇白的说不出话来，被戴青一揽肩头，声不由己的就被拉了过去。 旁边几个混混也没看出是怎么回事，一看带头的跟着戴青走了，也晃着肩膀跟了过去，于谦刚用对讲机通知了刘队，一看戴青把那几个混混向停车场带去。犹豫了下，也追了上去。 (加更一章，各位，我写的不咋地，看在我肿着眼还在努力的码啊码的份上，给我点支持吧，有票票吗，没有的话，支持下也行啊。) 正文 第八章 出来混没文化很可怕的 走到停车场的角落里，戴青松开手，退开了两步。“几位兄弟，看你们的做派也是有头有脸叫得响的，喝了酒到哪儿开心不是开心啊，何必和两个女孩子过不去呢。她们也就是个打工的，会所有这样的规定，她们也没办法啊。”戴青浅笑着顿了顿继续说道“给我个面子，就算了吧。”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递给被他刚刚揽过来的混混头。 “靠，你算哪颗葱，在这里充大，你有什么面子，信不信我们废了你”其余几个混混纷纷的嚷道，看着混混头，大有他一声令下，就一拥而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保安的架势。 混混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可是清楚得很，刚刚被戴青握着手从大门一直揽到这里，几十米的距离，他不知道多少次试图挣脱。结果呢，被戴青握住的地方现在已经一圈紫胀，不是怕丢面子强忍着早就疼得叫出声来了。而且揽着自己肩头的手也不知怎么弄的，自己一用力就觉得半边身子发麻。 “这保安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混混头思忖着，看了看身边几个家伙，一个个喝得面红筋涨，脚步不稳的。再看看眼前这个保安，虽然说着软话，可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有恃无恐的表情，大门边也有几个保安正往这边急冲冲的跑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鹫，混混头接过烟，“好，就给了你这个面子，我们走。”招呼着犹在大着舌头喝骂的几个同伴转身就走。 戴青面带微笑，朝着他们的背影挥着手，“慢走啊，大哥，有空再来玩啊，大哥。”混混头听见了，脚下差点一个踉跄，“尼玛啊，还来，我手都被你握成这样了，再来还不得把哥们我整成残疾。”走出老远，一个混混如梦初醒，不解的问“不对啊，大哥，我们就这样走啦？”混混头一脚踹过去，“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这叫战略转进，懂吗你，叫你多看点书，少去打台球，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出来混没文化是件很可怕的事。”“一会儿我给李哥打个电话再说，没这么简单就完事的，哼哼。” “戴青，你没事吧？诶，怎么他们走了？” “那个，我和他们谈了谈，年轻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就这么混下去怎么对得起他的八十高堂，嗷嗷待哺的孩子，对得起对他们寄予了殷切期望的党和人民。于是乎，他们迷途知返，问了我夜校的地址，所要去好好念书，从新做人，报效祖国，为把共产主义的红旗插遍全球而奋斗终身。”戴青一通胡扯，拉着还在咕哝着“没理由啊”的于谦转身向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那两个迎宾女孩儿上下打量了戴青一番，看着好像戴青毫发无伤，拍拍胸口说“你没事儿吧。”“没事儿，没事儿，都是有文化的人，道理说通了就没事了，他们是不好意思过来，还托我给你们说对不起呢。”戴青一边忽悠着，一边向着楼上走去，事情完了，他还得继续巡视呢。“谢谢了啊，帅哥，下班我们请你吃宵夜吧。” 不管于谦使劲的在背后拉他的衣角，拼命的暗示他答应。“不用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啊。” “说定了，下班我们在门口等你哦，我叫泽泽，她叫小敏。” 于谦跟着戴青走了几步，恍然大悟的指着戴青大声说道：“我明白了。” “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你又明白什么了啊？” “你太厉害了，刚刚那几个人是你找来的托儿吧，英雄救美，高啊，实在是高，你看上谁了，你找那几个哥们儿还真是演技派啊，偶像啊，教我几招吧。你就是我亲哥，一会儿下班吃宵夜你可得带上我。” “……滚，你怎么不去死。” “喂，李哥吗，我是武三儿啊，恩，对，我按你的吩咐去了，可是他们有个保安很厉害，我门都没进的去。是，是，可是我这几个手下你也知道，对付那个保安够呛。我明白了，那我晚上叫人盯着那小子，然后再给您电话。”混混头武三儿放下电话，“你们两个，一会儿去会所门口盯着刚刚那个保安，然后呼我。” 凌晨三点，戴青和不停打着呵欠却依然强打精神跟屁虫一样的于谦交完班，换了衣服。刚刚走出会所大门，两个女孩子已经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了半天了。一看见他们出来，就迎了上来“你怎么才出来啊。”那个叫泽泽的女孩儿娇嗔的说。戴青一笑，于谦已经抢着说：“劳两位美女久候，罪过啊罪过，为了弥补，宵夜我请。”说着挤眉弄眼的望着戴青。那个叫小敏的女孩子也偷眼望着戴青，一脸期待。戴青无可奈何的一摊手，“怕了你们了，不过先声明，我很能吃的。” “耶，快走吧，我们都饿了。”泽泽一声欢呼，挽着戴青的手就走，身子软软的触碰在戴青的手臂上，让戴青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毕竟，戴青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女性如此亲密接触过。“往那边走吗？”戴青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一指，当先走了出去。小敏也在另一边腼腆的笑了笑，迈步跟了上去。 “不愧是牛人啊，这么快就左拥右抱了。”于谦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摇头晃脑的感慨着。“那什么，你们怎么就自己走了，等等我……我请客……”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到了一家叫老地方的饺子馆。这家饺子馆可不光是卖饺子，什么菜稀饭，蒸饺，烧卖，豆干，卤菜一应俱全，量多份足。而且是通宵营业，很多下夜班的市民都爱在下班后在这里吃点卤菜，吹着习习的凉风喝上一瓶啤酒。 于谦看来是常客了，熟络的和老板打过招呼后，找了张桌子坐下，口若悬河的介绍起这里的特色，配以生动的表情倒也让两个女孩子听的频频点头，直呼快点点菜。美中不足的是每说一个菜名，都会对戴青投去征询的目光，戴青要是微微流露出一点不满，立马便换点别的菜式。直接无视了一旁羡慕不已的于谦。 两笼蒸饺，一盘烧卖，一碟豆干，一碟花生，一个卤水拼盘很快的端上了桌，戴青伸手拦住了正要给自己倒酒的于谦，“我不喝酒的，给我来杯茶就好。” 还没等于谦说话，泽泽已经叫了起来，“你明天又不上班，哪有男人不喝酒的，我来给你倒。”一路说一路伸手去拿戴青的杯子。戴青一捂杯口，泽泽的手无巧不巧的按在了戴青的手上。泽泽的手柔柔的，可能是晚上，还带着点凉气，可戴青却感觉的一股热气从被按到的地方透了上来，心中一麻。泽泽也是脸上一红，别看她刚才大大咧咧的去挽戴青，只是想作弄戴青一下，看看戴青的窘样。缩回手，泽泽正准备再次倒酒，一直不太说话的小敏忽然说“我和青哥一样，也喝茶吧。”顺手拿起茶壶，帮戴青倒了一杯老荫茶。 “我喝酒，我喝酒。”于谦端着杯子凑了上去，泽泽却把酒瓶一放，“你个小P孩学大人喝什么酒，边儿呆着去。” “我抗议，你们搞歧视。”于谦一边嘟囔着，一边化悲愤为食欲向桌上的菜发起了进攻。戴青也确实觉得饿了，举筷向两个女孩子示意了一下，也大口的吃了起来。泽泽和小敏吃得不多，一边打趣着于谦的吃相，一边有意无意的套着戴青的话，尤其是戴青住哪里啊，有没有女朋友啊。至于先前那几个混混的事，在路上二人问起就已经被戴青一通胡说蒙了过去。小敏则文文静静坐着，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戴青，又赶快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看着和于谦斗嘴的泽泽抿嘴轻笑。 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倒也很是惬意。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边，两个从会所一直跟过来的混混打扮的男子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拨通了电话。 （今天我奶奶91生日，老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估计只有一更了，罪过啊罪过。） 正文 第九章 找错人了吧 “李哥吗，我照你吩咐叫了两个弟兄盯着那保安，他现在在老地方吃宵夜呢，恩，行，明白了。”混混头武三儿放下了电话。一边揉着犹自紫胀的手腕，一边恨恨的想，“一个保安，也敢坏李哥要做的事，这次看你怎么死。” 尽管泽泽有意无意的拖延着时间，这顿宵夜终究还是吃完了。泽泽一脸不情不愿的拿起小包，眼珠一转，狡黠的问戴青“你不会那么没有绅士风度的不送我们回家吧。”戴青看了看小敏一脸满怀期待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要是不送，那不就太不绅士了吗？” 泽泽一声欢呼，扭头对着于谦说“你自己快回家睡觉吧，我们有青哥送就可以了。”说吧，也不理愣在一边，瞠目结舌的于谦，拉起戴青就走。小敏歉意的看了一眼于谦，拿起包也快步追了上去。 “还真是吃干抹净就闪人啊，这年头小白脸就那么吃香啊，看来我这种刚毅型的男人已经过时了。”于谦一声长叹，迈步欲走。“大哥，等一下。”于谦扭头一看，一个长得有几分清秀的服务员怯生生的看着他。于谦一阵暗喜，“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看来我这种刚毅型男还是不缺乏欣赏的人的。”清了清喉咙，看着那个略显羞涩的小姑娘，于谦故作深沉的问道“什么事？”“您还没结账呢。”于谦泪流满面的赶紧结完帐，揣着那颗破碎的心回家疗伤去了。 泽泽和小敏住在离老地方不远的一处出租房内，一路上泽泽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似的说个不停。戴青和小敏两人几乎插不上嘴，只是听她说到热闹处，相视一笑。凉风习习中，路灯映照着三人拖长的影子，渐行渐远。 走到楼下，戴青轻轻一笑，“好了，我就不上去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泽泽一脸不舍，一直不怎么多话的小敏忽然抬起头问道“不上去坐一会儿吗。” “不了，太晚了，早点休息吧，睡眠不足可是女孩子最大的美容杀手哦，好了，你们上去吧，我先走了。”戴青挥挥手，转身慢慢离去。 两个女孩子站在楼门口，看着戴青的背影慢慢远去。“人都看不见了，傻子，还看什么，你动了春心了吧？”泽泽一脸坏笑的捅了捅小敏，“去你的，你不也在看吗，你还挽了他的胳膊呢，我看你才发春了吧。” 泽泽满脸羞红，不依的追着去挠小敏的痒痒，两人嬉笑着上楼不表。 戴青点燃一支香烟，慢慢的朝家的方向走去。想起刚刚两个女孩子的一个热情泼辣，一个温婉可人的模样，戴青心中也不禁一动，连忙的收摄心神“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呵呵……” 戴青的步伐很快，胡思乱想间已经走到了离家不远的一条小路上，这条两百米多长的小路很窄，也就是容三人并肩的样子，一边是陡坡，陡坡下搭着一些竹架，是平时坡上的农户用来晒制干菜的，另一边是两米多高的车厂仓库围墙，上面还横七竖八的插着不少碎玻璃，这是那是一种颇为流行的简易防盗措施。走完这条小路，再走上200多级台阶，就到家了。本来另有一条公路也可以通到小路尽头，但是要走这条公路的话就要多绕五，六分钟的路程，所以戴青还是选择了这条小路。一阵穿堂风吹来，“还真是更深露重啊。”只穿了一件T恤的戴青也感到微微的凉意，加快了步子。 走到了小道中间，戴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扭头一看，戴青的瞳孔猛地收缩。十来个身着黑色运动服，手持开山刀的男子正向他的方向沉默的疾步赶来，很不幸的，准备砍杀的目标，似乎正是戴青。戴青第一反应是转身想跑，他可不认为自己是火云邪神那种逆天的存在，以一敌百永远是电影里内裤外穿的家伙干的事。至于自己嘛，先抓紧脱离这莫名的祸端才是上策。刚一转身，戴青头就“嗡”的一声大了，对面小路的尽头隐约的也有六七个同样打扮的人影正向这头冲来。 “找错人了吧。”戴青心里郁闷的哀嚎着。不过，还是先逃过这一劫再说吧，开山刀可是听不懂你内心的呐喊的。戴青猛一咬牙，几把扯下身上的T恤，飞快的在左手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牢牢捆住。做完这个动作，戴青不进反退，返身迎上已经追至身后黑衣人。 要是向前跑，前面的黑衣人只要拦住戴青几十秒的时间，戴青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结果就是一个，被乱刀齐下变作一堆香喷喷的阿香爹肉酱。只有先击退背后的黑衣人，然后转身冲过迎面堵截人数较少的一方黑衣人才有一线希望逃脱。 打头的三个黑衣人一看戴青迎了上来，一声唿哨，三把漆黑的开山刀对着戴青就剁了下来。一取头，两边分取戴青左右两腰。配合得颇为老辣，显然对这种阵仗极为熟悉。因为这条小路极不安全，前两天车厂才在职工的强烈要求下在这段仓库围墙上安装了几盏昏暗的路灯，使得戴青能够看清开山刀的走势，要是没有灯光，手无寸铁的戴青在夜里应付起这种通体漆黑的凶器必将大为吃力。 戴青向后脚步一错，吸气收腹，三把闪着微微寒光的刀刃差之毫厘的从身前划过。乘着刀势一尽，戴青双手齐出，一记“双鬼叫门”重击在中间一个黑衣人的太阳穴上，黑衣人一身闷哼，双目凸出倒下。而后双手左右一分，两手的食中二指狠狠的插入左右黑衣人的眼中一抠，而后双手骈掌如刀重斩在二人的兼泉穴上。左足一顿地，身子腾空而起，双腿绞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身子一个侧翻，发力一绞。身子刚一落地，戴青右手一捞，将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开山刀握在手里刷刷刷就是三刀挥出，闷哼声中，两个黑衣人腿上溅血，身子吃疼向下一软，戴青手一撑地，借着身子向上一起的势子，再一挥刀，沙沙的喷血声中，两个黑衣人应刀而倒。 短短十来秒的时间，戴青重手连发，看着被击中的六个黑衣人一个个在鲜血飞溅中倒地寂然无声，眼见得是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其余三四个黑衣人饶是经常经历这种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也不由得被戴青狠辣的手法震慑，脚步一窒。 戴青却是有苦自己知，连续几下看似轻松，但是极耗体力，而且刚刚起身的一瞬，虽然顺利砍倒两个黑衣人，自己也险些被劈中。虽然用包裹着T恤的左手挡了一下，但是左手小臂也被斩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看见面前黑衣人脚步一迟疑，戴青倒退几步，转身又迎上了从小路尽头快要赶至的黑衣人。离着十好几步，“去”戴青一声叱喝，一扬手，夺来的那把开山刀呼啸而去，打着旋插入一个黑衣人的胸口。 手一抄，抓起路边架子上的一根竹竿，右手握住竹竿末端，左手一抖，犹如舞枪一般，挽了个花。连续两个碎步，左右虚虚一点，沉腰对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门就扎了过去。黑衣人一声大吼，举刀向下一挡，还没等再向前迈步挥刀，被压得半弯的竹竿在戴青右手一转之下，倏忽如毒蛇般一弹，直直的从他正大张的口中深深的扎了进去，硬生生的把那一声大吼堵了回去。双手一松竹竿，黑衣大汉抓着竹竿，荷荷有声的竭力想要把竹竿拔出来，挣扎了几下，却终于泄了气，就那么站着，任凭口中的竹竿将他诡异的顶在原地，双手无力垂下，不再动弹。 正文 第十章 摧残精神，伤筋动骨 一众黑衣人虽然是专门培养出来执行这种血腥的砍杀任务的。不是没有见过鲜血飞溅，生死相搏的场面。临行前还觉得安排二十来人对付一个小保安未免太小题大做，可这一刻，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尤其是被竹竿诡异的撑起的大个儿，众人还是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毕竟，对每一个人来说，生命才是最可贵的。 面对着戴青酷烈的反击，一众先前还气势汹汹犹如暗夜修罗的黑衣人也不禁略略放缓了脚步。至于后退，组织严苛的惩罚让他们甚至不能，也不敢在心里升起这个念头，更别说付诸于行动了。 他们这一迟疑，戴青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了。略一助跑，身子竟然斜斜的接着蹬力串上墙壁，连踏四步用力一跃，就这么从众人的头顶越过落在他们的身后。刚一落地，就是一个旋身，双肘向上一顶一落，砸在最后两个黑衣人的后脑上，横肘把他们用力推向刚反应过来正回身追来的同伙。 几人眼看戴青拍戏一样从围墙的壁上跳到他们身后，刚一回身准备追赶，却看见自己的两个同伴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对着己方倒了过来。又要扶住同伴，又怕自己手里的刀误伤同伴，更怕被同伴手里的刀误伤，好一阵鸡飞狗跳。再抬眼望去，哪里还有戴青的影子。 戴青摆脱这帮莫名其妙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家伙，强忍着疲劳和手臂上一阵阵的巨疼，一口气跑上那两百多级台阶回到了家里。 轻手轻脚的打开家门，走进自己房间，戴青可不想惊醒入睡的姥姥，要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不知道会唠叨成什么样。 找出家里的药箱，一身大汗淋漓的戴青重重的坐在床上，手上的裹着的T恤几乎被血浸透了。咬着牙，戴青慢慢解开T恤，手臂上被锋利的开山刀划出了一刀差不多有六，七厘米长，近半寸深的伤口，象婴儿张开的小嘴里，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流，“这帮孙子，好黑的手啊。”戴青吸着冷气，很是彪悍的用酒精清洗了伤口，没办法缝针，要是去医院，大夫铁定会通知派出所，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怎么办呢，戴青在厨房拿了一包盐撕开，抓起一把就抹在伤口上，“啊……，总算知道什么叫伤口上抹盐了”。疼得戴青把牙咬的咯巴咯巴的响。抹了盐之后，戴青用纱布绷带把伤口紧紧的包了起来。别说，还真管用，疼归疼，血却是渐渐的止住了。（紧急情况下，用盐抹在伤口上，疼痛会让肌肉绷紧并收缩，这个时候将伤口包裹紧，确实能起到一定的止血作用，而且，盐本身也有杀菌的作用，但是，伤口一定要清洗干净。这个是老妖的亲身体验噢，绝不是凭空想象。） 戴青收拾了下屋子，把那件T恤卷了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而后小心地在避免打湿伤口的情况下，好好的洗了一个澡。一身疲惫欲死的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搬了根凳子坐在阳台上，叼着香烟，想搞清楚今天遇见的这帮黑衣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戴青回家也没几天，要说发生冲突的除了金店的劫匪，就是人才市场里那两个小偷以及几小时前被自己吓退的那几个闹事的家伙。劫匪死了三个，剩下一个胖子估计这辈子都得在专政机关的监督下啃老米饭了，而且，在戴青的一再要求下，彭队长也答应不对外泄露戴青的情况。所以，不可能是劫匪寻仇。而那个黄毛和纹身男以及在会所门口吓退的那几个家伙，要说这几个混混最底层的角色也能拉上这么一票专业的砍刀队来对付自己，那戴青宁肯相信是满怀怨念的于谦召集的人马。 拦截自己的这一伙人，穿的衣服，手持的凶器都是统一的，而且相互之间配合的很好，显然不是临时纠集，而更像是某个团伙专门培养出来的。但是，自己回来这么几天，怎么可能和这种势力结怨。 认错人了？也不是，走进小路的就自己一人，自己刚走到中间就被两头堵上，而且，虽然是深夜，小路边围墙上的路灯也足够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长相。说明这伙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对付自己的动机是什么呢，目的何在。 戴青皱着眉头思考着，竭力的回忆自己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至于报警，戴青不是没考虑过。但是，从自己回家到现在起码也有快一小时了，看对方的这种专业程度，一定有车辆接应，不可能再在现场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况且虽然是出于正当防卫，但毕竟戴青为了保命，出的全是重手，起码干掉了接近一半的黑衣人，一旦报警，按程序处理，自己的自由将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要是被媒体盯上，那就更加可怕，天知道他们会捣腾出什么说法来扣在自己头上。所以，还是先不报警了。 再说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也不用这样吧。这才回来几天啊，走一处麻烦一处。这哪里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了，明明是摧残精神，伤筋动骨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戴青藉口买菜，特意又从那条小路走了一趟，除了墙上，地上隐约可见的血迹，哪里还有其它的一丝痕迹。戴青心下稍安，暂时放下了心思。 晚上上班的时候，戴青按习惯，提前十分钟到了娱乐城。刚走进保安部办公室，于谦一个箭步就串了上来，一把揪住戴青。 “你昨晚倒快活了，可怜我啊，又出钱又出力，却落了个行单只影，劳燕飞分。” “你还天煞孤星，孤苦一身呢你。”戴青轻轻一脚踹过去，笑骂道。 一边说笑，戴青一边观察着于谦的神色，与昨日一般并无二致，还是那么的嬉皮笑脸。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对了，怎么没看见泽泽和小敏呢。” “一天不见，你就开始惦记了啊。”看戴青作势又要打，于谦忙道“抗议暴力，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不知道她们迎宾要六点才换班啊，不过今天我们两个可是在内围巡视了。想看美女，下班后吧。”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更衣室，“看不出你小子瘦瘦的，还蛮结实啊，身材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少自恋了，我的腹肌是八块，你的呢，是一团，人家是水蛇腰，你呢，你看看，再怎么吸气也是蟒蛇腰。” 调侃间，于谦一下看见戴青包裹着伤口的左臂，“怎么了，难道，莫非是昨晚你兽性大发，被两个美女奋起反抗。” “拜托，你不要太有想象力了，我这是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划破的。” “嘿嘿，你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换好制服，在接班记录上签了字。刚准备和于谦开始巡视，从门外走进来的刘队叫住了戴青。“黄总叫你上班后去趟他的办公室，我还差点忘了。” “黄总？哪个黄总？”戴青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们会所的黄总啊，你不认识？” “瞧您说的，我才第二天当班，哪里认识什么黄总啊。他找我做什么？” “那就奇怪了，我还以为你捅了什么篓子呢。我也不知道找你做什么，知道经理室在哪儿吗？” “知道，昨天于谦带我熟悉环境的时候我看见经理室的。” “那就快去吧，别让黄总久等了。” 一路小跑来到经理室的门前，戴青习惯性的整理了下着装，轻轻敲了敲门，宏亮的喊道“报告。” “请进”经理室里一个女声答应道。还是经理好啊，应个门儿都有女秘书代劳，戴青边想边推门而入。“黄总，您找我？”说话间一抬头，戴青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