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关于第一卷 醉江湖 第一卷虽然只有二十章,但篇幅可不短,因为前几章每章字数都过万呢,所以也有朋友反应章节太长,看着很疲劳,不过要把它们拆分实在影响太大,而且毕竟章尾的悬念很重要,所以这样也挺好。 经人提点,才发现本书的开章,竟然和《魔兽剑圣异界纵横》一模一样。 真是残忍…… 偏偏那是某大神的作品。 看来我要花费心思修改第一章了。 本书的点击和关注度一直很低,可能和一开始我选分类选错了有关,起先本书是被我归类在谐趣武侠中的…… 我的文笔还很稚嫩,此书我想也只有年轻人爱看,毕竟里面包含了许多青春的情绪和想法(我不想说这是幼稚,我不想)。 但是,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每次情绪低落的时候看看鼓励我的留言,立刻就能让我咩哈哈地精神起来,真的很幸福。 ………… …… 糟糕,跑题了。 正文 关于第二卷 罪江湖 第二卷终于结束了,比我计划中的时间要延后了许多……因为我时常偷懒。 这卷大多讲的是恩怨情义,少数涉及爱情,当然,第一卷谈的也不多…… 我知道爱情必不可少,可是想表达的东西太多,亲情友情占去了大量篇幅,想必有很多朋友不过瘾吧,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 由于我能力不足,写出来的许多剧情本希望大家能看吐血的,结果把大家看笑了,而该笑的地方都吐血了,我要检讨。 让我很欣慰的是,这一百章写下来,我的水平还是提高了不少的,闲得慌的朋友可以随意看看我前面的章节,那个稚嫩啊。 当然,我希望写完这本书的时候,再回来看今天的记录,又有同样的心情。 未来的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写得好稚嫩啊~ 正文 关于最后 已经完本,虽然没有达到一开始预计的六十万字,但我内心所构想的故事都在这里面了。 也许大家会不满,因为阴司的去向,冷雨寒和梅忆晨的悬念,戚悠和小黑等人的未来我都没有交代,但是,故事永远都讲不完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故事,所以本书叫《最江胡》,不叫《最江湖》。(呃,这个……不要骂我……) 江和胡的故事,是完整的;江湖的故事,永远不会完结。 稍微删减了一些无必要的打斗,比如梅忆晨和左手的对决,不过对剧情没有任何影响。 下一次可能尝试都市玄幻,或者神话奇幻,也可能继续武侠。 感谢山高流云,感谢岚岚,感谢极品〓金圣〓,感谢影真,感谢周云帆,感谢默默支持我的朋友们。 感谢你们让我完本。 昨天突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所以要在这里申明,一江一胡,绝对和我们伟大国家的两位主席,没有任何关系。 正文 第一章 晃悠,穿越 妈妈说:生日快乐!记得饭后便前要洗手喔!!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爸爸的声音:我来我来……嘿,小子,你可十八岁了,要懂得照顾自己了~怎么样?有没有去庆祝一下啊?现在在哪呢?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点着鼠标,嘴里回道:在寝室呢。 爸爸问:没课么? 我说:翘了。 ………… …… 在爸爸的怒吼声中,我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手机没电了。 然后挂断了通话,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屏幕。 上面显示着最近网上很火的一篇连载小说,名字叫醉江湖。 大意讲武林纷争,正邪两方斗争激烈之际,在正派中有一对亲兄妹互相爱恋,但兄妹结婚是违反世俗礼教的,所以他们所属的门派极力反对二人的婚事,兄东方风迫于无奈离开养育自己的昆仑派,而妹东方铃也逃出了峨眉派随他私奔。 不久后东方铃产下一子,而两人还未享受天伦之乐便遭不明人士暗杀,临终前将其子托付给前来救援的表弟厉凌,然后…… 然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这剧情也能火起来,葫芦警长黑猫娃的剧情都比它有创意。 再懒得管那近亲相交产下的种有多畸形多痴呆,我点上一支烟准备炮轰厕所,眼前的屏幕就突然晃荡起来,不对,是我头晕了。 烟有假。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我倒在了显示器前键盘上,视线里出现的最后几个字是:东方木。 抽烟伤肺,不抽烟伤心,可我伤到脑了。 平时伤伤倒无妨,我可不想在十八岁生日这天进医院。 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一阵晕眩过后,我恢复了意识。 缓缓爬起身,脑袋仍疼得厉害,眼前却出现了高大的树林,绿意盎然。 一股浓浓的春意飘荡在树丛之间,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电脑不见了,寝室不在了,大学消失了。 我不知道应该欢呼,还是痛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我转身说:小姐,含糖量如此之高的尖叫声,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碰上了露体狂的。 身后一村姑打扮的少女呆若木鸡地盯着我,我眉头一皱,严肃地低头看向她所指之处,我没穿裤子。 而且没穿衣服。 我光着身子。 接着便是我含糖量过高的尖叫。 那少女赶紧掏出一块麻布给我遮羞,然后忍俊不禁。 我苦恼的回道:我刚醒过来,头脑不清醒,小姐,我这是在哪。 那少女同情地看着我说:前面是小家庄,你被打劫了吧,如今的山贼真过分,连衣服都要抢。 我没有说话,盯着眼前的少女,脑子里闹开了花。 如果猜想不错,我应该是被绑架了。 不过为什么要把我扒光了扔在这种地方? 将绑架和裸体联系在一起,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ju花。 少女向我招手说:跟我来。 跟在她后面,才开始仔细打量她,一张俏丽的脸却配着朴实又古老的麻布衣服,是农村姑娘么,瓜子脸,尖下巴,这脸一看就让人遐想,不像吃过苦的女人。 我问: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回过头说:我姓小名小,你可以叫我小小,也可以叫我小小,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小小吧,我是小家庄的村民,你暂时住我们那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道:哦,我叫江子晨。 天已经黑了,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了下来,我问:到了? 她指着前方说:不好!山贼进我们村子了! 前面一片人海,有的在跑有的在追,隐约有惨叫声,喊杀声,我懵了。 她拔腿跑了过去,一边叫着:爹!娘!你们在哪啊,强哥!小明!小红!小华!快跑啊!! 我被她一系列的称呼喊傻了,写作文呢?然后反应过来,那边不是很危险么,她还冲过去? 刚想去拦她却发现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牛啊,跑这么快。 不想太多,我转身离开,现在不是凑热闹的时候,我至少得先找到回家的办法,没空在这喊救命喊快跑。 挑了一个和来时不同的方向,我虽然裸奔着,但手里还是不忘用那少女给我的麻布遮羞。 跑了一会,发现又是一片树林,不禁感叹这绿化真是好啊,看来我离城市很远。 慢慢走了几分钟,前面传来水声,走近一看,是河。 河里有个人正在洗澡,天色已黑,看不清脸,但是能看到一头长发,是女人! 脑子里一收到女人这个信号,眼睛便飞快地瞄向胸部,唔…… 看了几分钟,那女人终于发现我了,开始尖叫,我今天听到的尖叫声还真多。 她慌张地游上了岸,穿起衣服。 我赶紧跑过去说:小姐,你千万千万别生气,我刚刚虽然在那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不过由于光线太暗加上你胸部太小,我什么也没看到。 一听这话,她低着的头开始猛哭。 我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实话的,你别伤心,其实我胸部比你更小。 她哭的更猛了。 我急道:别啊,别哭,小姐,我不是那意思,要不这样,我刚才看了你胸部,现在让你看我的。 说完我低头……我没穿衣服……没穿裤子……麻布拿在手上比划……我一直裸体。 迅速往后一跳,这种情况这种场面,我要是她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拿刀捅我,我赶忙说:我也是来洗澡的! 她缓缓地抬起头说:你快把衣服穿起来吧。 看见她的脸,我愣了。 这女人五官不是很好看,不小的嘴巴,嘴唇还挺厚,鼻子塌的,脸也偏圆,甚至还没刚见过的那个小小好看。 可是如此平凡的五官却编织成一张充满魅力的脸,为什么呢,我竟然还蛮喜欢这种长相。 远处突然跑过来一个奇怪打扮的少年,嘴里喊着:易姑娘,你没事吧,刚才我听见你尖叫呢。 眼前的魅力女羞红了脸指着我说:没事,只是他…… 那少年看向拿着麻布遮羞的我,惊道:东方木! 我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解释说:大哥,我被人绑架,衣服都被扒光了,一路逃跑,跑到这刚好不小心看到这位小姐洗澡,我实在不是有心的,你有手机么,借我打个电话,还有,前面有个村子正在被强盗屠杀,哇,那个杀的爽啊…… 就在我说到手机这个词的时候,眼前的少年猛地一抖,表情狰狞。 他整个人晃荡着靠近我:你……你说什么?。 我向后退了几步,防备着说:我就想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哇哈哈哈! 他突然一阵狂笑,然后转身对魅力女说:易姑娘,你先回落日门吧,我碰见个熟人,过会就回去。 那叫易姑娘的少女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眼前的少年貌似爆发了小宇宙,缓缓向我靠近,口中说道: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在这世界呆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终于让我找到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突然很想抽烟,好久没抽烟了,他不让我有说话的机会,已经叽哩呱啦一大堆爆出来: 一个月前,我在电脑前看很喜欢的一部小说,醉江湖,看到忘乎所以,起开一瓶啤酒猛灌两口,想不到酒才吞下肚,头便晕了,人也倒在地上……醒来以后,就裸体来到这个世界了,喏,就你现在的样子,你不用遮,男人那话儿都长那样,都说不用遮了,还遮!还遮……然后呢,我彷徨了很久,砸过自己的头,也到处求救过,可就是回不去,躺在大街上睡了几个晚上,醒来还是这世界,我放弃了我绝望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虽然喜欢武侠,向往小说的世界,可是当周围的环境都变了,过往的生活消失了,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么?! 我好不容易插进一句话:这个世界是那醉江湖? 他又开始叽哩呱啦: 这是个架空的世界,似乎从宋朝后开始和我们的历史错开,一直维持武林动乱的状态,但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时间,已经是小说里写的十八年后了……说到这个,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这个世界虽然是架空出来的,不过每个人物在我们那个世界都是存在的……你先别打岔,别说话,别说!我的班主任,额,我现在读高中,我高中的班主任。半个月前我碰见一个山贼,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还有,这个世界的一个卖包子小贩竟然和我表哥长一样,就连他们的性格都和我们那个世界的一样,只是说话的表达方式不同……可是他们都不认识我,他们都扮演着这个世界的角色,然而,在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更加确认了这点。 他停了一下,喘了口气说:你和这世界的东方木长得一模一样,不会错的,因为前不久我在落日山下的小镇里见过那东方木,他是兄妹近亲相交生出来的,是个白痴,小说里有写过,我印象深刻,所以不会记错的。 说完最后一句,他啪地一下坐在地上,貌似虚脱状地小声喃喃着:妈的,这一个月真是憋坏我了。 而我,此刻化作他的回声,不停地重复着那句:是个白痴,是个白痴,个白痴,白痴,痴。 他回过神说:但是很奇怪,你又不是白痴,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的。 我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却突然发现不知该问什么,他刚才似乎把我的问题全解开了,却又扔给了我一大堆更恐怖的烦恼。 正文 第二章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梦 终于,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江子晨。 他起身笑着向我伸出手,说:晨哥,我叫胡方,以后我们可要共同进退了。 虽然共同进退这话听起来很煽情,但不好意思打消他的满腔热情,我只能回握了他的手。 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我这才想起为什么没觉得他有古人的感觉,原来他虽然也穿着古装,但是却和我一样留着短发,这个世界的人应该都是长发扎小辫吧? 不过,我竟然没有丝毫怀疑他说的话,真把这当武侠世界了。 是因为我的生活太枯燥了么? 披上他的外套,我立马想起更重要的事:方哥,刚才那女人,你叫易姑娘的那个,全名叫什么? 胡方没注意我放光的双眼,回道:哦,她是这山上落日门掌门的女儿,叫易鱼,我刚来这世界时都在到处乱闯,直到半个月前碰上落日门掌门,他收留我才有了容身之处。 听到易鱼两个字以后,胡方说的话我就没听进一个字,我又追问:方哥,你能把我也带上落日门么,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他笑着攀上我的肩,然后一边推我走,一边道:你不说我也这么决定的。 走上去落日门的山路,我紧绷着的心终于稍微放松,开始留意身边的花花草草,树木鸟林。 我说:哇,方哥,这些花草好漂亮啊,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胡方似乎也心情愉快,笑着回答:我们是在落日山,落日门就在山顶。 我说:哦,哇,方哥,那边有个好美的亭子,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 胡方的眉头皱了一下,回道:那是落日门的人建的,叫落日亭,晨哥,你不要一惊一乍的,你有十八岁了吧,不小了,应该稳重一点。 谈到这个,我赶忙问他:我好象昨天才过的十八岁生日,你呢? 胡方震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也是来这个世界前过完生日的,难道穿越来这个世界,还跟年龄有关系。 我又说:对了,我来之前也看了那醉江湖,不过才看一点,那小说到底讲的是什么。 胡方眉头彻底皱没了,说:原来你也看了小说,那小说还在连载,内容是这个世界十八年前的事,没有固定的主角,一开始写的是昆仑派的东方风和峨眉派的东方铃,他们死后,剧情便围绕着两人的表弟厉凌如何自创一派。 我摇摇头说:没意思没意思,就像这落日山一样,有个亭子就叫落日亭,有人在这练武就叫落日门,有块石头就叫落日石,那我们就叫落日人。 胡方一头雾水地问:这跟小说有联系么?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座高墙前面,很古典的风格,那古典的门墙好象强调着告诉我:这是武林,另一个世界。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详,胡方就拉着我走进去,处处是盘发扎辫的男人女人,我都忍不住想喊声赞。 走进一间硕大的大厅,中间一个白发的中老年人背对着我们,旁边是貌似徒弟打扮的男人女人,啊,还有易鱼。 胡方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易掌门,这位朋友…… 我抢先道:我是山下小家庄的,由于村子正在被山贼霸占,我爹娘让我逃了出来,幸好碰上这位小哥胡方,所以希望易掌门您能收留我在落日门栖身,等村子的山贼被剿灭,山下太平以后,我就会自己回去的。 那中老年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胡方刚想说话,我又抢道:我姓小名木,您可以叫我小木木,也可以叫我小小木,还可以叫我…… 这回胡方拦着我说:易掌门,他可以和我住在一起,不占地方的。 老年人,不,中老年人点了点头,我还来不及说谢,胡方一把拽过我,直接拖往后院。 许久,周围无人后,一个小柴间前他停了下来,一脸的严肃地说:晨哥,我不反对你骗易掌门说你叫小木,也不反对你给他编故事,可是你最后的态度,我觉得太轻浮了,这个世界不是我们那个世界,你要成熟一点,这不是游戏,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我们同类的人,但是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惊道:怎么就会死了,这落日门不是正派么? 他更加严肃地说:你知道么,我从小就不喜欢学习,整天都在外面混,打架,泡吧,抽烟,我妈死的早,爸爸也不管我,可就在我快堕落到极点的时候,和我混在一起的最好兄弟被人砍死了,他……他和我不一样,是富家子弟,个性散漫,总是一副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出来玩,他只是说,无聊呗。他给了我很多很多帮助,直到他死的那天,我才知道,生命太短暂了,是我们挥霍不起的。 我瞪大了眼,努力寻找着他给我讲的这些事和我在大厅说的话有什么联系。 他声音渐渐缓和,又道:你知道么,刚才你和易掌门开玩笑的行为,很幼稚,很不成熟。 虽然还是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但是得先稳住胡方,我修正表情说:方哥,不好意思,可能是宅男做久了,而且我这人本来就不太正经,所以……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有听进去的,在没弄明白怎么回到我们那个世界之前,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死的。 然后,消失了很久的烟瘾又回到了我体内,我表情狰狞地向胡方求助:我想抽烟~ 胡方苦笑了一下,低头道:在我那个好兄弟死后,我就把烟戒掉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也不得不戒了。 天色已经全黑,我还在地上躺着装死的时候,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一个胖子脸上始终带着憨笑,另一个稍微瘦点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 地上放着许多烧火用的木棍木材,长疤男随手拿起一根木棍,狞笑着对我们说:刚才我跟师父讲了很多遍了,你这小子和胡方一样留着短发,肯定不是好东西,可师父就是不在意,现在我来告诉你,小子,这是落日门,你要想在这过得舒坦的话,就乖乖地听话,老老实实的安分点,刚才在大厅你那滴溜溜的眼珠盯着鱼妹看,让我很不爽,知道么?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过去说:哎哟,这位小哥,别生气,我这眼睛看谁都是滴溜溜地,不知小哥怎么称呼啊…… 走到他身前,就在我迅速地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朝他头顶招呼过去时,他已经先一步用手中的棍子捅中了我的肚子。 我哇的一下被他的猛力捅飞,掉在几米外。 捂着肚子惊恐地看他,他反应好快。 他一脸的愤怒,咬着牙说:小子,你速度太慢了,就这德性想跟我许峰对干! 胡方跑到我面前挡住我,盯着那叫许峰的少年说:怎么,你脸上的疤还不够长么,想跟我再缠mian一次? 长疤许峰仰天长笑,说:我来了就是不怕你,上次是轻敌,你以为你真斗得过我啊? 两人正要动手,后面跑来一个人说:许峰,高明,吃饭了。 那始终憨笑的胖子变得更兴奋了,一边大喊着吃饭了吃饭了,一边跑没影了。 叫许峰的少年立马慌了,回头喊道:高明,你个混蛋!你走了,我哪打得过胡方,回来!! 然后再恶狠狠地对我说:小子,你要是再敢对易鱼师妹有什么想法,我不会放过你的! 紧接着屁颠屁颠地跑了。 肚子依然阵痛,我崇拜地看着胡方说:方哥,那丫怎么看也像从小练武的人吧,你能给他留道那么长的疤? 胡方不屑地哼了一声,回道:你看他那游手好闲的样子,就知道他很弱了,我怎么也是打架长大的,要不是有那叫高明的胖子护着,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最看不惯这种欺善怕恶的人了……不过晨哥,刚才你抄木棍打那家伙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我的崇拜更升一级,开始仔细打量胡方。 一头爽朗的短发,脸上棱角分明,嘴角透着一股阳刚正气,年纪虽然不大却给人很沧桑的感觉,不凡的长相更有慑人的气质,他只是往那一站,便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崇拜完以后,我终于觉得饿了,起身说:方哥,我们是跟他们一块吃饭么。 胡方走进柴间,拿出一个包裹,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饼,扔给我说:现在我们寄人篱下,他们会定期给我们一些干粮的,不过,之前我有弄到一些花雕,现在正好有人陪我喝了。 我咬了口手中的面饼,果然够干,赶紧抢过胡方包里的酒,一口猛灌。 嗯,香醇厚实,很容易入口嘛。 胡方瞪大了眼睛看我说:晨哥,虽然才三十八度,你也不能当饮料喝啊。 猛地,肚子一阵反胃,这才想起一直空腹,赶紧往地上一躺,努力缓和酒劲,而心情也终于平静。 缓缓闭上眼,我感觉到了微风吹过。 这是春风呢,季节也和我们那个世界一样。 一股酥麻的感觉在身体里游荡,我嘴里喃喃着“方哥你明天教我点防身术吧”之类的话,发出的声音竟离自己越来越远。 远方传来树木摇曳的沙沙声响,还夹杂着胡方“你没事吧,晨哥你振作点,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的焦急喊声。 我在心里微笑着回道:我只是有点开心。 好漫长的一天。 正文 第三章 没有烟抽的日子,升起的太阳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摇我,睁开眼,首先看到木制的屋顶,然后是胡方。 看来我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 胡方说:晨哥,已经辰时了,别睡懒觉,跟我去砍柴,我们得帮落日门做事的。 说完他递给我一根像是牙刷的树枝,然后给我一包盐说:洗淑完就快走吧。 没有烟抽,难受了好一阵子,然后一番折腾,稍微熟悉古人的生活方式后,我换上胡方给我的旧衣服,然后问他:我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现在几点? 胡方叹口气道:你昨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醉了以后就这么一直睡,现在的时间,以我们的记时方法应该是早上八点,以后别乱喝酒了,看你瘦成那样,饮食作息要规律。 我嘿嘿地傻笑,在我们那个世界,像胡方这种懂事又正经的青少年都快绝种了。 吃过超干的干粮,我跟着胡方来到后山,这边的树比之前更多更茂盛。 清晨的阳光射进密林,宛如童话。 我一边陶醉着一边问前面的胡方:方哥,咋们来干吗来着? 他抬头看了看可爱的大树,说:砍树。 唔……万恶的人类,我要对你们施行惨无人道的围观。 一会,胡方停了下来,说:就是这了,工具都有,开始吧。 然后,他从地上拿起一把斧子开始砍树,似乎这里是专门用来伐木的,地上放着很多工具。 我懒懒地拿起一把小点的斧子,学着胡方的动作开砍。 三,四,胡方砍倒第五棵树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我,发现我第一棵树还没砍一半,他眉头马上皱紧了。 我赔笑着说:不是,这,方哥,你一看就知道,我力气小…… 胡方砍一棵树大概要挥二十下斧子,而我砍了一百来次都没见倒。 他放下斧子,坐在一个木桩上说:正好,我想教你一些武术的基本知识,不管你想不想学,都是要学的,因为,这是个武侠世界。 我哦了一声,把斧子扔掉,捏着酸痛的手坐在地上听。 他想了想,道:落日门以用剑为主,剑乃短兵之祖,你力气小,可以靠用武器来弥补,而剑相对比较轻巧,很适合你,剑的运用主要在于钩、挂、点、挑、剌、撩、劈…… 眼前的胡方又开始高大起来,他昨天还说不适应这个世界,现在却知识一大堆,像背书似的。 我最惊讶的是,我竟然听出了想睡的yu望,黑葫芦猫警长娃的,这才刚起床没多久啊,我正要打断胡方,后面有人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啊,砍柴辛苦吗?我带了几个包子给你们吃呢。 来人竟然是易鱼,周围的空气立刻就被我点燃了,我突地站起来,手一挥,行个标准的军礼,道:谢谢易姑娘!有了你的包子,我们砍再多树也不辛苦!有了你的探望,我们饿再多次也不倒下!有了你的笑容,我听胡方念再多的经也不瞌睡! 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胡方无奈地摇摇头。 我从易鱼的手中接过包子,全部送到胡方怀里,说:方哥,你全吃了吧,我知道你肯定没吃饱,早上那些干粮我吃够了,学武的事下次再说吧,我想跟易鱼在落日门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胡方拿起一个包子啃了口,对易鱼说:易姑娘,谢谢你啦,还得麻烦你照顾他了。 然后他又严肃地对我说:晨哥,你正经一点。 我赶紧转身拉过还摸不着北的易鱼,边跑边说:您老放心吧。 跑了一会,我喘到不行,停下仰头看天,说:你们这的风景真的是太好了,易姑娘你不介意带我逛逛吧。 她终于开口说:当然不介意了,小木哥,你别叫我易姑娘了,我跟胡大哥也说过,叫我鱼妹就行了。 这次我被她吓到了,她跟胡方认识久点称呼亲切无所谓,我昨天才认识她,今天就能叫妹了? 我笑着说:你也别叫我小木哥了,叫我木木好了,落日门里的人都是叫你鱼妹么。 她道:对啊,我习惯别人这么叫我了,年纪小点的可以叫我鱼姐姐,很好听啊。 看来是个性格开朗的小女生,难怪昨天看她洗澡也不怪我。 我想了想说:我不会比你大多少的,我叫你易易吧,易易叫起来方便。 要和一个女人有特殊的关系,首先要有特殊的称呼,哼哼。 她疑惑地问:为什么啊,听起来很怪啊,叫鱼妹吧。 我又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易易啊,你们早上都起很早呢,是要练剑对吧。 她没有摆脱我的手,回道:对啊,爹要求很严格,我们从卯时就要晨修练剑的,哎呀,都说不要叫易易了,很别扭呢。 我说:这样啊,易易,你的剑法是不是很厉害呢,我觉得肯定是,看你这么聪明伶俐,一定比门派里大多数男弟子的剑法都好吧。 她在身后开心地笑了,低头道:哪有,这是爹爹教的好,再说每次比剑,师兄他们都会让我的,木木,我看你虽然瘦了点,但是手腿比较长,很适合用剑呢,而且这么聪明,一定不要花多久时间就能比我厉害啦。 厉害!!我惊讶地停下脚步,我以为自己拍马屁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没想到这小女生口才这么伶俐,而且那声木木把我生理反应都喊出来了。 她见我停下脚步,反手牵着我继续走,继续道:我带你去我们练剑的广场看看吧。 除了她那充满诱惑却不美的脸,我又发现她能吸引我的地方了,就是这活泼可爱的性格。 一路上,庄严古老的建筑我根本都不看一眼,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易鱼,两人聊得有些忘情,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 不时听到有男人女人喝哈的声音,有些在比剑,有些在苦练。 易鱼牵着我的手也早就松开,带我走到一对刚比完剑的男女面前,她指着身材胖胖的很胖的超胖的少女说:木木,这位是我们落日门剑法使的最好的女弟子,她叫许巧,很厉害的呢。 那叫许巧的胖妞一看见我,脸立马唰地一下通红,我正觉得诧异,她就结巴着说:许……许……许配的许,巧………纤巧……纤巧的纤,许纤……不,不对,许巧,是纤巧的—— 我赶紧打断她说:是许纤妹子对吧,我叫你纤纤好啦。 她急得更结巴了:不不不,是,是纤巧的纤,不不不,是纤巧……的……呜~~ 许巧捂着脸转身跑了,我不禁哑然,疑惑地看易鱼。 易鱼也挠着头说:奇怪,巧巧姐以前从来不害羞的啊,今天怎么了。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不会是我开玩笑开过头了吧。 易鱼转身对旁边的男弟子说:冲哥,木木想逛逛落日门,你带他去看看吧。 我马上回头说:不,易易,我—— 她却不理会我的辩解,对我笑了一下,转身边走边说:我去帮爹爹泡茶啦,你慢慢逛吧。 无奈,之前的亲切似乎只是友好,我呆在原地,苦恼地看着她离去,问身边的男弟子:大哥,你不是真想带我逛遍落日门吧。 男弟子说:你不是想逛么。 我看了看广场,指着一块有木凳的地方说:我们先去那边休息下吧,有点累。 然后他陪我坐过去,两人看着广场上练剑的弟子们,他在一旁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我都懒得听。 我打断他问:掌门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前在小家庄听过,但是忘了。 他说:叫易品君,我们掌门那个好啊,善良啊,救济过很多无家可归的穷苦难民,他还爱花爱茶,说到茶…… 他陷入自己的世界,我有点后悔坐下来休息了,又问:易鱼姑娘好象也不小了,有十七八岁了吧,怎么还没有婚配。 他说:啊,小木兄这你有所不知了,掌门本想在鱼妹十五岁那年将她许配给冷师兄的,可惜刚好那年柳云飞前辈路过落日山,一眼便看中冷师兄,硬是和掌门约好带冷师兄修炼两年再让他回来,这一走已经过了两年了,想必这次回来,两人要成亲的吧,哈哈,掌门肯定要很开心了,冷师兄从小便是孤儿,被掌门收留以后一直在落日门成长,这些年…… 这次我忍住听他叽里呱啦了一大堆,再憋不住,抓住他的手,急道: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冷酸灵叫什么名字?全名! 他说:小木兄,你怎么了,冷师兄全名叫冷雨寒啊,你没听说过吗,不可能吧,他可是现在正派江湖属一属二的杰出新秀啊,这两年在武林中杀了很多邪魔歪道,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呢…… 对那易鱼颇有好感,可我才开始动心,就听到个这么伤人的消息。 我再次抓住男弟子的手,问他:大哥,易鱼也喜欢冷雨寒么?她为什么喜欢他?那冷雨寒什么时候回来? 他缓了缓神,回道:鱼妹和冷师兄青梅竹马,而且鱼妹一直欣赏武艺高强的男人,她当然喜欢冷师兄了,师兄大概一个月后就回来的,前几天捎信来说了。 怎么办,我现在习武么,不可能的,我已经十八岁了,早过了练武的年纪了,可是内心一直焦躁不安。 我求助地望向他:我现在练武来得及么。 他摇摇头说:我不清楚诶,你可以问问许巧师姐,平时除了师父师伯,都是她教我们练剑,她很懂。 我赶紧催他带我找许巧,他似乎也很着急,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路上随口问了他名字,回个头又忘了…… 在一宅院门口,他从里面叫出了许巧,似乎这是女弟子们的卧室。 许巧一看见我,立马紧张起来:什……什么事? 我哪管那么多,走近一步问:纤纤,你看我,现在学武还有救么? 她却不敢抬头看我,只是低头说:强身健体没问题,要想出人头地,没希望了。 我心里一阵失落,差点想握她的手,着急的说:纤纤,我求你,指点指点我呗。 她羞红了脸,回道:你急也没用,你今天先回去练习挥剑,明天给我看看,我好知道怎么教你,还有,我不会教你剑法的,落日剑法不外传。 挥剑?不过她肯教我就很好了,我说:好,我现在就回去练,你可要好好指导我,我的未来就靠你了。 说完转身要走,许巧在后面叫住我:你~等等,已经午时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我惊讶着转身,她已经跑回房间去了,没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就跑回来,果然是练武的,速度够快。 又是包子……落日门很能吃嘛,不,应该说许巧很能吃,她递给我说:这~这是早上留下来的,我刚好热完准备自己吃的,现在给你吧,你~你别嫌弃。还有,这把木剑,你拿去练习吧。 这胖妞,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我捧着包子,问路回到了柴间,话说落日门还真大。 柴间门口坐着胡方,正啃着干粮,我跑去塞给他包子说:方哥,干粮不能吃多,会变干的,吃包子吧。 胡方噗地喷出面饼,愣道:变干?是冷笑话么…… 我说:方哥,我们下午是不是还要去砍树啊,你辛苦,吃多点。 胡方笑着回道:不用了,我已经把今天的活干完了,说来真爽,以前要一天砍完的柴,今天我一个上午就干完了,而且体力还充足。 我一惊,往柴间一看,果然,有三大堆的木柴放在里面,真乃神力啊~ 胡方指着我另一手拿着的木剑问:做什么? 我说:额~~我想练练剑,强身健体,对了方哥,你听过一个叫冷雨寒的人么。 胡方咬着包子,含糊道:哟?他是个天才,如今武林中的种子新人,年幼的时候被易掌门从山脚救回的孤儿,你也对他感兴趣?我来落日门后听了他的事也觉得很有趣呢。 我皱起眉头说:方哥你对他感兴趣干吗。 他拿起脚边的酒喝了一口,回道:他很像正统武侠小说的男主角,我猜想我们来这世界应该是要救他或者帮他,毕竟穿越过来会有原因的对不对。 我冷哼一声说:他怎么像男主角了。 他含着包子笑道:冷雨寒年纪和我们差不多,而且天赋异禀,八岁入门,紧紧十年的时间尽得易掌门真传,最关键的是,易掌门当年是从独孤轩手中救出他来的—— 我打断他问:独孤轩是谁? 胡方笑说:独孤轩是当今六大高手之一,我给你解释清楚吧,六大高手分别是三尺神知世、弃成魔独孤轩、静忆妖梅心研、鉴酒仙全道公、游世人柳云飞,至于牵影鬼,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是谁。 我头大了一倍,一个名字没记住,接问:这些都是醉江湖那小说里有的么。 胡方说:不,除了三尺神是少林方丈知世,以及鉴酒仙在小说出现过,其他都是这十八年来新评出的高手。 我一阵头疼,回道: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一个月来打听到的?那冷雨寒的事呢。 胡方将最后一个包子扔进嘴中,含糊着说:是听易鱼说的,十年前冷雨寒中了独孤轩的旋气指,易掌门花了很多心思才治好,而冷雨寒对为何招惹独孤轩一事一直闭口不提,易掌门也帮他保守秘密……所以我觉得他谜一般的身世很值得注意。 我再次冷哼一声,走到一边开始握剑,嘴里说:好了,讲得他多牛似的,他能飞上天么,他能喷火么,他会打酱油么,不说了,我要练剑了。 他疑惑地盯着我,问:你这练什么? 我一会单手挥剑一会握着直劈,回道:许巧让我自己熟悉熟悉剑,明天给她看看,然后她好教我。 胡方笑了:哈,晨哥,我来陪你练练,你力气小,我不用力就好了。 说完,他马上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向我劈了过来。 被我提剑一挡,他迅速地转了个身,身子遮住我视线,木棍向我下身刺来。 我一侧身躲过,然后马上往后一跳,果然,他没刺中的棍子再一横挥,幸好我跳了。 胡方停下来瞪大了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横劈? 我反倒奇怪了,回道:那个位置那个动作,你只能横劈了吧? 胡方抓了抓头说:再来! 接下来,我们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胡方的木棍碰都没碰到我,不是被我用木剑挡住就是被我躲掉,甚至还被我刺中一下,他很心焦,我却不打算喊停,因为发现自己竟然乐在其中。 他一棍砍过来,我举剑一挡,啪地一声,木剑断成两截,而木棍余力尚在,砍中我的肩头。 呜啊~我不禁痛叫出声。 胡方赶紧扔掉木棍,抓住我肩膀说:呀,晨哥,你没事吧。 我揉着被打中的地方,回道:哇~方哥,你好大力,我没事,不过好累,休息下吧。 胡方放下手,陷入沉思,喃喃着:奇怪,为什么我每次出棍,总觉得你先一步就看穿了,每下都能被你防住,我的速度有那么慢吗? 我安慰他说:不不不,那是因为方哥你收敛了力量啊,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只要稍微用点力,我就算防住一招,也会因为力量不够导致木剑脱手的。 胡方还是不解,又问:那我的招式就那么简单么,这段时间我明明还偷学了几招落日剑法的。 我说:对了,方哥,你打算在落日门呆多久啊? 胡方想了想,回道:其实我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加入落日门的,不过刚才那么一打,我想通了,用剑不适合我,我喜欢注重力道的武器,等冷雨寒回来了,我看情况,真要长呆这个世界的话,我会去找个学刀或着用斧的门派拜师。 他想的好长远,我只是一直抱着游玩的心情,就连现在学剑,也只是为了泡妞。 接着,整个下午我都拉着胡方陪我练剑,累了,我就坐下歇会。 而我休息的空档,胡方却在不停地懊恼他为什么就不能碰到我一下。 晚上吃完干粮,我正想叫胡方继续陪我,他却苦恼地说:晨哥,我们不能再练了,你看,一个下午,已经打断十多根木柴了,再练下去,我就白砍了。 我无奈地应着:哦,那我一个人练吧。 刚从地上捡起木棍,却发现手臂奇酸,糟糕,运动过头,动不了了。 懊恼地回到柴间,躺上简单的木床,春风依旧。 远处树林依然传来沙沙声响,今晚和昨晚心境大不同了,我有些担心,担心我的热情会马上就消退了。 次日,我只能坐在胡方砍好的木桩上看他劈柴,因为手已经酸到不能动。 而我发现更惊人的事,昨天胡方还要花二十多下才能砍倒一棵树,今天他竟然平均十斧子就能倒一棵。 每次一斧子挥下去,树上的斧痕便往里深两三厘米,这力量实在太惊人了,我怀疑自己的手不是因为活动过度才酸痛,而是被他用木棍打出来的。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你~~你们辛苦了,我……不……掌门说砍柴辛苦,让我给你们送点包子来了。 又是包子!我不禁喊出声:这是落日门么?不!这是包子门! 回头,站在那的不是我昨晚思念一夜的易鱼,而是羞红了脸的胖妞许巧。 我问:纤纤,怎么是你,易鱼呢? 她一见我立刻低下了头:掌门……掌门有事交代易师妹做,我……我不叫纤纤,我叫许巧,纤巧……的纤……哎呀,又说错了……是纤巧的—— 我打断她道:纤纤啊,我昨天练剑练得太过度了,现在右手酸痛,都抬不起来了,不能让你看我用剑了……对了,真不好意思,你给我的那把木剑被弄断了,过几天我自己做一把还你。 她赶忙拼命摇手说:不用不用,你……没关系的,用左手也可以啊,要学武的话不能介意左右的,你跟我来吧。 我转头看向胡方:方哥—— 他打断我说:去吧,下午再来给我讲笑话吧,刚才那个兔子的笑话笑死我了。 跟着许巧来到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她从腰间抽出两把木剑,一把扔给我道:你提剑做一次钩、挂、点、挑、剌、撩、劈的动作让我看看。 我囧了,昨天没说要我练这些啊…… 只能嬉笑着回道:纤纤妹妹,就不用示范了,咱直接切磋一下,什么都好办了,对了,你别用力啊,别用内力,你们学过武,我抗不住的。 她低下头说:我……我年龄比你大呢,叫我许姑娘就可以了…… 我晕……说半天她只听到我那句纤纤妹妹啊,只能再耐心重复一遍。 空旷的草地上连石头都没有一块,很整齐,大概常常有人来这修剪,今天天气也像昨天那么好。 终于开始了,虽然我左手力小,但是她收敛的话,应该没问题,我就担心明天左右手都残废了,那……还能用脚么。 她一拿起剑,立马像换了个人般,周身有股莫名的气流,奇怪,这是传说中的杀气么? ……她想杀我啊? 凝视着我,她嘴里说道:无论切磋还是实战,请全力以赴。 然后便飞速冲了过来,我赶紧提剑备战。 突然,她人还在几米外,就伸出剑来刺我,而那木剑竟然变长似的,瞬间便到了我胸前,我立刻用剑一挑,她剑才被我挑开却又转手斜劈下来,我挑起的剑顺势打在她剑上,剑又被我打开。 一个转身,她的身子遮住了我的视线,木剑向我下身刺来。 这是胡方昨天用的招嘛!我脑子瞬间想起昨天的情形,赶紧身一侧再往一后跳,而她的剑刚好挥过我的身子。 她的速度竟然比胡方快了好几倍,如果不是有经验,我肯定被打中了。 想到这,我迅速用手上的剑回刺她,而我的剑离她还有半米远时,她挥出的剑竟然奇快地反劈回来砍中了我的腰。 我无语,只是长大了嘴,她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明明那么胖,却有那么敏捷的身法,不可思议。 幸好她没用多大的力,要不我的肾就送给她了。 她放下手中的剑,目光严厉地说:刚才,换做落日门的其他弟子,已经被你刺中了。 我心中大喜,她却更严厉地接道:但是,如果换做落日门的其他弟子,你连他们第一招的刺剑都挑不开,你的速度太慢了,落日门修剑注重速度,招式虽然易看穿,却无法轻易防住。 我惊问:那我要怎么修炼? 她思考了一会,回道:剑法注重快、狠、准,现在你只有准的优势,速度和力量明显太弱,修速的话,八年,修力的话,十年才能有成就。 我苦笑道:那如果发挥我准的优势,只练灵巧的话,一个月能成吗? 她摇头说:可惜,准是修炼不出来的,靠的是实战经验,个人资质,这个练再久也不会有太大成果。 我不禁冷哼一声,笑道:哈,我果然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先天不行,后天想弥补也来不及……看来只能期待我能碰上什么奇遇,遇上哪个武林高手要死了传我毕生功力,或者捡到一本武功秘籍,然后一夜之间成为武林至尊,哇哈哈哈~ 许巧害怕地看着我,小声问: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没好气地说:生气?我哪有资格生你气,我是气自己,本来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却老爱幻想不实际的东西。 她走近一步说:不,你没有一无是处啊~ 我狠狠地盯着她道:我来落日门三天了,吃你们的住你们的,你以为我干过什么?砍柴砍树的活全是胡方在做,我只是整天悠闲地玩,而且,以后我也是这样! 她又摇头:这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我正想打断她,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巧,你在这干吗?咦~是你小子! 我回头,竟然是前天跟我挑衅的许峰,许巧走上前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好好练剑,跑这来做什么! 许峰说:当然是找你了,我担心你啊,哼,臭小子,先是鱼妹,这回是我妹,你胆子真不小啊! 是了,许巧和他都姓许,原来是他妹妹,我回道:打酱油的,先是易易,这回是纤纤,你管得也够多啊! 他没听懂我的话,却听出了我挑衅的意味,拔出身上的木剑说:哈!今天姓胡的不在,你是想挨揍了! 许巧怒喝一声:许峰!不许你对他动手,要不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许峰呆了,我也呆了,她真是许峰的妹妹么,哪有妹妹这么跟哥哥说话的。 有许巧的维护,我胆子大起来,举起手中的剑说:小峰峰啊~你破坏了我和许巧的秘密约会,就算你不揍我,我也没打算放过你呢~ 这回他彻底爆发,猛地冲了上来,好快。 可是,才到我身前一米远,突地一下,他被打飞了。 远处一个声音传来:许峰,你太放肆了! 两个人出现,一个是易品君,一个是易鱼。 易品君大喝道:你是怎么回事,竟然对来我们落日门避难的村民动武! 显然,刚才我和许峰的对话他没听见,我走向前说:易掌门,您别怪许大哥,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想学点基础剑术防身,所以特地向许大哥请教一下,他是好心教我,您要怪就怪我吧。 身后的许巧急道:不~不对~是~是我哥的错~你别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啊~ 许巧小胖妞啊~你懂什么。 许峰冷哼一声:臭小子,我不用你帮我开脱,你以为—— 然后,他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啪地挨了一耳光,他惊讶地看着易品君。 易品君怒道:住嘴!你一直就这么爱惹是生非,他人都已为你开脱了,你竟然还恶语相向,老夫是怎么教你的!你竟然如此不知事理! 我焦急地说:好了易掌门,别怪他了,我没有生气……对了,您怎么来这里了? 他叹了口气,回道:昨日我派门下弟子下山去小家庄铲除恶徒,回来的弟子却说所有的山贼都死了,似乎有人先一步消灭了他们……不过小家庄的村民已经被山贼杀害了大半,余下的人都不见,想来是避难去了,要找到你爹娘,可能要过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先留在落日门吧。 这个时候我应该哭吧,可是哭不出来啊,我只有低下头,悲痛地说:多谢易掌门,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然后心里补了一句,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许峰急道:师父,不能让他留下来,你看他那副德性,不怀好意,他—— 啪,他又挨了一记耳光,易品君说:是不是还要老夫重新教你做人?从今天开始面壁十五日,每餐只能吃干粮! 才半个月啊,少了。 我说:不用了,易掌门,何必如此惩罚许大哥,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才让许大哥对我有偏见…… 许峰捂着被打的脸又想骂我,易品君喝道:面壁一个月! 对嘛。 然后,易品君把许峰带走了,易鱼看了我一眼,尾随而去。许巧仍然害怕地看着我,不敢说话。 他们还真是两兄妹,一样单纯。我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谢谢你了纤纤”,转身离开。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树林里走着,许久,大概是午时了,天气一点也不热,竟然还起风了,听着沙沙声响,看着被风吹落的树叶,内心一阵惆怅。 本来,在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定下个目标,学剑。却是万般苦难,也许我真的想得太轻松了,学武就像读书,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不从小培养,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是成不了才的。 阳光透过密林射在草地上,前方最亮眼处站着易鱼,她微笑着说:木木,你不开心呢。 正文 第四章 雨寒,坠落的太阳 看着易鱼,我问:你怎么在这。 她拿着一个盘子走过来说:今天我们吃饺子,我想到你应该没吃,所以拿点过来。 然后,两人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我狼吞虎咽。 她笑着看我吃,说:原来你想学剑啊,巧巧姐肯定教你了吧。 我放下手中的饺子,抬头看着青青绿树,回道:没有,许巧说你的剑法更适合我,要我向你请教。 她惊道:怎么会,我剑用得很差呢,巧巧姐肯定是开玩笑的。 我转头看她:易易,你不愿教我么。 她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我教不好。 我笑说:不用教,只要你每天练剑的时候,让我在旁边看看,有不懂的问问,就行了。 她想了想,回道:好吧,不过落日剑法的口诀我可不会告诉你的。 只要她答应了就行,这样我就有机会攻略她了。 我说:好易易,太谢谢你了,我奖你一根棒棒糖~~哟,没带,那这样吧,给你讲个笑话。 她开心的点头:好啊好啊。 把饺子放在一旁,我说:从前的从前啊,有只小白兔,它呢,很喜欢吃萝卜,于是一天它跑去杂货店,问老板,老头子啊,你这有一百个萝卜吗—— 易鱼打断我问:兔子怎么会说话? 我一下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说:那换个笑话吧,从前的从前呢,在那只小白兔之前,有个人在森林探险,碰到了凶恶的歹徒,他仰天长叹,天啊~我要死了。这个时候,天上传来一个声音,不,你还不会死,你拿起面前的石头把歹徒的首领砸死。这个人马上照做,把首领砸死了,这时,天上的声音说,现在,你才真正要死了。 讲完后,我正担心她会不会问我天上怎么会有声音,她就问了:那个声音是谁? 我说:上帝吧。 她问:上帝是谁。 我说:类似神。 她问:神干吗要害他。 我说:这是笑话嘛,如果神救了他那就是神话,不是笑话了。 她说:不好笑。 我……我竟然有飙泪的冲动。 她看了看天,愁道:呀,时间晚了,我回去了,爹要找我了。 我也看了看天,牛,这明明还是阳光普照嘛,她竟然就能看出时间晚了。 她迅速收拾好东西,然后对我诱人地一笑,说:明天我去柴房找你,到时候练剑给你看。 接着转身走了,我阴霾的心情立刻晴空万里。 回到柴间,胡方依旧啃着干粮,我无比的愧疚,却不知道能做什么,右手依然酸痛。 胡方递过一块面饼,虽然吃了饺子,可是内心感觉一阵温暖,我还是接过饼吃了下去,真干。 胡方说:晨哥下午没事吧?陪我喝点小酒,虽然白天喝酒不好,但是闲着也是闲嘛。 依然是花雕,慢慢喝的话真是很好味,比白酒更香,酒劲也小很多。 喝了酒的胡方变得很感性,给我讲他死去的母亲,讲他勤劳的父亲,讲他读不进的书,讲他帅掉渣的兄弟。 我先是附和着听,渐渐也开始讲我的生活,讲我幸福的家庭,讲我快乐的过去,讲我谈过的恋爱。 我问:方哥,你有女朋友么,我现在没有呢。 他低着头回忆,嘴里喃喃着:有啊,哈,不知道怎么样了,大概在担心我吧。 然后,他一会念叨着死去的好兄弟,一会念叨女朋友,缓缓地睡去。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胡方叫醒我的时候依然是白天。 他说:晨哥,我对你的睡功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睡了十七个小时,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我摆摆手道:没什么,对我这种常常熬夜的宅男来说,睡四十八个小时才是我的极限。 他又说:刚才易姑娘找过你,让你去后山找她,她在那等你。 我一惊,回道:你怎么不叫我! 他说:所以佩服你啊,在你睡着的时候把你阉掉,估计你都没感觉……还有,我不是很欣赏易鱼,你似乎很中意她? 我又一惊,问:你怎么不喜欢她?我没看出来。 胡方摆摆手,一边向树林走一边说:不喜欢女人不矜持,我去砍柴了。 然后我又是迷路,到处问人才走到后山。远处,易鱼正舞着剑,说实话,她练剑的身姿也不怎么好看。 她看见我,笑说:你来了,我好高兴,爹终于教我红霞漫天了。 是落日剑法吧,我在一边坐下,回道:让我看看吧。 她说:我先把之前学过的演练一遍。 然后她开始比划招式,口中还念着招式的名字,原来许巧用的那招转身刺剑再挥劈,名叫日落西山。 在她比划完后,我问道:夕阳垂暮不是斜劈么,劈完以后马上接红霞漫天不就行了,为什么分开施展? 她愣了,说:红霞漫天是属于防御反击招式,防住别人的攻击后再平推回去,以更快的速度在别人无法收力的情况下大范围攻击,怎么接夕阳垂暮呢? 我说:夕阳垂暮最后一下斜劈完,直接反手用剑推过去进行大范围攻击不行么? 她又愣了:对……这样也可以。 我不禁笑道:创这剑法的人也真傻,不过你们学这剑的人都不会创新么,一模一样地照般是不会成长的。 不料她生气了,怒道:不许你这么说我们的祖师!落日剑法的每一招都有它们实用的妙处,是更改不了的,有很多变化在里面,也是结合不了的,你没学过就不要轻易评论! 我没有打算退步,接道:可是那招红霞漫天,要先防住别人的攻势才能反击,那要是别人用斧子呢,用远距离的鞭子呢?怎么反推?力量够吗?距离够吗? 她立即说道:那可以用天近黄昏,靠速度—— 我打断她:为什么防守的招式就不能改为攻击,招是死的,人也是死的么。 发现她已经怒不可遏,我赶紧说:这些话不是针对易易你的,我是希望对你有帮助……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是来学剑的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转过身,一言不发。 我匆忙走过去,在她身后急道:易易你别生气,我是好意,真的。 她大声地说:你道歉! 呃……刚才不是道歉了么,我再次真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易易小妹妹,我错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怒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再走近一步,几乎要贴着她后背了,说:好易易,对不起。 她转过身,埋怨地看着我,只剩十厘米的距离了,她却并没有后退,噘起嘴道:你就是故意气我。 她的嘴巴并不好看,有点大,还有点厚,可是噘嘴的神态却让我心痒难耐,我猛地抱住了她,轻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再气你,你打我屁股。 她愣住了,却没有推开我。 这让我也大吃一惊,原本做好开了被她推的心理准备,甚至被她推开后在地上摔一跤,然后叫痛的剧本都在心里写好了。 可她没有。 她的喘气声就在我耳边,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傻傻地抱着她。 她没有说话,透过我的衣服她的衣服,我感觉她的心跳很快,我的也很快。 后山的树木比较少,所以风比别处大,而且是春天,不时有些凉意,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了我。 她一直不出声,我更不敢说话,我怕一说话就被她推开,然后她大喊着牙美蝶疯狂地抽我耳光。 三……二……一,心里倒数了三下,我轻轻将她放开,移到面前,两手拇指分别在她两边眼角抚了一下。 由于动作迅速,又是一气呵成,她只觉得眼角一阵痒痒,眼睛便闭起来。然后,我吻在了她唇上。 碰到她嘴唇的一刹那,她猛地推开我,我向后猛退几步,再顺势往后一滚,翻了几个跟头,然后抱着头叫痛:哇~ 还好我的剧本没浪费,她一听我喊痛,立马跑过来扶我。一等她靠近,我迅速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笑道:傻易易,你中计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赌气地别过脸不看我。 我的手本来就很酸痛,这么一折腾,疼得更厉害了,可是现在,现在就算毛爷爷复活站起来让我放手我也不放了。 我用手轻轻转过她的头,她看了看我,眼光又瞥向另一边,我缓缓吻了上去。 这次她没推我了,好家伙,不但不推,竟然还张嘴和我深吻,舌头也搅动起来。 搅得我意乱神迷,无法自拔,捧着她脸的手情不自禁往衣服里钻,这一钻,坏了。 她咻地打掉我的手,然后从我怀里站起来,开口说话了:不要这样。 脑子里翻译她的话是:牙美蝶。于是吻了那么久我现在才有生理反应,难道我有A片综合症? 这个时候,是稳住女人的必要时机,我站起来说:易易,我喜欢你。 她低着头,又不说话。 她在想那冷雨寒么,我有点担心,却不敢问,于是换了个话题:易易,这是你的初吻么。 她猛地抬头说:当然。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好热情,我有点奇怪。 她羞红了脸:我哪里热情了…… 我急道:易易,你不喜欢我么。 她思考了一下,竟然思考了一下,都已经让我亲了,还要思考一下才说:喜欢,不过,我不明白自己喜欢你哪点,所以我很矛盾。 我走过去抱紧她,急道:没关系,我会让你更喜欢我的,我会让你发现自己喜欢我哪点。 她抬起头看我说:那你好好学武,将来做个大侠,名扬天下好么。 我愣了,她低着头又说:我先走了。 然后一溜眼跑了。我迷茫,她不是古代的传统女子么,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我以为我亲了她,她会要我负责……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明明是我占她的便宜,她的态度却让我觉得自己亏了。此刻,久违的烟瘾跑来找我了。 脑袋蒙蒙着回到柴间,胡方正在练俯卧撑。我惊道:方哥!这还没到中午你就回来了,柴砍完了? 他一边运动着一边回答:是啊,现在一天比一天快,很省事了,哈。 我马上问:你现在一棵树要用斧子砍几下? 他从地上爬起来说:三下吧。 啊,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找了个木凳坐下,我想起件事,说道:对了方哥,有时间帮我做把木剑好么,我想练着玩玩,上次那把断了呢。 胡方点点头,走进柴间拿了一个葫芦状的东西出来,笑道:哈,晨哥,我今天搞了一壶女儿红,哇,香飘十里,爽死,来,尝尝。 看来他酒瘾不小啊,我接过葫芦,指着他说:呆!妖怪!哪里逃!收~~~ 然后小抿了一口,这一口就让我抿出了甜、酸、苦、辛、鲜、涩六种味道。 赞道:好酒啊! 胡方更加开心了,看得出来,他之前一直担心我不爱喝酒的,担心没有人陪他畅饮。 虽然我确实是不喝酒的,但是遇上了胡方这么体贴大方的朋友,不迎合他的兴趣就太不够意思了。 我们两人开心地对饮,时而玩游戏,时而讲笑话。胡方有很多过时老土的笑话,不过我听着却格外有趣,今天似乎特别开心,因为搞定了易鱼么? 不,不对,我甚至都没怎么泡她,一切来的太快了,我才认识她几天。难道她一开始就喜欢我么,不,我看的出来,就连亲完她以后,我仍然觉得她没有很喜欢我,她对我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但是,我不敢把她想成一个放荡的女人,今天之所以能亲到她,我希望是因为自己的大胆,也许她没见过我这么直接的男人,所以,所以我不想认为她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女儿红和之前喝的花雕都是黄酒吧,度数都不高,可是一旦喝开心了,人就很容易醉了。 胡方突地倒在我面前,我却格外清醒,才喝了几天的酒,我怎么感觉酒量一下涨了很多。 根据太阳爷爷的笑容来判断,应该是中午了。易鱼的那句你要做大侠要扬名天下,又在我耳边响起。女人啊,总有几个爱慕虚荣的,自己不能引人注目,就要身边有个引人注目的男人。 突然觉得她很俗,但是转念深思,我是因为达不到她的要求,才这么想吧。 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柴,我慢慢比划起易鱼今天练的落日剑法。 又起风了,我兴奋开心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清晰的目标也变得模糊,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无比畅快,手也恢复了,也很少想烟抽,偶尔和易鱼一起练练剑,开心地逗逗她,然后便是缠mian,她几乎不拒绝我了。就连我乱摸的手,有时候也只是抗拒两下就不管了。 我愈来愈得寸进尺,直到有天把她推dao在地,她握着我已经解开她上衣的手说:不能这样,没有成亲,我不会让你碰我的,我最珍贵的东西应该留给我的夫君。 然后,我几乎再没有机会推dao她,因为我打不过她,我力气没她大。 如果是我那个世界的女人,我会骂她放屁,没有一个女人能维持那个纯洁的信念到最后。 可是,在这个世界,古老的思想和传统是很重要的,我哄她说什么“我会娶你,我会对你好,我会很温柔”之类的谎言似乎一点用都没有,她坚决不给的态度一度让我很恼火。 但是每次我被她反推dao后,我更恼火自己,竟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一天,和易鱼亲热缠mian纠缠格斗施暴未遂后,我回到柴间,胡方递给我一根木剑说:喏,你要的木剑我帮你做好了,这把应该还蛮结实的。 我给了他一个可爱的微笑兼拥抱,然后转身跑了。 问着路,我来到女弟子的卧室,在大门外大喊:纤纤~~纤—— 我第二句的纤纤还没喊完,许巧嗖地一声出现在我面前,喘着气说:你……你找我? 这才发现,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她都没喊过我的名字,这小胖丫头,真的很纯情。 拿出胡方做好的木剑递给她,我说:上次弄断了你的木剑,我答应过要还你一把的。 她惊讶地接过剑,瞪大眼睛看着木剑:你……你真的做了一把还我? 我施展一个温柔的笑容,无限魅力地说:对啊,我亲手做的呢,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你可要好好待它,每天起床要给它问好,晚上要给它洗澡,睡觉前要说晚安哦~ 许巧彻底迷失在我的童话幻想中,抱着木剑疯狂点头,话都不会说了。 我正思量着是不是给剑取个名字更浪漫点,眼角却瞄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 是易鱼。我赶紧问许巧:纤纤,那边是易鱼吧,她去哪? 许巧转头看了看说:哦,鱼师妹是去给许峰送吃的吧,我跟她说过好几次了,许峰那种人,就应该受点教训,干吗还特地给他送吃的。 虽然在意易鱼的事,我却还是问了句:纤纤,你这么讨厌你哥? 她回道:哼,整天就知道欺负弱小,没有一点上进心,游手好闲,全门派没有几个不讨厌他的。 我更不明白了,像许巧这么乖巧的女孩子,理应是哥哥再坏再不好也会维护的那种,可是…… 不愿再想他们兄妹的事,我丢下一句“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向易鱼的方向跑去了。 一间上锁的小屋子前,易鱼在开着的窗户前把一个包递了进去,我在远处隐约听见她说:峰哥,你听话嘛,不用过几天就能出来了。 屋子里传出吼叫声:鱼妹,又是你拿吃的过来啊!高明那小子呢,不是让他送过来么,让你个女孩子跑这么远,多累啊,你每天晚上来看我就行了,白天还跑这么远。 易鱼在门外徘徊着说:不会啦,我反正也闲着嘛,谁叫峰哥你那么多好听的故事呢,我喜欢听你讲故事的。 屋子里许峰的声音有点小:好鱼妹,你帮我看着我妹妹,只要别让她跟那个叫小木的小子接触,我就给你讲我大把大把有趣的故事。 易鱼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说:峰哥,你这么讨厌小木干吗,我觉得他人不错的。 里面哼了一声:那小子一看就是个色胚,眼睛老盯着你看,还时不时打我妹的主意,他以为自己老几呢,你也少跟他接触,冷师弟可马上就回来了……你不知道啊,当年冷师弟刚进落日门的时候,很多师弟都爱欺负他,全是我给摆平的,那个时候的冷师弟可是崇拜得我要死,整天跟我屁股后面转悠的…… 然后,许峰在屋里叽里呱啦地讲着他当年怎么牛鼻子,怎么横行霸道的事迹,而我惊讶的是易鱼竟然听得很入神。 躲在远处的我很难受,本就觉得自己不怎么了解易鱼,今天碰到这事,我更加不懂她了。 正打算离开,突然跑来了一个女弟子对易鱼说:师姐!大事了! 易鱼转头问:什么事? 那女弟子喘着气说:门外突然来了好多门派的掌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易掌门招呼不过来呢,让你去帮忙……不对不对,最大的事是——冷师兄回来了! 我脑袋嗡地一下麻痹了,这……这才半个月啊,那冷酸灵怎么就回来了。 迅速回身,我以最快速度跑回到柴间,胡方还在悠闲地喝酒,我喘着气说:方哥,走,去大厅,冷雨寒回来了。 他一愣:这么快啊,好,走。 由于一下来了很多各门各派的领袖,落日门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我和胡方主动向易品君申请帮忙端茶倒水,有机会留在大厅帮忙。 仔细打听了一下,当下来了七个门派的掌门,三个门派的大弟子。 易品君和落日门的二掌门正和各领袖唠叨,我来这世界这么久,终于算是见着稍微大的场面了,每个领袖身后都有数名弟子站着。 一一给他们端茶,我还不忘加上一句:请慢用。 走到一个老头子身前时,我正要端茶,那老头一看见我的脸便混身一抖,然后立马镇静下来。 这一抖引起我的注意了,胡方第一次见我时也这么抖了一下,难道这老头是我们那世界的?不,我什么都没说呢,光看我脸看不出来的,难道他认识东方木?很有可能,不知道东方木的名声怎样,不过一白痴也没什么名声吧,出事的话我可以否认,要是好事的话我就承认,要不我也不会取小木这名字了。 倒茶时,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气宇轩昂,一身凛然正气,慈眉善目,一直用很和蔼的眼神看我。 没有出声,我奉完茶便退在一旁,他既然不说出来,我也不要有回应,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就傻叉了。 然后,大厅中央才是我最最关注的焦点。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单腿跪地,恭敬地说:师父,徒儿回来了。 我在心里喊道,悟空免礼。 易品君坐在正中央的坐椅上哈哈大笑:寒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信上不是说要一个月么,才过半个月怎么就到了? 站在易品君身后的易鱼,竟然是无比的紧张,羞红了脸,她那盯着冷雨寒的眼神,让我打心眼里冒火。 冷雨寒道:计划是再过半个月才能到的,可是路上遇到哭笑帮,一阵恶斗,幸好各大掌门救了徒儿,这才连夜赶回落日门。 一个坐着的领袖发话了:易掌门,我们收到消息,哭笑帮帮主亲自出马前来落日山,我们立马联合起来,想一诛恶邪……不料,半路在风远镇便遇上冷少侠和哭笑帮长老严雨玲在厮杀,哈!易掌门,你可是有个不得了的好徒弟啊,冷少侠的落日剑法使得密不透风,那严雨玲竟然无法伤到他一根毫毛。 冷雨寒转头说:王掌门言重了,那是我没碰上哭笑帮帮主宁昊然,否则我今天哪有机会在这聊侃。 易品君皱起眉头,问道:宁昊然竟然亲自出马了,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为何来落日山。 那气宇轩昂的老人接道:具体目的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近期邪派组织多有活动,谨慎为妙,我们碰上严雨玲,虽然被她逃脱,所幸冷少侠知道近路,能比哭笑帮早一段时日赶到落日山。 易品君点头说:那众人先歇息吧,稍候我们商议下如何对付宁昊然。 易鱼一听这话,立马冲到冷雨寒身边说:寒哥,你累了吧,一直赶路很多风尘,我去给你准备梳洗用水。 说完她掏出身上的手帕给冷雨寒擦脸,那关怀的眼神,那温柔的动作,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么多人呢!!! 我再也按捺不住,走到大厅中央说:冷大哥,你好,我是落日山下小家庄的小木,前几日因村子被山贼所毁,又蒙易掌门收留,所以暂时在落日门栖身,我有个不情之请。 那冷雨寒转身看我,易鱼目瞪口呆,易品君和众领袖则是莫名其妙。 我镇定了一下紧张的心绪,继续道:听说冷大哥剑法出众,在武林后辈中首屈一指,所以小弟想和你切磋一下,学习学习,以后好用来防身。 全场哗然。 然后两个声音同时叫道:晨哥!你做什么啊! 冷师弟!干死他! 一个是胡方一个是许峰的。我心里哼了一声,我不行,但是我能行。 不~不要。胡方和许峰的声音过后,是许巧短短的一身轻叫,看来她傻了很久。 易品君喝道:小木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寒儿才刚刚赶路回落日门,你莫名其妙地挑战太没礼貌了。 冷雨寒说:好啊,我接受。 全场再次哗然。 说完他让易鱼站到一边,从落日门弟子手上拿过两把木剑,扔给我一把说:速战速决吧,也不用换场地了,就这吧。 我接过剑,还没等众多观众酝酿起看好戏的情绪就冲了过去,我明白,我的力量和速度都差他太远,那说明我根本没有防守的能力。 我只能不停地进攻,不停地进攻,等到我防守的那一刻,我就输了。 在离冷雨寒还有段距离时,我将手中的木剑一收再一伸,在他看来便觉得我的剑犹如变长一般,而且我冲刺的速度也加快了。 这是许巧和我切磋时用的第一招,看过易鱼演练我才知道这叫坠落之日。 冷雨寒一惊,紧接着轻挑剑尖便把我的攻击格开,我迅速一个转身,用身子遮住他视线向他下身刺去,他又是一惊,侧身避过然后向后一闪。 我刺出的剑却没有横挥,而是身子再一转,再次遮他视线一剑刺他左肩。 他显然没料到我的反应,惊讶地提剑想挡我的剑。 剑的刺有个好处,就是可以中途转向,所以侧身避开是最好的方法,但他才避开一刺又向后跳了一步,脚上无法收力,没时间避开只能提剑挡,而我刺他左肩的剑中途一个反手转向,刺中了他右腰。 刺中的那一刹那,他也一个反手用剑斜劈打中我剑。唰地一声,我的剑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裳。 全场第三次哗然。 我迅速后退,然后抱剑拱手说:多谢冷大哥赐教,小弟受益匪浅,今天就这样吧,我看出你赶路辛苦,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改日,哦,改天再切磋。 易品君大喝道:不行!既然已经开打了,那便分个胜负,岂能半途终止! 我一惊,瞪大了眼看向易品君,如果这话是冷雨寒说的,我不奇怪,但他一个掌门竟然如此要面子,竟然这么维护冷雨寒!他说这话明显是不想冷雨寒丢脸,我不禁很恼火,再打下去我肯定输,易品君也看出来了,他不让我下台。 不过,我早做好了输的准备,只希望能占一次便宜就够,天不负我,让我把握了这个机会,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割破他的衣服,我甚至有打算,如果他刚才不格开我的剑,我会用力刺下去,木剑而已,伤不了他。 冷雨寒说:你刚才用的那几招看似落日剑法,又不是,我很好奇,所以,再跟我比试吧。 他不打算终止比试,已经摆好了架势,不能让他进攻啊,我赶紧说:冷大哥,我力气小,此次只是想学点剑术,所以希望你打中我的时候能轻点。 说到"我"字的时候,我人已经冲了过去,"轻点"两字一说完,剑便挥到了他面前。 我知道自己速度慢,只有使出吃奶的力气提高速度和力量,然而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冷雨寒的速度并没有许巧快,力量也没胡方大,这导致我可以一直处在攻击的地位,不给他任何反击机会。 这次我又用日落西山,转身刺被他躲过后,我没有再转身刺,而是跟着横挥,他没有后退,却是用剑一挡。 我用剑推着他的剑向前,立马收剑大范围刺点。由于没听过落日剑法的口诀,我只能死搬自己看过的剑法,不知道落日剑法的变化和运用有哪些,硬凭着自己的理解能力使用着。 他只是好奇地接着我的每一招,神态自若,根本没受一开始那剑的影响。 等我把红霞漫天用第三遍的时候,他猛地弹开我的剑,力道一下增强了许多。 他握着剑说:这位兄台,被你划破衣裳的时候,我以为你的剑法有多神奇,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落日剑法在乱使而已,虽然我的落日剑法用得不是很好,但是教教你还是可以的。 听这话他是要进攻了,我大惊失色,立马再攻,却被他轻易地用剑再次弹开,这一弹我便后退了好几步,他大喝一声:留神! 咻地一声轻轻跃起,他手上出现无数剑影,我立马看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提剑挡在身前,他突然凭空一个转身,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便落在了我身后。 站在远处的许峰叫道:好妙的身法!这才是日落西山!漂亮!! 此时,我才感觉额头一痛,用手一摸,出血了,额头在刚才瞬间被他用木剑划出了道口子。 易品君正要说话,门外突然有弟子进来报告:禀掌门,中立帮派无忧谷大少爷在门外求见。 易品君挥挥手说:请他进来。 然后,大厅寂静无声,易鱼走到冷雨寒身前道:寒哥,你衣服破了,没事吧。 接着她对着我叹了口气,眼中瞬间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却很快便消失了,又转向冷雨寒说:寒哥,一会衣服给我吧,我帮你补一补。 许峰猛地鼓掌,众人也随即跟着喝彩,不停地有人叫着:好华丽的日落西山!! 易品君欣慰地看着冷雨寒,然后转头对许峰说:不是让你面壁么!谁让你出来的!不过算了,以后再惹是生非,定不轻饶! 我仍呆在原地,早知道自己要输的,可却没想过会这样收场,真他妈丢人。 门外走进两个青年,一个身材矮点的拱手行礼说:易掌门,打扰了,俺是无忧谷的打杂弟子阿南,只是负责打杂的,今年二十二岁,唉,奋斗好多年了,俺一直在努力呢,俺会加油的!对了,旁边这位是咱大少爷东方枫,这次二少爷东方木被歹人给劫走了,咱可找了半个多月了,前几天听人说在落日山下的镇上有看到他的身影,所以特地想来问—— 他们两人看见了站在大厅中央,表情沮丧的我。 然后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二少爷!!! 接着一阵劲风吹过,两人瞬间站在我身旁,那叫阿南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呜呜呜……俺……呜呜呜……二……二少爷…… 另一个叫东方枫的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面对众人,冷冷地道:你额头上的伤谁干的,我杀了他。 正文 第五章 东方木,痴女 叫阿南的青年赶紧看向我额头,然后面如死灰,语无伦次:这这这,怎么回事,二少爷痛不痛?俺身上有带伤药,来,俺给你敷点,糟糕了,会不会破相,哪个犊子干这种烂屁眼的事?二少爷不哭,有俺在,乖~ 我才没哭。 一时不敢说话,怕他听出我的声音发不是东方木,然后暴走。 众人正诧异时,易品君反应过来:两位,你们认错人了吧,东方木可是个白……哦,对不起,东方木不是有智力缺陷么,怎么会是他,他自己明明说是山下小家庄的小木,还有双亲的。 听完,阿南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我的左手,翻看掌心,然后大叫道:没错!胎记都在!这就是二少爷!俺再看看去年摔跤留下的疤,那疤可心痛了俺好久…… 说完他撩起我的裤脚蹲下检查,接着又大叫:有!!天啊,那算命先生讲对了!讲对了! 众人更是诧异了,阿南站起身说:十五年前,俺们谷主厉凌请了一位算命先生为二少爷算生辰八字,那先生说了,如果二少爷能活过十八岁,残障的智力便能不治而愈……而半个月前二少爷还没过生日便被劫走,害俺们担心得要死,如今~如今可真是塞翁失马啊! 最惊讶的莫过于我了,左手的胎记是一出生就有的,而脚上的疤也是去年摔跤得来的,难道……我看向胡方,他对着我拼命点头。 他说对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以我们那个世界为蓝本创出来的,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都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阿南抓着我的肩膀不停地问:二少爷,你记得俺么,记得么? 我只能作迷糊状说:我……我只记得自己叫小木,是在山下的小家庄生活的。 心里却对他狂喊道:我就是东方木!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 阿南转身对易品君说:易掌门,二少爷咱可要带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另一个青年东方枫冷道:等等,我刚才的问题没人回答么,木额头上的伤是谁弄的。 我指着冷雨寒说:我刚才和他比剑,打不过他,被他划伤了,他不是故意的,是我技不如人。 那东方枫冷笑一声,走近冷雨寒说:是么,那你可以跟我也比试一场么,我也想技不如人一次。 瞬间,他身上的衣裳竟全数膨胀起来,不,是错觉,他衣服根本没动,而是周身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气流,那是杀气么,好恐怖。 旁边的一个领袖立刻站起来说:你这是做什么,你们无忧谷不是中立门派么,竟然这么嚣张,还蛮不讲理! 阿南赶紧跑过去拦着东方枫说:大少爷,你又急什么哇,咱现在最重要是找到二少爷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吧……刚才不是说了,他不是故意的,他要是故意的,俺早冲上去跟他拼啦~ 蠢蛋啊你!我说他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么。 许峰吼道:你们两个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啊!你们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啊?他是—— 东方枫冷眼一瞥许峰,打断他的话:不就是冷雨寒么。 阿南又拉了拉东方枫说:大少爷呐,俺知道你老早就想跟冷少侠较量了,现在不是时候啊,再说了,你在这跟冷少侠打起来的话,咱就走不出这落日门了~ 这时,那位慈眉善目、气宇轩昂的老人站起来说:既然你们无忧谷是来找人的,人也找到了,就带着他离开吧。 易品君看了看老人,迟疑了一下,道:好吧,如果他真是东方木,月倾子道长也发话了,你们就带他离开吧。 阿南拉着我说:二少爷,走吧。 我转过身,背向胡方,低声道:方哥,别担心。 然后,我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易鱼一眼。 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落日门了,只呆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却有那么多的回忆,我不敢再去想,怕自己留恋,但我更不想呆在那,一想到易鱼看冷雨寒的眼神,我就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下山的路上,阿南不停地念叨,讲他看见我恢复智力了有多开心,讲他每夜怎么睡不着,讲他如何思念我。 我琢磨着,那个真正的东方木到底去哪了,该不是死了吧,胡方确实在不久前碰见过东方木。 我问阿南:你们听到消息是说我在哪个镇啊? 阿南回道:落日山下有个小家庄,前方不远处还有个负负得镇,二少爷你怎么跑到落日门去了? 我说:负负得镇?怎么没有一三得山……我只知道,等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我已经在小家庄了,所以我就以为自己是村子里的人,只记得名字里有个木字。 阿南点头道:在落日门来这山上落脚之前,落日山是叫三一得山的……世界真是奇妙啊,虽然那算命先生说了二少爷的智障会治愈,可是谁都没抱过希望,想不到竟然真的好了。 脑子里混乱一团,我随口问道:阿南,无忧谷是什么地方?还有这个大哥哥为什么也姓东方? 他笑说:无忧谷是你表叔也是你表舅厉凌十八年前自创的一个门派,而大少爷是他收养的孤儿,为了纪念东方风所取的名字啦~ 我点点头,还想问点什么,突然下起了雨,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东方枫终于开口说:酉时了,在山脚找个地方歇息吧,明天再赶路。 于是,我们便赶到了以前的小家庄。 此时村庄内已经空无一人,挑了个较大的房子进去,里面也凌乱不堪,到处是衣物血迹。 犯罪现场维护得挺好。 阿南收拾一下后,我们席地而坐,他打开随身的包裹,拿出几块糕点递给我们。 终于不用吃包子了。 我和东方枫默默吃着,阿南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讲话,一会说我,不对,是说东方木小时候的趣事,一会讲十年前自己年幼苦难然后投奔无忧谷的传奇故事。 正吃着,外面突然喧哗起来,我们赶紧出门一看,数个落日门弟子和别派弟子正在大雨中奔跑。 他们听见声响,回头看见我们,立马大叫:东方木在这!我们找到他了~~快抓住他!! 一听“抓住他”三字,东方枫嗖地一声拔剑出鞘,全身散发摄人的杀气。 阿南拦着他说:大少爷别急,问问。 他们冲过来将我们包围住,阿南叫道:什么事啊,你们突然这是干吗? 带头的弟子我见过,是一开始在练剑场里爱罗里八嗦的落日门弟子,他愤怒地指着我说:他!东方木还是小木我不管,他刚走出落日门就回头杀了我们同门师兄! 阿南笑了,摆摆手说:你们误会了,咱自从出落日门以后就一直在一起,俺可是一直跟着二少爷,他哪有时间回去杀你们什么弟子。 雨下得越来越大,后面来了更多弟子,许锋也在其中,脸上的长疤随着愤怒的表情狰狞起来,他冲过来大吼:我亲眼看见的!你这个王八混蛋!!你杀了高明!你竟然杀了高明!! 另一个女弟子附和着说:我也看见了!就是他,小木,他一剑就刺穿了高师兄的心脏,高师兄的武艺在我们中算是很厉害了,竟然一招就被他杀了!! 高明?是第一次见许峰时跟着他一直憨笑的胖子么,然后我脑子里立刻想出两个答案。 一是许峰心狠手辣,为了嫁祸我而把自己的好朋友杀了,不,不对,依许峰那单纯脑残的性格,他下不了手,而且他现在愤怒仇恨的眼神不像装出来的。 二是真正的东方木杀的,这就不好办了,他不是白痴么,如果真的那么神奇恢复智力了,可就非常不妙了。 我还在思考,阿南却怒了:你们别胡扯了,天色这么暗,你们肯定认错人了,俺拿性命担保二少爷和咱寸步不离。 许峰吼道:什么认错人!这小子我能认错吗?而且不单是我们几个弟子看见的,当时听见声响,师父也过来了,他也看到了!这个小木!自己的罪行被发现,马上飞似的逃了,他明明一身武功却一直装做什么也不会,你这个畜生! 东方枫轻笑一声,冷道:这栽赃嫁祸也太明显了,你们当我们是傻子么? 另一个弟子喊道:你们不交人我们就要动手了,哼!现在各大门派都在落日山,你们能跑得掉么?易掌门和各位领袖马上就要过来了。 这次轮到阿南冷笑了,他说:你们可以小瞧俺,可是有冷剑寒东方枫在这,打不过你们咱还逃不了么。 原来东方枫的外号叫冷剑寒,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跟冷雨寒过不去了…… 雪·寒星。 身边东方枫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我就被一股猛力带起了。 是阿南扛起了我,前方的五名弟子瞬间被东方枫打飞,而阿南便乘机冲了出去。 周围的弟子正要跟上来,东方枫再轻划了一剑。 雪·萤镜。 众人全被打飞,其中包括许峰。 距离越来越远,我却在阿南肩上看得入神,都是好精妙的招式,明明没用多大的力,也没有多快的速度,却产生了那么强大的效果。 直到看不见他们打斗的身影,我才反应过来,阿南跑好快啊。 突然,他停下脚步,将我放在地上,我转头一看,一个中年人站在我们面前。 那人说:这次易掌门大怒了啊,抓住你东方木,是我们水漂门和落日门套关系的最好时机了,哈哈,来,水漂门大弟子典书请教—— 他那教字才说完,下巴上就结实地挨了阿南一拳,整个人直直地向上飞起,在空中连痛都来不及喊,阿南已经跳起来一脚踢中他小腹,然后他便飞向远处,不见踪影。 我目瞪口呆,正想夸阿南,前面又冲过来两人。 阿南转身面对我,手指着一个方向说:二少爷,前方不远处就是负负得镇,你跑去那,找个地方藏起来,咱稍候就来接你,没来之前你千万别离开小镇。 我点点头,转身向他所指方向跑去。不敢留恋回头看戏,跑了十来分钟,突然想起,我靠,到了那镇上他们怎么跟我联络,硕大的一个镇要我去哪等他们,我藏起来了他们怎么找我,又没手机! 一想不对,赶紧回头,后面跑上来三四个人,我愣了。 一人道:大师兄果然没说错,是这个方向,哈哈哈,东方木,抓到你了,乖乖束手就擒吧,人生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乖乖躺下享受,生命的无奈就像zuo爱的—— 另一人打断他:你真恶心。 我正转身要跑,他们却突然闷哼着倒地。再回头一看,身后是那气宇轩昂的老人,叫月倾子的。 他仍是和蔼可亲地看着我,微笑说:木儿,一转眼,你长这么大了。 我没有回答,脑中思考着怎么回事。 他缓缓走近,高大的身躯耸立在我面前,伸手摸上我的头道:如果能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模样,风儿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我抬头回望他,笑说:师公,我一直没认出您来,真是不孝。 终于想通了,他是昆仑派的掌门,东方风的师父。 他慈祥地笑得更开心了,柔道:你的鼻子和嘴巴跟风儿真是相像呢,有好几年师公没去无忧谷看你,你不记得也难怪,是师公太忙了……今日在落日门看了你和冷雨寒的比试,明眼人都知道,那高明定不是你杀的,你毫无武功根底,而易品君小老儿也是一时气昏头才没想明白,不过你那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挑战,真是像极了风儿啊~ 牛鼻子了,又给我来一个超强的后盾,现在我真是喜欢东方木这个身份。 月倾子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我说:高明的事过段时日易品君自然能想通,现在他在气头上,师公虽然能保你,但更希望你能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君语东方风的儿子可不能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给我压力?我接过他的匕首,他又补充道:这是我五十寿辰风儿送我的贺礼,现在给你正合适,此剑乃四非剑之一,短臂,可别弄丢了。 拿着匕首在手上仔细观详起来,是神器么,不是神器我不要,明明就是匕首的长短大小,却和剑的形状一模一样,我学着月倾子把“短臂”藏进袖子,然后双膝跪地,俯身磕头说:师公,木儿一定会为爹爹争光,不负师公所待。 他再次开怀大笑,嗖地一转身便不见人影。 靠,傻老头,你帮我就不能帮到底么,顺便把毕生功力传我好了。 随即惊讶自己竟有这么畜生的想法,不禁惭愧了几秒。 正想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前方突然又出现几个人的身影,其中就有许峰。 糟糕,我想就算再怎么解释,他也一定要搞死我的,更何况我不打算解释。 转身飞跑,身上藏了武器,整个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跑起来也顺畅许多。 没一会,前方人多了起来,然后一个木制的牌子立在一旁:负负得镇。 我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人多好隐蔽,左右一望,爬上一堵最近的墙翻了进去,刚着地,面前一个女人傻眼着看我。 我在嘴边竖起食指说:嘘~ 琢磨着她要是大喊“流氓非礼救命”之类的,应该用什么姿势捂她嘴巴时,她竟然伸手抓起我的手,拉着我跑到了一堆花丛后面,然后压着我蹲下来。 等了一会,外面没有喊杀声,没有许峰大吼人呢人呢的声音,也没有人跟着翻墙进来,我觉得有点尴尬,真是浪费了这女人救我的好意。 转头看她,更尴尬了,她一直盯着我,还穿着低胸衣,都能看到肚兜了,胸部不小啊,屁股挺翘啊,再看她的脸,浓妆艳抹,嘴唇稍微上翘,典型走的性感路线。 五官虽然比易鱼秀丽多了,却仍没有我来这世界见的第一个女人小小好看,我突然回忆起来,那小小确实算很美的女人了,当时我怎么没动心。 眼前的女人见我一脸迷茫状,突地笑了,问道:你被仇家追杀么? 我回过神来,应着:是啊,追得好猛呢,一路从火星追我到这来,知道么,几百万的人跟在后面,杀也杀不完啊,没办法,只好借姑娘你这躲躲,不过你别担心,再过一会我就走,不打扰你的。 她笑得更艳了,说:你进来了还想出去? 我一惊:怎么? 她捂着嘴不停地笑:跟你讲笑啦~看你吓成那样,没关系的,我们这正好缺人,你留下来帮忙做事,顺便躲仇家也不错了。 这世界好人真多啊,我开心地问:姑娘你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道:梦春楼啊,你自己翻进来的你不知道? 梦……春……妓院?我傻了,怯怯地继续问:青楼?那……我留在这能干吗……卖身? 她呵呵一笑:傻,你就算想卖身,这瘦弱的身子也抗不住啊,当然是做小厮了,干点杂活呗。 正说着,走过来一个妆化得更浓的老女人,对着我们问道:咦,仙儿你蹲这做什么啊?哎哟,这秀气的小哥是谁啊? 身边被喊仙儿的女人站起身说:他啊,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想来我们这找份活干呢,宝娘,咱不正好缺个打杂的么。 那宝娘嘻地笑了,眼睛打量着我说:不不不,打杂有恩叔做就好拉,这小哥呢~嘿嘿嘿,最近很多客人来问咱有没有娈童呢,小哥考虑一下啊,酬劳很高呢~ 男妓啊,我猛地拉下脸说:宝姐,其实,我有病…… 宝娘一惊,然后笑说:好啦~不逼你了,不过你这小哥嘴真甜死了,什么宝姐,都是人老珠黄的人啦~哦呵呵,那就做小厮吧,不过我们这只包食宿,想赚银两的话去讨好客人,有不少打赏呢。 我正要说谢,一个女人跑过来对宝娘说:宝娘啊~大生意呢,上次那个客人,说今天一定要仙儿陪,已经出到五百两的银子了。 宝娘看了看仙儿,埋怨道:仙儿啊,这线放得够长了,人家是从千里之外特地赶来咱这要你陪的,都连续好几天上门了,你就应了吧。 那仙儿思考了一会,回道:算他有诚意,好吧,我陪他。 然后她转身问我: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啊? 我回道:啊,我叫小木,叫我木木就好了。 接着,宝娘把我领到一个很大的破旧屋子里,靠,又是柴间。 里面坐着一个老人,宝娘说:他就是我们恩叔了,在梦春楼做龟公拉客的,小哥你跟他好好请教打杂事项吧,我先去忙了。 走进去向恩叔问了好,我问:恩叔啊,这梦春楼就我们两个男人啊? 恩叔点了点头,捏着自己的腰说:是啊,可累坏我了,虽然也有小婢帮忙,可是她们主要是卖笑陪酒的,重活粗活都让我干,累啊。 我赶紧过去帮他捶背推拿,又问:对了,仙儿姑娘在梦春楼挺火吧。 恩叔看我这么体贴帮他按摩,不禁开心起来,回道:是啊,告诉你小伙子,负负得镇就咱一家青楼,咱这的招牌姑娘是另一个,梦儿,她最漂亮也揽最多的生意,可是最赚钱的接客也最少的却是仙儿,你知道为啥不?因为仙儿不轻易接客,除非客人三番两次来找她,而且价钱出得特别高,仙儿才陪睡,但是她最重要的也是客人既爱又恨的是,在咱这睡过别的姑娘的客人她不接,接过一次的客人以后再也不接,而且和她睡过的客人对她是赞不绝口,流连忘返,所以她是越来越红火,身价越来越高了。 我都忍不住要喊声厉害,负出的代价比旁人少很多,却能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回报,知道怎么吊男人的胃口,这女人很有生意头脑啊。 我揉着他的肩膀问:恩叔,我该干些什么活呢,梦春楼的营业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恩叔答:白天嘛,姑娘卖笑卖艺,客人饮酒喝茶聊天,和普通的酒家差不多的,晚上嘛,自然就是快活潇洒的时间了……你呢,身子骨这么瘦弱,白天就帮客人倒酒端茶,打扫清理吧,晚上可以休息的。那,现在也晚了,你先睡吧。 看来蛮轻松的,帮恩叔按摩一阵以后,我找到自己的床躺了上去。正要入睡,楼上传来男女的呻吟声和床板挤压的响声。 ………… …… 我小声地说:恩叔,这隔音效果差了点吧? 一回头,他竟然打着鼾睡着了,厉害,显然是过来人,而且年岁已大,对这种事也不感兴趣了。 看来这活并不轻松啊,晚上才是我最痛苦的。忍受着生理和心理的煎熬,每次在快要睡着时,耳边便会传来女人愉悦的喊叫和男人卖力的吆喝声,而且此起彼伏。 一夜未眠,脑子里不停地浮现着男女交欢的场面,突然很想易鱼,内心更加痛苦煎熬,苦坏我了。 直到天亮,那折腾的声音才渐渐安静。 正想好好睡一觉,恩叔来到我身边说:小伙子,起床啦~别贪睡,干活了。 我茫然地爬起来,痛苦地看他,他竟然神采奕奕,活动着身子说:年轻人你手法不错啊,按摩有一套,昨晚睡得可香了,以后有劳你多捏捏我,我这身子骨也不健朗了。 黑着眼圈简单地洗漱一番,为了避免有见过东方木或者落日门的人认出我来,我在脸上涂了厚厚一层泥灰。 出到正厅,梦春楼格外的豪华,算得上是个小夜总会了,不过想到那木制的楼板,差劲的隔音效果,我头又大了一倍,为什么要省那点砖钱。 转了一圈,没见到仙儿,我拉住一个姑娘问情况,似乎昨晚陪客人干到很晚,现在正休息。 然后熟悉了一下环境,我惊讶地发现,我住的柴间楼上全是姑娘们的卧室,而她们接客自然也就都在自己的房间,于是内心祈祷以后梦春楼少接点客,我年轻的身体可经不起每天这么折腾。 整个梦春楼处处飘着香味,有女人的味道,有香粉的味道,有鲜花的味道,有茶叶和美酒的味道,我甚至闻出了荷尔蒙的味道。 由于睡眠不足,加上到处都是香味,我走着走着就会突然脚软,以前熬夜玩电脑锻炼出来的体质竟然派不上用场。 也见着了那个招牌妓女梦儿,确实很美,身材比仙儿苗条许多,周身散发着一种柔弱想被爱护的感觉,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但比起仙儿,少了那种让人想要推dao她的yu望。 端茶倒水跑了一天,晚上一吃过饭,我赶紧跑回柴间,恩叔正喝着酒,我大喜,问他要了一壶,然后跑到后花园喝起来。并不是有酒瘾,而是这种情况,我不借点酒劲的话,在那柴间是不可能安然入睡的。 昨天从外面翻进来,便是落在这花园里的。 我坐在一个石桌前,慢慢品着手中的酒,一便欣赏园景。 这酒比胡方喝的差远了,味道又浓又烈,恩叔果然不会享受。 突然一个人影飘到面前,在身旁坐了下来,一阵幽香入鼻,想不到仙儿会用这种清爽的香粉。 她一手撑头,侧着身子看我说:哟,木木,看不出来,你还喝酒呢? 总不能告诉她我想借酒睡觉吧,笑了一下回道:晚上闲着嘛,仙儿姐姐不用接客么? 她伸手抢过我的酒,猛灌一口说:你以为姐姐和梦儿一样有魅力么,男人都抢着找她呢。 我摇摇头道:我相信喜欢你的男人肯定比她多。 她似乎有点惊讶:哦?木木,梦儿可是很漂亮的,我还以为你会对她动心呢。 我苦笑道:那你可错了,在我的家乡火星,有很多比她更漂亮的女人,我看得多了,自然不觉得她有什么出色。 她哦了一声,提起酒又喝一口,说:要是我们这的男人都像你这么见多识广,那梦春楼就开不下去了。 我再次苦笑道:哈,再见多识广也是要发泄的,家里的女人和外面的女人可是两码事,没有梦春楼的话,很多男人要苦闷的。 她瘪着嘴说:那些来发泄的男人我可不接,我只接那些真心欣赏我和有诚意的男人。 我不禁哑然,很不认同她的想法,不过这是她的原则,我不能评论什么,于是岔开话题说:那梦儿除了漂亮,也没什么资本了,看她讲话时那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是和男人睡多了便是身体有问题,哪像姐姐你这么有精神有活力呢。 她轻笑一声,回道:男人就是喜欢她那样的,那样才刺激,不说她了,木木你今天做的怎么样,为什么满脸的灰?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我赶紧擦擦脸,笑了:你不知道啊,唉,早上我倒酒的时候,有个大叔突然抓住我的手,淫笑着说,小兄弟,皮肤挺嫩啊,想不想赚个外块啊,叔叔可以跟你讨论一下人生的真谛哦。之后我就在脸上弄了一层灰,免得再有坏叔叔打我主意,嘿嘿嘿。 她噗地笑出来,又猛灌一口酒,牛啊,这酒挺烈的她却能这么喝,而且脸不都红,我不禁佩服起来,想称赞几句却发现脑子已经有点涨,酒劲上来了。 我扶着石桌起身说:仙儿姐姐,我困了,先回去睡觉啦。 然后她说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只是迅速跑回了柴间,整个人倒在床上,楼上春声依旧,眼睛闭上之前,还听见恩叔嚷嚷着要我按摩。 之后的几日,我仍然活在煎熬之中,可是恩叔的酒太烈,味也不纯,我不爱喝,所以接连好几天失眠,而每晚我睡不着跑到花园散心,总能碰见仙儿。 她似乎很爱聊天,给我讲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她家里很穷,父母为了有钱养活几个儿子,便把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卖进了青楼。讲这事的时候,她一副八卦别人糗事的模样,时不时还笑出声。 希望她是真的不当一回事,否则这么硬撑可不好。 不过接触了几天,发现她真是一个乐天的人,很多事都看得很开。比如每次问起我的身世,我总是一顿胡编乱造,谎话连天,她却也不追问,只是笑着听,很神秘地打量我。 没多久,她又接客了,花园里没见着她的踪影,我只好问恩叔要了酒,躺在床上当中药喝起来。楼上震耳欲聋的男女叫春声已经让我麻木了,我甚至能分辨出哪个女声是哪个姑娘了。 喏,这粗旷又荡气回肠的女声,是梦春楼比较便宜的草儿。 嗯,另一边只有男声和床板声传来,看来是梦儿了,那女人每次都不出声,这些男人还能干得这么有味,也够彪悍了。 楼上她们的屋子之间都是用砖墙隔着的,所以她们彼此听不见对方的声音,而她们的地板都是木制的,所以我这楼下的柴间每个方位都能听到不同的声音。 一个角落传来娇吟的女声,娓娓动听,嘤然柔媚。我思量着,是那个小萝莉花儿么?不像,花儿的声音似乎更嫩更细点。 另一边的恩叔抬头看了看那角落,然后低头喝酒说:哟,仙儿又接客了。 出乎意料,这晚我竟然很快便睡着了,睡得格外香,明明没喝多少酒,却睡意浓浓,也许这些天太操劳了。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跑得格外勤快,晚上一吃完便问恩叔要了酒跑到后花园喝起来。 仙儿竟早就坐在石桌前喝着酒,我诧异地坐过去问:仙儿姐姐,你很爱喝酒么? 她左手捂着小腹说:是呢,尤其喝醉了的感觉,我最喜欢了。 看见她皱眉的神态,我问:怎么了,姐姐,你肚子不舒服么。 她回头对我轻轻一笑:傻瓜,我是女儿家的红事来了。 经痛啊,恭喜你,没有中标,这世界的避孕效果还不错了。 她虽然没有脸红,但表情却有些迷离,应该喝了不少酒了,我抢过她的酒说:仙儿姐姐,平时喝些倒无妨,但是你来红事了,要忌冷忌辣,酒这种伤身的东西更不能碰了。 她幽怨地看着我,想夺回酒,我一手拿着她的酒,一手拿着自己的,却就是不给她。 她索性往我腿上一坐,抓住我手中的酒说:哪有这种事,你骗姐姐呢,你就爱骗姐姐,什么都骗姐姐。 我握紧两手的酒,任凭她在我腿上扭动,回道:是真的,你不是小腹痛么,喝了会更痛的。 她突然放开手,双手环上我肩,在我耳边轻声道:仙儿给你,你要么。 我两手僵在空中,想低头,却发现她的胸就在眼前,无奈,我盯着她的胸说:不要,你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笑么。 她轻盈一笑,右手轻轻撮了一下我脑袋,嗔道:你又在骗我了,自己的身体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是啊,她坐在我腿上呢,我苦笑着说:你看你,明明来红事了,却还和我说这种话,谁骗谁。 女人月经时荷尔蒙分泌旺盛,很脆弱也很敏感。 她的脸竟然红了,回道:我不在乎。 我移开看胸的目光,盯着远处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给我。 她双手捧住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和她对视,愁道:木木,你在梦春楼呆了这么些天,你不想发泄么? 靠,难道你留我在梦春楼是为了折磨我啊,太狠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苦笑:姐姐你不是讨厌那种只想发泄的男人么。 她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因为我是个青楼女子。 我心里回道,没错,是,如果换做另一个陌生女人,我可能会动心,但昨晚我还听你叫床来着,现在只要一碰你便能回忆起那情景,让我怎么发泄。 可是,我说不出口,只能随口道:不是,我怎么会嫌弃姐姐你,你这么美丽这么温柔,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没想到,她竟然被我的谎言打动了,从我腿上缓缓起身,满脸惊讶:木木,你真是个好男人,多少男人背着自己的妻子寻欢作乐呢,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姐姐好妒忌,她真的好幸福。 我傻了,回道:是呢,可惜,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另一个比我优秀很多的男人。 刚站起身的仙儿一听这话又突地坐回到我的腿上,用手撮我脑袋,瘪着嘴说:什么啊~你真讨厌,我还以为你有个两情相悦的伴侣呢,你傻么,人家不喜欢你,你还在这洁身自好干吗。 我喝了一口她的酒,叹着气道:仙儿姐姐,等你有了自己喜欢爱慕的人,你就明白我今天的心境了。 然后,她只是呆呆地盯着我的眼睛,而我却觉得自己的生理反应越来越明显了。 她再次起身,叹了口气,手捂住小腹说: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呢,下次一定要介绍你那位心上人给姐姐认识认识,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如此勾住一个男人的心,我也想学习学习呢。 你会大失所望的。 这一夜,我喝了很多酒,仙儿的和恩叔的酒全数下肚,却仍然无法入睡,明明楼上的声音也安静了许多,我却无法停止思绪,先是想着仙儿,接着回忆起和易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寻找她的优点和缺点,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然后一大早起床,虽然很憔悴,可是心境比刚开始的几天好了很多,因为一直没有人认出我是东方木,也没有落日门的弟子来这我,所以即使身体上苦点,人却放松多了。 话说,那阿南和东方枫怎么也没找过我??我又不敢随便去镇上乱逛,要是碰见落日门的人就不好了,他们到底去哪了。 本以为今天也会像之前那么平静,而梦春楼却来了不速之客。 之所以说不速之客,是因为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中年女人来逛窑子,在看见那中年女人的一刹那,我被雷了,雷得好狠。 那个女人,除了打扮和发型有出入之外,她和我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不顾忌旁人的眼光,向老鸨宝娘要了一个喝茶饮酒的房间,我赶紧过去招呼他们。 我低头哈腰地问:这位大爷,您喝点什么?呃…… 看了一眼像我妈的女人,再问中年人:要叫姑娘么? 那中年人想了想说:一壶龙井,嗯,小哥,跟你打听个事,前段时间这负负得镇上,有没有一个阴阳怪气之人带着一个像你这么瘦弱的年轻人来过? 我也才来这没多久呢,我哪知道。 眼睛盯着像我妈的女人,我随口回道:阴阳怪气的人多了,像我这么瘦的也多了,不知道大爷您说哪个呢。 他道:有个特点很好记,那瘦弱的年轻人是个白痴,虽然不一定来过这青楼,但我想你们这人来人往,消息肯定挺灵通……咦,小子,你见过他们! 听到白痴两字的时候,我内心大惊,他说的是东方木么?虽然惊讶,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可这中年人似乎格外敏感,竟然被他发现我的异常。 见他死盯着我的眼睛,我含糊道:没有,没见过,我只是在回忆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喝道:你说谎!小子!既然知道,就告诉我他们的去向,赏银老子不会少给你。 我摆手说:我,我不懂您的意思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眉头一皱,突地起身,怒道:小子,你何必满嘴谎言,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旁边坐着的我妈开口了:小子,明着告诉你吧,你骗不了我们帮主的,帮主你示范一次给他看吧,免得他再故弄玄虚……小子,从一到十,你心里随便想一个数,我们给你猜出来。 我觉得莫名其妙,却在心里喊道,一二三四五,你个脑残要能猜到,我把桌子给吃咯。 那中年人只是盯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一二三四五。 正文 第六章 不能说谎了,哭笑帮帮主 这是武侠世界么,错了,这是科幻世界吧? 我傻了,思考着他是怎么看穿我想法的,读心术? 中年人盯着我突然拍起手来:厉害,小子,看来我低估你了,针对我如何看透你的心思,这一瞬间你竟然能迅速想出八种答案,而这八个里面竟然就有个是正确的! 旁边像我妈的人惊问:呀,帮主,就这么短时间他能想八个问题? 中年人笑笑回道:思考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有些人可以同时思考好几百个问题呢,重要的不是思考问题的多少,而是思考问题的效率,哈,在我说这几句话的时间,他已经排除了六种错误答案,好了,你猜对了。 中年人回身坐回座位上,眼睛却仍盯着我说:如实说吧,阴阳师和东方木在哪。 我只是傻站着,说都不会话了。 像我妈的女人说:帮主,你看他,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中年人缓缓道:小子你猜对了,一个人的行为可以骗人,话语可以骗人,表情可以骗人,但是眼神骗不了人,人只要思考,眼神便会跟着变化。 我终于开口问:大爷,光从眼神,您就能看穿别人的想法么? 中年人对我的问题感兴趣起来,答道:是,不过并非一开始便能,你既然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从小就有观察的天赋,那时只能察觉细微的眼神变化,到十岁时已经可以根据别人的眼神判断话语的真假,随着阅历的增长和自身的学习,二十岁我已经能根据眼神判断内心的情感,如今四十过半的我,要从眼睛里看透你的大概想法,不难吧。 也就是说,我想的具体东西他是不知道的,那还算好。虽然可以避开不让他看我眼睛,可是那样不更说明我心里有鬼了。 我还在想着,他也正颇为开心地观察我的眼神,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对着中年人说:帮主,您终于来了,咦,你这小厮还在做什么,去忙你的,我们有事商讨。 中年人对他摆摆手说:没事,冯长老你有话就快说吧,这小子碍不了事,我连夜赶路过来,等不急了。 那人道:帮下弟子已经查到东方木的下落了。 中年人唰地又站起来说: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咦?等等,你们先在梦春楼外等我,我还有话问这小子。 本来打算离开的他看见我松了一口气竟又决定留下来,我的心立刻又揪紧了。 那两人走后,房中剩下紧张的我和好奇的他,他靠近一步说:小子,除了阴阳师的行踪,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看着我的眼睛,他又喝道:说!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竟然让你现在有想杀我的念头,你袖子里的武器可放好了? 我大惊失色,后退着大口大口地喘气,明知道骗不了他,可是又不敢移开目光不让他看,只能结巴着说:我……我…… 他似乎有点不忍,一手拍上了我肩膀:年轻人,我又没说要杀你,为何这么紧张,这么害怕?我看你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几个问题这么难回答?还有,本来我是没时间和你在这纠缠的,可你那眼神明显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不想告诉我,你说吧,你不说的话,我才真要动手了。 脑子乱成一团,我实在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可是他一再逼我,只能脱口而出:我……我……我就是东方木。 他愣了,眉头一皱。 都说出来了,我豁出去了:我虽然不是东方木本人,却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而且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 他彻底傻逼了,知道我没说谎,也知道我说的是我一直在想的事情,然后仔细地打量我,一副怀疑的神态。 我想起脸上还抹了灰,赶紧在房间里找干净的水洗了洗脸。洗完他一看,更疑惑了:哦?我虽然没见过东方木,却也没听说东方木有同胞兄弟啊。 我说:不,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纯粹只是长得像。 他点点头:嗯,这事确实对你很重要,就为了这事竟然让你想杀我?哈,小子,你知道我找东方木要做什么吗? 我的脑子早瘫痪了,已经不能思考比较复杂的问题,只能茫然地摇头。 他说:告诉你,我是哭笑帮帮主宁昊然,刚才你一直盯着看的女人是我帮里的长老严雨玲,你认识她? 我赶紧摇摇头说:不,我只是觉得她和我的一个亲人很相像。 他满意地点头道:我这次是为了阴阳师而来,和东方木一点关系没有,所以你不用紧张害怕。 他没必要对我说谎,我稍微松了口气,问:那为什么要找东方木呢? 他看着我笑道:阴阳师是我哭笑帮的叛徒,我一直在找他,听说两个月前他劫走了东方木,又查到他在负负得镇周围出没,才亲自寻过来,他的阴险狡诈可不是常人好对付的。 原来是找劫持东方木的人,我突然想到,他们找到东方木了,那我可以顺便去看看,有很多烦恼是因他而起,也有很多问题只有找到他能解决。 他又笑道:小子,原来你也在找东方木,那就跟我一道走吧。 全被看透了,我不禁懊恼,我的心思真的全显现在眼里了么。 他走到门口说:我在梦春楼门口等你,知道你有事要处理,给你一刻钟时间。 也不怕我跑了,糟糕,这次碰上一个牛人,我废了,可是我却迫切地想见东方木,顿时左右为难,没想到这个世界无奇不有。 思考了一会,来到仙儿房门前,我想镇定一下思绪,却发现整个人接近散架。 好一会,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仙儿姐姐,你在么,是小木。 房门打开,仙儿似乎刚睡醒,脸上没有化妆,素颜的她却显得格外清爽,模样也年轻许多,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女孩,恩叔说她才十九岁呢。 她轻盈地笑道:小家伙,今天怎么主动找上姐姐门来了,咦,这么憔悴,昨晚没睡好么。 何止昨晚,是没一晚睡好啊,我叹口气说:仙儿,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大概不回来了,所以来和你道个别。 她大惊失色,反应出乎我的意料,猛地抓住我的手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要走?是不是我昨晚说错话了?我只是开玩笑的,木木你别当真,姐姐保证以后不再提那种事了,你别走。 我很惊讶,没想到她会如此挽留我,忙说:不不不,昨晚的事根本没什么的,仙儿你别在意,我也没觉得你做错了,只是仇家已经不找我了,而且刚碰见朋友,我要跟他们回去。 她稍微松了口气,却仍不肯放手:那为什么非要走呢,是有急事么,这里虽然没有钱赚,可是做事也不辛苦的,我还特地给宝娘交代不要让你干重活了,怎么就回去呢? 她有点语无伦次,明明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成熟的风格一直让我很欣赏,我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惊慌失措。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她慢慢放开我的手,渐渐回复常态,笑说:你这小坏蛋,走就走呗,以后记得来看我就行……哼,刚才被你看见姐姐的丑态了,是不是特开心啊。 我抬头嘻地笑了,握起她的手说:是啊,姐姐那个样子可吓坏我了,不过超可爱啊,可惜没空慢慢欣赏,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观赏一番,到时就能给那些喜欢姐姐的客人推销新玩法啦~ 她噘起嘴,用手撮了撮我脑袋,嗔道:你呢~真不乖~ 然后我放下她的手,后退一步,收起嬉笑的表情,严肃地说:仙儿,你保重,再会。 又要走了,我讨厌离别。 转身正要走,她喊道:木木! 我回头,她看着我,眼神闪烁。 然后,她慢慢低下了头,轻声地说:第一次在花园见你的时候,我就被你那机灵的眼神吸引了,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和其他男人都不同,你……你要回来找我。 接着默默地走回房间,关上门,再没有声音。 看着关上的房门,我的心莫名地紧揪起来。 和宝娘、恩叔道别后,我怀着异样的心情来到梦春楼外,上次在落日山只呆了半个月,这次更短,才住了一个多星期就换了,我是扫把星么。 外面站着四个人,哭笑帮帮主宁昊然,长得像我妈的严雨玲,之前进梦春楼和他们接应的冯长老,还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 宁昊然看见我走过去,说道: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们名字呢。 我诚实地回答:江子晨。 说完,我顿时觉得非常别扭。来这个世界以后,我只跟叫小小的村姑和胡方说过自己的名字,而现在再说真名时竟有种脱离现实的感觉,因为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我不想用真实的名字。 那少年不满道:帮主,干吗要带上这小子。 宁昊然却不答,反介绍道:子晨,这位叫严雨玲的你之前在里面见过,那位冯春,还有梅辰毅都是我哭笑帮的长老。 我愣了,那叫没诚意的少年竟然是哭笑帮的长老,地位很高啊。 宁昊然拉过我说:以后江子晨就是哭笑帮弟子了,入帮仪式就免了,你们多照应他。 众人一惊,我也愣了,这哭笑帮可是邪派啊,我可不想…… 梅辰毅首先不满道:帮主—— 宁昊然打断他:我心里有数。 然后众人不敢再有意见,我跟着他们一起上路。 思考着宁昊然的用意,却一直也想不明白。 和宁昊然年纪相仿的冯春说:前去查探的弟子只看见东方木一人,并没发现劫走他的阴阳师。 梅辰毅接道:而且据说好几个正派掌门都聚集到了落日山,估计想趁此对帮主不利,帮主您要小心。 宁昊然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虽然不知如何走漏风声的,但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阴阳师跑哪去了,为何丢下东方木?罢了,先找到东方木再论。 严雨玲补道:对了,之前在风远镇见着的孩子,叫冷雨寒吧,哎哟,真是可爱死了,彬彬有礼,剑法也使得纯熟,可惜帮主当时你不在,如果不是那些名门正派来捣乱,我还想和他好好玩玩,培养培养感情呢。 靠,这鸡婆的性格也和我妈一样。 宁昊然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认识那冷雨寒? 我学着他冷哼一声说:只不过是个伪君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装模作样倒是和易品君学到了。 他诧异了一下,开始满脸兴趣地打量我,我这才发现自己话说多了,忙解释道:之前蒙落日门收留了一阵子,有过接触。 多余的话再不敢说,怕被他看穿,他也不说话,神秘地盯着我的眼睛,吓得我脑袋一片空白。 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严雨玲却自顾自地说:帮主啊,我知道你让他入帮是看中他机灵,可我呢,还是喜欢乖巧的年轻人。 哪有那么简单,这单纯的女人真是像极了我妈。 宁昊然看我看得入神,竟然停下了脚步。冯春疑惑地喊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然后仰天大笑道:看着你们,真是怀念老子的年少风光啊~ 他莫名其妙的感伤着,再不看我,径直走在前头。我心里却更发毛,恐惧感又上升一层,不敢胡思乱想,否则一会被他看出端倪就大不妙了,之前想用袖子里的短剑防身还被他发现了呢。 我们渐渐远离了负负得镇,越走越偏僻,人烟也稀少起来,然后在一个山洞前我们停了下来。 洞前两个身穿黄衣服的人对宁昊然行礼道:帮主,东方木就在里面,我们派人进去查过,只有他一人,不见阴阳师。 宁昊然皱起眉头对他们喝道:不是说让你们发现行踪就立刻通知我吗!谁让你们进去的!你们难道不知已经有多少帮内弟子毁在阴阳师手里了?这幸好是他不在,他要是在洞内,我还能接到你们的消息吗?! 什么叫毁在阴阳师手里?我心里纳闷,那两弟子已经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宁昊然哼道:想抢个功劳连命都不要了?以后若再违抗命令,帮规处置! 两人连声应是,宁昊然又转身对冯春和梅辰毅说:你们俩在洞外守着,我和子晨、雨玲先进去看看情况,如果阴阳师回来了,不要擅自行动,立刻发信号通知我们……辰毅,对我的命令有意见么? 梅辰毅似乎想跟着进洞,嘟囔着:帮主,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宁昊然冷哼一声,显然看出梅辰毅言不由衷,却没发作,转身入洞,我和严雨玲妈妈二号赶紧跟上。那两个哭笑帮弟子一看见我,立马瞪大了双眼,显然是发现我和东方木长一样了。 洞很深,似乎探查的弟子特地在洞壁上插上了火把,所以大致能够视物。 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传来一种恐怖的感觉,是这洞太阴森,还是因为我马上要见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了。 前面的两人没有说话,宁昊然似乎满怀心思,而妈妈二号却是不解地一直盯着他,她也和那没诚意一样不懂宁昊然为何带我进来,看来,宁昊然没有告诉他们我和东方木长得一样。 洞内隐隐传来阴森恐怖的笑声,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走在前面的两人忽然停下来了,然后同时惊讶地叫出声。 我缓缓走上前,心脏急剧地跳动着。 借着闪动的火光,看见眼前有个和我一模一样却是长发扎辫的少年,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不停地撮着地上的虫子,满脸的鼻涕口水,咧开了嘴傻忽忽的笑着。 我们三人都傻了,宁昊然和严雨玲一会看东方木一会转头看我,然后两人的眼睛越瞪越大。 地上的东方木终于发现我们,傻笑着抬头,然后盯着严雨玲,嘴里喊道:妈妈~妈妈!妈妈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我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麻痹了。 然后他冲向莫名其妙的严雨玲,却被严雨玲反手一推,仰天摔倒在地。 哇地一声哭出来,他喊着:妈妈不要我~易易也不要我~大家都不要我~兮兮是好孩子~为什么都讨厌兮兮~呜呜呜呜~~ 我的世界瞬间崩溃。 为什么。 我的乳名叫兮兮,是因为小时候我很脏,外婆便给我取了个外号叫脏兮兮,他为什么知道兮兮。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喊妈妈,为什么他会喊易易。 宁昊然蹲在他身边,轻声问:小弟弟,之前和你一起的伯伯在哪?你告诉叔叔,叔叔给你好吃的。 东方木那满是鼻涕的脸愣了一下,回道:我,我不告诉你,哈哈。 宁昊然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猛地后退一大步,失声道:你们看他的眼睛!他……他真的是白痴? 我和严雨玲不约而同看向东方木,他的眼睛并无异常,可是宁昊然却一步一步后退,嘴里念道:好,好恐怖,这,这眼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他想杀我们,小心! 我和严雨玲更惊了,一起往后退,可东方木并无反应,只是傻傻地对着严雨玲叫妈妈。 他见着我却一点都不害怕,是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吧。 我脑子大致清晰,他之所以会喊那些只有我懂的东西,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我,我们有共鸣么?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我是个白痴? 那我来这个世界,是不是要保护他?像胡方说的那样,我们来这个世界是有使命的。 我走近东方木,问他:落日门的高明是你杀的? 他两眼无神,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对着严雨玲喊妈妈。 严雨玲转头对宁昊然说:帮主,你看他明明是个白痴啊,而且说的话也莫名其妙,哪里危险了。 宁昊然摇摇头说:不,不,你们看不懂他的眼神,里面藏有一种很恐怖的感情,我无法形容,他很危险,我要杀了他。 我大惊,杀了东方木?杀了他的话,我会不会也死? 我正在犹豫,宁昊然走到了我面前,递给我一把小刀,说道:子晨,杀了他~以后你就是东方木了,你就是东方风的儿子,无忧谷的二少爷! 我内心再次震荡,开始犹豫,我从没真正想过要杀谁,更何况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尤其,我从来没杀过人,鸡鱼鸭都没杀过。 宁昊然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大笑:哈哈哈,江子晨,活在这个江湖,活在这个武林中,你该不会连个人都不敢杀吧? 我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这个问题我当然考虑过,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自保的。可是,为什么要杀他,他甚至都没有危害到我,杀了他我会出事吧? 宁昊然突地将手中的小刀丢向了东方木,正中他的右肩。 而东方木却哼也不哼,身子随着小刀的力道晃了晃,仍然傻笑着喊妈。 严雨玲大惊,马上跑了过去,抓起东方木的手,似乎在把脉,然后翻了翻他的眼皮。 接着她惊讶地转头对宁昊然说:帮主,他也被阴阳师改造了。 改造?我回过神,问她:什么改造,怎么回事? 宁昊然冷哼一声,回道:阴阳师以用毒闻名天下,当初我看重他的能力把他纳入帮内,他却向医术高明的雨玲学了一手的针灸,然后自己研发了一套改造活人的毒术,用针灸改造人使其失去痛觉,然后利用他们成为杀人利器……我帮内许多弟子便是被他用来研究至死的,他逃走以后四处用人做试验,这东方木会被改造也不稀奇。 有这么神奇的毒术?我看向东方木的伤口,血不停地往外流,他却丝毫不觉痛苦地傻笑着。 严雨玲愤怒地说:阴阳师只是利用针灸加上自制的毒药,让人的神经麻木而已,而中毒之人最多活不过一个月,这种毒术有弊无利,当初我就告诫过他,他却说,用来做杀人武器的,要活那么久干吗,他利用的可都是我们帮内的兄弟! 宁昊然叹口气接道:这东方木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子晨,你不让他痛快地死么。 我茫然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说:帮主,看着他,我就像看着自己,我下不了手。 不,我来这个世界是因为我要救他吧?是吗?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没死,他要是死了,我会怎么样? 严雨玲走到宁昊然身边问:帮主,他们俩真长一模一样呢,你早就知道了? 宁昊然笑了笑,没有说话,慢慢走向东方木。 然后,他猛地用手在东方木腰上一切,东方木瞬间被一分两半。 血花四溅,内脏掉落一地,东方木滚落在地上的上半身还想支撑起自己,却只是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血腥的气味蔓延开来,然后是内脏的臭味。 我看见自己的上半身躺在地上,傻笑着的脸,满是鼻涕和口水的脸,没有丝毫痛苦表情的脸。 硬吞下就要吐出来的胃酸,我的胃也开始不停地痉挛抽搐,这个场景我永远都忘不了了。 严雨玲丝毫不觉恐怖,竟然走过去,脱下身上外套将东方木的尸体包裹起来,这胆大的行为是我妈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 她回头对我说:真是怪异啊,在我面前有个死的你还有个活的你,以后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断成两半的模样呢。 在这恶心的场景还能讲这种恶趣味笑话,我妈倒是做得出来。 宁昊然看了我一眼,转身说:出去吧。 那一眼,我看出了他的失望,看出了他的期待,还有很多看不出来的。那一眼包含了许多意味,让我深深不解。 一路混沌着来到洞外,冯春和梅辰毅正询问着宁昊然。 闻到新鲜的空气,想呕吐的胃舒服很多,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他们说着说着,宁昊然突然指着我道:里面那个是假的,他才是东方木。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大惊。梅辰毅首先抢道:帮主!他自己不是说他叫江子晨么,帮内弟子都证实里面那个是东方木了。 宁昊然走到我身边说:里面那个白痴是假的,我们找错人了,他才是东方木……我早知道江子晨这个名字是骗我们的,所以我才要带他进洞。 冯春哦地一声恍然大悟,而梅辰毅却仍不相信,又问:东方木不是白痴么,他,他不是很正常么? 宁昊然摆摆手说:这个我不清楚,我也想知道白痴为何变好了,这个要问他自己。 然后众人齐看向我,严雨玲虽然知道内情,却一声不吭,她似乎也不清楚宁昊然的目的。 我看着他们,回道:嗯,我也是碰上了无忧谷大少爷东方枫才知道自己是东方木的,因为之前的记忆都没有……至于江子晨这个名字,是为了躲避落日门才胡乱取的,因为他们诬陷我,说我杀了一个叫高明的落日门弟子。 这回,不仅是冯春和梅辰毅,宁昊然也瞪大了眼睛看我。我不理解他的用意,他真的要我做东方木?虽然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既然撒完谎要我来圆,我只有好好地骗下去了…… 我继续说:我到现在也不相信自己曾经是个白痴,可是东方枫说,无忧谷十五年前请过一位算命先生为我算命,那先生说,如果我能活过十八岁,残障的智力便能不治而愈。而我被阴阳师劫走以后,正好过了十八周岁……总之,我开始有记忆以后,就已经在落日山下的小家庄了,我不知道什么阴阳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丢在哪。 一气呵成,我脸上还装饰着迷茫忧愁的神情,冯春和梅辰毅仍然半信半疑,惊讶地回味着我说的话。 而宁昊然和严雨玲,他们像是见了鬼般地看着我,反倒吓我一跳。 对于知情的他们来说,看见我撒谎撒得这么镇静,而且故事可以编得这么快,难免会很吃惊。他们不知道,刚才的谎言里,有大部分都是事实啊~ 宁昊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好了,以后大家改叫他东方木吧,洞里的白痴估计是阴阳师弄出来的,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阴阳师一定要找出来。 然后,他走到我身边轻声地说了句:你的故事太完美了。 众人开始前行,因为人多,避免正派发现,不能再去负负得镇,我们走进一片树林。 这树林比起落日山上的,要荒凉许多。我不禁怀念起那段时光,和易鱼的快乐时光,怀念在树林里吃饺子,怀念和许巧的比剑。 东方木已经见过了,我现在要找机会脱身。 找到一处比较空旷的草地,众人坐下休息。严雨玲走到我身边笑着说:哟,我该叫你东方木呢,还是叫你江子晨? 每次对着严雨玲,我便有种无比温柔的感觉,我说:你叫我兮兮好么,我,我想叫你妈。 她疑惑道:吗?西西?是在洞里那东方木所喊的么?为什么要这么称呼? 我迫切地说:妈,叫我兮兮,好么。 她愣了一下,轻轻说道:兮,兮兮~ 我瞬间融化在这温柔的称呼中,眼前的人被我妈妈替代,我想起她煮的饭菜,想起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想起她无休止的唠叨,想起她的那句饭后便前要洗手。 妈妈,我想回家。 顿时,泪如雨下。 严雨玲惊道:呀,一个称呼就能把你叫哭咯?那我多叫几句,兮兮~兮兮~兮兮兮兮…… 我擦干眼泪,打断她:好了,一点感情都没有,破坏气氛。 哭笑帮弟子找来了食物,我们正要享受,一个弟子慌张地跑过来说:帮主,不好了,树林外出现了很多正派人士,他们正往这边过来呢。 宁昊然一皱眉,回道:他们怎么找到这来了,大家起身吧,我们找地方避一避。 于是,众人又向树林深处前进,途中,宁昊然一直陷在沉思之中,他似乎常常这样,我也乐意,这样他便不会跑来盯着我,让我浑身不快了。 天色已晚,也走了好一段路,大家停下来。 宁昊然道:先休息一会吧,辰毅,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然后,宁昊然和梅辰毅走到远处谈话,过了好一会,两人回来后,宁昊然又把冯春和严雨玲喊走。 是开帮派会议么,为什么要轮流喊人。 和冯春、严雨玲谈完后,他又把我叫了过去。 四下无人,远处刚和他谈完话的冯春、严雨玲一脸错愕,他说什么了? 他背对着我,不看我的眼睛,凝望着远方,缓缓道:在山洞里的东方木,有种摄人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你傻了吧,是不是有神的眼睛看多了,突然看到一双无神的,吓坏了? 我没有吭声,等待他的后续。 他仍是背对我说:子晨,你想离开? 我没有惊讶,他之前肯定看出我的想法了。 我正想回答,他打断我:一开始,我只当你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年轻人,可是才接触了短短的一天不到,再加上你撒的那个谎,我已经对你大为改观了……孩子,我很欣赏你,每次我看你的眼睛,都能发现新的东西,我很喜欢这些东西,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你喜欢看穿我,喜欢猜测我的想法,但你想过我喜欢么?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被你看穿的感觉,在你面前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对于不喜欢向别人透露心思的我,在你面前有多害怕、多恐慌你知道么。 他仍然看着远方,又道:我是一个爱才如命的人,我也喜欢观察旁人的眼色,可是像冯春和雨玲,他们的心思都太简单,一眼就能看穿,看多了,时常会觉得很无趣,除了单纯的辰毅,直到昨日我仍对他很感兴趣,可今天又遇见了你……你现在有东方木这个身份,我的眼光不会错的,有前途有潜力的人,都应该留在哭笑帮! 喜新厌旧啊,他有点病态,不过这种心境我能体会,毕竟这是他的特长,自然也成为他的爱好了。 他终于转头看我:你想逃也没用,我会像找阴阳师这般把你找出来,我不会让人才从我手里逃走的。 我开始感到恐慌了,他紧逼着说: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的才能全部发挥出来。 我缓缓地点头,脑子什么也不敢想,又是一片空白,现在只要他一看我,我的脑子就惯性地休克。 他仰天大笑道:生既哭,死且笑!我哭笑帮一定能鹤立群雄,名传天下的! 谈完话,本来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了。这一天实在很累,不过东方木死了,我却没有任何影响,回自己世界的方法更复杂了。 冯春和严雨玲两人不停地打量我,宁昊然跟他们说什么了,我想不出来,但梅辰毅似乎不知情,没有特别的反应。 躺下还没休息一会,远处传来打斗声,有弟子跑过来说:正派找过来了。 冯春冷哼一声:真是纠缠不清,帮主,怎么办,继续跑么。 梅辰毅接道:不如这样吧,我和冯长老还有严长老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帮主您先离开,明天午时我们在今天找到的洞前会合。 好家伙,这么周到,显然早就想好了。宁昊然只是点点头说:你们小心,东方木跟我走。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手牵起,整个人被拽着飞起来,痛啊。 眼前树木飞快后退,宁昊然拉着我飞奔了十多分钟,我再忍不了胳膊被拉扯的痛苦,叫出声来。 他终于停下脚步,放开我的胳膊,转头对我说:你心里在想事情,说出来听听。 我回道:我哪有什么心事,只是这正派人消息太灵通了,帮主你来落日山他们知道,我们躲进树林他们也知道,我们在哪都知道,是不是太巧了。 他饶有兴趣地问:你意思是我们这有内奸?你觉得是谁? 看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笑了:哈,帮主,你有双看穿人的眼睛,你肯定比我清楚的。 他也笑了,回道:子晨,你思考问题的效率真乃神速,明明在正派来之前你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而这短短的时间便起了怀疑,心里更确定了目标……没错,是梅辰毅透漏的风声,我之前找他谈话便是试探他,不过我没打算拆穿他,他是难得的人才,我也试探他很久了,他身份神秘,绝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但我要让他臣服在我脚下,让他好好归顺我,你和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没有让我发觉,这更让我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我很想逃,可他一再的放狠话,我只能这么屈服。 没花多久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先前杀东方木的洞前。我不时地低头喘气假装很累,尽量不让宁昊然发现我脑子里所思考的问题。 埋伏呢?是那没诚意提议在这会合的,他肯定会有动作。 宁昊然突地笑道:辰毅知道我们会先到,必定会在此设下埋伏吧,我不用看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真是信心十足啊你,这梅辰毅也够失败了。 天色已晚,没吃什么东西的我又饿又累,靠着洞口坐下来,过一会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打斗声,我猛地惊醒,定睛一看,宁昊然正和一人打在一起。 黑蒙蒙的天空看不见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微弱地闪着光。那人身着一套黑衣,脸色苍白,年纪比宁昊然老,手中拿着一把弯刀。 宁昊然一边和他交手,一边冷笑道:哈哈哈,鼎鼎大名的前新月门掌门竟然还没死呢?是五年前老子太仁慈了么? 那人刀法凌厉至极,我站这么远都能听见弯刀破空而响的声音,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一边吼道:宁昊然!今日我誓要为五年前那一掌雪耻!为了这一天,这一天,老夫等了五年!哈哈哈哈!! 宁昊然冷哼回道:就为了报仇,你竟然自挖双目?你以为看不了你的眼睛,老子便会败给你么! 一听这话,我看向那人的眼睛,果然空洞残缺。但那双瞎眼对他的刀法却没造成任何影响,招数精奇,劲力威猛,在这暗夜中比有眼的人更灵活。 看来梅辰毅下了一番苦心啊。 宁昊然只是空手对上他,却游刃有余。黑衣人的弯刀攻击范围很广,不时有石块被他迅猛的刀劲劈开,但他却始终无法击中宁昊然一下,宁昊然好似料敌机先,脚下踩着奇异的步法,只是近身游斗,每次要被弯刀砍中时,却总能转身闪开。 而那黑衣人对宁昊然的掌法也颇为熟悉,宁昊然的每一掌都能用刀身防住或避开,两人一时不相上下。 宁昊然精妙的身法和黑衣人灵巧又凌厉的刀法把我看傻了,来这世界这么久,我终于看到高手比拼了,一瞬间沉浸在他们的打斗之中,看得如痴如醉。 宁昊然一边贴着他近身游斗,一边道:赵景龙,你何时跟梅辰毅勾搭在一块了,怎么就让你一人来?! 那叫赵景龙的回道:哼!要杀你,何须劳师动众,我一人足矣! 突然他手中的刀势一变,使得绵密无间,宛如游刃。宁昊然一下近不了身,只能拉远距离躲闪。 然后,宁昊然伸出左掌向他攻去,却在右手故意漏出一个空门,什么啊,连我都看出那是故意漏的了,这空门也太失败了。 但那赵景龙却浑然不知似的,因为他是瞎子么?我想不通,他刀一挥,迅速地砍向宁昊然的右臂。 这招正重宁昊然下怀,伸出去的左手猛地折返抓住赵景龙的刀身,然后右手握拳运气,狠狠地打中了他的胸口。 赵景龙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宁昊然却不放过这大好机会,右手再施变化,拳变掌再换拳,连续打在他的胸口上。 只听见轰轰作响,赵景龙松开手中的弯刀,仰天倒在了地上。他身子骨挺硬朗啊,白天我见东方木中宁昊然的招可是直接分成两半哪。 宁昊然将赵景龙的弯刀丢在地上,冷笑道:就这么个小角色,老子真被梅辰毅小觑了。 然后他转身向我走来,看到我眼神的那一刹那,他猛地发现不对,可是为时已晚。 倒在地上的赵景龙突然飞起身,向宁昊然猛冲,同时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宁昊然一转身,便被他刺中了左肩。 宁昊然闷哼一声,正要提掌,赵景龙却松手迅速后退,袖子里又滑出一把匕首,再次攻过来。宁昊然避之不急,只能一掌打在他进攻的右手上,被打偏的匕首则刺进了宁昊然的左腰。 他强忍着痛楚,两手迅速抓住赵景龙的双手,吼道:快!江子晨,他被改造了,快刺他的心脏! 赵景龙也狂吼着:宁昊然!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然后他的袖子再次滑出匕首,但两手被宁昊然紧抓,无法动弹,就在他正抬腿欲踢时,左胸被我从背后用地上的弯刀刺穿。 抬起一半的腿缓缓落下,我从身后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到他的身体正在不停挣扎。 终于,片刻后他不动了。 我咬着牙用弯刀将他的身体切成两段,避免他像之前那样诈死。 宁昊然大口地喘着气,往地上一坐,咧嘴笑道:幸好他瞎了眼,一直没留意到你就在远方观战,来,子晨,帮我拔出匕首。 我拼命地对着赵景龙的尸体挥舞弯刀,牙关越咬越紧。 砍了好一会,我提着满是鲜血的弯刀傻看着尸体,呆愣了。 宁昊然咬牙拔出了左肩的匕首,然后迅速点上穴道,对我说:子晨,你今天让我很满意,终于还是敢杀人了,哈哈哈哈~呃啊……快来,帮我拔出腰上的匕首,虽然插得不深,没伤到要害,但我手用不上力了。 我轻轻地应道:哦。 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 瞬间,我挥起手中的弯刀刺向他的心脏。 他身受重伤却仍有反应,身子一侧,但刀子透胸而过,虽然没刺中心脏,不过仍必死无疑。 我松开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哇地一声喷出大口鲜血,两眼血红地看着我道:哈哈……哈……你……你终于还是……还是杀我了,你知道么……呃……你现在的眼神……和洞里的东方木……一模一样啊……呃—— 再喷出一口鲜血,他的声音逐渐微弱,却充满兴奋:这样心狠手辣才……才能在江湖上立足啊,啊……哈哈哈……我真是开心啊……这个江湖要变样了……我好想看看啊……可惜……我看不到……我好想……好想…… 终于,他断气了。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身旁的两个尸体,双手颤抖,浑身颤抖,可是,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我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呢,为什么我毫无犹豫就杀了他……我终于杀人了,要开心么?要伤心么?要害怕么? 是不是第一次杀人都会发抖,我身体抖到不行,可为什么心却异样的平静。 一个被我切成几段的尸体就躺在一边,我竟然不觉得恐怖,看来我有杀人的潜质,不过我也只能杀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啊,真是废柴。 还能思考这么多问题,我很镇定么。 我瞬间被自己的思维活跃了,更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还有心思和自己说笑,不禁笑出了声。然后又想,要是旁边有个第三者,看见此情此景,不疯也难。 用地上的匕首将赵景龙的尸体切得模糊不清后,我把匕首丢回地上,走进东方木死亡的洞中,里面漆黑一片,才走一点就停下了脚步,原地坐下。 不知道梅辰毅还会不会有什么埋伏,但是我不能逃走,现在走的话,冯春和严雨玲一定会找我,因为即便他们不认为宁昊然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宁昊然是和我一起走的,他们至少会向我问清原由,到时候我把责任全推梅辰毅身上就好了。 不,不行,梅辰毅肯定做好准备了,看情况吧,明天肯定会有人来的。 我现在呆的地方刚好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不能再往里面了,里面可是有另一个我的冤魂在呢,嗷嗷的恐怖。 手放在腿上,碰到了自己袖子里的短剑,刚才太紧张忘用了,以后可得时常记着,这东西不能忘。 此刻,我又想抽烟了。为了注意洞外的动静,我不敢睡太死,可还是做梦了。梦见了妈妈,梦见了爸爸,妈妈嚷嚷着说,我们兮兮死小孩哦,就是不听话,说了饭后便前要洗手,他偏偏饭前便后再洗,老公你说怎么办。爸爸说,那下次饭前饭后便前便后都洗手不就行了。妈妈说,赞。 洞外传来哭喊声时,我梦也醒了,仔细听出是严雨玲妈妈的声音,马上跑了出去。 已经白天了,而且是下午,冯春对着我大惊道:东方兄弟!这怎么回事?!帮主怎么死的!我们……梅长老当时被正派的人围攻了,我们为了救他所以拖延了点时间,可是帮主怎么就死了!! 严雨玲抱着宁昊然的尸体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做出脚软状,然后抱着头蹲下来,无助地说:我,我……昨天……昨天帮主和我一起在这等你们来会合,可是半夜杀来一个叫赵景龙的家伙,我…… 我把昨夜的事大致讲出来,最后改为:赵景龙用弯刀刺穿了帮主的胸口,我用地上的匕首刺穿了赵景龙的心脏,然后他死了,我再用匕首把他切开,避免他诈死。可是帮主受伤过重,也死了。而我则躲进洞里等大家来。 他们没有细问宁昊然左肩的匕首怎么会在地上,也没有问打斗的过程,更没问用匕首怎么能把尸体切成这样,很多我准备好的剧本没用上,他们压根没怀疑过我的话。 然后梅辰毅和冯春也一起跪在了地上,嘴里默念着什么,似乎是哭笑帮的悼词。 梅辰毅面无表情,我想他也准备好了说词,但是我没有讲关于他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早点处理完这些事,我好早点脱身,刚好正派的人也不知道我和哭笑帮有关系。 接着,冯春和严雨玲互望了一眼,站起身,两人走到我面前,出乎意料地一齐单膝跪下来。 严雨玲用带着哭音的嗓子说:我们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帮主让我们答应的事这么快就要履行了,帮主……帮主…… 她又开始哭起来,我惊讶万分,看来有意料之外的事情。 冯春沉声道:昨日帮主找我和严长老单独谈话,对我们下了哭笑令,他说,如果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有什么不测身亡的话,下一任接掌哭笑帮帮主之位的人便是你,东方木。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生既哭,死且笑,属下参见东方帮主! 正文 第七章 遗产,纤纤的背影 我和梅辰毅都囧了。 他马上吼道:怎么可能!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宁昊然之前明明说要让我继承帮主位置的! 冯春和严雨玲一同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一个上面画着哭脸,一个画着笑脸。 严雨玲悲伤地说:帮主亲自将令牌交给我们,下的是哭笑令,我们也不认同他的决定,因为这个少年我们才认识一天,可是他坚决不更改命令,我们只能照办。 我仍在错愕当中没缓过神来,她说的没错,我们相处的时间都没超过一天,宁昊然却交给我如此重责,实在太轻率了,况且我也不想做这个帮猪,梅辰毅可是对我虎视眈眈。 那宁昊然为什么要传位给我?而且传得那么急?他确实很了解我,因为他能看透我,也正因如此,我才要杀了他,是他逼我的,可没想到杀了他,他还是不放过我,还给我来这么一手。对他来说,我真那么重要? 梅辰毅气得火冒三丈,我已经能从他头顶看见有烟冒出来了。 我问道:那,两位长老,我可以不做这个帮猪么?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来领导你们吧。 冯春苦笑道:很可惜,帮主昨日下令的时候说了,如果东方木不接管哭笑帮,那我们全帮将其列为首杀目标,谁能夺下他的首级,谁便是下任帮主。 那梅辰毅肯定第一个拿刀砍我了。 我又问:那有什么办法让位么,我做不了让给其他人不行么? 冯春道:你可以定好下一个接任帮主之位的人,在你死后,便由他接管。 说白了,宁昊然就是要我死。 我无奈,摆摆手说:好吧好吧,帮猪就帮猪,随你们吧,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一听我答应了,梅辰毅立马一副死鱼脸,想杀我了吧,苦恼,我可没心情跟他玩,不过也明白他为什么要干掉宁昊然了,原来宁昊然之前说了要传位给他。 这也是宁昊然自作自受,说什么要试探他,一个不好把自己命陪进去了,虽然是我干掉他的。 严雨玲稳定好了情绪,冷静地说:先将宁帮主火化,骨灰带会帮内,然后再进行接任帮位的仪式吧。 我转头看向梅辰毅说:梅长老,你倒是喊句我啊,不要我求你吧。 他更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强忍着说:帮……帮主…… 我讽刺地笑了笑说:梅辰毅,你太没诚意了。 然后众人开始收拾犯罪现场,冯春一边用麻布包起赵景龙的尸体,一边说:东方……帮主,你这切得太狠了吧。 不切得碎一点,让你们发现他身上的伤口不是匕首刺的,而是弯刀捅的,那我不是漏馅了么。 我苦笑着说:因为……因为当时太害怕,怕他是诈死,所以就多切了几下。 然后严雨玲用火褶子点燃了宁昊然的尸体,又开始哭起来,他们感情似乎挺好,背后没有一腿吧?我不太能接受我妈妈和别的男人搞暧mei,对,以后应该抽空问问这严雨玲有没有老公,现在当然不能问,人家正伤心呢,我跑去问这种问题不太好。 看着尸体,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痛,默道,是你逼我的,我想离开,你不让. 梅辰毅却是面无表情,我不禁很疑惑,这小子都不会装一下伤心么,还是被气过头了,我实在看不出这种和许峰没差别的小角色,哪里能吸引宁昊然了,明明长得那么平凡,丢在人群堆里肯定分不出哪个是他,却给他一个长老这么高的地位。 折腾了一番,严雨玲对我说:帮主,我们准备一下,回哭笑帮吧。 我一愣,小声地祈求她:那个,你能不能叫我兮兮,我叫你妈好么。 她为难地回道:有旁人在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帮主吧,私下我可以叫你兮兮,至于你怎么称呼我,你想怎样都好。 我笑了:好吧,那,哭笑帮有多远,要走多久? 她说:走路的话,大概十天左右吧。 所以,没有交通工具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一边赶路,我一边吃了点零碎的食物。我问严雨玲为什么不骑马之类的,她说这路上没有驿站,只有到风远镇才能租到。 在众人中,我的体力最差,走一段路便要休息一下,所以梅辰毅一路抱怨,每次看见他那没好气的嘴脸,我就火大。 不过又打不过他,只能借着帮猪的威名损他几句,导致他对我意见更大了。 因为行程走的太慢,严雨玲让哭笑帮弟子先行回帮,通知留在大本营的王亮长老所发生的事情。 而她和冯春则留下陪我慢慢走,梅辰毅想先走却也被他们留下来了,话说让他走就是了,看见他我自己也心烦。 走了好几天,又烦又闷,严雨玲也不叫我兮兮,我们整天吃着从路上小摊上买的包子,双腿都走肿了好几倍,终于到了风远镇。 严雨玲安慰我说:现在这镇子能租到马,这样只要再骑一天就能到了。 别的不说,走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个比较繁华点的地方,我怎么也得先慰劳自己的肚子。 还有,这世界的食物和吃的,比我们那世界真是差太远了。 四人走进一间客栈,挑了个靠里的座位,冯春喊道:小二,来两斤熟牛肉,一斤上好女儿红!帮主,你吃点什么? 熟牛肉和女儿红啊,这不是大侠套餐么,我道:有酸辣土豆丝么,最好加上个回锅肉。 小二跑过来说:有有有,客官您稍等! 不错啊,菜单和我们那世界倒没差多少,不过妈妈和没诚意,你们怎么也叫熟牛肉,这世界的牛有没有病没人知道啊。 反正是冯春付钱,客气什么,对了,我来这世界这么久,身上还没放过银子呢,我正琢磨着问冯春要点,眼角瞥见两人走进客栈。 一男一女,一看那女的,我着实吃了一惊,许巧胖妞? 他们在靠门的位置坐下,我赶紧看那男的,中年人,眼眶深陷,鹰钩鼻,鼻梁很挺,如果不是留着一把黑长的胡须,看着还以为是外国人。 那男人眼神凌厉,眉宇之间却透入出一股忧愁,嗯,我观察得挺仔细啊,这人在落日门没见过,许巧怎么和他在一起。 严雨玲看我神色不对,转头观察我视线所在,然后说:帮主,那姑娘被点了穴道,内力也被封住,似乎正被那中年人挟持,这种闲事我们最好别管。 我哦了一声,对他们三人说:等会我过去,看我行动,我一抬手,你们就冲过去制住那男人。 冯春惊道:不行,帮主,好端端为何管无谓的闲事,而且你的想法太幼稚了,我们不能这么做。 一听这话我就来火,我不是帮猪么,我一个提议就这么没威信?而且他们也太不相信我了,我可是准备好了的,不禁怀念起宁昊然,换做是他在,他一定知道我怎么想的,知道我已经计划好了。 我忍住不发火,低声说:那位姑娘是我朋友,我一定要救她,再说,那男人凭你们三人都制伏不了么? 严雨玲皱眉道:那人看起来武功不弱,虽然我和冯长老再加上梅兄弟拿下他没问题,可是如此轻举妄动,要是有正派人士发现我们—— 我打断她:能拿下不就行了么?之前你不是说过,这风远镇是中立领地,正派人士少有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起身抓住我的手说:帮主,你还年轻,做事太冲动,上次我便是在风远镇碰上冷雨寒,咱们要从长计议—— 我甩开她的手说:我现在就过去,到时候我发暗号你们不过来帮忙,就让我死掉好了,我死了也不用找人接任帮位了,哭笑帮散掉吧! 丢下大惊的三人,我走了过去。 中年人和许巧所在的桌子不大,我顺势在凳子上一坐,左边是许巧,右边是中年人。 中年人惊讶地看着我,警戒起来,喝道:小子,谁让你坐过来的,滚开。 许巧发现是我,更是惊讶无比,却无法出声,被点哑穴了?不能出声最好啦。 我对中年人笑道:这位大叔先别生气,我看您没点什么菜呢,想招呼您吃点东西,想吃什么尽管说。 中年人提高了声调:滚! 我无奈地哦了一声,起身。 然后,我右手迅速从左手袖子里拔出短剑,左手顺势把剑鞘除下,然后用剑抵在许巧的脖子上,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中年人本来早有准备,却不料我会挟持许巧,愣了。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短剑,盯着许巧道:丫头,叫你举起手来呢! 许巧怯怯地举起手,不知所措。中年人不禁笑道:原来是个愣头小子。 我摆出慌张的模样,左手抓起许巧,右手的剑横在她脖子前,对中年人说:你,你,你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我杀你女儿哦~真杀哦~杀掉就没了~ 店里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不知情况,我拉着许巧缓缓后退。 中年人道:小子,你做事也太莫名其妙了,你再不放下手中的—— 他还在说话,我猛地举起左手,向冯春他们使了个眼色。 中年人背后的冯春立马冲了过来,严雨玲则起身一挥手,只听见嗖地一声,一阵光向中年人飞去。 那中年人马上意识到我的目的,却也不转身,只是拿起桌上的长刀在身后一挥,只听叮叮声响,那道光被他打落在地,是几根银针。 而冯春也已冲到他身后,提掌便打。他向前一步避开,想冲向我,冯春却又是一掌过来,他只能回身一刀防住,两人斗成一团。 我抓住机会,拉着许巧绕到梅辰毅那,严雨玲已经上去帮忙了,他这脑残竟然还在吃牛肉。 突然,听见破空声响,我也来不及看什么东西,赶紧一闪,眼前桌上就插了几根筷子。 牛,那中年人一边和冯春、严雨玲打,一边竟还有空闲时间往我们这丢暗器,我对梅辰毅喝道:还不上去帮忙! 他给我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缓缓走了过去。然后突然拿出一把不知藏在哪的长剑加入战斗。 梅辰毅一加进去,战斗立马便结束了,他的剑法竟然出奇地巧妙,我只看他左右虚晃了几剑,突地一剑便刺中了那中年人提刀的右手。 严雨玲上前捡起他的长刀,抵住他脖子,他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喝道:住手,你们……你们是谁? 我走过去,示意严雨玲放下刀,让她去解开许巧的穴道,然后对中年人说:大叔,我是哭笑帮帮猪东方木,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那胖妞是落日门弟子,不是我要和你作对,只是她对我有恩。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你说什么傻话,哭笑帮帮主是宁昊然,怎会是你这黄毛小子,而且东方木不是无忧谷的二少爷么。 我苦笑着说:宁昊然死了,他传位于我,我确实就是无忧谷的二少爷,这落日门的姑娘我带走了,希望你别介意。 他眉头一皱,回道:哦?宁昊然死了?我和他算是有交情,他的灵位在哪,我要拜祭一下。 冯春走上前说:阁下尊姓大名?我未曾见过你呢。 中年人笑道:在下司马书,当今的武林恐怕没几人记得我了,和宁昊然也是十几年前的交情,他当然不会跟你提起。 这司马书似乎释怀了,冯春告诉他宁昊然的尸体刚火化,还没下葬,他竟主动要求跟我们回哭笑帮拜祭。 来到许巧身边,她的穴道刚解开,喘着气道:你,多谢你救了我,可是你怎么在这?师父前几天还到处派人搜寻你的下落呢。 她依然不叫我名字,养成这习惯可不好,我突然想起来,赶紧问:对了,那天不是还有无忧谷的大少爷在落日山么,他人呢? 许巧想了下,回道:是了,他那天拦着众多师兄弟不让找你,还是月华派的掌门打败了他,然后被他逃了,那个叫阿南的人也没有下落,你到底去哪了,你放心,我相信高明师弟不是你杀的。 搞毛,东方枫和阿南自己都不见了,还说什么去接我。 我问:那胡方呢? 她说:出了高明师兄那件事以后,他很担心你,几天后便告别我们去寻你了,你没碰见他? 啊,我的好方哥啊,我这跑来跑去的,他哪找得到我。 我又问:那你怎么又被那司马书给抓住了。 许巧说:那天师父说要下山去围攻哭笑帮,我随众下山,在山下碰上他,师父说他是恶贯满盈之人,众人围攻他时我被擒住,然后作为人质一直带到这。 落日山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谁都往那跑,还有你这胖妞也太没用了,还是落日山女弟子排第一的,没事冲前头干嘛。 我拍了拍许巧的肩说:纤纤,外面很危险,你也别去火星了,先暂时跟我呆一起,等我有时间再把你送回落日门去。 她疑惑着问我:这些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都听你的话。 我笑道:我现在是哭笑帮帮猪,他们是帮里的长老。 然后许巧的表情一直定格为囧。 严雨玲说:帮主,我们身边带上一个正派的小姑娘,不方便吧? 我眉头一皱,回道:你不说,谁知道? 冯春走上前说:天色晚了,我们也赶了好几天的路了,就在这客栈住下来吧。 然后,我、严雨玲、冯春、梅辰毅、许巧以及司马书各自挑选了房间,客栈的老板差点没乐抽过去,一下子就把他的房间住满了。 吃过晚饭,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跑了几天,骨头都要散架了,才刚要躺上chuang,便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司马书。 他一声不吭地走进屋,我关上房门,在桌子前坐下,问道:书叔,这么晚有什么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反问:小兄弟,你不懂武功? 不难看出来吧?我笑道:是啊,怎么了? 他在我面前坐下,又问:一个不懂武艺的黄毛小子,如何能让宁昊然传位于你? 我耸耸肩说:我也想知道呢。 突然嗖地一下,他手里拿出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他略显惊讶道:好小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不怕? 黑葫芦猫警长娃的,你速度这么快,我眼睛还来不及眨呢你刀就架上来了,我是反应不过来啊。 我笑说:书叔这是做什么。 他冷笑道:做什么?杀你啊,哭笑帮帮主的人头能给我换一大笔钱呢,如果你还是无忧谷的二少爷,那我可就赚大了。 态度转变这么快,看来之前什么和宁昊然有交情全是骗人的,他是因为打不过梅辰毅他们,而故意撒的谎吧,我真脑残,竟然相信他,这回被骗着了。 我装傻问:你不是和宁昊然有交情么。 他哼了一声:你还当真了,我不说有交情你们会让我跟着么,我能找上机会杀你么?你这小子也真是没大脑,自身不懂武功还如此放松警惕,你——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和司马书一惊,一个声音轻轻问道:帮主,你睡了么。 靠!怎么是梅辰毅啊,可真雷人,这么晚这小子来做什么。司马书握紧了手中的刀,示意我如果不听话就杀我。 我缓缓道:我要睡了,你也睡吧。 我当然不指望梅辰毅能救我,他最好赶紧走,因为就算我大喊救命,他也只会冲进来拍着巴掌说杀的好,说再用点力。 然后门外不出声了,司马书悄悄退到门口,正想观察门外动静,门突然嚓地一下被踢开,梅辰毅提着剑冲了进来。 他叫道:哼!东方木,你死吧,既然我做不了帮主,那就趁今晚—— 接着他发现了身后站着的司马书,大惊失色,手中的剑立刻转向他。 而那司马书的反应也超乎意料的迅速,一听刚才的话便明白梅辰毅想要杀我,赶紧说:小子,我和你一样,是要杀东方木的,我们是一边的。 梅辰毅疑惑地看向我,我赶紧在脸上摆出很做作的表情,急道:对……对!书叔你竟然想杀我!你……你太可恶了你。 说完我向司马书使了个眼色,他不解地看我,梅辰毅却立刻对他出剑了。 对嘛!傻孩子,你这才帮到我了。 司马书匆忙接招,梅辰毅一边猛攻一边道:哼,就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想骗我?还使眼色? 司马书却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不慌不忙地躲闪,并不反击,嘴里说:小子,你中东方木的计了,他在挑拨我们。 我喊道:对啊!没诚意啊,你别向书叔出手啊~他和你是一边的,你冲着我来就行了! 梅辰毅攻得更狠了,笑道:趁我杀你的时候,他在我背后给我一刀对么?东方木,想不到你的帮手还真多啊! 梅辰毅的剑法使得绚烂无比,身姿绰约,每一剑的力道都轻盈欢快,恰到好处,而司马书的刀法更胜一筹,似乎和梅辰毅心有灵犀般,每一刀都和他的剑交叉相抵,将他的攻击全数挡下。 我又不禁看痴了,一个剑法美妙绝伦,一个刀法精湛威猛,司马书口中不停地劝说着梅辰毅,而梅辰毅则一心想先干掉他,两人根本忘了我的存在,我也忘了要逃,只是呆看着他们在房间里打斗。 打斗声越来越大,严雨玲和冯春终于冲进来了,但两人没看懂状况,似乎以为司马书要攻击我,而梅辰毅在救我。 梅辰毅发现他们进来,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剑,对我怒道:东方木,你会后悔惹恼我的!今后我要你加倍奉还! 说完飞身破窗而逃,呃~大哥,这二楼呢。 没听见扑通摔倒在地的声音,看来他没事。 严雨玲惊问:怎么回事? 司马书顿时警惕起来,手上的刀握紧,正欲攻击。我抢先说道:是这样,梅辰毅他想杀我夺取帮猪之位,幸好司马书过来帮忙,救了我一命。 司马书一愣,冯春上前对他行礼道:多谢司马兄,太感谢了,我们这些做长老的还要你这外人来保护帮主,今天让你看丑了,梅辰毅那家伙一直不安分,终于还是叛变了,真是惭愧。 司马书面有难色,却又无法发难。只能苦笑一下,然后警惕地看我。 我对冯春和严雨玲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要和书叔谈。 两人应着,转身关上房门,走了。 司马书冷哼一声:东方小子,你为何替我解围,我可是要杀你的。 我转身背向他,回道:杀了你,我只是少了个敌人,放了你,我却能多个朋友。 他惊道:你不怕我再杀你? 我哈哈一笑说:刚才你杀不了我,以后你也一样杀不了我。 怎么可能呢,刚才你杀不了我,是因为有梅辰毅那脑残在,以后我可再没有这种运气了。 但是不唬唬你,不在你面前装点神秘,那你要杀我就更容易了。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了好一会,正色道:好!你小子有胆色,能让我司马书吃闷亏的人,除了秦啸天,你是第一个!我好久好久没碰上能算计我的人了!哈哈哈哈!! 我心里大惊,他后面说的话和宁昊然的感觉却是一模一样,怎么,我才刚杀了一个宁昊然,又来一个。 他走近一步,笑道:刚才你那临危不惧的神色可是摄服我了,我现在知道宁昊然为什么要传位给你了,这个江湖要变样了!哈哈哈哈!小子,让我好好看看吧! ……这,这话怎么和宁昊然说的一字不差,不,他应该是看不透我的,可是却像极了宁昊然,为什么呢。 听他语气应该对我没敌意,我回过身问他:你和宁昊然什么关系? 他说:哈,十五年前宁昊然刚创立哭笑帮时,曾遇见过我,他很欣赏我,想邀我加入哭笑帮,我却一口拒绝,当时两人大打出手,我被他重创,他一再地强逼我,甚至羞辱我,我仍不屈服,最后被我逃脱,与他结仇,接着我自创一派,他更拿我没办法……哼,过往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期待你日后的表现! 说完,他转身出去,我都来不及叫住他。 就这么走了啊,也好,又让我过了一关,真是危险啊,以后睡觉要离冯春他们近点,现在有身份真危险。 梅辰毅闯破的窗子吹进阵阵凉风,倒在床上我立马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我睁开眼,但似乎才刚刚天亮,瞥见桌子旁坐了个人,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擦擦眼睛,什么啊,怎么还是司马书,他又想干嘛,我颤颤地问:书叔,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着我,眉头紧锁,声音迷茫:我很疑惑,为什么,你这小子明明看似才二十岁不到,却有那么精明老练的头脑,思维转变如此之快,随机应变之能比久经江湖的老手更熟练。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么?你和宁昊然有得一拼啊,不过幸好你不像他那么能看穿人心。 我笑道:没什么了,在我的家乡,像这种人情世故,随机应变人人都懂,可能我解决问题的方法比旁人迅速吧。 傻大叔啊,你要是知道有电脑那种东西,你就不会奇怪了。 他说:有一点我更要弄明白,像你这么机灵的小子,为何不懂半点武艺? 我想了想,回道:因为我没有学武的环境,现在想学也来不及了,我也有个疑问,昨晚就想问,不知道书叔你愿不愿意回答。 他说:问吧。 我问:你不是自创了一个门派么,为什么现在只身一人?而且冯春和严雨玲都不认识你,像你武功高强,应该在武林中很有名啊。 他苦笑道:我本创了一个雪藏门,可惜,才过两年,就被正派人士联合灭了,只余我一人生还,之后便一直苟活于世。 我赶紧说:那书叔,你如果真的赏识我,加入我哭笑帮行么,你听我说,我觉得自己其实很嫩,很想有个能人在身边帮帮我,最要命的是,我的想法其他人根本就不认同,就好比昨天,我的一个提议被他们全力否决,我觉得书叔你是个懂我的人,你能帮我的。 最重要的是,我要个人能理解我,但是看不透我,司马书是个很好的人选,他要是不答应,我立马把冯春和严雨玲叫过来干他……开玩笑了,叫他们上来也干不了他。 他显然被我说动心了,笑道:本来我已经对江湖名利失去兴趣了,但是偏偏碰上了你,我很看重你,本来离开却又回来,正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哈!我没看错你!你有潜力更有眼光,但是你要有心里准备,我当年的名声可臭得很,杀人越货,*掳掠我样样都干。 我一惊,这么危险?不过转念一想,他是邪道中人,会做这些事很正常,随即安慰他道:没关系,那些事都过去了,那书叔,竟然加入哭笑帮,要不要给你个职位,长老护法什么的? 他哈哈笑道:老子当年可是做过掌门的,岂会在乎这些,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哈哈~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能找个安身之地。 听这话意思,他名声不是一般的臭?但他武艺确实不错,靠得住。 可是,他骗过我一次,现在不会又在骗我,打更坏的主意吧? 想到这,我脑子里闪过很多反派角色阴险毒辣的阴谋,对他,还是提防点好。 然后,我和他的关系也开始转变,不那么生硬,吃早饭时开始狂聊,原来他现在靠杀人赚钱,去落日山也是听说那正派聚集,想捞几个人头换钱。 司马书说:哟,东方小子你还在落日门呆过? 我说:是啊,唉,没事就看易品君那张臭脸,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色,后来才发现,假公济私,妈的,也是个贪图功名的混蛋,对他的宝贝徒弟冷雨寒偏袒得要死,根本就没有一派掌门的正直,什么事都要拿冷雨寒出来吹嘘,虚伪! 噗!旁边许巧喷出口中的稀饭,尴尬地看着我。 啊呀,忘了有她的存在了,我愧疚地看了看她。 她满脸不解地说:我,我觉得师父人不错的。 我哈哈一笑,解释道:纤纤你别见怪,我只是对他有点偏见。 然后她又羞红了脸,低头吃饭,晕,怎么了又,她怎么突然就脸红了。 吃过饭后,我们找到驿站租了四匹马,当然,我不会骑马,和冯春同坐一匹。 路上,由于感觉新鲜,我不停地催促冯春骑快点,搞得众人一路疾奔,骑在马上颠簸得厉害,我还下马尿了好几次。 休息时,严雨玲陷入沉思很久,疑惑着说:想不到赵景龙竟和阴阳师勾搭上,为了找宁帮主报仇,不惜改造自己,牺牲性命,可是,那日早上我们在洞前怎么没碰上他呢。 这个问题竟然还想怎么久,哭笑帮有他们这群长老,不废都难。当然是因为梅辰毅那小子通风报信了,白天有这些长老在宁昊然身边,怎么下得了手,而且梅辰毅显然也向正派透露消息了。 冯春问司马书:司马兄弟,不知你和宁帮主是怎么认识的? 我替他回道:昨晚书叔说了,十五年前宁帮主刚创立哭笑帮时,曾遇见过他,帮主很欣赏他,想邀他加入哭笑帮,但当时书叔已经创立了雪藏门,所以婉言拒绝了。 严雨玲一听这话大惊道:你,你是雪藏门掌门?那个弑师之徒?那个灭师门的叛徒? 司马书轻笑一声说:对,想不到你记性不差。 严雨玲马上满脸不安,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帮主,这司马书名声很差,为人阴险狡诈,我觉得他居心不良,还是不要让他去拜祭宁帮主了。 我安慰她道:没关系的,我们跟他没有过节,你放心,多注意点就是了,如今宁帮主逝世,帮里正需要人帮忙,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对了,妈,不是跟你说了,私下里喊我兮兮么。 严雨玲仍是恐慌,但我既然发话了,只能应道:好吧,兮兮。 转眼看向许巧,她正盯着我看,一和我对上眼神,马上羞红了脸低下头。 我走到她身边说:这易品君也是的,你被抓走了他也不救你,要不是我碰上了,你被杀了怎么办。 她辩解道:不,师父有派人来救我,只是这司马书着实精明,一直拿我做威胁,师兄弟们找不到机会下手,才被他给逃了,而且又有哭笑帮在落日山出没,落日门也事务繁忙,师父不可能亲自抽身来的。 那些正派垃圾得很啊,一群人围起来要灭哭笑帮,搞半天一点威胁没造成,宁昊然还是被我杀的。 聊天时,我瞥见她的腰上别着一把铁剑和一把木剑,木剑是我送她的那把。 我伸手过去抽出木剑,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我要抱她。 观详一番,这剑确实保养得很好,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每天都给木剑洗澡,上面还用小刀刻了一个可爱小巧的字:木。 我不禁笑出声,她更害羞了,说:你,你放心,我平时练剑都是用自己的剑,它一直保管得很好,我不会伤害它的。 ……那我不是白送给她了。 我说:纤纤啊,我送它给你,就是想要你用它来练剑啊,你不用它,那不就没意义了。 她回道:那,那我怕弄坏了,我比较笨拙,自己的剑都弄断好几把了,要是弄断了的话,呜……呜~ 她圆圆的脸伤心地团成一块,好像已经看见木剑断在了自己的手中。 我说:没关系啊,到时候我再送你一把就好了,做一把木剑不用多长时间的。 对了,我都不会做木剑啊……这把还是胡方帮我做的。 她摇摇头说:不,不,我不能再要了,有这一把就足够了,如果我真的把它弄断了,你让我怎么有脸面还继续问你要。 这……这么严重啊…… 看着她可爱浑圆的脸,我情不自禁伸手捏了一下,然后赞道:哇!好弹,好Q! 真是比我屁股上的肉还多,我又捏了下,这才发现,她整个人已经红透了,像个被点燃的炸弹般,脸上火辣辣地冒着气。 这,她害羞的方式真夸张…… 之后继续赶路,可是许巧胖妞却再也不跟我说一句话,脸也一直红着,整个人似乎晕眩了,骑在马上摇摇欲坠。 我也没办法,但是捏那粉嫩圆忽忽的脸却有瘾了,时不时让冯春放慢骑马的速度,伸手在许巧脸上捏上两下,嘴里一边嚷嚷着:哎哟~Q啊~哎哟~好肉~ 哭笑帮建在一片树林深处,严雨玲说那林子叫呼啸林,是宁昊然精心挑选的地方。 天色已晚,我们终于来到呼啸林外,由于树木密集,马儿不便奔跑行走,我们只能下马前行。 走了不到五分钟,突然一阵口哨声响起,眼前窜出十来个穿红衣服的人。 最前面的年长者哈哈大笑道:你们终于来了,哭笑帮的恶徒们,今日便死在这吧! 严雨玲和冯春大惊道:你们,你们是谁!为何知晓我们总部位置? 司马书接道:他们是天霞宫的护法,是当年围攻我雪藏门的正派之一。 好家伙,八成是梅辰毅告诉他们总部位置了,这小子,也太无耻了。 瞬间,周围又出现了几个红衣打扮之人,带头的年长者道:还是大小姐聪明,知道各大正派在落日山必定杀不了你们,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谁料竟然有人告知我们哭笑帮总部位置,这一下真是大功一件,我们天霞宫有望领导群雄了! 司马书看了周围一圈,问道:老头,你们宫主秦啸天人呢,他怎地不亲自来? 那老头哼了一声,回道:收拾你们这些毛贼,用得着我们宫主亲自出马么?再说了,消息里说宁昊然已经死了,最大的威胁已经没了,消灭你们,有我们大小姐来就好了。 严雨玲怒喝道:你们也太放肆了,就一个小门派也想拿下我们哭笑帮?我们总部可就在前面呢! 那老头笑得更大声了:所以说你们只有等死啊!这什么屁总部啊,一开始那王亮长老还率众拼命挣扎,久攻不下,我们大小姐聪明,想着既然宁昊然死了,你们必定会派人通知总部,于是便让大家守在林外,等你们弟子带着消息通知了总部,这才再次猛攻,想不到那些杂鱼一听宁昊然死了,逃的逃跑的跑,只剩下王亮老头带几个喽罗垂死挣扎,哈!你以为你们的总部,现在还有人么? 我们彻底懵了,什么?总部已经被攻下来了? 冯春吼道:你胡说!我们总部坚不可摧,岂能轻易就被你们如此拿下? 老头道:信不信由你,王亮誓死反抗,已被我们宰了,尸体就在前面,不过,你们没机会见到他了,一起死在这吧! 说完,他一挥手,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叮叮声响,众人身前便掉落了几根银针和飞镖,是严雨玲把他的暗器打下来了。 严雨玲上前一步,怒道:原来你就是天霞宫的影镖秦叟,让老娘会会你!冯长老,你速速带帮主离开! 我不禁暗叫一声,傻啊,你要是不说新任帮猪在这,这禽兽又不认识我,就不会集中火力干我了,你这不是明摆着害我么。 来不及叫苦,冯春已经用手臂夹起我,嗖地一声踢开几个红衣人,飞身跃起。 司马书和许巧也赶紧跟在我们后面向树林外跑去,那群红衣人还想跟上,却相继中针倒地。 夹着我的冯春没跑几步远,突然闷哼一声倒地,我和他一起摔倒在地,前面站着四个妙龄少女。 其中一个喝道:恶贼往哪里逃!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乖乖束手投降! 警察抓小偷么,我心里大叫不妙,正思考怎么办,冯春起身拔出肩上由少女发出的暗器,对司马书说:司马兄弟,这里我挡住,有劳你带帮主冲出去了。 司马书点了点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说:东方小子,这次你可欠我的了。 他刚要弯腰扛我,猛地转身拔刀一挥,叮地声响,一个飞镖被打落。 那叫秦叟的竟然追了上来,司马书笑道:虽然我和哭笑帮没有太大的牵扯,不过一想起十五年前我门下弟子有多少死在这飞镖上,我便痛心得想将你这老头千刀万剐,秦啸天既然没来,我便拿你出气吧! 他刚要动手,许巧胖妞突然挡在他身前,严肃地说:大叔,我扛不起他,还是你带他走吧,我挡住这个老人家。 我大惊失色,许巧本是正派弟子,她这一帮我,就等于帮哭笑帮了,以后要是被易品君知道了,那是要逐出师门的,我赶紧起身喊道:纤纤!不行,你打不过他,你先逃别管我,我没事的,死不了。 司马书愣了一下,回道:小丫头你肯牺牲最好了,我如果留在这,怕是都跑不了。 然后他回头走向我说:东方小子,我们只要逃出这片树林,就没事了。 我甩开他要抓我的手,走向许巧喊道:纤纤!你别冲动!你不用这样做啊!我们—— 她却不理会我的话,噌地一声拔出铁剑,转身面对秦叟。 刹那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我喊叫的嘴也停了下来。 她说:如果我不这么胖的话。 她说:如果我比易师妹漂亮的话。 她说:你会喜欢我么? 那肥胖的背影,转眼间和禽兽厮杀在一起,如此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