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跟我斗? 什么情况? 容静看着自己隆起的大肚子,一贯爱笑的她生平第一次笑不出来。 她穿越成什么不好,非得穿越成孕妇,居然还临盆了! 咳咳,人生真的要直接跳过那个圈圈叉叉的过程吗? 大肚子里偶尔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容静更加心惊肉跳,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谙熟医理的容静很清楚,这是孩子要出生的征兆!最快今天晚上,最慢也就明天。 其实穿越成孕妇容静也认了,只是,她接受不了的是她居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这是个忧伤的问题,日后谁来支付娘俩生活费呢? 她穿越到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这个女子是东靖国最有名的书香世家容家的大房嫡女。 书香容家就两房,二房人丁兴旺,而大房,她的父母早就染病身亡,并没有为容家族诞下嫡子,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父母死后,二房以大房无后的名义霸占了大房的一切,还欺辱她,说她是克星,克死自己的父母。 原来的容静几个月前突然未婚先孕,不忍心打掉这个小生命,只能偷偷躲到郊外来待产。 突然,疼痛又一次袭来,容静眉头紧锁,不得不为自己的处境考虑。 谁知,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只见来者是徐氏,来势汹汹,身后带了好几个仆妇。 这位徐氏,正是容家族二房的正牌夫人,看似大方得体,骂起来人却十足一泼妇。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没爹没娘养的小克星!真真的让我好找呀!你躲呀,有本事你再躲呀!不要脸的东西,肚子敢搞这么大,容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徐氏一进门就破口大骂,走近一看,立马看出容静快生了,她冷笑起来,“看样子,我今儿个来得还算是时候呀!贱蹄子,马上把这孩子打掉,否则这件事传出去,我和你二叔都不用做人了!” 这是容静穿越过来见的第一个人,直接破坏掉她对穿越残留的最后幻想! 她拢起眉头,不耐烦反讽,“你个没常识的老妖婆,孩子都快生了,怎么打掉!想要我一尸两命就干脆点!这么绕弯子不嫌麻烦吗?” 这话一出,直接就把徐氏和在场的侍卫全震住! 半晌,徐氏才缓过神来,没有料到一贯胆小怯懦,见她就躲的容静敢这么大声和她说话,竟还敢叫她老妖婆! “反了反了!来人啊,给我上!先给我撕了她的嘴!”徐氏大怒,挥手示意身后的仆妇上! 容静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赶在肚子里的孩子有大动静前,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身为一个优秀的女保镖兼私人医师,医术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武术。 她非常清楚人体哪些穴道是可以碰,哪些穴位是不可以碰的,有些穴位,一旦用力刺激便会让人立马受伤,甚者即刻毙命! 医术,其实不仅仅可以用来救人,同时也可以用来杀人! 眼看侍卫已经到面前了,容静假装好害怕地后退,取下玉簪紧紧握在手里,“不要过来,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仆妇不屑地问道。 “否则我就叫了!”容静说得那个认真。 “静小姐,你跟夫人斗,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对于容静拿玉簪这个动作,仆妇十分不屑,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怎么跟他们斗嘛。 仆妇说着,冷不丁就握住容静的左手腕,冷冷笑,“呵呵,静小姐,我劝你乖乖就范吧。” “不要呀,人家好害怕呀!” 容静故作花容失色,夸张地求饶,右手却不动声色轻轻抓住了仆妇的胳膊。 这一抓,仆妇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可是,她还没明白过来呢,容静怯弱的眸光一冽,猛地用力掐。 仆妇大疼,叫都叫不出来,很快就口吐白沫,浑身僵硬。 容静看似无力的挣扎,其实早就掐中仆妇手臂上的穴道,她笑呵呵地,优雅地用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仆妇立马倾倒而下。 见状,徐氏都吓傻了,容静慢条斯理地踹了几下,确定人死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大大咧咧往那人脸上一踩,慵懒懒一手撑腰,一手抚着大肚子,孕妇架势十足,笑呵呵看着徐氏,“二婶,跟我斗,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哦!” 正文 第2章 孕妇有点彪悍 眼前的容静明明是个临盆在即的孕妇,却慵懒闲散,神秘尊贵! 明明好声好气,笑容无害,却比那些锋芒四射,嚣张狂傲的人,更加气势逼人,让人不自觉心生畏惧,不敢靠近,徐氏看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真的是容静吗? 这真的是个孕妇吗? 徐氏半晌才缓过神来,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容家可是东靖国最有威望的书香世家,她的女儿很快就要被选为女史,侍奉太后。 一旦得到太后的亲徕,女儿的婚事就不用她操心,以容家的声望,以女儿的才学,就算攀不上太子,至少也攀得上其他皇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容氏家族不能爆出任何丑闻,否则这将会毁掉她女儿的大好前程,毁掉容氏家族的将来! 容静是大房的孩子,大哥和嫂子早就双双罹难,大房可以说早已绝后,根本不能代表容家族。 这个臭丫头,死不足惜! 今天,容静肚子里的野种必须死,她这个不洁的人也必须死! “容静,你还不配让本夫人亲自动手!” 徐氏冷哼壮胆,下令道,“来人,一起上,打她的肚子,狠狠的打!” 听了这话,容静真生气了。 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这个老女人真够心狠手辣的! 容静向来奉行一个原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谷! 面对迎面扑来的仆妇,容静并不畏惧,她沉敛着双眸,犹如医治病人一样,认真严肃,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握紧簪子。 她自小学武,在现代可是B市最炙手可热的私人女保镖,不仅仅因为她武艺好,也因为她精通医术。 容静将拳术融合针术,以簪子为针,打出拳术的套路,虽然场面混乱,她却冷静从容,每次出针,都准确无误刺中穴道,对付这种只会蛮力的仆妇,还是绰绰有余的! 才没多久,四五名仆妇便一一躺倒,一个不留! 毕竟是个孕妇,容静有些喘,可是,她直接忽略掉,她优雅地将簪子插回发髻,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抬头冲徐氏看去,一脸无害地微笑,“二婶,该你了。” 徐氏早看呆了,被她这么一问,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逃。 天啊,这一定不是容静,要不,她一定是中邪了,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厉害! 想逃? 没那么容易! 真正的容静自幼父母双亡,徐氏这个亲婶婶非但没有怜悯之心,反倒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多次加害,不仅仅夺走大房的家产,还千万百计要把她从容家族的族谱上除名。 今天不抓住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一番,她就不姓容了! 容静立马追出去,徐氏又胖又笨,没跑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见容静追过来,吓得一不小心,“噗通”给栽倒了! 容静一步一步逼过去,笑得天真无害却令人毛骨悚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今日就打算好好为恶一番! 然而,就这时候,不远处的高地上,一个男子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朝这边看来。 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见他一袭胜雪长袍一垂而下,三千墨发如瀑布倾泻,雪衣墨发,除此之外,竟一件佩饰都没有。 如此简单,却令人即便只见他的背影,都再也难忘。 他似乎正巧路过,撞见容静刚刚狂奔的一幕才停了下来。 “陌王,那个孕妇有点……有点彪悍呀。”身旁的随从不可思议地说道。 “嗯。”他声中带冷,低沉得相当好听,磁性略带沙哑,高贵、性感。 单单声音就有如此魅力,天晓得他的脸又是如何恍若天人呀! 可惜呀……看不到。 他不过驻足了片刻,便扬鞭疾驰而去了,而这一边,容静已经逼近容夫人,正咧嘴,阴险险地奸笑…… 正文 第3章 误会,不是元凶 随着容静的逼近,徐氏吓得都快哭了。 “容静,有话好好说,你敢对我不敬,你试试看!” “我身为长辈也是为你好,你未婚先孕,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 容静也不急着回答,继续逼近。 瞧不起? 她向来活自己的,关别人屁事? 今日落魄,不需人同情,明日风华,她也不需人讨好。 这个老女人是怕毁了容家族声誉,影响到她一家人的前程吧! 她就是要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要让他(她)姓容,让他(她)把大房的香火延续下去!她要把被二房霸占的一切都夺回了! 冷不丁,容静猛地倾身过去,几乎同徐氏鼻目相对,一脸阴沉沉的就是不说话,却吓得徐氏差点给尿裤子了。 “静儿,静儿,你听伯母解释,你冷静冷静!” “冲动对胎儿不好!” 擦…… 现在知道害怕了,现在跟她说冲动对胎儿不好,当她还是之前那个胆小柔弱的容静,那么好骗好哄? 容静一把掐住徐氏脸颊,疼得徐氏哇哇大叫,“哎呦……别……” “二婶,你好好想想哦,那天是你故意把我灌醉,送到舞坊去的?你要是想不起来,后果很严重的哦。” 从前身的记忆,容静知道,徐氏一直想把她逐出容家族,霸占二房的宅邸,十个月前,徐氏假好心邀请她参加家宴,她被灌醉,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欺负了。 她都不敢回家,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变卖了所有首饰,躲到荒郊野外来。 “不是!” 容静的好声好气,听得徐氏双腿发软。 “不是?可是,你说我那天明明在你院子里,后来怎么就不醒人事了呢?”容静蹙着眉头,那表情别说多天真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找你找很久了!”徐氏越发的恐惧,她宁可容静凶一点。 “二婶你不喜欢说实话吗?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人呀。” 话明明那么温和,可动作却阴狠得令人咋舌,她拔起簪子,尖端就抵在徐氏脸上,毫无预兆直接就刺下去,“二婶,你说嘛,我求求你了,你说嘛!” 徐氏疼得大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我,容静,你敢伤我一根汗毛,你就休想回容家!” “二婶,不见棺材不落泪可不好呀。” 这一口一个“二婶”叫得多亲,可是,比狠,她不输男人。 她猛地拔起簪子,抵在徐氏的颧骨上,终于收起笑容,幽幽道,“皮肉之伤好得了,颧骨要是塌了……” 这话还未说完,徐氏便尿溃了,“我说,我说,我那天是对你下药了,本想把你送到寺庙里去剃度出家,可是,半路上就被人劫持了!我也是前些天,才查到你怀孕了,住在这里的!” 容静微惊,徐氏都吓尿了,不至于还说谎。 难不成这件事里,另有元凶?会是谁呢? 就在容静琢磨的时候,一阵绞痛骤得就从腹部传来! 疼! 比刚刚的绞痛还要厉害几倍,疼得她都握不住簪子,也顾不上徐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种疼痛,这种感觉! 孩子……要出生了! 她预计最快也得今天晚上?难不成是因为她运动量太大? 容静捂着肚子,根本站不稳,恨不得马上坐下躺下,后退几步之后,她终于受不了,缓缓蹲了下来。 而一抬头,便见徐氏捂着脸,一边气喘吁吁地爬起来,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她的大肚子看。 “贱蹄子,你再嚣张呀,有本事你站起来呀!” “老娘……老娘我告诉你,这是上天有眼,老娘今日就亲自清理门户!” 徐氏劈头散发,血迹模糊的脸十分狰狞,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手摸起了一块石头。 而容静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第二次想笑笑不出来。 小娃娃,你倒底站那一边呢,太会选择时间了吧! 正文 第4章 最毒妇人心 疼! 如果生孩子不疼的话,那还有什么能叫做疼的吗? 这可是十级疼痛,没有第十一级了! 身为医师,容静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着疼痛的加剧,她牙关咬得越发的紧! 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偷偷抓了一大把沙子,不管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她想活下去! 二房的小姐少爷们,有这样一位母亲保她们锦衣玉食,为他们安排美好前程。 而她呢,自小到大,没一个人来问过她一句温饱,一直以来,她都只能靠自己。 这幅身体的怒意感染了容静,让她都分不清楚彼此的记忆。 这一刻,她愤恨,不甘,凭什么毁她的一生,毁她的命去成就别人的荣华富贵,步步高升? 她拒绝! “老太婆,我告诉你,我和孩子生是容家的人,死也会是容家的鬼,你们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容静怒声,面容狰狞阴狠。 徐氏本要动手,却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方才那刹那,她似乎看到容静身上还有一个人影。 想到之前的侍卫都被莫名其妙杀了,徐氏更加害怕,不敢靠近容静,又后退了一步,而就在这时候,容静随手将沙子朝她脸上扬去! 徐氏大叫一声,连忙捂住脸揉眼睛,容静趁机摸来一块石头,相中了徐氏脑门上的穴道,心生杀意。 可谁知,她正要出手呢,却突然无力跌坐下去。 一阵阵的的疼痛,像是什么东西在肚子里刮挠,渐渐地,变得撕心裂肺,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身下,有了强烈的下坠觉。 孩子! 之前容静还不怎么在状态,还没有完完全全意识到孕妇代表着什么,而现在,腹下如此真实的感觉告诉她,那是一个小生命,在努力冲破一切阻碍,努力到这个世界上来! 那是一个孩子! 然而,就在这时候,徐氏揉掉了眼里的沙子,愤怒而又慌张地搬起一块大石头,双手举过头顶! 这个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容静见状,怒声“你敢……” “小贱人,你再笑呀!有本事你就再笑呀!老娘现在就让你哭!”徐氏举着大石头一步一步走近。 谁知,即便是这个时候了,容静居然还是咧嘴笑了,笑得就像个恶魔! 徐氏看得毛骨悚然,大声壮胆,“容静,你听着,容家是最最尊贵的书香世家,绝对不允许你这种不洁的小姐存在,绝对不允许任何污点存在,你的存在就是我容家的耻辱!” “肮脏的东西生出来的也是脏东西,你们统统都去死吧” 徐氏说罢,将大石头朝容静肚子砸来! 可谁知,就在这火石电闪之际,突然一道剑芒闪过,瞬间就将那块大石头劈成两半,落在容静左右两边。 “什么人?” 徐氏条件反射般大喊,要知道如果被认识的人撞见她这种行径,她这辈子就毁了,容家族的声誉也毁了。 “啧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尤其是老女人的心!”好听的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个了戴着半边蓝色镂空面具的蓝衣公子,他双臂环胸抱剑,慵懒懒地倚在树干上,半边俊美的脸上带着痞气,优雅中带着懒散,一看就是江湖人士,说得直白点就是个高级武林流氓! “你!你……你是什么人?”徐氏声音都在颤抖。 “还不滚,难不成要老子挖出你的心来尝尝,是不是最毒的?”蓝衣公子说着,竟还真舔了舔嘴唇,好像真的想吃! 见状,徐氏吓得掉头就跑,哪里还顾得上容静,书香门第的斯文人最害怕的就是武林流氓! 人走了,容静终于松一口气,只是很快,她又屏住呼吸! 刚刚还没有那么疼,当整个人放松下来,注意力全集中在肚子上时,才体会到真正的疼痛! “啊……” 她忍不住叫出声,双手在地上乱抓,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她的五官全扭曲在一起,坠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她撑开了腿! 蓝衣公子见状,顿时一个激灵,惊声大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边叫着,一边急急转身就要走,他不过是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他没想多管闲事呀! 可谁知,容静却惊叫,“好人,不要走,救命……救救孩子!” 正文 第5章 公子真好 他是好人? 蓝衣公子一个哆嗦,缩了缩脖子,他可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笑脸恶霸,人称武林流氓鬼见愁,百里千川! 这个女人居然说他是好人? “女人,你省省吧,老子不是好人,更没想救你,老子就是看那个老女人不爽而已!” 百里千川冷冷笑着,正要走,可谁知就在这时候,“哇”一声清脆! 生了? 生了! 百里千川刚刚迈出的一脚悬在半空,惊声,“生了!?” 这么快? 他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娃娃就躺在裙上,嗷嗷嗷地哭,脐带都还未断,而孩子的母亲,躺在血泊中。 她正咬着牙起身,一点一点地撑起坐起,伸出手,一点点挪动,指尖一点点接近孩子! 她要抱他,她的孩子! 她眸中含泪,看不到痛苦,看不到脆弱,熠熠的泪光,是喜悦,是坚定! 这一刻,容静衣衫不整,长发凌乱,半身血迹,狼狈至极。 可是,这一刻,容静更是风华绝代,高贵不可侵犯! 百里千川看得都移不开眼,因为,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眸中也会有这种坚强,坚定。 那是一种要坚强活下去的信念,那是生命不可侵犯的尊严! 这个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甚至男人,都要顽强! 百里千川生平第一次善心大发,一脸勉强,侧着身蹲在容静身旁,避开不该看的地方,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帮孩子割断脐带,将孩子送到静容手中。 容静喜出望外,都忘了说谢,激动而又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奇怪的是,娃娃一靠近她就不哭了,似乎能体谅母亲的辛苦。 容静看着小娃娃,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你真丑……可是,妈咪喜欢!”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她的娃娃,但却是她辛辛苦苦保住的,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孩子的母上大人! 从这一刻起,如果有人敢伤害孩子一根汗毛,她绝对拿命去拼! 而容家族欠他们娘俩的,她发誓,有照一日她要十倍讨回来! “爹,娘,咱们大房不会绝后了,咱们大房后继有人了!” 一个声音,在容静脑海里回荡,这一刻,容静也分不清这个声音是自己的,还是前身的。 这个声音让容静眸中闪过了一抹阴阴森森的寒意。 百里千川才只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这个女人,怎么前一刻还是慈母,这一刻就成了恶魔? 他连忙脱下宽大的披风,帮容静包裹好孩子。 “公子,真的太谢谢你,你是我们娘俩的大恩人呀!”容静感激得都快哭了,眨巴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盯着他的外衣看。 百里千川被打败了,脱下他名贵的冰蓝真丝外衣,替容静披上。 “公子你真好。”容静继续盯着他看。 百里千川嘴角有些抽搐,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问说,“废话少说,你住哪里?” 容静没回答,就是不断眨巴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眨巴越可怜。 百里千川耐着性子,又问“嗯?问你呢!住那里呢?老子我送你回去?” “公子,你一定,一定要做大好人。”容静一字一字说道。 什么意思? 百里千川还没明白过来,不断眨眼的容静冷不丁一闭眼,脑袋就朝他怀中栽下来……晕了。 她这一晕,怀中的娃娃立马“哇”一声,嚎啕大哭! 见状,百里千川突然阴沉下那双桃花眼,愤怒道,“谁告诉你我是好人了?” 正文 第6章 他不是好人 悬崖木屋里,容静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脑袋异常沉痛,似乎睡了上千年。 一坐起来,她便想起了一切,惊得四下寻找儿子,发现床铺上,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那个蓝衣服!是那个蓝衣服救了她的! 思及此,她都顾不上穿鞋,赤脚踩地就要往外走,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嬷嬷抱着孩子迎面走进来。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呀,赶紧回床上去,你不知道自己正在坐月子吗?” 老嬷嬷一见容静赤着脚,急得推她。 容静自己也懂医,当然知道生完孩子的一个月里,是女人身子修复最关键的时期,只是,她心急孩子呀! 怎么说也是“亲生”的,虽然至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当妈了,但是,母爱还是有的! 见了儿子还在,她才放心回床上去。 “来来来,给亲娘抱抱!”老嬷嬷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很快就把孩子交给容静。 这孩子才十天大,却已经很干净好看了,和刚出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肌肤白皙红润,头发又黑又直全往上翘,五官别说有多精致,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特别招人喜欢。 十天没有抱过,孩子似乎还记得母亲,一点儿都不怕生,一被抱过去,就冲容静咧嘴咯咯笑。 容静都还没逗他呢,他反倒先把容静给逗笑了。 “这孩子,像他爹吧?”老嬷嬷笑着说道。 这一问,真把容静问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仅不知道孩子他爹长什么样,而且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容静没回答,只笑了笑,“嬷嬷,这是哪里,哪位蓝衣公子呢?” “这里是生死崖,我家公子叫百里千川。昨儿个刚外出,得二十来天才回来,公子交待了,让老身一定把夫人照顾好,夫人唤我赵嬷嬷便好,还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 这赵嬷嬷,五十来岁的年纪,一身深蓝色的家仆装扮,鬓边有些花白,十分慈祥。 看着慈祥的赵嬷嬷,容静心下嘀咕着,“生死崖”这名字怎么那么像贼窝呀? “赵嬷嬷,我姓宁,名静,帝都人氏,原本家境富庶,无奈遭歹人陷害,落得家破人亡,如果不是偶遇公子相救,我连这孩子都……” 容静说着,伤心地掩面,她说了谎,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知晓东靖帝都容家的人不少。 赵嬷嬷叹息了一口气,安慰道,“夫人,你别难过,先在这里养着,什么都别想。等我家公子回来了,咱们在做打算。” 容静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这做月子的一个月里,不仅仅身子要养着,心情也要养着,原主的身子骨一向不好,正好借机养结实了,否则,顶着一副病弱之躯,她日后也不方便。 赵嬷嬷又和容静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顺手带上门。 然而,百里千川就在门口不远处的悬崖围栏上坐,嘴里叼着野草,慵懒懒朝赵嬷嬷瞥了一眼,示意她过去。 无疑,百里千川不是好人,他一直都在,赵嬷嬷骗了容静。 正文 第7章 她不是好人 赵嬷嬷一见公子,立马收起慈祥的表情,露出一脸奸诈,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公子,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连孕妇都不放过?” 百里千川很无辜地叹息,“谁让她把老子当成好人呢?” “公子,还真别说,那女人真漂亮!要是好好养段一时间,绝对是个大美人!”赵嬷嬷笑得又邪恶又欢乐,就像个老人精。 “呵呵,必须养好了,到时候送给我老爹,他老人家最喜欢刚生娃的女人,哄他老人家开心了,我就不用回去喽!”百里千川笑道。 “公子放心,再过二十天,老奴保准她像少女一样娇!”赵嬷嬷很有信心。 主仆两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此时木屋里,容静正抱着孩子,侧身在窗户边听呢。 怀里的孩子好似知道娘亲在做什么,出奇的安静,只眨巴地大眼睛,盯着娘亲看。 见赵嬷嬷和百里千川都走了,容静才眯起双眸,唇畔勾起轻轻一笑,小心翼翼退开,回到床榻上去。 她始终保持着无害的微笑,继续逗儿子,任谁都看不透,此时此刻,她心里正想些什么,对百里千川和赵嬷嬷又有什么看法。 不到一个时辰,赵嬷嬷便送来一顿大餐,一盘麻油煎鸡肉,一盅钱鳗汤,一碟空心菜,一碗白米饭,外加一个鸡蛋,一个萍果。 赵嬷嬷一天给容静安排七餐,这样的菜色,可相当于帝都官家人的享受,在荒郊野外的容静该偷笑了。 只是,容静只吃了几口饭,配了些空心菜,便慵懒懒窝回床榻上去,也不说话。 “不吃了吗?”赵嬷嬷好奇地问道。 “嬷嬷,我……”容静有些为难,“没事,我饭量小,饱了,你以后别这么大费周章的,我也吃不下。” “是不是不对胃口?”赵嬷嬷连忙问道,容静这哪里是饭量小,这分明是不吃。 容静支支吾吾的,没回答。 “夫人是嫌味道淡了吗?做月子可不能吃太咸呀。”赵嬷嬷劝道。 容静还是很为难,又支支吾吾了许久,才道,“嬷嬷,我平素在家里,都没吃过这些东西,这一时间,我吃不惯。” 赵嬷嬷立马笑了,打趣道,“傻,又不是多好的东西,怎么就吃不惯了,你放心吃吧,养身子好紧,嬷嬷不收你伙食费的!这阵子你必须吃好了,孩子也才能跟着好!” 容静依旧为难着,“嬷嬷,我真不饿。” “你不吃,我就生气了哦!”赵嬷嬷很热情,饭碗端到容静面前来。 容静好无奈,一脸抱歉地看着赵嬷嬷,低声,“嬷嬷,我平素在家里都吃凰鸡,这家养的母鸡有股味,我……我……真的吃不太习惯。” 呃,凰鸡? 赵嬷嬷愣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女人不是觉得伙食太好了,而是嫌太差了! 凰鸡她当然知道,那是最珍贵的品种,家养必死,全是纯野生。 一只凰鸡的价格,抵得上五十只家养母鸡呢! 这女人的嘴,不是一般的刁呀! 见赵嬷嬷沉默,容静眼底掠过一抹冷笑,又道,“赵嬷嬷,还有这鱼汤,我以前在夫家,就只……” 说到这,容静故意顿了,赵嬷嬷勉撑着慈善的表情,道,“没关系,你尽管说。” 容静这才怯怯开口,“我就只吃食人鲨肚子里未出世的小鲨鱼,俗称‘不见天’。” 一听这话,赵嬷嬷险些晕倒,她还想着这女人顶多就想喝蟹肉鱼翅,没想到她竟想吃“不见天”! 这种小鲨鱼,一条就能抵得上五十只凰鸡! 将赵嬷嬷的反应看在眼中,容静很满意,继续道,“赵嬷嬷,你以后也别给我送鸡蛋了,我不敢吃鸡蛋……蛋类,我就吃山鸽子蛋。” 山鸽子蛋!那是和珍珠一样大的东西,价格却比珍珠还来得贵,而且,并不容易煮,煮好了也不容易剥。 赵嬷嬷在心底盘算着以容静吃得惯的标准来算,一日大大小小七餐,吃个二十天就好,必定会把公子吃穷的! 公子到底从哪里捡回来这等吃货!! 正文 第8章 大恩不报 赵嬷嬷被容静的委婉要求吓得不轻,按照容静说的那些东西,平均水平算下来,一餐没有七八千银子是下不来的。 一日七餐,连续二十来天,那还不得把她家公子吃穷了,再说了公子最近手头也紧呀。 “夫人,你多少吃点吧,你喜欢的东西,老身尽力帮你找来。”赵嬷嬷只能这么敷衍。 容静连忙摆手,“不必不必,有饭吃我就很满足了。” 前面这话,听得赵嬷嬷的心还算顺畅,可后面的话,却让赵嬷嬷险些吐血。 容静说,“嬷嬷,我是真的不饿,这些东西你吃吧,以后每餐给我一碗饭一盘青菜便可。” 这简直是变相威胁嘛,赵嬷嬷狐疑地看了容静一眼,有些怀疑却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容静的态度客气、真诚、感激,不像故意的,而且,她如今孤儿寡母的境地,也没有理由故意刁难呀,估计是大富大贵人家养出来的吧。 赵嬷嬷无奈之下,只能去找百里千川商量。 百里千川听了赵嬷嬷的话,饶有兴致地笑了,“倒是个贵族夫人,女子贵必娇必奢,呵呵,是老爷子喜欢的类型。” “公子,咱们手头上的银子不多了。”赵嬷嬷好心提醒。 “有多少用多少,尽管用,只要老爷子喜欢,还怕没银子?”百里千川慷慨道。 于是,赵嬷嬷领命而去,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真真就按照容静的喜好上菜,一日七餐,几乎吃遍了山珍海味,稀世佳肴。 在把百里千川囊中最后一张银票用光的同时,这月子也终于做满了。 就在满月的前一天深夜,容静认认真真把自己一身上下洗了个遍,换上新衣裳,挽起柔顺的长发,就像变了个人似得,颈骨舒展,神清气爽。 此时,她就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原主和自己长得还真有那么一点神似,尤其是那双大而略有狭长的眼睛,即便不笑,都似乎藏着盈盈的笑意,狡黠得像只狐狸。 多亏赵嬷嬷慷慨而细心的照料,她的脸色极好,身子骨明显和之前不是一个水平的,气血足,力量也足。 容静将长发盘起,冲儿子嘿嘿一笑,偷了个香,便从被子上撕下布条,绕成简单的背带,把儿子绑在身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足够,还是遗传基因好,才一个月大,这孩子就很结实了。 他很安静,但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却和容静的一样,藏着似有若无的笑,此时正狡黠盯着他娘亲看。 他随母亲,叫容默,小名默默。 见儿子那表情,容静心情就格外好,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小心翼翼从床下取出一大猪罐油来。 这是她从一日七餐里扣下来的油水,二十天累积到现在也有一大壶了,足够她把屋里的一切都涂抹! 木屋加猪油,这一旦起火,那可没那么容易灭了! 并非她恩将仇报,而是百里千川这厮打算卖她,她必须自保。 将猪油涂满木家具,容静一手护住小默默,一手端着油灯,退到窗户边。 她一板一眼看着小墨墨,认真教育,“儿子,你百里叔叔和赵嬷嬷的大恩大德,你可得记住,将来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人家,知不知道!” 小默默很配合地咯咯笑,笑得眼睛都眯上了。 “笑就代表记住了哦!成,妈咪这辈子就不报答他了!”容静说着,狠狠将油灯朝蚊帐丢去,随即转身跳出了窗户! 正文 第9章 太子记仇 三更半夜,火光冲天! 赵嬷嬷被百里千川叫醒,一冲出门,见容静那木屋火浪汹涌,下意识就要冲过去救人,却被百里千川一把拉住! “公子,里头两条人命呢!”赵嬷嬷惊呼。 “够了!你没闻到猪油味吗?”百里千川怒声,他刚刚从外头办事回来,就发现起火了,那时候火势还没现在这么大,他冲进去救人,却发现半个人影也没有,满屋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分明是火中有油,有人故意放火! 明白过来,他立马追,可是,周遭找了一圈,却怎么都没找着容静母子俩,无疑,他来迟了,容静早逃远了! 赵嬷嬷认真嗅了嗅,果然嗅到了猪油的味道,后知后觉,“是容静放的火!” 就在这时候,突然“轰隆”一声,偌大的木屋全朝右侧倾塌去! “不好!”赵嬷嬷大叫,却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火势蔓延到一旁的木屋去。 这是山头悬崖,水都是每天从山下提上来的,这个节骨眼上,哪来的水救火呀! 只能任由越来越旺的火势蔓延,而偏偏生死崖上,全都是紧挨着的木屋木栈道。 赵嬷嬷很快就意识到,今夜这场火会把整个生死崖烧为灰烬! 银票都用光了,住所又被烧,如果她没记错,今晚上公子亲自去送消息给老爷子,说要送一位美人过去呢。 如今这种境地,是天要亡公子的节奏吗? 思及此,赵嬷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缓缓转头朝百里千川看去,只见百里千川原本爱笑的眼早已冷鸷了下来,在火光的映照下,惨白的脸狰狞得相当恐怖。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做赔本生意,被人耍,居然还是个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宁静! 老子记住你名字了,你最好天天求神拜佛,别让老子撞见,否则,老子一定会把“后悔”二字刻在你脸上! 火,渐渐蔓延了整个生死崖,也在百里千川漆黑的眼眸子里燃烧得越来越汹涌。 赵嬷嬷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连连吞了吞好几次唾沫,才怯怯劝道,“太子殿下,下个月东靖皇帝寿诞,皇上令你为使出访东靖,要不,你就答应了吧。皇上一高兴,就不会关你的钱庄了。” 百里千川,真正的身份正是西陵国的太子,真名为秦川,百里千川是他混迹江湖的假名。 他自小优秀,身上肩负着皇室的期望,也肩负着大西陵的未来,可惜,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无心朝政,千方百计出逃,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也不知道百里千川有没有听到赵嬷嬷的话,他狠狠拽下半边蓝色面具,那俊容在火光的映照下,好看得一塌糊涂,哪怕是生气了,都那样倾城绝色,如妖如孽,自成一幅画卷。 西陵太子秦川,天下四大美男之首,这名号真真可不是盖的! 他盯着烈火,咬牙恨恨道,“宁静,你别忘了本太子跟你说过的,我不是好人……” 此时,容静还在拼命地跑,虽然耳朵很痒,她也顾不上管,使尽一身的力气加快速度跑! 幸好身子骨养得非常好,以往的训练让她的意志力足够坚强,直到天大亮了,她才在一座无名寺庙前停了下来,累得瘫坐下来。 她气喘吁吁的,怀里的孩子倒好,睡得很香,这该有多大的安全感,才能不哭呢? 容静看着孩子,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好奇起来小默默的亲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孩子的气质、性格,应该比较像爹爹吧。 正文 第10章 暂时安身 容静用指腹轻轻地逗了逗小默默的小脸,小默默很快就醒来。 他真的很乖,眨巴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容静,便抿唇笑了起来,眼儿弯弯的,贼可爱。 容静忍不住会想,这孩子长大了,一定会是个温柔的男子。 只是,他现在才一个月多呢。 等他长大,那要何时呢? 思及此,容静转头朝紧闭的寺庙大门看了去。 其实坐月子那阵子,她就一直在考虑如何抚养小默默的问题了。 容家二房一定还在到处找她,如今,又多了百里千川那个难缠的敌人,她的处境一点儿都不好。 且不说这些,就是在短时间里,分无分文的她要让自己过舒坦了都不容易。 大人,最不能在孩子面前逞能了,在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之前,她不想小默默跟着她冒险,吃苦;当然,也不想小默默成为牵制她放开手脚去复仇的软肋。 她可以选择躲几年,把小默默养大了,等小默默六七岁的时候再报仇,指不定那时候小默默还会是她的帮手。 但是,六七年的时间,足以让容家二房羽翼丰满,足以让容家二房夺走的一切都成为名正言顺。 容静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却给不少名门望族当过私人保镖,她很清楚对于一个家族,对于一个刚要崛起的势力,六七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 再退一步说,并非徐氏把她送到舞坊的,这件事背后到底还躲着什么人,藏着什么秘密,她一无所知。天晓得会不会哪天突然冒出个人来,把她的小默默抢走呢? 思来想去,她只能先给小默默找个安身之地,而且,这个安身之地必须安全、而且绝对要保密! 见娘亲很长时间没理睬他,小默默挥动小手,发出咿呀呀的抗议声。 容静这才缓过神来,拉住小默默的小手作势要咬,平素她就总这么逗他玩,容静的齿贝都抵在小默默肉肉的手背上了,他还是不怕,笑得咯咯的,还主动伸来另一只手。 “笨默默!”容静也跟着笑,只是,笑着笑着,却渐渐不笑了,拉着小手儿轻轻地吻住。 她知道,把孩子寄养在无争无求的寺庙里是最安全的。 小默默以为娘亲又有新花招,笑得比刚刚还开心,贼兮兮的。只是,容静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心疼和不舍渐渐占据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头。 见娘亲不笑,小默默立马把另一手也伸过来让娘亲吻,咿呀咿呀的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全然不知娘亲此时的所思所想。 “小傻瓜,你知道吗?娘亲要丢下你了。”容静喃喃问道。 小默默哪里听得懂容静说什么,见娘亲又跟他说话了,立马冲她咧嘴嘿嘿笑。 一个月大的孩子,除了哭就是笑,容静见他笑,却比见他哭还难受,心疼得都快碎掉了。 容静把小默默抱近,认真道,“小傻瓜,娘亲真的要走了呢!” “咯咯……咯……”小默默笑得更欢了,兴奋地扬起双手要跟容静玩。 容静心头一酸楚,咬着牙,抱着小默默大步走到寺庙边门。 她不敢看小默默的脸,咬破手指用鲜血在襁褓上写了“容默”二字,这时候,门内传来了动静。 容静泪水不知何时都盈眶了,心一狠果断将小默默放在门槛前,随着母亲的动作,小默默还以为母亲逗他玩,笑得更欢了。 只是,当容静起身后退了两步之后,小默默的笑声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