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真的是贱笑了 “追!”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条偏僻的乡村山路上,隐约可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正慌慌张张的往前跑,而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群村民举着火把追赶着。 男子停下身,半猫着腰,手捂着匈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青荷,我跑不动了!” “柳郎,他们就要追上来了,这可咋办?若是被他们抓住,我们就惨了。”女子一边看着身后,一边急切的说着。 “所以咱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青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咱们分开跑吧。” “柳郎,不怪你,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我也不怕,为了你,值得。”女子泪眼朦胧。 “为了我?谢谢你,青荷,我不能被抓,否则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再也不能考取功名了。你若是死了,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青荷,为了我,只有委屈你了。”那男人说完,一把将女子推下旁边的山沟,然后他心急如焚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柳郎你…啊!”女子脚下一个踉跄,尖叫一声,滚下山坡。 “那边有动静!” “在那边。” 山沟里的舒青荷慢慢睁开眼睛,她浑身刺痛,咬着牙。 天!这是哪里?她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自己明明是出了车祸,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儿?身上这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啊?难道…穿了? “就在那!” “快抓住她!” 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叫嚷着,声音越来越近,舒青荷来不及多想,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被抓,否则后果很严重。 忽然她眼前一亮,果然是天不亡我,慌乱中,她急忙躲进一个树洞中,在村民到达之前,失了踪影。 “刚刚还在这里,怎么又不见了?” “我看你是眼花了。” “走,接着往那边追!” 村民离开后,周围又恢复安静,舒青荷在树洞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忽然她的头一阵尖锐的疼痛,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进脑海。 舒青荷无语问天,一万个羊驼不知道该骂不该骂。 好个柳长生,果然够渣,欺骗原主感情,他被抓会毁了名声,毁了仕途,姑奶奶我被抓那是浸猪笼好不好?还敢推姑奶奶掉下山沟! 舒青荷咬牙,这个仇算是记下了。 她寻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趁人不注意,钻进了自己那又可怜又破旧的房间,若是被人发现,那名声算是毁了,她以前可以不在乎,但是在这个未知的年代,女子的明节何其重要。 外头一阵喧闹打断了她的沉思。 “柳家的,今儿我家办喜事儿,你大半夜的就开始闹,有完没完?”一个女人叫嚷着,说话的是舒青荷的嫂子。 “我家儿子就是让你小姑子拐跑了!今儿不给我个说法,你们家的喜事儿也不用办了!”另一个泼辣的声音传来。 几个村民这会儿也无功而返,“柳家婶子,我们追了半天根本啥都没有,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可不是,大半夜的在山上跑了半天,人影儿都没见一个。” 舒青荷在房间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原来是柳长生的娘过来要人了。 今天原本是原主成亲的日子,这柳长生竟然怂恿她逃婚跟他私奔,又自私的将原主扔下,这才让她“幸运”的穿了过来。 “吱呀”一声,一个妇人推门而入。 “舒青荷,你这贱蹄子刚才干啥去了?” 这不是她大哥的媳妇吗?“咋着?不放心,怕我跑了然后你赔银子啊。”舒青荷讽刺一笑,这女人可没少给原主罪受。 “你敢!长嫂如母,你要是敢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舒青荷耸耸肩,“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跑了,你就是黑户,谅你也不敢,敢耍花样,小心我下次把你卖到窑子里!”妇人恶狠狠的说完,摔门而去。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逃婚?为啥要逃?想她上辈子也是个活到奔三的恨嫁大龄剩女,如今刚来就成亲,听说新郎还是个身体不好的病秧子,好拿捏的小奶狗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如今她的事情还是自家嫂子说了算,等她嫁过去摆脱了舒家,自己想什么时候离开那姓沈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舒青荷脸上不禁露出姨妈笑,她将身上脏兮兮的外衫脱掉,换上大红色的喜服,推门而出。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人不是在家吗?那刚才兴师动众的去抓啥了?村民们面面相觑。 舒青荷淡然开口,“柳家婶子,你这是闹啥?今儿可是我成亲,眼看着天就亮了,您若是喝喜酒来的,就上个礼钱,要是不是,慢走不送!别在这儿败坏我名声!” 柳婶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我问你,你刚才干啥去了?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你儿子去哪里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他妈,天天看着他,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回家咋着?”舒青荷看傻子似的看着柳婶子。 “你呢?刚才你咋不在?” “我?没吃好,闹肚子呗,再说了,我去哪儿跟你有啥关系?用的着你管?没事儿赶紧走吧啊?你不是担心你儿子吗?快找去呀,没准儿晚了,真可能带着谁家闺女跑了呢,到时候就别指着考功名了。”舒青荷笑眯眯的回答。 柳婶子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哼!你等着,别让我抓住你,居然敢来找我儿子!” “婶子这话可别瞎说啊,我知道我长的好看,谁都喜欢,可是我眼看也是出嫁的人了,您可别败坏我名声啊,再说你儿子那么大了,还啥都得靠着你,完全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宝妈男一个,谁能看上他啊?跟着他是给他当媳妇还是当妈?” 舒青荷说完,大伙儿哄堂大笑,虽说有的词儿挺新鲜,让人听不懂,但是大家都明白不是好话。 柳婶子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找儿子这半宿累的,这回真的俩眼一番,晕了过去。 舒青荷撇撇嘴,切,没意思,晕的真快,就这抗打击能力还找事儿? 正文 第2章 有也不会给你啊 “今儿我成亲,心里欢喜,大家今一定都吃好喝好啊!”她客气了两句,回到自己房间,等着新郎过来接亲。 院子里,一双淬毒的眼睛狠狠的看着她。舒青荷,你咋不跟人跑了?你咋不去死? 舒青荷一边梳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整理着原主的记忆。 原来这里是一个架空的大齐王朝,自己的家是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农村,家里父母双亡,一直跟着哥哥嫂子过,哥哥家有三个娃,舒洪怡,舒洪雅和小儿子舒家宝,而嫂子一直嫌弃自己是个多儿。 原主本就跟沈家大房的儿子定了亲,谁成想大房家的儿子出去开矿,至今未归,听说是砸死在矿井里头了。 二房只有一个刚从外头回来的病秧子,身体不好,啥活儿干不了,也是公中花银子养着,沈家就把注意打到二房独子沈墨初的身上,给他娶房媳妇,然后分家分出去,沈家也就省心了。 舒家则是家里孩子多,日子过的紧巴巴,退亲的话,还要把当时的彩礼还回去,青荷的哥哥嫂子也就默认了沈家换新郎的做法。 大清早,一辆寒酸的牛拉的板车出现在自家门口,一个青年被车夫搀扶着走了下来。 那车夫喊了一声:“新姑爷接媳妇来啦!” 随后,舒青荷被两个侄女搀扶着走出房门。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舒青荷吸引,她弯眉如柳,卷曲的睫毛下一双杏眼满是精明,娇翘直挺的小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口微张。 以她的容貌,就是放到镇子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别说是在村子里。 眼前的男子一身红色长衫,他并没有竖冠,三千墨发随意披在脑后,只用一根红色发带系着,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吸引着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可能因为身体的缘故,他的皮肤出奇的白皙。 舒青荷越看越满意,极品啊,这就是他的小奶狗了! 二人互相打量着,舒青荷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娇羞,她大大方方的看着对方,抱以微笑。 忽然,她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洪怡,怎么了?”她的右臂被舒洪怡狠狠的攥着。 “没…没事,小姑姑,我就是有点儿紧张。”舒洪怡嫉妒的差点失了理智,舒青荷怎么这么好命能嫁这么俊俏的少年郎,他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沈墨初微笑颔首,“娘子,走吧。” “好嘞!”舒青荷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不做他想,直接大大咧咧的跳上牛板车。 她就这样被沈墨初简简单单的接走了,但是身为一个颜控,她心里简直美得冒泡。 刚穿过来就成亲,相公还是美得如同谪仙的人儿,关键是身体虚弱肯定打不过她,治不了她。 进门上无公婆,又无妯娌,行事方便,简直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谁能有她命好,舒青荷就差没仰天长笑三大声。 一路无话,舒青荷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直到二人到了家,进了院,她那夸张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这是…你家?”舒青荷柔柔眼。 “嗯,娘子见笑了。”沈墨初温和有礼。 “见笑?是贱笑了!还能不能在破点儿?还这么安静?亲戚朋友没有?就咱们俩?还能不能在可怜点儿?比姑奶奶我还惨?逗我呐?好歹舒家为了脸面还办个酒席呢。” 她难以置信的反问了一堆。 “咳咳咳!咳咳!”沈墨初捂着匈口生咳,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舒青荷瞬间心软:“行了行了,我又没别的意思,苦点也没事儿,大不了没银子我去赚。” 哎,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还是先别次激他,否则刚嫁进来,就把他气死,去哪儿找这么养眼的相公。 她两辈子也活了这么多年了,看到眼前虚弱的男人,瞬间圣母心爆棚。 她轻轻的拍着沈墨初的后背,给他顺顺气:“先进去再说吧。” “嗯,这里是给车夫的喜钱,有劳娘子了。” “我给他送去,你先进去吧。” 舒青荷出门,身后的沈墨初挑起嘴角,眼中的精光意味不明。 “哎呦,这就是墨初媳妇吧,可真漂亮,我家老大可真没福分啊!” 舒青荷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反问:“你是…?” 眼前的人笑的虚伪,脸上的肌肉在抖两下,估计粉也掉的差不多了。 “墨初媳妇儿啊,我是你大伯娘,你说这事儿真是天意弄人,这好好的人儿,原本该是我儿媳妇的,现在成侄儿媳妇了…” “大伯娘有事儿吗?进来坐吧。”舒青荷打断了她的客套,客气的说了一句。 大喜的日子都没有长辈不给操持着,席面儿都没有,自己进家了,冒上来一个,一看就不是好的。 李氏暗中撇嘴,还真拿这儿当自己家了:“墨初媳妇,你是叫青荷是吧,今儿我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寻思着你俩都年轻,不懂事儿,这过日子学问大着呢,想帮帮你们。” “您到底有啥事儿还是直说吧。”舒青荷有些不耐烦。 李氏陪着笑脸:“我是怕你们不会过,就受累帮你们保管嫁妆吧。” “嫁妆?”舒青荷纳闷儿了,不过她听了李氏的话,倒是觉得好笑,“我哪里有嫁妆啊,再说了,我就是有,也不会给你啊!” “你这丫头,净瞎说,你爹娘当年在城里做工,赚下不少家底儿,咋可能没给你留嫁妆?我给你们攒着,缺啥花销了,再跟我要不就行了。” 李氏亲近的拉着舒青荷的手:“墨初爹娘没得早,放心,有大伯娘给你们帮衬着,这日子准定越过越好。” “噗!”舒青荷噗嗤一笑:“不好意思啊,没忍住,那啥,大伯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真没有嫁妆。” “哎,我说你这死丫头,好话儿说着不听咋着?我还就告诉你了,当年你的亲事定的可是我家大儿子,若不是我家老大出事儿没回来,你现在就是我儿媳妇!我拿着你的嫁妆那是天经地义,就算你现在嫁给了这病秧子,你也得该掏就掏,我当年可是出了聘礼的!没道理我们大房家出了聘礼,然后给二房说媳妇吧。” 正文 第3章 这么快就装不下了 “呦,您这么快就装不下去啦?”舒青荷抿嘴一笑,这段数都不够高啊,她不疾不徐的开了口,“我咋听说你们大房当时出那二两银子的聘礼,是自愿不要的啊?说是什么来着?” 舒青荷一根手指挠挠头假装思索:“噢,对了,说我是克夫命,没进门就克死了你儿子,还说我这小相公是病秧子,一年连吃带买药需要好多银子,所以你不要这二两聘礼了” “但是必须得把他分出去,别让你们大房养,对不对?哎呀,不知道你今儿来这儿墨初他奶知道不?您要是心里不舒坦,要不得我还是做您儿媳妇吧,当个望门寡妇也挺好的。” 舒青荷捂着嘴笑道:“就是到时候不能分家了,不仅还要养着沈墨初,又多了我这一张嘴吃饭…” “你…!你这死丫头别得意!”李氏气的指着舒青荷的手不停的战栗着。 舒青荷将她的手搬下:“大伯娘别气,气坏了,就是我们小辈儿的不对了,我这都是跟您闹着玩儿呐,您想分家,咱们就分,好不好?正巧儿您来了,我喊着相公,咱们去老宅把分家的事儿顺便说道说道,咋样?” “你…你去啥老宅,你们还想分点儿东西去咋着?你那婆婆公公早死多少年了,沈墨初他才回来多久?回来也是给他搭的,家里没他们二房进项,啥也没有!” 李氏一听舒青荷还有想要东西的念头,立刻跳脚了。 “我咋不能去老宅了?你都能来找我,我不能去找你们啊,再说了,我一个新媳妇,还得给奶奶行礼去呢。”舒青荷莞尔一笑:“大伯娘先请吧。” “你给我等着!” 李氏被气跑了,舒青荷心情舒畅的走进房间。 沈墨初正崇拜的看着她:“娘子,你好厉害,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大伯娘那张嘴还从没有吃过亏,她跟我说话,我都回答不上的。” “是吗?没关系,以后姐姐罩着你!”舒青荷踮着脚,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啥? “真的吗?娘子,你跟大家传言的不一样呢。”沈墨初的眼睛亮晶晶,单纯的看着对方。 “嗯…”舒青荷一顿,“你也说了是传言嘛,传言不可信。 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去你奶那头儿要东西去。”舒青荷催促。 “他们会给吗?大伯娘那样一毛不拔的,咱们讨不到好处的。”沈墨初担心的问,“我怕她们会打你。” “怕啥?头一天进门,她想拿捏住我,我还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舒青荷不以为意,“我跟你说,一开始我若是软了,以后指不定他们咋欺负咱们呢!” “是这样吗?” 舒青荷肯定道:“当然了,你放心,咱们去的时候喊着你们村儿的里长,不就行了?” “那我听你的!”沈墨初点点头。眼前的女子看上去相当精明,又是个不肯吃亏的,可是先前为何会有她逃婚的传言呢?跟人私奔是要浸猪笼的,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么愚蠢的一个人。 二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也没啥可收拾的,直接落了锁,喊着里长去了老宅。 沈家二房娶媳妇就要分家的事情,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沈墨初找上门的时候,里长便知道了来意。 老宅,沈家奶奶坐在堂屋,李氏正添油加醋的数落着舒青荷的不是,其他人不时的跟着附和,一家子正商量着这家怎么分呢。 “来了来了!奶,那病秧子跟他媳妇来了。”从外头跑进来报信儿的是大房家的二闺女沈小丫。 “嗯。”沈家奶奶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沈奶奶赵氏,如今也是六十多岁高龄,可能由于年轻时就守寡,所以性格比较强势,这么大岁数仍是相当精明,把着一家子的生计,谁都不敢反驳她一句。 赵氏的左手边旁边,依次是老大沈大福和媳妇李氏,大房的闺女沈小丫,右手边是赵氏自己的闺女沈春草和小儿子沈有才。 他们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沈墨初二人的到来。 没多会儿,里长率先走进沈家,身后一个男人穿着红色的喜服,身材瘦长,面若潘安,白皙的皮肤跟周围的泥腿子们显得格格不入。 沈墨初的身边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她皮肤赛雪,明眸皓齿,两个人往那里一站就跟风景线似的让人移不开眼,般配的不得了。 沈春草咬着牙,狠狠的绞着手中的手绢,本来她是鲁各庄最漂亮的姑娘,每天找自己娘提亲的人门槛子嗯要踩坏了,她都没看上。 可是如今有了舒青荷,生生的将她比了下去,让她如何不生气。 另一旁的沈小丫倒是开心极了,她幸灾乐祸的想着,小姑姑天天自视清高,以为漂亮就了不得了。 有她在,都是冲着她提亲的,谁又能看到自己?如今她碰上对手了,这村花的名头也做不长了。呵呵呵,反正自己比姑姑小四岁呢,还不着急说亲。 “奶奶好,大伯,大伯娘好,小叔小姑姑好。”沈墨初恭敬的打了招呼。 舒青荷听了他的介绍,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也恭敬的打了招呼。 随后房间陷入一片沉默,赵氏低垂着眼,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 不过舒青荷是谁?她可不是乖乖的小媳妇,更不会觉得尴尬。 只见她从一旁搬过一个椅子,率先开口,“里长叔,您坐。” 里长点点头。 随后她将沈墨初拉倒一旁的椅子上:“相公,你身体不好,坐着就行。” “奶,我们两个来的目的,您应该知道了,也听大伯娘说了。当时既然有话说相公成亲就分家,今儿媳妇就做主把里长叔请了过来,然后把家公平公正的分了,也省得以后我们两个在不懂事让您惦记着,来老宅这儿占便宜。” 舒青荷不卑不亢,就是心平气和的话家常一样把话说完,又故意在公平公正四个上加重了口气。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她沉的主气。 李氏气恼:“分家?拿啥分?墨初的爹娘没了多少年?他也是刚回来没多久,家里没有他们二房的东西。” 沈墨初轻声道:“地。” 正文 第4章 你还想咋样 舒青荷看了一眼沈墨初,这小子也不傻嘛,只是软了点儿罢了。 她继续说着:“相公说了,有地,按着村子里的标准,公婆和相公三个人,应该是三亩。” 里长接过话:“不错,确实有二房的三亩良田,当年老二夫妻去世以后,墨初又离开家,我记得当时想要把地收回来,你们说要等着墨初回来,地给他留着。” “所以先帮着他种着,对不对?就在村北头山下挨着大道那三亩,如今墨初回来了,就把那块地给他吧。” “哎呀里长,我哪里是不给啊,您是不知道,他们刚成亲不会过,好多事儿还是得我们这些长辈给照看着啊。”李氏说着好话。 “大伯娘,地该是我们的,我们自己种就行了,以前相公身体不好做不了活计,可是现在有我了,我没事儿啊,我也是庄稼地儿出来的,这活计能干。” 舒青荷一句话将李氏堵的死死的, “女人家家的,你能干啥?这男主外,女主内,地里头的重活儿还是得男人!” “大伯娘放心,我在没出嫁的时候一直下地的。地里头的活儿难不着我。”舒青荷笑眯眯的说着。 赵氏咳了一声,瞪了李氏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李氏悻悻不敢出声,赵氏开口:“你大伯娘也是为了你们好,这种地不是儿戏,弄不好了颗粒无收,这一年的功夫都白费,到时候冬天可就要饿肚子,没准儿赶上倒霉,就墨初那身体儿熬不熬的住都是个事儿。” 舒青荷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亲奶奶?咋听着像是在咒沈墨初冬天饿死似的,她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还真是可怜:“奶,你放心吧,我说会种就是会种,饿不死相公的,难道您百般阻挠是不想给吗?” 里长摆上了自己的笔墨:“青荷丫头放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奶他们不把这块地给你们,我也会收回去的。” “谢谢里长。”这里长还真是个明白人儿,舒青荷暗想,以后一定跟里长打好关系。 赵氏长出一口气:“好吧,老二那三亩地,你们要是愿意自己种,就自己种,万一弄不好,再来找你大伯也一样!” 赵氏瞥了一眼,一个病秧子,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丫头,地都犁不了,还大言不惭的说种地:“这地分了,就该干啥干啥去吧。” “奶,这可不行!”舒青荷打断了赵氏。 里长的笔一顿,他刚将地都事儿写上,还有下文?这丫头不简单啊,敢从铁公鸡身上拔毛。 “你还想咋样?”赵氏皱眉。 “奶,公婆没了这么多年,相公又这么多年不在家,虽然没给家里填进项,可是也没吃喝家里的,是不?那三亩地也没慌着,一直都是大伯再种,也种了十年了,媳妇想着那块地就算是租给别人去了租子,也不少粮食呢,既然当年跟里长叔说的是帮着相公种,那是不是粮食也该分给我们啊。” 舒青荷看着眼前的几人变了脸色,心情大好:“您也别嫌媳妇不懂事,我们这刚成亲,家里头啥都没有,地也要开春儿才能种,现在您要是不分粮食,我跟相公那这个冬天可真是饿死了。” 赵氏给了李氏一个眼神。 李氏会意,立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天啊,这媳妇刚进家门就要逼死我啊,当时好心好意的给种着地,就怕那良田变荒地,如今侄子回来了不仅不感恩,还带着媳妇欺负人,我死了算了,死了到了那头儿,跟老二家的好好说道说道…” 舒青荷皱眉,说不过了就开始哭嚎的撒泼打滚儿?我也会:“大伯娘,您快起来啊,您这是干啥?” 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腿,也是眼圈红红:“您做长辈的大人大量,可怜可怜我们两口子,家里真的啥都没有,锅都揭不开,您心眼儿好,肯定不想背上饿死侄子和侄媳妇的名声是不是?” “我跟相公要是有出路,也不跟您这儿要粮食吃啊,我也可怜啊,从小娘爹没得早,嫂子又不管我,好不容易成亲了,有了个家,相公还是个没准儿活多久的病痨,如今连饭都吃不上,我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碍了别人的眼!” “娘子,你别难过,奶奶是明事理的,不会为难咱们。”沈墨初轻声安慰着。 李氏的撒泼让人听了厌烦,而舒青荷只是委屈的哭诉,梨花带雨的模样却让人心生不忍,或者是因为她人漂亮,做什么都是对的吧。 里长也看不下去:“赵氏,你这家当的,也不能心忒偏了,咋着也得让他们两个小的把这个年过去,能接上明年的收成,要不然真要饿死他们吗?” “若是那样,到时候咱们鲁各庄传出不好听的名声,以后让咱们村的小伙子咋说媳妇?别说别人,你家小儿子有个这样的娘跟大嫂,他都说不上!” 赵氏沉下脸:“给!给!一群讨债鬼!回来就给我找气儿生!不就是要粮食吗?老大,把后头那些黄豆都给他们搬过来,反正搁后头也是占地方!” 里长一听气的匈口起伏:“赵氏,你…你这不是…” “咋着?不是要粮食吗?我不是给了吗?种十年,给你十袋子,别说我苛刻给你少了!”赵氏瞪着眼。 李氏笑的眼珠子都眯一起去了,她就知道娘不会吃亏,她怼了怼沈老大:“娘都发话了,还不快去搬粮食!” 沈老大木纳的叨咕:“黄豆不是要喂牲口的吗?墨初他们咋吃啊?” 李氏气的狠狠的拧了他一把:“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 “我也去!”沈有才追了过去,在堂屋呆着实在压抑,不过这侄子媳妇长的可真好看,看着就让人心痒痒的,沈墨初一个病秧子能伺候好她吗?要知道是个美人儿,不如让他娶了呢!大他几岁也不要紧啊! 很快,十袋子黄豆摆在堂屋,舒青荷看着这些东西,眼睛发亮:“相公,你说这黄豆是喂牲口的,人不能吃?” 正文 第5章 不能洞房?太好了 沈墨初点点头。 “所以这玩意儿相当不值钱?”她不相信,又问了一句。 沈墨初又点点头。 舒青荷裂开了嘴,露出一张笑脸:“太棒了,就它了!” 里长摇摇头:“侄儿媳妇怕是气傻了吧,这些东西哪能吃,他们明显的欺负人嘛,给这些要饭的都不要的东西。” “我要啊,里长叔,就这么写吧,我愿意要。”她笑的开心。 “行,你同意就好。”里长无奈。 大堂的其他几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还以为这媳妇是个精明的,没想到也是小聪明,以后也不用怕她找上门。 分家文书:山脚大道旁三亩良田归二房沈墨初所有,老宅给二房十袋子黄豆作为口粮,二房沈墨初隔代,不用承担赵氏的生活和养老送终,二房有问题老宅不予参与。 里长将文书写好,一式两份,分别盖上了自己的红章,赵氏,沈大福和沈墨初也都按了手印。 就这样,大家平静的分完了家,里长用自己家的牛车将黄豆送到沈墨初居住的小院儿,这个院子还是沈墨初的姥家人当初落脚的时候建的。 “娘子,你好像很开心。”沈墨初好奇:“这一堆黄豆真有那么好吗?” “当然了,你可能看不上,可是在我眼里,这都是金豆子啊!等着看姑奶奶如何变废为宝吧!” 考虑着沈墨初身体虚弱,所以舒青荷一个人搬了几块平整的石头,上面搭上几块木板。 然后把黄豆堆到上面,这样又可以防潮,又可以防老鼠,然后她倒出了两碗黄豆,用水泡上。 “相公,你知道谁家有石磨吗?”舒青荷伸着脖子问。 厨房传来一阵动静:“娘子,咱们家就有一个小石磨,就在厨房里头。” “太棒啦!”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她又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厨房。 舒青荷都折腾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墨初将晚饭摆上:“娘子,委屈你了,家里只有一些野菜,你累了半天,赶紧吃吧。” “好!” 舒青荷也不矫情:“诶?相公,手艺不错哦,挺好吃。” 沈墨初低头一笑:“你喜欢就好。” 入夜,二人烧水洗漱以后,舒青荷坐在床上色咪咪的欣赏着眼前的男人,虽说她是个颜控,可是毕竟是第一次成亲,说不紧张是假的。 而且两人才相处,他究竟什么样儿,她也不知道,万一所托非人,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她也没想一辈子窝在这村子。 得想个法子把洞房给躲过去啊,虽然可以暴力解决,但是能在不伤他自尊心的情况下解决最好,毕竟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生活很久呢。 “相公,你收拾好了吗?”舒青荷小心翼翼的开口。 “等我看完了这章,你先睡吧。”他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烛光下安静的看着,别有一番情调。 “啧啧啧,极品啊!”舒青荷忍不住感叹。 她没想到自己心中想的话竟然不小心说出了口。 沈墨初一听,脸色一红,低下头:“咳咳,娘子,你先睡吧,你床睡里头,一会儿我看完了就睡床外头,不用…不用等我。” “嗯?”舒青荷纳闷儿。 “我是说…我的身体…怕…怕是暂时不能洞…洞房。”沈墨初声音越来越小。 正文 第6章 你有没有银子 “太好啦!”舒青荷开心的笑道。 沈墨初神色黯然。 舒青荷一愣,尴尬的挠挠头:“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还不熟…就是…你放心,有我罩着你,肯定把你身子养的棒棒的,然后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在洞房好不好?” “嗯。好!”沈墨初抬起头,黯然伤神的神色换上一张欣慰的笑脸,重重的点了点头,等我身体好了吗? 他这么一笑,舒青荷简直看呆了,仿佛天地间其他的东西都黯然失色,“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也很美…” 舒青荷一羞:“我睡觉了,你也别看太晚,对眼睛不好的。” 她说完,将身体缩进被子中,虽然不是新的铺盖,但是被清洗的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自己这个小相公应该是个爱干净的吧,这还挺好,若是不修边幅那种,她还真是接受不了。 刚穿过来一天,又是逃婚又是出嫁的,身体早就透支了,胡思乱想中,舒青荷沉沉的睡了。 床上的人儿呼吸变得均匀,沈墨初放下手中的书,灯光下,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变得清冷。 他目光如炬,看着床上的女子,舒青荷,胆小怕事,自私又没脑子,对柳长生倾心,甚至可以逃婚私奔?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你,或者你是谁?那里派来的吗? 他眼光微眯,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沈墨初脱了鞋子,躺在床的外侧,一晚好眠。 第二天清晨,舒青荷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的人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越过沈墨初,轻轻的关上门。 沈墨初的眼,随之睁开,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之后,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小憩。 厨房,舒青荷将泡好的黄豆捏出来一粒,放在嘴里嘎嘣一咬,泡的挺好。 她满意的将豆子倒进石磨中,开始磨磨,一阵阵石磨上下摩擦的声音中,豆子被碾得粉碎,洁白的豆水慢慢流下,装了满满的一大盆。 她用纱布将豆浆和豆渣反复过滤了几次之后,将奶白色的豆浆倒进锅中开始煮。 柴火放进灶膛:“呼呼!”舒青荷吹了半天,这火就像跟她有仇似的,就是不着。 厨房没了动静,沈墨初起身过去,只见一个身影蹲在地上,面对着灶膛正在费力的奋斗着。 “我来生火吧。” 温和的声音传来,对舒青荷来说跟救世主似的:“好,你来,这火跟我作对!气死我了!” 她抬起头,一张被烟熏的黑呼呼的小脸印入眼帘。 沈墨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你的脸都脏了。” “是么?”大清早就给你做有营养的爱心早餐,竟然还笑话我? 她低头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一把捏了捏沈墨初的脸,也将黑灰蹭在他的脸上。 “你皮肤真好,脸蛋儿好嫩啊!”舒青荷赞叹。 说完她不等沈墨初反应,逃命似的跑了出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本来冷着脸的沈墨初嘴角微微扬起。 一炷香的功夫,锅里的豆浆已经咕嘟咕嘟的滚开,一阵阵迷人的豆香传来。 舒青荷洗净了脸以后来到厨房,她揭开锅盖:“开锅了,不用烧了,我给你盛一碗,你尝尝。” 她捧着一碗刚出锅的豆浆递到沈墨初的面前:“给你。” 男人沉思,这东西能吃吗?黄豆一般都是喂牲口的东西,她是将自己不当人?亦或者里头有毒? 他疑惑的看着舒青荷,仿佛想要将她看穿。 舒青荷笑道:“小心烫,你快尝尝,这豆浆是非常有营养的,喝了对身体也有好处,以后多吃点好的,你身体就会慢慢变结实,相信我,嗯?” 在舒青荷期盼的目光中,沈墨初鬼使神差的端着碗,轻轻的抿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喝?合不合口味?我跟你说,若是里头放些白糖,味道会更好。”舒青荷笑眼弯弯。 沈墨初点点头:“不错,很好喝。” 得到了肯定,舒青荷更开心了:“我跟你说,咱们这些豆子不仅不会让你饿肚子,还能赚银子,他们可以做豆浆,还可以做豆腐脑,还有豆腐,豆腐,豆片,豆干…哈哈哈,咱们要发啦!” “真的吗?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没听说过。”沈墨初更加好奇。 “当然是真的,物以稀为贵,都有的东西就不值钱啦!不过我还需要买一些东西,眼下咱们手里没有银子,一会儿你看家,我要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菜,蘑菇之类的东西可以换银子。” 舒青荷也捧着一大碗豆浆,一边喝,一边说。 “银子,我有。” “噗——”舒青荷抹了一把嘴:“你说啥?你有银子?” 沈墨初无辜的点点头:“嗯,我有,我回来的时候,除去了一路上的花销,还剩三两。” “有银子你咋不早说啊!” “你没问…” 舒青荷一噎:“好像是哦,不过你做的对,财不露白,老宅子那头儿要是知道你有三两银子,不生吞活剥了你才怪。” 她狗腿的挎着沈墨初的胳膊:“相公,陪人家上街好不好?虽然豆浆很好喝,可是咱总不能天天吃这些东西吧,尤其你身体不好,要营养均衡,不能总吃一样,咱们买点其他的粮食,好不好?不过你的身体怕是不能陪我上街了,我怕会累到你, “把银子交给我,你看家就行了。”舒青荷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 “可是娘子这么漂亮,你一个人上街,我不放心…” 舒青荷嘴角一挑,轻佻的说道:“可是你这么俊,我带你上街也害怕啊,万一被哪家有钱的小姐看上了,那可咋好?我去哪儿找这么俊的小相公?” 舒青荷开着玩笑,哪里想到竟然让她一语成真。 “除了娘子,没人会看上我,一听我是个病痨子,姑娘们都退避三舍了,否则为何拖到现在才会成亲,而且本来你也不是许给我的…”沈墨初难过道。 舒青荷有些心疼:“相公,你也别自怨自艾,有我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是她们没眼光,不是你的问题。” “那…我跟你上街,你是不是会嫌丢人?别人会说我活不久,你嫁给我只会守寡…”沈墨初抬起头,眼中甚至沁出水雾。 舒青荷一心软,立刻投降:“不丢人!咱们这就走,还有人说我克死你堂兄呢,我都没胡思乱想!” “那咱们俩也是般配了…” 舒青荷一愣,般配?她只想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一个安身之处,如今这个小相公就是最附和要求的,长的帅气,又乖有听话。 她知道跟沈墨初在一起,自己一定不会委屈或者被欺负,还真没想过般配不般配的问题,她摇摇头,想要将自己的胡思乱想甩出脑袋:“走吧,顺便带上豆浆。” “里长叔,您在家吗?”青荷在里长家门口招呼着。 里长媳妇走出堂屋:“墨初过来了?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吧。” 舒青荷乖巧的笑着:“婶子,我是墨初媳妇,您叫我青荷就行。” “新媳妇真漂亮,昨天你成亲,我听你叔说着,你这媳妇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你小子捡到便宜了!”里长媳妇揶揄道。 舒青荷害羞一笑。 里长的媳妇乔氏,在村子里是有名的热心肠,有一儿子在镇子上学木工,一个闺女还没成亲,但是定了亲,男方家里是在镇子上开杂货铺的,家里条件还不错。 “乔婶子,这是我自己研究的吃食儿豆浆,您尝尝,要趁热喝。”舒青荷递给乔氏一壶豆浆。 “呵,青荷还是个手巧的,那婶子可得尝尝。” 沈墨初见乔婶子把豆浆收下,于是开口:“乔婶子,我们夫妻二人今天想租您家的牛车去镇上赶集。” “说啥租啊,直接牵着用去就行啦。”乔婶子客气道,“我给你们套车去。” 舒青荷硬是将十文钱塞进乔氏的手中以后跟着沈墨初坐上牛车。 到了镇子,沈墨初和舒青荷二人买了过滤豆渣的精细的纱布,在药店买了石膏,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调料,又在里长儿子学木工的家具店里打了两个盛豆腐的长方形木框模具。 “相公,你的身体还行吗?要不然这些东西我来拿吧。”舒青荷关心道。 沈墨初摇摇头:“不用,我身体再不好,也是个男人,在家里重活儿都让你做了,在外头力所能及的,就交给我吧。” “那你若是累了,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可不想头一次逛街,就把你累坏了,对了,一会儿还要去药店给你抓药,不知道银子还够不够…对不起,我只顾的买东西,把你吃药的事儿忘了…”舒青荷有些内疚。 “没关系,我相信娘子买这些东西是为了可以赚更多的银子。” 舒青荷抿嘴一笑:“这话你还真说对了。” 她抬头看到沈墨初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情不自禁的掏出手绢,踮起脚尖,轻轻的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正文 第7章 现在流行大街上抢人? 一股少女的馨香充斥在他的鼻尖,沈墨初深情看着眼前的女子,舒青荷后知后觉的发现二人还在大街上,她俏脸一红,收回了手。 爱昧的气息被一阵娇呵破坏,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拦住了二人的去路,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绿衣丫鬟和几个小厮。 “长的一副狐媚子样,大街上拉拉扯扯,你还真不要脸。”女子呵斥。 舒青荷慢条斯理的将手绢收回:“姑娘,你脑子有病吧,有病就得治,同济堂,前方右转。” “你说谁有病?” 舒青荷耸耸肩:“谁答应谁有病呗!” 女子不怒反笑:“在临溪镇,竟然还有人敢惹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你爹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那你就得问你娘去了。”舒青荷反问。 女子发怒了:“我看你简直是找死!要知道,在临溪镇,我弄死你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嘴皮子在利索,也只有思路一条!” “姑娘,你快跟她认个错然后离开吧,她叫宋娇娇,是临溪镇首富的女儿,得罪她没好下场的…”周围一个热心的大娘说道。 “谢谢大娘告知,不过她再有权有势,也不至于没有王法一手遮天吧!再说了,这位姑娘,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你拦着我和我相公,有什么事儿吗?”舒青荷问。 红衣姑娘玉指一伸:“本小姐看上他了!” “啥?”难道真的被她一语说中?舒青荷整个人凌乱了,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矜持的很吗?难道这个不知名的朝代流行大街上抢男人? “本小姐说,本小姐看上他了,我要他娶我!” “相公,虽然她脑子有问题,但是她的眼光倒是不错。”舒青荷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长的够祸水,下回还是不要让他上街了。 “我可以理解成娘子是在夸我吗?”沈墨初轻声道。 “必须的!” 两个人打情骂笑,丝毫不把面前的女子当回事儿。 “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宋娇娇气的跺脚,她指着眼前的两个人,对身后的小厮说道:“你们,帮我把那个男的抓起来!” 舒青荷歪着头:“你要不要跟她们走?” 沈墨初摇摇头:“娘子说过要罩着我的。” “那就看我的吧。”舒青荷双手手指交叉,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掌声,丝毫不见一丝害怕,甚至眼睛里隐隐透着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舒青荷摆开了架势,自己上学的的时候可是选修的散打,今天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对付两个小厮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果不其然,小厮冲上来那一刻,舒青荷出拳抬腿,专门攻击让人疼痛的关节或者麻筋的地方,几个回合的功夫,两个小厮便倒地哀嚎。 周围的群众早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舒青荷拍了拍手,挑眉:“相公,怎么样?” 沈墨初倒是没有惊讶她带来的惊喜,只是淡然的说道:“娘子,我一定会听你话的。” 舒青荷脸一红:“说啥呢,我又不会真打你。” 沈墨初一愣,不会真打?那就是曾经真有跟他动手的念头? 他哪里知道当初舒青荷嫁给他的时候就是看上了他身体不好又软绵,她那点儿功夫足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宋娇娇气的尖叫:“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她指着沈墨初:“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等着!” 舒青荷扶额:“姑娘,他是我相公,难道你要做小啊?可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家相公说了这辈子只娶我一人。”她故意秀恩爱。 “看你们的打扮,应该很穷吧,我会给他很多银子,让他休了你,然后娶我!” 沈墨初回道:“沈某不会休妻。” “那我就找十个八个的男人把她给糟蹋了,看你到时候还要她!你就算要她,她自己也会羞愧而死。”宋娇娇狠狠的说。 舒青荷这下可真的生气了:“本以为你只是娇惯坏了的小丫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既然你不准备放过我,我也没必要客气!” 说完,她扬起手,朝着宋娇娇招呼过去。 忽然,一个有力的手掌攥住了她的手腕,舒青荷想要挣脱,缺挣不开。 她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沖动,眼前的男人看着温文儒雅,力气竟然这么大。 沈墨初上前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挪开对方的手腕,“这位公子,女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何必动怒呢?” 宋谦和正好奇这个瘦弱的男子是如何将那女人带回的时候,宋娇娇开始哭闹:“哥,她们欺负我!” “娇娇,别闹了!”男子皱眉道。 舒青荷柔柔手腕:“咋着?看着自己的妹妹要挨欺负,所以不躲着看热闹了?” “二位,实在抱歉,家妹自小娇惯,无礼了,在下宋谦和,在这儿替家妹道歉了。”宋谦和双手抱拳。 舒青荷哼了一声,“道歉就不必了,反正我也不会原谅,既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无礼,就关在家里好好教育,否则自己不教训,早晚有别人帮你教训!相公,我们走。” “好。”沈墨初乖巧的跟在舒青荷的身后。 “咳咳咳!” 舒青荷放慢了脚步,扶着沈墨初:“身体吃不消还非要逞能,说不让你来吧,你非要来,身体累坏了不说,这张脸还出来给我惹是生非……” “娘子,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得改。” 宋谦和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哥!你咋放她们走了?”宋娇娇自认为失了面子吃了亏。 “你闭嘴!那两个人没那么简单,回家后,你自己跟爹承认错误!再有下次,你就关禁闭,也不用出来了!” 宋谦和头疼这个妹妹,若是这样惯下去,早晚会出事! 刚才那两个人一个没有内力却招式稀奇古怪,一个病秧子却能搬开他的手,怎么看怎么奇怪,而他拥有一个生意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越奇怪的人,越不能招惹。 不过脑残的宋娇娇却不那么想,不仅被羞辱,甚至连自己的哥哥都因为这两个人而训斥她,这笔账算是记下了。 正文 第8章 你问这个做什么 舒青荷打了一架,可能是发解了情绪,心情大好。 沈墨初轻声问道:“接下来还有其他要买的东西吗?” “有!给你买药。”舒青荷尴尬一笑:“可是银子都被我花了…呵呵。” “那就不买了,等娘子赚了银子再说吧,左右我这毛病多吃这一副也不会好,少吃一副也不会死。”沈墨初神色一暗。 “喂,你可别自怨自艾,我说过将来一定帮你治好病,等咱们有了银子就可以去城里,或者去京城,不是说皇宫里有御医吗?对了,还有那些游历的,不愿透漏姓名的神医啥的,没准儿就被咱们碰上了呢。”舒青荷开导着。 沈墨初只是悠然一笑:“话本子看多了。若是不买别的,咱们就回家吧。” “嗯嗯,回家。” 两人来到寄放牛车的地方,交了五文钱的看管费,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娘,娘,您听说了吗?”李氏气的红了眼:“娘,我刚才出去,听说舒青荷那贱蹄子今天去镇子上,买了不少的东西,有人看见她去跟里长借牛车,拉了不少的好玩意,还车的时候还给里长媳妇带了点心呢。” 赵氏挑眉,面上一副平淡:“买东西怎么了?你还能给抢过来咋着?” “娘我这心里不服气啊!她不是说没嫁妆吗?哪来的银子?那病秧子在咱们这儿吃了这么久,一点表示都没有,还把地分了去,我到是不理会,有才可没说亲呢,咱们一点儿家底儿没有,这亲事咋说?我是为了这个家啊。” 赵氏气的拍桌子:“糊涂!你是真想让人戳脊梁骨咋着?头一天就没讨到好处,还不长记性,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收拾她,眼下别顶风上,我就不信她犯不到我手里。” “我听娘的。”李氏嘴上答应,心里却骂着,大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都不见她有啥表示,她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老儿子。 小两口回到家,舒青荷赶紧把买来做豆腐的东西都清洗干净,晾上。 “相公,咱们家有笔墨吗?”问完后,舒青荷才反应过来,都快揭不开锅了,哪会有那么金贵的东西。 “有。” “真有啊?”舒青荷惊讶。 沈墨初摇头笑道:“别的什么都没有,笔墨纸砚还是有的,我毕竟也是个读书人。” “太好啦,我要用,我要用。” 沈墨初将笔墨拿出来,摊在桌上,舒青荷也不客气的拿着毛笔写写画画起来。 虽然用着不太顺手,但是将意思表达清楚还是没问题的,反正自己穿过来,也回不去,舒青荷自嘲一笑,回哪去? 自己那年代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当务之急还是迅速的在这个年代站稳脚跟才是王道。 虽然这个小相公看着还算靠谱,可是在这落后的社会,怕是只有权利和银子才能说话算吧,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大概连自己的命是死是活都不能说了算。 “好了!相公,麻烦你帮我找木匠做这个东西。”舒青荷将画好的图纸递给沈墨初,那纸上赫然是一个简易的犁的图纸。 “这…什么东西?”沈墨初自认为见多识广,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舒青荷神秘一笑:“这东西叫做犁,你看这里,这样,放在地上,然后前面拉,后面推,会省下很多的劲儿,这个犁头要用铁做,不过我不知道咱们这里有没有铁匠,大概多少银子…” “你真聪敏,这都能想到,我的娘子果然是个可人儿。”沈墨初夸赞,发自真心。 “这不都是被逼的吗,否则我一个弱女子,你身体又不好,那三亩地光靠着咱们两个,那得多长期间才把整块地用铁锹把地种上啊。” 舒青荷想着两个人如何种地,沈墨初却是想着这东西若是推广开,会对大齐的农业发展有什么样的影响。 “当然,这件事不着急,毕竟咱们现在手头拮据,等咱们赚了第一桶金,到时候做一个镶金边的犁都没问题,在买头牛,让牛拉犁,你就再也累不着了。” 舒青荷开心的幻想着未来。 “我先去泡豆子,明天咱们就开工!”她眼睛发亮,就好像看到源源不断的银子朝她滚了过来似的。 第二天天一亮,舒青荷起床的时候,沈墨初也跟着起了。 “相公,你咋这么早?你身体不好,咋不多休息会儿?”常琳将豆子倒进石磨的窟窿眼儿里。 “我…咳咳!我来生火,生火不累,我也不会冷着。” 舒青荷一愣:“嗯…好。”她确实需要他的帮忙,因为她不会生火:“那你先把火引着,然后帮我我把纱布吊在锅上,房顶上头有挂钩的。” 吩咐完,二人分工合作,厨房一下子只能听到石磨转动的声音。 碾碎的豆子流入木桶中,本就打算卖,所以昨天泡的豆子也不少,都磨完的时候,足足装了满满的一桶。 舒青荷把桶里的豆浆倒进纱布里,她轻轻的不停的摇晃着纱布,一时间,豆渣被过滤在纱布上,而豆浆则径直流入锅中。 这会儿沈墨初也将火生的很旺,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厨房里安静又温馨。 沈墨初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身边的这个迷一样的女子。 她认真的晃着纱布,仔细的观察着锅里的情况,专注做事的模样让人着迷。 而且她的行动作风,言谈举止都让他吃惊,懂得也那么多,根本不像一个从小在村子长大的姑娘,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豆浆已经滚开,舒青荷将提前备好的石膏水慢慢的滴进锅里:“好了,不用烧了,暂时就静置保温就行。” 她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边等着锅中的豆花成型一边开口闲聊:“喂,你身体不好,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啊?” 沈墨初警惕:“你问这做什么?” “当然是了解你啊,毕竟我们成亲了,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很长时间都对不对?”舒青荷一脸姨妈笑。 正文 第9章 以后靠这个过日子 她当时选择出嫁的本意是为了脱离舒家,眼前这只小奶狗表现不错,大概是因为他是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人吧,她一定要努力赚钱,将来若是离开,好好的补偿他一番。 初嫁从父,再嫁从己,若是两个人真的合不来,等她有了银子,也在这里站稳了脚了。 沈墨初看着她单纯的眼眸,沉了沉,回道:“后天的。” “既然是后天的毛病,那就肯定能治的,那…你是因为病了,才回来的吗?听说以前你不在家,很小的时候就出去闯荡了,一定很辛苦吧。” 舒青荷小心翼翼的开口,偷偷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出去闯荡?”沈墨初有些不屑:“大概是吧…你呢?你跟传言的并不一样。” “我?”舒青荷一愣,什么传言?应该除了舒家,没人了解她吧,会不会露馅儿?总不能说自己借尸还魂吧,“传言都咋说的?”她好奇的问。 “就是说,你性格胆小懦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李氏也是因为你好拿捏才看中了你,不过据说你喜欢柳家的那个书生,还传言跟他私奔了…” 沈墨初将自己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同样的试探着她。 “额…都说传言不可信嘛,再说了,家里守着那样的嫂子,不傻点儿不行啊。”舒青荷有些尴尬呵呵了一声。 “那你喜欢柳家的书生吗?” “你是说柳长生?”舒青荷气的咬牙:“哼,我跟他的仇那是不共戴天,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他!” 他身上背着原主的一条人命呢,当然不共戴天,她替原主活了下来,没理由不帮她报仇啊。 沈墨初淡淡的说:“那就好,柳长生并不是良配。”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良配,就那人渣,呵呵了。”舒青荷撇撇嘴。 “你在外漂泊的这么多年都在干啥啊?我特好奇咱们村子以外的地方,将来有银子了,我一定要游遍大齐的千山万水,不对,是周游列国,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啊。” 这里没有环境污染,景色一定很美。 “你把外面想的太美好了。” 舒青荷不信:“外面不好吗?大城镇一定更繁华吧。” 沈墨初看着舒青荷,有些失望:“你喜欢那种繁华吗?”荣华富贵会让人迷失,让人犯错。 舒青荷笑了笑:“当然,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在一个地方窝着,见的世面多了,阅历,心匈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沈墨初一愣,原来她是想看这样的繁华:“倒是我狭隘了。” 舒青荷咯咯的笑了笑:“咋啦?你以为我喜欢繁华,所以就会爱慕虚荣看不起泥腿子啦? 这点儿你多虑了,我的梦想就是种地,这辈子都会朝着成为一个优秀的泥腿子而努力。”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讲讲你的过去呢?你在外头打拼的这么多年,是不是有过好多地方?” 沈墨初陷入回忆,他的过去? 他黯然伤神,“也没去过多少地方,当初也不是自己要出去闯荡的。” “不是说公公婆婆去世以后,你难过之余所以出门闯荡,想闯出一番事业吗?” 沈墨初摇摇头:“不是的,当时我还年幼,手里分文没有,能走哪儿去呢?” 舒青荷惊讶:“那是…” “我是被我大伯母卖掉的。” “啥?”舒青荷大呵一声,气的腾的站起。 沈墨初一惊,两人的脑袋碰的一下撞在了一起。 “哎呦。”她柔着自己的额头。 “你没事吧,我看看。”沈墨初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儿没事儿。”舒青荷不敢相信:“你是说当年是李氏把你卖了?这个老姑婆她还真敢,不怕臭了名声被赶出村子吗?或者做大牢?” “她应该没料到我会活着回来吧。” “那你为何不拆穿她?” “不了,有这个把柄没准儿哪天还能拿捏她一下吧。”沈墨初看了看锅中的豆浆:“娘子你看看锅里的豆浆是不是凝固了?” “啊?我看看!”舒青荷打开祸害,一股热气升起以后,锅盖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真得凝固了,太好了,一会儿我做些卤咱们吃豆花,剩下的就压豆腐!” 舒青荷说完,用勺子从锅中盛出两碗豆花,剩下的则都装到新打的木盒中,纱布盖好,最后用重物在上面压实。 “咱们家还没有鸡蛋,所以卤不是特别完美,对付着吃吧。” 沈墨初第一次吃到这么新鲜的东西,滑嫩可口,豆香四:“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将人们都不吃的黄豆做出这样的美味,以后若是赶上饥荒的年,百姓也不会挨饿了。” 舒青荷吃着抬起头:“你还有这觉悟?不过这手艺我没想推广。” “也对,咱们如今还要靠着这个过日子呢。” “那是,不过将来的事儿谁说的准,也许我银子多了,不在乎这个,自然把这手艺教给大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沈墨初反复的念了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意思!你竟然还懂这些。” “哈哈哈,小瞧我了吧,姑奶奶我满腹经纶。” 舒青荷说完便看到沈墨初递来的疑惑的目光:“额…我吹牛呢。”她尴尬的挠挠头,暗骂自己。 真是笨蛋,明明是想套套他的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着,他根本没说自己在外头那十年怎么过的,倒是自己差点儿交代个底儿清。 “快吃吧,豆腐估计傍晚的时候才会压好,这段时间咱们正好研究研究咋卖。” 沈墨初反问:“你想怎么卖?这新鲜东西总要给大家一个接受的过程,万事开头难,恐怕不那么简单。” 舒青荷也思索着:“我有主意了!” 到了傍晚,木盒中的豆花全部都被压实形成了细嫩嫩的豆腐,舒青荷用刀将豆腐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 “相公,我要把锅搬到院里,一会儿你帮我生火。”舒青荷喊了一嗓子,然后开始找材料。 沈墨初来到她的身边:“娘子想找什么?” “家里有石头或者土坯之类的东西吗?” “娘子是要搭个冷灶吗?”沈墨初问。 正文 第10章 你还敢收我的钱 “对对对!”她点头如捣蒜。 “交给我吧,我记得小的时候,爹也搭过冷灶,后来不用的时候便拆了,有些能用的土坯应该都在厢房。”沈墨初说完,直接去了厢房。 舒青荷见有人帮忙,也就乐的清闲,那就趁这会儿去把案板木盒啥的都搬过来。 晚饭前夕,舒青荷二人也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她在门口敲着盆子大声喊着:“大伙儿过来看看啊,新出锅的豆腐,有想尝尝的过来买啊!” 很快随着舒青荷的吆喝声,她家的门口也围上了一群人。 “墨初媳妇,你这摆的白白的东西是啥啊?” 舒青荷解释:“这叫豆腐,是我跟相公新琢磨出的吃食,以前他在外头闯荡的时候看人家做过,不过做这个也得有力气,他一个人弄不了,这不是我嫁过来,我俩就研究着做做试试,没成想还真成了。我们两口子卖豆腐给家里添些进项,也好把日子过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 “那这玩意儿咋吃啊?豆腐,难道是豆子做的?我可听说你奶跟你们分家就分给你们几袋子黄豆啊。” “黄豆做的?那不是畜生才吃的东西?你竟然还跟我们要银子?白给我都不吃。”一个家尖嘴猴腮的婶子说。 舒青荷也不生气,她耐心的解释着:“婶子,您有所不知,我相公在外头大城里跑过的,见的世面多,都说大城里养人,都吃这个吃的,白细嫩嫩的豆腐吃多了,人都会变这样,您看我相公的长相就知道了。” 沈墨初的脸黑的像是要滴出墨来,这妮子竟然用豆腐形容他,又白又软又嫩? “真有这功效?不是唬人吧。” 舒青荷解释:“这要是想见成效,哪的经常吃,不过您要是不经常吃即使不会变白,但是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不信大家可以问问郎中,这黄豆对于身体的好处可不少。” 一个婆子好奇道:“这东西咋吃啊?” “婆婆,我就知道得有人这么问,我这就给大伙演示。” “叫我周婆婆就行。”那婆子一副慈爱的模样。 “相公生火吧。” 舒青荷吩咐一声,沈墨初便开始生活,待锅热了之后,舒青荷一边做一边讲解:“做这个也很简单,把锅烧热,放油,之后放葱炝锅,加入调料,炸些辣椒段,放入切好的豆腐……” 随着舒青荷的讲解,一阵迷人的香味传来,锅中的豆腐的清香伴着辣椒的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她将一盘不太正宗的麻婆豆腐端到案板前,又切了一块,直接加入盐,嫩葱,滴些菜籽油:“当然这豆腐不仅可以炒,还可以生吃,而且能炖,冬天的时候把它冻上,还能做冻豆腐吃,总之有很多种吃法的,当然,这可不是我编的哦,我也没那本事,嘿嘿。大伙儿尝尝看。” 一凉一热,两盘豆腐放在案板上。 村民都好奇这东西是啥味道,让舒青荷说的神乎其神的:“我尝尝。” “我也尝尝。”几个村民跃跃欲试。 “嗯,味道真不错啊。” “墨初媳妇,这东西多少钱啊?” 舒青荷笑眯眯的说:“两文钱一块儿。” “两文?有点儿贵吧,这都是没人要的黄豆做的,可不值这个钱。” 舒青荷继续说:“婶子,您这话说的,做出这豆腐,我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而且您算算,两文钱在镇子上只够买一个肉包,一个人都吃不饱,但是买一块豆腐就不一样了,加点配菜那就是一盘子,都够一家人吃的了,您买块儿回去尝个鲜,等叔下工到家肯定欢喜。” “要不,你给我包一块儿。” “好嘞!”舒青荷开心的给那婶子包了一块儿豆腐。 有了第一个开头的,剩下的人也都买来尝鲜,舒青荷一边卖豆腐,一边告诉大家她还会做豆花,豆片儿,到时候想吃就直接来家里,她每天都在晚饭前都在自家院子里卖。 李氏看老二家围了不少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两个不安分的竟然在卖吃食,等她到的时候,舒青荷的豆腐都快卖完了。 李氏走了过去,指着木盒子里那仅剩的那块豆腐说:“青荷啊,给我也来一块这叫什么豆腐的东西,反正你就剩这一块儿了,我给你打扫了吧。” “好的,大伯娘,给您豆腐,两文钱。” “啥?你还要钱?这豆子还是我给你们的,竟然跟我要钱,我可是你大伯娘,两文钱你都要?你咋这扣儿啊你。”李氏叫骂着。 舒青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咋了?大伯娘,难道买东西不要钱吗?这些豆子分家的时候就写的清清楚楚的归我们二房。” “我是你大伯娘,难道吃你一块豆腐还要钱?你就缺那两文咋着?” 舒青荷点点头:“缺!大伯娘,您也知道我跟相公过的啥日子,今天您不给银子,明儿奶来,我没法要钱吧,后天叔来,大大后天小姑姑来,我这儿还不赔死啊。当然,我若是孝敬奶,肯定会直接送去老宅,在这儿,拿走必须给银子。” 她丝毫不讲情面,因为这个口子是万万不能开的,否则以后谁都来这套,她还卖个屁。 李氏跳着脚,指着舒青荷的鼻子大骂:“你这抠门儿天杀的贱蹄子,我儿子就是你克死的,如今拿你一块豆腐,竟然还这样推脱,别忘了豆子是我给你的,所以这豆腐都是我的!” “我克死你儿子?”舒青荷阴森森的在李氏的耳边说:“那你是不是更该离我远点儿,别往我家凑?你不怕自己也被我克死吗?” “你!你这贱蹄子竟然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