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穿越者这么惨的麽 乌云成墨,星也看不见。大雨下一刻就要倾盆。地上只有半枯的秋草顺着秋风嗖嗖作响。黑夜就像一张巨大的网,阴森森的,似好告诉世人我要吞没世间万物。 “嘭!”枪声响彻天际。 云幽乐重重的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作为国安局第七特工队的队长让犯罪集团闻风丧胆的特工三色堇居然会死在战友的手里。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有意识啊? 虽然动不了,还有点喘不上气,感觉有什么压着似的,可她感觉她好像还活着啊。 “噗。”云幽乐猛然睁开双眼。 她不是被爆头了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会被绑着? “嘶!”脚底下传来一阵剧痛,云幽乐连忙缩起脚,两只脚勾在柱子上,脚掌还能感受到强烈的热度。 云幽乐往下一看,震惊两个字立马写在脸上,“二十一世纪还有人用这种小儿科的刑法麽?” 不对,如果是二十一世纪,她,她怎么会穿着古装? 环绕四周,环境简陋,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快要散架的柜子。 简简单单的一个木房,抬头甚至能看见外面的阳光。 因昨日下过雨,雨滴顺着屋顶的瓦片滴进地下的木桶里。可那木桶的下端却有个窟窿,水透过窟窿蔓延到满屋子,地上没有一片是不湿的。 屋子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泛着一股难闻的霉气和木炭的味道。 看不见任何一个现代化的东西,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她这是穿越了? 云幽乐低下头去,柱子底下围着一圈已经烧完的的黑木炭,想要不被木炭烧着必须脚步点地,本是个恶毒的整人法子,但木炭被烧着,如果没开窗的话,黑烟足以熏死一屋子人。 这究竟是恶作剧还是故意杀人? 忽然,云幽乐的脑袋剧烈的疼痛,额头上瞬间冒出热汗,眉头紧锁,神情异常痛苦。 “下贱女人生的东西。” “凭你也配做云家嫡女?这一切都是我的。” “大小姐活的还不如我们下人,要是我死了算了。” …… 一句句扎心的话在耳边响起,一幅幅真实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 娘亲病死、奶娘无缘无故的消失、大夫人无故责罚、姐妹冷嘲热讽、父亲冷漠无视。 一瞬间,好似经历云幽乐的十六年人生。 云幽乐大口喘着粗气,背上的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表情渐渐恢复正常。 这是,共享记忆? 未免也太惨了吧! 好一会儿,云幽乐才才缓解过来。顺利的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蹬一脚跳到地面上。 “我的天,这也太痛了吧!”云幽乐抱着两只脚,在地上打滚。 云幽乐脱下鞋,看着两只红肿的脚,眼泪在眼眶中打圈。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要不然饶不了你。 穿上鞋在地上走了两圈,虽然痛,但也不至于走不了路。想必是还没熏死火就灭了,熏死后脚掉在木炭上,虽然没了火,但热气扔能灼伤皮肤。 云幽乐走出凉室,便看见一行人朝她这边走来。 “好哇!云幽乐你居然敢私自逃出来,还不给本小姐滚进去。”云幽怡大步朝云幽乐走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可现在的云幽乐早已不是从前的她,怎会任人欺负? 云幽乐?看开是她现在的名字咯?看样子,就是这女的把她前世绑起来活活熏死的? 心丑,人更丑。 截下一只凤爪,云幽乐反手就是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惹我?” 云幽怡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幽燕,摸着滚烫的脸,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出现在白皙的小脸上。 “云幽乐,反了你了。”云幽怡气的脸都扭曲变形,“给我上,不把这死丫头打死不要停手。云幽乐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大娘的寿辰上。” 云幽乐勾起一抹邪笑,“哼,我偏要去,气死你。”秋云微薄,桦林萧瑟的天气,早晨严寒,但太阳 早早在天边挂起,给大地披上一件温暖的纱衣。 不过卯时,街上的买菜小农便在市集里摆上了摊。到处有穿着同一个花纹色的小厮在街上跑腿。 云正南作为户部左侍郎,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皆来祝寿。堂前正中挂金色“寿”字,两边挂贺连“福如东海大,寿比南山高”。 云府府邸正堂,一个如狴犴般大的寿桃摆在正中央。 今日,是云家主母周妙的五十寿诞。 午时已过,客人满坐。请了京城内最有名的戏班唱戏,此刻正堂内喝彩连连,好生热闹。 但谁能想到,昨日云府嫡女云幽乐居然被云家三小姐绑在柱子上下面烧着木炭活活被烧死。 云幽乐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大堂,一头糟糕结成一团的头发,通红的眼睛,破烂不堪的衣服明显小了许多,露出已经结痂的伤疤。 唯有一张干干净净冰冷的小脸能证明此人居然是云家嫡女云幽乐。 “爹,娘。请你们为女儿做主啊!”云幽乐抽搭着鼻子,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流出。 听见门口的动乱,云家人连忙往外看去。 云幽怡惊的张大嘴巴,“云幽乐?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云幽乐磨着眼泪走进云家正堂,手臂上露出满满的伤口,在场人无一不倒吸一口气,如法想象一个女子怎么会遭遇如此。 见旁人如此表情,云幽乐暗自高兴,证明自己演的很到位。 大夫人看见云幽乐原本还是高兴的神色瞬间垮下脸,“大小姐累了,还不把大小姐扶进屋里。” 话毕,一众小厮连忙上前拦住云幽乐。但云幽乐就像只小燕子般躲过所有小厮,一下子扑倒在大夫人面前。 “娘,女儿昨日不小心打破娘的寿辰礼物,还希望娘能让女儿赔罪。”云幽乐抽搭的鼻子,一步步走到云家主母面前,扑倒在云家主母的面前,“娘,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幽乐的手手伸进主母的褥下,嘿嘿一笑,狠狠的一掐。 “贱丫头。”云家主母使劲的给云幽乐一脚,“死丫头想做我女儿也配?”话一出,在场的人均倒吸一口气。 谁都知道云家老爷是当世陈世美,云家主母周妙小三上位。谁都知道云幽乐是个傻子,一直不受周妙待见,但把这件事拿明面上说让人不由觉得恶毒。 “噗。”一口鲜血从云幽乐吐出。惨兮兮的样子让谁都觉得心疼。 “她这样子倒不知祁王知道么?”不知是谁在背后议论一句,祁王这两个字瞬间把云家人淹没。 听此,云幽怡的眼神仿佛要将云幽乐千刀万剐。 一个神经兮兮要死不活的贱丫头也配得上祁王?呸! “快,把大小姐扶进去致伤。“大夫人大喊道。 话还没说完,云幽乐一下子跳到周妙身上。 “呜呜,求大夫人放过幽玥,幽玥再也不敢了,幽玥不想被关进黑屋子里。” 话一出,满堂议论。各种虐待、嫉妒前夫人、憎恨所有不堪的词汇卷进大夫人的耳朵里。 大夫人咬着牙,“本夫人何时把你关进过黑屋子。”那憎恨的语气。仿佛要把云幽乐活活的生吃了般 “幽乐,话可不能乱说,娘明明告诉过你那屋子危险,你非要进去玩,瞧把你摔成什么样子。”云幽乐笑着对着宾客,使劲的想把云幽乐从大夫人身上弄下来。 “啊!”云幽乐抱得更紧,“姐姐不要打我,幽玥不会根姐姐挣祁王的。呜呜!” 云幽燕的手定格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嘴角抽搐,尴尬的气息从脚底冒到头顶。 “够了。”云正南脸色难看,向宾客作揖赔礼,“众位都清楚,我家这个大女儿神志不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论怎么说,幽玥和祁王那时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我云某胆子再大也不敢拿云家几十口人名对虐待幽玥。改日,云某定当一一上府赔礼,今日,还请回。” 云家老爷这么说,众宾客也不好继续留着看戏,纷纷离开。 谁能想到,云家周家的名声居然被一个谁也瞧不上的疯丫头毁的一干二净。 第一卷 第2章 我乃祁王妃 你爹算什么东西 云家的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云夫人狠狠地把云幽乐从身上拉下来,“你个贱人。” 手高高的扬起,眼开一个十足的巴掌要落在云幽乐脸上,众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云幽乐伸手挡住云夫人的巴掌,使劲一拽,大夫人倒落在地。 “我是贱人?那请问云夫人夺别人丈夫,逼我娘自杀,虐待嫡女又是什么人呢?要是被世人知道恐怕被人唾弃。” “你——”云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年轻时做的龌蹉是别人永远不能提的痛,“来人呐,给本夫人打死这个死丫头。” 云幽乐邪笑,瞬间来到云幽怡身边,掐住云幽怡的咽喉。 看着满脸惊恐的云幽乐,云幽乐笑一声,“怎么?害怕了?刚才不是还是嚷嚷着要我去死麽?不过我好像抓错人质了呢?三妹妹和我一样都不受云夫人待见,抓你又有什么用呢?对吧?” 云幽怡不敢动弹,眼中满是惊恐和恐惧。指甲刺进脖子中,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被扭掉脖子成为一具无头尸。 她不懂,云幽乐不过是一个懦弱胆小、逆来顺受、疯疯癫癫、从不敢大声说一句话的人。今天,怎么会? 不,这不是云幽乐,一定不是。 “幽乐,听爹爹的话放过你妹妹,爹爹就当今日的事什么也没发生过。” 听此,云幽乐哈哈大笑,“呸,就你个柳下惠也配当我爹爹。” “抛妻弃子。若不是周妙有个当官的爹你会娶她这个泼妇?” 云幽乐的眼睛内充满了鄙夷,不屑的看着云正南。 “云幽乐?”云夫人喊出的这三个字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本夫人要将你碎尸万段?” 云幽乐冷哼一声,“凭你?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我回云家,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云府发生了什么事,我若死了,云夫人怕不是想陪葬?” 是的,她在赌。赌云家人不敢拿云家名声和云家未来做交换,赌一时之快杀她灭口。这副身子太弱太弱,根本经不起折腾。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早就大杀四方,怎会只抓个人质。 而她又不能离开,至少在她没有能力杀敌之前离开。只要离开云府,便有足够的理由抓她入狱,那时候,全凭云家人一张嘴,她玩完。 话说,云幽乐不是还有个丫鬟麽?人呢?死了还是叛变了? “听着,送一件干净的衣服到凉室,还有把清川找来,若她出什么事,云幽怡别想活。”说着,掐着咽喉的手收紧了几分,云幽怡的脸愈发的紫。 退回到凉室,云幽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着云幽怡的后脖颈,见她晕倒后倒在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肯定肿了。”云幽乐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根本不敢摸自己的肚子,“死肥婆,力气真大。” 云幽乐看着眼前那个云幽乐住了十三年的地方,都觉得背后一凉。云幽乐嘴角抽搐,这会不会太惨了? “小姐。”云幽乐还没看到人就听见一阵兴奋的声音。 被扑了个满怀,背上感觉到一片湿润。 “嘶。”云幽乐被清川嘞的的倒吸一口气,清川赶忙替云幽乐擦干背上的眼泪。 “对不起啊,小姐。我只是太激动了,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说着,清川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般哒哒的落下。 云幽乐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看着眼前的哭包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是,为什么?一个丫鬟的衣服都比她这个小姐的好? 虽然是麻布,但至少合身,是一块完整的料子。而她呢?这一块红那一块绿的,明显就是东拼西凑,重点是还小了许多,勒的她难受死了。 “哦,对了。小姐快换衣裳吧。这么多年了,大夫人终于肯让小姐穿件合身的衣裳穿了。”清川给云幽乐整理新新衣服。 “等到晚上清川再去求大夫人给小姐烧热水洗澡,小姐换上衣服后快睡一觉吧。” “求她?哼?”云幽乐不屑的哼一身,“死肥婆,这一脚迟早要你还。” 换好后,云幽乐被清川抬上床。不,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块板子,咯的云幽乐背身疼。 她今晚一定要住进云幽燕的大房子,本来就是她的,凭什么让她睡这里? “喂,清川,看着她,别被那个死肥婆抢走咯!”这是云幽乐睡下说的最后一句话。 清川露出疑惑的脑袋,“什么肥婆?看着谁啊?” 顺着云幽乐的眼神,看清地上的人。清川大叫一声:“三小姐,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云幽乐睡的很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她以为自己大概不会再醒来。 梦中,二十一世纪的她因为同伴的背叛而被杀,而现在的她,她的背后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转过身去看究竟是谁,是谁在背后害她。 只觉得,好熟悉啊! 好吵啊,叽叽喳喳的,吵什么? 尚睡梦中的云幽乐恍恍惚惚的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起睡眼还没看清前来挑衅的人是谁就被张意晗推到在地。 “哎呦!”云幽乐疼的小叫一声,顿时睡意全无。 清川急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拉住云幽燕的衣袖,“二小姐,不管怎么说我家小姐是你姐姐,有什么气往清扬身上发就好,放过我家小姐吧!她的伤还没好,经不起折腾了。” 云幽燕任由清扬拉她的衣袖,露出一抹冷笑,不语。 张意晗甩出一根鞭子,“云幽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居然敢说自己是祁王府。“ 手高高的扬起,唰的一声,鞭子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那重重的一鞭落在身上肯定皮开肉绽。 “小姐。”清扬试图替云幽乐挡住那一鞭,但被小厮狠狠地抓住头发。 可是——并没有传来想象中云幽乐的惨叫声。 云幽乐徒手抓住飞来的鞭子,这点功夫能伤的了她? 夏意晗死命的想抽回鞭子,一张脸扭曲变形,但被云幽乐紧紧的握住。 怎么会?这真的是小姐麽?为什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 “谁弄的?”云幽乐注意到清扬脸上的巴掌印,愤怒由内而外的爆发,可怕的气息瞬间缠绕着云幽乐。 直接夺过夏意晗手上的鞭子,唰的一下朝他身上甩去,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 “我再问一变,谁干的。”云幽乐死亡的眼神注视着夏意晗,“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当做是你干的咯!” 夏意晗颤抖着身体,嘴唇上下打抖,望着云幽乐,恐惧围绕在全身,那一鞭痛的根本不敢大声喘气。 “他爹爹是太子少傅张峰。”站在一旁的云幽燕盯着云幽乐道:“她与幽怡素来玩的好,听说幽怡被欺负想给幽怡出气,太子,云家惹不起。” 言下之意,得罪了张意晗,云家绝不保云幽乐。但是,何时保过? “太子少傅?”云幽乐疼惜的摸着手上的鞭子,“这鞭子真是好啊,本小姐真喜欢。” 云幽乐的嘴角泛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但眼中全是杀气,“你爹是太子少傅,我还是祁王妃呢,你爹算老几。” 说着,重重的一鞭落在张意涵身上。张意涵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一张漂亮的小脸上五官痛的扭曲在一起,不像个人形。 云幽乐微微一笑,勾着张意涵的下巴,“告诉你爹爹,我会去找他的,一定会。” 听此,张意涵连滚带爬的滚出凉室。 云幽燕知道已无胜算,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转身离开。 “云幽燕。若有下次,我定会让你比张意涵痛苦百倍。”云幽乐笑着说,但声音却让云幽燕觉得如死神般可怕。 “哦!对了。本小姐晚上要住进你的大屋子里,两个时辰之内给本小姐搬出来。要不然,我亲自让你滚。”云幽乐转动手上鞭子,在空中发出飕飕的声音。 “云幽乐,你不要太过分。”云幽燕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嘴角勾出好看的笑容,云幽乐大笑一声,“过分?明明是你霸占我的东西十多年,现在我只不过要过来而已,若说过分,谁比得上你们云家母女?” 云幽燕的话放在嘴边又说不出口,“哼。”转身离开。 第一卷 第3章 如何才能完成的约定 见屋子里没了外人,云幽乐的身体立马瘫了下来,手扶着床大口喘着粗气。 “小,小姐,你——”清川惊讶的长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刚刚那个是自家被欺负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云幽乐。 “别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啦!”云幽乐摆摆手,耸耸鼻子,“哇,好香啊!这是你做的麽?” 清川抽抽鼻子,抹掉眼角的眼泪,“是啊,小姐,你多吃点,要不然肚子又该疼了。” 酒足饭饱后。清川提着一个大桶进来,水冒着热气,上边搭着一个大大的毛巾。 云幽乐嘴角抽抽,“沐浴?” “对啊,小姐,快点啦!”说着,清川居然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你,你要干嘛?”云幽乐睁大了眼睛,抱着自己的胸。 天呐,难不成云幽乐和这丫头还有一腿麽? 清川翻了个白眼,“小姐你慢慢洗,我给您准备衣裳。” 云幽乐嫌弃的抽抽嘴角,突然厉声,反射性的从腰间抽出鞭子,“谁。” “奴婢给小姐送晚膳。” 云幽乐带有警惕性的眸子盯着两位婢女,“不需要。出去。” “需要的。小姐不吃饱了怎么上路?” 两位婢女抬起眼,从袖子里抽出软剑,直直的像云幽乐刺去。 云幽乐一鞭扫向花架,花瓶破碎开,碎片像婢女射去。 打不开窗,云幽乐咒骂一声“该死。” 婢女躲过花瓶碎片,二人一左一有夹击,眼看要刺中云幽乐。 云幽乐下腰躲过,婢女的剑锋转向,一个朝着胸口一个对准肚子。 云幽乐向左一转,左右打掉左边婢女手上的软剑。鞭子瞬间套在脖子上,使劲一嘞。 “大妹。”另一个婢女大呼一声。 “把剑扔出去,否则我勒死她。”云幽乐的手更加收紧,下一秒手上的人质就要被勒死。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麽?现在,打开云家大门。” 小妹眼睛一收,“好。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呆在云府还有活的机会,出去死的更惨。” “呵呵。”云幽乐邪魅一笑,“按你说的话,想必这次任务不成功,也是个死字。怎么?要不要背叛组织,我们三都有个活路。” “哼。”小妹带着死神般的眼神冷哼一声,转身。 突然,云幽乐的瞳孔突然放大,一道飞镖飞速的朝自己射来。却不曾躲,带着手上的人质往旁迎上飞镖,大妹与飞镖擦肩而过。 “别给我耍花样,除非你真的想她死。”云幽乐手上的大妹脸色铁青。 走出云幽阁,不过戌时,整个云家好似一夜蒸发了似的,看不见一个人。 眼前无路可走,即使外面危险,她别无选择。 云幽乐打开大门,使劲踹一脚大妹。去到大街,消失在小妹眼前。 灯光通明,街上商贩的叫卖声传进云幽乐耳朵里。稍微安了心。 坐在石阶上,埋着着脑袋。 偌大的长安城居然没有一个她可以去的地方。 真悲哀啊! “随我走。” 云幽乐抬起头,一位女子正看着她。 “王爷,人带到了。” “进来吧!” 屋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云幽乐身体微微一紧,吐出一口气,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一位穿着华贵的男子品着酒,侍女拿着蕉扇为男子驱热。酒香漫延到整个房间,不喝好似也会让人有些许醉意。 云幽乐一怔。在外面准备的千言万语在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居然是他。祁王夏木景,云幽乐的未婚夫。 难怪世间女子皆为祁王疯狂,确实张了一张妖孽的脸。 一袭古蓝色长袍,线绣着一道道古朴花纹。男子看起来二十三无岁的模样,一双乌黑色的双眼犹如一片星辰。 “东西给我。” 云幽乐一愣,“没有。” 夏木景抬眼看着云幽乐,乌黑的双眸让云幽乐陷入无限的漩涡之中。 “给我本王送你一条生路。” “此话怎讲。” “云家大小姐云幽乐生性恶劣,屈打云老爷云夫人,不孝之罪应斩杀西市。” 青槐在一旁说道。 “哈哈。”云幽乐大笑一声,眸中带着火光,“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我要云家付出代价。” 夏木景眉毛微挑,勾起嘴角,“好。” 一行人走出花满楼,凉风吹来,云幽乐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好冷啊! 突然,云幽乐背后一紧,下意识的紧握鞭子。 夏木景停下脚步,示意剪童,剪童领命离开。 云幽乐低着头,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云家,我会回去的。 “夏木景,明日陪我去一趟云府。” 祁王府。云幽乐对着夏木景道。 夏木景冰冷的眼神划过云幽乐,“你是在命令本王?” 云幽乐耸耸肩,“没,没有啊。你不去也行。” 夏木景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等本王下朝。” 云幽乐被安排进秋意阁。洗漱后躺在软软的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有多舒服,沉沉的进入梦乡。 “啊!” 云幽乐从床上弹起,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整个后背。 她梦见她自己死了? 听见声音,剪童连忙推门进入。 “出了什么事。”剪童问道。 云幽乐揉揉眼睛,“没事。只是做了噩梦。你下去吧!” “替云姑娘梳洗,王爷马上要下朝。” “是。” 云幽乐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被人伺候。 “难怪古时候为了当官连命都不要了。”云幽乐一脸羡慕, “既然云姑娘吃好了,那容许奴婢为姑娘梳妆。” 说着,一面大铜镜从外推进。 女子鬓发高挽,额描花钿,眉如春山远黛,眼若临水秋波,眸光流转间。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顿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飘逸出尘。 云幽乐抬头一看,被镜中的人儿吓了一跳。 这是她麽?说来也可笑,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天,这居然是第一次见自己长什么样子。 她知道了,为什么云家母女恨云幽乐入骨,一定是羡慕嫉妒云幽乐的美貌。 此等女子,世间百年一见呐。 “夏木景什么时候下朝?”云幽乐问道。她必须尽快弄清楚夏木景要的是什么。 “看时辰朝会刚开始。快的话约莫半个时辰。眼下边疆混乱也许晚上回来也说不定。” “给我备一匹快马。告诉夏木景我去取他的东西。” “是。”侍女应道。 第一卷 第4章 仗着祁王为非作歹 到了云府,云幽乐眼中划过一道杀意,新仇旧账今日一道算。 径直走进去,云幽乐身上的杀气迸射出来。 “又是你?云幽乐你还有脸回来?”云幽怡手指着云幽燕,全身上下充满愤怒。 “呦,三妹妹。被人找着了?不知道昨晚睡的可好?” 云幽乐嘲讽一句,气的云幽怡满脸通红。 “把你爹你娘叫出来,本小姐今天是来谈判的。” 云幽乐坐到主位上,喝一口茶。 “大胆小儿,居然敢如此无礼。”云夫人走出来。见云幽乐所坐的位置,脸色顿时铁青。 “喏。看看。”云幽乐递给云夫人一张信条。 “无耻之徒。”云夫人一看,立马将信条撕的粉碎,“凭你也配跟我谈?” 云幽乐冷笑一声,眼中泛着冷光,“我无耻?这座宅院还是用我母亲的嫁妆买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无耻?” “地契拿不出来怕不是这些年被云老爷在外面挥霍完了吧!” “拿下。送官。”云夫人一声令下,周围仆人将云幽乐包围。 “夫人,住手。使不得,使不得。”云府管家一路小跑来,脸上写满了惊恐,“祁王殿下和郭公公来了。” 云正南云夫人云幽燕姐妹以及云府上下连忙出门迎接。 “下官拜见王爷,王爷千岁。”云正南等人跪拜行礼。 ”咳咳。”传来一阵简单的咳嗽声,“云幽乐接旨。” “云家嫡女云幽乐温柔敦厚、矜持典雅、仪表端庄。特此,朕特封云幽乐为祁王妃。” 听见祁王妃三个字,云幽燕惊讶的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觉。 云幽乐,怎么会是你。 云幽乐不敢置信的望着云公公和夏木景,许久才道:“幽玥接旨。” 郭公公笑道:“恭喜祁王、恭喜云姑娘。” 送走郭公公,云幽乐立马变了一个脸色。脸上带着愠怒,说话也不再客气。 “我脾气不好,只问这地契你们是交还是不交?” “地契?”云幽燕大吃一惊,“云幽乐你做的会不会太过份,难道仗着祁王殿下就可以为非作歹,善恶不分麽?” “幽乐。虽然皇上赐婚,但你毕竟还是还是云家人,更何况祁王殿下还在,说话还是要懂点礼数。”大夫人轻声道,丝毫没了刚才的戾气。 “礼数?”云幽乐还好气的哈哈大笑,“你若有胆,便将昨日对我说的话再当着祁王的面说一遍,就你也配跟我谈礼数。” 大夫人的脸顿时铁青,衣袖气的往后一甩,“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母亲。” “呸。”云幽乐对对此话嫌弃至极,“区区续弦,也配做我的母亲?更者,天下的母亲哪有你这般恶毒?” 谁能料到,云幽乐敢在祁王殿下面前说这般话。 “另外,我问一遍,清川呢?” “清川在府里好生呆着,这下正在后院里摘桂花呢?”云正南连忙道。 听此,云幽乐连忙进了府。 后院有个屁桂花。 “走吧!”夏木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有趣。” “恭送王爷。” 云幽乐像浣衣房走去,只要犯了错,都会罚去那里。 “清川。”云幽乐大叫一声。 只见,清川倒在水渍上,被打的皮肉破绽。一双手也因为长期泡在水里而肿胀,嘴里喃喃不知说什么话。 “云家。”云幽乐的眼睛里爆发着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岩浆将云家人烧的一个不留。 盯着赶来的云幽燕和云幽怡,杀气顿时蔓延到全身,此刻的云幽乐就像地府阎罗般,让人不敢在其身边多呆一秒。 “云小姐,冷静。”剪童皱着眉头大声叫道,“我可以持祁王令调京城内最好的大夫,现下清川姑娘的命最要紧。” “好。我等你。”云幽乐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似要将云家人生吞了般。 剪童担忧的望着云幽乐。既然皇上下旨赐婚,那么今后云幽乐做的所有事都关系到祁王。 云幽乐不敢动清川,叫下人备好热水和干净的棉布和一套干净的被褥。 “滚。”云幽乐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云家姐妹投去,“你们最好保佑清川不会出什么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云幽乐,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祁王府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云幽怡妒气上身,冲着云幽乐一顿喊叫。 “滚。”云幽乐吐出一个字,死亡般的气息围绕在身上。 云幽燕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拉着云幽怡离开 对于他们来说清川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婢,但对云幽乐而言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中最重要的人。 清川的嘴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皱着一对眉,神情痛苦。 “不要,小姐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她。” “清川,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云幽乐紧握着清川的双手,担忧的问。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大夫便到了云家。 “先针灸让这位姑娘冷静,用热水把身上的血水擦干净,再用药膏擦拭一遍就好,只是外伤,云姑娘放心。”大夫说道,“先将这位姑娘放置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让老某施针。” 云幽乐和下人将清川抬进离浣衣房最经的房间内,几个人一同按住清川,大夫在清川的头部施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清川便安静,也不再胡言乱语。 “多谢大夫。”云幽乐致谢,“她身上可会留下伤疤?” “只要按照老夫的法子,好生休养,是不会留下伤疤的。”大夫大夫答道,“老夫先去开药方,告退。” 云幽乐点点头,眼中的担忧满满的散不去。 见清川可怜的模样,怒火又涌上心头,一对拳头握得紧紧的。 “云家。” 说着,便转身出去。 云家主宅里,屋内的陈设被砸的稀巴烂。 “云幽乐这个杂种,早知道当初就该杀了她,我就知道,这个小贱人就跟她娘一样不是个东西。” 云夫人火冒三丈,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又是一阵乱砸。 云幽乐停下脚步,听着里面的对话。 “怎么,说到你的老情人就说不出话了?” 大夫人手指着云正南臭骂,“那贱人死的时候你也在场,现在知道心痛了?你要是有点男人样,石苏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她病成那样,也不是我不救她。”云正南心虚的说道。 大夫人鄙视的看着云正南,“本夫人当年就不该留她一个全尸,应该将她大卸八块,丢进海里,永世不得超生。更不应该留云幽乐这个贱人一条命,和她娘一样,天生就是狐狸精。” 云正南讪讪的道,“更何况留她一命不就是为了找东西嘛!” “窝囊废。这么多年了,东西找着没?” 云幽乐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眼里的恨意瞬间爆发出来。 从她继承的一点记忆来说云幽乐的娘就是病死在床上的,现在听他们的对话多半是被这两个畜生合谋害死的。 好啊,那么今日,新仇旧恨一块报,谁也拦不了。 云幽乐猛地推开门,发出“嘭”的一声。 死亡般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云幽乐嗖的一鞭挥在桌上,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啪”的一声。 大夫人和云正南尽惊恐望向门外,云正南手指着云幽乐,两瓣胡须气的抖动,“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做你们爱做的事。”云幽乐的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让你尝尝被鞭子抽的滋味。” “云幽乐。”见鞭子要挥在大夫人身上,云幽燕大叫一声,“如果你敢对云家夫人不敬,皇上一定会怪罪祁王殿下。” 骤然,响起一段的脚步声,云幽乐斜眼看向门外,眼看鞭子要落在大夫人身上,云幽乐手一斜,鞭子落在梁柱上,留下一道重重的鞭印。 夏木景走进,一身的贵族气质让人立刻俯首称臣,身上的蟒袍足以代表尊贵的身份。 “你任意做,本王会护你。”夏木景云淡风轻的道,脸上虽无笑意,但深不见底的眸子却透露着万分色彩。 云幽乐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砸中般,飘荡万千情绪。就像初恋的少女一般一丝情悸在心头开放,瞬间绽放出千万花朵。 第一卷 第5章 本王会护着你 云幽乐的手紧握着鞭子,一双眼睛盯着大夫人和云正南,而这两人正畏缩在墙角,等待死亡的判决。 云幽燕急冲冲走向前,护住云正南和大夫人。 “云幽乐,不孝乃北齐大罪。清川说到底只是一个仆人而已,即使你有祁王做后盾,云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仆人而发生什么动荡。” 云幽燕盯着云幽乐,语速极快,生怕云幽乐做出任何举动。。 “况且因为张意涵之事,张大人参了殿下一本。如今皇上下旨赐婚,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殿下,你可要想清楚了。若皇上真的怪罪下来,究竟谁的罪更重。”云幽燕的目光撇向夏木景,见夏木景还是没什么表情才松一口气。 “你威胁我?”云幽乐的薄唇勾起一抹噬血的冷笑,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 云幽燕微微一笑,“何谈威胁?” 剪童看向自家殿下,见他依旧是看戏的状态,微微凝眉,“云小姐,既是打蛇必击最要命之处。况且您现在是祁王妃,有些事情即使您不说也会有大把人愿意效劳,何必急于一时?” 确实,她与云家彻底撕破脸,即使闹大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云家虐待仆人而已,仅此而已。 既然要做,便要做的彻底。 云府,你给我等着。 “走。”云幽乐转身离去,决然的背影告诉云家人她绝对会再来。 云幽乐同夏木景一道回去,趴在桌上,望向窗外。 星辰点缀在夜空,映在小池里,池里的水随着秋风荡漾,泛起丝丝涟漪。 夏木景想知道的秘密、清川嘴里的秘密还有云正南要从她娘身上想要的东西,是同一个麽? 咬着嘴皮,陷入沉思。说干就干,立马动身。 云幽乐在柜子里搜出火折子,正要推开门,又立马折回来,小心翼翼打开窗户从窗外溜出去。 祁王府只有小厮夜晚会在府里巡逻,但现在时辰还早,躲过几个做事的丫鬟和小厮还是轻而易举的。 “瞪”的一声,云幽乐跳下墙,拍拍手和衣角。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说着,便像云家进发。 走到云家门外,顺着高大的树枝溜进云家。 夜里本身就黑,而去往凉室的路上根本灯火,夜里的风声呼呼的响,听得瘆人。 推开凉室的木门,云幽乐眉头一皱,“居然被砸了。” 屋内被砸的稀巴烂,原本盛雨滴的木桶被踢的分成了还几块,吃饭的桌子倒在地上,床也成了两半。 好在屋里本就空,即使东西全被砸也不至于没有落脚的地。 云幽乐翻开所有的柜子,不是空的就是一些衣物,没有一封信,没有类似于一个可以装有重要物品的频罐。床上床下没有暗格,就连凉室的地运有约也来回的走了好几遍。 “难不成慢别人一步?如果不是云正南和死肥婆还会是谁呢?”云幽乐的眼中闪现着疑。 走出去,望着这件简陋的屋子。因昨日下过雨地上的泥土都是湿的。 云幽乐气愤的往地下踢一脚,“该死的。除了记得谁欺负过你记不得一件有用的东西,我怎么交差?” “哎呦,好痛。”云幽乐摸摸脚,“臭石头,连你也欺负我。” 不对,不是石头,分明是个瓷器瓶,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冷白色光芒。 云幽乐连忙蹲下挖开泥土,“嘶。” 这里,居然埋藏着一具白骨? 云幽乐双眉紧蹙,合着手拜了拜。对于过世的人还是要有因有的尊重。 小心的从白骨手中拿出白瓶,放进袖中。用泥土掩埋露出的白骨,转身离开。 下起滴滴小雨,沾湿云幽乐的黑发和衣裳。雨渐渐大起,云幽乐连忙爬上树进到祁王府。 “呼,好大的雨。”云幽乐躲进小船里,揉揉眼睛。 忽然感觉背后有个人,想到凉室的那具白骨,云幽乐讪讪的回头,“大哥,我只是拿了样东西,不至于吧!” 夏木景见云幽乐见鬼的表情,挑挑眉,“本王很吓人么?” “啊!你怎么在这里?”云幽乐吓了一大跳。 夏木景不语,但那表情仿佛在说整个祁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在哪里不行? 尴尬的气氛围绕着云幽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大晚上的钓鱼麽?”云幽乐觉得自己开了一个极其尴尬的话题。 夏木景挑眉看向云幽乐,“本王在晚禹亭内处理公务,乘船回来时才发觉雨下的这么大,特在此躲雨。不过你为何在此?” “我?”云幽乐看向船外,确实有一座亭子立在水中央,“我出来闲逛,这不正好下大了麽,看见有坐船就进来了。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本王在这里?”夏木景低沉的嗓音在云幽乐耳边响起,听得云幽乐耳朵发麻。 说真的,不夸张的讲夏木景是她见过不论现代还是古代长得最好看的人。 乍一看英气逼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细看真的很妖孽。 白净的脸庞,殷虹的唇,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即使是被无意之间看你一眼,顷刻之间就像坠入悬崖般。 更别谈现在她与夏木景居然独处在一座窄小的船下。她甚至能听见夏木景轻微的呼吸声。 “内个,谢谢你,”云幽乐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谢。 “没什么,你既然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当要维护你。”夏木景根本不知道,她这一句话给云幽乐心中荡起多大的涟漪。 “哦!那谢谢了。雨好像停了,我先走了。”说着,云幽乐起身,但不知扳倒在哪里,重重的摔了下去。 云幽乐闻到一阵清香,整个人被夏木景揽在怀里,“小心点。” 云幽乐迷乱的眨着眼睛,脑袋靠在夏目璟的胸膛上,抬起头甚至能看见他脸颊的茸毛。一双如墨般的眸子看一眼就能深陷其中,呼吸喷洒在云幽乐的黑发上,一阵酥麻。 “那,那个。”云幽乐手忙脚乱的推开夏木景,“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夏木景敛下眼睛,看不清神情,“本王送你回去吧!” 大雨过后,夜晚凉的让人打颤。 云幽乐打了个哈切,抽抽鼻子。 好冷啊! “别感冒了。”云幽乐接过夏木景递来的披肩,道了声谢谢。 路不算长,在一阵沉默中便到了秋意阁。 见夏木景越发远的的背影,云幽乐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喊一声。 “夏木景。” “嗯?”夏木景停下脚步。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是在云家做了出格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本王说了,会护着你。”声音不大,正好被云幽乐听见。 第一卷 第6章 见家长 夏木景看不见背后云幽乐笑的有多灿烂,对云幽乐开说这几个字足够。 云幽乐带着好看的笑容躺在床上打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个儿的小脸有多红。 拍拍胸脯,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也没有记忆中的那么冷酷无情嘛!”云幽乐说着,拿出瓷瓶。 瓷瓶并不小,比云幽乐的手掌要大不少。虽不知被埋了多久,但并没有失去光滑的色泽。 坐起身来,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在床上。 几个被卷起的纸条,一个半块的玉,还有一个小小骨笛。 云幽乐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拿起骨笛,在手上反复端详。 联想到在一具白骨手上拿到的瓷瓶,而笛子又是骨笛,云幽乐居然不由得发怵。 骨笛约莫半个手掌大小,但不知怎的尽给人惊悚之感。骨笛的凉意好似顺手掌蔓延遍全身。 云幽乐打了一哆嗦,连忙放下。 这东西绝不是区区云家就能拥有的,但怎么会在云家呢? 云幽乐拿起另一个半块的玉佩,一般来说,玉佩一分为二就是作为某种信物,此玉乃上品中的上品,绝不是一般的人能用得起的。 可另外半块会在哪里呢? 云幽乐吐出一口气。骨笛和玉佩都是迷,想必能给我答案的只有这三封信条。 小心的打开信条,扑鼻而来一股墨香味。秀丽的字让云幽乐觉得一定是位温柔贤淑的女子。 “云正南居然娶了周妙,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夫一妻都是谎话。可我能怎么办呢,为了孩子我只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居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而这座云家大宅却是我的,周妙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我必须为幽玥做点什么了。” 看见自己的名字,云幽乐心理一咯噔,继续读下去。 “今天见到了端贵妃,和她立下一个赌约。将幽玥许配给她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祁王殿下,有祁王府的庇佑,我也可以安心去了。” …… 看完这三封信,云幽乐久久不能平静。信虽然不长但暴露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云南正在自己的娘亲怀孕时娶了那个肥婆,结合这几封信和自己在云府听到的话可以肯定母亲是被大夫人害死的。 还有,她和端贵妃究竟立下了什么赌约?居然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和一个还不知长成什么样的女孩订下娃娃亲。 既然是信,她又是写给谁的?没有落款和开头,她又如何寻自己的身世。 但也基本证实了,那半块玉佩应该就是和端贵妃的信物。 最后的最后,这座宅子居然是自己娘亲的,而从小到大自己却过着人不人的生活。 云幽乐的眼眸闪过一道恨意,将骨笛紧紧的握在手里。 她必须弄清楚她的这个母亲究竟有什么秘密,能拥有此物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这个骨笛又是否是云正南和周妙在找的?夏木景是不是也在找这个?还有清川口中的东西又是否指骨笛? 带着这些谜团,云幽乐沉沉的陷入梦乡。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太阳透过窗户射进屋里。云幽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阿嚏。”云幽乐抽抽鼻子,打一个哆嗦。 天呐,昨天太兴奋,衣服都没有换,难怪感冒。 听见屋内的声音,婢女连忙进来伺候云幽乐穿衣洗漱。 “云姑娘可是得风寒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姜汤。” 见剪童进来,云幽乐站起身,“我要见祁王。” “随我来。”剪童道。 云幽乐跟上剪童,走了一段路便见到一片湖。昨晚没细瞧,湖岁不大,但在府邸中建一个人工湖实属奢侈。 剪童出示祁王令,坐上船,云幽乐跟在后面,船夫划船,缓缓向晚亭靠去。 “你可知道端贵妃?”云幽乐看着剪童,问道。 剪童微微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云幽乐耸耸肩,“随口问问,要不然这一路多无聊。” 听见船夫呦呵一声,云幽乐下船,回头一看剪童却留在船上。 “非王爷召唤,不得入内。”剪童答道。 “谢了。”云幽乐答谢,走了进去。 晚亭很大,因四周都有珠帘,云幽乐看不清夏木景在做什么,只能依稀见得夏木景在宣纸上写些什么东西。 即使模糊,但迷人的下颌线和坚挺的鼻梁不由得让云幽乐想起昨晚靠在夏木景的胸膛里,闻着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是何等的享受。 “何事?”夏木景的声音飘向云幽乐的耳朵里,如同昨晚一样,一阵酥麻。 云幽乐拍拍脑袋,连忙让自己清醒,“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关于那件事咯!” 我这该死的颜狗,可真的不能怪我,他真的真的太好看了。 “进吧!” 云幽乐掀开珠帘,便见夏木景在画山水画,瞥到旁边的祁王印,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 “怎么?想要?”夏木景问道,并未停下手中的笔,“送给你,可要?” “好啊!”云幽乐答道。也不知说的是夏木景手中的画还是旁边的祁王印。 云幽乐打开手掌,玉佩挂在空中,亮在夏木景面前。 “这是我母亲与端贵妃之间的信物。”云幽乐认真的道。 岂料,夏木景连头也没抬一下。 “这就是你昨晚在云家找到的东西?”夏木景淡色的薄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什么?你,你知道。”云幽乐瞬间睁大了眼睛,心不可遏制的一颤。 夏木景收起笔,在画的上方按下祁王印,抬头看着云幽乐,“不然呢,以你那动静,若不是本王提前吩咐过,怕不是以为府里进了贼。” 云幽乐嘴角抽搐。好吧!她就说呢,为什么从离开秋意阁再到云家一切是那么顺利,好像就像提前安排好似的。 夏木景,你厉害。 “还有三封信,你要是想看的话给你咯!”云幽乐将信扔在桌上,“信不信由你,既然你能知道我昨晚才拿到的东西就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吧!” “云幽乐。”夏木景轻声叫道,“随本王进宫。” 马车停在紫荆城外,云幽乐跟在夏木景后面,小脑袋左看右看,甚是好奇。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后宫啊,她以为祁王府够大够奢侈,但是跟王宫比起来确实有差距。 “难怪古代各位皇子为争皇位不惜弑父杀兄,谁不想在后宫养三千个漂亮的小美妞呢!”云幽乐小声嘟囔道,“就是不知道夏木景怎么想的,好歹也是离皇位最近的人吧!” “本王一点兴趣也没有。”夏木景好看的眼睛看一眼云幽乐,“另外,你的话被人听见了,是要掉脑袋的。” 云幽乐吓得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环顾四周,见四下没人松了一口气,笑笑,拍拍夏木景,“没事,只有你一个人听见。” “你觉得无事?”夏木景反问一句,大步向前,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喂,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好歹是你——”云幽乐语塞,小脸一红,“反正现在我出事你是要负责任的。” 第一卷 第7章 本小姐可是祁王妃 越过一片花林,转角便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云幽乐抬眼,便看见秋华殿三个大字。 在她的零碎记忆中,如果没记错话,夏木景的生母在他十岁那年因病去世,随后养在宸贵妃的膝下,就是不知道这个宸贵妃对他怎么样。 云幽乐刚踏进秋华殿的门便见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在喂鸟。 “免了。免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见夏木景和云幽乐要行礼,宸贵妃连忙说道。 云幽乐吐了一口气,顿时轻松下来。对她来说这些礼仪什么的真是要她命。而且她发现,这个云幽乐貌似识不了多少字,好在她学过古文,要不然真是文盲一个。 “这位就是幽乐?”宸贵妃道。 云幽乐点点头,腼腆一笑。看着眼前的宸贵妃,只让她觉得很温柔。岁月好像很善待她,看上去丝毫不像近半百的人。 宸贵妃领着他们进到殿中,云幽乐一下子睁大了眼,看看夏木景,依旧是一张冰块脸,没有丝毫的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了般。 各种各样金灿灿的饰品摆在云幽乐的眼前,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看见了一件红嫁衣。 “这是本宫连夜命人赶制的,今日叫木景带你来就是试试嫁衣,要是不合适乘着还有几日再改改。”宸贵妃笑着道。 云幽乐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撮撮夏木景的腰,咬牙切齿的道,“我们要成亲?” “嗯!” 云幽乐觉得她世界要崩塌,三个月后她和夏木景就各奔东西。现在,现在居然要成亲? 宸妃只当云幽乐是害羞,推着她让宫女给云幽乐更衣。 “王妃要出来了。”宫女笑嘻嘻的说道。 一身红色嫁衣,比平时多了几丝妩媚,一双眼眸婉转留情,红唇微启,似要勾了所有人的魂。 夏木景看着云幽乐,眼睛微眯,双眼中满是内容。 初见她时身上脏兮兮的,却说自己是皇上亲自赐婚的祁王妃,甚至要和自己做一桩交易,她可知道与他做交易的人再也看不见太阳。 夏木景的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娘娘,太子来了。”宫女通传道。 夏木华走进来,便见到一位女子立在不远处,脸颊微红,一双带着些许疑惑又带着一丝害羞的眼神眼望着他。微微一怔,一时间忘记给宸贵妃行礼。 “哦!木华给贵妃娘娘请安。” 夏木景眉头微微一皱,手一挥,宫女带着云幽乐离开换衣。 “你瞧瞧木璟都要成亲了,你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当心婉箐后悔。”宸贵妃打趣道。 云幽乐从里走出来,换了一身衣裳。不似刚才的妩媚,一身粉色显得俏皮可爱。 夏木华看着云幽乐,“这位就是祁王妃。” “是,幽乐还不见过太子。”宸贵妃道。 夏木景的眉头并未松开,走上前,牵起云幽乐的小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行告退。” 宸贵妃点点头,“那些首饰本宫差人送到你府上,幽玥你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本宫说,如果这小子要是欺负你,尽管进宫与本宫说。” “嗯!”云幽乐点点头。脸颊上的红热还未散去,小手被夏木景的大手包裹的很暖,很舒服。 二人行礼后便离开。 出了秋华宫,夏木景的手瞬间松开,云幽乐心中的害羞和一丝悸动顿时散去。 美色害人。看着夏木景的背影,云幽乐重重的点点头。 出了宫。马车走在长安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 “停车。”云幽乐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夏木景将一把上好短刃递给云幽乐。 “多谢。”云幽乐借过放进袖中,跳下马车,眼中闪着邪魅,正要转身离开,又折回来,掀开帘子,向夏木景伸出一只手,“银子。” 夏木景睁开双眸看着云幽乐,见她笑的那么理所当然,嘴角微微一抽,“给她。” 云幽乐拿着一袋银子在手上抛啊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 夏意晗,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我这个人没什么缺点,记仇就是一个。 穿过几条小巷,再走一道长路,转角便到了夏府。 云幽乐手里拿着从夏意晗的皮鞭,在空中转啊转,走到夏府门口。 “不愧是太子少傅,好气派。”云幽乐笑着道,“去,告诉夏意晗,本小姐还东西来了。” 看门的小厮虽然不认识云幽乐,但是谁不认识云幽乐手上的鞭子,毕竟全府上下谁没被那根鞭子抽过。 “去,快去禀告老爷和大小姐。”小厮连滚带爬的进到府中。 “你说什么?云幽乐来了?”张意涵蹭的站起来,一张小脸瞬间扭曲起来,“好哇,本小姐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先来挑衅,带上棍子,跟本小姐出去。” 管家听此,连忙上前劝止,“小姐,小姐还是等老爷来再说吧!毕竟,她现在是——” “她就是个屁,仗着祁王居然敢来张府撒野。”张意涵吐一口唾沫,眼中带着憎恨,“祁王那么高贵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她。” 张意涵出府就见到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云幽乐以及她手上的鞭子,看着那根鞭子就想起自己被父亲罚跪一个时辰,到现在还觉得脚微微疼。 手一挥,几个拿着混子的小厮把云幽乐包围住。 “哎呦,我好怕哟!”嘴上这么说,但是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 “云幽乐,你居然敢找上门来。”张意涵大声吼叫道。 “本小姐不是说过会来找你的麽?”云幽乐唇角扬起笑容,“再说,我只不过是来还东西的,这就是你们夏府的待客之道?” 张意涵眼神凶恶,“客?就凭你?” “当然了,我怎么说也是祁王妃,再过几日本小姐就要和祁王殿下举行大典,你这么凶,我可不请你来哦!”云幽乐笑的灿烂,得瑟道。可刚才在秋华宫分明不是这样的。 “你——”张意晗手指着云幽乐,仅存的一丝理智被“成婚”两个字气的瞬间消失。众所周知,张意涵是夏木景最大的爱慕者之一。 第一卷 第8章 没有理由的救人 “给我上。”张意涵手一挥,小厮们面面相觑,虽然主子下了命令,但不敢上手。 那可是祁王妃啊! 本来云幽乐已经做好战斗的打算,这一看,哈哈大笑,“看来堂堂张家大小姐还抵不过祁王妃三个字,真是好笑,好笑。” 她算不算仗势欺人?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她肯定不会来,但是——谁让她就是祁王妃呢!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张府得罪不起祁王府。”管家在一旁急的跺脚,脸上满是大汗。 “祁王算什么东西,爹爹可是太子少傅,等将来太子——”张意涵气急败坏道。 “放肆。”一阵怒吼声传来。 张峰接到管家的传信后马不停蹄地赶来,一张怒气冲天的天好似要把张意涵吃了。 “狂妄小儿,我平常怎么教你的。”张峰看见张意涵劈头盖脸一顿说教,用的还是云幽乐听不太懂的话。 云幽乐看着张峰,确实是满腹经纶的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说完之后,对着云幽乐瞬间换了一张脸,嘴上挂着赔罪的笑容,还像云幽乐行了一个礼。 “云小姐,这孩子的娘去的早,自小就被家里人宠坏,还望云小姐恕罪。”转眼,张峰对着云幽乐毫不客气道,“还不快对云小姐赔罪。” 张意涵的表情极其不愿意,但自小怕她父亲,“我,对不起。” “你这小儿。”见张意涵的态度,张峰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我让你像云小姐赔礼道歉。” “诶,算了算了。”云幽乐摆摆手,“我今天来呢,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还鞭子,虽然吧,我跟它呆了几天还挺有感情的,但毕竟不是我的东西。” 张峰听此,立马懂了什么意思,“如果云小姐不嫌弃就赠与云小姐了。” 云幽乐开心的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其次嘛——” 收起笑容,云幽乐面无表情,甚至带着狠意,“其次张小姐去云府找我算账时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我的婢女清川那一巴掌绝不能白受。” “你,你什么意思?”张意涵脸色铁青,“难不成区区婢女还能打本小姐一巴掌不成?” “有何不可?”云幽乐看着张意晗,眼中满是冷意,“并非是我威胁你,刚才张小姐的那番话足够让张小姐脑袋掉地。” “云幽乐,你什么意思?”张意涵双手紧握,指甲泛白,手中的细鞭微微颤动,手陷进肉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张峰冷着一张脸,像云幽乐行礼,“他日本官定带着小女上祁王府赔罪。” “爹。”张意涵气急败坏。眼中甚至含着一点泪。 “行,那我就在祁王府等着。”云幽乐笑着转身准备离开。 张意涵全身发抖,扭曲着一张脸,青筋突起来,手高高的扬起,朝云幽乐的后背使劲挥去。 “张意涵。”张峰大为失色。他懂这一鞭落下去意味着什么。 感受到一阵紧急的压迫感,云幽乐转身抓住夏意晗甩来的细鞭,细鞭落在手上,一阵剧痛。 “张意晗?”云幽乐眼睛眯着,爆发出冷冽气质。 张峰随手操起小厮手上的木棍,重重的朝张意晗身上打去,只听见一个“嘭”的声音,夏意晗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张峰向云幽乐赔礼道:“还望云小姐恕罪,等小女伤好了定带着小女上祁王府请罪。” 云幽乐笑笑,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云幽乐露出一丝嘲讽,“好。我在祁王府等着二位。” 已致黄昏,天边的云彩红灿灿的,好似火烧了般。 云幽乐走在西市的小街上,这里是整个长安最繁华的街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你们见过会喷火的狮子麽?见过有足的蛇麽?见过会钻地的猪麽?不精彩不要钱。”一个剽汉手拿着铜锣使劲的敲着,爱凑热闹的百姓纷纷向前围观,不一会儿就围成了一个大圆。 云幽乐爱凑热闹,虽然挤不进前排但好在个子不矮勉强能看见一点。 大狮子爬上高高的椅子上,立起来,火从嘴巴里喷出,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云幽乐垫着脚尖抬着头朝那狮子看去,“演的还挺逼真的嘛!” 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狮子回头,与云幽乐对上眼神。 “小妹?”云幽乐惊呼。 和她们两二人生死一战,肯定不会认错,只是她们在这里做什么?执行任务麽?还是被组织抛弃? 看着小妹即带着乞求又带着一丝挣扎的复杂目光,云幽乐眉头一锁,将夏木景送的匕首扣在袖中,在人海中朝杂戏团的后台满满移去。最后,与狮子的距离不过一米。 云幽乐紧绷着神经,袖中的刀握得紧紧的,离狮子近越能感觉到在人海中隐藏的可怕杀气。 “对了。”云幽乐脑袋突然一灵光,眼眸里放着狡黠的笑容,“古人不是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打开钱袋,倒出一把银子,向前抛去,“打赏咯!打赏咯!” 银灿灿的银子在灯火的照射下十分亮眼,围观的百姓朝着银子的方向蜂拥而至,场面十分混乱。 “走。”云幽乐快速的给小妹脱下重重的狮子袍,“快走。” 拉着小妹的手快速逃离,但是一个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家伙目标实在太大。云幽乐只感觉到身后的杀气离自己越来越近。 眼前灯火通明,一座座好看的阁楼前站着好几位花枝招展的女子,脸上带着媚人的笑容,招揽着客人。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这里人多且特殊,他不敢在这里将我击杀,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小妹小口喘着气,眼神迷离,神情痛苦,“况且,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就你这样还能走得动路麽?”云幽乐看一眼小妹,只感觉追杀他们的人离自己不过几米距离,“不管了,走。” 云幽乐抱着小妹闯进一家青楼,确实是闯,青楼哪有女子进出的道理?还是两个。 故技重施,云幽乐倒出一把银子往上撒去,不论是嫖客还是青楼女子一顿哄抢,云幽乐带着小妹跳上二楼。 “应该安全了。”云幽乐和小妹躲在帘子里,微微掀开一个逢,看着下面人群还未散去,松了一口气。 “我自己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快走,我不想连累你。”小妹道。 云幽乐笑笑,“救都救了,谈什么连累。我觉得他不会放过你,你且在这里,找个合适的机会躲起来。我出去看看,如果能碰见我设法将他引开。” 将钱袋子扔给小妹,“如果有危险就用我刚才那招,管用。” 说完,见没人便掀开帘子离开。 落地的帘子将人挡的严严实实的,若不是故意掀开绝不会想到里面还藏了一个人。 第一卷 第9章 这种事情总是姑娘比较吃亏嘛 云幽乐躲在一个拐角处,角度很好,即能看见大堂又不会暴露自己。 一个黑衣男子走进,皮肤黝黑,肌肉发达,一双倒三角眼看的让人发怵。 给了嬷嬷几锭银子,嬷嬷笑眯眯的接过,指了指二楼的方向。黑衣男子凌厉的眼神向云幽乐射来,云幽乐立刻躲避。 “该死,暴露了。”云幽乐凝着眉头,快速的左右看看,眼下除了面前这间屋子根本没有地方躲。 云幽乐猫着腰,推开门,没看见前面有人,与别人撞了个满怀,一时间不知是撒了什么,白色的粉末漫天飞舞。 “咳!”云幽乐扇扇鼻子,眯着眼睛,连忙关上门,“不好意思啊。” 被撞的女子却不说话,冷眼看着云幽乐,打开门快速离开。 云幽乐爬出窗户对着楼道上的客人嘿嘿一笑。 “天呐,怎么这么多人。”云幽乐忽略别人异样的眼光,跳下窗户。 眼神忽然一紧,她猛然看见对面黑衣男子正带着嗜血的笑容望着她。 云幽乐见有个扶梯,立刻转身逃跑。 “该死,居然只有一间屋子。”云幽乐咒骂一声。 下去不可能,又无路通向别处,匕首握在手里,露出尖锐的白刃,躲在门的背后,给进来者致命一击。 脚步声越来越近,握着匕首的手越发的紧,一滴汗顺着额头流过脸颊流进衣裳里, 心脏砰砰的跳着,在安静的屋子李,声音格外清晰。 门被推开,匕首快速朝来者挥去,又刹然停手。 “怎么是你?”云幽乐不敢相信推开门的居然是夏木景,惊讶的大眼睛看着来人。 夏木景瞥一眼云幽乐,径直的走进去,“本王赠你的宝刀是用来刺杀本王的麽?” 云幽乐刚想解释就感受到两把剑一前一后离她的咽喉不过分毫。 “你赶紧叫他们收了,我就是逗你玩玩儿。” 明明刚在生死一线,但现在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夏木景挥挥手,青槐和剪瞳退下。 云幽乐吐出一口气,连忙坐到夏木景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一口气喝下,“我在这蹲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累死我了。” “你可知这里是哪里?”夏木景看着云幽乐红红的脸蛋道。 “知道啊!青楼嘛!”云幽乐毫不在意的问答。 夏木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幽乐,“知道这是青楼还来?” “干嘛?非是男子才能来青楼?那嬷嬷还说要给我介绍呢,不过我看你成天摆着一张脸,没想到居然还会逛青楼。” “本王不是——”夏木景正要说道说道,云幽乐便倒在桌上,表情异常痛苦,“云幽乐。” 夏木景还未挨着云幽乐,云幽乐就主动抱上,一双脚缠着他的腰,两只手捂着夏木景的脸,对着他露出傻傻的笑容。 “说真的,夏木景,我不骗你。虽然你平常一张臭脸,但你真的很好看,我觉得我已经够好看了,可是你比我还好看,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夏木景嘴角抽搐,此刻恨不得揍死云幽乐。 试问北齐谁人不知,祁王夏木景自小长得妖孽,此生最恨别人说他长得好看。 将云幽乐使劲从身上扒下来,吐出两个字,“闭嘴。 云幽乐却不肯,赖在夏木景身上不肯起来,捧着夏木景的脸,吧唧一口,然后对着夏木景委屈的哭了起来。 “夏木景,你个混蛋,这是我的初吻,你赔我。呜呜。” “剪童,施针。” 夏木景大喊一声,不论夏木景怎么使劲,,就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剪童推门而入,见云幽乐整个人挂在夏木景身上,露出强烈的震惊,随机一道不喜快速在眼中闪过。 “是。” 一根长针扎进云幽乐的穴位众,云幽乐立刻瘫倒在夏木景的怀里。 “唉!”夏木景无奈叹口气,将云幽乐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见此,剪童愣在空中。 王爷,从不允许别人碰他的床。 云幽乐酣甜入睡,太阳从窗里挤进卧房,照耀在床头,秋日清晨的凉风吹在身上,舒服的伸个大懒腰。 “这是?这是在哪里?”云幽乐受到某种惊吓,蹭的坐起,四处打量自己,倒吸一口气, “衣服,衣服怎么换了?对,他救下小妹后躲进了某个房间里,然后碰见夏木景。” “好哇,夏木景,看你平常一个冰块脸,不仅仅逛青楼,还调戏本姑娘。”想到这里,云幽乐越发的生气,穿起鞋就去找夏木景理论。 “云小姐,王爷现在在谈正事,您还是别打扰他比较好。”潘叔一路小跑拦着很生气的云幽乐,“我也是为您好,王爷要是生气了,后果真的很严重,您还是别惹王爷比较好。” 管家暴汗,只见过躲王爷的,从没见过找王爷算账的。 “他生气?我还生气呢?我告诉你,今天本小姐跟夏木景没完。”云幽乐的火气非但没有被浇灭反而往上飙升,对着书房的门一脚踹开。 “夏木景,你给我——”云幽乐话没未说完就停住。 只见一位个子娇小的姑娘正娇羞的递给夏木景一个精秀的锦囊,见夏木景接过,姑娘害羞的扭着腰跑开。 “夏木景,这就是你在做的正事?”云幽乐现在火冒三丈。 但对面那个人却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画着手里的画。 满腔怒火发不出去,云幽乐只觉得自己要吐血身亡。 “王爷,老奴实在拦不住云姑娘。”潘叔脸上冒着细汗,心理发怵。 “无事,出去吧!”夏木景挥挥手。潘叔如释重负的离开。 “夏木景,你无耻。” “本王无耻?”终于,夏木景走了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子挡在云幽乐面前,云幽乐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云姑娘当真不想想昨晚对本王做了什么?嗯?”夏木景带着玩味的笑意对上云幽乐的眸子,“要不要本王帮你想想?” 云幽乐推开夏木景,“我能对你这个冰块脸做什么,倒是你,为什么?” 话没有继续说,云幽乐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瞬间爆红,疯狂的眨着眼睛。咬着手指,别过脸去,满脸懊悔。 我好像,好像亲了他? “云小姐可想起来了?”夏木景的嘴角挂着笑意,倘若旁边看见,定会觉得惊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事能让祁王笑的如此开心。 “内个,你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夏木景堵着云幽乐,大手栏上她的腰,勾起她的下巴,“云小姐不打算补偿本王什么么? 云幽乐眼神躲避,压根不敢看夏木景的眼睛,“那个,再怎么说这种事也是我吃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我吧!” “容本王想想要不要放过你。”夏木景的脑袋在云幽乐的脖颈间,喷洒出的气息让云幽乐的耳朵痒痒的。 “什,什么啊,你想想咱俩都要成亲了,你还收别人小姑娘的荷包,你说咱俩是不是扯平了?”云幽乐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无法思考。 第一卷 第10章 他不会来救我 夏木景放过云幽乐,单手将碧雪送到云幽乐面前,“记住,本王今日放过你,他日定来取。” “知道了,知道了。”云幽乐接过剑,放进衣袖里,“你王爷肚里能撑船,您大气不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计较。” “另外,四日后将东西交于我。”夏木景黑曜石般的眼睛逐渐聚成一道凛然。 “切。”云幽乐对夏木景翻了一道白眼,走了出去,“真冷血。” “王爷要是真冷血就不会替你收拾残局。”青槐实在看不下去有人这样说自家王爷。面无表情瞟一眼云幽乐,“你那朋友王爷安置在花满楼,清川姑娘也找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医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云幽乐懒得跟他扯,连忙道:“是是是,瞧你家祁王受那么多小姑娘喜欢肯定全天下最好,就是我坏所以走哪都有人追杀。满意了吧?” “青槐,进。” 听见夏木景的声音,青槐推门进去,懒得跟云幽乐理论。 “说。” 青槐俯首禀告道:“那女子自小被卖到青蛇,与她姐姐共唤作大小妹。云府管家前日晚上在地下买凶刺杀云小姐,接单的正是姐妹二人。之后逃脱便在花满楼围堵王爷您。昨日云小姐从张府回来路过一杂戏团出手救了小妹。” 夏木景的中指扣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水可有问题。” “没有问题。但是云小姐在躲进屋里之前撞上一女子,那女子手里的粉末洒出,去时只有角落还有些许,是龙阳粉。” “龙阳粉?”夏木景轻声一笑,“有趣。” “因为是男子之间需求的,所以——”青槐脸色有些难看,顿了顿,“不知京城何人需要用这个。” “派人跟着她,非危及性命不要出手。”夏木景停止手上的动作,“另外。告诉右相,必要时弹劾云正南。” 青槐有些诧异,冰冷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表情,“王爷您要对太子出手了麽。” “不是。”夏木景否认道,“出去吧!” “是。”青槐行礼出门。 云幽乐去秋意阁看了青川,睡了三日还未醒,但脸色红润也不再胡言乱语。 走在去花满楼的路上,云幽乐咬着头发,拧着一双好看的眉,很是苦恼。 交东西交东西。交了块玉佩还不够麽? 那笛子我肯定不能给他啊,给他个仿的吧,以夏木景在北齐的势力肯定会被他发现。 难不成本小姐四日后就要被扔出祁王府了麽? “唉!”云幽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你就是云幽乐。”几个彪壮大汗一脸凶恶的拦住云幽乐的去路。 “不是。不认识。”云幽乐拔腿就跑。 大汉一只手抓住云幽乐的肩膀,云幽乐只觉得自己肩胛骨痛的快要断了。 “别,我跟你走。” 云幽乐坐上轿子,闻到轿众的一股清香,晕了过去。 “老大,她醒了。” 云幽乐逐渐清醒过来,转转酸痛的脖子。 昏暗潮湿的山洞里,一个鬼面黑衣人转着云幽乐的碧雪,身旁十几位彪形大汉。 “内个,其实我们可以谈的。”云幽乐讪笑一声,“你想一下,夏木景那个混蛋不可能来救我,所以你抓我也没用。” “那他为什么把碧雪给你?”鬼面人赏着碧雪,疑惑问道。 “不就是一把刀么,那混蛋肯定是用刀警戒我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云幽乐的手在背后满满解开绳子,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黑衣人走到云幽乐面前,用刀抵着云幽乐的脖子,“你事真不知道这把刀意味这什么?” “就一把破刀嘛,能有啥。” 云幽乐盯着那把刀,往后挤一挤。 “云幽乐,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麽?”夏木景一个人从洞穴里走进来,“放了她,东西我给你。” 听此,黑衣人暴怒,青筋暴起,一双犀利的眼睛中充满了怒火,沙哑的声音在破音的边缘,“现在是听我的,听我的。” 夏木景将一个戒指扔在石头上,“够了么。” 鬼面人彻底被激怒,对着云幽乐一刀砍下去。 云幽乐朝鬼面人的裆部狠狠一踹。 碧雪掉落在地上,鬼面人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小样,还敢弄死你祖宗我。” 见自家老大被制服,几个彪形大汉瞬间围了上来。 “云幽乐,走。” 云幽乐和夏木景穿梭在树林丛中,天色以黑,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后面的箭嗖嗖的射过来,只能凭着感觉躲避。 “夏木景,跳下去。” 见前方有个坑,云幽乐拉着夏木景往下跳。 “云幽乐,那不是——” 还未等夏木景说完,二人已掉落下去。 “要不要,下去看看?” 几个大汉左看右看,举着弓弩对准大坑, “你不知道这坑是用来干嘛的?你不怕死你去。” 大汉在上面嚷嚷着,随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喂,你知道刚才那帮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云幽乐缩了缩脖子,“这陷阱是用来做什么的?” “捉黑影。长安近月来这林子每日清晨都会发现碎片。黑影不擅长跳动,如果掉下来,便跳不上去。” 云幽乐咬着唇,缩紧了身体,抬头看一眼上面,不知何时,一个黑影滑过眼前。 “啊!”云幽乐惊呼一声。钻进了夏木景的怀里。 夏木景轻轻一笑,“原来你怕这个?” “你骗我?”云幽乐瞪着夏木景,抡起拳头锤夏木景的胸口,“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怕这个做什么。” “走。”夏木景双眼微眯,拉起云幽乐的手往藤蔓里走去。 “诶,干嘛?”云幽乐不知所以然。 一个人,披散的头发看不清脸,一身白衣带着丝丝血迹,手中一把长刀,鲜血从刀鞘滴落下。 云幽乐回头看,倒吸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握紧夏木景。 居然,是真的? 云幽乐吓得倒在夏木景身上,“怎么办,我害怕。” 见云幽乐的模样,夏木景只觉得好笑,“你居然怕这个?” “嗯!”云幽乐重重的点点头,“被吓过。” 夏木景扶着云幽乐,掀开藤曼,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