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裸照三连拍 暗夜,酒吧。  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极尽疯狂。   余木夕慵懒地坐在吧台前,叫了一杯威士忌。   烈酒入喉,嗓子眼里像有火滚过,一路烧灼到胃里。   她失恋了,半个月前,她亲手将男友和前女友捉奸在床。   眼里有点酸涩,她狠狠地抽了抽鼻子,将满满一杯烈酒一口闷了下去。   脑子很快就晕乎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去舞池那边放纵一把。   “嗨!美女,心情不好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淫笑着靠近。   余木夕不耐烦地挥手:“走开!别来烦我!”   “心情不好,跟哥说说,哥保证一会儿就让你忘了不开心的事!”咸猪手流着口水往她白嫩的脸蛋上摸。   余木夕皱了皱眉,正要骂人,就见一道长影快速逼进,一个眨眼的功夫,那胖子就被丢出去了。她傻笑着要道谢,秦深已经黑着脸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大踏步上楼。   余木夕踢蹬着腿,醉醺醺地叫:“喂!你是谁呀?放我下来!”   “我是你老公。”秦深的声音冷冽得像在冰雪里浸过。   “我老公?我哪来的老公?”余木夕的脑袋有些懵,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语,“我结婚了吗?没有吧?我明明失恋了好吧?”   秦深扛着余木夕进了套房,把她往卧室床上一扔,欺身压了过来。   “怎么?这才半个月,就不认识老公了?”秦深微微眯眸,目光森寒,俊脸冷得仿佛能刮下来一层冰碴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利用完他拍拍屁股就走,他辛辛苦苦找了半个月,她却在酒吧撩汉子!   余木夕睁大眼睛,很努力地端详秦深的脸,但怎么看,眼前都是四张脸在那儿乱晃。   她呵呵傻笑:“帅哥,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没有老公,我是单身狗。”   “半个月前,恒丰酒店,想起来了吗?”秦深咬牙切齿,俊脸黑沉沉的。   该死!她居然把他给忘了!   余木夕怔了怔,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又想,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片段。   她抓到渣男出轨,当场分手,渣男纠缠解释,她随手拉了个路人甲叫老公,高傲地甩了渣男。   误以为被戴了绿帽子的渣男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开揍,这一幕当街斗殴的景象正好被巡逻的警察看见,俩人都受了好一番教育。   她看苗头不对,趁早溜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好巧不巧,撞到路人甲手里了。   酒意顿时散了一大半,冷汗刹那间窜遍全身,余木夕吓得往床里侧打了个滚,蜷缩在床角,小心翼翼地赔笑脸:“那个……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啊……我……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连老公都能认错?”秦深呵呵冷笑,慢动作上床,伸手攫住余木夕的下巴,“既然你那么想当我老婆,那就来做点老公老婆之间爱做的事吧!”   “不不不不要!放开我!”余木夕结结巴巴,用力拍打秦深的手。   天地良心!那是一个误会,她可以解释的。   但秦深并不想听她解释,他一把就撕开了余木夕胸前的衣服:“老婆,乖乖的,别惹我生气!”   余木夕彻底吓清醒了,她拼了命地挣扎,用力抓秦深的手。秦深微微勾唇,讽刺地笑笑,解开皮带将她双手绑了起来。   余木夕的眼泪刷的下来了,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她抑制不住地发抖。   秦深盯着面前抖作一团的小女人,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冷意。   他生平最恨被人利用,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不但利用他,还败坏他的名声,简直可恶至极。   但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醉颜酡红,红唇轻颤,他的某一处居然有了反应。   秦深毫不犹豫地将余木夕的胸罩撕开,裤子扯烂,俯身压了上去。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行,我很有钱的!”余木夕胆战心惊,颤抖着做最后的挣扎。   秦深冷笑:“我也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行,我也很有钱的。”   他的唇覆上娇艳的红唇,那感觉比他想象中还要柔嫩,小嘴中残存着威士忌的余香,混合着她口中的甘甜,成为一种令人致命的蛊惑。   秦深瞬间沉沦,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纠缠。   大手在因为恐惧而泛起异常红晕的娇躯上游移,轻揉缓捏,洒下一簇又一簇火苗。   余木夕颤得越发厉害,牙关打颤,“咯吱”“咯吱”的,眼泪汹涌恣肆,顺着眼角渗进发际。   秦深的吻从柔嫩的唇瓣辗转过整张脸,尝到那股苦涩,满腔热火突然熄灭了一大半。   他微微撑起身子,看着身下已经放弃挣扎的小女人,若有所思。   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不动了,余木夕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对上秦深墨色的眸子。   “放过我,求求你!”她憋着泪,低声下气地求他。   秦深挑了挑眉,拿起手机对着余木夕来了个三连拍。 正文 002 媳妇有点蠢 “你干什么?”余木夕大惊失色,挣扎着想抢手机,但她的双手被绑着,根本起不来,只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扭动。  秦深的眸色越发深了,理智的弦绷到极致。   “你再乱动,我现在就办了你。”   余木夕顿时不敢动了,大眼睛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连绵不断地往外溢水。   “我最讨厌被人利用,你利用了我,总得付出点代价。”秦深整理好衣服,解开余木夕手上的皮带,慢条斯理地整理裤子。   余木夕连忙抓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咬着嘴唇盯着秦深,好一会儿,才硬挤出几个字:“你想怎样?”   秦深摇了摇手机:“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照片发出去。”   余木夕不假思索地答道:“我选第二。”   如果裸照曝光,那她可以直接去死了。   秦深挑眉:“这么爽快?你不问问第二是什么吗?”   “什么都行。”余木夕咬了咬牙,哪怕是被强上,都比裸照曝光要好得多。   秦深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   “明天早晨九点,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民政局门口等着。”   余木夕蓦然瞪大了眼睛:“什什么?你你要……”   “你跟我结婚,我就把照片删了。”秦深扬眉一笑,看着余木夕目瞪口呆的样子,心情越发好了。   秦深叫服务生送来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婚姻协议。   余木夕看着协议条款,一脸懵逼。   协议上说,在婚姻存续期间内,她负责帮秦深挡桃花,应付家里人,表现好可以减期,表现不好延期,基准时间为一年。   “这个……不用真的领结婚证吧?”余木夕一脸为难,虽然这个条件比裸照曝光或者被强上要好得多,但一领结婚证,那就是合法夫妻了,一年过后离婚,她就成了二婚的,这买卖亏大了。   秦深勾唇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这就把照片传到……”   “我签!”秦深的话还没说完,余木夕就在乙方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秦深将协议折好装进兜里,微微一笑:“很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深,以后就是你老公了。”   余木夕彻底懵逼。   这什么情况?   半个月前她刚失恋,半个月后,她就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公?   “去洗澡。”秦深丢下两个平板无波的字,起身去了外间。   余木夕心惊肉跳,呆滞地盯着门出神,这是不打算放她离开的节奏?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身,这副鬼样子,就算秦深肯放她走,她也走不成,于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   看着身上那一团团一块块的淤痕,余木夕忍不住咬着牙问候秦家列祖列宗。   混蛋!变态!畜生!不是人!不就是借他挡了一下渣男么?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缺德!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秦深冷漠的声音传来:“掉下水道里了?”   “马上好!”   余木夕一颤,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吓得她“啊”地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水管,偏巧她抓住的是热水管,烫得她连连甩手,重心不稳,一屁股坐下了,尾椎骨磕在瓷砖上,痛得她眼泪刷的出来了,叫声凄惨,带了哭腔。   秦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余木夕左手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甩右手的样子。   他的呼吸倏地沉重下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蹭蹭蹭地窜了上来,脑子里的邪恶小人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   她一直退到莲蓬头下,硕大的莲蓬头水流强劲,当头冲下,她正说着话,冷不防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双手乱挥,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   秦深叹口气,突然觉得刚才那份协议好像不太明智,这个女人貌似有点蠢。   他一把拉起余木夕,蹙紧了眉头,无奈地说:“洗个澡都能搞成这样,干脆蠢死你得了。”   余木夕又怕又委屈,憋着泪撅着小嘴轻声吐槽:“还不是你吓我。”   秦深横她一眼,见她低眉顺眼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不由得邪心大起,勾唇一笑:“啧啧,讨了这么蠢的老婆,也是我命苦。算了,为了防止你把自己蠢死,我还是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吧。” 正文 003 打脸啪啪啪 秦深拿起沐浴露往手心里挤了些,就要往余木夕身上抹。余木夕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哪敢真让他帮自己洗澡啊?  余木夕果断拔腿就跑,地上全是水,她刚跑了两步,脚下打滑,一个趔趄,眼看着又要摔倒,秦深及时伸臂揽住了她。   一半故意,一半巧合,秦深的右手罩住了余木夕的左胸,前臂压着她右胸。   余木夕浑身一颤,一种陌生的颤栗,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她呆了呆,“啊”的大叫一声,扭脸在秦深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秦深吃痛,缩回手臂,余木夕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到床边,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秦深黑着脸走过来,他身上溅了不少水,头发也打湿了,刘海贴在额头上,滴滴答答地流了满脸水。   怒发冲冠,两眼喷火,就跟要吃人似的。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余木夕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我警告你,我们余家在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惹急了我大不了两败俱伤!”   秦深不以为然,她如果真有胆子两败俱伤,也就不会签下协议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余木夕说话都不利索了。   秦深皱眉,指了指边上的衣服:“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余木夕顿时松了一口气,十秒钟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她被秦深嫌弃了。   好吧,嫌弃就嫌弃吧,总比真被那啥了强不是?   她很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冲秦深努了努嘴:“你出去。”   秦深倒是没说什么,掉头就走。   这丫头,算计他的时候挺机灵,这会儿却怂得堪比大熊猫,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奇葩啊!   余木夕快速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就见秦深在外间沙发上坐着抽烟,见她出来,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去,明天九点钟民政局见,别忘了。”   “那个……我自己回去就好。”余木夕干咽了口唾沫,这个阴险邪恶的家伙!居然还想摸她的老巢!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来,尾音上扬:“嗯?”   余木夕看看他正把玩着的手机,没出息地屈服了。   到了停车场,余木夕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男人。   法拉利F60America,全球限量发售十台,北美特供,整个中国都找不出一辆来。   余木夕倒抽一口冷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秦深,你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江海集团新上任的执行总裁。”秦深轻描淡写。   余木夕顿时瘫软在座椅上——天呐!这个男人居然是江海总裁!   江海集团,世界五百强之一,亚洲酿酒业的龙头老大,地产、金融、矿业开采等等,但凡是赚钱的行业,江海都做,并且做得风生水起。   余木夕欲哭无泪,她居然在江海老总面前狂言自己很有钱,对方想要多少钱都行。   他们余家虽然是江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但那点子产业,搁在秦深面前,都不够他掀一下眼皮子的。   秦深对余木夕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调侃:“我说过我很有钱的。”   打脸!啪啪打脸!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赔笑脸:“秦总,秦爷,我错了,我给您道歉,我给您磕头赔罪,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别跟我一般见识成么?”   秦深勾唇,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不成。”   余木夕的笑顿时僵住了。   “地址。”秦深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   “露华浓16号。”余木夕彻底放弃挣扎,惹上秦深,她死都没地儿死去。   秦深满意地点头:“真乖!秦夫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跟我耍花招,要是惹我不开心,后果你懂得。”   余木夕垂头丧气,心里一万个草泥马,早知道会惹上秦深,她宁愿被渣男纠缠。   当初怎么就脑抽了,为了应付渣男的纠缠,随意撞了辆车,抓了个人,叫了路人甲一声老公,这下好,现世报来了。   车子在露华浓别墅区停下,秦深不忘提醒:“秦太太,别忘了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余木夕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栽着脑袋慢吞吞地挪步。   怎么办?这事儿该怎么跟家里交代?总不能偷户口本领证吧? 正文 004 民政局走起 辗转反侧大半夜,余木夕还是偷了户口本,一大早偷溜出门。  一出小区大门,就见那辆张扬的法拉利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秦深胳膊架在窗框上,正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余木夕怕让人看见,麻溜地上了车。   秦深有些诧异,眉眼间蕴了一丝戏谑:“这么早?”   “我车在酒吧。”余木夕舔了舔唇,紧张得手心里都冒汗了。   秦深把车开去酒吧,见余木夕开着一辆保时捷卡曼出来,笑了笑:“你还真挺有钱的嘛!”   “秦爷,别打脸,疼。”余木夕涨红脸,她这车不抵秦深一个轮子钱。   秦深眉眼一横:“叫我什么?”   都叫秦爷了,还不够恭敬啊?余木夕谄媚地笑:“祖宗!”   秦深脸一黑,沉沉地低吼:“叫老公。”   余木夕差点被口水呛着,干笑:“祖宗,别闹,您是我亲祖宗。”   “我是你亲老公。”秦深一把掐住余木夕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低头就压了上来。   “老公!老公!我错了,老公!”余木夕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从现在开始,秦深就是她亲祖宗,他老人家说了算。   秦深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看着紧紧地闭着眼睛,吓得脸色发白的余木夕,越发起了恶趣味,低头在嫩唇上轻轻触了触。   余木夕霍然瞪大眼睛,秦深已经在副驾驶上坐好,扣好了安全带。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当司机。   半个小时后,民政局门口。   下来车,余木夕腿一软,差点栽出去。秦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怕她耍花招,干脆揽着腰把她半禁锢在怀里,带着她往里走。   “秦总,秦爷,秦祖宗!玩笑开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吧?”余木夕哭丧着脸,明知无望,还不放弃垂死挣扎。   秦深瞬间黑脸:“我看你是想出名了吧?”   余木夕顿时老实了。   填表,拍大头照,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咔咔”地往红本子上敲了章,余木夕欲哭无泪。   不同于余木夕的棺材板脸,秦深觉得既不可思议又新鲜有趣。   家里给他塞了无数女人,个顶个肤白貌美,细腰丰胸大长腿,他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可没想到,刚来江城不到一个月,居然主动连吓带骗拐来个老婆,真是有意思!   他深深地看着蔫头耷脑的小娇妻,恶趣味腾腾腾直往脑门子窜。   小娇妻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骨子里机灵着呢!以后的日子可有好戏看了!   “木木,是不是该带为夫去认认门了?”秦深无比自然地搂上余木夕的腰,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   余木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跳着脚逃开一步,恶狠狠地瞪他:“什么木木?我叫余木夕!”   “你那么蠢,一个木哪儿够啊?”秦深挑眉哂笑。   余木夕气不打一处来,哆嗦着手指着秦深,想骂却又不敢。   秦深一把抓住她的手,伸舌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你不要脸!”余木夕顿时羞红了脸,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回来。   秦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不轻不重地在她胸前捏了一记:“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秦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分明是走禁欲路线的,可面对着这个小女人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想要逗逗她。   他就喜欢她那副气到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张牙舞爪,骨子里却是个战五渣。   “余木夕!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怒气磅礴的声音突兀地横插进来。   余木夕听见那声音,身子猛然一颤,人还没转过身,眼泪就下来了。   秦深眯着眼睛看过去,眼神顿时暗了,这不是那天嘶吼着要打死他这个奸夫的渣男么? 正文 005 救我的孩子 感觉到怀里娇小柔软的身子瞬间绷紧,秦深皱了皱眉,看样子,小娇妻跟这个怒目圆睁的男人关系匪浅啊。  余木夕把整张脸都埋在秦深怀里,带着鼻音的颤抖嗓音被他厚实的胸膛一闷,越发满是撒娇意味。   “老公,都怪你啦,人家就是想吃个冰淇淋,为什么不让嘛?你儿子都抗议了!”   秦深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这小女人又开始飙演技了。   那天她哭着从酒店冲出来,这个男人追她,她顺手拉了他叫老公,害得他被当成奸夫,差点挨揍。现在她居然演起了孕妇,这戏足的,他真是大写加粗的服气啊!   秦深眼中兴味更浓,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他这个小娇妻,还真是令他惊喜满满啊。   他一把将余木夕的小脑袋揪起来,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余木夕霍然瞪大眼睛,下意识要挣扎,秦深在她挺翘的臀部用力揉了一把,她顿时绷紧了身子,强迫自己接受并回应秦深的吻。   纪波有多渣,余木夕深有体会。   纪波是私生子,母亲是红灯区出来的,从前人人都说他随他妈,一肚子男盗女娼,但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见他半点不好。   直到她把纪波跟前女友堵在酒店,他不但不承认,还恶人先告状,向她爸妈哭诉她劈腿,害她被老爸臭骂一顿。   纪波一直纠缠她,口口声声多爱她,离了她就不能活,余木夕慢慢的也琢磨出来了,其实他只是想通过跟她结婚上位罢了。   一听余木夕怀孕了,纪波顿时懵逼了,短暂的惊愕过后,是腾腾而起的愤怒。   “余木夕!你口口声声爱我,结果却不声不响有了野男人的种?”纪波气得浑身直抖,握着拳头就往余木夕脑袋上招呼,“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余木夕死死地瞪着他,狠狠地“呸”了一声:“你能睡前女友,我为什么不能找男人?我男人财大器粗活好,可比你吃回头草强多了!”   秦深挑了挑眉,财大器粗活好?这个评价他喜欢!   纪波的拳头轻轻松松落入秦深手中,秦深用巧劲一带,纪波趔趄着往前冲出去好几步,差点摔倒。   他彻底出离愤怒,红着眼睛扑上来厮打:“余木夕!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表子!我打死你个荡妇!”   余木夕看着纪波那副疯癫样儿,心里钝钝的疼。毕竟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闹到这种地步,也是哔了狗了。   “老公,我们走吧,我有些不舒服。”余木夕垂着头,揪了揪秦深的衣角。   秦深一拳把纪波打出去老远,搂住余木夕的腰,快速在她唇上贴了一记:“哪儿不舒服?来,告诉老公,老公给你揉揉。”   余木夕没心情跟秦深调笑,看见纪波倒在地上两眼喷火地瞪着她,她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   到底是爱了三年的男人,最后居然连好聚好散都是奢望。   真是讽刺啊!   纪波还在骂骂咧咧,余木夕咬了咬牙,扬起脸对秦深笑得明媚如八点钟的太阳。   “老公,要抱抱嘛!”   秦深挑眉一笑,大手在余木夕臀部拍了一下,不怀好意地拧了一把。   微微湿黏,很不对劲。   秦深狐疑地看了看手心,嚯,一手血。   “木木,你流血了?”秦深惊呆了。   余木夕顿时涨红了脸,该死的大姨妈,居然给她来了个突然袭击!   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余大小姐不愧是演技派。   “老公……我肚子疼……孩子……我们的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秦深呼吸一滞,她真怀孕了?这么说,他堂堂江海集团的总裁,居然喜当爹了?   倒在地上的纪波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她果然劈腿了!不但劈腿,还怀了野种!   他原本以为余木夕是爱他的,就算他犯了错,只要他好好认错,她会原谅他的。   呵呵哒,这脸打得可真疼!   秦深的脸瞬间沉了,一把将余木夕提上车,往副驾驶上一扔,沉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别开脸,不自然地支吾:“我……”原本想说来了大姨妈,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嗯,一个多月。”   这样秦大爷总不能继续拉着她玩什么契约婚姻的把戏了吧?   “你耍我?”秦深磨着后槽牙,掐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接触到秦深森寒的目光,余木夕忍不住肝颤,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嗖嗖叫着往外窜。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正文 006 去医院产检 秦深的眼睛倏地眯起,寒意尖锐如针,大手一点一点收紧。  “女人,你很好!”   余木夕吃痛地皱起眉头,倒抽了口冷气,强压着恐惧说:“我配不上你,也不适合去扮演什么挡桃花的角色,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场闹剧吧。”   闹剧?他堂堂江海总裁,难道就是个陪她玩闹剧的跳梁小丑?她把他当什么了?   秦深彻底出离愤怒,一把甩开余木夕的下巴,冷厉地笑了:“离婚?有那么简单?我秦深是你能随便耍着玩的?女人,我说过,有胆子利用我,就要付出代价!”   跑车发动的轰鸣声震得余木夕胆战心惊,战战兢兢地问:“去哪儿?”   这家伙该不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杀人灭口吧?   “去医院。”   “不、不用了。”余木夕抖了抖,一去医院,那她不就穿帮了?   秦深心里烦躁到了极点,冷着脸低斥:“你不是要我救你的孩子么?”   虽然愤怒到想一把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但他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孕妇在自己车上流血而无动于衷。   黑色的保时捷如离弦之箭,车里的气氛沉闷之极。   秦深打了个电话:“东子,马上给我安排孕检。”   “不要!我说了不要!”余木夕大叫,长时间的沉闷将心里的苦闷激发到了顶点,她忍不住失控地嚎啕。   被劈腿,被拍裸照,被逼婚,又被渣男指着鼻子痛骂,她招谁惹谁了?   秦深黑着脸开车,压根没把余木夕的话当回事。很快就到了医院,余木夕坚决不配合,秦深火了,一把抓着后脖领子就把她提溜进了妇产科。   早已经在诊室等候的任东八卦兮兮地迎了上来。   “嘿!哟!哈!咱们出了名的清心寡欲秦大师居然带着小美人做孕检?太阳打北边出来了吗?”任东瞪大了眼睛,绕着姿势怪异的两人转了一圈,“啧啧啧,我刚才听到电话里小美人一直在叫‘不要’,叫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该不会是你下了种又不想负责吧?”   余木夕双手捂脸,听了任东的调侃,灵机一动,嘤嘤哭泣:“救命!救救我!我丈夫刚牺牲半个月,这个禽兽!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就要我打了孩子跟他!救救我!”   秦深本就已经黑得可怕的脸顿时跟泼了墨似的,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夹在余木夕腰间的手臂猛的一紧。   余木夕倒抽一口冷气,这该死的男人,他是想把她的腰夹断吗?   任东顿时跟见了鬼似的,嘴巴张得老大,语重心长:“深哥,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做人要有底线啊!你说你霸占良家妇女也就算了,人家可是烈士遗孀啊!你这也……”   秦深垂在身侧的左臂颤得厉害,左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这时,医生突然尖叫:“哎呀!孕妇出血了!快!快把她放到里面的床上,我需要马上检查。”   医生把余木夕扶进里间诊室,关上了门。   秦深呼呼地喘着粗气往医生的办公椅上一坐:“有烟没?”   任东撇撇嘴,丢给他一包烟:“抽烟区!”   秦深闷闷地骂了一声“Shit”,摔门出去了,任东立刻狗腿兮兮地跟了上去。   诊室里,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说,余木夕就是不肯配合,不让医生扒她的裙子。   一听见两人离开的动静,余木夕立马打开门,探头一看,没人,强忍着痛一口气跑出医院,立刻开车回家。   抽完烟回来的秦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皱着苦瓜脸的医生。   没等医生开口,他就大步闯进里面的诊室,果不其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小美女呢?”任东板着脸问。   医生无奈地摊手:“东少,那女孩子说什么都不让我检查,你们一走,她就跑了。”   “跑了?”任东惊愕不已,“她不管孩子的死活啦?”   哪有什么孩子?那不怕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她又是在演戏。   很好!很好!这个小女人,再一次利用完他就跑,真是胆大包天!   秦深咬牙切齿地走出诊室,任东连忙跟上去,狗腿兮兮地笑:“深哥,别生气,别生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干嘛非啃那朵残花呢?”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去,任东立马闭嘴,比划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手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秦深盯上的猎物,还能跑到哪儿去? 正文 007 秦深找上门 露华浓是江城的顶级别墅区,安保工作非常到位。  秦深气势汹汹地杀到露华浓,却被威武不屈的保安挡了架。   余木夕刚收拾干净自己,倒在床上挺尸,手机就响了,见是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秦深听着机械的女声,脸黑得能拧出墨来。   很好,这个女人,彻底惹到他了!   他有一百种手段进入别墅区,但他现在只想让余木夕乖乖地来找他,求他,他要让余木夕看看,她究竟干了多少不知死活的蠢事。   秦深掏出结婚证,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助理,丢下一句话:“立刻发给余木夕她老子!”   五分钟后,余木夕接到了余祖光的微信消息,上面是一张结婚证,下面是一条语音:“小夕,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有一瞬间的愣怔,今天早上她才跟秦深领的结婚证,这才不过三个小时,爸爸怎么知道了?   “小夕,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祖光的语气既着急又严厉,“你现在马上回家,我半小时后到。”   余木夕瞬间绷紧了皮,不用说,这肯定是秦深干的,两本结婚证都在他手里,除了他,没别人。   余木夕腾的一下坐起来,顾不得肚子疼,脑子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怎么办?怎么跟老爸解释?说她被人拍了裸照逼婚?那不是找死么?   余木夕急得直揪头发,手机突然响了,见又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就骂。   “神经病啊?打错了你知不知道?没完没了了是吧?”   “还有心情骂人,看来你现在是挺舒服了。”秦深慢条斯理,眸光深邃晦暗,唇角的笑张扬着冷意。   “是你?”余木夕听见秦深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怂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在露华浓门口。”秦深淡漠地吐出几个字,挂断了电话。   余木夕握着手机呆了呆,欲哭无泪。   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堵到了她家门口。他都能把照片送到她老爸面前了,她还有躲的余地?   余木夕叹口气,认命地爬起来,强忍着肚子痛拔腿就跑。   秦深两支烟抽完,余木夕气喘吁吁地扑到了车门上。   “快,快走!”余木夕一手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说。”   “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秦深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像笑,眼神却是冰冷无温的。   “你到底想怎样啊?”余木夕既抓狂又无奈,两眼喷火地瞪着秦深,攥紧了拳头却又不敢往他脸上招呼。   看着那张气鼓鼓的小脸,秦深突然觉得火气没那么炽烈了,他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余木夕,慢悠悠地说:“没想怎样,只是对于老婆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有些不开心罢了。”   “我道歉,我道歉行吗?”余木夕真心给跪了,“祖宗,咱别玩了成么?会死人的!”   “现在知道不能玩了?早干嘛去了?”余木夕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令秦深有那么点子扬眉吐气的痛快感,见她快急哭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车离开露华浓。   车子在茶楼停下。   一路上,余木夕已经酝酿好了满腹道歉词,不管秦深怎么打怎么骂,她都逆来顺受,只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可惜余木夕的台词一句都没来得及说,秦深就先给她堵回去了。   “结婚证已经给你爸发过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领我去认认门?”   余木夕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深:“秦……”   “祖宗”俩字还没叫出来,秦深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余木夕打了个哆嗦,连忙改口:“老公,亲老公,给我点时间成不?我怕吓着我爸妈啊!”   秦深靠在椅子里,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怕我入不了江城豪门余氏的眼?”   打脸!赤裸裸打脸!   余木夕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地赔笑脸:“怎么会?只是我刚失恋半个月,就莫名其妙闪了婚,我爸妈非扒我三层皮不可。”   这话倒是真的,余家挺复杂,除了妈妈木芳华,上上下下都等着揪她的小辫子,要是她被爆出闪婚,那就离死不远了。   但秦深怎么会相信呢?余木夕太能演了,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相信她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正文 008 秦总的小Polo “对不起,秦总,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也骗了你,可我真不是故意的。”余木夕硬着头皮解释,“前男友出轨被我当场捉奸,我真是气糊涂了,随手拉你当挡箭牌。我没想到你会逼我跟你结婚,更没想到那个渣男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我来大姨妈了,为了让渣男别再缠着我,就顺水推舟说自己怀孕,然后又想着要是我怀孕了,你肯定会跟我离婚,所以……”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深的脸色,但他从始至终都是似笑非笑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秦总,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要我怎么道歉都行,我求求你,到此为止好不好?”   秦深终于气定神闲地开口了:“道歉?你是我老婆,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吗?”   余木夕顿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她憋死。   “老婆,是你亲自带我去拜见岳父岳母,还是我自己去?”秦深语不惊人死不休。   余木夕那个无奈啊,这货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没辙,实在是没辙!   余木夕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深。   秦深心情大好,他就喜欢看余木夕这副不爽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勾着唇角笑得戏谑:“走吧,老婆,还是你亲自带我去吧。”   余木夕赖在椅子里不肯走,消极抗议。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惊得余木夕差点跳起来,接通之后,就听余祖光气急败坏地大吼:“小夕,你人呢?”   余木夕脑子一团乱麻,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手机猛然被抽走了。   “岳父您好,我是您的女婿秦深,小夕现在有点不舒服,晚会儿我们会回去看您。”   余木夕愕然看着秦深,他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亮闪闪的,眼里的捉弄与得意都快漫出来。   余木夕抖着手捂上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快不行了。   “老婆,想好该怎么办了吗?”秦深眯着眼睛笑看着余木夕,心情好到了顶点。   余木夕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没想到秦深居然给她来这么一手,这下好,她想躲都躲不了了。   手机铃声又响了,秦深直接挂断,调静音,递还给余木夕。   余木夕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货还嫌拉仇恨拉得不够吗?他这是不玩死她不罢休啊!   余木夕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闷了,一脸凝重:“好!我带你去我家,但是你得答应我,低调点,别吓着我爸妈。”   毕竟是江海集团的一把手啊,拔根汗毛都比他们余家腰粗,如果她真是光明正大嫁入秦家,那当然是好事,可现在她是契约婚姻,一年之后就要被扫地出门,还是不要让爸妈知道秦深的真实身份为好。   秦深挑了挑眉,同意了。   开车到了露华浓门口,就见一辆小Polo正等着呢,秦深的助理许曼连忙迎上来,递出车钥匙。   秦深拉着余木夕下了法拉利,上了小Polo。   余木夕目瞪口呆地问:“这个……什么情况?”   “不是你让我低调点,别吓着你爸妈么?”秦深摊了摊手,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再傻也该明白了,什么低调,这货压根是在报复!   余家跟秦家虽然不能比,但好歹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几十亿的身家,秦深开着一辆小Polo上门,那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怎么?嫌这车配不上你们余家江城第一豪门的地位?”秦深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袅袅地抽了一口,喷了余木夕一脸烟气。   余木夕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怎么会?”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嫌弃啊!这祖宗开心就好,她完全没意见。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秦深掐灭烟,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露华浓16号,欧式风格的独栋别墅,美轮美奂,低调奢华。   只是余祖光跟木芳华那两张黑沉沉的扑克牌脸有些煞风景,尤其是在看到秦深拉着余木夕的手从小Polo上下来的时候,两口子彻底出离愤怒。 正文 009 被赶出家门 木芳华率先冲上来,一把拉过余木夕,沉着脸质问:“小夕,那结婚证是真的吗?”  余木夕怯怯地瞥一眼秦深,男人正挑着好看的眼尾凝视她,那眼神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深情味儿。   呸!演技派!   余木夕暗骂一声,赔着笑脸哄老妈:“妈,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木芳华不耐烦地打断:“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跟这个穷酸小子领证了?”   穷酸小子……   余木夕顿时尴尬了,如果说秦深穷酸,那么余家可以加入丐帮了。   木芳华见女儿不吭声,心里猛的一凉,松开余木夕,绕着秦深走了一圈。   衣服的料子还行,版型也不错,但不是什么大牌子,开辆有些年头的小Polo,车身上都刮了好几块漆。   啧啧,怎么看怎么穷酸。   “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马上给我离婚!”木芳华脸一沉,端着阔太太的雍容,趾高气昂地下命令。   相较于木芳华的愤怒,余祖光则淡定多了。他那双在社会的大熔炉里淬炼过的狐狸眼就跟探照灯似的,上下左右地把秦深扫描了好几遍。   衣着虽然低调,车子虽然破烂,但这年轻人英华内敛,器宇轩昂,假以时日,绝非池中之物。   心思一转,老狐狸将枪口对准木芳华:“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余家的脸往哪儿搁?”   “离婚!马上给我离婚!”木芳华被丈夫一吼,越发气急败坏了。   余木夕硬着头皮向秦深投去求助的目光,秦深却只是微带笑意看着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余木夕的心一沉再沉,秦深要是肯离婚,事情还能落到这个地步?他手里捏着她的裸照,还有她签名按手印的协议,结婚证又是真的,他不肯放过她,她就只能受着。   更何况他可是秦深啊!如果她一意孤行惹恼了他,整个余家都得跟着遭殃。   “妈,我是不会跟阿深离婚的。”余木夕也不多做解释,咬着嘴唇犟了一句。   木芳华气得抡起巴掌就抽了上去,余木夕梗着脖子,闭着眼睛,不躲不闪,任由那一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在脸上,嘴里立马起了血腥味。   “你要是不跟这个穷小子离婚,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木芳华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豪门贵妇的风姿彻底端不住了。   余祖光冷冷地接口:“小夕,你不声不响跟个野男人领证,你眼里还有爸妈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余家几十年的基业交给你?”   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别提有多真了。   但余木夕知道,其实跟木芳华比起来,余祖光根本不生气,他甚至是很高兴的。   “爸,妈,你们要是实在不能接受阿深,那我跟阿深离开江城,不给你们丢脸。”余木夕深吸一口气,把满嘴的血沫子硬咽了下去。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私心,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汹涌。有时候她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被拖进这一团乌七八糟里。   从始至终,秦深都没有开口,即便是木芳华扇余木夕巴掌的时候,他都是无动于衷的。但是听到余木夕说跟他离开江城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心软。   这个小女人屡次利用他,的确可恶至极,可是看着她肿胀的脸颊、挂着血丝的嘴角、以及那双含泪的大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木芳华一听余木夕说要离开江城,顿时炸毛了,劈手又是一巴掌,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个穷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为了他连妈都不要了?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我跟你断绝关系!”   余木夕仍旧没躲,生受了一巴掌,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激得她胃里直翻滚。   木芳华不依不饶地揪着她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扇巴掌,秦深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木芳华的手臂,轻轻一搡,木芳华就趔趄着退了好几步。   “反了你了!余木夕,你看看你找的什么好男人?居然敢跟你妈动手!”   秦深一言不发地把余木夕打横抱起,塞进小Polo。   “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大门半步,我就去死!”木芳华抓狂地大叫,哭吼声撕心裂肺。   余木夕扯了扯唇角,脸上火辣辣的疼。   “妈,对不起,我走了。”她无力地倒在座椅里,摆了摆手。   小Polo驶出余家院子,木芳华撕心裂肺的哭吼叫骂渐渐听不到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余木夕轻声叹了口气,“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够了吗?” 正文 010 深哥有点狠 秦深想过余木夕的父母会大发雷霆,也想过她可能会挨打,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余母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低声说:“你妈可能一时接受不了,等过几天冷静下来,她会原谅你的。”   余木夕苦笑着摇头:“不会的,她不会原谅我的。”   木芳华的心思,余木夕太清楚了。   木芳华嫁给余祖光后,十年没生孩子,余祖光在外头养了两个女人,生了三个儿子,后来木芳华才生下余木夕。余祖光一心想把财产留给三个儿子,木芳华却一心一意要把余家的全部家业给自己的女儿。   木芳华很有手段,余祖光不敢跟她来硬的,只好严格要求三个儿子,希望他们能够争口气。恰好这个关头,余木夕犯了错,余祖光巴不得她错得再离谱些,这样木芳华就没脸跟他争财产继承权了。   这是家丑,只能烂在肚子里。   余木夕闭着眼睛,只觉得脸疼,头疼,肚子疼,浑身都疼。   秦深深深地看着她,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令他非常不爽。   “我去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不就是嫌他穷么?这样势力的人最好打发,拿钱砸就够了。   “不要。”余木夕依然闭着眼睛,淡漠地说,“这场契约婚姻本来就是闹剧,你既然要惩罚我,那我接受惩罚,别把我父母牵扯进来,这跟他们没关系。”   秦深突然有些烦躁,冷冷地扫一眼余木夕,皱了皱眉。   闹剧?   就算是闹剧,也是她主动挑起的,有胆子玩火,就别怕被烧死,现在装这么一副凄惨样给谁看?   “接下来怎么办?”余木夕一说话脸就疼,但她不得不说。现在她无家可归,生死祸福全捏在秦深手里。   秦深拧死了眉头,抿着薄削的唇,阴郁地看着她,对于她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他实在是来气。   可一看到她浮着十道鲜红指印的脸颊,他又发不出脾气,烦躁地屈起指尖扣扣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的药店门口。   余木夕闭着眼睛,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脑子一阵一阵发懵,出了一身冷汗,想晕过去却又无比清醒,难受到了极点。   秦深拿着活血化瘀的药膏出来,就见余木夕正扶着车门伸着脑袋呕吐,一脑门子汗,脸涨得通红,嘴唇却惨白颤抖。   秦深顾不得多想,连忙把她扶好,驱车直奔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就是大姨妈赶上心情不好,又挨了打见了血,卧床休息几天就好。   秦深舒了一口气,看着面无人色的余木夕,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归根结底,余木夕也只不过是随口叫了他一声老公而已。   “哟!深哥,这小寡妇还是让你给弄进医院了?”任东一接到底下人的报告就立刻赶过来了,看着躺在床上输液的余木夕,啧啧连声,“深哥,你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瞧这小脸,都快肿成猪头了!”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去,任东立刻给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链。   “持证上岗的老婆,什么小寡妇?”秦深没好气地从兜里摸出结婚证,甩任东一脸。   任东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将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跟活见了鬼似的。   “这证是真的?”   秦深一把夺过结婚证,揣进兜里,不耐烦地吩咐:“好好照顾你嫂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得嘞!”任东立正,敬了个军礼。   秦深一走,任东就拖了把凳子坐在床边,八卦兮兮地冲余木夕挤眉弄眼。   “嫂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东,任性的任,东西的东。”   余木夕呆滞地盯着煞白的天花板,没吭声。   “嫂子,你真是烈士遗孀啊?真怀着孕被押过来打胎啊?”   “嫂子,你怎么就那么命苦,撞到深哥手里了?深哥那人,老霸道了!他认准的事情,那可是七匹狼都拉不回来的,我劝你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跟着深哥过日子吧,要不然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嫂子,说说你跟深哥是怎么认识的呗。”   “嫂子……”   余木夕终于受不了了,微皱秀眉,惨白的唇瓣轻轻开合,轻声细语:“你很烦。”   任东半张脸顿时抽了。   不愧是两口子,一样的高冷,一样的毒舌,一样的不留情面。   任东的兴致更浓烈了,仔仔细细地盯着余木夕,打量了好半天,突然一拍脑门子:“噢!我想起来了,你是祥瑞集团的大小姐对不对?余木夕,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