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吊打 “啪……”  烈日当空,建安成的东校场上,回荡着鞭子抽打的声音,一抹染血的身影被吊在城楼的最高处,此时却依不再反抗。   “王、王爷,王妃晕过去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祁修平坐在虎头椅上,听到行刑的侍卫这么说,却眼皮子都未曾抬起一下,用茶盖拂开飘着的的茶叶。   “换人,继续!”   “王爷。”侍卫噗通一声跪倒了他的跟前,“怎么说王妃也是皇上的人,要是真出了人命——”   那就是公然挑战皇威!   听此,祁修平顿住了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子,眼神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流光,嘴角却微微上扬。   “抬桶冰水过来,想要杀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侍卫抬头看去,他们家王爷虽然脸上笑着,却莫名的给他一股恐惧感,慑人的气势压迫着他不得不服从!   纵然,他们家王爷双腿残废!   “哗——”   一桶冰水浇了下来,左湘灵真真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头一阵阵的发胀,极为难受,身上似乎也传来一阵的痛意,有些恶心。   尽管眼皮子很沉,但最终她还是艰难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当她看清周围的一瞬间,傻眼了。   “这…这特么……世界怎么颠倒了?”   还有她眼前看到的那些人,是要拍古装戏么?她怎么来这了?   只是现在她被倒吊着,身上被浇了冰水的伤口,痛地她钻心挖骨!   “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的头下方响起,左湘灵仰头看去,四目相接,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坐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告诉本王,究竟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本王的?”   “……”刺杀?左湘灵感觉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她刚刚不是在进行军事演习么。   身为陆军上校的她很明白,这是对待俘虏的惯用方式,那么她现在,是被俘虏了?   脑海中闪过昏迷前最后的景象。   两军军演……   流弹……   误伤……   橙军指挥官是搞笑来的么?   这特么是cosplay?   “去,将她放下来,带到本王跟前。”祁修平没有听到城楼上女子的回答,不悦的蹙紧了眉头。   左湘灵看着走进自己的侍卫,明显他们身上穿的铠甲可不是样子货,那种军人的的气息,她熟悉!   “我、难道是穿越了?”   一瞬间,左湘灵心中涌起了不好的感觉。   这特么的……   别人穿越都是公主啊,皇后啊什么的,她这却成了……   犯人?   正在哀叹命运怎么这么会开玩笑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粗暴的从城墙上放了下来,带到了祁修平的面前。   此时的她实在是欲哭无泪,连自己是个怎么样的身份都不知道的穿越,也是没谁了。   祁修平见左湘灵安安静静的匐在地上,既不辩解也不求饶,眉间的褶皱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伸出修长的手指,捏紧她的下巴,看着她惊恐的小眼神,祁修平开口。   “不说?为了那个男人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那我们就移驾满春苑,本王陪你好好玩玩!”   一想到昨日这个女人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在床上刺杀自己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捏穿她的喉咙。   但是他不能,当今圣上原本就对他手中的虎符虎视眈眈,这个女人更是皇帝赐婚安插在他身边的。   说就算真的让他死,也一定要死在皇帝的手中!   到得到祁修平的命令,几个壮实的小厮上前,抬起了虎头椅,朝着满春苑的方向而去。   而被拖拽着跟在后面的左湘灵,每走一步身上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在身后拖流了长长的血迹。   她咬牙看着那个男人被人悠哉的抬着走了,而且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侍女帮他扇风!   “一个大男人还要人抬着,难不成是个残废?”左湘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旁边的人都噤了声,一脸惊恐的看向她。   直到被抬着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看向她,“爱妃说什么?”   左湘灵不禁打了个哆嗦,难道,真的被她猜对了?这身体的原主,竟嫁了个残废王爷?!   她欲哭无泪,不知道身体的原主究竟怎么得罪了这个变态,竟然对自己的王妃下这般狠手,看着男人吃人的目光,左湘灵无处躲藏,只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到满春苑祁修平示意手下将左湘灵弄醒,冷声道:“今后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女人,如果这个女人踏出这里一步,守卫提头来见。”   被冷水一刺激,左湘灵彻底清醒了。   听到祁修平这么说,左湘灵顿时抬起了头,双眼死死地瞪着祁修平,仿佛要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一样。   这特么的是要软禁她?   这能忍?   “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软禁我!谁给你的勇气敢关老娘!梁静茹么?死残废!活该你走不了路,你今天关一个试试?”   左湘灵突然破口大骂,除却她那一身不和谐的伤,看上去倒是很有震慑力,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打断她。   一瞬间,所有人都在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眼神中还包含了同情、不忍。   残废这话,那可是王爷的禁区啊!   左湘灵察觉到了,但是却顾不上去在意了,她现在就是要和眼前的残废男正面杠!   要打要杀可以,软禁她算什么?   左湘灵瞪圆了眼睛看向脸色早已经阴沉的堪称恐怖的祁修平,她虽然表面上强装淡定,但是其实内心还是被他的恐怖所震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祁修平就该发火了的时候,却见他突然轻笑了起来。   “呵呵……看来爱妃是觉得没尝够鞭子的味道了,来人,如她所愿,押回东校场。”   祁修平虽然带着笑意,浑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离得最近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而就在左湘灵即将再次被押回东校场的时候,一直在祁修平身边伺候的管家却突然站了出来。   “王爷,恕老奴多嘴,王妃身体本就瘦弱,怕是再打上几鞭子,就真的经受不住了。王爷三思,您与王妃,毕竟是御赐的婚事……” 正文 第二章 为何他还活着 管家话未说完,就被祁修平抬手打断了。  “无妨,我看爱妃很是期待,我怎能不让她如愿呢。”   言罢,用眼神示意之前正准备对左湘灵动手的下人继续。   左湘灵小退半步,双眼微眯,做好一副随时进攻的准备。   “放肆!我可是王妃!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祁修平却冷笑看着浑身狼狈,可是却像只螃蟹想要钳人的左湘灵,淡淡开口道:“王妃?呵……本王说你是,你才是,本王若是不承认,那你就什么都不是,懂了么?”   左湘灵没想到,眼前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前身是瞎了眼吧,嫁给这么个心理变态?   一穿越过来就差点被打死,如今又要被这么一个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王爷给羞辱,左湘灵彻底是绷不住了。   屏息憋足了劲儿,只见她猛地站起身,利落抬腿,一个横扫,随着一声闷响,周围顿时开始慌乱了起来。   “王爷!保护王爷!”   “快抓住她!”   “王爷您还好么?有没有伤到哪儿?……”   左湘灵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但是她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格外嚣张的笑意,龇牙咧嘴道:“死残废!别以为老娘好欺负!”   在倒地的一瞬间,祁修平就已经对左湘灵起了杀心,此时听到她充满讽刺的话语,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来人……”   “王爷!王爷!”   祁修平摄人的视线,就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刚一开口,就被一声急呼给打断了,只见王府的守门小厮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顾不上去害怕此时祁修平的阴沉目光急忙跪下。   “禀告王爷,皇上突然驾到,此时正朝着这边过来。”   祁修平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正一脸不服气瞪着他的左湘灵,不由得冷哼。   “该说是你运气太好,还是时机太巧呢?”   说完,便吩咐下人,先放开了左湘灵。这人要打,可是面子也要做到位!   左湘灵心下了然,是皇上的出现,让她躲过了一劫,虽然不知道刚才祁修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   看来,等会儿得在皇上身上想想法子了。   这般想着,皇上一行已经出现在了满春苑前方的小道上,来不及反应的左湘灵只觉得腿弯处似乎被谁打了一下,然后就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嘶……”身上的伤口被扯动,左湘灵没忍住吸了口气,成功的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   祁修平刚舒展开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他双腿有疾,所以一直不用下跪行礼,此时坐在软塌上,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祁文成,莫名的竟看起来比皇上身份还要尊贵几分。   “不知皇兄驾到,未能前往正门接驾,还望皇兄恕罪。”   祁修平这话说的勤勤恳恳,可是语气听起来却莫名的让人感觉舒服不起来,隐隐的,像是挑衅?   祁文成却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般,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看向她。   “无妨,王弟与常人有样,咱们兄弟自是不用在乎这些礼节。”祁文成出言讽刺,看到祁修平变了脸色,这才将目光移向狼狈的左湘灵,“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祁修平见此抿了抿薄唇,淡淡回答道:“王妃的性子太烈了,需要教导教导,倒是让皇兄见笑了。”   这话听着宠溺,实则却是给祁文成听的,整个上京,谁人不知左湘灵是当今圣上赐婚给平王的。   站在一旁的左湘灵差点儿就再次控制不住的炸了,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教导你妹!教导你奶奶!你特么才性子太烈了,该死的残废男!腿残了,说不定那方面也残了,难怪心理变态在这儿折磨老娘呢!祝福你一辈子不举!只能看不能吃!”   祁修平冷不丁的看了她一眼,左湘灵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一样,不由得暗忖:莫非这死残废还会读心术?……   “王弟,这女人啊,都是得用宠的,哪儿有你这样教导的,这么下去,怕是以后弟妹只要一见到你,都怕的要逃跑了!”   祁文成也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出什么,还是在打哑谜,故意这么说这。   一直坐在虎头椅上的祁修平面色不变,嘴边甚至挂起了一抹笑意。   “既然皇兄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不与她计较了,来人,带王妃去清洗更衣,万不要失了礼数。”   “王弟能明白自然是极好的,朕此番前来是想请你们去宫中赏花的,近些日子,东疆进贡的梦蝶兰都开了,甚是雅致漂亮,王弟可有兴致陪朕在御花园中一同饮酒赏兰?”   左湘灵已经被下人带着去清洗更衣了,不过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祁修平应下了去宫中赏花。   换了衣服之后,左湘灵又被带到了祁文成和祁修平面前,看到她出现的瞬间,祁文成和祁修平眼中同时闪过惊艳之色。   左湘灵在心中冷笑,方才更衣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得了副好身体,姿色绝对称得上是上乘,只不过之前穿着不符合气质,于是她特意挑了玉白色的衣服,衬托出弱不经风的感觉。   她可是军人,向来都是很懂利用自身的优点的。   祁修平眼中的惊艳只不过是一瞬间,很快就只剩下了冷寂和漠然。   而祁文成则是面上笑容不变,很是自然的开口夸赞道:“弟妹如此娇美,王弟,你也真是下得去手!朕方才教你的,绝对比你那教导的法子好用,以后可得好好对待弟妹才行啊!”   祁修平只是点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个话题。   祁文成见此也不在意,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再度开口:“王弟,弟妹身上有伤,你却用人抬着,再多一撵甚是浪费,不如就让弟妹与朕同撵好了,王弟意下如何。”   祁文成的话中满是讽刺,王妃与皇帝同撵本是于理不合,如今提出这样的要求,看好的人说是平王深受隆恩,要是说不好听的,就是皇帝再给平王带绿帽子!。   左湘灵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和之前破口大骂以及踹了祁修平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正文 第三章 装不懂么? 在听到祁文成的提议那一瞬间,祁修平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嘴角含笑  “一切皆听皇兄吩咐,湘灵,还不快谢过皇兄。”   被点了名,左湘灵只能站出来,略显别扭的朝着祁文成行了一礼道:“湘灵谢过皇上。”   就这样,左湘灵上了祁文成的龙撵,祁修平则是独乘一撵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而去。   龙撵之中,左湘灵一直都是静坐着,目光透过窗口的轻纱,看向外面的街道。   “为何他还活着?”   祁文成突然开口,左湘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看他之后,皱起了眉头。   “朕问你,为何祁修平还活着!”   左湘灵依旧没有吭声,此时状况不明,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不过看眼下这阵势,祁文成似乎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对祁修平温和亲近。   见左湘灵一直垂头不语,祁文成脸上的厉色更甚,冷哼了一声之后,将一小包东西扔到了左湘灵的怀中。   “如果再失手,你这条命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说完之后,就闭起了双目,不再理会左湘灵。   左湘灵怔怔的看着怀中那一小包东西,额间有些发痛,这算什么情况?   她是皇上安插在祁修平身边的人么?现在祁文成的意思,就是要她去杀了祁修平吧,可是,他们不是亲兄弟么?   况且,祁文成已经是九五之尊,而祁修平只是个残废的王爷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会威胁到祁文成的吧。   还有她的前身,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为什么会是皇上的人?又为什么会嫁给了祁修平?难道只是为了要接近祁修平,然后杀了他?   左湘灵此刻只觉得很乱,虽然刚一穿越过来,就是在被祁修平折磨,可是当她得知前身竟然是被皇帝安插到祁修平身边,想要取他性命的,而且他的亲兄弟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的时候,她对祁修平,竟然有了几分同情。   再说了,祁修平和她也没什么大仇大恨的,让她就这样去杀了他,她怎么想也觉得下不去手啊。   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左湘灵只能把东西先收了起来,等过后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御花园之中,左湘灵安静的坐在祁修平身侧,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异香,眉头紧锁。   祁文成和祁修平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左湘灵没有兴趣,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疼!   身上的伤口之前在王府中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连药也没有上,又坐在龙撵上颠簸了许久,此时只觉得痛的连意识都要模糊了。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左湘灵惨白的脸色,直到祁文成将目光转向她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弟妹……脸色似乎很差啊,小安子,传太医过来给宸王妃瞧瞧。”   谁知道祁文成话音刚落,小安子还没来得及领命,就被祁修平给拦住了。   “无事!皇兄莫要担心,只是一点小伤,犯不着去请太医的,稍后回了王府,臣弟让府医给湘灵开几副药就行了。”   听完祁修平的话后,左湘灵不由得在心中嗤笑,这厮是故意的吧,她身上受的伤有多重,他能不清楚?还一点小伤?   祁文成听过后也是皱起了眉头,无奈只能转而询问左湘灵道:“是么?弟妹觉得如何?”   左湘灵对祁文成也没什么好感,本想就顺着祁修平的话,坚持坚持,回了王府再说的,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弟妹!”   祁文成反应很快,站起身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接住了差点摔倒在地的左湘灵。   “快传太医!”   一旁的祁修平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到左湘灵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回了王府。   “说吧,究竟谁是你的主子。”   祁修平的虎头椅被放在床边,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刚睁开眼睛的她,目光深沉无比。   左湘灵被吓了一跳,坐起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些。   她的动作落在祁修平的眼中,只见祁修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被祁修平那样盯着,左湘灵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端的心虚。   而且,她总不能告诉他说,是皇上派她来的吧?   “呵……什么?”   左湘灵自始至终都不看着他,而且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知错的表现,似乎还有点儿不服气的感觉。   祁修平冷笑看着她,半晌,突然开口道:“过来,给本王更衣!”   “什么?”左湘灵呆愣住了,这转折有点儿太快了吧?   然而祁修平却似乎不耐烦了一样,直接倾身过去,趁着左湘灵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在装不懂么?本王要你,侍寝!”   说完之后,他一个用力,整个人离开虎头椅,压在了左湘灵的身上。   左湘灵终于反应了过来!这特么的是要强了她?   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下意识的她就开始剧烈的反抗了起来。   结果她不知道抬腿踹到了哪里,祁修平突然就被掀翻到了床下!然后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   “你、你你没事儿吧?”   看到祁修平这副模样,左湘灵也被吓到了,赶紧下床去查看他的情况。   伸手想要压住他的身体,结果祁修平抽搐的太厉害,根本就压不住,无奈之下,左湘灵只能放声大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呐!王爷晕倒了!快来人!”   话音刚落,平时贴身护卫祁修平的两名护卫就先闯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抽搐不停的祁修平时,两人都是一惊。   丫鬟玲儿跟在两人的身后也跑了进来,到底是大丫鬟,平时见识的多,当即就吩咐其他人赶紧去叫太医前来!   “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   左湘灵也没工夫回答他们的问题了,拉住玲儿的胳膊,焦急开口问道:“大夫呢!叫大夫了没有?” 正文 第四章 中毒 玲儿连忙点头应道:“已经让人去通传太医了,王妃莫慌,太医马上就会来了!”  左湘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着这样的祁修平,心中慌乱的仿佛要炸了一样。   没多久,宫里的御医就赶到了王府,祁修平被安置在了床榻上,御医看过之后,写了方子,让玲儿等人去抓药。   左湘灵等在外间,看到御医一出来,便赶紧上前询问道:“太医,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大问题?”   只见那御医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开口回道:“王妃无需担忧,王爷只是旧疾发作,吃过几服药之后,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若无他事,老臣就先告退了。”   临走之时,那御医还多看了左湘灵一眼,眼神之中的肯定之意,让左湘灵心下一凉。   左湘灵开始游移不定,她究竟……   该站到哪边?   兔死狗烹的道理,左湘灵还是懂的。   想了许久之后,左湘灵心下有了计较。   “玲儿!”   左湘灵转身朝着外面唤了一声,在外面候着的玲儿听到后便赶紧走了进来。   “王妃,有什么要吩咐玲儿的么?”   左湘灵咬了咬唇,招手让玲儿走近了一些,然后装作很自然的样子问道:“方才那位御医,本宫怎么瞧着有些面生呢?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回王妃的话,方才那位御医,是皇上亲自指定给王爷调养身体的孟大夫。”   听到这个答案后,左湘灵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愈发的明白,这其中的水,深着呢!屏退了玲儿之后,回到了祁修平的床前。   左湘灵看的很清楚,嘴唇发紫,是中毒的症状。祁修平并非如同孟大夫所言,是旧疾复发,而是中了毒。   铃儿已经说了,孟大夫是祁文成指派给他的。明知道病症,却闭口不言。那只能证明,要害他的人便是祁文成。   兄弟本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到了他们这儿,却是兄弟相争,甚至不惜要毒害自己的弟弟。   左湘灵心忽然软了下来,看着塌上双眼禁闭的男人不禁有些同情。   生在帝王家,却没有寻常人家的亲情,蹲在床边,她不禁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去死的。”   毒发前,祁修平只用了早膳和一壶茶。早膳是厨房里面的厨娘做的,茶则是书房伺候的小厮炮制的。   铃儿将几人都叫到了左湘灵的面前,几人不知她将他们叫到这里来的原因,都有些紧张。   左湘灵将几人上下打量一番,退到主位上坐下:“说说吧,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告诉我。你,先说。”   被她指着的小厮浑身一怔,上前一步:“回王妃的话,今日晨起,奴才按照王爷平日的习惯,用了平日所用的茶叶和茶具,炮制了一壶茶,送到王爷面前。”   祁修平是个生性多疑的人,若非是他相信的人,绝不会放在身边:“你所泡的茶现在在哪里?”   “回王妃的话,茶水就在王爷的书房中。”   左湘灵颔首,看向小厮身边的厨娘:“到你了,王爷今日的早膳是你做的?”   “回王妃的话,是奴婢做的。但奴婢都是按照王爷平日的喜好做的,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王妃若是要查,王爷用剩的早膳还在厨房之中。”   听了两人的话,左湘灵心中却是愈发疑惑。祁修平只用了茶水与早膳,若这两样东西都没有问题。那么,他的毒来自哪里?   前去厨房查看过早膳确认无误之后,左湘灵便到了他的书房。祁修平原本是下令不让她进书房的,但此次情况特殊,倒也没有人阻拦。   祁修平的书房就像是他的人一样,十分干净利落,没有多一样不必要的东西。   在他的书桌上,左湘灵找到了小厮所说的茶。查看后,也没有在其中找到毒物。如此,便可确定,祁修平的毒并非是通过嘴吃下去的。   若不是通过嘴,那又会是通过什么呢?左湘灵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书桌上的一个花盆上。   水仙花,开得正艳。左湘灵查看水仙花旁的泥土,却看见泥土显现出一种异样的黑色。   她虽然懂一点医术,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她信不过孟大夫,便让铃儿悄然找来了城中的一个大夫。   大夫在查看泥土之后,从中查出了毒物的存在。让大夫配了解药之后,左湘灵让铃儿给了大夫一锭金子。大夫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左湘灵的意思。   亲自熬了解药,端到祁修平面前,左湘灵倒是有些后悔起来。从她来到这里到现在,祁修平可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铃儿,替我将他扶起来。”   她在床边坐下,将药一点一点喂给祁修平。用完药,铃儿将他平放在床上,面上满是疑惑:“王妃,王爷真的中毒了吗?”   “若非真的中毒,又怎么可能会双唇发紫?”瞥见祁修平额头有些汗珠,左湘灵顺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转而将帕子递给铃儿。   铃儿接过帕子,在水盆中洗净:“可会是谁有这个胆子,给王爷下毒呢?”   “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很简单,再去一趟书房就够了。”   毒既然在水仙花中,自是有人将其放到了书房之中。既是有人来过,自然会有一些痕迹。   将祁修平交给铃儿,左湘灵独自一人到了书房中。书房不大,每日都会有人前来打扫。面上,自然不会留下一点证据。   左湘灵蹲下了身,俯下去身子在地上查看。视线在扫过书架的时候,她停下了视线,嘴角泛上一抹笑意。   起身走到书架旁蹲下,伸手从下面拿出了一个朱钗。这朱钗看着并不珍贵,却也不是普通丫头能够用的。   据她所知,祁修平的书房里并没有丫头伺候,这个朱钗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肯定与这一盆有毒的水仙花有关了。   正看着朱钗出神,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王妃,王爷醒过来了。”   “来了。”左湘灵将手中的朱钗放进袖中,转而出了门。 正文 第五章 置办个店铺 到了祁修平房中,他已经半坐在床上,脸色也不再似之前那样苍白。左湘灵走到他身边:“王爷醒了,看来该是没有大碍了?”  “你来干什么?给本王出去。”祁修平并不想看到左湘灵,对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左湘灵闻言,也是不恼:“我怎么不能来?若是我不来,你又如何能够这么快就睁开眼呢?”   “什么意思?”祁修平方解了毒,并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虽然语气不佳,但声音却并不响。   左湘灵没有答话,转而看向铃儿:“铃儿,带所有人都出去。”   “是,王妃。”铃儿颔首,将伺候的人都带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左湘灵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从袖中拿出朱钗:“王爷何时有在书房之中私藏女子的习惯了?这朱钗,莫不是哪个美娘子留下来的吗?”   祁修平自然知道自己的书房中不应该有女子的东西,脸色沉郁下来:“什么意思?”   “王爷昏迷后,他们马上就请来了孟大夫。也就是,你的皇帝哥哥派给你的大夫。他替你查看之后,只说你是旧疾复发,调理便好。”   说到这里,左湘灵笑出了声:“要我看,这个孟大夫也是瞎了眼。王爷嘴唇都已经发紫,他却说只是旧疾复发。”   “左湘灵!我劝你好好说话,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祁修平诚然已经知道他话中是什么意思,脸色愈发难看。   左湘灵将朱钗放到他的手中,继而道:“王爷,有人要你死。而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的救命恩人?至少,不该是这样的脸色。”   虽然才来到这里没有多久,但对祁修平的性子,左湘灵算是了解了一些。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声谢谢,可能性基本为零。   果不其然,左湘灵此话一出,对面便安静了下来。等了许久,都不曾得到自己想要的话,她笑着开了口:“王爷就不好奇,是谁要下毒害你吗?”   “王妃是认为自己的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认为本王蠢笨,无法理解你的话?”祁修平的脸色依旧难看,但语气倒是不似之前那样生硬了。   左湘灵自然知道他明白是谁要他的命,这么一问,一是为了强调此事,让祁修平更清楚她的功劳。二也是想要看看他听到自己这些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王爷聪明绝顶,自然明白我说的话。而我呢,也不算笨。这么一点事儿,也应该说得清楚。”   左湘灵抿唇轻笑,起身从书桌上拿过一张纸折好,递到祁修平的面前:“这是我让外头大夫开的药方,王爷收着,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我想既然这一次没有得手,同一种毒药,怕是不会再用第二次。”   “外头大夫?”祁修平闻言,脸色一沉,“哪家的大夫?”   祁文成给自己的弟弟下毒,这件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只怕他会更加容不下祁修平。   祁修平如今还需韬光养晦,不能与他针锋相对。让此事传扬出去,与祁文成牵扯上关系,并非一件好事。   左湘灵亦明白这一点,明白祁修平此问,是要对那大夫下手。这世间,最不会胡乱说话的,便是死人。   大夫是左湘灵让铃儿请来的,若是让他因为这件事情丢了性命,那么她的罪过也就大了。   “王爷放心,那大夫是个聪明人,不会将这些事情随意传扬出去。况且,我亦不曾让他知道是谁人中了毒。即便他要传,也传不了什么。”   左湘灵此言,是为了保住那大夫。祁修平眼眸轻拧,愈发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女子了:“你可知道,你此话,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我亦知道,王爷定然不会恩将仇报。”左湘灵轻笑一声,站起身,“王爷好生休息吧,我回去了。”   左湘灵离开后,疾风出现在屋中,对着祁修平下跪:“请王爷责罚。”   疾风身为祁修平的暗卫,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中毒陷入危险之中,自然是他有失职责,理应受罚。   他跟在祁修平身边多年,至今只做错过两件事,受过两次的责罚。这为数极少的两次责罚,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祁修平是个好主子,但也是赏罚分明。疾风是他器重的手下,但若他做错了事,自也是要责罚的。   “将功补过,替我盯着左湘灵。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自从左湘灵进府之后,祁修平便不曾给她一丝一毫的信任。他清楚,左湘灵与祁文成之间是有理不清的关系的。   但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却有些疑惑起来。若她真是祁文成的人,为什么要替自己解毒?   祁文成的目的是要自己的命,左湘灵救了自己,便是和他背道相驰。他有些不明白,左湘灵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祁修平醒来后,孟大夫恪尽职守,日日上门替他诊脉,药也继续开着。为了不让旁人起疑,左湘灵让人每日将他的药煎了,送到祁修平的房中。   而这些药,自然是到了他房中的绿植之中。他真正服下的,是左湘灵暗中煎好的药。   如此三日,祁修平体内的毒也算是解的差不多。这日左湘灵煎好了药,带着丫头准备的糕点一块儿到了祁文成房中。   刚打开门走进房中,便见祁修平正坐在书桌前,手中不知在看些什么。听到声响,他才抬眸瞥见来人,将手中的纸条放到了一旁的水缸之中。   看到他如此动作,左湘灵心中明白,轻笑一声在一旁坐下:“王爷放心,我对那些并没有什么兴趣,你不必如此防范于我。”   祁修平轻笑,愈发看不清这面前的女子。调查的人告诉他,她分明就是祁文成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目的便是为了要他的命。可这颗棋子却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感兴趣,还救下了他的命。   若不是这女子失了魂,祁修平还真是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解释她最近所做的事情。难道她不怕祁文成知道她救了他,对她下手吗?   左湘灵自然不知道祁修平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见他一直不说话,眉头轻蹙:“王爷,今日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我想,置办个店铺。” 正文 第六章 见义勇为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这件事情,左湘灵早已经决定下来。今日来找祁修平,一是她毕竟是他的王妃,做这些所谓抛头露面的事情,总也该让他提前知晓。  第二个原因也是促成她今日之行的最大原因,她到了这个朝代之后才发现,这儿的女子也实在是穷的可怜。   平日,她住在这王府中,吃穿用度都不必她自己担心。可是却也也实在没有剩下什么闲钱,加之她的嫁妆也全然被管家管着,想要拿出置办店铺的钱,对她来说有些为难。   既然自己拿不出,那左湘灵能够想到的法子便只有这一个了。若是祁修平不帮她,她倒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去找这一大笔钱来了。   “你要置办店铺,与我有什么关系,不必告诉我。”左湘灵虽名义上是他的王妃,但在祁修平的心里,她与他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左湘灵自然也不是真的想跟祁修平交代什么,但为了置办这店铺,她也只能好拉下脸皮,与祁修平要这笔钱:“王爷能同意我开店,我自然是感激万分。只是,我开店铺,王爷是不是得给我投资一下呀?”   祁修平闻言,眉头轻蹙:“投资?”   “对啊。”左湘灵以手托腮,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我这店肯定是会赚钱的,后期发展无限。只是这前期,还是需要有些资金投入的。”   祁修平轻扯嘴角:“你的意思是,要钱?”   要钱这种事情,在现代的时候,左湘灵没有少做,即便是换了个朝代,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面红耳赤。更何况,这祁修平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心里这样想,祁修平却并不这样认为。原本她想要去开店这件事情便已经让他觉得咋舌,在这个朝代,女子抛头露面本就是不合乎礼仪的事情。   只不过,祁修平并不在乎左湘灵做什么,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多说些什么。如今左湘灵却问他要钱,这倒是让他对她这个开店的事儿多了一些好奇心:“既然你把这件事情说的那么好,就具体给本王解释解释吧。”   见祁修平有了兴趣,左湘灵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我最近看你们这儿的首饰款式都挺老旧的,我想开个首饰铺,找个手艺师傅。王爷觉得,怎么样?”   “听着,好像有点儿意思。只是,我既然是给了你银两,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些保证呢?”   左湘灵闻言,眉头轻蹙:“王爷怎么如此小气?我不过是要你一些银两,难道王爷还会在乎这些银两吗?”   “自然在乎,银两再多,也经不住随意挥霍。”祁修平虽然这么多年与祁文成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处处受他压制,但却也算是富可敌国,自不会在乎这些银两。   但左湘灵自说的如此有模有样,他倒也想看看他这个王妃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在现代,左湘灵要钱,绝不会碰到有人问她为什么。   祁修平这一问,倒是将她问住了:“王爷这是不相信我吗?我既然决定开这家店,就不会让它血本无归,王爷大可放心。”   祁修平本也不在乎这点银两,左湘灵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多浪费时间:“去账房支。”   见他应下,左湘灵立马就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便多谢王爷了。”   目的达成,她自也不想和祁修平单独待下去,马上就起身离开。等她离开后,祁修平想起方才字条上写的内容,眉头拧得更紧。   疾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中,面色冷冷:“王爷,属下可还要日日跟着王妃?”   “为何有如此一问?”疾风在祁修平身边跟了多年,从不会多说什么没有必要的话。他既然问了这句话,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疾风略沉默一会儿,冷冷开了口:“属下以为,这么多天,王妃几乎日日都在王府中,并没有与外人有什么接触。会否是我们之前的调查出了问题?”   祁修平闻言,脸色略微一滞。疾风说的不错,他中毒这么多天,左湘灵日日给他送药,时不时到他这里走动,倒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   虽然如此,但他却依旧不能全然相信左湘灵。之前她的所作所为他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依旧是他身边的一根刺。   “继续跟着,我倒是想看看,这一次祁文成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如果左湘灵真的是祁文成的人,那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便是在耍弄手段。若真是他误会了左湘灵,那他也想看看这左湘灵是用了什么办法,在他与祁文成之间,游刃有余。   得了祁修平的话,左湘灵立马就到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有祁修平的话,账房的人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刚到这里没有多久,对于在这个朝代开一个店铺需要多少钱,左湘灵并不清楚。   支了五百两银子之后,左湘灵就带着铃儿出了门。既然是要开店,自然要好好选址。在现代的时候,左湘灵没有开过店,算是从零开始。   在街上走了一圈,店面没有选好,东西倒是买了一堆。铃儿跟在左湘灵身后,手上拿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心里只盼着她能够快些回去。   “你这老头儿,看我不打死你!”   谩骂的话语传入左湘灵的耳中,她不自觉就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一个店铺门口聚着不少的人,人群中间,有一个白发斑斑的老人被几个青年男人围打。   左湘灵最看不惯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就冲了上去,一把握住男人要打下的手:“欺负老弱,真不要脸。”   若是在现代,这几个男人当然算不上左湘灵的对手。只可惜左湘灵现在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男人虽被她制住,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疼痛:“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我倒是想看看,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左湘灵加重了力气,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正文 第七章 对错不分 随着她加重力气,男人也感觉到了疼痛,轻叫出声:“疼疼,快,松手松手。”  “你现在倒是知道疼了,刚才你打在那老人身上,他难道不会疼吗?”左湘灵一把松开手,将男人甩到一旁,“赶紧给我走!”   男人得了自由,退后几步,揉了揉自己的手:“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拿下!”   左湘灵方才的举动并没有给这个男人造成什么威胁,反而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周围几个灰衣仆从围了上来,伺机而动。左湘灵一脸警惕的看着几人,心中满是忐忑。   “住手!”低沉威严的声音越过人群,只见一个锦衣玉带的俊美男子由人推着,到了左湘灵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王将军近日事忙,怕是疏忽了对自己儿子的管教。既如此,我可得好好提醒他一声。”   在这城中,没有人不认识祁修平。男人见他来了,自也不敢再放肆:“我不知晓这是王爷的人,方才冒犯了姑娘,是在抱歉。”   左湘灵站在祁修平身后,轻哼一声:“你冒犯的可不是我,而是他。”   走到依旧跌坐在地上的老人,左湘灵伸手将他扶起来:“大爷,你没事吧?”   老人脸上已经有了红印,一些地方还泛上了血丝。左湘灵看在眼中,愈发的愤怒起来:“这世上总是有仗势欺人的存在!”   与左湘灵起冲突的,是王将军家中的幼子王一海。王将军一直很受祁文成的重用,在朝中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王将军忙于朝政,这府中的事情都是交给王夫人打理的,自然也包括他子女的管教。   王一海出生时乃是早产,身体一贯都不好。如此,王夫人自然也对他更加偏爱一下。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他这样的脾性。   虽在朝堂上并没有谋得一官半职,但王一海自幼便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被左湘灵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   只是有祁修平站在左湘灵那一边,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王一海虽任性,但也知道,这城中有一个人是不能惹的,那便是祁修平。   见王一海一直不说话,左湘灵忍不住又开了口:“你打了他,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爱妃,得饶人处且饶人。王将军一贯事忙,对于家中幼子疏于管教,也是情有可原的。”祁修平说着话,伸手拉住左湘灵的手,露出一抹宽慰的眼神。   左湘灵想要挣扎,却挣扎不了,转头怒目看向祁修平:“难道,就让他这么白白打了人吗?”   “自然不是。”祁修平早已经想好了下招,自不会让王一海就这么躲过,“子不教父之过,儿子不懂,那便让王将军来吧。”   王一海闻言,眼眸轻睁,连忙上前几步:“不不不,还请王爷莫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我这就向他道歉。”   说着话,王一海走到那老人面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你受罪了。”   虽并非是左湘灵想要的,但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极限。左湘灵没有再多说什么,祁修平点了点头:“走吧。”   王一海应下,立马带着几个仆从立马离开。几人离开之后,左湘灵将手从祁修平手中挣扎出来,扶着老人进了屋。   让老人在屋中坐下来,左湘灵替他倒了一杯茶:“大爷,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替你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我没事,不劳烦姑娘了。”老人摇了摇头,一脸感激的模样,“今日若非姑娘,我只怕是要被那王少爷给打死了。”   提到王一海,左湘灵脸色略微一滞:“大爷,我可能问一句,他为何要与你过不去?”   “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小店虽小,但做的首饰倒还算受欢迎。几日前,我做了一个簪子,世上独一无二。我本事想留给我夫人,不曾想那王少爷看上了。我不肯卖,他便一直不依不挠。这才,会有今日这一幕。”   买卖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老人那簪子本就是为了自家夫人所做,那王一海却横刀夺爱。夺爱不成,还动了手。   左湘灵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愈发愤怒起来:“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这么容易放过他。”   “若再不放过,他在这城中便再没有安身立命之处。”祁修平在一旁停下,抬眸看向左湘灵,“你干了一件蠢事。”   左湘灵并不认为自己今日所为有什么错的,被他这么一说,心中自然郁闷的很:“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要看着他被打死吗?”   “王一海再胡闹,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人命。大不了被打一顿,送上簪子,继续做自己的生意。但你今日这一闹,你若走了,这店铺便不可能保得住了。”   听了祁修平的话,左湘灵好似明白自己今日做错了什么。垂下眼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岂不是,害了大爷。”   “姑娘也是好心帮我,这店铺我也开了多年。如今,怕是我与它的缘分到了。”   老人虽如此宽慰左湘灵,但她心中却并不能够轻易释怀。祁修平说得对,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她害了这位老人。   “不如这样,我买下这个店铺,你便能够依旧留在这里。”沉默许久之后,左湘灵想到了这个法子。   她明白这并非是唯一的办法,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她可以求祁修平保护大爷和他的这个店铺,也可以送大爷离开,让他去别的地方开店。   但无论是让祁修平保护,还是送他离开,都不是长期的办法。百密终有一疏,王一海若有心,离多远,都是可以找到的。   唯有让这个店铺在她的名下,与祁修平扯上关系,才能够保住这个店铺。   老人闻言,略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只怕,会成为姑娘的累赘。”   “不会,我本就想盘个店面。”左湘灵抿唇轻笑,伸手握住老人的手:“大爷你放心,即使我惹出的麻烦,我自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推着祁修平走出首饰店,往王府的方向走去,左湘灵轻叹了一口气。她一贯喜欢见义勇为,仗着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一贯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正文 第八章 莫名怒火 今天看到老人被欺负,左湘灵没有多想,立马就冲了上去。她并没有想过,她的行为放在这个朝代,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在这个朝代,王法并非意味着一切。若有权势,对的能够变成错的,错的也能够变成对的。   一路上左湘灵都没有说话,祁修平虽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心中却也明白她在想什么、   今日见到左湘灵为了一个老人与王义海争执,祁修平没有多少的犹豫,便上去替她解了围。   他想着,左湘灵毕竟是他的王妃。若是被旁人欺负了去,那掉的也是他的面子。   回到王府,左湘灵将祁修平送回了书房,自己则在房间坐下来。铃儿是先回府的,见她进来,忙迎了上去:“王妃,你还好吗?”   左湘灵点了点头,在院中坐下来:“我没事,今日辛苦你了。”’   铃儿替她倒了一杯茶,摇了摇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并不觉得辛苦。”   左湘灵并没有听清楚铃儿说了什么,脑海中想的一直是之前发生的事情:“铃儿,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   铃儿在左湘灵身边多年,算是她的心腹,对她的心性也是十分了解。可如今,她却愈发的看不懂她的主子了。   左湘灵救下老人的时候,铃儿一直在她的身边,自是看到了所有的事情。若是放在从前,她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王妃,奴婢以为您王妃并没有做错。王妃只是做了想要做的事情,并未有错。只是,这毕竟是外人的事情,王妃也不必……”   左湘灵伸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抬眸看向铃儿:“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见她生了气,铃儿忙在地上跪了下来:“王妃息怒,奴婢胡说八道,还请王妃莫要责备。”   左湘灵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这件事情,祁修平已经而被责备了她一番,如今铃儿也来说她,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见铃儿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左湘灵也心软了些:“起来吧,你说的也不错。”   从地上站起来,铃儿垂首站在一旁,不敢再说些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左湘灵变得愈发容易亲近,渐渐地,铃儿也放松了下来,在她的面前愈发的放肆。可今日这么一回,她便又怕了。   左湘灵轻叹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其实我也明白,是我不懂这些事情。只是,看到那个老人被欺辱,我又怎么忍得住呢?”   她一贯是个热血的性格,心里知道的便只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现代,有人护着她。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到了这里,祁修平依旧虽然会护着她,却会但也会告诉她,她做错了什么。   一整日,左湘灵都闷闷的,将自己闷在屋里面,一句话都没有说。铃儿见了,心中担忧,却又因着刚才的事情,不敢多说些什么。   正在铃儿踌躇在门前的时候,祁修平带着人走进了院中:“王妃呢?”   铃儿闻言,转过头便看见祁修平站在身后,连忙屈膝行礼:“见过王爷,回王爷的话,王妃在屋里呢。”   祁修平没有多言,将跟来的人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走进了屋。听到声响,左湘灵抬起眼眸,见到来人,再一次耷拉下了脑袋。   见她如此,祁修平轻笑一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王妃正在静思己过。我来,怕是打扰王妃思过了吧?”   这话听起来,是在打趣。这倒是这么久以来,左湘灵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打趣的话。左湘灵抬起眼眸,一脸嫌弃的看向祁修平:“王爷来的正是时候,王爷来了,也能够好好给我说道说道,以后我应该怎么做。”   “若是王妃想听,我自然愿意相告。也好让王妃明白点规矩,不会在外人面前丢了我的脸。”祁修平沉下脸,在一旁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左湘灵闻言,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我丢了你的脸!难道我帮大爷有什么不对的吗?祁修平,你别公报私仇!”   祁修平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眸对上左湘灵的双眸,眼眸中满是清冷:“左湘灵,谁准你称呼本王的名字?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左湘灵方才一激动,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时没忍住,便说出了刚才的话。现在想起来,她倒是有些后怕。祁修平一般不发怒,若是发了怒,便是大难将至。   “我……”看着祁修平的脸色,左湘灵有些发怵。现在的祁修平他就像是一座冰山,只要靠近,就能够将人给瞬间冰冻,“名字,不就是让人来叫的吗?王爷若是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不叫不就行了吗?”   虽然祁修平没有述之于口,但这段时间以来,左湘灵的所作所为,的确算是有功。看在这份功劳上,祁修平给了左湘灵一些放纵。只可惜,左湘灵这个女人得寸进尺,祁修平他也不能放纵她。   祁修平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左湘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店一事才刚刚开始,如今就惹恼了祁修平,实在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祁修平离开之后,左湘灵一个人坐在软榻上捉摸了很久。但是,在这个朝代里,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祁修平一个人。既然是依靠,左湘灵那她可得好好讨好讨好他了。   带着铃儿一块儿到了后厨,左湘灵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挑选了一些食材。厨娘自是知道左湘灵在府中的地位的,对她也没有多少的尊重:“王妃身份尊贵,后厨可不是王妃该来的地方。”   厨娘摆出了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左湘灵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停下手中的动作,左湘灵转而看向厨娘:“今日来,我倒是有一件事儿想问问你。这府里的女主人,是谁啊?”   左湘灵虽然不受宠,但不可否认,在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便是左湘灵。即便,她并不受宠。   厨娘闻言,脸色骤变,忙赔上一抹笑容:“王妃说笑了,这王府中的女主人自然是王妃。王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左湘灵抿唇轻笑,转过身,继续挑选食材:“既然知道谁是王府的女主人,那便是不懂规矩了。看来,这王府中的下人可得好好学一学什么是王府的规矩。”   厨娘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她本以为左湘灵虽是这府中的王妃,却并不受祁修平的宠爱。因此,她并没有将左湘灵放在眼里。不曾想到,一时的放松却被她抓住了把柄。   “你出去吧,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来。”左湘灵不想再在厨娘的身上浪费时间,她还得忙着思考怎么讨好她的靠山呢。   厨娘得了令,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了厨房。离开厨房,厨娘也不敢在王府多留,立马就回了自己家。   厨娘离开之后,左湘灵留下了铃儿,就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左湘灵她选择了几样食材,就开始忙活起来。   左湘灵并没有什么高超的厨艺,又或者说根本不会做菜。只是她想了很久之后,祁修平什么都不缺,好似除了做顿饭给他,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正文 第九章 亲自下厨 在厨房里面忙活了一个时辰,好歹是忙活了四菜一汤,也算是一餐饭了。和铃儿一块儿端着饭菜,左湘灵到了祁修平的书房,却被拦在了门外。  原本祁修平便没有打算让她出入书房,之前那段时间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便于照顾,才允许她随意出入。如今祁修平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她自然也没有了出入书房的理由。   看着面前的灰衣仆从,左湘灵气不打一处来。祁修平这是卸磨杀驴,需要她的时候便让她随意出入。不需要她了,便一把将她甩开。   气虽然气,左湘灵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暂时压下了自己的怒气:“那你就进去告诉他,我做了饭菜,不知道能不能端进去送给他。”   仆从得令,转而进了书房。没一会儿,他便回来了:“王妃请。”   祁修平还算有些良心,没有继续阻拦她。进了书房,左湘灵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而走到了正在忙公务的祁修平的面前。   祁修平正在书房前忙碌着,并没有顾上走进的左湘灵。   在他面前停下,停住脚步,左湘灵不自觉的看向他低垂的脸。虽然祁修平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但他的脸却真实尤物。这一张脸要是放在现代,定然是风靡全国。   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祁修平抬起眼眸,正巧对上左湘灵的双眸:“你在看什么?”   左湘灵回过神,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没看什么,我做了点吃的,王爷要不要过去吃一点?”   “你做的吃的,能吃吗?”祁修平轻扯嘴角,垂下眼眸,继续手中的事情。   左湘灵闻言,瘪了瘪嘴:“我做的怎么了?还能下毒不成?别忘了,之前你中毒,可是我救了你。”   左湘灵走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奏折抽走,推着他的轮椅就到了桌子前。铃儿已经将饭菜都摆好,看到着倒还不错。左湘灵将他安顿好,自己便坐在他身边:“还不错吧。”   四菜一汤,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可看到面前的饭菜,祁修平的心中有一种奇怪的难受。这么多年以来,他时时刻刻提防着祁文成,不相信他身边的所有人。每一次用膳,都会用银针先测试有没有毒。即便确定没有毒,他也不敢多吃什么。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这些简单的饭菜了。左湘灵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时有些疑惑:“怎么了?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我的口味做的。你也别嫌弃了,随便吃点吧。”   左湘灵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的碗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祁修平眉头轻蹙,拿起筷子将面前的排骨送到了嘴里。见祁修平吃了排骨,左湘灵等不及开了口:“怎么样?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简直,难以下咽。”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祁修平没有将嘴里的排骨吐出来,还是吃了个干净。   左湘灵闻言,有些泄气。这可是她在铃儿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祁修平竟然说难以下咽:“这好歹是我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啊?”   祁修平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拿起筷子夹了菜。他自然不会告诉左湘灵,他怕是口味最刁钻的人,若是放在平日,这样的东西他是不可能放进嘴里的。   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一贯口味刁钻的他会将这样普通的饭菜吃的如此干净。或许,是因为这是左湘灵亲手做的。或许,是因为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亲手为他做饭了。   吃完饭,看着面前几乎已经全空了的饭菜,左湘灵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还说不好吃,不好吃还吃的这么干净。要我说,你就是口是心非。”   “得寸进尺,是最蠢笨的事。”祁修平转动轮椅,朝书桌挪去。左湘灵见状,也不做多想,上前一步替他推轮椅:“是是是,王爷说什么都是。”   将祁修平推到书桌前,左湘灵走到一旁搬了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王爷,你在做什么?”   “朝政之事,女子不能过问。”搁在平时,祁修平不会浪费时间回答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但是看在左湘灵给他做饭又照顾他的份上,祁修平耐着性子回了她的问题。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回应。   左湘灵闻言,瘪了瘪嘴:“不问就不问呗,反正我也没兴趣。”   看着她的模样,祁修平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左湘灵,你可知道,你与从前的你简直判若两人。若非你日日在我本王身边,我本王还以为你根本是个冒充的人。”   听到“冒充”两字,左湘灵脸色骤变,有些心虚:“什么冒充的啊,我不就是左湘灵吗?难不成,还能贴张脸皮上去吗?”   祁修平只是一句打趣的话,并没有真的怀疑左湘灵是冒充的。左湘灵心情大变,他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疾风调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左湘灵便是左湘灵。如此,他也没有再多想什么。   只是如今他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左湘灵便有这样的反应,他倒是又开始怀疑起来。若非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左湘灵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左湘灵抬起眼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要是不信的话,你捏捏。”   不做多想,左湘灵一把抓过祁修平的手,按到了自己脸上。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左湘灵什么都没有想。她的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祁修平对她的身份有任何的怀疑。   触碰到左湘灵的脸颊,祁修平脸色略微一滞,眼神愈发的沉郁下来。左湘灵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轻咬嘴唇:“你看,不是假的脸皮吧?”   祁修平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左湘灵的脸是真是假,一把将手挣脱了出来:“给本王滚出去!”   这场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左湘灵一时愣住:“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别发火呀,我哪儿做错了,你总得跟我说了,我才能知道,下不为例呀。”   祁修平垂下眼眸,双手紧握成拳:“我让你滚出去,听到了吗!”   “知道了,发什么火?”左湘灵瘪了瘪嘴,起身离开。祁修平这场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他。 正文 第十章 杀一儆百 除此之外,她还担心着祁修平对她的怀疑。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辩解是否打消了祁修平心中对自己的怀疑。如果祁修平他真的仍然怀疑,只怕她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书房中的祁修平便没有那么好过了,左湘灵离开之后,他就这么坐在书桌前。手上依旧停留着方才左湘灵脸颊的触感,烫的发热。   在他的心里,左湘灵不过是祁文成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这是祁文成的棋子,也是他祁修平的棋子。若是需要,他会随时利用左湘灵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是一颗棋子,那么他便不该对左湘灵有任何的感情。可方才在触碰到左湘灵脸颊的时候,他的心中洋溢起一种非常一样的情绪。祁修平不能够说服自己,将这种感受忽略到。   回到屋中,左湘灵依旧有些生气。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菜,左湘灵本就劳累的很,却没想到没有得到一句好,还得来了这么一场怒火。   一直到睡下,左湘灵依旧觉得十分生气。看着气鼓鼓的左湘灵,铃儿有些无奈:“王妃,你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和王爷吵架了啊?”   “你这丫头,管的越来越多了。都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左湘灵在床上躺下来,转过身,不去看铃儿。   看着她的模样,铃儿有些无奈,也不敢多说什么,轻叹了一口气,替她放下纱幔,便转身离开了。虽然心中满是怒气,但左湘灵累了一日,很快便陷入了梦想。   夜半,房间的门从外打开,一个黑影悄然走了进来。在床边站定,来人伸手撩开纱幔,便看到女子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祁修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入睡前他想到了今日的一餐饭,便不自觉到了这里。左湘灵若非是毫无心机,那边是城府极深。一餐饭,便让他软下了心。   左湘灵一觉睡到大早上,自然不知道祁修平的夜半到来。睡了一觉,她的气也就消了。起身洗漱,左湘灵领着铃儿取了祁修平的早膳,便到了他房中。   祁修平方起身,长发散落在身后,有些杂乱。左湘灵见状,走上前从仆从手中接过梳子:“虽然我不会,不过我愿意学。小义,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小义跟在祁修平身边,替他梳头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让旁人碰过头发。小义很想告诉左湘灵,祁修平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只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小义又能够说些什么:“请王妃先将王爷的头发梳顺。”   左湘灵小心翼翼的打理着祁修平的头发,就像是对待一件宝物。上天真的十分偏爱祁修平,便是头发都是这样的完美。只是……   视线移到祁修平的双腿上,左湘灵眉头轻拧。上天虽偏爱祁修平,但也是公平的。给了他那样好看的脸,却夺走了他的双腿。   左湘灵自幼喜欢跑来跑去,她无法想象,如果她失去了她的双腿,会是如何的感受?鬼使神差的,左湘灵放下梳子,蹲下去身伸手抚上祁修平的双腿:“好好的腿,怎么就不会动了呢?”   祁修平眼眸轻睁,双手渐渐握成拳头。他的腿断了这么久,所有人都将它当成禁区,没有人敢随意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左湘灵是第一个,祁修平垂眸看着她,神色有些异样。   过了一会儿,左湘灵才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连忙站起身,继续替祁修平梳头。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祁修平如何和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梳好头,两人在桌子旁坐下来,一块儿吃早膳:“王爷,我之前把那大爷的铺子买了下来。可我觉得那个铺子有些不够大,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那铺子旁边的店铺主人是谁?”   左湘灵此话一出,祁修平也算是明白她这两日股献殷勤的目的了:“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吗?”   “这家店可是王爷投资的,若是赔了,赔的不也是王爷的钱吗?”左湘灵抿唇轻笑,拿了个馒头啃起来,“王爷,我觉得厨娘的手艺不太好,要不换一个厨娘怎么样?”   后院的事情祁修平并不在乎,左湘灵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厨娘的菜好不好吃,左湘灵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只是经过上次那件事,左湘灵便起了换掉她的念头。   她虽然是王妃,但在这王府之中,她也明白自己的地位。若想要在这王府重安身立命,便要让人知道她虽然不受宠,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轻贱的。   让祁修平换掉厨娘,便是杀一儆百。只要这府中的人知晓厨娘因为冒犯了左湘灵而被赶出了王府,那便再没有人敢对她不敬。   得了祁修平的首肯,左湘灵抿唇轻笑,心中更是窃喜。看来这几天的讨好政策还是有所用处的,至少祁修平没有再像之前那么为难她了。   厨娘被赶走的消息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厨娘在这府里也算是个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一个老人忽然被赶走,其他仆从奴婢自然是人人自危,纷纷来铃儿这儿打听。   铃儿按照左湘灵的意思,将厨娘离开的原因告诉了他们。他们得知厨娘是因为得罪了左湘灵才被赶走之后,对她也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   如此一来,左湘灵在这府中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了不少。   这次的事情一过,左湘灵便发现,她只要讨好了祁修平,那么她在这府中的日子便好过了。   解决了府中的事情,左湘灵她带着铃儿出了府,到了先前买下的店面。将那店面买下来,一是她的确需要,二也是为了保护老人。   到了店中,老人见左湘灵前来,忙招呼她坐下来,替她倒了一杯茶:“姑娘来了,我这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实在是失礼了。”   “大爷,我们这也算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你也别叫我姑娘了,叫我湘灵就行。”左湘灵既然是将这个店买了下来,自然也希望能够好好经营。   老人闻言,笑着应下:“好,那你便也别称呼我大爷了,叫我一声福伯吧。”   “好,福伯。我打算将隔壁的店面也盘下来。店铺经营的模式要全部换掉,日后先出图纸,有人定了再制作。”   福伯闻言,脸色略微一滞,有些疑惑:“只看到图纸,客人还会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