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这是你欠我的 冷……  浑身被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气包裹着,肌肤上立马多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夏如心缓缓张开眼睛,面前的一盏亮到让她睁不开眼的无影灯让她恍惚了一下。   手术室?   为什么她会在这儿?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夏如心才发现,她的手腕上被上了一只精细的手铐,一动就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但是不管她怎么动,都挣扎不开,脱离不了。   但这不是最让她害怕的,略有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她未曾见过的男人,正一脸平静地分开她的双腿,冰冷的手术钳毫不留情的探入她身下从未被人触碰过的私密位置。   “救命!放开我!”夏如心惊恐地叫了出来,她的声音细的几乎听不见,整个人都无力地可怕。   “醒了……”拿着手术钳的手停住了,男人的声音,冷淡,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不要,不要!”夏如心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究竟是谁,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摘取她的器官?她什么时候惹上了这种人?   夏如心咬住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不清楚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有着天生上位者的养尊处优,哪怕是在昏暗中的半张脸都足以让人屏息。   应该不是什么器官贩子。   那他为了什么?   “先生,先生,我想……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配合你,把事情说清楚。”   她的声音发着抖,但却尽量客观冷静,原本停手审视着她的景曜铭听到她的话,英挺的眉蹙着,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闭嘴夏如心,杀人凶手没资格提问。”   杀人凶手?   夏如心的表情停滞了片刻,挣扎地更加卖力,“你搞错了,我没有杀过人,我……啊!”   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撕心裂肺的痛楚自下身猛地传来,痛得她原本混沌的精神都清醒了许多,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好痛,放开,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放了我,放了我!”   “还是个处?”被鲜血沾湿了手,景曜铭的眸光一暗,唇角却勾起一丝嗜血的笑。   冷得有如冰窟的手术室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放开……放开,书言,救我……”   听到她下意识的呼救,男人灼热的大掌死死地捏住夏如心那张已经血色尽失的小脸,“夏小姐,还记得那个死在这张手术台上的人么,作为医生,你应该切身体会一下。怎么样,被一把手术钳破了你保持了二十五年的处女身,感觉如何?”   沾着血的手术钳在她面前晃了晃,夏如心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嘴唇已经被咬得出血,顾不得其他,她出声怒骂,“你到底是谁,你这个恶魔,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因为冷和疼,夏如心的身体已经克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但她死死忍住了即将逸出口的呻吟,勉力瞪着面前的男人。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看着她那倔强的眼神,景曜铭冷笑了一下,手中的器具应声落地,下一刻,灼热而坚硬的刑具便死死地嵌入她的身体,但他的神情依旧是淡漠的,好像只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般。   夏如心狠命的咬紧嘴唇,注视着那在她身体里无情肆虐的男人,目光里,除了怨,便是化不开的恨。   手上的细锁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如此粗暴的折磨,夏如心的眼睛逐渐模糊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让她几乎痛不欲生的痛楚终于停了下来,一双沾着血的白手套被扔在她的身上,男人眯起眼睛,声音恍如魔鬼一般,冷入骨髓。   “夏如心,这是你欠我的,记住今天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来求我!” 正文 第2章 你怀了谁的孩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新娘子睡着了?”  夏如心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温暖的阳光让她忍不住愣了一下,身上黏腻的触感,昭示着她似乎做了个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噩梦。   又做梦了……   这个梦,持续了多久了?   夏如心狠狠地甩了甩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似乎是在两个月前?每次她缺少休息的时候,便会做这样的梦。   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这个让她不愉快的噩梦都会戛然而止在那男人冰冷的宣誓后。   “绝不会放过你。”   记起那个男人冷得犹如刀锋的声音,夏如心背后一凉,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难道是她平时看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都要结婚了,竟然还会做这种无语的梦。   看了看镜子,夏如心露出一个稍显虚弱的笑容,镜子里的她穿着一件曳地的白色长款婚纱,化了淡淡的新娘妆,洁白的裙摆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精致的脸美丽动人。   今天……可是她的婚礼啊,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夏如心把心底的些许不安甩了出去,仔仔细细的整理着婚纱上的褶皱。   整理完毕,开门,温书言就在门外等着,今天的他一身纯白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斯文优雅,两个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副和谐美好的画作一般。   “如心,你今天很美。”温书言眸里多了惊艳的色彩,惹得夏如心低头红了脸,但她却并未察觉,不远处一道包含嫉妒和怨恨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我们走吧,一会儿该晚了。”夏如心笑了笑,挽住了未婚夫的手臂。   “等等,姐。”   妹妹夏敏儿突然站出来,张开双臂,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今天的夏敏儿一袭粉红的可爱短裙配上天真活泼的丸子头,看起来甚是乖巧,夏如心看到她拦路以为她是来要零花钱的,立马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进夏敏儿手里。   但出乎夏如心意料的是,夏敏儿却并没有接,歪着头,看似天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姐,我可不是来要红包的,我有事想问问你。”   温书言闻言皱了皱眉,伸出手拉住了夏敏儿的胳膊,“敏儿,别闹了,一会儿就要到婚礼庆典的时间了,有事回去说。”   夏敏儿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温哥哥,你别拦我,这件事也和你有关,如果不说清楚,我怕你这个婚也结不好了。”   夏如心原本带着几分喜色的脸冷了下来,“夏敏儿,平时你喜欢闹随你,现在不是能让你折腾的时候,让开。”   说着,夏如心“啪”的一声拍在了她拦着路的手臂上,夏敏儿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夏如心,你演技真好,你记不记得,两个月以前,温哥哥被派出去公干了两个星期?”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今天是我和你姐姐的婚礼!敏儿,让开!”温书言板起脸,声音难得的带了几分恼怒。   夏敏儿的眼神在温书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才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温哥哥,如果我说,我的姐姐,你的未婚妻在你出差的那一个月怀孕了,这个婚,你还结吗?”   夏如心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夏敏儿,你别信口胡说!”   夏敏儿看出她脸上的苍白,“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婚前体检的单子就在这儿,你说,温哥哥出差的那几天,你,究竟和谁怀上了孩子?” 正文 第3章 识趣的滚吧 “这不可能!”温书言一把抢过了那张体检报告单,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但越是看下去,他那双清澈温润的眸子就越是猩红。  “确认怀孕”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在他眼里,刺得他双眼生疼。   “温哥哥,这个婚,你还结不结?”夏敏儿把温书言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一双漆黑的眸子贪婪地在男人那张精致俊秀的脸上流连着。   这个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终于,有机会是她的了。   “如心,你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你说这是假的,我们的婚礼就照旧!你说啊!”温书言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一向温润的脸上多了一丝扭曲的狰狞,手臂死死地掐在夏如心的胳膊上,几乎要捏碎她细嫩的肌肤。   夏如心抬起头,始终平静如湖水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慌乱,两个月前,不正是她开始频繁的做恶梦的时候?   难道那一切并不是她做的梦,是真的?可是,那怎么可能?   她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给强了,还怀孕?   她不信,也不想相信。   手心沁出了冷汗,夏如心的脸色苍白一片,看着她的表情,温书言眼中的炙热逐渐熄灭,以他对夏如心的了解,这若是别人的故意陷害,她怎么会这么犹豫不堪?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相信我,书言!”夏如心反应过来,死死地抓住温书言的手臂,只是,她的手指被男人一根根的撇开。   “我先出去……让我冷静一下。”颓然的垂下了手臂,温书言一步步地离开了化妆间,夏如心想叫住他,却根本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   夏敏儿看着那道颓废的身影,用力地咬紧了嘴唇,“夏如心,你如果还对温哥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的话,就把这身你不配穿的衣服脱了,然后,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   夏如心这才像被唤回了灵魂,冰冷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着,手指几乎要嵌进手心,“夏敏儿!”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没有人比你更无耻,竟然想让温哥哥养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你给我把这身衣服脱了!你不配和温哥哥结婚!”夏敏儿的手使劲地拉扯着夏如心的婚纱,“我喜欢他那么久,可是他一直都只能看到你,现在,你已经配不上温哥哥了,如果你不想他沦为整个宁城的笑柄,你就识趣的,带着你的野种滚!”   夏如心在听到“笑柄”两个字的瞬间,原本还死死抓着婚纱的手突然没了力气,她可以不在乎,可书言呢?   温家一直是宁城的书香世家,若是传出了被这样的丑闻,书言应该怎么自处?   任由夏敏儿扯掉了她身上的婚纱,夏如心麻木的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在逐渐的流逝着。   优美的婚礼进行曲响起,远远地,夏如心看得见宾客惊讶不已的面孔,父母惊恐慌乱的模样。   可她……早已经没资格去参加这场憧憬已久的婚礼了。   夏如心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她已经配不上温书言的信任和深情,但……她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她要去把那个恶魔的孩子打掉!与那个人有关的东西在她身体中的每一刻,都让她觉得恶心! 正文 第4章 你敢打掉它? 医院的消毒水气息刺激得让人作呕,夏如心坐在冰凉的铁制椅子上,表情麻木的等待医生叫到她的号码。  两个月不曾光顾的月经,以及近来时不时地恶心干呕……她怎么会那么糊涂,以为只是因为最近忙婚礼太劳累,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这个孩子,是那天她被绑在手术室的时候有的!   恍如一场的噩梦的场景再次袭来,让夏如心的脸色惨白不已,那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要让她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怀孕?他说的杀人犯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自己的身体里正在孕育着那个恶魔的骨肉,夏如心就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11号夏如心。”护士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夏如心站起来,机械的迈动步伐走进去。   就在手术室关闭的同时,一道高大笔挺的背影出现在医院门口。   男人的气质冷冽而残酷,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面无表情。   “她就在里面。”   景曜铭没有理会助理,大步地走进去,无视了外人的阻拦,站在手术室门口,砰地一声将门狠狠踢开。   正准备接受麻醉的夏如心猛地张开眼睛,看到来人,立马尖叫了一声,是那个恶魔!   他冷肃的眼神扫过她赤裸着的两条腿,强烈的屈辱让她浑身都在抖。   这个魔鬼!他还不愿意放过她!   “这位先……”正在准备麻醉剂的医师看到这一幕,上前阻止,却直接被打昏在地。   “滚出去。”景曜铭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不过片刻间,几个医护人员便撤了出去,赶在这里动手的人,背景不凡,他们得罪不起。   “等一下!”夏如心撑起身体,想要把那些人叫回来,视线却在落到景曜铭脸上的那一刻锋利起来。   这张脸,就算化成灰她也忘不掉!   他毁了她的一切!   “又见面了。”景曜铭清冷的眸子转向她,手术台上的女人两条洁白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张精致俏丽的小脸带着几分怒意,反而激起了他心底的嗜血欲。   “看来,你很喜欢这样张开腿,被人参观的样子。”   男人的话,直白利落,在夏如心的心口处准确的斜切一刀,痛得她犹如被人凌迟一般,死死地咬住嘴唇,“你究竟是谁!你凭什么?”   凭什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凭什么毁了她的一切?   这句问话,彻底激怒了景曜铭的怒火,伸出手,在她那白皙细腻的脖颈上死死地掐住,“你问我是谁?夏如心,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被你们医院医死了的女人,她叫安心。”   听到这话,夏如心原本被仇恨激得血红的眸里却突然闪过一丝诧异,景曜铭察觉了她的表情,冷哼一声,松开手,带着皮手套的冰冷右手在她赤裸的腹部轻柔的抚摸着。   “当时的她,也怀着这样大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你搞错了麻醉剂的剂量,她不会死,那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有六个月大了。”   麻醉剂的剂量……   夏如心皱紧了眉头,脑海里却突然闪过那天的画面,那台手术,是同事临时和她换班后做的,那时候的她在家休息,只不过,在医院的记录上还是她的名字!   因为那次事故,不仅主治医师被处分,她这个只挂了个名字的倒霉鬼也被牵连,直接结束了实习期,被开除出了医院。   她是无辜的! 正文 第5章 别想逃开我 “你听我说……”夏如心顾不得被他触摸的不适,“那天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同事,不信……”  话没说完,男人手上的动作却突然让她惊叫了一声,“闭嘴,夏如心,你以为你就很干净,就算那天不是你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疏忽,不是你擅离职守,她不会死。”   夏如心燃起的点点希望被他一句话狠狠浇灭,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难道她的人生就要被这样的疯子给毁了?   她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   “想怎么样?”景曜铭的脸上多了不屑的笑意,“我要你把欠她的,一点点还回来。”   他的语气虽然阴冷,但是抚摸着她腹部的手却依旧是那么的温柔,温柔的让夏如心几乎以为他是在触碰着什么珍爱的宝物。   但她只觉得冷,这个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他疯了!   “把你的衣服穿好。”景曜铭把她的衣服扔过来,身上那让她害怕的温度离开,让夏如心的心跳平静了些许。   看着那傲慢冷厉的背影,她的眸中一丝寒芒一闪而过,她不能就这么被这个人操控玩弄,她怎么可能认命?   缓慢的穿好衣服,将被医生遗落在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小心藏起,夏如心强作镇定,“你要带我去哪里?”   景曜铭诧异于她的反常,冷哼一声,“去你该去的地方。”   夏如心没有说话,锋利的刀刃抵着她的肌肤,那感觉让她清醒。   步履蹒跚地跟在景曜铭身后,她的眼神里,只有刻骨的恨!   男人没有顾忌她的虚弱,大步地走着,夏如心能感觉到旁人好奇不屑的探究眼神在她身上扫过,心里某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鱼死网破!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景曜铭一出门立马就有人撑起伞遮住寒凉的秋雨,夏如心就站在雨里,看着那男人优雅的坐进跑车后座,然后施舍的给她一个眼神。   “磨蹭什么?”   夏如心麻木的低下头,坐进去,努力的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她要等,等一个机会。   车子飞速前进着,雨越下越大,路途很远,夏如心却很耐心,她不急。   很快,在一片沉默中,跑车行驶到了市中心的位置。   景曜铭低头摆弄着手机,还未抬头,一把极其锋利的手术刀便抵住了他的颈部动脉。   “别动,要不我就动手。”夏如心地声音很平静,平静的不像话。   助理手抖了一下,夏如心察觉到车速变快,冷冷开口,“开好你的车,否则你会害死你的老板。”   景曜铭冷笑了一下,似乎被抵着脖子威胁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他冷鸷的眸子在夏如心那张消瘦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良久,才勾起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胆子不小。”   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夏如心这个女人,果然很有意思。   夏如心看着他那难以看穿的神情,心里徒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握着刀的手更加用力,“不想死的话,停车,让我下去,否则……”   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刺破景曜铭干净的颈部皮肤,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 正文 第6章 还有谁会要你? 车内的氛围僵硬而死寂,夏如心忍住手的不自觉颤抖,眼神里满是不可退让的坚定。  她很清楚,再这么被景曜铭摆布下去,她就算不死也会发疯。   所以,她必须逃!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车停下,助理转过身,“boss……要不要……”   作为景曜铭的心腹,他自然清楚夏如心根本就是boss的迁怒对象,她在这件事里很无辜,可……   “滚下去!”景曜铭冷冷地眼神在他身上扫过,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助理抖了一下,看了看举着手术刀孤注一掷的夏如心,叹了口气。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景曜铭和夏如心两个人。   夏如心猜不透他的想法,后背死死抵着车门,额头上早已经冷汗涔涔。   “你还能去哪儿?”景曜铭淡漠开口,眼神里多的是笃定。   “工作失误导致出现了巨大医疗事故,婚礼现场跑路害你未婚夫丢尽了脸面,你也成了整个宁城的笑柄,还有什么?”   他的薄唇张张合合,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夏如心恨不能蜷缩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闭嘴!”夏如心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刀刃更深了些许,血渗出得更加欢快,但她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能杀人,杀人了,她就真的毁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能放过她?   “哦,还有。你在未婚夫出差的时候怀孕,听说你父母都是医学院的教师,要是我的手下把这件事传出去,他们要怎么办?”   “不要说了!”手里的手术刀滑落,夏如心捂住了脸,瘦弱纤细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她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恶魔!   景曜铭没有说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如心那被雨水淋湿的身体,打开车窗将那把手术刀扔了出去。   “现在除了我,哪个人还敢要你?夏如心,嗯?”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内空间中回荡着,夏如心的嘴唇动了动。   悲哀的是,她无言以对。   她还能去哪儿?   哪里……还能容得下她?   夏如心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好累,一夕之间,她的生活便已经被动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样的厄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尽头?   “你说的对,对……”夏如心抬头,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已经红肿,她看着景曜铭的脸,笑了,“但是,我死也不会如你的愿!”   打开车门,夏如心跳下车,高跟鞋掉了她也不管不顾,死命地在这样凌乱的雨里跑着。   “该死的女人!”景曜铭冲了出去,看着那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夏如心,你如果想让你的家人这辈子都在宁城抬不起头,那你就尽管跑。”   他的声音恍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夏如心的脚步顿住,抬起头,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你不在乎,尽管跑。”   景曜铭大步地走过来,捏住她的手腕,“夏如心,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就算你死,也别想逃开我的身边。” 正文 第7章 昏倒的夏如心 一字一句,句句锥心。  心脏的位置痛得难以言喻,夏如心缓缓地蹲下,任由雨水带走她身上的温度。   她太累了,太累了。   为什么,会是她?   景曜铭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到……夏如心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地吓人。   ……   “你永远逃不开我。”   “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儿?”   就算是在梦中,也不肯放过她?   夏如心眉头皱紧,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把一步一步靠近的景曜铭推开。   “走开,走开!”   景曜铭看着夏如心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无比抗拒的模样,狠狠的踢翻了床头的柜子,倒是把正在看诊的医生吓了一跳。   “景少,这位小姐只是太过劳累,而且又淋雨受凉了。一会儿好好按照方子吃药,很快就会康复了。”   “记得不要用伤害胎儿的药物。”景曜铭冷哼一声,挥挥手把医生赶了出去,坐在床边,看着那沉睡得十分安宁的女人。   ……   夏如心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豪华的天花板。   “妈?”她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额头,却猛地记起昏迷之前的一幕幕画面。   她,现在究竟在哪儿?   “看什么看。”景曜铭被她直接无视,臭着一张俊脸,大步的走过来,“你是在我家。”   ……   夏如心没有说话,就好像完全没听见景曜铭的声音一样,目光空洞而呆滞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敢无视他?   莫名的,景曜铭心底无名火起,上前一步死死的捏住了夏如心的下巴,“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夏如心依旧沉默。   她很清楚,这样故意的无视会让这个暴躁偏执的男人更加残暴。   可是她就是要这么做,反正已经连死都不怕,其他的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景曜铭被她刻意的无视惹得心里一阵狂怒,随手便将床前的几支药水瓶打翻在地。   明明都已经这样了,明明都沦为他的玩物,还敢这样违逆他?   景曜铭松开手,“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讲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拿出手机,“看到这个号码了吗?”   夏如心的眼睛动了动,景曜铭满意的笑了,“这是你父母所在学校的校长的号码,我在那里投资了几千万。”   夏如心的脸色一下苍白下来。   景曜铭满意的收起手机,“你觉得我一通电话过去。他们是会留住我这个金主,还是留住那两个随时可以换人的教授?”   “你到底要做什么!”夏如心忍不下去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不仅把她囚禁起来,不停的折磨她。还要她心甘情愿地忍受这些?   “我要你乖乖听话。”景曜铭冷哼一声,退开一步,手在她光洁平坦的小腹轻轻的抚摸着。   可夏如心只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在身上蜿蜒地爬过,可怕的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不是把这孩子生下来我就可以走了。”夏如心垂眸,忍下了要逃开的冲动。 正文 第8章 你就顺着他 景曜铭显然没有想到夏如心会这样说,他顿了顿,心底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烦躁,“大概。”  夏如心刚刚燃起些许希望的眼睛,再次灰暗了下去。   也是,景曜铭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就成了东华集团的CEO,掌握着整个宁城的经济命脉。   想要毁掉一个她这样身份普通的女人,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想要摆脱他谈何容易,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气氛沉默,夏如心再次闭嘴不语,拉过被子盖住脸,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为了你宝贝的孩子,你不会拒绝的,是吧。”   景曜铭没说话,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公司董事那边来电话。”   景曜铭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大步地走了出去,听着门被关闭的声音,夏如心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就在她发呆时,门开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看到她醒着,立马恭敬的行礼,“夏小姐,您好,我是景家的管家,你叫我明叔就可以。”   夏如心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她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反正说了,也没人会听。   “夏小姐,最近您受惊了,不过,少爷这边……”他叹了口气,似乎欲言又止。   夏如心这才提起了精神,冷静的开口,“你家少爷究竟怎么回事。”   “夏小姐应该也知道少爷有一个未婚妻,那天……因为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一些争吵,所以安小姐跑了出去,可是谁也没想到她会去医院做那个手术,而且还……”   “那台手术,确实不是我做的。”夏如心冷静的开口,如果真的是她因为工作失误而导致景曜铭的孩子没了恋人没了,她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愤怒。   但不是,那天她根本都没有去医院,整件事不过是景曜铭的一厢情愿。   她何其无辜,甚至于,这个被他强迫孕育着的孩子又是何其无辜……   “这个,我清楚。”明叔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愧疚,一双苍老却并不浑浊的眸子里满是乞求。“少爷在安小姐意外去世以后曾经绝食了三天,如果不是因为要找到害死安小姐的凶手,恐怕你也不会看到现在的他。”   夏如心愣了,对于她而言,完全无法想象景曜铭那种心里变态的魔鬼会为了一个人绝食,或许,他真的很爱她……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阵阵不甘从心里深处涌出。   “那我呢?”夏如心愤怒的拍打着身下的床板。   她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景曜铭可以为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去死,她就必须忍受这一切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夏小姐,但是少爷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明叔的眼神里满是哀求,“所以就当为了你自己好,以后,就顺着他的话去做,不要惹怒他,可以吗?” 正文 第9章 和他独处 夏如心没回应,也许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现在别人对她说什么,她都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反应。  就好像此时她明明应该生气恼怒,但心里却诡异的平静。   “你家少爷,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夏如心突如其来地开口,声音嘶哑,“他现在的很多表现,真的像是有心理疾病。”   夏如心直视着面前的老人,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不可思议。   “是。”明叔略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所以说,能够最快让少爷对您失去兴趣的办法,就是什么都顺着他说的做,这样他很快就会觉得乏味。”   乏味……   意思就是只要她无聊到让这个男人对她彻底失去兴趣,她就自由了,对吧?   “我明白了。”夏如心低下头,“以后我会好好配合。”   明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喜,“那就太好了,夏小姐,打扰了,我先退下了。”   夏如心摆了摆手,看着面前的墙壁,发呆。   和景曜铭硬碰硬,她的实力太弱,更何况家人这个软肋还被他死死的捏在手中。   讨好他么?   夏如心一片死寂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嘲讽,讨好一个强暴她,毁了她的男人……何其可悲……可是,她竟然无从选择。   指甲在她无意识的动作里嵌入了掌心,夏如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不会放弃,总有一天,她要把今时今日所受的这些屈辱,千倍百倍的还给他!   ……   景曜铭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回来,因为他前一段时间的自暴自弃,公司一群老不死的董事们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   “少爷。”明叔取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景曜铭点头,“她呢?”   “夏小姐在房间休息。”   “只有她一个?”景曜铭眸里多了几分不快。   那个倔得要死的女人,要是又寻死觅活的怎么办?   “她要是出事,你们就统统陪葬。”   景曜铭冷冷扔下一句,吓得一群下人不敢吭声,他大步地上了楼,打开门,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开灯。   没由来的,景曜铭心底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怎么了?”夏如心一直在补觉,在这里的生活太无聊,明叔说她身体虚弱不能下地乱跑,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过来,就差没喂她吃。   而且……因为怕辐射,怕她打电话出去求救,她连手机都没有。   所以,她除了发呆,只能睡觉。   “没怎么。”景曜铭被她平静的语气微微镇住,他还以为这个女人看到他除了怕和讨厌,就不会有别的反应了。   夏如心这才听出来是景曜铭回来了,想起明叔说的话,想说些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讨好人这种事,她没做过也学不会。   “按时吃饭了?”景曜铭走过来,打开灯看着夏如心的脸色,似乎比起昏迷的时候得惨白要红润得多。   “嗯。”夏如心浑身不自在,比起被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威胁恐吓,他这样平静又温和的样子更让她不安。   “晚餐我和你一起吃。”不容拒绝的,景曜铭把她拉起来,按在自己怀里,几个下人立马飞快的准备上了丰盛的食物。   “不用了……我自己能吃饭。”夏如心推推他的胸膛,这样过分亲密的距离,就连和温书言都不曾有过,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要是偷偷绝食怎么办?”景曜铭完全无视她的抗议,霸道的按住她挣扎着的身体,用勺子舀起滚烫的鸡汤,轻轻吹了吹,送到她的唇边,“啊!”   夏如心被他的炙热赤裸眼神看得难受,只能张开口,吞下那勺食物,鲜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好吃?”景曜铭挑挑眉。   夏如心点点头,如果不是以这样怪异别扭的姿势,她可能会觉得还不错。   景曜铭垂眸,轻轻地说,“安心,为了宝宝,多吃一点。”   夏如心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景曜铭却好像毫无察觉似的,继续往她的碗里夹菜。   他现在,是在把她当做那个女人才会这么温柔?   不安在她心里盘旋着,慢慢扩大成了一块心病。 正文 第10章 一起睡 “发什么呆?”景曜铭察觉了她的出神,手中的餐具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发现,这个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是在发呆就是在走神,和他在一块有那么无聊?   夏如心被他的话问的一愣,回过神,推开面前的餐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刚才景曜铭的无心之语,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她实在没什么和他共进晚餐的心情。   “怎么?不合胃口?”见她只吃了那么可怜的一点点食物,景曜铭的筷子停了下来,夏如心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眸子,敛去了眼底多余的情绪。   景曜铭没由来的不爽了起来。   这算什么,无声反抗?绝食抗议?   按住夏如心的手,景曜铭修长的手指按下一个号码,他冷冷命令,“明叔,上来一下。”   夏如心这才赶紧摆摆手,把两个人之间紧密的距离拉开些许,“不,不用了,挺好的。”   她只是心情不好没胃口,根本不关那些下人什么事。   “好?”景曜铭挑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锐利,“如果好的话你怎么只吃这么一点?我难道养了一群废物?”   夏如心顿时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了,反正,说了他也不听。   “少爷。”明叔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进来,把这些东西全换掉,还有那个厨师……换了。”景曜铭慵懒的倚靠在墙上,语气完全不像开除了一个人。   “少……”明叔似乎多了几分诧异,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景曜铭的一个手势止住了,“问问这个女人喜欢吃什么,以后,如果她不好好吃饭,那你们也跟着饿着,明白?”   夏如心微微垂眸,“我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他们无关,没必要……”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景曜铭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老头子,你有意见?”   “少爷说得对,夏小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明叔的表情,多了几分恭敬,看向夏如心的眼神里多了几劝慰。   夏如心见状,没有继续说话,反正,说了景曜铭也会用一句“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把她堵死。   几个下人进来,很快的将室内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去,夏如心时不时的看一眼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景曜铭。   这家伙,什么时候离开?   景曜铭的眼神看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的眼睛,“怎么,很想我?”   夏如心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无比膨胀的自信心。   “我和你一起睡。”景曜铭利落的合上了手里的商务杂志,表情冷傲地走过来。   不由分说的,他拿出一本厚厚的童话书,把还坐着的夏如心按在床上,不顾她的挣扎,自顾自的开始念了起来。   “现在睡觉太早了!”夏如心很是无语,才不到九点,他以为她是猪吗?   “科学证明,孕妇就该这个时候睡,躺好。”景曜铭完全无视她的抗议,霸道的把她按在手下,完全一副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夏如心挣扎不开,只得闭上眼睛假寐,昏黄的灯光显得有几分温馨,这样的画面,竟然让景曜铭有了一种难得的放松感。   不自觉的,他渐渐的靠近了那看起来甚是可口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