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相亲 “那么冬承小侄,这就是我的两位女儿了,你看,你更中意哪一个呢?”  陈冬承,A城最大的房地产商陈家二公子,也是A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女人想要嫁给他。   而此刻正在为他介绍的人,则是A城最大的商业集团安家总裁安庆国。   众所周知,他有两位千金,一位名叫安晨。   此刻她正静静坐着,不时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脸颊飞起一片红霞。   另一位则是安倾,面对着陈冬承的目光,她丝毫没有避讳,直直地盯了过去。   甚至还弯了弯嘴角。   眼前的哥哥长得真好看呀。   眼若桃花,嘴角上扬,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却偏生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安倾很是奇怪,歪了歪头,突然向前倾过身子,“哥哥,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说话?”   陈冬承瞥向她,眸子依然冰冷。   安倾突然惊呼一声,“啊,我知道了!你是个哑巴!”   安庆国被她吓了一跳,“冬承小侄不要见怪,我这个女儿之前出了车祸,脑子有点问题……”   “对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安晨也突然搭腔,眼神中闪过嫌弃,“冬承哥哥,您别在意,我这个妹妹脑子有毛病,是个傻子。”   看着陈冬承点了头,安晨才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父亲竟然让她跟这个傻子一起来相亲!   她可是安家公司最正统的继承人!   未来将要掌管整个安家江山的人!   “为什么漂亮哥哥好像不喜欢自己呢?”   安晨回头看着正在失落低语的妹妹,忽然心头一动,小心地凑了过去,“安安想要让哥哥喜欢自己么?”   安倾抬头,“是呀!”   安晨狡黠一笑,“姐姐教你。”   安庆国正和陈冬承商量着日后的企业合作,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身边椅子一动,下一秒,便看见自己的那个傻子女儿举着手中的酒瓶朝着陈冬承就冲了过去!   “冬承哥哥要喝酒吗?安安敬酒给哥哥!”   安庆国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要拦住她,可是还未来得及伸手,安倾就狠狠地向前倒了过去,那酒红色液体瞬间从瓶子中喷薄而出,悉数洒在了陈冬承昂贵的西装外套上!   安庆国手停在半空之中,却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晨面上未觉,心中冷笑,不就是个傻子,还想和自己抢?   然而就在安倾马上要砸在地上的时候,却忽然感觉面前一阵软软的触感,再睁眼时,却发现,面前……竟是那个好看的哥哥……   安倾被陈冬承抱在怀里,大眼睛闪烁着无辜,陈冬承却忽然轻轻微笑,看向了怀里的这人。   “安家二小姐如此活泼可爱,我看,就她了吧。”   安晨瞬间站了起来,满脸地不可置信,“什么?!”   “安小姐听力不好么?”   陈冬承冷脸回过头,“我说,从今天起,安倾,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正文 2.傻子未婚妻 安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可是安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陈冬承竟然不选自己,反而选了那个傻子?!   安晨一下子也急了,“我这妹妹脑子有问题的!怎么配得上您呢!”   陈冬承冷哼一声,眼神带了几分戏谑。   “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   安庆国见势不好,连忙开口打圆场,“既然小侄喜欢,这事便定下了。”   “父亲!”   安晨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以?   那就是个傻子!她凭什么赢过自己!   可是眼前的陈冬承竟然紧紧搂着那个傻子的腰,“莫不是安小姐嫉妒自己的妹妹?”   她怎么会嫉妒一个傻子?   安晨暗自握拳,眼神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   眼见着安晨负气而去,安庆国也跟着追了上去。   安倾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眼前这人扶了自己一把,便冲着他笑,“谢谢哥哥……”   “呵。”陈冬承忽然变了脸,一脸嫌恶,直接一推,将安倾推到了地上。   安倾只觉得膝盖一痛,手心也被擦破了皮,“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要推安安?”   陈冬承冷笑道,“傻子就是傻子。”   没有等安倾有任何反应,陈冬承便伸手叫助理送她回家,而后转身离去。   安倾望着陈冬承的背影,却是心中不解……   明明,刚才还对自己那么好啊……   …………   安家与陈家的联姻终究还是定了下来,并且很快举行了订婚仪式。   安倾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开了人世,而她也被伯伯安庆国收养,安晨也只是她的堂姐,并非一母同胞。   作为安家二小姐,安倾自然备受瞩目,然而此番再次让她站在风口浪尖,却是因为,她,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头部受到撞击变成了傻子,可是陈家最受重视的二公子,竟然,要娶这样一个傻子!   举城哗然!   此时,安倾便身着纯白拖地长裙站在宴会厅中央,长发高高挽起,如同橱窗的模特,美艳精致,陈冬承哥哥今天特意嘱咐过她不要多说话,于是她只安静地微笑。   一番寒暄过后,安倾才得了空,换了衣服,到一旁坐着,陈冬承则继续和那些人周旋。   她随手拨弄着手中的杯子,却听到身边好像有人在议论她……   “这就是陈少的未婚妻啊!可真是大家闺秀啊……”   “屁,你知道什么啊!那就是个傻子!”   “怎么可能啊!陈少怎么会娶一个傻子?”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话,安倾条件反射一般从椅子上拔起,冲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吼道,“安安不是傻子!”   两人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其中一个就反应过来,笑着上前,“安小姐自然不是,我们是在说笑呢,对了,陈少刚才说,外面的草长得高了,让安小姐去清理干净呢。”   安倾愣了愣,想到陈冬承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害怕,重重地点头,而后便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正文 3.遇险 那两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你看,我就说她是傻子吧!”   “这样的人,怎么配嫁给我们陈少!”   “你们在说什么?”   二人吓了一跳,顿时收起了笑容,一回头便望见了陈冬承面色阴沉,挡在二人身前。   “陈……陈少……”   陈冬承转头看了一眼助理,“去叫安安回来。”   助理领命而去,两个女人早已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讪讪地低着头,“我们……我们只是在同安小姐开玩笑呢……”   “是么?”陈冬承轻笑,“不过,这外面的草是长得有些高了,我的未婚妻身体不好,不如就由二位代劳,帮忙清除干净吧。”   “陈少!陈少!”   还未待两个女人说些什么,人群中便钻出两个服务生,直接将她们拖了出去。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而此时,助理也拉着安倾走了回来。   她刚换下的白色连衣裙上裙角沾上了泥,手上也脏兮兮的,陈冬承面色阴沉,上前便将安倾从助理手中接了过来,拉着朝向无人的地方走去。   “安安拔了好多草呢!哥哥是不是开心了?”   陈冬承停下脚步,回过头,轻勾唇角,“你想让我开心?”   安倾疑惑地歪了歪头,下一秒,便感觉浑身一轻,被陈冬承直接拎了起来,按到了窗户上!   “你死了我就开心了!”   “啊!不要啊!救命啊……”   安倾吓得如同鸭子一般胡乱扑腾,陈冬承一脸嫌弃地将人扔到一边,掏出纸巾擦了擦手,“真是个傻子,蠢死了。”   安倾却是不解,双眸放空,“哥哥……为什么也这样说安安……哥哥不喜欢安安吗……”   “笑话!”陈冬承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半蹲下身子,凑近安倾的脸,“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傻子吗?”   “可是哥哥那天明明……”   “傻子就是傻子!”陈冬承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盛满了厌恶,“你知不知道对着你那张痴呆的脸,我有多恶心?”   恶心……   哥哥竟然觉得自己恶心……   安倾强忍着泪水,握紧拳头,转身要走,“你是坏人。我不要嫁给你了!”   陈冬承毫不费力地握紧了安倾的手腕,“你以为,还由得了你?”   安倾满眼是泪,陈冬承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剜得她心痛,死命地掰着陈冬承的手指,最后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腕,趁着他松开了手,转头便跑!   安倾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觉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疼,耳边充斥着陈冬承的嘲讽,忍不住朝着空中大喊,“安安不是傻子,安安不是傻子!”   黑夜之中,这样一抹纯白的身影如何显眼。   然而,下一秒,那抹纯白身边忽然出现了三道黑影,只听一声惊呼,三道黑影,连同那抹纯白,一道消失不见……   只有地上,留下了一小滩鲜艳的血迹…… 正文 4.被绑架了 眼前是一片昏暗,还有布的触感,似乎是被人蒙住了眼睛……  后脑勺一阵疼痛,本想伸手安抚,却感觉手腕好像被人绑住了……   不知道在哪儿,身下是颠簸的车声,安倾迷茫地睁开眼睛,眼前电光火石闪过诸多画面。   一年前的车祸,那双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眼睛,还有这一年里,自己受到的所有屈辱……   她终于,全部,都记起来了。   也知道,究竟是谁,害自己落到了这步田地!   就是他们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害得自己变成了傻子,还整整欺骗了自己一年!   安倾心中怒意席卷,然而她也知道,此时不是寻仇的时候,于是凝了凝心神,努力平复。   她隐约记得,好像是在订婚礼上跟陈冬承吵了架就跑了出来,然后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就晕了,再醒来就是眼前这个状况……   那么……   她是,被绑架了?   “吱——”   一声急刹,安倾直接从座椅上滚了下来,脚腕上忽然传来撕扯的疼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车里硬拽了出来。   耳边忽然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安小姐,人已经在这儿了。”   “你们想办法处理吧。卖了也好,扔了也好,总之以后,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安倾心中一紧,这熟悉的声音,是她的姐姐,安晨?   忍不住心中冷笑,看来,这个姐姐行事还真是一如从前的卑鄙啊……   话音刚落,安倾就感觉身子一轻,再次被人扔了回去,顿时挣扎了起来。   可是她被绑着,力气又不大,被人压在了座椅上,而车子也再次颠簸了起来。   “大哥,这女人我们怎么办啊?”   “老办法,卖了,我们还能捞一笔。”   “卖哪儿去?”   “嘿嘿,这么好的货色,自然是纸醉金迷!”   安倾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闯入的黑暗,却仿佛让她置身漩涡!   纸醉金迷是什么地方?   A城最著名的娱乐会所,多少富贵子弟在那里千金一掷,甚至连那些明星模特都没有办法拒绝这里的邀请!   而且,传说那的老板在A城势力很深,根本没有人能撼动得了啊,这要怎么逃?   这下可麻烦大了!   车子渐渐行驶近了那座不夜城,而这里正好灯火通明。   “陈少,小蝶可不能再脱啦,您可坏死啦!”   纸醉金迷,包厢内。   烟雾缭绕之间,说话的女人仅穿着一件衬衫,脸颊羞红,一只手渐渐攀上了陈冬承的脖子。   “陈少,您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呢?还是您故意想看?”   陈冬承轻轻勾唇,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小蝶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看?”   “陈少坏死了!”   女人脱下了衬衫,修长的身体明白写着诱惑,跪在地上,一手攀在陈冬承的膝盖上。   陈冬承轻笑,举起手中的酒杯,看着那暗红的液体在女人白皙的身体划出一道河,眼角余光,却将一旁战战兢兢走进门的助理收进眼底。   “人呢?”   状若漫不经心地询问,却足够让助理浑身发抖。   “没……没找到。”   陈冬承没有开口,转头看他,表情阴测。   订婚宴不欢而散,这傻子就敢自己跑出去,而且现在还下落不明。   助理瑟瑟发抖,也不敢开口辩解,生怕触了逆鳞。   然而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着淡紫色西服的男人,一头卷发乖顺的如同绵羊,眉眼弯弯,挂着笑容,正是陈冬承的好兄弟,向挽。   “看看我们的陈少,又发脾气了?”   向挽走进包厢便大大咧咧地往陈冬承身旁一坐,伸出两指,指间夹着一张卡。   “刚才拍卖会你都没去看,真是可惜,那个尤物被我拍下来了,反正给那群土包子也是暴殄天物。兄弟知道你娶了个傻子不高兴,这尤物就让你尝尝鲜了。”   “尝鲜?”陈冬承冷哼一声,接过房卡,“我用过的东西,你也敢要?”   “那就扔掉嘛。一百万买我兄弟高兴,值了。”向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叫身旁的人,“带陈少过去看看。若是不满意,就直接处理掉吧。”   陈冬承跟着助理走出房间,径直走到了VIP包厢前,拧开了门。 正文 5.一夜春宵 房间温度调得并不高,带着丝凉爽,没开灯,只在窗台还有桌子上摆了心型蜡烛,虽然不够亮,但也足够让人看清路了。  陈冬承暗自环顾了一圈,别说,还真挺有情调的。   “嗯……”   声音是从床上发出的,温润的女声,却似乎,沾上了一丝情欲?   陈冬承凑近了床边,女人的身上盖着一层薄纱,眼睛也被一条黑纱蒙住了,那张小嘴却红得如同樱桃,凑近去,便能感觉她温热的喘息,扑面而来。   让人心中有猫爪在挠似的。   陈冬承的手攀上女人眼前的黑纱,刚要伸手解开,却忽然感觉手腕一痛。   “滚开……”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指甲都快要陷进去一般。   可她的呼吸,却温热,还带着喘息。   欲拒还迎一般。   该死。   安倾恨死了自己现在那副声音,可是根本控制不住,只要一开口,就仿佛是要化了似的!   安倾恨得牙痒痒,心里却如同有一团火在烧……   陈冬承忍不住笑意。   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都已经被卖到这里了,还装什么清纯?   “你连自己的手都管不住,还有心管别人?”   安倾浑身一震,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竟然都快要伸进他的衣服中去了……   这该死的药!   若不是被下了药,她怎么可能会这样?   可是,这药似乎也太烈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沦陷……   腰上感受到手心炽热的温度,安倾嘴唇都咬破了,伸手想要推开,可是又软绵绵的没力气。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陈冬承本来没有想要,可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向挽的眼力,这果然是个尤物……   连他,都不想再压抑。   掀起那层薄纱,又忍不住伸手朝她的黑纱摸去,身下的娇躯却很怕似的,突然一抖,声音也带了几分哀求。   “不要……”   陈冬承忽然心中被击中一样,软了几分。   安倾已经知道今天这一刀在所难免,更何况她此时脑子一片混沌,理智尽失。   可是那一刻的疼痛,还是让她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陈冬承更是有几分意外。   这女人……是第一次?   “疼……出去!你出去!”   身下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陈冬承忽然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惜,连忙轻声细语在她耳旁哄道,“很快就不痛了。”   陈冬承压抑着想要横冲直撞的冲动,动作更添了几分温柔。   缠绵,甜蜜。   女人轻声的嘤咛与低泣,几乎让他的心化成了一汪水。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心疼?   连陈冬承自己都觉得讶异。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痛呼,他竟然会想要哄她,疼她,她的身体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他欲罢不能,甚至想就这样,把她留在身边。   安倾已经没有力气,摊在他的臂弯,喘着粗气。   陈冬承却忍不住再一次,将手伸向了她蒙眼的黑纱……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正文 6.逃脱 手上再次传来了熟悉的痛,只是这一次,似乎更重,更痛。  黑纱遮住了她的眼睛,烛光也越来越暗,陈冬承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可是就好像那双眸子此时正盯着自己似的,竟然让他产生了几分不忍。   最终,那黑纱也没有被摘下来。   她的身体如此美好,简直令人食髓知味,饶是陈冬承,折腾了一晚,此刻也已经陷入沉睡。   本陷入他臂弯的人,却似乎蠢蠢欲动。   安倾小心翼翼地挣脱开,揭下了眼前的黑纱。   本来以为安晨这次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却没有想到,竟然玩得这么狠。   真是蛇鼠一窝!   一年前,她的母亲雇人开车撞了她,今天,她又害得她失去了初次!   这些仇,这些恨,所有欠她的,她早晚要他们加倍奉还!   旁边的男人呼吸平稳,安倾轻手轻脚地起来,抓过旁边男人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床头灯的开关就在手边,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想伸手。   她不想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更不想想起自己刚才那副样子……   房间的窗户开着,正好二楼,墙边便是水管,安倾暗自沉下一口气,翻身出去,身影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陈家。   A城最招眼的建筑,即便是安倾从未去过,这A城的司机却是没人不知。   只是尴尬的是,此刻,她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这A城想嫁进陈家的人多了去了,你想混进来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安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一身狼狈相,外面又下着雨,估计自己现在看起来跟乞丐差不多。   正在此时,远处却似乎走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姐?”   安倾一愣,微微皱了皱眉,朝着声源望去。   这是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女佣,阿柠!   “小姐,赶紧进来!外面那么大雨,你去哪儿了啊!我都快要着急死了!”   阿柠也是吓坏了,连忙走出来帮着安倾撑伞,一路带进了房间。   “小姐,这订婚宴上,你就乱跑,陈少要是责怪可怎么办?”   想起那个混蛋,安倾的语气就带了几分不屑,“恐怕那人现在不知在哪儿逍遥吧?”   “小姐这是说什么啊,陈少是您的未婚夫!”   安倾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算了,不说这个,你去找个急救箱,帮我包扎一下。”   她的后脑勺还是疼,估计是流血了,又淋了雨,不处理估计要发炎的。   阿柠皱了皱眉,正要去,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姐,你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说话有条有理的,而且,好像……不那么傻了?   阿柠忽然睁大了眼睛,“小姐……你……你……你不是恢复了吧!”   安倾笑,“知道了就别再问了,快去找急救箱吧。记得别声张,也不要告诉别人我的事。”   “好好好,我知道了!您等我!”   阿柠说着就匆忙出了门,安倾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这才躺倒在床上。   新仇,旧恨,这回算是齐了。   伤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被夺走的东西,她也一定都会讨回来!   只是眼前有个更严峻的问题……   和陈冬承的婚约,应该怎么办? 正文 7.找茬 包扎过后,安倾累得倒头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声音吵醒。  阿柠站在自己眼前,安倾揉了揉脑袋,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怎么这么吵?”   “安大小姐来了,正在楼下和陈少说话呢。”   安晨?   她来做什么?   安倾感觉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不过比昨天好了不少。   起床洗漱穿衣,拆了纱布,走下了楼。   还未见到人,便听见安晨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陈少爷,我妹妹还没有下落吗?我做姐姐的,心里也是很难过,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可是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啊!”   安倾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安晨撒谎脸都不红的么?   难道她不是从小就喜欢欺负针对自己,只是每次手段都不够高明?   “而且,这次事情,也影响到我们安家和陈家的关系,所以我也觉得,您是不是应该……慎重考虑商业联姻?我妹妹,毕竟是个傻子啊。安家的女儿,又不只她一个……”   安晨这话都已经明示到这种地步了,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嫁给陈冬承了?   安倾轻轻勾起唇角,慢慢从二楼走出。   “姐姐是来看安安的吗?”   安晨浑身一震,转过头去,眼神中写满不可置信。   安倾朝着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甜甜地笑,“姐姐,你怎么来啦?”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些人明明已经把她处理掉了,明明已经把她卖到纸醉金迷去了啊!   她怎么又回来了!   “姐姐在说什么?安安一直都在这里呀!”   说着,安倾自顾自坐到了陈冬承的身边,他的眼神中虽然一开始也有几分讶异,不过很快也归于平静。   陈冬承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对着安晨皮笑肉不笑道,“安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若没有的话,我就要送客了。”   “等等!”安晨咬了咬牙,“我明明记得那天看见你从宴会厅跑出去了,你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自己回来!你肯定是在说谎!”   “安安没有说谎。”安倾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安安是自己回来的呀,姐姐看见安安了吗?为什么姐姐不来找安安啊?”   安晨被噎了一下,“我……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你是安安的姐姐,难道不应该照顾妹妹?”陈冬承骤然开口,微昂着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还是说,安小姐故意等着自己的傻子妹妹失踪?”   “我……”   安晨被噎得说不上话,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本来以为今天来,就能说服陈冬承更换未婚妻人选,谁知道,这个傻子,竟然这么阴魂不散!   “反正安安回来了,我这个姐姐也就放心了。”安晨连忙转移了话题,从手包中掏出一张请柬,“这是过几天安氏集团的新产品发布会,还希望陈少大驾光临。”   陈冬承冷眼盯着安晨将请柬放在沙发上,这才开口,“还有事么?”   安晨狠了狠心,“还有就是刚才我说的事情,还请陈少再考虑考虑。”   陈冬承直接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送客。”   安晨起身,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去。   安倾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却忽然感觉肩上一重。   陈冬承眼中带了一分狠戾,仿佛冬季寒冰,叫人浑身发抖。   “你是怎么回来的?” 正文 8.别动我的东西 安倾脑海中的警钟一下子敲响。  大意了。   一个傻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又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这该怎么解释?   安倾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盯着陈冬承,准备继续装傻。   “安安碰到坏人,逃出来的。”   “你觉得我会信么?就凭你这个智商?”   安倾一口血哽在喉咙口,什么叫这个智商?   傻子怎么了?瞧不起傻子吗!傻子也要命啊!   虽然心里咆哮,但是又不能露相,只能继续傻笑,转移话题,“哥哥,安安饿了。”   陈冬承忽然笑了一声,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酒杯放到了安倾的眼前。   “果汁儿,甜的,安安喝了就不饿了。”   眼前的男人笑得跟个狐狸一样,满脸都写着狡诈。   安倾背贴着沙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酒精味冲得鼻子都疼,这一杯下去,还不得直接胃出血?   丫的,连傻子都不放过!   偏偏他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安安不是饿了吗?”   安倾暗自咬牙,接过了男人手中的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可她也没想到,那酒竟然那么辣,酒精的甜味儿直直地冲上了天灵盖,安倾一个没忍住,一口全喷到了陈冬承的衬衫上!   陈冬承的脸当时就阴了下来。   安倾连忙解释,“安安不是故意的!”   苍天明鉴啊,酒是他逼着她喝的!   这么烈性的酒,谁能受得了啊!   可是陈冬承好像并没有听进去,眼神越来越阴沉,好像下一秒就会把她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边。   “呦,这大清早的,阿承好兴致啊。”   来人看着比陈冬承可是温顺了不少,白色的衬衫,蓝色裤子,干干净净的,一头小卷毛,真是又软又纯善。   陈冬承转过头看他,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快就办好了?”   “难为我呢吧你?那女人早就跑没影了,我上哪儿追去?再说了,拍卖会上卖出来的,指不定是从哪儿倒腾来的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向挽撇撇嘴,凑近了沙发,坐在一旁,堆起笑容,看向了安倾。   “这小傻子也挺可爱的嘛。”   说着,还伸手掐上了她的脸颊。   然而安倾的心思却全被他们两个之间的话所吸引了。   他们在说什么?拍卖会?   “人是你送来的,你没见过?”   向挽正要答是,陈冬承却又忽然靠上了沙发,表情带了几分不羁。   “你把不知根知底的女人,送上了你好兄弟的床?”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给你找个乐子嘛。”   陈冬承和向挽还在说着什么,忽然,安倾无意中瞥向他的右手,竟然发现,他的手腕上好像绑着什么东西……   比丝带要宽,黑色蕾丝的……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一道光!   该不会……那天在纸醉金迷……跟她发生了关系的,就是他吧?   安倾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过丝带,但是刚碰上,陈冬承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与狠戾。   “别动我的东西。”   安倾浑身一震。   她不会认错的。   虽然只是摸了一下,但是她不会记错的……   怎么会呢?   怎么会这么巧?   跟她发生关系的人,竟然就是陈冬承? 正文 9.误闯浴室 陈冬承看着安倾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她是喝醉了,便叫人送她回房。  安倾跌跌撞撞地被扶着走,脑子一片浆糊。   怎么想,她也不会想到,夺走她第一次的人,竟然就是陈冬承。   稀里糊涂嫁到了陈家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该怎么办?   “阿承,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娶了这个傻子吧?”   衬衫已经脏了,陈冬承干脆脱下扔到一边,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一只手大大咧咧地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晃了晃酒杯。   “醉翁之意不在酒。”   向挽皱了皱眉头,“你要干什么?”   陈家与安家联姻现在满城皆知,若是不娶,难道以后他还想悔婚不成?   可若是娶了,阿承也不像会把自己的一生,拴在一个傻子身上的那种人啊。   “不管我要干什么,都是他安家欠我的!”   陈冬承眼神忽然阴沉下来,将酒杯重重地砸在茶几上。   向挽被他吓了一跳,刚要问一句什么,陈冬承却好像不想再说了似的,交代了一句去洗澡,就转身上了楼。   向挽撇撇嘴,也转身离去了。   而一旁房间里的安倾,想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想找陈冬承好好谈谈。   这婚不管她结不结,有些话,不能这样压在心里。   然而等她下楼的时候,仆人却告诉她,人已经回了房间,她便直接摸了过去。   陈冬承那种性格的人,性情淡漠,他的房间布置也和她想的差不多,黑白为主调,所有的东西都方方正正,整整齐齐,一看就觉得人也是又霸道又固执。   卧室里没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奇了怪了,刚才还说在这里的?   可能在里间?   安倾小心翼翼地凑过头去,扒开一道门缝……   雾气氤氲之间,只见到小麦色的身体,彰显着独属于雄性生物的强壮与性感……   “啊!”   这特么是浴室!   安倾真想打死自己得了,两人的房间布局都是一样的,她怎么就给忘记了!   转身要跑,却忽然感觉手腕一紧,紧接着身子一轻,便被摔到了床上。   陈冬承就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撑着床,眼尾带着一丝调笑。   他的下身堪堪围了一条浴巾,可是身材却好得让人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我看你也不傻啊。还知道偷窥?”   安倾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大脑却早已经当机了。   空气中弥漫着粉红的暧昧气氛,陈冬承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眼前的女人身上,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就像,那天晚上,那个戴着面纱的女人……   他下意识地伸手碰她的腰,安倾小声惊呼,“不要!”   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只是不若她那样魅惑。   可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似乎也让人有几分动容……   陈冬承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着一个妖精,不经意间,就被迷了心智……   她的容貌确实也不算差,圆嘟嘟的小脸,生气时就像河豚一样鼓起来,也别有几分可爱……   忍不住,那只手就朝着她的身上,覆了过去…… 正文 10.找人 “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身下人忽然抬起头仰望着他,一副傻相。   陈冬承没反应过来,也愣了一下。   安倾心里扑通直跳,面上还是维持着那副傻了吧唧的样子。   她就不信,陈冬承对着这样的人,难道还能做得下去?   “哥哥,你在跟安安玩吗?”   安倾伸手拉过陈冬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好好玩,好痒哦。”   果不其然,陈冬承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撤开了手。   他怎么会对眼前这个傻子动心呢?   也不过是当成那个女人的替身罢了。   可是这傻子又怎么能跟她相比?   简直是鬼迷心窍。   陈冬承慢慢起身,走到床边换衣服,回身便看见陷在床里的女人,像只小王八一样努力翻过身来。   伸手拉她起来,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心里突然涌起恶趣味。   陈冬承拎过床边的黑丝带,递给安倾,又伸出了手。   “系上。”   安倾低下头,白皙纤细的十指,灵巧翻飞,便挽成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抬起头,却发现陈冬承还在看自己。   他很好看,容貌硬朗,只是眼神总带着戏谑,让人心中不安。   “看不出来,傻子的手也挺巧。”   安倾愣了一下,没明白陈冬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一向都这样意味不明,那双桃花眼中也总是狡诈,让人猜不透他怎么想。   “呵。”看着安倾那副冒傻气的样子,陈冬承也失去了兴致,站起了身。   安倾好不容易翻起身,正要离开,却再度被陈冬承抓住了手腕。   她疑惑地回过头,正好撞上男人的视线。   逼仄,又带了几分威胁。   “去换衣服,陪我出去。这次你最好乖乖听话,反正安家,你是再也回不去了。”   安倾巴不得赶紧走,大力地点了头,掰开陈冬承的手,转身就逃了出去。   等跑到了房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陈冬承刚才会说,她再也回不去安家了?   “小姐?你怎么还在床上坐着?”   阿柠推门进来,手上还抱着衣服,“陈少说,让您挑一件,跟他出去。”   安倾随手拿过了一件连衣裙,“就这个吧,他还说了别的没有?”   “没,不过好像向少又给他打电话了,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只听到了什么黑纱,拍卖会的,哦,好像是陈少让向少找人!”   找人?   应该是找那晚纸醉金迷的人吧。   安倾皱了皱眉,陈冬承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啊……   “小姐,你穿这件真是好看极了。”   阿柠忽然惊呼一声,安倾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镜中的自己。   白色的连衣裙刚刚及膝,纤细的吊带上还别着两朵蝴蝶结,衬得安倾的皮肤白皙透明,又带了分稚惑。   想想真是可笑,陈冬承要找的人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啊。   勉强牵动嘴角,安倾回头交代了阿柠两句,便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