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他给我洗澡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永远停在六岁那年,一辈子都不要长大。那样的话,爱我疼我的养父养母就不会死,那样的话,我也不会从一个捧在手心小公主变成别人按在双腿间的玩物。  六岁那年,养母发现了举案齐眉的养父在外语学院包养了三个清纯可人的女大学生,一时气愤,便毫不犹豫的驾驶着劳斯莱斯撞上了父亲的宾利,当场车毁人亡。   养父的弟弟夺走了他们生前的所有,而我这个昔日经常被他一见面就抱在怀里的小公主被他像扫垃圾一样扫出了门。   好在养父还有个朋友是孤儿院的院长,我也算欣喜的以为自己有了容身之处,可从来没想到,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院长齐伯伯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他总说我是养父的掌上明珠,那也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所以,他喂我吃饭,为我更换衣服,夏天的洛城酷暑难耐而素有洁癖的我每日都要擦拭身体,他说我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能擦干净,于是每日傍晚,他都会来到我的房间,帮我一起。   那个时候年幼,未觉任何不妥,反倒发誓等以后长大了一定给齐伯伯养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齐伯伯在每次为我擦干水珠的时候,他总要把粗糙布满双茧的食指和中指放在我的身上,抠着掐着。   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说我身上有灰,得使劲才能搓掉,我只好任由他摆布,拼命的忍着。   有一次我疼得叫出声来,低头看见有血丝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我惊恐的以为自己要死去了,而齐伯伯却是用沾着血的手指摸着我的脸,对我说:   “不要对孤儿院其他伙伴说哦,你是伯伯的掌上明珠,让她们知道了,伯伯就没法疼你了。”   他逼近我的脸庞,瓶底厚的镜片反射着刺眼的光,让我有些许的不舒服。可也许幼年失去双亲的我太渴望亲情了吧,在往后的九年中,我竟为了这所谓的独一无二的爱,再没反抗。   孤儿院中收养的孩子太多,齐伯伯也真的印证了他的那句话,只疼我一个,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对他的关爱,有了些许的反感。   洗澡的时候我尽量选择夜深人静,因为最近这一年,他在为我擦拭身体时,直勾勾的看向我逐渐发育的身体时那异样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   学校里开设了生理卫生课,而我也渐渐懂得那样的目光背后意味着什么。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一招不奏效,他有我房间的钥匙,因为双亲车祸现场太过于惨烈以至于事情过了近十年夜里我还是会做噩梦,醒来汗水湿透衣衫,而齐伯伯总会借口这个过来陪我睡。   名义上是给我做伴,可是总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发觉他粗糙的手掌在抚摸我的大腿,更有几次,我在朦胧的月光下竟然看见他将我的文胸放在鼻头嗅了又嗅。   我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而学校则是我最好的避难天堂。好在我也不孤独,因为我还有一个好朋友,他叫韦卿,是我在孤儿院一起玩到大的玩伴,也是我的同窗。他脑子瓜好使,成绩从来都数一数二。   我很喜欢和他玩耍,因为我想像他一样做个出类拔萃的学生,考个好大学,尽早摆脱福利院,摆脱齐伯伯。   尤其在某个午夜,当我发觉几近半裸的齐伯伯正搂着不知何时被褪的一丝不挂的我,指尖死死的抓着我胸前的两点的时候,我想变成像韦卿那样优秀的人的想法愈加的强烈。   记得那个晚上,我因为齐伯伯凑过来的带着恶臭的嘴,而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齐伯伯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吐出绿色的胆汁,镇定自若的告诉我,他在用最慈爱的方式给我传递温暖。   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考上重点,摆脱噩梦。   路遥高中地处洛城的郊县,来往交通非常不便,几乎九成的同学都住校,挤出来的时间争分夺秒的背书写题。   象牙塔的生活人人羡慕不已,为之头悬梁,锥刺股也在所不辞。而我则是那寥寥无几的走读生之一,这一切都是拜齐院长所赐。   孤儿院有保送重点大学的名额,齐院长便握着这样的大权。我渴望读重点大学,改写命运。最快的捷径便是投其所好,像院中很多的女孩子一样。   这一两年,周围的女孩子陆续长大,迈入鲜艳明媚的青春期,她们喜欢萦绕在齐院长身边,更有甚者,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他的房间,很久才出来。   尽管刻意掩饰,身上或深或浅的痕印,以及稍显凌乱的头发总会出卖她们。可是这样的局面不仅没有暂停,反而越演越烈,为了争取这些名额,她们甚至争风吃醋,使出种种风情的手段。   而苍老的齐院长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年轻的花朵,有那么一阵子,他对我的骚扰稍有停息,我也得以喘息。   我不愿再像幼年一样毫无芥蒂地喊他齐伯伯,而他几近固执地还像昔年那般的喊我“我的小蒹葭”,蒹葭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他说希望我能够像莲花一样冰清玉洁。   他亲自找到了我的校长,出示了一大堆权威医疗证明。   无论是从精神学科还是心理学科来看,我都问题重重,而校长再也不敢让我住校。中午的时候我执意留在学校吃午餐,然后回教室里午休,尽一切可能减少和他见面的机会。   这一天天气闷热异常,我鬼使神差的爬到楼顶天台想要透透气,舒缓一下压抑的情绪。   可是刚刚靠近天台我便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呻吟,又像是呢喃,似是痛苦,又似是宣泄,呼吸深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也许是青春期好奇心作怪,我不由自主的推开天台的门,然而下一秒看到的场景却让我崩溃。   两具几近全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背对着我,后面的那个男生正在兴头,一只手揪着前面的女生飘逸的长发,一只手拼命在她胸前揉捏。 正文 第二章 我流血了 然而这样活色生香的场景我是第一次见到,虽已有生理卫生课老师播放的纪录片为铺垫,但是视觉上心理上我还是接受不了。  下一个瞬间我脑海中闪过那夜齐院长那衰老枯萎的身体,嗓子不受控制就叫出声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妥,拼命的用手捂住嘴巴。可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他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我,目光似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女生一脸无谓地瞄了我一眼,目光中还稍稍带着些意犹未尽的哀怨,仿佛我的出现搅扰了她的享受,然后自顾自地掏出纸巾擦拭双腿间散发着糜烂气味的白色粘腻。   完事后稍加整理,便从我身边走掉,经过我的身边,还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可在我看来却无比恶心。   “哪里来的毛丫头,扰了哥们的兴致,怎么补偿一下啊!”   我认得这个男生,高三十九班的混混谢子天,年级响当当的霸王一个。家境殷实,为所欲为。   冷汗从后脊梁淌下,手掌也被浸得粘腻,我强做镇定的挤了一丝笑,心里却盘算怎么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哥,你看,我这,什么都没看见!”越是紧张,越是语无伦次,打好的腹稿统统用不上。面前的人影直逼近我,呼出的气息还带着一丝残存的粗重:   “没看见就算完事吗?也不打听一下哥们儿是谁!”   来人将我逼到墙角,身体紧贴着我,隔着衣物我感觉到他下身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相信在学校他敢做出什么越格的举动。   似是看穿了我的内心,他不屑地笑了笑:   “放在平时你丫就不是哥们的菜,不过今日哥们儿也吃回素,尝尝是什么滋味。”   淫邪的笑在我耳边回荡,我拼命挣扎却发现根本徒劳。没想到日日夜夜躲着齐院长,结果却栽在了陌生人身上。   他抱着我放到天台上的一张条椅上,双手用力的掰开我的双腿,接着,一只手就在我腰间和腿部不安分的游走,另一只手将我的双手牢牢钳制住。   “学长,校长来了。”角落里响起了一声似乎带着一丝怯意的男声,果然在楼梯间,似乎听到了皮鞋落地的声音,那是校长独有的走路动静。   “算你走运!下次别让老子碰上。”那人恶狠狠的推搡了我一下,又在我的脸上狠狠吮吸了一口才走。我麻木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才看清那个救下我的正是我膜拜的韦卿。   “谢谢。”经历了刚才的变故,我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还好吧?”韦卿的手本伸向半空,可目光触碰到我半露胴体,脸色瞬间羞红,目光不自然,头迅速扭过去的同时,脱掉了自己的校服给我,方才的一番撕扯,我的校服也破了。   下午的课我没上,向班主任告假,就说身体不舒服。因着我平时勤奋刻苦,她很是欣赏我,所以痛快地给我了半天假。   回到福利院,我没等天黑便打水擦拭身体,似乎要把那恶心荤腥的晦气一起洗掉,可是胸部那淤痕,怎么擦拭也掉不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无论我怎么上锁,齐院长总有办法打开,有时候我怀疑他私下里其实就是个小偷,不然怎么会精通于开启各种锁头?   此刻的他,因为天气闷热,只穿了一个底裤,干枯的身体散发着欲望的气息。   不过我没心情去理他,而他则一反常态,一把拽过我的身体,像拉扯一只小猫似的将我拽到他身边,然后仔细将我身体检查一遍,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在看到胸部那个被吮吸的淤青时他脸色铁青。   往日斯文的面具被撕扯掉,此刻的他的目光像凶兽一样可怕贪婪。   “我宝贝的蒹葭,我都不忍心去触碰,你却任由别的男人践踏,婊子!”   这应该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难为他伪装慈眉善目那么多年。我别过头去,如今和他呼吸共同的空气,我都忍不住恶心。   “既然你已经被别的男人盯上,看来你已经长成,不枉我多年精心呵护,今日,就让我来品尝这颗果实!”   我惊恐万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而又急不可耐。本打算考上大学远离是非,可是如今看来,今夜都躲不过去。   “齐伯伯,你是蒹葭的长辈。”明知徒劳,可是我却还天真的想用亲情牌感化他。   “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我那么宝贝你!”事实证明,对一头发情的公兽讲道理是多么幼稚可笑!我想躲开,可脚下却是一阵松软。他竟给我下药!卑鄙!   可是怎奈药效上来,我整个人瘫软无力。眼看他将我平放床上,一寸一寸抚摸我的肌肤。双唇压上,我慌忙别过了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别过头。   也许是我的嫌恶刺激了他,下一秒,他凶狠地撕开我的衣衫,双手用力揉捏胸前柔软,仿佛要将一切揉碎才罢休似的。   我用眼神剜他,在心里诅咒他,可是都无济于事,随着他的手褪下我的底裤,我的心也凉到谷底。谁能救救我?他已然将我双腿分开...   他若再这番下去,我必然咬舌自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在他将侵犯我之时,他的身体不受抑制的抽搐,然后我的腹部一阵冰凉黏滑,他无力地瘫倒我的身侧。   我整个人长长的舒了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有时间大哭一场,头脑迅速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刻,我强迫自己动弹,渐渐冲破了药性,而他尚在有气无力的复原中,我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找来绳索将他捆住,又用一块抹布将他的嘴堵住。 正文 第三章 他折磨我 意识似乎渐渐苏醒,他愤怒又带着些垂涎地看着眼前的我,我才发觉方才衣衫已经不整,就在我要整理好衣服的时候,韦卿进来了。?  原来他不放心白天种种,怕我想不开,过来开解我,正好碰上我将齐院长五花大绑。他不明所以,却在看到我的狼狈后似懂非懂。我的心飞快地盘旋,已经想好了计策。   “韦卿,我欠你人情,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将韦卿拽出屋,来到他的屋子。反锁上门,我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将自己胸前扣子解开。   “蒹葭,你要干什么?”韦卿一脸惊慌。   而我却是满脸泪水“韦卿,我怕我防不住了,我不想第一次也被他们糟蹋了,思来想去,也只有给你我才不会觉得恶心!”   高三的混混和齐院长只会让我恶心,而韦卿,我是崇拜他的,更何况他还救过我。   “胡闹,快,快穿上。”韦卿非常的紧张,甚至都有些结巴。我拉住他的手,按上我的胸部,然后用我的唇贴上他的,起初他还回避,随着我的挑逗,他渐渐沉沦。   方才的那幕惊险,让我酝酿出一个计划,韦卿是计划的关键。要想达成目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养父母纵横商海,而我也算耳濡目染。这其中的利害我还是想的明白的。   可是韦卿并没有更深的举动,良久,他从热吻中回过神来,带着深情的目光看着我:   “蒹葭,我知道你要走了。我甘愿被你利用,你不必这样。身体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财富,别随便交给别人。”   昏暗的光下,他的脸是那样的朴实。双亲过世,他是难得的温暖。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离去之时不忘照着五花大绑的齐院长下半身狠狠踢去,这一脚下去,让他今后都无力行坏了。   又把安眠药给他喂了几片,应该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不过凡事谨慎为重,我还是尽早脱身为妙。茫茫夜色,我该何去何从,一时之间,竟真的有些迷茫。   孤儿院后面有堵高墙,墙上布满铁丝网,为了防止院中的孩子私自翻墙酿出大祸,平日都是严加看守的。只是今夜正好是齐院长值班,所以他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现在我捆住了他的人,而韦卿也会帮我拖延一下时间。高墙下有个狗洞,平日里总有些流浪猫、流浪狗在此歇脚,而齐院长虽然内心龌龊猥琐,外表却道貌岸然,一直在树立良心慈善家的形象。   对这些无家可归的宠物,他总是虚情假意的关照着。久而久之,这个洞便越来越大。眼下我想出逃,这是唯一的路。我迅速地趴在地上,然后用双手去掰开这些土块,用指甲去挖走这些碎石泥沙。   不多时,往日的葱指已经变的血迹斑斑,但这和这些年我受过的屈辱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拼劲最后一口气,我也要从齐院长的魔爪下逃走,穷其一生我都不要再回到这个噩梦般的地方。我很清楚,再次落到他的手里,他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然而上天总是爱和人开玩笑,我还是被那个禽兽抓了回去。那天夜里,孤儿院的汤聪和齐院长定好了时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他房间“收拾卫生”,可是约定的时间到了也没见到齐院长的身影。   她怕有意外便通知了门卫,很快便在我的房间发现了五花大绑的齐院长,门卫顺藤摸瓜便找到了无处可藏身的我。   ????齐院长醒来,我以为他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只恨,没想到房间内只有他和我,他却在冲我微笑,虽然下身的疼痛总还牵扯他的神经,使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古怪。   ????“蒹葭,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枉我这么多年对你悉心栽培。也是活该你命中就不该吃香喝辣,六岁的你如此,十六岁的你依然如此。”   ????“变态,禽兽,你不配提我的过去。”我在心里对他咬牙切齿,面上却不着痕迹。我怕激怒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实话告诉你,没有你的一脚,我也力不从心了。院中那些姑娘心知肚明,可还是愿意爬上我的床。可我只对你动心,愿意去尝试,虽然还是失败,但是你只能是我的,所以……”   下个瞬间,我拼命的惨叫响彻夜空,没有人来救我,他们只会以为齐院长在打我惩罚我的出逃。   他用尽一切变态的手段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淤青,每当我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他都拼命的拉扯我的头发,给我脸上浇冷水让我清醒。他说,让我知道背叛他的代价。   我被齐院长给软禁了,一日三餐,都由汤聪为我送来。听说今年保送重点大学的名额要定在汤聪和另一名叫杨柳的女生之间,而她也更加卖力用心地为齐院长所用.   “吃吧!”她坐在沙发上,精心地打磨着修长的指甲。平日里她嚣张跋扈,为人刁钻挑剔,所以除了齐院长外很少有人愿意接触她,但是对我,她还算客气。   可能是看出了我必死的决心,我的存在不会危及她的地位,进而也就不会危及她的名额。洛城只是三线小城市,齐院长又岁数大了,哪个姑娘愿意将大好的年华搭在这样的人身上呢?   汤聪只是在拿齐院长当跳板,但是在她翅膀长硬之前,她必须卑躬屈膝。   “韦卿怎么样了?”   自那晚出事后,我便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身上被齐院长折磨的遍体鳞伤,微微有些低烧,整个人坐卧不安,但是我仍挂念着那个为我雪中送炭的腼腆男孩。   我不希望连累他,尽管这种情况下,我连自身都难保。   “老齐派人毒打了他三天,然后办了休学手续送到纸醉金迷了。”汤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然而我的心却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凉透了。   韦卿的成绩那么好,却再也无法念书,而且进了纸醉金迷,一切都完了。姓齐的果然心狠手辣。   纸醉金迷是洛城内唯一一家为女性提供服务的娱乐场所,老板娘江湖人称孙姐,二十五左右,干练精明,手下的小弟经她调教,口碑都不错。只是进了那样的地方,能够全身而退的人少得可怜。   他们中结局最好的,便是被富婆包养,当然这只是凤毛麟角,更多的人,则是被玩够了折磨够了,卖到矿上从事最辛苦的劳作。   在纸醉金迷的从事服务的小弟,大多家境贫寒或者无父无母,无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从前我只知道齐院长是人面兽心的慈善家,没想到洛城的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一席之地,我还是小看他了,折在他手上,我自愧不如。?   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信尚且能忍受胯下之辱,这次我比须进行周密安排,时机成熟我还是要逃离这里。韦卿的仇,我会替他报的!   我挣扎着起身,不管饭菜的咸淡一顿狼吞虎咽。养精蓄锐,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眼下的我仅仅是要韬光养晦,取得对方信任,才能进行下一步棋。   汤聪从沙发上站起身,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腰身,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怪不得将齐院长迷得七荤八素。   她似是明了我的心思,对我的乖巧没有任何讶异。我不由得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能在众多女子中脱颖而出,她靠的绝不只是脸蛋。这样的忍辱负重,是我要学习的。   “我会帮你,但能否杀出一条血路,就看你的造化了。”借着收拾碗筷的机会,她在我的耳边轻语呢喃。   “怎会?”我有些错愕,没想到她竟然直截了当。   “你不用谢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若不走,死心塌地的留在老齐的身边,我定会对你斩草除根。”   她说出自己的动机,也是,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从齐院长看我的目光中就能知晓,只有我走,她才能十拿九稳地得到那个保送的名额。进了象牙塔,这样聪明的女子,定能够改写自己的命运。   三日后的黄昏,齐院长再次跨进我的房间。我知道这中间有汤聪的枕边风,她在卖我人情,我要好好把握这难能可贵的机会。   “怎么,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的小蒹葭转性了?”齐玉书笑的阴阳怪腔。   “伯伯,从前都是蒹葭太过年轻不懂事。”一日之中除了吃饭和洗漱外,我的双手都被反绑身后,他怕我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齐玉书是他的大名,听到我的话,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我跪在他的身前,用温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干枯的手臂。此刻我终于知道生吞一只苍蝇是什么感觉了,但是我必须笑靥如花。   也许是多年来对我未曾得手让他饥渴难耐,渐渐的齐玉书放下了对我的戒备,淫笑着将我衣衫上的两颗纽扣解开。我知道他再也不能像个正常的男人那样了,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蒹葭,叫我玉书。”齐玉书忘情陶醉,我则在脑中拼命回忆这三天的成果。这三天汤聪按时为我送来三顿饭,然后偷偷教授我一些曾经令我面红耳赤的知识。   她让我拿她做实验,可是我更像个温柔体贴的闺蜜在帮她做推拿。   “那你就等他对你失去耐心,将你卖到红灯区吧!”汤聪撩起齐腰的长发转身要走。我暗暗一咬牙,闭着眼睛将她拥入怀中,然后机械的按她说的步骤来。   不得不说,以她的技巧,如果我是一名男子,早已拜倒在汤聪的石榴裙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也许是复仇心切,也许是渴望逃出生天执念太强烈,短短三天,我的手法由生涩机械到娴熟自然。汤聪笑着说我有天分。我没有恼羞,如今的我,再不是那个清纯可人的优等生了。   思绪收回,跪在地上的我咬牙咽下屈辱感,任凭舌尖旋转,不停的在他赤裸的下身上游走。   眼前的那具黑物让我想抠瞎自己的双眼。漫长的一个小时终于过去,齐玉书心满意足的闭目养神,我像个小兽似的蜷缩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半晌他终于想起了屋内还有个我,亲手将我拉起,慈眉善目的将我拉坐他怀中:   “半个月后,Z省所有福利院联欢,陪我一同出席。”Bingo,我的机会来了。眉眼间不动声色,我半羞涩的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仿佛并不在意这些,而只是在回味着方才的缠绵。   齐玉书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扬长而去。这次以后,他再没有束缚我的双手,而我也可以在屋内自由活动。   虽说是还不能出去,但我已经很满足。时间只剩下半个月,这半个月中,只要没人我就在屋内锻炼身体,逃跑是个体力活,我可不想到时候气喘吁吁。这次再失败,我丝毫不怀疑齐玉书会把我剁成肉饼。   这半个月中我借口身上有伤,向齐玉书讨要了大量的绷带还有膏药。宴会的头一晚,我将绷带和膏药贴在脚上,未来的日子里长途跋涉避免不了,脚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   齐玉书托人从香港带回了一件风情万种的礼服,高雅矜持的紫色,凸显身材,但是我以伤口愈合太慢为由拒绝了。   事实上这些淤青两三天就痊愈,但是每次齐玉书走后我都拼命的在那些斑驳上重复掐十几遍,为的就是那一天能够有正当理由穿的舒服自在些。   这件礼服被齐玉书转送给了汤聪,这个聪明的女人马上就猜到了个中缘由,但是她没有点破。也是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让自己太难堪。   宴会这天齐玉书特意做个造型,染了黑发,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真的像是个慈眉善目的慈善家。   他在福利院挑选了五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子,带她们出席宴会。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五个人,哪个没将齐玉书的床爬上个十遍八遍的。 正文 第四章 逃出魔窟 我的身份比较特殊一些,对外他宣称我为他的养女。替已故收养挚友收养养女并且精心培养成才,宴席上众人听说这些更是对他赞叹不已。媒体的镜头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在洗手间补妆的空闲,汤聪来到我的身边,今夜的她像极了高贵的女神,举手投足优雅得体,谈吐气质均是不俗。应对众人游刃有余,既谈得了红楼三国,又讲得了荤段子逗乐。   一众人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忙里偷闲的她十分钟前才有机会借着上厕所为由找到我。   “蒹葭,我应该感谢你无心与我争,否则今夜的光环怎会落在我身上。”听得出她语气中的肺腑之言,却也隐匿了一丝幽怨。   “这都是你用心争取来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等会儿我就趁乱走掉,你也多保重。”不知道为何,这些天的相处,竟然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是宴会厅的地图,等会儿你顺着这个方向走。总闸在七楼楼拐角。后门有辆法拉利,酒红色,那是孙院长的车,你借他光跟着他到白城,以后的路就靠自己了。祝你好运。”   我感叹汤聪的手腕,她和我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竟然这么快就要到了宴会厅的地图。我以为她方才只是在和那些人逢场作戏周旋,却不曾想她这么快便达到了目的。我也庆幸自己无意和她争,否则只是连骨灰都剩不下。   汤聪走后,我火速擦掉了今晚的浓妆,清水洗净,质本洁来还洁去。一切就绪,我换上汤聪带来的酒店服务生的衣服,来到七楼拐角,拉下电闸,周遭迅速陷入一团漆黑,人在黑夜中有片刻的视觉盲点,而这正是我的机会。   曾经的我为了躲避齐玉书这个色魔,只能在午夜时分偷偷洗澡,早就习惯了黑暗。我轻车熟路地在一众漆黑中来到了后院,再次呼吸新鲜的空气,恍如隔世。   然后我换上休闲服,将脱下的衣服扔进垃圾桶内,人的车牌,我赶忙躲在角落伺机而动。   不多时,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在开启后备箱像是要拿什么东西,而我早已将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哭声散播开来。那人犹豫了一下,向着手机的方向走来,我趁他不备绕后而走,一个旋转钻进了后备箱,屏息凝视。   那人发觉是掉落在地的手机发出的声音后不疑有他,便折回来关上后备箱。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今夜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正当我以为接下来可以有片刻的高枕无忧的时候,车门打开了,停车场的光线昏暗我看不太清楚,但是从背影上依稀能够瞧出是个青年人。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响,糟了,该不会是上错车了吧?按照原定的逃跑路线,我此刻应该在白城的孤儿院孙院长的车上才对啊。虽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是也知道他是一位古稀老人。   然而我没有让自己过度惊慌,眼下只要能逃离洛城,脱离齐玉书魔爪的掌控,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既来之,则安之。先调整好呼吸,静观其变吧!   之前那个司机模样的人并没有上车,这个年轻人自己驾驶车向着不知哪里的地方行驶。也许是他的车技太好,也许是这些天我太过于紧张,车子开出院内没多久,我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迷迷糊糊闻到了海水的腥咸气息。怎么会在海边?一个激灵,我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放之前的片段:宴会,出逃,后备箱,男人……   等等,男人?我四处寻找,却发现这里真的是在海边,而我正躺在沙滩上,身上盖了一件薄薄的衬衣。我拎起这件衣服,借着朦胧的曙光,看清是件男人的衣服。   放到鼻子下端轻轻闻了闻,没有庸俗的脂粉气息,只是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若有若无。   “你的胆子不小啊!”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响起,吓我一跳,抬起头的瞬间,便迎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眸,漆黑如墨。   这个世界总有这样的人,明明他不言不语,却让你有莫名的紧张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趁乱逃跑的时候我应该是搭错车了,而他则是车子的主人。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低下头,不知所措地搓着衣角。   心却像是揣个小鹿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见我不吭声,来人又问了我一句:“这么晚了,出现在我的车上,说吧,你什么目的?”虽然语气并不是那么严厉,可连日来的惊吓让惊魂未定的我后脊梁硬生生的冒出了冷汗。   “我……我……”一整天都在筹谋出逃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滴水未沾,嗓音像陈旧的风箱一般刺耳难听。   突然,他轻笑出声:“你是齐玉书的养女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快的猜出我的身份,难不成齐玉书现在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出逃吗?   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决定先回答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静观其变:“我是孤儿院收养的孩子。”   “孩子?”他玩味地咀嚼着我方才说出的话,“孩子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对我做什么,如果说他和齐玉书是一伙儿的,那么我今天就算是自投罗网了。   正僵持的当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恭敬地递上来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南哥,衣服拿来了。”   原来他姓南。南哥接过衬衫,向我走来。而我则出于本能,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我对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片子没有兴趣。”说罢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我干瘪的身子,将衣服扔给了我。   我这才发觉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破了好几处,里面的内衣更是尴尬的露出来了一点点。我窘迫地转过身,脸和耳根子一起发烧:“那个……你们能不能回避……我要……”然而没有人回答。   我转过身,才发觉南哥和刚才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车子附近。我则飞快的换好了衣服。然后向他们走去。   “这位小姐,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说话的是刚才那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而南哥则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听到回去,我的腿立马就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南哥的前面:“不!南哥,我求求你,好事做到底,我死也不回去。”   真的,如今的我已经走投无路,再落到齐玉书的手里,我只能比死还要难受。眼前的这位南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从举手投足的气场还有衣著品位来看,应该有能力当我的保护伞。   可是他似乎有些嫌弃我碰到了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和我保持一些距离。我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晾在半空。   “我没有嫌弃你,只是不喜欢女人碰我。”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吗?我只是拼命地点点头。   “齐玉书在业界的口碑很不错,我没必要为了你去得罪他。”南哥冷冰冰地说道。我心中一凉,看来事情真的一点转机都没了。   不过南哥话锋一转:“齐玉书这些年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看孤儿院看得那么紧,你还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跑出来,有点本事。”   他的目光犀利,似乎是一把出鞘的宝剑,要将我刺穿。他说这话的时候,用冰凉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我的下巴,我有些吃痛,似乎都听到骨节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帮助了我,我会回报你的。”忍下剧痛,我吃力地挤出肺腑之言。   “你一个女人,拿什么回报我?”他笑了,一直以来他给我的感觉都是冷冰冰的,没想到他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轻浮,心里头有点难受。这些年的遭遇浮上心头,如果不是那场变故,我也应该在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自尊一次次被践踏。   这些年孤儿院的生活已经教会我生存之道了,想要活下去,就得能屈能伸。   我不清楚南哥是做什么的,背后又有怎么样的背景,可是在眼下的我看来,只要不回到齐玉书身边,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我会收拾屋子,我会炒菜做饭,我还会……”没等我说完,南哥便噗嗤一声乐出声,旁边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跟着乐了。我窘迫地低下头。   “南哥家从来雇的都是菲佣。”西装男笑完开口说道。   我被刚才的低智商窘到。也是,他是一血气方刚的男人,而我说的那些都是小儿科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瞧得上。如今的我已经进入青春期,他们看我的目光,我后知后觉的懂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那个西装男,而他也识趣地离开了这里径直进了车里。   南哥玩味地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毕竟他对我而言,是陌生人,而我蒹葭,竟然为了活命,真的就这么不值钱了吗?   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南哥口吻带着轻佻邪魅:“怎么,这些还用我教你吗?刚才的那股子决心哪里去了?”   “你……我……你刚才不是说不愿意被女人碰到吗?”我搬出他刚才说的话当挡箭牌。希望能够躲避此时此刻的尴尬。   “我是不愿意被女人碰,但是我没告诉你下句,除非我主动碰她。”   说罢,南哥一把将我拦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淡淡的兰草香,确实让我有些着迷。   然而当他冰凉的薄唇覆上我的唇,略带粗重的喘息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还是本能地推开了他。   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抖动,身体也抑制不住地颤抖,我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如果他因此恼羞成怒,把我再送到齐玉书身边卖个好,我也认命了,大不了一死,去那个世界和父母团聚。再也不会孤零零的像浮萍野草。   虽然他帅气多金,和韩剧里面的翩翩公子哥儿一样,是女生心仪的白马王子。   不过我什么都没了,再不能没有底线。否则我干嘛千辛万苦地逃离齐玉书为我编织好的金色牢笼呢?   不过我并没有等来他的暴跳如雷。良久我缓缓抬起头,却正对上他目光复杂的眼睛。渐渐起身,看到他琥珀色的眼底闪烁着别样的情绪,可是那内容我却看不懂。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需要的时候,你还给我就行。”说罢扭头也往车子那边走去。留下我错愕地站在那里。   “不想跟我走就别走,留在这里吹吹冷风挺好,省得做事不长脑子。”   南哥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我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欢呼雀跃的追了上去,差点就想起他的禁忌,及时的收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傻傻地冲他笑笑。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再没有说话,车行驶在高速上。这一次,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是无比香甜的觉。没有噩梦,没有提心吊胆。   也许是进了市区,朦胧中听到西装男的发问:“南哥,我在酒店给她定个长包房吧?”我瞬间清醒,竖着两只耳朵仔细听,不过眼睛却仍然闭着,保持装睡的姿势。   “送到我那里。”南哥的声音。   “这……”西装男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照做了。没有想到老天在让我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噩梦后又给了我这么大个福利,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下车我还在装睡,南哥将我抱上去的。西装男将车开走。电梯响,南哥抱着我走出电梯,来到了他家门口。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他看破了我的小九九,我不好意思地睁开眼睛,然后尴尬地笑笑。   “哈,那个,这么快就到了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没话找话。   进了南哥的屋子,我感觉像是进入了欧洲中世纪的别墅般:房间整体呈现浪漫与庄严相结合的气质,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古典、开朗两相宜,屋内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我正目瞪口呆欣赏着南哥室内的布局,冷不丁瞧见一个赤裸着身子的男子。   “啊——”我尖叫起来。 正文 第五章 开始和他同居 等看清楚那个上身赤裸,只穿着家居服的裤子的男人是南哥,我不知道该不该钻到地缝里不出来。  我怎么这么笨!屋里只有我俩,除了是他还能是谁?   等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一直盯着南哥露出结实健壮的身体。我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一件衣服盖上我的脸,南哥给我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这是他为家里的菲佣准备的换洗衣服。   南哥有些洁癖,他不允许看到衣服有脏皱。我真应该庆幸他没把衣衫凌乱的我扔在马路上。   诺大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但是南哥却说菲佣从来不在他家过夜,他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的存在。   我没敢问他我算不算。我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他把我顺着窗户扔出去。   “去冲个澡,脏死了。”再次看向我,他又带着些嫌弃的口吻。一整天逃命奔波下来,身上的气味是不太好闻。   南哥则是放些轻音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家的浴室门毛玻璃有些半透明,人站在里面能看到身影,多少有些难为情。   可是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羞赧,我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痛痛快快地将自己浸泡在宽敞的大浴缸内,恍如隔世。   一眼瞥见了浴室的窗台上放着些玫瑰花干花瓣,一时心血来潮便放了些。果然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蒸腾的水汽氤氲开来。   洗干净后换上柔软的衣服站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他没有睁开眼睛,仿佛还陶醉在音乐之中。   他用手拍了拍身旁,示意我坐下。我拘谨地坐在他身边,就像是等待谈判的商务代表一样端庄。   下一个瞬间,他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乖巧的像个孩子,和白天的冰人判若两人。   “你用窗台上那些玫瑰干花了?”南哥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我,口气中带着质问。   “我……我看那里放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这样的南哥有些可怕。   也许是发觉自己吓到了我,南哥的口吻有些缓和:“我不该怪你,是我没让菲佣把它们及时扔掉。”说罢他拉起我。   我以为他生气了,要再次将我丢弃出门。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慌乱之下也顾不上他的禁忌了:“南哥,我求你,别让我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谁赶你走了?去重新冲个澡,把这个味道冲掉。浴室有沐浴露。”南哥对我的错愕有些哭笑不得。   进到浴室之后我的心还像有个小鹿在扑通扑通地跳。我想问问他忌讳玫瑰香气的原因,却实在是没有胆量。   再次出来,却发现客厅已经闭灯。空荡荡的屋子陷入一片漆黑,我转身想去摸索着打开浴室的灯照亮。   对于黑暗,我有着莫名的恐惧。那些年被齐玉书囚禁,借着黑夜他干了太多龌龊的事情,尽管逃出了生天,可总是心有余悸。   然而还没有摸到开关,黑夜中一双手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我吓得叫出声,随即闻到了淡雅的兰草气息。   我有些责备自己刚才的反应。这个屋子只有我和南哥,不是他还能有谁。   “别开灯。”黑暗中南哥的声音卸掉了之前在海边的冰冷,带着些略微的嘶哑。   这些年,我有限的记忆都是在躲避齐玉书的魔爪,对于和男人身体的真实接触,实在是没有过的体验。   我的身体因为紧张有些僵硬,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此时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想要做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冰凉的吻落在我的耳垂后,落在我的脖子上,开始只是蜻蜓点水,渐渐的便如雨点般砸落下来,他的气息也如他的人,冰凉,没有想象中的灼热。   而此刻的我,因着耳垂和脖颈上的湿润,黏滑,柔软,竟感觉一阵酥麻袭上心头。身体却还在抑制不住地轻微地颤抖着。   “南……南哥……”黑夜中,我试图轻声唤着他。他的胳膊坚实有力,将我牢牢地环住动弹不得。   “别说话,蒹葭。”刚进屋的时候,我向他交待了自己的底细。寄人篱下,总是要主动报上家门的。   我便乖巧的保持着沉默,不再言语。今夜,有可能我就要交出自己的身体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一直欠他人情,心里不踏实。   如果真要是有个人,我情愿就是南哥了。至少目前我对他没有反感。   他扳过我的身体,然后亲吻由方才的温柔变得有些粗暴,渐渐的我有些缺氧,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胳膊却钳得更紧。   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南哥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手触摸我的脸颊。良久,他轻声叹息,然后转身来到酒柜前,倒了杯红酒,然后靠在窗边,凝望着夜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给他解释,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可是气氛有些沉重,我不敢吱声。   “是不是害怕了。这样的我,和你心目中的不一样。”南哥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   “我……”我想说是,不过却没有说出口。   “害怕了明天就去找李桐,他会给你送走。以后咱们就没有交集。”我错愕的抬起头,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可是那里黑洞洞,仿佛深邃的古井,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就是你见到的那个人。”南哥以为我没听懂,又补充了一句。   我见他的柜子上有香烟和打火机,便学着之前看到汤聪的样子吞云吐雾。   可是却远没有她的优雅,反而被烟草燃烧的味道刺激的咳嗽不止,肺都要出来了。我背过身去,不想让南哥看到这样狼狈的我。尽管我们初次相识,我已经够狼狈的了。我不想被他看到第二次。   “记住,你是一个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触碰烟,那样只会让你看起来充满风尘。”南哥的口气很生气。   平复了喘息,我点点头。这么难受,下次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碰了。   夜幕下的西京灯火辉煌。南哥家的角度很好,站在落地窗前,可以望见大半个城的辉煌。   “南哥,我不走。我跟着你。”我像学生给老师作保证似的郑重其事。   “做我南哥的女人,永远都要记得忠诚二字。我最痛恨背叛。”南哥望着我的眼睛,“但是如果你忠诚不二,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带你进入这圈子,让你光明正大的在西京有立足之地。”   他的唇薄凉,人也是冰冷。可是这句话,却让我感受到温暖。从此以后,我再不用像老鼠似的,躲躲闪闪了。我蒹葭在十六岁这年,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那天晚上,南哥破天荒的和我说了他的一些事情。原来他和我有着相似的命运,那就是都是在孤儿院长大。   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也喜欢他。再后来的故事,南哥就不说了,我试着问,南哥只说她已经出国了。再问不出其它。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所以我见南哥不想说了,便识趣地不再问了。   这天晚上,南哥没让我独自睡客卧。我留在了他的卧室。   我回味着之前他说过的做他的女人要忠诚,那我现在算不算他的女人呢?   我平躺在宽松柔软的欧式大床上,南哥俯身看着身下的我。他的手抚摸上我的脸,逐渐滑落到耳畔,到锁骨,手掌抚摸过的地方,我止不住战栗。   “蒹葭,你要学会回应我。”南哥将舌头轻轻地探进了我柔软的唇。而我则生涩紧张地紧闭着牙齿。   他很有耐心,舌尖一圈圈地打着转,而我也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轻轻打开牙关,让他攻陷这片阵地。   我也开始在他的带领下去抚触他结实的身体。他的脊背上有道伤疤,摸上去非常的扎手。然而我却没有停顿,那样的过去,本就是我不能懂得的,我也不想知道。   他轻轻地解开我上衣的前两颗纽扣,舌头离开了我的唇向下游走,那样的酥麻,仿佛有一条小蛇在我身上不停地游走。而我抑制不住地嘤咛。   他的肌肉结实有力,胸膛腹肌饱满,我庆幸屋内的漆黑,否则我该是多么的羞赧。   我深深吸了口气,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这一刻,我不再拒绝。   不过南哥的动作并没有再往下进行。他说:“蒹葭,你还是朵娇嫩的花。静待花开,需要等待。”   这一夜,我枕着他的臂弯,呼吸着带着他体味的兰草气息,渐渐如睡,一夜无梦。   早晨起床的时候,南哥已经走了,床头他给我留了字条,告诉我等他忙完下午会带我逛街。   我呼吸着空气里阳光的味道,将他写的字条揣在身上。他的字张扬霸气,很好看,有王者的风范。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唯美的《Yesterdayoncemore》,我在屋内找了半天才发觉,不是电话也不是手机,而是门铃。   不过他家的门铃实在太高档了,我能看见门口来人,却不知道开门的开关在哪里。   透着视频,我看到来人是位穿着时尚高雅的女人。二十六七的年纪,黑发如瀑。   也许是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那个女人开口问:“南笙,你在家吗?”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一声南哥不在家。可转念又想起南哥之前曾说过不愿意女人主动触碰他。   这一天半的接触下来我发觉南哥并不是那种好女色的人,所以眼下这个局面,我进退两难。   “阿南,别生气了。”那个女人没有走的意思,“我看见你的窗户开开了,家里有人。”   我赶紧看了一眼窗户,刚睡醒我想换换新鲜空气,便把窗户打开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挺细心。   门锁打开的声音,我听见了一段流利的英文对话。紧接着,一个身材臃肿的外籍女子进来,应该就是给南哥收拾卫生的菲佣,她看见我在屋里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应该是李桐交待过她吧。   然而在菲佣的身后跟着也进来了一个女子,就是刚才一直按门铃的那位。离得近了看的更清楚,这个女人精致得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似的。   菲佣和她在对话,想来也是认识的。我英语学得并不好,所以听不懂。   “你是谁?”女人的声调有些上扬,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叫蒹葭,你好。”联想到昨晚南哥说过的只言片语,她应该就是南哥的初恋。   “南笙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堕落,什么样的女人都往家里领!”女人对我的问好丝毫不满意,挑剔地看着我,仿佛我的存在,会弄脏这间屋子似的。   “她是我的女人。我喜欢,她就住在这里。”南哥的声音响起,冷冷的,像数九天的寒冰,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看见南哥回来,我终于松了口气,面对咄咄逼人的她,我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南哥看了我一眼:“蒹葭,我说过,和我在一起你会碰到很多人,如果眼前的麻烦你都解决不好,以后你怎么在这个城市立足?”   南哥的口气有些生气,我不安地看着他。从进屋开始,他就没有看眼前的这个女人。   “阿南,很高兴再次见面。”看见南哥进来,女人的脸瞬间阴转晴。南哥说的话她仿佛没有听到。   “蒹葭,走吧,我们去买衣服。”南哥干净纤长的手伸向我,而我心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然后向着南哥的方向走去。   菲佣若无其事的在收拾着屋子,我真佩服她的淡定。转念又一想,也许是她听不懂中文呢?   女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她并没有表露什么,而是释怀地一笑:“阿南,你生我的气,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高静,当年你走的时候我就说过,再见面,我们就是路人。我南笙说过的话绝对算数。”从南哥的嘴里我得知女人的名字叫高静。   “你曾说你的身边只会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可如今你却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留在了身边,为什么?”高静撕掉了方才的矜持,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正文 第六章陪客人喝酒 我不明白当年他们二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听到的这只言片语来看,高静应该是主动离开了南哥。  “从你为了得到美利坚的绿卡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为什么。”南哥的声音冰到了极点,“丽萨,下次再让陌生人进屋,你也就不要来了。”   菲佣丽萨很慌张,话也说的蹩脚,原来她能说汉语。   那一天高静是哭着离开南哥的屋子的,而南哥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李桐已经等候在那里,上车之后他直接把我们带到了西京最繁华的商业街。南哥的眼光不错,选的几件衣服都挺合适我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偷偷问李桐南哥为什么不自己开车,从他嘴里我才得知,几年前南哥曾经经历过一场车祸,现场的惨状至今触目惊心,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开过。   回南哥家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南哥的眼神有些疲惫,今日高静的出现可能勾起了他的一些伤心往事。我轻轻地将手靠近他的胳膊,隔着衣衫,希望借此给他传递一些温暖。他没有睁开眼睛。   进屋后我去洗漱,出来后南哥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他曾经告诉过我,他的屋子我可以随意走动,但是唯独不能进书房。我当时还笑着说想看书我就会去图书馆,谁稀罕你的书房。   等了两个小时,我就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也没有打灯。渐渐的有些迷糊了,就靠在沙发垫上,我告诉自己只是眯一会儿。南哥没睡,我有些担心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抱在一个结实的怀中,睁开眼睛,南哥抱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多大的人了,睡觉都不知道回屋。”   “你不睡,我也不困。”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是寄人篱下,但是我渐渐的把南哥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开始依赖他。   南哥将我放在床上,吻悉数落下,带着掠夺的味道。他身上散发着年轻的气息,带着兰草的味道,我开始贪恋。   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生涩和僵硬,我主动回应着。汤聪曾经告诉过我,男人的耳根最为敏感,我偏过头去,用舌尖的柔软去触碰他的耳根,明显的感觉南哥的呼吸粗重了。   身上的衣衫一层层褪去,温暖的身体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我们像两条溺水的鱼,纠缠在一起,给彼此温暖。不知吻了多久,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们都大口地喘着气,仿佛经历了一场马拉松。   “明天开始,我带你去Fantasy,开启新生活。”良久,我以为南哥已经睡去,他的声音响起。   下午逛街的时候听李桐提起过Fantasy,那是西京档次最高的酒吧,也是南哥名下的产业。   “怕了?”没等到我的回应,南哥开口问。   “没有。当初我说过的,只要不回齐玉书那里,我做什么都可以。”是的,如今的我再不是那个懦弱的躲在角落的小丫头了。留在南哥身边,我不想当寄生虫。   “我不会帮你,在Fantasy你和其她人一样,都要靠自己。有什么不懂的,你去找徐薇。”说完这一切之后,南哥便睡下了。   望着他在月光下也俊气的脸,我忍不住用手去触摸。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   南哥对我是什么感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吻我,抚触我,然而我们之间并没有更越阁的举动。   我不会拿自己去和高静比较,那样只会徒添伤心,自取其辱。   站在Fantasy的大堂的时候,我知道属于孤儿院的那一页已经彻底翻篇了。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场所,也许只有童话中的仙宫才可以媲美。   按南哥的要求,踏进Fantasy我就要穿至少十公分的高跟鞋,他说女人的优雅,有一半是靠高跟鞋体现出来的。踩在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这一切,就像梦。   李桐把我带到徐薇那里,她最多比我大五六岁,可是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老练。   我也随着这里的服务员和保安喊她一声徐姐,李桐在她耳边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她上下打量我一眼,带着挑剔和审视。   和高静不同,徐姐只是站在职业的角度。   “你要包粽子?”   “嗯?”我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徐姐的意思,她好笑地指了指我的衣服。我低头看自己,再看看来往走过的几个年轻女孩子,脸不自觉的就红了。   南哥今天有事早走一步,李桐送完他又回来送的我。而我在昨天买回来的一些衣服中挑了一件比较中规中矩的。我没有什么社交场合的经验,只是单纯的希望上班第一天给大家留下个好印象。   可是我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工作的场所是酒吧。我这样保守的穿着,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果然李桐又拐回来,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他递给我。徐姐将我带到了换衣间,我拿了出来,还没等穿,脸再次红了。   从前在孤儿院我只穿校服,一个是方便,一个是尽量不引起齐玉书的注意。可是眼下这件衣服,或者我只能称呼它为抹胸,我实在不好意思穿上。   我求救的目光看着徐姐,而徐姐也淡定的看着我。耳边猛然响起南哥昨夜说过的话,是啊,自己选择的路,又怎么能半途放弃呢?   徐姐贴心的为我准备了文胸的透明肩带,然后帮我一起换上衣服,短裙下露出我的大腿修长。我不敢弯腰,生怕会走光。   “底子不错,就是有点发育不良。”徐姐拍拍我的肩,我有点难为情的看着自己的胸前。进而想到也许南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我发乎情止乎礼吧。   Fantasy和一般的夜总会面向大众的消费不太一样,她分成三个版块。   一楼和二楼都是来往娱乐的普通大众,然而即便是普通,消费也都是四位数。   三楼到七楼面向的是中上层的消费群体,顶楼是VIP包房,来往的客户都是持卡消费,而且必须提前预约,只刷卡不接受现金。   “李哥交待过我,所以有什么事情不懂你可以来找我。不过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在这里女孩子归我负责,即便是李哥和南总,也不会干涉我。”徐姐说道。看来她在Fantasy地位很高,很有影响力。   “留在顶层的女孩子,除了自身条件好之外,还要至少有一技之长,至少精通一门外语。怎么样?”徐姐看着我,而我在听了她的介绍后一个头两个大。   一技之长,我耐力好,擅长长跑不知道算不算?不过看着徐姐不苟言笑的脸,我还是将这话咽下去了。而精通外语这一条,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决定回家就拜丽萨为师。   看出了我的犹豫,徐姐将我安排在了面对中上层消费的七层。她带我进休息室的时候,那里坐了不少女孩子,年轻靓丽,却都画着浓浓的职业妆。   和顶楼两个人一间的休息室不同,楼下都是没有工作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休息。   我怯怯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两三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子在抽烟,还有几个在补妆。   看见我进来,有的只是慵懒地抬头看看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干脆连头都不抬。   “大家好,我叫蒹葭。”我尝试着用打招呼的方式融入这个群体,不过似乎并不奏效。她们中的一些人对我撇撇嘴,表示不屑一顾。   只有一个女孩子走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在沙发的一角坐下:“你好,我叫Kitty。”   Kitty不太爱说话,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沉默地坐在那里,像是有什么心事。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   Kitty来Fantasy的时间也不长,只比我早三个月而已,不过看她的言谈举止,似乎对这份工作游刃有余。   正说着话,一个女孩子捂着脸进来了,她刚刚哭过,妆容都被冲花了。徐姐跟进来,我们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姜倩倩,方才被叫去招呼705的客人去了。   那个客人非常挑剔,嫌弃姜倩倩年龄偏大,借着罚酒的因由,对着没有一口气干完的姜倩倩就是一巴掌。   徐姐进去赔笑,好话说了一堆,那个客人才消气,但是点名要换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进去。   其实姜倩倩根本不算年龄大,她才23。我偷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Kitty却告诉我,23在这个行业已经算是不小了。我暗暗咂舌。   “蓉蓉,你和蒹葭进去招呼客人。”那个叫蓉蓉的女孩子有点不太情愿。磨蹭了半天才起来。   “徐姐,我和蒹葭一起去吧。”Kitty主动提出换下了蓉蓉。我感激的看向她。   是的,这本来就是我第一次去陪客人,有个熟人在多少能化解些紧张。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Kitty,不过我却对她一见如故。   “蒹葭,私下里你和徐姐怎么样都行,但是在工作上,徐姐非常严厉,不会因为你是熟人就格外护着你。干我们这一行,顾客就是上帝。你把他们伺候好了,就是出色完成工作,否则我只能按规矩办事。”   徐姐认真对我说着规矩,看得出她对工作非常认真,不会顾及情面。南哥将夜总会交给徐姐打理,是明智的选择。   刚刚进到705包房内,便闻到一股臭脚丫的味道。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大海,眼角的余光瞥到Kitty,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端起酒杯便来到了客人的面前。   对于她的这份淡定从容,我打从心里面佩服。于是我赶紧跟着Kitty过去,来到另外的一个客人身边,笑着坐下。   “怎么,我看你刚才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不想进屋招呼我们哥俩吗?”Kitty身边的那个客户满脸横肉,粗声粗气地说道。   “钱总您多虑了,蒹葭她今天才来,还有些不懂规矩,但是绝对没有怠慢您的意思。”Kitty赶忙替我解围。   我也赶紧端起酒杯,向着这两位客人敬酒。看得出来,这是个难缠的主儿。   “老子问她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那位钱总不由分说地给了Kittyy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转念想到徐姐的交待,赶忙按捺下狂跳不已的心,小声说道:“钱总你们别生气,我敬您们二位一杯。”说完我便喝了口杯中的酒。   “徐薇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哪里捡来的货色就往我们哥俩房间里面塞?”坐在我身边的客人显然不依不饶,对我的敬酒不满意。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这样的羞辱,我还是委屈的想哭,拼命将眼泪憋在眼眶内不让它们掉出来。   “钱总、张总,Kitty赔不是了。来来,我自罚三杯。”Kitty是在替我解围,我也赶忙学着她的样子,倒满三杯酒,然后不停气地喝下去。   Kitty酒量应该不错,三杯下去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我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那个张总趁机把我拽沙发上,然后挨着我身边坐下:   “对嘛,这才像个样子。哥哥我就喜欢喝酒爽快的小妹妹,来来,陪哥哥喝个痛快。”   我想向Kitty求助,可是她被那个钱总缠住脱不开身。而且这就是我的工作,这点小事我都解决不了的话,南哥总有一天会舍弃我的。   想到这里,我勉强忍耐着不适,又倒了一杯。可是那个张总还嫌不过瘾,又给我加了两杯。   “来,快喝。”他的嘴巴对向我,扑面而来口臭熏天。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不能流露出任何的不满,只能强行挤出笑,接过他的杯子喝了起来。   酒一杯一杯下肚,面前的空瓶子多了起来。那边的钱总也不消停,他早已经将面前的酒换成威士忌,继续给Kitty灌下去。 正文 第七章 我不卖身 渐渐的我和Kitty都有些体力不支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们会吃亏。我只好笑着和张总商量:“您看我们光喝酒也不是个事儿,咱们唱歌怎么样?”我希望借着这个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Fantasy有个规矩,那就是只有VIP可以不限时,剩余的顾客三小时必须清场。   我看看表,再坚持半个小时就万事大吉了。   那个张总听到我的提议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我没防备,摔得眼冒金星。   “老子来这里就是图个乐子,你竟然敢扫雅兴?”张总一边骂,一边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地将我拽起来。   我痛得眼泪直流,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你不是说唱歌吗?倒是给老子唱啊!哭什么哭?老子花钱不是买哭的!”   那边的钱总看这架势,也翻脸,摔了面前的一个酒杯。Kitty赶忙拉住他,想要劝他消气。他一个转身,就拉着Kitty把她甩出去,撞在张总的身上。   我赶忙去扶起Kitty,却一不小心将桌子上的酒洒到了张总的身上。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总不由分说,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打得我耳中嗡嗡作响。   该怎么办?Kitty自身难保,徐姐又看不见,我多想言情剧中的情节赶紧发生在我身上,英雄从天而降,将我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去。   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南哥?难道是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影子了吗?   可是他还有和高静的过往,而且他收留我,但是如果我什么都指望他,在他眼中我只会是个废物,他说他从不养废物。   这个世界我只能靠自己。就像徐姐说的,她在夜总会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自己走过来的。   我挣扎着起身,然后和Kitty一起笑着向两位老总赔罪。这次我主动提出要拿瓶来敬酒,Kitty拉住了我,我冲她摇摇头,祸是我闯下的,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张总,钱总,您们二位大人有大量,原谅蒹葭这一次,我在这给您们二位赔不是了!”我尽量让自己说的情真意切些。   “赔不是?呵呵,有意思,小妹妹怎么赔不是啊?”钱总笑的猥琐,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抖。   一旁的张总也跟着凑热闹,他们二人就像看戏似的不怀好意地冲我笑。   我虽然没有处理这方面麻烦的经验,但是看他们二人这副嘴脸也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果然,钱总见我不吭声,主动勾上我的下巴:“我就喜欢和年轻的小妹妹玩。你这个岁数够水灵,把我们哥俩伺候好了,咱们既往不咎。”   “是啊是啊!”张总在一旁附和,“表现格外好的话,以后就跟着哥哥吃香喝辣了哈哈!”   我憋出呼吸,忍着他嘴中散发的恶臭。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我想起了齐玉书,心里一个声音在说话:“蒹葭,不能被这些人带走!否则你就完了!”   是啊,我费劲出逃,难道就是为了被这些人玩乐吗?Kitty也在拼命给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答应。   这份屈辱我咬碎牙烂在肚子里了,面上却强行挤出一丝欢笑:“二位老总,我不出台。”   之前Kitty告诉过我,VIP包房内的姑娘不用出台,剩下的几个楼层的姑娘,如果客人提出要求,全凭自愿。   那两个人听到我的回答后立马变脸,露出狰狞的面孔。那个钱老板五大三粗,当时就揪住我的耳朵和头发将我按倒在桌子上,一边用脚踹我,一边不忘顺势揩油。   “妈的,这年头,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人尽可夫的贱货,破鞋!老子太他妈抬举你了,给脸不要脸!”骂着还显不过瘾,将整整一瓶威士忌顺着我的脸倒了下来。   眼睛,鼻子,耳朵全灌进了酒,辣的我想抓破自己的脸。趁着他们二人没注意,Kitty跑了出去。我知道她是去搬救兵了,只要坚持到救兵来了,我就得救了。   他们二人合力将我像拖死狗一样往外面拽,我则死死地抱着房间的扶手不松开。僵持的当口,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意识已经模糊了。   奇迹发生了吗?我的英雄来救我了吗?会是南哥吗?昏迷前无数念头席卷心头。   “放手!”我只听到一声冰冷刺骨带着浓浓警告的声音响起,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是那俩畜生把我打得双目失明了吗?想到这里我拼命大叫:   “我的眼睛!”如果我失明了,我就会成为南哥的包袱,然后被他甩掉。再次被人抛弃的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现在是晚上,我没开灯,你的眼睛没事。”平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我身边不远处响起。   我定定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适应了夜的漆黑后我看清了这是在南哥的卧室,我躺在他的床上。   “南哥——”我小声地喊着他,声音里面莫名地带着一丝哭腔。   “我说过了,路是需要你自己走的。”南哥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以为他至少会把我抱在怀里,然后轻声地安慰我,告诉我不要害怕了,他替我收拾了那两个坏蛋。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失望的情绪在我的心头滋生,还好夜色正浓,他看不到我的表情。   我赌气不想再打理南哥,可他也再没吱声。我俩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一阵“咕噜”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恢复了意识才感觉饿得前心贴后心。   我偷偷往南哥的方向看过去,却不料他看也没看我,转身就离去了。尽管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寄人篱下。可是他转身的瞬间,委屈的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从眼眶淌了出来。   被那两个畜生折磨的时候我拼死忍耐,就是想熬到南哥来救我。可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在他心里,我什么也不是。   我扑倒在枕头上无声无息地哭,眼泪越流越多,半边枕巾都湿透了。   “那是丽萨新换的。”南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继续赌气不理。   “趁热吃了!”他说什么,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却是眼前一阵眩晕,撞上了一碗热乎乎的东西。   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摸索地打开床头灯,原来南哥没有不管我,他是给我去端面条了。   连日来的委屈一扫而光,我想扑到南哥怀里大哭一场,他却料到了似的躲开。   “收拾不干净,今晚别想睡觉。”南式标准冷腔。可是我却高兴的像只小老鼠。   一碗面被我撞洒了一大半,仅有的几根可怜巴巴地蜷缩在碗里,我再顾不得形象,抓起来就要吃。   “女人,记住,什么时候都要优雅。即便是死,也要优雅地死去。”南哥拉住我的胳膊。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有再回那个屋子睡。我按照南哥的要求,很优雅地吃下了那仅有的面。   他要带我去吃宵夜,可我执意吃完面再走。黑夜中,他的眼睛漆黑晶亮,有着什么东西在闪烁。他没有坚持,坐下来默默地等我。   “你怎么会煮这么好吃的面?”我很诧异,南哥不是那种居家的小男人啊。   “丽萨每年圣诞节都要休假,她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不在的时候我总要吃饭,久而久之就会做了。”南哥并不想解释,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也不再发问了。   李桐也已经休息,南哥就没再再给李桐挂电话。破天荒的,他自己开了车。   ????我想起来之前李桐说过的话,便拉住了南哥的胳膊:“南哥,那个,我们可以叫计程车的。”我实在不愿意让他冒险。   ???“你是对我没信心?”南哥挑起一边的眉毛侧着头看着我。   ???“不……不是的,之前……”越是紧张越是不知道怎么说话。我其实是想说担心他,可是说不出口,我怕他生气。   ???“那次车祸后,我不是不敢开车了,而是不想开车了。这下放心了吧,走吧!”   ????南哥不由分说上了车,我像跟屁虫似的紧跟着上了副驾的位置上。南哥轻微地皱了一下眉,我愣了一下,不过他没再吱声,而我就坐在了那里。   ????八月末的西京,夜风里已经有了微凉的气息。南哥的车技真不是盖的,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带我进了一个胡同,胡同里面有间粥吧,从外面看真的是特别的普通,甚至不会多看一眼。可是走进去了才知道,里面典雅幽静,不像粥吧,更像是西餐厅。   ????服务员穿着精致唯美的汉服,带着恬淡的微笑递上菜单。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上面的价位让我触目惊心。   ????一碗皮蛋瘦肉粥,竟然就得五十。也许对南哥来说不屑一顾,可对于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姑娘,真的是心惊肉跳的感觉。   ????南哥为我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然后要了两碟清淡的小咸菜。我感动他的细心,白天吐的昏天暗地,此时此刻胃很脆弱,承受不了荤腥油腻的东西。   ????南哥点了一壶龙井陪着我。闲聊中我才知道,这间粥吧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必须得持他们家的会员卡,而且每天他们只接十单。   门开了,外面进来一位中年女子,看见南哥,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南哥也点点头,看起来他们很是熟悉。   我听到店内的服务员和她打招呼,喊她老板娘。不过那个女人看到南哥对面的我的时候,微微有些错愕,进而笑了笑,看着南哥,南哥没有说话。   ????喝完粥,起身离开的时候,老板娘走了过来:“阿南,没想到你会再来我这里。”   “我也没想到。”淡淡的声音,像是南哥的风格。老板娘特意多看了我几眼,然后笑了,笑容里有我不熟悉的意味。   “南笙,你变了。”临出门前,老板娘对着南哥说。   “吴姐,这些年,又有谁没变?”这是今天晚上南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然后就带着我出了门。   汽车再次发动,我忍不住开口问了南哥。但是他没有吱声,从刚才开始他就很沉默。   “蒹葭,你知道为什么门铃我设置的是Yesterdayoncemore?”许久,南哥的声音响起。   我摇了摇头,然后等着南哥的答案。   他将车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我看见了他黑亮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闪耀。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爱到了心坎儿里。”南哥在给我讲他的过往。这一段我一直很好奇,可是他不说我便不能问。我怕惹他烦。   “那个时候,她很喜欢这家粥吧,只要有时间,我们都会来这里。我和她都在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曾经我以为,只要世界不灭亡,谁也分不开我们的。”   “那个时候的我身无分文,可是有她在身边,便不觉得苦。为了她,我不怕苦,不怕累,很快便在西京有了立脚之地。”   “我终于可以让她过得好了,可是她却走了。也许大洋彼岸才是她梦开始的地方吧,我也曾劝自己,爱她,就要成全她。”渐渐的,南哥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平静。   “可是那一天,李桐交给了我一个盒子,有人寄给我的。打开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心碎的滋味。   我发了疯地冲出去,我要找到她,找到那个人,李桐担心我的安危,一直开车跟在我的后面。可是理智失控的我还是撞上了护栏,是李桐拼死把我从车中救出来。”   南哥像是累了,声音也有一丝的颤抖。我心疼这样的他,虽然我才刚刚接触这个社会,看人还不准,可是直觉告诉我南哥是好人。   我将身体转向他,他没有拒绝,靠在了我的怀里。这样的他,安静的像个孩子。我以为他会睡过去,但是他却拉过我的手:   “蒹葭,你怨恨我将你安排在Fantasy吗?”我以为南哥会继续说他的故事,不料他将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 正文 第八章 藏身被发现 白天那种种的羞辱,钱总和张总那丑恶的嘴脸在我的脑海中来回播放,我恨不得能亲手将他们撕碎。可是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钱总和张总那样的人,齐玉书那样的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  “我不怨你,是我选择留下的,是我选择跟在你身边的,哪怕你现在让我从车上跳下桥去,我也会照做的。”   “钱总是西京新晋崛起的地产商之一,张总是他手下,他俩联手,遮住西京的半片天空。”南哥的话我听得懂,这样的人,即便再下作,但是南哥是商人,所以没有拒绝客人的时候。   “你知道吗?我本可以让徐姐给你安排在顶楼。”南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李桐不同意我的安排,他担心你留在下面会吃亏。”   听着南哥这么说,我的心一阵温暖。   “你的骨子里有股子傲气,而我必须磨灭你的傲气。所以将你留在下面,你会看到各种三教九流,而怎么对付,只能看你。我能救你一次,但是我救不了你一辈子。”   是啊,真的不怨南哥吗?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责怪他的,可是眼下我体会到了他的良苦用心。是啊,我蒹葭难道要一辈子做个躲躲藏藏的窝囊废吗?   “Kitty呢?她怎么办?”想起之前她帮我解围,而我在苏醒后光顾忙着和南哥在一起,竟然忘了问她一声安危,脸上有点发烧。   “李桐给她送回家了,明天她就会过来上班,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连累了Kitty我非常过意不去,明天上班我要好好谢谢她。   “Kitty人挺好的,也很优秀,为什么不能留在顶楼?”想起Kitty的言谈举止,其实我觉得她做这一行真的很可惜了。   “她有故事,也有性格。李桐很喜欢她,可是她拒绝了李桐所有的帮助。在Fantasy她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不过李桐也会在背后帮助她但是不让她察觉。”   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往,看来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南哥直接把车开到了Fantasy,他去停车,我先下车边往大厅的方向走边等他,这一夜,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虽然后来的故事他只字不提,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至少证明南哥不排斥我了。   然而我却在大厅中央看到了我不想见到的人——孤儿院的杨柳。   从齐玉书的魔爪底下逃出来后,我以为就此切断了和孤儿院的一切过往。我真的只想好好做一回自己,而那段过去,太不堪,我刻意让自己遗忘。   杨柳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就是南哥的初恋——高静。   今天是什么倒霉的日子,不想见到的人接二连三的出现。   “蒹葭,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杨柳先打招呼。   我也尽量拉扯一下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挺高兴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颤抖,杨柳见到了我,是不是意味着齐玉书也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藏身之处呢?   “是啊,你好。”当初保送重点高校的名额就在她和汤聪之间选择,不知道怎么个结果。   “你一声不响就走掉了,齐院长很担心你,没想到你跑到夜总会当起了小姐?”杨柳的口气满是惊讶,还有着掩饰不住的讽刺。   “表妹,看来你没认错人。”高静喊杨柳表妹,“我就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心虚的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多希望南哥临时有事走掉了。孤儿院那段不堪,我准备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不想南哥知道。   “蒹葭,进了Fantasy为什么不换工装?”南哥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也不知道高静那尖锐的分贝他听进去了多少。   “阿南,你生我的气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把这样一个万人骑的破鞋带进了家里?”高静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我的鼻子。   她的声音太大,而且说的话太难听。即使有心理准备,我也觉得难堪。这个时间,Fantasy还没有营业,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勇气再待下去。   “蒹葭,如果你就这点出息的话,今天我就让徐姐给你调到楼下。”南哥声音不带感情。   我心里一惊,干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是啊,我怎么能被她人左右了情绪呢?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高小姐,这里是西京Fantasy,欢迎你和你的朋友来消费。”   我在凭自己的本事努力活着,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不堪了呢?   “徐姐,通知保安班长,明天起不要来上班了。”南哥头也不回地对着问询赶来的徐姐吩咐着。丝毫没有要打理高静的意思。   “南哥,你不认识我了吗?这么快就把表姐忘了吗?”杨柳甜糯的声音响起。   “我是商人,如果你来消费,我欢迎。”南哥没有停下脚步。   高静冲了上前拽住了南哥的胳膊:“阿南,你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吗?她在来到你身边之前可日日爬那孤儿院院长的床,你以为她还是什么清纯的白莲花吗?”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徐姐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了我颤抖的肩膀上:“去换衣服吧!”   我感激徐姐给我解围,再没有看高静和杨柳,我从她们身边飞快地走过。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惊得愣在了原地。高静手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哥,而杨柳则一边把高静拉在身后,一边质问南哥为什么?   “看在我们曾经的过往上,这一巴掌是轻的。蒹葭的过去,高静你没有资格去评论!”南哥拉着我愣在原地的我,上了电梯。   电梯已经缓缓向上升起,我还能听见高静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今天我是彻底得罪了这两个阎王爷,往后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还好一切都风平浪静。我在休息室见到了Kitty,她的精神状态很好,丝毫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   想起南哥之前说过的话,也许我真的应该像她学习学习。   南哥没有将我调到顶层的VIP包厢,我也没有去求他。他说得对,中间这层最能历练人,而我如果想要快速成长,不能太顺风顺水。   下午我去702招待客人,他们大多都很客气,之前碰到的钱总和张总那样的只是极品,也算我倒霉吧。   大多数时候南哥都不在Fantasy,我不知道他的生意都涵盖哪些领域,只是单纯地知道在西京他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   Fantasy主要由李桐和徐姐来打理,而他们也是南哥的左膀右臂。南哥冰冷难以接近,李桐也沉默不多言多语,不过女孩子们对他们还是很感兴趣,闲来没事的时候总是围绕这两个人叽叽喳喳。   而Kitty总是离她们远远的,最多和我聊上几句。   有一次来了几位客人,点名要Kitty过去作陪。那些人面容上看都有些狰狞,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徐姐找到Kitty要帮她推掉,她拒绝了,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这是我的工作,我知道该怎么做。”   徐姐为难地给李桐挂了个电话,李桐沉默了一阵子挂断电话。那一天他哪里都没去,留在Fantasy,   然而在走出包房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我分明看见了之前在孤儿院时候抓住我的几个保安。   他们一副社会混混的打扮,正在挨个包房探头找寻什么。我赶紧闪身躲进了洗手间。   和南哥在一起后我才发觉之前的自己有多么天真。那时我真以为齐玉书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福利院院长,可是如今再看他的做派,分明就是借着福利院为名,扩充自己实力的黑社会。   难怪之前他可以只手遮天,难怪那时候那么多女生心甘情愿跟着他,这中间偶尔也有不受他诱惑,反抗的孤儿,但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被他手下给处理了吧。就像韦卿那样。   “先生,你们找谁?”徐姐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给爷找几个年轻漂亮的,记住,年轻,不要超过二十的!”为首的那个纹身,我记得大家都叫他二龙。   “跟我来!”徐姐一边招呼他们,一边对着对讲机说什么。不一会儿,便下来几个时髦妖艳的女孩子,陆续进入包房。   我猜的果然不错,杨柳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   他们来消费根本是假,借着玩乐找到我才是真。   徐姐前后带进去了三波女孩子,可是都被二龙他们以各种理由给推出来了。   不是高了矮了胖了瘦了,就是岁数不够年轻长相不够水嫩,徐姐是什么人,几次便明白对方不是来消费而且来找茬的。   但是她也没有立即翻脸,而是客客气气地告诉他们,Fantasy的姑娘都在这了,他们还不满意的话就只能另外换一家了。   二龙他们显然不甘心,一再问:“就没有很年轻的了吗?哥们儿喜欢嫩的能掐出水的那种。”   我心惊肉跳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冷汗顺着衬衫往下淌。   早晨起床的时候南哥告诉我他今天有事够呛能赶回来,让我下班晚点再走等他回来接我。   刚才Kitty也和徐姐请假,她来事了疼得直冒冷汗,李桐不放心,便开车送她回家了,一时半会也难赶回来。   能够保护我的人都不在身边,而二龙他们如果不是滋事闹事的话徐姐也没有理由将他们赶走,如果再没有合适的人,她应该就会把我叫进去了。   我该怎么和她解释说我不能露面呢?想了半天都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心虚地蹲在洗手间的隔间内大气也不敢出,这样窝囊的自己要是让南哥看到又要生气,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时候的Fantasy开始上人了,来洗手间的人也越来越多。不时有人催我,赶紧给外面等候的人倒地方。   我支吾着就快好了,终于有人不耐烦了,咣咣开始砸门,动静非常大,我怕惊动外面的人,便硬着头皮赶快出来。   “你不是新来的蒹葭嘛?不去招呼客人,窝在厕所里干嘛?”六楼的桑桑叫开门,看到是我,不满地大呼小叫。   而我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更是吓得不敢喘气。来往的人好奇地看着我,她们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厕所情有独钟。   我低着头往外走,多希望徐姐已经把他们赶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二龙哥,你看那女的是不是眼熟?”   我顾不得回头,撒丫子就跑。一阵脚步声尾随我响起,在楼梯拐角,我被人用力拉住了胳膊。   “我就说嘛这女的眼熟,来瞧瞧看这是谁?”抓住我的男人招呼着其他人。   “妈的,小贱人,让老子好找!”二龙掐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骂骂咧咧。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把头偏向一旁。   “这么快就把老子们忘了?”二龙阴险地笑着,然后向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跟着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惊恐地瞪着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别在老子面前露出贞洁烈女的表情,被齐哥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回了,滋味一定很鲜嫩,让哥几个也尝尝哈哈!”   二龙的嘴中不时冒出污秽的话,而几个小弟打手模样的人更是架着我将我夹在中间。   夜总会的灯光本就昏暗,环境又嘈杂,而这一层他们几乎又全都包下了,所以沿路过来也没看到几个人。   我一直大哭大叫,可是因为嘴巴被堵住的原因,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来。我心里怕的要死,然而还没等反映过来,就被他们拖进了包房内。   为了防止我意外出逃,两个人堵在了门口,剩下的四个人,将我牢牢的固定在沙发上动弹不了。   他们的手从我的嘴上松下啦我便开始大哭大叫,希望吸引来注意。   可是二龙像是料到了我的打算似的,似笑非笑地对我说:“别白费力气了,老子买下的都是高端包房,隔音效果很不错,不会有人听见的。” 正文 第九章 差点失身 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放过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是我清楚的很,在让我死之前,他们会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此时此刻,我多想一头撞死在墙上,这样也能避免被他们侮辱。   二龙一把把我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几个手下死命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他用大腿夹住我的腿,一只手钳制住我的胳膊,一只手动手去解我的衣服。   “二龙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做南哥是不会放过你的!”我绝望的哭泣着,尽管知道这样没有用,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吓住他们。   果然二龙听到了我的威胁,笑的更加的放荡不堪:“南哥?叫的这么亲热,妈的,老子就说你是个破鞋,这么快就从齐哥的床上爬到了他南笙的床上了?   放心,等会儿老子就让你知道,谁的床上功夫更让你欲罢不能!”然后他用力一扯,我工装的裙子便“哗啦”一下撕开了个口子。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回过头去,对着二龙的胳膊就咬了过去,那样的力度,夹杂了我这些年所有的怨恨,很快便听到他杀猪般的嚎叫。   他的手下赶忙松开钳制我的手,去扶起他。   二龙痛得五官都扭曲了,我的反抗彻底激怒了他,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然后使劲一扬,我便像体操运动员似的在空中一个翻腾,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荤腥的液体顺着额头淌了下来,整个人天旋地转,趴在地上,痛得再也动弹不了了。   一双大脚死死地踩在我的脸上,那种咬牙切齿的狠仿佛要把我的脸给踩碎。   “不识抬举的贱货!”二龙破口大骂,伤口的疼痛让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狰狞可怕,   “老子睡你那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是伶牙俐齿有力气能咬人嘛!今天哥们就让你一次出力出个够,求饶也没门!”   然后一个摆手,那些打手各个露出猥琐的表情,仿佛我就是那个待宰的羔羊。   头上伤口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淌,我悲哀地想着,来生我一定不要再经历这样的悲惨的身世了,我要清清白白地做一回人,然后找个疼我爱我的男人,嫁给他。   血水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向离我不远处的大门,就让我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在这个地方了断吧!这一生没法和南哥在一起,下辈子我一定要选择个清白的出身,光明正大的追求南哥。   想到这里我咬着牙站了起来,整个人歪歪斜斜,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我给吹散似的。二龙手下的小弟有的已经开始解衣服裤子,二龙让他们排好队,然后一个一个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二龙的鼻孔挤出一丝冷哼,他看出了我的意图,然后整个人不由分说扑了上来,粗暴残忍地亲吻着我,手也不安分地拽扯着我的衣服。   他旁边的打手小弟则幸灾乐祸地观看着,不时的有人叫好。   就在这时,门被一阵旋风般的力度踹开,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向门口,李桐黑着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的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徐姐。看来徐姐发现了我留下的记号,找到了我。   刚才被二龙他们强行拉扯进屋的时候,我折断了留的修长的指甲。我记得刚进Fantasy的时候,徐姐还笑着对我说,我的指甲生的好,修长干净,不用特意去美甲,都很好看。   “几位是第一次来Fantasy?不知道三楼以上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是不出台的?”   李桐口气不善,看得出他在忍耐。从我出现在南哥的身边的那天起,他就对我很关照。我知道这都是冲着南哥的面子,但是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拿了我们哥几个的钱,心甘情愿。还没等哥们带她出去,她就迫不及待了!”二龙不愧是齐玉书调教出来的人,说起谎话来恬不知耻。   徐姐绕过南哥,径直向我走来。看见狼狈不堪的我,脸上满是心疼和愧疚。她对我一直挺好的,铁面无私,内心却是热心肠。   “蒹葭,徐姐扶你起来。”徐姐小心翼翼地扶起快要散架的我,然后把自己工装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刚才的一番撕扯,我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   “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扑在徐姐的肩头,我放声大哭。徐姐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将我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我。   “你们怎么解释?Fantasy的姑娘不是任人欺负的!”李桐冷声地说着,身后一众黑衣保安板着一张脸,堵在了门口。   “那个,哥们,这是误会!”二龙毕竟对西京不熟悉,而且他也只是齐玉书手下的一个小喽啰。所以看见这个架势,害怕了。   他也不想把事情给惹大了。毕竟齐玉书只是吩咐他过来认人,没让他惹出麻烦。   “误会?你是老齐头手下的吧?老齐头见了我都得给三分面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李桐不由分说,给了二龙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挨了打的二龙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场便要翻脸,而他身边的小厮赶紧拉住他。对着他耳边一阵嘀咕。   也许是想息事宁人,二龙调整了一下表情,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李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二龙认错了人,误会,误会!”   南哥不在,李桐也不预备把事情给闹大,更何况我这边额头上的伤口徐姐刚才只是叫人拿了纱布过来简单的包扎,具体的等会儿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跪下,对着蒹葭姑娘磕三个头,说你是孙子,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放了你。今天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南哥回来我也会去和他解释,不再找你的麻烦!”   李桐的话刚说完,对方几个人的脸色就全变了。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齐玉书虽然这些年勾结黑势力,但是西京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而且南哥的势力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更何况是他们找事在先,打伤我在后。等南哥回来,一定比李桐的手段还要厉害。他们也想早点撤退,尽管不情不愿,但是忍耐再三还是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按照李桐的吩咐去做的。   我没有笑,因为我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而且今天的事情二龙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齐玉书不会善罢甘休,早晚有一天他还会找上门来的。   “再趁南哥不在,趁我不在找蒹葭和这里姑娘的麻烦,当心有命来,没命回。”李桐给他们一个严厉的警告,几个人像丧家犬似的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掉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才知道原来徐姐并没有看到我折断的那几根指甲。是Kitty回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包遗忘在了Fantasy,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帮她收起来。   可是一连十几个都没人接。同屋休息的女孩子便把手机给了徐姐,徐姐起初以为我是去招呼客人了,可是问了几个楼层的领班都说没有安排我工作。   联想到刚才二龙他们几个的行为,她意识到了不对劲,便赶紧给李桐挂电话。   “蒹葭,这次是徐姐疏忽了。”她的口气很是自责,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了南哥的女人吧!   “徐姐,我没怪你。要不是你发现的及时,我……”想起刚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想哭就哭吧!”徐姐将我搂在她的肩头,我只是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早在上次出事的时候,我便答应南哥,不再懦弱。   “蒹葭,南哥知道了你的事,正在赶回西京的路上。”听李桐说起,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临时有事已经买了飞往洛邑的飞机票,刚下机接到了李桐的电话。   尽管李桐再三告诉他已经把事情摆平,可他还是马不停蹄又赶了回来。   ????这次招标对南哥很重要,可是他还是为了我放弃了。我没有说话,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也许在李桐和徐姐的心里,都在猜测我和南哥的关系。   可是只有我俩当事人知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最多是没有那种关系的同居。   看到南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我强行忍耐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只是给他挤出了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   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我的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便拉着我的手,揣在了他上衣的口袋里。   我心里一阵甜蜜。这次虽然饱受侮辱,但是却因祸得福,南哥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比吃了蜜还甜。而伤口的疼痛也不觉得难受了。   病房里李桐和徐姐识趣地退了出来。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我问他,这次的表现是不是很好,至少没有给他丢脸。   他没有出声,只是将我的头搂得更紧了。   “如果李桐没有来得及赶到,你还准备鱼死网破了?”南哥的语调尽可能的平静。   “虽然这几年读书不算多,但是我也听过一句话,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南哥你放心,即使是死,我也不会给你抹黑的。”   南哥没再让我把话说完,而是吻上了我的唇。这次的吻没有掠夺,没有欲望,有的只是轻柔,和淡淡的疼惜。   在家养了一阵子伤,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伤口渐渐愈合,结疤。一个星期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又回到了Fantasy。   即使一辈子只能当南哥的小跟班,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独当一面,而不是成为寄生虫。   这中间Kitty和徐姐都给我打过电话,听到我没事后她们就放心了。   再次出现在Fantasy的时候,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徐姐没再让我留到三楼到七楼,而是将我调到了顶层VIP包房。   我表示自己不想靠关系,而是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这个领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徐姐笑了笑,她告诉我:“之前南哥和我一致认为顶层不适合你,怕你太不谙世事,怕你没受过什么挫折以后终究会吃亏。   但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虽然南哥没说什么,但是我认为你通过了考核,可以到顶层VIP包房了。一个女孩子连死都不怕,那么以后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的了。这也是南哥需要的女人。”   我很欣喜这意外的收获,这毕竟是我迈出的第一步。我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了,再不是南哥的包袱了。   还有一个让我高兴的消息就是Kitty也通过了徐姐的考核,和我一起被调到了顶层的VIP包房。Fantasy每个月都有考核,根据女孩子们这一个月的表现决定她们适合待在哪个楼层。   这天下班后,我和Kitty约好了想去逛街,来到西京之后,只跟着南哥出去了几次。   因为是去商业街那边,人来人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南哥就同意了,电话里他问我用不用李桐送我们过去,但是我看见Kitty那有些犹豫的表情,就告诉他不用了,我们坐计程车去就可以。   看得出来,李桐对Kitty是真心的,但是Kitty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总是刻意疏远着他。   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计程车停在了商业街的门口,我和Kitty挨家店进去。其实我才不到十七,这阵子的生活让我变得老气横秋。   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我像只欢呼雀跃的鸟儿。Kitty在试一款新上市的连衣裙。我闲来无事,便随便逛逛。看中一款上衣,刚要去拿,却和另一个顾客的手撞在一起。   我没有抬头,想着也不是非买不可,便又去挑别的款式,可这次,又和一只手相撞。这恐怕就不是无意了,我抬头,高静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怕她大庭广众之下要找茬,便扭头向着试衣间的方向走去。不料高静却绕到我身前,轻声说:“蒹葭,我们谈谈好吗?” 正文 第十章 被前女友掌掴 这一次,她的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犀利,眼神看起来也很疲惫。我这人心软,经不住她的哀求,便答应了。  转身我告诉Kitty买完衣服先去星巴克等我,我随后就到。对着南哥的前女友,我想我们应该没有太多要聊的。   “南哥跟我提了你们的故事,我知道你是她的前女友。”在商场的一处僻静角落,我开门见山。   今天我能和她在这里相遇,应该是她从Fantasy就跟踪我们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所以索性直截了当。   听到我提起她“前女友”的身份,高静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我没有刻意挑衅,只是想告诉她,她数次三番找我,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看来南笙对你说的不少啊!”她的语气有些微微的酸楚,又带着些自豪,我无心去研究她的心里,所以只是眼睛盯着脚尖,给她一只耳朵,算是当她的忠实听众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和他的曾经过往?”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似乎是要找回前几次丢回的面子。   “没有,只是说你是她的前女友,你们曾经爱过,后来分手了。”我没有撒谎,对于他和高静的过去,他的确只提过寥寥数语。提高静的次数还没有提Kitty的频率高。   她咬了咬牙,似乎有些不甘心:“你还小,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知道,人这一生,最铭心刻骨的就是初恋。”   的确,这16年来,我蜷缩在孤儿院,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谈过恋爱,没有那种生死相许的经历。   但是古人不是也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吗?南哥是否已经将他们之间的这一页翻过去了我不知道,但是看高静目前的状态,是深陷其中。   “我的第一次给了他,那时候我们都还青涩,却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彼此。到现在,我们的最私密的地方还有着一样的纹身,这便是我们相爱过的凭证。谁也抹不去,取代不了的。”   高静看出了我内心的动摇,乘胜追击:“那个时候我疼的就快背过气去了,南笙心疼我,想要放弃。可是我们是那样的相爱,为了他我没什么不可以,一咬牙,主动迎上了他。   钻心刺骨的疼痛和那抹醒目的落红,都被南笙珍藏在心里了。这些年,我知道他事业有成,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计其数,可那又怎么样?   即便是有了肉体上的关系,那也是带着蠢蠢欲动的目的,没有了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纯真。”   高静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头,那里早已经千疮百孔。明知道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在心灵上将我打垮,可我还是中招了。一个“单纯”,就是我望尘莫及的。   是啊,过去的这一段时间,我和南哥虽然同床共枕,但是最深一步也是撩拨,挑逗,深吻,再没有了其他。   那时南哥说我小,要等我长大。可是听了高静的话,我深深的自卑起来,这怕是南哥的借口吧!   他是嫌弃我脏。虽然我和齐玉书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被他那样摸了十多年,我早已经不纯洁了。   南哥是正常的男人,我躺在他身下,他都能做到不碰我。只能说明,他在躲着我,怕伤我自尊,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   看到我失魂落魄,高静的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窃喜。   “你还年轻,还有更好的前程。南笙的世界,不适合你。”打人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高静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摧垮我的心理防线,“我这里有张支票,你可以随便填个数,然后离开南笙,开启你的新生活吧!”   我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高静。   她以为这个条件不诱人,便继续添加砝码:“如果你不想在国内待了,我给你联系,大洋彼岸也是不错的选择。那里的环境……”   高静没有说完,我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我再不堪,也轮不到她来践踏我的自尊。   高静没有想到我会不被诱惑,有些恼羞成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别以为你是婊子就可以到处勾引男人。齐玉书那个老色鬼惦记你,你俩狼狈为奸,南笙不是那样的人,轮不到你勾引。”   这才是她的真面容吧!也难为她隐忍了这么久在这和我和颜悦色的说话。   “这位小姐,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教训蒹葭,谈到勾引,谁也没有你那个表妹出色。”Kitty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那次高静带着她表妹杨柳来Fantasy大闹一场,所以Kitty对她有印象。   “你!你们!”高静的目的没有达到,又看到Kitty站在我的身边,她明白眼前的局面对她不利,不过她也达到了羞辱我的目的,所以在骂了两句之后,趾高气扬的走掉了。   在她走后,我整个人瘫软到Kitty的怀抱中:“Kitty,为什么我想过简单的生活,这么难?”   她没有吱声,默默地拍了拍我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肩膀。那天晚上我们就没有再继续逛下去,我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南哥。   Kitty带我到了一间小酒吧,那里有她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要Kitty陪我一醉方休,她笑着说好。   Kitty的朋友是这间酒吧的驻唱,声音低沉磁性,很好听。他为我们点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   歌词哀婉,唱尽女人的辛酸。我和Kitty边喝便聊着,我说我羡慕她,随性自在,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Kitty沉默了片刻,然后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她的父母恩爱,一起经营一家不算小的广告公司。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她大三那年父母搭乘的国际航班遭遇雷电天气,机毁人亡。   抚恤金被她叔叔领走,公司也落进了他人的口袋。不过厄运并没有因此就走掉,相爱多年的男友,本打算毕业就向她求婚,却因为这一场变故而渐渐冷落她。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去二人出租的小屋拿东西,却看见男友正在和别的女人滚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