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卖入酒吧 寒风刺骨的夜,嘉苏苏的父母正在为了公司破产的事情争吵的面红耳赤。  而本是千金名媛的嘉苏苏也要面临着未来食不果腹的生活。   嘉苏苏心情格外的糟糕。曾经优越的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这栋别墅原本的令郎满目,别致装扮,早就在白天的时候被人悉数搬走作为补偿。而这栋大房子,说不定也要被抵押出去。这个时候,甚至找不到一个人来安慰。   面对家徒四壁的白墙,嘉苏苏的世界似乎从未这样的安静过。她过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一下子变得窘迫,还真有点不适应。   也正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才让手机的声响显得格外的突出,在看到自己好了三年的男友来电的时候,原本冰封的心,这才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苏苏,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就在你家门前,出来吧,我接你去散散心。”嘉苏苏的男友温柔且迟缓的表达自己的用意。   一副深情款款的说辞,瞬间让嘉苏苏泪眼盈眶。   没想到,及时自己一无所有,那个他却仍旧不离不弃。   “我这就来。”   这样的请求,嘉苏苏没有办法拒绝,雪中送炭的慰问如同是柔软的棉花,让人愿意无尽的沉沦。   嘉苏苏隐忍着心里原本的刺痛,化了一个清新的妆,希望男友不要因为自己狼狈的模样而更加的担心。   二人如同往常一样的和睦,来到一家酒吧。   找了一处僻静的单桌坐了下来,不远处驻唱的歌声兴许是哪一句又或者是那种曲调触动了嘉苏苏敏感并且脆弱的神经。   那原本伪装一路的安静,逐渐崩溃。   男友在一旁假意温柔的安抚,宽厚的手掌将嘉苏苏的脑袋撑着缓缓的推向自己的肩膀。   “苏苏,我的肩膀会一辈子为你留着地方,任由你哭,任由你发泄,但是等到你的情绪好转了,相信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生活,好吗?”   男友的手掌不断的在嘉苏苏的后背上拍打,轻轻的,如同不敢惊扰婴孩的母亲般细腻。   也正是这举动,叫嘉苏苏慢慢的放松下来。脑袋沉沉的依靠着面前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   殊不知,男友另一双手正在偷偷的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白粉,悄悄的斟酌在嘉苏苏的杯中。   神不知鬼不觉的,心中竟也没有一丁点的愧疚。   大功告成!男友心中腹诽。   左手端着酒杯,晃了晃,让杯中的粉末在液体的搅拌中变得均匀并且透明,另一只手,则扶起来努力振作的嘉苏苏。   一副心疼想要爱抚的神态。   “苏苏,喝点东西吧,你看你哭了那么久,整个人儿都哭干了。”男友的薄唇轻轻的亲吻在嘉苏苏滚烫并且湿润的脸颊上。   手中的酒杯顺势递了过去,让嘉苏苏的心底升起洋洋的暖意。   冰凉的玻璃杯触碰着嘉苏苏的下唇,苦中略带甘甜的酒味似乎让她有些上头,一种晕眩的感觉瞬间袭上她的身体。   而她,却仍旧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妥。   只以为最近疲惫不堪,所以才造成现在的感觉。   半眯着眼睛,将柔软的身体依靠在男友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戒备。任由男友将自己搀扶离开座位。   隐隐约约的,她不过是以为男友要将自己送回家,又或者是找一处酒店将自己安置,然后陪伴自己到天明。   终归是嘉苏苏太过单纯,出身高贵,娇生惯养,没有遭受过人世最恶毒的忍心以及丑陋的嘴脸。   男友扶着昏昏欲睡的嘉苏苏来到一处阴暗狭窄的小旅店,论嘉苏苏的身份,平时基本没有机会来这里的。   也正是小旅店周围嘈杂且糜烂的气味,让嘉苏苏的昏沉有所清醒。   而直至被扶上旅店简陋的房间之前,她还在心心念念身边的男友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没有叩门的声响,旅店的房间被男友径直的推开。   “怎么这么慢?”房间内的声音极其的猥琐,一听便知道,已经是等候多时。   “这个女人多少也算有点聪明,要哄骗她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男友不以为然,嘉苏苏这样的女人,曼妙的腰肢,红润的脸蛋,自然是极品。   房间内满面油光如同擦了猪油一样的胖男人,朝着嘉苏苏的男友递过去了粉红色的钞票。   赤裸着的上半身,仿佛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吃掉即将入口的小羊。   而已经缓和过来的嘉苏苏就这样聆听着关于自己的这笔交易,胸腔空旷,如同无数凛冽的寒风隔刺着自己的内脏。   原来她嘉苏苏,原来这么久的爱情,是可以用一个数字来衡量的。   然而眼冒金星的男友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只纤细的小手接住了对方递过来的钞票。   用尽了浑身剩余所有的力气。转身将这笔钱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正文 第二章 交易 “你个王八蛋,真不知道你心里面是这样的龌龊,你个负心汉,会不得好死的。”再怎样挣扎,嘉苏苏也并非傻,知道想要逃跑的几率几乎是万分之一。  此刻哪怕能过过嘴瘾,都算是赚了。   朝夕相处面对了整整三年的人,谁会料到眼前的男友竟然一点不顾惜往日的情面,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顺势朝着自己的头部砸来。   嘉苏苏措不及防,只知自己的身体飘然的倒在地上,而脑海中满满是男友罪恶的嘴脸,久久牵绊着自己的灵魂挥散不去。   也不知失去知觉了多久,再次醒来的嘉苏苏浑身湿漉漉的躺在阴冷的柴房。   黑暗的空间内唯一能辨别的就是木门外一个尖锐的声调:“各位秀女都听好了,待会进殿面圣万万不能失了礼节,即便落选也是要在这宫中度过二十有五,可别一时失神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来人,清点一下人数。”   嘉苏苏一时被外面的声音搞得头脑混乱。前一秒明明是被自己负心的男人作为交易,而此刻?……   莫非是虐待?   嘉苏苏狠狠的拍了拍脑袋,仿佛是想寻找中间丢失的那一段记忆,却恰巧瞄到纤细的胳膊上晃荡的刺绣衣衫。   再摸,头顶盘着发髻,一只朱钗,很明显前男友再变态,也不会浪费时间这样捉弄自己。   “总管,不好了不好了。少了一个叫嘉苏苏的秀女。”一名小太监慌乱并且尖锐的声音划破压抑着的安宁。   “嗯?”那总管声音尖锐,却一点不慌乱,只是带着一丝疑虑,审视着面前众人,希望能得出个答案来。   也让嘉苏苏从这句话中略微得到了些什么信息。   或者!自己是穿越了?   这个消息在在场的太监和嬷嬷们一阵慌乱,大家面面相觑,眼看吉时快过,也才有人站出来说出实情,以免众人受祸。   “蓝公公,嘉苏苏今日不小心溺水,尸体正在柴房放着呢。”说话的绿衣女子,声音嘤嘤,但是在这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仔细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的入耳了。   众秀女心中自知,嘉苏苏明明就是被大家排挤而又不小心与身为大将军之女的绿衣女子顶了几句嘴,这才被推入洗衣池。   大家少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加之绿衣女子的身份地位,她们自然皆沉默不语,可不想因为这事,让自己遭殃。   而现在总管询问了起来,众人皆有知情不报之罪,不免又心有担忧。更有觉得如大祸临头一般,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地躁红起来。总管蓝公公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吩咐下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门给我打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角落的柴房,而门后的嘉苏苏顿感火热的目光穿过木板上下的全都探到了自己的身上。   伫立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木门被打开,外面惨淡的月光散落进狭窄的空间,才让外面的秀女们一阵尖叫。   她们亲自捞上来的,明明已经断了气的嘉苏苏,竟然又奇迹般站在她们面前,如鬼魅一般,甚至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都还没有干。   “她……她不是死了么?难道是鬼魂来找我们算账了?”自知做了不少亏心事的绿衣女人,惶恐不已,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不敢迈前一步。   反倒是蓝公公显得格外的淡定,既然大事化小,一场虚惊,那么进大殿面圣这等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推迟的比较好。而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大将军女儿那脸上的表情,估计这始作俑者与她逃不了干系,但是公公是个明白人,又怎会去找她的不痛快。   “都给我安静点,别大惊小怪,今天的事情就全当没发生过。”索性蓝公公当机立断,带着众秀女进殿。   而嘉苏苏,心思万变,从刚才的言语中大致听得出来,许是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同名女子的身上。而迫害自己的,恐怕在场的都有份吧。   既然已经来了就无需多想了,看着这个命运会把她带到哪儿去。嘉苏苏点头微微一笑,便加入了众人之中。   众秀女袅袅娜娜,嘴角噙笑,如同弱柳扶风般的整齐站在大殿之上。   环肥燕瘦,与这大殿的金碧辉煌交相辉映,让人心中暗自称美。   而唯独嘉苏苏,发丝凌乱,衣衫抹黑,甚至有的地方撕破成了条子,倒是让她更加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高高在上的胡子成指着最后一排眼神惶恐的嘉苏苏问道。   “嘉苏苏。”   当她从慌乱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好维诺的回答。   因为自己深知,这样的打扮必然不会遭到帝王的喜欢,恐怕只会因为自己的不雅而受到责罚。可是她醒来就是这般模样,根本没有时间换一身衣裳,更别说打扮一番。   “嘉苏苏。”胡子成念着名字并且若有所思,继而说道:“扮丑来博得朕的注意倒是别出心裁,甚是有趣。”   很明显,这位皇上是拿自己的丑态取笑。   周遭的美人儿们也更是掩着嘴角嘲笑。   见皇上并没有对时辰的耽搁加以说辞,蓝公公这才放心大胆的请示:“还请皇上选出留宫的小主。”   胡子成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女子,有的含羞涩涩低头含蓄,有的暗送秋波妩媚动人,可偏偏比不上当今丞相之女江连晨国色天香。   想比之下,顿感众秀女索然无味。   然,后宫选秀三年一季,祖上所制不可违背。   胡子成只好恹恹的随意点了几位,第一个便是那自以为是的绿衣女子,还有一些略有姿色的女子,而嘉苏苏虽然衣衫不整,却也因为就算此打扮也掩藏不住她的气质,而也被点到了名,继续入住宫中。   那绿衣女子本来欢喜的脸,在听到嘉苏苏的名字的时候,又立刻拉了下来,恶毒的眼睛往嘉苏苏这边瞟了瞟,好似要势不两立。   这梁子,不管嘉苏苏愿不愿意,反正是已经结下了。 正文 第三章 忍气吞声 面圣的风波,随即而去,嘉苏苏深知自己的处境水深火热,虽然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家,怀念那段跟男友温存的感情。  可是她却明白,此刻的现状,就如同男友的背叛一样,当曾经的生活不复存在。   即便生存再艰辛,即便这个年代与自己格格不入。   她还是会珍惜老天给予自己这一次新的生命,她想好好的活着。   一切的过去都与她无关,这里的人恐怕也不会知晓她过往的经历。她现在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降落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不再单纯,不再懵懂,而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为自己争取最好的生活。   面圣那天的出丑,反而因祸得福,让嘉苏苏跟秀女们得关系有所缓和,后来她才明白,先前的排挤是因为自己的家世显赫,易出风头。   大家都怕嘉苏苏夺了自己的宠爱,所以嫉妒的红了眼。   而之后的她,不但低调,更懂得审时度势,逐渐的,融入了后宫的生活。   留在后宫待选的日子很不好过,青砖四面,高高的把这些个女人们得韶华锁在了墙围之中,而要脱离这里最好的方法则是取得皇上的宠信。   而也正是这样的原因,让这群女人们不择手段。   这晚,月色如薄纱一样覆盖在深宫中的每一处角落,正值十五月圆,思乡的感情便更让嘉苏苏万般感慨。   苏苏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微叹一口长气,便坐在了石凳上一展愁丝,却不曾想遇到了与自己一样的不眠人。   “芸儿。”嘉苏苏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很快就辨别出她是同自己一届的秀女,平日为人高调,让嘉苏苏想不认识她也难。   秀女苑芸儿面色略显憔悴,不过倒也不难看出看到跟自己一样失眠的嘉苏苏倒是有些意外。   加快了脚下的碎步,很快的来到了嘉苏苏的面前。   “怎么,难道你也因为侍寝的事情而烦心?”苑芸儿虽然家世显赫,又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心思却未必有那么缜密,更是一句话道出自己的心事。   嘉苏苏抿了抿嘴略有羞涩的回答:“我只是有些思家。”   芸儿移动着眼神打量了嘉苏苏一番,当日殿上皇上的意图很是明了,对嘉苏苏并不放在身上,更何况嘉苏苏除了祖上是开国功臣被太后特别看中,而容貌相比当届秀女不佳。   想必,侍寝皇上的事情自己也就不惦记了。   越这样想,反倒是跟她有少了一层隔阂。   “妹妹家又不远,就在京城,等熬出了这段时间,想要回家省亲还不有的是机会。”苑芸儿喊得亲热,轻拍嘉苏苏表示让她放轻松一些。   但转而想到自己,却又愁云不展了。   苏苏心中辩驳,自己想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家道中落,而自己又不在身边,越想心中就多了几分酸楚。   而却也更加坚定在这里坚强活下去的信念。   “姐姐说的是,倒是看姐姐这般愁容,何不找太医院来开几副方子,也好免受这失眠之苦啊。”   深夜之中,能有个人同自己一起消磨这漫漫长夜也是好的。   这样想,嘉苏苏便很愿跟眼前的女人交谈起来。   却也更加了解宫闱之内的规则。   “妹妹有所不知,咱们还未与皇上接触,虽说不用再做粗活,但与宫女却并无两样,别说抓药开方子,就是自己想要从宫外弄一些,都是不允许的。”说到此处,苑芸儿没了往日面容上的高傲,语气也颇为无奈。   苏苏不曾想这些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心里倒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平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许是夜深更静了心思,所以才让她对自己吐露心声吧。   想着,嘉苏苏灵机一转,据说瑜伽对睡觉就有很好的疗效,不巧自己练习瑜伽多年,如果可以教苑芸儿瑜伽以此来促进二人的关系从而在目前的这个圈子混得开,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苏以前学过一种运动,与五禽戏同出一辙,可以安眠补气,不知姐姐可有兴趣。”苏苏不知怎样表达瑜伽这种运动,只好尽可能的描绘。   而苑芸儿听了则眼前一亮,要知道自己今日面色暗沉,时常有气无力的,长此以往即便圣上前来也是断然看不上自己这般模样的。   见苏苏有妙计,便也不管是真是假当做救命稻草一般。   “妹妹此话当真?”苑芸儿摇晃着嘉苏苏的胳膊,有了利用价值,二人的关系自然是突飞猛进。   而苏苏心里明白,即便是自己今日伸出援手,待到日后芸儿得宠未必会提拔自己,只盼不会落井下石便是。   “妹妹怎敢拿姐姐玩笑,不如每日清晨,咱们一同锻炼?”   嘉苏苏的提议让苑芸儿的心中顿感舒畅,仿佛困惑迎刃而解,心里的烦恼释然自然也就略有困意了。   纤细的小手遮着面容打了个哈欠,继而满腔感谢的说道:“那就现在这里谢过苏苏了。你我二人有缘,以后便以闺名相称如何?”   “好啊,那小芸你早些休息吧。”   苏苏目送苑芸儿回房,银月照着地面应出好些个树影,仿佛在静静的与自己作伴。   更深露中,越是这样,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则越是袭满自己的整个身体。   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了,明知皇宫明争暗斗,却还是痴心妄想能遇上一个知心的人陪着自己。   摇了摇头,仿佛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苏苏痴痴的对着夜幕一笑,不早了,倒是该摒去杂念入睡了。 正文 第四章 贴心丫鬟 伴着清脆的鸟叫声以及咚咚的敲门声。嘉苏苏在朦胧中醒来。  这才发现敲门的人是芸儿,此时院子里很清静,除了秋叶落地的声音再无其他,当届的秀女闲着无事所以起床的时间自然晚了一些。   “芸儿,你倒是心急。”嘉苏苏轻笑着假意语气呵责,一边起身装扮自己。   要说这古人的装扮也甚是繁琐,索性嘉苏苏淡妆朴素,也省的那么多的装扮了。   反正这个院子里莺莺燕燕都有,自己容貌不出众,不如干脆有点自知之明。   二人来到院子,适好的清静,除了纷飞凋落的海棠花再无其他的纷扰,正是学习瑜伽的好时候。   这里没有瑜伽毯,苏苏只好随便拽了两个毯子,而古代装束还算得上宽松,所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芸儿,我这套运动最主要的就是放松,剩下的,你学着我的样子基本就没有很大的问题了。”嘉苏苏一边说着一边运动了起来。   双腿交叉,后背笔直,看似简单的动作嘉苏苏曾实践过很多遍,多睡觉有很好的疗效。   芸儿有样学样,很认真的模仿苏苏的每一个动作。   “双臂伸过头顶,与肩膀同宽,最重要的是动作要轻柔要放松。”   苏苏和芸儿二人无比认真,反复运动,不知不觉的,那些赖床的秀女们逐个的起床,便也见到了窗外的这般场景。   各自心里都奇怪的很,三三两两的便围观看热闹。   “芸儿姐,你怎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啊?”   一个头插翠绿玉坠,父亲官品不高却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说道。   周围环境渐渐嘈杂,两个人也没了练习瑜伽的气氛,不过这一番下来,芸儿倒是觉得很神清气爽呢。   “凤歌,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在跟苏苏学美容养颜的功夫,今天是第一天我就觉得浑身舒畅的不得了呢。”   看着周围的人对自己所做的一概不知,她便添油加醋的把两个人在做什么说了一番。   仿佛这一阵运动带有仙术一样能改善人。   弄得周遭的姐妹好不羡慕,围着芸儿叽叽喳喳个不停,然嘉苏苏则不愿凑这个热闹,趁人不注意,潜回房里。   没想到以前的本领还是很受用的,这么轻易便卖了芸儿一个人情。   接连几日,芸儿都按照嘉苏苏的方法来调整自己,果真睡眠安稳了很多。   而也正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后宫新秀中有一秀女心灵手巧且样样精通传到了胡子成的耳朵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入夜,胡子成对月饮酒,近日来都是郁郁寡欢的。   原因无二,正是因为垂怜于皇弟胡亦洋的挚爱江连晨,一方面他不知江连晨的心思如何,而另一面又怕自己横刀夺爱惹恼了手握兵权的胡亦洋。   一时之间略感苦恼不禁暗暗叹气。   “皇上可又是为了宰相家的千金而烦心?”身边的太监小安子猜测着皇上的心思,一边递上一盅解酒汤来讨好。   胡亦洋摆摆手,示意他将手中的解酒汤放下。   “明知故问。”   “奴才倒是有一个笨拙的方法,不知道皇上可愿意听一听?”小安子弓着身子,垂着头,眼睛却不安分的转圈心里打着主意。   “说来听听。”胡子成饶有兴趣,扭头看向小安子眼神略带了些明朗。   小安子再而躬了躬身子,抬头答道:“皇上现下只缺一个跟连晨小姐相处的理由,这届选秀中大有佳丽,选一个许配给三王爷,不是更能显示出皇上愿意分享给王爷自己的美人的大度,也可以让连晨小姐断了跟王爷交往的念头。”   小安子挑了挑眉毛,见胡子成比较满意的思量着就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宰相家的千金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给王爷当侧妃,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皇上不就顺理成章的……”小安子的话没有说完,留着给胡子成自己揣摩。   听完这番话,胡子成相当满意,随即便询问:“你说说这届秀女中可有合适的?”   胡子成知道,既然这奴才有了意见后续的事情基本上也会想得完全。   也好,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倒不妨让小安子来出主意。 正文 第五章 做了他的女人 如今正是讨好皇上的好时机,小安子又岂会放过呢。  “奴才倒是听说这届秀女中有一个心灵手巧的,派去王爷身边当一个可以监视王爷的人,不是更让皇上放心?”小安子的这番话说的小心翼翼,却说中了他的心思。   这些年来三王爷手握兵权,又几次摆平番邦,他恐怕三王爷功高盖主,如今若是能有一个女子做他的枕边人不但可以提防他的谋反之心更加可以促成自己跟连晨。   如此妙计,胡子成不禁啧啧称好。   “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你立刻拟旨。”胡子成拍着桌案,笑声响彻整个宫殿。   “可那叫做嘉苏苏的女子,相貌并不出众,不知会否驳了王爷的面子呢?”原本是最恰当的人,可偏偏长得逊色了点。   嘉苏苏?胡子成小声嘀咕了一句,缓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是当日殿选出丑的那个。   要说胡子成生来便心胸狭隘,若是把自己那些貌若天仙的佳丽们选一个给三王爷自己还真舍不得,即便自己不用,却也不要让人得到。   而嘉苏苏,这个当日小丑般的女人,他却是丁点都不心疼的。   这样想着,大手一挥,便决定了连个人的因缘:“无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帝王至上的时代,许多事情都被人注定了,又身不由己着。   “遵旨!”小安子仍旧卑微的弓着身子退了出去,而低头间却暗含着一抹奸笑,明天皇上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赏赐一到,周遭人们得巴结,随之也会一涌而来。   第二日,圣旨下达到胡亦洋以及嘉苏苏处。   二人的反应都很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生长在帝王家胡亦洋明白就算自己再不愿都得服从,而嘉苏苏虽然已经痛恨男人至极,却又必须要在这个时代里忍耐来换取生存。   大喜的日子很仓促的就到来了。   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所以说即便是皇上赐婚,王爷娶亲。   场面却也只不过称得上热闹,却并不奢华。   喜轿迎着吹拉弹唱的乐队一路到了王府的门口,可迟迟的停留着,却仍旧未见新郎出现。   三王爷怎会不知皇兄的用意,虽然不情愿的接了旨,却对这个新娘子一点心思都没有。   三王爷的王妃,长相泛泛无奇,早就已在宫中与民间人尽皆知,不用想,也定是皇兄宣传出来给自己的下马威。   王府外,喜娘焦急的在轿子旁边来回踱步,这样拖延下去,恐怕会误了吉时,而周围的百姓,更是闲言闲语的闹翻了天。   嘉苏苏虽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却在新婚之日被拒以门外,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为何在这里,自己仍旧被嗤之以鼻。   难道说,世间男人皆薄爱,没有一个肯对自己动一点心思么。   喜轿外面的闲言碎语已经让嘉苏苏的情绪近乎崩溃,那个三王爷想给自己难堪是么?   愤怒的扔掉头上的喜帕,嘉苏苏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出喜轿,作为一个新娘子竟然自己徒步走进了王府。   这种事情,别说是帝王之家,即便是寻常百姓恐怕都不会这样的没规矩。   而嘉苏苏到底要看看,自己的夫君究竟是个怎样懦弱的人,反抗不了圣旨,却拿自己这个小小的女子来撒气。   王府与外面想比之下,更是冷清,这让苏苏觉得很意外。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胡亦洋这样不待见,而这满府的妻妾,也早就读懂了王爷的心思,像观看宠物一般的打量着嘉苏苏。   倒是一种别样的欢迎仪式。   她无奈于这样的场面,如今嫁入王府却好像是寄人篱下,不能有太多的想法,即便自己是王府的正牌女主人。 正文 第六章 嫁 夜幕,缓缓的铺满了天空,嘉苏苏已经在房间里面等待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  虽然并不期待与他的见面,可却不想就这样被人遗忘在冰冷的房间里。   至少,他们不能相爱,却也不用对自己如此的尖酸刻薄吧?   苏苏的心里面荡起了千层的想法,却没有一种想法猜到自己今后的生活。   雕花精细的檀木门很突然的被一只脚用力的踹开,再而看这个脚的主人,一袭金丝线绣图的黑色褂子。   王府之内能如此权贵的,怕是只有胡亦洋了。   然,未能见到他身着喜袍,嘉苏苏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嘉苏苏?”胡亦洋走近她,这女人果真如民间传的一样,相貌并不出众,脸上浅浅的还能分辨出一小块粉红色的胎记。   而这样冰凉又充满杀机的语气传进嘉苏苏的耳朵里,不禁收起了自己耳朵臆想,转而专注的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是。”她此刻能做的只有木讷的回答,因为原本心中千万种沟通的理由都被这男人浑身散发出的阴冷给击退。   她想,沉默不语的来面对两个人的新婚之夜。   既然他对自己这样痛恨,那么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两个人毫不相干的过日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里是王府,锦衣玉食定是不应该少了自己的。   而始料未及的,却是面前的男人对自己那不知何处冒来的怨恨。   那张原本俊俏,并且棱角分明的脸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放大,一双鹰鹫般的眸子,恶狠狠的勾着自己,仿佛,此刻自己只是一只任人鱼肉的小羊羔一样,随时等待着鹰鹫的处置。   即便心里再想稳着点,想要装作镇定自若。   可却仍旧被面前的男人,逼退了一些。   紧紧的靠着暖帐的最里侧,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鸟。   “呦,不是那老狐狸调教好了让你来主动献媚的么?怎么现在倒是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胡亦洋并没有对苏苏的小心翼翼动恻隐之心。   反而一张铁青的脸色,正好跟摇曳的红烛以及窗纸上的喜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苏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愈加深锁。   在这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见面便大婚的男女比比皆是。   虽然自己略有耳闻这三王爷心有所属,可多自己一个不多,满府的妻妾,多自己一个而已至于这般认真?   那满腹打了草稿的硬气,就这样硬生生的被面前的男人逼退。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扇半开着的门缝中吹来一阵凉风,让嘉苏苏原本不安的身体更加的瑟瑟。   听了她的话,胡亦洋冷哼,嘴角勾起一抹让人脊背发凉的笑。   似是不屑,又或者是谋算着什么。   “哦?那么就是说,咱们是单纯的夫妻关系,中间并未夹杂其他咯?”   那一抹嗜血的眼神,盯得嘉苏苏浑身的不自在,她不傻,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这三王爷,许是把自己当成了皇上的人。   而此刻,她心心念念的期盼,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趁早的离开这个屋子。   若是不能和平相处,那么彼此各不打扰反倒是自己现在退而求其次最好的选择了。   “是。”   嘉苏苏不敢反驳面前这位王者的反问。   听到她的回答,胡亦洋似乎很满意这种居高临下的快感。轻挑着眉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而宽厚的手掌却早已悄悄爬上了嘉苏苏的腿部,再一点点抽着身上的喜袍。   “王爷,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之前的一番言语,已经摄魂般的让她没了主见,而此刻能做的,唯有用那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真诚的看着这个男人,满脸的乞求,希望他不要对自己下手。   呵!到底是经过调教,楚楚可怜的那副模样,若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些阴谋,自己没准倒是相信了。   “今日洞房花烛,本王不是正准备休息呢么?”一声冷笑,胡亦洋已将她的喜袍褪去一半。   露出如雪般白皙的肩膀,趁着摇曳的烛光隐隐的泛着光泽。   嘉苏苏心慌意乱,即刻的便想逃离这里。   “求——你别这样对我。”一句完整的话还未说出来,那水润的朱唇便已经被胡亦洋霸占了上去。   一时间羞辱以及愤怒同时的在嘉苏苏的身上迸发。   不断的捶打以及喉咙里被堵住的嘶吼不停歇的反复着。   可恶!她怎么能容忍一个对自己没有半点好感的人来染指呢?   那原本清澈的眼睛,早就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而对视过来的胡亦洋,在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之后随即又抓住了她拼死抵抗的小手。   许是,在三王爷的心中,胡子成的胡作非为和老谋深算已经根深蒂固。   所以,不管面前的人儿再怎样的抵触、哭泣、面上洗刷着泪水,只要她是胡子成的人,那么他便对她的厌恶坚定不移。   背叛又或者背叛着他的人,他定不能让那人痛快。 正文 第七章 始料未及 闷!一声,胡亦洋已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那炙热的唇也早就伏上了苏苏的胸前。  而这女人在自己身上的抵抗,倒反而成为了一种别样的挑逗。不断的摩擦着自己身体某个火热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到不曾想惹了自己一身的欲火。   “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今晚,如果你将我伺候好的话,也许我能把你安置个院子好生活着,如果我不爽的话!”胡亦洋的话并没有说完。   只是粗暴的将嘉苏苏剥了个精光,无奈与痛楚无时无刻的不在嘉苏苏的身上作祟。   她是不想死,可,这一刻却更不想这样毫无尊严的活着。   面前的他如同是一个掠夺者,将自己毫无情面的擒住,然后拖进自己的意愿当中。   她在胡亦洋发了疯的游走和亲吻下近乎崩溃,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怎么被人这样羞辱过?   抵抗着,嘉苏苏便张着樱桃般的小嘴毫无思索的咬在了胡亦洋的脖颈处,如同一条表面弱小却内带剧毒的小蛇。   那一口,重重的要在脖颈那最脆弱的地方。   而身上的动作,居然因为自己的反抗第一次得到了消停。   “你敢咬我?”胡亦洋的眸子透着血腥,此刻已经无关阴谋、朝政。   他唯一愤怒的,是一个男人的征服遭到了阻抗。凭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眼前这个缩成一团的女人居然敢拒绝自己?   如裂帛般的声音,和绝望的泪水。生生的将自己的不愿表示得淋漓尽致。   嘉苏苏慌张,想辩驳,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的言语。   来到这个世界,这次,第一回让她感觉到手无寸铁的无力。   而见嘉苏苏这般沉默甚至不愿跟自己多说一句话的模样,胡亦洋失去理智一般,粗暴的晃动着柔软的身段,更是毫不怜惜的一推将她狠狠的扔在一边拂袖而去。   摇曳的烛光下,烛泪滴在桌案,而房间剩下的,便只有刚刚动荡过的浮尘以及那撞到床头昏厥过去的嘉苏苏。   翌日清晨。   后院的莺莺燕燕们早就已经对昨天的事情了如指掌,虽然当时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但是八卦起来却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堂堂王妃大婚之日竟然被咱们王爷脱光了仍在床上都没有兴趣,也真是丢人的。”柳氏眉飞色舞的,本以为有了正室那么府里的姐妹们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谁曾想,这个新来的,倒还不如自己这些老人们有福气。   “就是就是,听说咱们王爷还跟那女人动手了呢,昨天服侍的丫鬟可说屋内叮当了,好大的动静。”接话音的是徐氏,跟柳氏平分秋色,也是胡亦洋经常传唤的女人。   “还有她那副长相,还说是宫里送出来的,我看比起咱们都比不上呢。”剩下叽叽喳喳的是一些不太得宠又家中无权的女人。   而这些女人的议论的确属实,只是胡亦洋自己却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平常常的女人,竟然有本事惹恼自己,动了那么大的情绪。   日上三竿,宫里带来陪嫁的丫鬟早就在嘉苏苏的床边等候多时,而嘉苏苏浑浑噩噩的许久才清醒过来。   起身,第一件事便是轻柔着自己的额头,缓了好一阵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又是一阵不寒而栗。   “主子,您醒了?”陪嫁的丫鬟叫绿坠,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绯红的脸蛋,纯净的眼眸,一眼便看得出不经世事。   “你是?”听到绿坠唤自己,嘉苏苏这才发现身边伺候已久的人儿,因为在宫里身份卑微并未有人服侍,所以今早这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   “女婢是绿坠,宫里分给您的贴身丫鬟,是来伺候主子洗漱的。”绿坠字字句句都透着谨慎,昨晚的事情她略有耳闻,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面前的苦主。   由于晨起口渴以及昨晚声嘶力竭的原因,嘉苏苏的声音略带沙哑,而浑身酸疼的她连起床都显得有些乏力。   “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的拘谨。”嘉苏苏拉着绿坠的手,许是因为前一晚的委屈,又或者是因为小小年纪便要参与这些暗斗钟来的怜惜,嘉苏苏望着她的眼神到有一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绿坠胆怯,被拉住的手掌稍稍往后一缩却被嘉苏苏拽了住。   主仆二人的第一次交谈略显尴尬。 正文 第八章 逃跑 “怕是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有名无实,跟着我吃苦定是少不了的,而呆在这里恐怕不日也会被那个冷血王爷和他拿成群的侍妾折磨而死。”说着嘉苏苏的眼眶一红,倒是有点为自己的人生感到凄凉了。  “所以,这王府我肯定是不会留的,我要逃出去,你若是想跟,那么日后出去只要我饿不死便有你一口饭,若是不跟也无妨,我会找个机会让王爷另寻一个差事给你,也省的你在我这每天日的后院没落了。”   跟一个相见仅一个时辰的人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并非是嘉苏苏心无城府,而是她要赌一把。   单凭自己的力量她是无法离开这里的,昨夜那一幕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上,而凭自己的知觉,面前的女孩一定是会住自己一臂之力的。   她必须要出去,那个王爷昨晚那举动,难保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丧心病狂。她才不要服侍这个变态的王爷。   谁料绿坠听了这些话,反应相当激动,一汪清泉从眼底涌出:“主子,从来没人对绿坠这么好过。”   绿坠有些抽噎。   小小年纪便进宫做了奴才,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命苦的孩子。而且,这王府里的主子,各个都是张扬跋扈,对下人不满意便是又打又骂,哪个不是战战兢兢服侍着,还担心着哪天不顺就被主子没有任何理由拿来出气。   “从小爹娘就疼弟弟,为了填补家用更是把绿坠卖了换钱。这些年,便再也没见过他们了,似乎他们压根就已经忘了自己还生过一个女儿。我本就性子软,被扔到这王府里,更是胆小怕事,总担心受怕,即便是一起吃住的宫女也都嫌我笨手笨脚瞧不起我,承蒙主子不弃,绿坠又怎么会忘恩负义呢?”   许是嘉苏苏气氛营造的好,又或者这个时空的人对待这份知遇之恩的感激。绿坠发自肺腑说着自己的身世和经历,是真的当这个主子是知心人了。   嘉苏苏很庆幸,绿坠能成为这个世上第一个跟自己统一战线的人。   “那你还不赶紧带我从后门溜出去?”嘉苏苏实在一刻都不想再停留于这个鸟笼之中。   只有离开这里,真正意义上新的生活才可以开始。   只是,绿坠低着那小巧的面恐,浑身有些发颤,刚刚那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转而也有些扭捏了。   并非她不想,只是这样疯狂的事情,一向安分守己的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   毕竟这是违背王爷的意思,之后若被发现,被处罚的结果,恐怕是她难以承受的。   “主子,王爷吩咐过,我们是不能离开王府的。”   想了想,绿坠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嘉苏苏这样做的危险性。   “第一,如果事事都要听从那个混蛋的,那么咱俩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第二,以后喊我小姐就好了。现在起我就当你是我的妹妹,手足情深,并没有主仆这一说。”   嘉苏苏又怎么不明白绿坠口中的利害,只不过,上一世她隐忍服帖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不得善终,这一世,即便粉身碎骨她也要为自己创造一片全新的天地的。   不管怎样,她不可能让自己乖乖受虐于这个王爷的魔抓。谁想伤害她半分,她一定想方设法讨回来。   而绿坠从小便接受封建的思维,对于嘉苏苏的这一套理论还是很不能习惯。她只知道任何规律都得老老实实遵守着,不然就会付出违背的代价。   不过,却被她最后一句贴心的话给打动,她本以为生来为奴便终生为奴,虽然自己的主子不受宠,二人却还是有身份差别的。   嘉苏苏的不拘小节,成为了虏获绿坠的关键,让她成为以后道路上的一条臂膀。   “绿坠,一切都听主子的。”绿坠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生怕别人听去了对嘉苏苏的这句话而招来祸事。   女人见绿坠决定追随自己,倒是有一些亲切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陪着自己冒险的人,更何况,除了那一层主仆的关系,她们非亲非故。   随后绿坠伺候着嘉苏苏穿着繁琐的古装和发饰,而她也略微的吃了一些粗糙的茶点,这才让原本苍白的面容有了一丝血色。   “委屈主子了,要吃这些粗粮。”绿坠见嘉苏苏白皙纤细的手往嘴里送那些与自己身份格格不入的点心时,嗓间有一丝的哽咽。   “无妨。”   嘉苏苏并非是娇惯的人,即便从小也是富贵人家,却也懂得时移世易的道理,只有吃饱了,养足了精神和力气,才可以更好的逃脱这个黑暗的牢笼。   而铜镜里面,自己的样貌也与前一世大不相同,以前至少不算美艳,却也出落精致,而如今的自己,样貌不奇,怪不得讨不到王爷的欢喜。   主仆二人将陪嫁的首饰以及简单的衣物归拢至一个小包袱里面,以至于逃跑之后就算找不到安身之地也可以暂时不至于饿死。   一切就绪,二人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后院,一路上虽然有下人从身边经过,但却无一人行礼,视嘉苏苏如无物。   一路到了后门,两个人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只是后院,但因为是王府所以也有两个侍卫把守,索性她昨日刚嫁进来又没有露过面,加上现在的打扮,一般人也识不出自己的身份。   “主子,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绿坠的手心沁满了汗,紧紧的抓住嘉苏苏的衣袖,准备临阵退缩。   前面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嘉苏苏却没有一丁点想要回去的意思,她不想当被人圈养的小鸟,更不想葬身于这个变态王爷的手下。   “别担心,看我眼色行事。”说罢,嘉苏苏便从包袱中拿了一只翡翠头钗。   要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钱财永远都是硬通货,有钱能使鬼推磨本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的话,要对付这两个侍卫也必定管用。   三两步上前,还未等自己开口,那两个侍卫便阻拦在了门前,不留下一点缝隙,表情严肃并且谨慎。 正文 第九章 逃跑未遂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怎么跑后院来了?”语气中还夹杂着一点恶意,看守后院本就是无聊又无用的差事,好不容易见有人送上门,他们必定要逞一逞威风,以示自己的用处。  嘉苏苏倒不像身边的绿坠一样胆怯的后退了一步,而是拿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翡翠头钗塞了过去,声音娇柔莞尔:“两位大哥,我们俩是刘美人的侍女,外头传来消息说母亲重病,王爷向来没空理会我们这等小事,是刘美人见我们可怜才教给我们这个法子,允许我们回家探亲的。”   女人撒谎不眨眼一口气便编出了无懈可击的理由,要知道王爷生性淫靡王府内的美人更是多不胜数,她并不认识什么刘美人。   但却偏偏这样一个无一点真实的谎话骗过了两个侍卫,又或者说钱财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一改之前的态度,眯着眼睛,忍不住的笑意爬上了沧桑的脸。   “早说嘛,百事孝为先,我们也不是不通人情,出去吧。”   不出所料,如此轻松的便放了行,嘉苏苏加快步子只希望快点逃离这里,可身后的绿坠却浑身发颤,小步的踱着,踌躇在院内,让嘉苏苏好生着急。   “绿坠,还磨蹭什么还不回家看母亲?”嘉苏苏眼见绿坠的行为要败露两个人的说辞,回头冲着她便大喊到,急促并且气结。   再多磨蹭一会,恐怕那两个侍卫收了钱便会揣摩刚刚她说过的话了。   怎料,被嘉苏苏这样一喊,绿坠却直盯盯的望着自己,不动了,俨然是一桩木头,没有了分毫的动作,持续片刻,嘉苏苏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当我王府是什么地方,肆意进出?也不跟我通报一声?”   果然,身后冷冷的声音响起,嘉苏苏回头对上那嗜血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撕裂一般的恶狠。   而身边的胡子成却风轻云淡得很,语调有些戏谑:“王妃是在闹离家出走的戏码么?看来皇弟对我挑选的王妃并不是太满意啊。”   说罢,一双手搭在了胡亦洋的肩膀上,话中有话。   嘉苏苏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原来胡子成微服私访这才选择从后门悄悄进来,却不想遇到了准备开溜的自己。   胡子成还好说,她多少掌握了兄弟之间不和的内幕,而胡亦洋,完全一副暴君的模样,让她暗叫不好,还不知今天他会怎么整自己。   “是,是我觉得太闷,所以想出去走走。”嘉苏苏假装淡定的模样,音调轻柔,极力的压制不让声音显得颤抖。   面对当世的帝王,即便死过一次,又怎能说完全无所畏惧呢?   只见胡亦洋走进嘉苏苏的身边,强壮有力的手臂拎着女人的胳膊往院内推搡,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一旁的胡子成看戏一样的眯着眼睛不多言。   直至四个人回到府内,而之前的守门侍卫自然也遭到了处置,胡亦洋的腹黑向来不是一天练就的。   三王爷的后院,虽比不过后宫佳丽三千,却也莺莺燕燕随处可见。   而此刻,被半走半推搡的嘉苏苏,迎面便是一群没人,叽叽喳喳的在嚼舌昨夜她未洞房便失宠的糗事,一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倒是津津有味。   胡亦洋停顿了脚步,精壮的手臂只稍稍一推便将嘉苏苏推到了冰凉的地面上,不费吹灰之力。   “看住这个女人!”胡亦洋的语气不容半点质疑,旁若无人般的处置皇上赏赐的女人。   是在撒气,也是在警示一旁的王兄,他的实力和心气,并非能让胡子成当玩偶一般摆弄。   说罢,甩袖。   两个男人一同离开,胡子成冲着嘉苏苏留下一瞥不寻常的眼神,却恰好被多事的狐美人捕捉到,倒成了日后胡亦洋频繁找茬的借口。   女人的手掌被地上的石子硌有些渗血,除了一边不敢言语却用行动照顾她的绿坠以外,便是横眉冷眼的众美人们了,虽然地位不比自己,但看着王爷的态度,她们心中也自有分寸。   女人不顾手心的疼痛,狠狠的攒着,显得给外悲凉,若不是魂落帝王家,哪里用得着受如此的委屈,又哪里会莫名其妙耳朵卷入皇室权位的斗争呢。   心中腹诽,却不想旁边多事的女人们已经开始了言语攻击。   “呦,这不是咱们王爷新纳的王妃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大清早的就惹王爷生气了。”安美人的腔调带着十足的尖酸,声音拉的绵长,像是青楼里招待客人的妓女。   嘉苏苏在绿坠的搀扶下缓缓的站了起来,毕竟她是王妃,胡亦洋不在了,她照样还是有地位的。   “啪!”一个巴掌,干脆利落站着泥土的挥了上去,任谁也没有想到新来的冷妃有这么大的气性,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更为枪打出头鸟而感到幸灾乐祸。   “总比你这样当人家的暖床工具和依附玩具却还乐此不彼的好吧?”嘉苏苏冷眼扫过女人殷红的脸颊,不留情面的说道。   而也给所有人杀鸡儆猴,却不想身边的绿坠狠狠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袖,附耳轻声说道:“主子,安美人是王爷的新宠,你这样招惹了她,王爷不会放过咱们的。”   嘉苏苏并未收敛,反正再见面横竖都是一刀,总不能任人宰割,适时还是要在这些贱人面前反击一下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皇上赐的王妃,所以你们这种市井卑贱的货色最好不要妄想逾越我分毫,而那些家中有权势的恐怕也是从小知书达理被教导过来的,不要忘了长幼尊卑的分寸。”   女人的语气不缓不慢,错落有致,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绿坠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主子,那种气质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正文 第十章 杀鸡儆猴 或许,主子本是池中物,只是还未等到一个属于自己合适的时机吧。  院子里的这些女人,也不过都是吃软怕硬的角色,嘉苏苏一将皇上搬了出来,任谁也没有再敢拿王爷的口谕鸡毛当令箭了,一时都慌了神,各自带着各自的丫鬟,纷纷散了去。   果然,虽听说新来的王妃不受宠,不貌美,却能得到皇上的亲睐,想必也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等人都散了,嘉苏苏这才舒缓了身子,浑身因为松懈下来而愈加感觉到刚刚身体因为碰撞而带来的疼痛,轻咬着贝齿,全然无了刚刚威风的样子。   “绿坠,扶着我回去。”女人知道,待到晚上的时候,将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他们只是一日夫妻,却还有名无实,但他对自己的误解以及憎恨却与日俱增,而刚刚得罪的安美人,恐怕一阵枕边风之后,自己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   其实绿坠提醒的没错,她这样倒有些打肿脸充胖子了。   回到她那个家徒四壁的房间,加上身上破碎的衣衫以及灰头土脸的面容,让忍了一路的绿坠不禁放声大哭。   也对,原本安分守己的一个宫女,因为嘉苏苏这个现代女人的到来,勉强的在一步步接受她的思想和观念,将自己十多年来所灌输的改头换面,实属不易的一件事。   “主子,不然我们就好好的在这里过日子吧,绿坠会伺候好你的。”绿坠的抽咽,不仅仅因为不适合恐惧,更因为自己主子所受的委屈。   可嘉苏苏身上的每一处痛楚却都在火辣辣的提醒着她今天被践踏的身体和尊严,她不能做胡子成任人摆布的玩偶,更不想成为胡亦洋刀俎下的鱼肉。   而逃离,就是解救自己的唯一办法。   “绿坠,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不怪你,但是记得这样的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任何人和事都无法改变我想离开这里的决心。”   嘉苏苏的语气很决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绿坠抹着眼泪,一边揉擦着女人的淤青,有些惊讶主子与柔弱身躯不相符的坚强意志。   “主子,绿坠是你的人,我只是怕你吃苦所以才这样说的,既然主子决心离开这里,绿坠一定会追随的,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或许,绿坠也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嘉苏苏不可分开的一部分,嘉苏苏的千金之躯即便不受到王爷的怜悯,她却心甘情愿的照顾,早就在嘉苏苏把自己当姐妹,给予自己温暖的时候,她就决定对这个女人不离不弃。   看着绿坠如此动情,嘉苏苏想起自己背井离乡,望着胳膊上的淤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过为了磨练一颗坚硬的内心,逛荡在眼底的泪,始终还是没有流出来。   一晃,便近黄昏,本以为胡亦洋只是把自己摒弃在如冷宫的屋子里,却没想到他竟然铁青着脸,踹开了自己的房门。   索性的是,绿坠刚刚被自己支开,不然看来者的架势,一定会伤及无辜的。   “啪!”胡亦洋进屋还没有说一句话,便上前打掉了女人正在冰敷的袋子,满脸的怒气。   显然是跟皇上交谈时堆积的不满,找自己来撒气。   可怜那要命的淤青,刚有好转却又被狠狠的摩擦,红了一大片,只不过有了思想准备,相比于昨天倒是没有那么的惊慌了。   “王爷若不喜欢我何不放了我,何必苦苦纠缠呢?”女人比起昨天的哭闹,此时倒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一双美眸,蒙上了本不应该有的哀怨,既然逃走不成,何不动之情晓之理,或许也有一线生机。   “放了你?”胡亦洋冷笑了两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两步上前,将脸在女人面前放大,一双鹰鹫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示威一般的毫无松懈。   “有何不妥?我与你不过是玩偶一样,将我踢出王府不但可以拱手送回王妃的位置,更是不用时时刻刻碍着王爷的眼,不是吗?”   嘉苏苏的话听起来条条是道,仿佛心中早已深思熟虑过一般,语调虽镇定,实则内心早已被面前恶魔一样的男人盯得毛躁,只得转移眼神向别处,以躲避不被察觉出心中的惶恐。   男人沉默、不语,仿佛她说的有些道理,略歪着头,若有所思般。   “更何况,王爷也不必担心皇上会通过我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不是么?”见胡亦洋没有反驳自己,嘉苏苏自作聪明说出了心中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