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深宫冤案 楚国皇宫,东苑,若水宫。  说也奇怪,昨晚皇宫夜色正好,忽逢一场大雨,顷刻间便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宛若银蛇飞舞,寒气肆虐。   待得大雨停下,已是翌日清晨。   而天明之后,若曦起身洗漱准备用膳,为下午的及笄礼做准备,此时,忽有宫女慌慌张张的来禀告。   若水宫外,以往都坚固异常的一面朱红色石墙,经大雨冲刷过后,轰然倒塌,此石墙一塌,里面竟然露出一个刚死不久的宫女。   得知此消息,对于侦破悬案,分外感兴趣的若曦,随便梳洗了一番,就与那名宫女,急匆匆的走到案发现场。   “这不是小翠,前几天她与我告假,说家中母亲病重,要回家探亲,怎么现在却被人奸杀在此,衣裳不整,面目血红,死不瞑目啊?”   当若曦来到案发现场,她发现死者是其寝宫里的一名小丫鬟,死状极惨,于是,不由得满脸错愕的自语道,小翠尸体已经僵硬,她被凶手奸杀之后,然后,凶手自石墙上凿出一个藏尸洞,将她尸体藏到里面。   若非昨晚连夜大雨,让石墙松动,从而倒塌,若曦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寝宫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小丫鬟,已惨遭他人毒手。   若曦凝眸,她的视线看向,那俏脸血红,眼睛睁得极大,宫服破烂大半,嘴角流出一丝尸血,死不瞑目的小翠,心中十分的沉重。   “公主,此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是先上报给刑部吗,让刑部的人前来处理。”见若曦皱着眉头,俏目微寒,那站在若曦身边的宫女,一脸惊慌的说道,显然是被吓坏了。   若曦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那绝美容颜上,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坚定的道:“不用,既然这事是在我这里出现的,我自会想办法处理,将这个案子给破了,替小翠讨一个公道,眼下你什么人都不要说,待我验过小翠的尸体,你找几个值得信赖的人,将小翠的尸体运出宫,好生的处理。”   “不要影响下午,本公主的及笄礼。”   说完,宫女点点头,而若曦则是立即蹲在地上,对着小翠满是淤青脸部,半裸露的雪白身子,以及有着几道抓痕的胸口,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从小翠的伤口来看,她是被人打晕了,然后凶手施暴时,小翠猛然惊醒,于是奋力抵抗,凶手才会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伤痕。   懂得破案与验尸的若曦,一看之下,初步判断出来,杀害小翠的凶手,十有八九是一个男性?   而且,他杀死小翠之后,还取走了小翠身上的一样东西,处女血?   若曦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毫无疑问,他的犯案动机,似乎透出一丝阴谋气息。   鉴定完毕,若曦起身,用她身上披着的披风,盖上小翠的尸体,紧接着,就命宫女赶快找人,前来运走小翠的尸体。   今日下午,便是若曦的及笄礼,所以,她寝宫外面死人,这件事,现在绝对不宜声张,不然恐怕会坏了若曦的名声。   许久,随着小翠的尸体三个小太监运走,另有三个小太监,在若曦寝宫门外修缮那道石墙。   若曦满腹疑问的回到寝宫里,觉得风平浪静的皇宫里,忽然出现这种事情,怕是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因此,若曦打心底里认为,一旦她的及笄礼过了,这个案子,她必定要追查到底,看看究竟是那个家伙,这般的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皇宫里行凶。   小翠莫名身死,令得若曦有些百感交集。   对于死这个字,若曦一向极为排斥。   原因无他,若曦的情郎,乃是一个带兵打战的小将,若曦生怕江白画出事,所以,这三年里,她日日都为江白画祈祷,希望他早日班师回朝,平安归来。   想起了江白画,若曦隐藏在心底的情愫,不禁开始隐隐出现。   此时,若曦美眸里,浮现出一抹回忆光芒,俏脸上,满是幸福笑意,眼波流转间,满是回忆色彩。   三年前,大楚西城,城头。   十万精兵,皆身披战甲,手持刀刃,目光坚毅,在城下笔直站立,军姿肃然。   远远望去,这些士兵黑压压的一大片,仿佛钢铁长龙一般,望着英姿飒爽不算,身上更是充满了军人风采。   城头上,一名白衣男子,白衣飘飘,面若冠玉,身形修长,他负手而立的站在城墙上,当微风将他的一身白衣吹起,倒是将他显得更加的风神如玉。   白衣男子深邃乌黑的眼眸,透着犀利光芒,当下正直勾勾的看着城墙上面的青色石阶,里面满是期待之色显露,显然是在等人来。   片刻,穿着淡青色长裙,俏脸精致无暇,身材曲线动人,大眼迷人,长风飘飘的若曦,迈着莲莲碎步,眼波微微流转,提着拖地宫裙,出现在白衣男子的视线之中。   “江哥哥,你即将去辽国征战,你的若曦来为你送行,你去那边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等着你凯旋归来之后,我便嫁给你?”若曦走到白衣少年江白画身边,微微张开红唇,露出晶莹贝齿,那水灵灵的大眼内,布满担忧之色,柔声说道。   江白画闻言若曦的话,蓦地,他自丰盈嘴角上勾勒出一抹温和笑意,随即从城头上轻声跳下来,缓步走到若曦身边,而后凝目望着若曦说道:“嘿嘿,若曦,等你江哥哥大败辽国那些匈奴,换取足够战功,若能封候拜将,成为万人敬仰的人物,那时我会向皇上提亲,让他将你嫁给我?”   “恩,江哥哥,我定等你归来,嫁于你。”若曦精致小脸上写满期待,螓首轻点,如水般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江白画。   “那我可走了,若曦。你记得要想你家江哥哥哟。”江白画俊美一笑,用自己温润嘴唇在若曦脸蛋上,轻轻亲吻了一下,随即再度站在城头,命令士兵击响战鼓,举旗战旗,开拔抗辽大军。   若曦凝视着白衣少年江白画缓缓离开自己视线,她心里略有酸楚之意,虽然若曦贵为楚国公主,但若是想要最终和江白画在一起,那么,江白画必须要有相应的身份,否则的话,即便他们爱得再深,若曦的父皇,必定也不会准许这门亲事的。   因此江白画这才主动请缨,带着十万大军一同与平北大将军南下辽国,前去平乱,而且江白画若能利用巨大战功,成为楚国响当当的将军或者王侯,那时,兴许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和若曦结合在一起。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三年已过,但江白画仍旧不见归来,说真的,若曦真怕江白画在前线出事。   不久后,当若曦收回思绪,她苦笑一声,起身准备梳妆,并再次在心中祷告,希望江白画早日归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时分。   对于小翠的死,若曦虽然耿耿于怀,但由于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不便查案,所以,她只能先忍着。   此时,端庄秀丽,大气辉煌,珠帘轻启,极为秀美的若水宫内,即将迎来一场异常热闹的成人典礼。 正文 第二章及笄大礼 宫中,若曦公主目若秋水,唇似朱描,肌肤丰润如脂,年龄尚小,才是及笄之年,便是有着一种绝代的芳华,显露其身,不知她到了破瓜之年,会成为怎样的绝色,当下贴身侍女鲫锦一边轻轻的梳着若曦公主的秀发,一边看呆了。  若曦见身后的小侍女久久没有将自己发髻挽好,只是痴痴的看着她,不由的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鲫锦听闻这一声,蓦的惊醒,但知道公主一向待自己亲厚,是不会真的责怪自己,也就吐了吐舌头给公主打了个千儿,接着嬉皮笑脸的给公主装扮起来。   鲫锦这个丫头,贪玩是贪玩,但手艺还是极好的,因为今天是公主的及笄大礼,她比谁都还积极,精心的给公主打扮了一番,就凭公主的姿色,艳压那些贵族小姐那是妥妥的,更何况是在盛装之下。   只见若曦发挽双髻,鬓边插着一支金色的金钗,额上描着最时兴的梅蕊妆,耳上两点碧玉耳坠,整个面容华贵无比,熠熠生辉。   身着最近进贡的团花锦绣制成的宫装,虽着的是红色,但整个人没有丝毫的俗气,反而是艳光四射,不可逼视。   若水宫的宫人皆是被这艳色所摄,一时之间,整个宫邸静寂无声,只知道注视着这世间难得的美色,鲫锦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得意,也痴痴的看着若曦邀功道:“公主,你看你平时打扮的太素了,真正一打扮起来,世上没有哪个女子比的上你。”   然而,谁知,若曦听到她的夸赞,不仅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秀眉微敛,目光沉静的扫视了她一眼,鲫锦跟了公主这么久,是最了解若曦这些小的习惯的,鲫锦知道若曦这是生气了,虽不知公主为何生气,她还是赶紧收气敛容,不敢再提。   若曦回身坐回镜前,镜中的人华光四射,美貌逼人,但若曦却摇了摇头,伸手将发间的装饰一一拿下,只留下耳间的碧玉耳坠,这才满了意,微微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鲫锦命令道:“将我那间碧色团花裙装拿来。”   鲫锦眼看着公主将发间的装饰都取了下来,现在又要换下皇上御赐的锦缎制成的宫服,一急之下,也就顾不的主仆之礼:“公主,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还是穿的隆重些好,怎么能穿平日里的衣衫呢?”   若曦见她阻拦,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不明白吗?宫中正有人见不得父皇对我的盛宠,已经开始动手了,小翠死在我的宫中,就是对我的一个提醒,我若是还不知韬光养晦,岂非不就是要引火上身吗?”   鲫锦没有想到公主的心思如此的深沉,居然先别人想了那么多,此时,鲫锦又想到公主居然身处危难之中,不知如何为公主排忧解难,焦急之下,就要落下泪来,但及时被若曦给喝止:“还不快去,愣在这里干什么。”   鲫锦明白过来,赶紧起身服侍公主换装,忧心忡忡,但看到公主冷静的样子,也只好忍住不提。   及笄礼在午时准时在公主的若水宫举行。   当朝皇帝对公主厚爱,特意不顾祖礼,将盛大的及笄礼直接安排在公主的若水宫,普天之下,所有的皇室贵族,王公大臣,都被邀请来见证这一盛大典礼。   午时还未到,所有受到邀请的人都已经来到若水宫中,在外室端坐,即将见证皇帝最宠爱的若曦公主的成人礼,丝毫怠慢不得,何况,此次还有当朝的皇帝陪坐。   只见楚国皇帝端坐在若水宫的主位之上,面态威严,贵气天成。   不过,今天皇帝并未穿着龙袍,而是着紫色的便服,仅有上面绣着的黑色祥龙图案,彰显着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此时他神色慵懒,嘴角含笑,正在和身边的两个贵族小辈说话,看起来心情甚好。   而身旁的两个小辈,虽然面对的是当朝的九五之尊,却没有太多诚惶诚恐,而是显的落落大方,应答如流,其中的一个娇俏的女孩子甚至还时不时的靠着皇帝的肩上撒着娇,唤他:“皇叔。”一看就是身份非凡。   此女正是大楚长公主之女,受封紫衣郡主,苏紫衣,她乃是若曦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妹,而当朝皇帝,正是她的舅舅了,怪不得她能如此的骄纵。   而身旁的那个男孩子,小小年纪,风姿卓越,容貌和当朝皇帝有几分相像,尤其就是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睿智,而他便是分明皇帝的幼子,若曦的胞弟楚景王。   这二人围坐的皇帝的旁边,风姿卓越,气度非凡,瞬间就已经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而等到午时的钟声一响,大楚嫡公主若曦由婢女牵着走出来的时候,完完全全的压住了这两人的风华,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众人啧啧称奇,见席间气氛融洽,也就小声的洽谈了起来:“早就听闻这长公主的容貌艳冠京城,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是啊,是啊,我家小女还自视甚高,可我一看这长公主,只着这一素色衣衫就艳色无双,单凭容貌,就已经将她给比下去了。”   说话的是荣国公,他家嫡女是京城的第一才女,听闻容貌也是风华绝代,是京城公子哥心中的绝代佳人。   ......   众人沉浸在见到公主的震惊之中,议论之声,不绝入耳。   若曦公主微扶着侍女鲫锦,莲步姗姗,走到皇帝跟前盈盈一拜,还未直起身来,就已经被大楚皇帝伸手给掺了起来,苏紫衣调皮的一笑,早就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示意若曦坐过来,见皇帝拉着若曦坐了过来,面上却佯装不满,打趣着说道:“哎呀,我就知道皇叔叔不是真的疼我,一见若曦过来,我这个外人就要靠边站了。”   皇帝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哈哈”大笑了一声,就侧过身去揪她的鼻子,道:“你这个小醋坛子。和你母上小时候一模一样。”   众人见皇帝心情好,也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席间一时其乐融融,一派祥和的景象。   而此时,却从殿外闯进一个人来,见到皇帝,就哭哭啼啼的就扑过去跪拜:“陛下,求求你,救救臣妾吧。”   而跟在后面的小太监,见阻拦不及,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死命的磕着头求饶:“丽妃娘娘非要进来,奴才无力阻拦。惊扰了圣驾,望皇上恕罪。”   说完这句话,那个小太监身子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皇帝怪罪于他。   众人不明所以,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了,一时之间,若水宫之内鸦雀无声。   若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只见他看着跪在地上一个哭一个拜的两个人,面有怒容,但除了怒容之外,若曦硬生生的从中看出了一丝纠结的意味。   若曦父皇,自登基以来,内有得力大臣辅佐,外有衷心名将护卫,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虽是坐上了这九五之尊之位,却有天下最温柔的一颗心肠,说好听点,就是宽容,说不好听点,就是花心。   此时,这个小小的太监倒是无所谓,但父皇最宠爱的丽妃,惩治她倒还真有一点舍不得,不过若是不惩治的话,又怕在天下人的面前落下一个色令智昏的帽子,一时之间,皇帝方才会纠结无比。   若曦是七窍玲珑心的人,心里思索一番,早有定夺,就笑着对着地上的太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一点事,丽妃娘娘见今日是我的生辰,特意赶过来庆贺,让她进来就是了,你还不速速退下。”   太监没有想到若曦会这么说,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她,额头上已经是青紫一片,只见若曦笑吟吟的看着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对着皇帝撒起了娇:“父皇,让他走吧,今日是女儿的生辰,我不想见血。”   皇帝知道若曦是给一个台阶他下,求之不得,可是面上还是装出威严的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小太监反应过来,赶紧退着出去了。   再看向丽妃,皇帝刚瞪了瞪她,示意她安分一点,准备让下人也给她安排个位子,却被丽妃不识趣的打断:“陛下,臣妾有事禀报,若曦公主在宫中滥杀无辜,求您给臣妾做主。”   众人皆是一惊,随即满堂哗然,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是皇室的丑闻,众人都在关注的若曦的反应,却见这个公主丝毫不慌不乱,仍旧傲立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丽妃,相比于哭哭啼啼的丽妃,尽显皇家的风范。   丽妃咋大张旗鼓的闯到自己的若水宫,居然打的是自己的主意。   若曦微微皱皱眉,心中嗤笑,只可惜那惨死的小翠了。   皇帝并未阻拦,目光沉沉,面无表情,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他低沉着声音开口,缓缓的道:“说下去。”   丽妃见得到了皇帝的恩准,得意洋洋的看了若曦一眼,但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若曦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心中一梗,更是狠了下心,恨恨的举报道:“陛下,臣妾听闻若水宫中发生了惨案,宫女小翠仅是惹了公主不快,便被活活打死,臣妾不忍见小翠无辜枉死,特来为她伸冤。”   丽妃见皇帝一副沉思的样子,似乎是正在考虑自己说的话的真假,忙急急的补充道:“对了,陛下,臣妾已经召了刑部的人来了,就候在若水宫外,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可以彻查此事,小......”   “拉出去。”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还没有说完,皇上就直接下了命令。   若水宫的侍卫听令立刻涌上殿来,皇帝闭上了眼:“拉下去,打二十杖,关在景秀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若曦看着在不甘中被拖下去的丽妃,心中嗤笑,真是愚蠢,当她说出自己召了刑部的人来的时候,就已经输了,皇帝最近是对她异常的宠爱,但丽妃却仗着皇帝的宠爱自作主张,甚至把手伸到了朝堂。   对于天子来说,他什么都可以不知乎,最在意的是臣子的忠心,而现在一个小小的宠妃,就可以调动刑部的人,岂不知滑天下之大稽。   多亏了皇帝对丽妃在兴头上,所以她才得以保住一条命,不然的话,丽妃此举,莫不是在自寻死路。 正文 第三章命案迭发 若曦目光微喑,猛的跪了下来,盈盈附身,看向皇帝:“父皇,女儿今日清晨,确实是在宫中发现了翠儿的尸体,因为今天是女儿的及笄大礼,宫中皇宫贵族众多,女儿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让下人暂且将这个事情给压下来,等及笄大礼过后再报告父皇,再作调查,但是,没有想到......,丽妃会恶人先告状。”  与其让刑部将翠儿的尸体搜出来,将自己置于被动之中,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掌握先机。   众人见公主真的牵扯到了这个命案中来,虽然不能肯定是她的下的的手,但事情也确实是在她的宫中发生,很有可能与公主脱不了关系,不过,若曦气度自如,言辞有据,一时之间,众臣唏嘘起来,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苏紫衣见好友受难,对楚景王杨若阳使了一个眼色,杨景阳心中明了,和苏紫衣一齐跪下,给若曦求起了情:“父皇,皇姐心性纯良,自小对儿臣关爱有加,儿臣绝不相信她是能害人性命的残忍之人,望父皇明察。”   “是啊。皇叔。”苏紫衣觑着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附和着:“我从小和若曦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肯定是有人嫉妒皇叔,宠爱若曦,因此,有人要特意来陷害她。”   其它人见这身世最显赫的两个小辈都出来给若曦说话,也都附和了起来:“是啊,皇上,望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公主。”   谁知皇上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直接道:“都起来,若曦是我最爱的皇儿,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她,从现在开始,刑部的人都听公主的差遣,协助公主彻查此事。”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之中,他丝毫不为所动,举起酒杯,直接命令道:“今日是我最爱的曦儿的及笄之礼,众人都不可在议论此事,喝酒。”   至此,众人才知道这个传说中的若曦公主真的是皇恩浩汤,深受圣宠,皇帝竟然为了她,将整个刑部派给她差遣。   一时之间,识相之人自然都知道上前巴结,奇珍异宝,供奉不停,将本来就华贵的若水宫装饰熠熠生辉,就如宝殿一般。   自此之后,宾主尽兴,夜深之后,众人才纷纷离去。   苏紫衣最后一个离开,她的双颊因为醉酒,泛着殷红,有些微醉,她不放心的抓着若曦的手,忧心忡忡的交待:“若曦,你一个人在深宫之中,一定要保重,虽说皇叔是相信你的,但是人言可畏,要是有人一直害你,恐怕你也会失去皇叔叔的信任,你一定要赶紧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保你自己的清白。”   天真纯善如苏紫衣,也知道宫中的危险,若曦心中黯然,谁让自己生在帝王之家,不如苏紫衣自由。   但若曦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表现在脸上,怕惹的苏紫衣担忧,于是,勉强笑着对紫衣的贴身丫鬟紫鹃,道:“看你家主子都醉了,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你赶紧搀着她走罢,路上小心一点。”   见紫鹃答应了,若曦令派了几个宫人,让他们小心的将紫衣给送出宫去。   这厢紫衣离了还没有多久,若曦还在门口张望着,刚准备转身进去,就见到鲫锦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带着哭腔:“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若曦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暗道不好,不知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波及到了自己。   但若曦面上还是镇定,对着鲫锦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说着,在鲫锦呆愣的时候,将手递给了她,示意她搀着进屋,鲫锦将话吞了回去,知道公主这是让自己进去了再说,现在宫中出了事,公主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丝毫出错不得。   进了里屋,只留了两个贴身丫鬟,鲫锦就竹筒倒豆子似的给自家公主讲了起来:“就在散席之后,丽妃的贴身丫鬟珠儿就被人害死了,听说死状和翠儿一模一样,现在丽妃认定是公主你害死的翠儿,闹着要见皇上呢。而那些王公大臣人也都知道此事,现在宫里宫外闹的不可开交。”   “大家都道是公主和丽妃有冲突,所以,才故意杀起珠儿泄愤,同时也是仗着皇上恩宠,以儆效尤。”   说完,鲫锦像是怕公主听了生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公主的神色。   若曦听了却不以为意,嗤笑了一声:“倒是巧得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的及笄礼散了,一片混乱的时候死,我的身边没有任何证人,就像是赖定了我一样。”   鲫锦看着若曦的神色,心疼的道:“公主,你不要担心,我们整个若水宫的人都可以给你作证的。”   若曦轻笑了一声,在鲫锦的鼻头上弹了一下,道:“傻丫头,你们都是我的人,说的话不会有人信的,别人有心要害我,怎么会给我辩解的机会呢。”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问鲫锦:“对了,父皇是怎么说的?”   提到皇上,鲫锦还稍微高兴了一点,她擦着眼泪,笑着拍着手道:“皇上根本就没有去见丽妃,反而把那群大臣也给斥责了一遍,丞相还要给丽妃说话,被陛下给罚跪了,现在正在青龙殿外跪着呢。”   她见若曦神色黯然,知道公主一向心善,怕公主不开心,忙补充道:“公主,你不要为这些人操心,他们说的话可难听,被罚跪是应该的,而且丞相是丽妃的父亲,谁知道他是不是和丽妃串通好了一起来害你呢。那个丽妃,当真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若曦目光闪动,暗暗细想,虽然父王还是向着自己的,但自己被父王厚爱已经遭人嫉恨,现在又被父王一味的偏袒,群臣肯定已经对父王和自己不满,在心中议论纷纷,等到他们的不满一旦积压到了极致,肯定是会反弹的,那时对父王的威信产生了影响,父皇要想平稳朝堂,势必是要放弃自己的。   但这些道理跟鲫锦这个小丫鬟是说不通,她虽担忧自己的安危,更是见皇帝惩治,她以为就保的了自己。   见若曦微蹙眉头,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她自告奋勇道:“公主如果的担心话,我这就去找皇上,让她来见你?只要皇上一见到公主,那什么都好说了。”   见公主久久没有说话,鲫锦心里有些发毛,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若曦忽然灿烂一笑,整个人光华四射,看的自己都愣住了。   “我倒还真的有事麻烦你跑一趟。”就见若曦微微昂首,亲启朱唇,整个人都是傲然而不可逼视的样子。   随后若曦道:“我要你到刑部去一趟,传我的话,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犯人给挖出来。”   鲫锦先是一愣,然后猛的点头,公主是天下最美好,最蕙质兰心的女子,她性情平和,不爱纷争,但也绝对不容许被那些小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这才是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公主。 正文 第四章柳暗花明 不过此后,事情发展之快,完全令若曦公主始料未及,刑部众人,虽受公主之命火速破案,但是在查案过程中,却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搜寻不到。  勘察之路,困难重重,虽然有若曦公主的催促,也是无济于事,而若曦见众人也不是故意拖延,而是真的找不到查案证据,一时之间,也不好苛责。   然而此事落在好事者的眼中,就不是这样,宫里宫外之人,现在都在传若曦就是杀人凶手,她就是因为怕却刑部的人查出真相,所以假借破案之名,对侦查工作多加阻拦。   若曦百口莫辩,心中烦闷,也不知该找何人倾诉,而就在谣言甚嚣尘上的时候,丽贵妃在景秀宫突然暴毙,被人杀死在寝宫之中,而且丽贵妃临死前,写了血书,直接指明凶手就是若曦公主,此事在皇宫中形成了巨大风波,若曦公主被千人所致,变得百口莫辩。   自此大臣的谏书就像是雪花般源源不断的飞上了朝堂,众人弹劾公主,要求皇帝给公主治罪,迫于压力之下,皇帝将刑部之人调回,派了最信任的手下,协助刑部查案,并且,将给公主治罪的事情也压了下来。   如此之下,朝堂之中议论纷纷,虽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对于皇帝的处理方式,仍是颇有微词。   因为此事,皇帝也一直不肯见若曦公主。   若曦公主在金銮殿之外苦苦等候了三日,皇上始终不肯见他,上朝下朝都只是乘着高高的轿撵,连一丝停留的意思都没有,而路过的大臣都因为丽贵妃暴毙之案对若曦颇有不满,但是苦于陛下没有降罪,一时之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若曦,只是每每经过,总是面露不屑,也不行礼。   若曦对这一切都是冷眼旁观,神色傲然。   这天还是如此,若曦长跪不起,在众人上朝之后,忽然远远的从金銮殿外走除一个人。   见走出来的还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若曦的眼眸喑了喑,咬了咬唇,脸上是受伤的表情,她不死心的问道:“父皇还是不肯见我?”   小太监上次因为若曦捡了一条命,对这个公主十分的敬重,也不好打击公主,而且这次自己是在陛下的暗示下溜出来的,赶紧安慰她道:“陛下是相信公主的,只是现在苦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公主,朝堂动荡,没有办法护住公主,陛下让公主稍安勿躁。”   若曦听他又是这一番话,忍不住嗤笑一声,开口道:“既是相信我,那有为什么要让我背负着这个杀人犯的名头,你回去告诉父皇,要么就见我一面,要么还不如称了这些人的心,将我打入地牢。”   若曦这几日也是烦闷,从小到大,就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一时之间,也不顾及皇家规矩,心直口快了起来。   这番话一说出口,可吓坏了小太监,他脸色煞白,“哎呦”了一声,忙劝慰道,“公主可不能这么说,你的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公主的处境可就更加的危险了。”   这句话一说完,忽然就听到一阵“轰隆”之声远远的传来,随即就听到了万人呼唤,兼有金戈铁马之声,似有千军万马涌来。   若曦和小太监皆是一愣,小太监在短暂的呆愣之后,随即而来的巨大的欢喜,他的脸上一下子涌上了笑意。   先是一脸的敬意和欢欣,这巨大的惊喜使他一下子忘记了君臣之别,他面带着憧憬对着若曦恍惚的说了一句:“大将军回来了,我们的恩人回来了。”   于是,一会之后,有很多小太监,朝着金銮殿奔去,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了朝堂:“大将军江白画平定辽寇,班师回朝了!”   江白画平定辽军,即将带领着十万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是从早几天就传来了的,但是若曦今非昔比,这一消息,也没有人告诉她,宫中最是捧高踩低,她一失势,人家也就避着她走了,一时之间,也就错过了。   猛的听到小太监说出了这个消息,若曦还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自己等了三年的江白画终于要回来了,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平定了辽寇,安定了疆土,成了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   若曦远远的看着宫墙之外,泪水忍不住留了出来。   “江哥哥。”她喃喃自语道。只盼着能早一点见到江白画。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侍卫朝她走来,然后屈膝行礼:“公主,大将军即将班师回朝,公主是为女眷,留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圣上命属下速速送公主回若水宫。”   若曦冷冷的看着他们,他们神色紧张了起来,交换着眼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若曦忽然粲然一笑,然后极为配合的道:“麻烦你们了,那你送我回宫吧。”   护卫松了一口气,赶紧护送着若曦前往若水宫。   一到若水宫外,就见锦眼巴巴在门口眼巴巴的张望着,见若曦是被几个面生的侍卫给护送回来的,她心有差异,但还是高兴居多,她一边命令着小丫鬟赶紧准备给若曦梳洗,一边心疼的搀着若曦往里走。   若曦谢过了侍卫,就由着鲫锦搀着自己往里间走,转身的一瞬间,眼眸就透出了冷意,鲫锦吸了一口冷气,怯生生的问道:“公主,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陛下见你了吗?你要是带着我就好,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说着,又泪光盈盈了起来。   若曦由她搀到里面,斜倚在榻上,手指柔若无骨的玩弄着秀发,淡淡的道:“还能是谁?无非就是那些愚臣罢了,他们在父皇的面前搬弄是非。无妨,总有一天,我会扬眉吐气的,只是可惜了......”   鲫锦正在给她捶着腿,见公主这么说,不解的问道:“什么可惜了?”   但此后,见若曦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若曦在心里叹息:只是可惜了,可惜不能马上见到我的江哥哥。   ......   朝堂之上,金銮殿上,江白画一身戎衣,面若冠玉,风华绝代。 正文 第五章 大将军江白画 并且,经当朝皇帝特赦,不用行跪拜之礼,领受封赏,一时之下,深受圣恩。  三年前离去的少年将军,现已是成熟了许多,多年的风霜戎马生涯也没有摧残他的容貌,反而使他像被打磨过的宝石一样,更加英气勃发,他淡然站立在朝堂之上,虽圣恩荣宠,但是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骄纵,实属难得。   当朝皇帝细细的打量着他,对这个臣子非常的满意,盛喜之下,直接许诺:“爱卿,今你战功赫赫,十分难得,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能办的到的,朕绝无二话,全都满足你。”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这天下不都是圣上的吗?他只要开口,权利,钱财,美人,荣耀,还有什么是江白画得不到的呢?   众人内心各怀鬼胎,有的是嫉妒,有的想着巴结,有的是恐惧。   但江白画接下来说的话,倒是令得朝堂上惊起了千层浪。   江白画目光坦然,嘴角带笑,端得风神如玉,坚定又清晰的道:“陛下,臣与长公主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臣对公主素有情意,求陛下将长公主赐予臣为妻子,臣愿与公主永结良缘,敬之爱之,护她一生。”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皇帝则是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江白画看着朝堂之上的情形,心中诧异,莫不是自己离开的这三年,若曦出了什么事。   他忙躬身问道:“臣下不恭,请问陛下不愿意答应,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皇上看着江白画,摸了摸胡子,面色一沉,微笑道:“爱卿放心,长公主很好,只是,只是......”   皇帝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告诉这个战功赫赫的臣子,自己的女儿被卷入了宫闱的风波之中。   此时,见皇帝左右为难,丞相立即上前了一步,直接对着江白画道:“大将军,长公主已经成了大楚的罪人,她生性噬杀,屡次犯案,根本就配不上大将军,将军还是另觅良人吧。”   此话刚落,皇上怒极,直接斥道:“王庸,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朕不存在吗?”   王庸见圣上发怒,不仅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直接跪倒在地,朗声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忠言逆耳罢了,长公主凶残成性,屡次害人性命,见小女之言相谏,又痛下杀心,害死小女,臣心惶恐。”   说着,丞相就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见丞相痛哭,在场之人莫不附和,一时朝堂之上,怨声载起,皇上看着朝堂上的混乱,无奈的扶额安抚:“朕一定会彻查此事,还丽妃一个公道,也一定会还长公主清白。”   谁知皇上此话一出,众人情绪更加愤慨,纷纷指着长公主残暴无知,弑杀成性,仗着皇帝的宠爱,骄纵无比,无法无天。   从始至终,江白画一直站在纷乱的人群之中,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众人都以为他是对公主失望,不敢娶若曦公主了。   但是没有想到,就在众人说出这些话之后,江白画的拳头越握越紧,终于再按捺不住,直接斥道:“请问诸位大臣一直指责长公主噬杀成性,性情残暴,是否亲眼见过长公主杀人了?”   此言一出,顿时鸦雀无声,众臣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人开口道:“虽没有看到,却是事实无疑,长公主有杀人动机和杀人证据。”   此人为户部侍郎,是丞相的走狗。   江白画目光一凛,漫步朝他逼近,见户部侍郎渗出汗珠,不由的朝后面退缩的时候,他才止步脚步,嘲讽的开口:“那我倒要问问是什么动机,什么证据?”   户部侍郎挺了挺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景秀宫中婢女和丽贵人都和公主有过冲突,公主早就对她们心生不满,这就是杀人的动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见众人都在点头,他终于有了信心,又接着道:“而且,丽贵人被公主所害时,留下了书信,上面指证公主就是杀人凶手,证物确凿,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说完,众人皆开口附和:“对,就是这样。”   “公主真的是太凶残了,辛亏丽贵人留下了遗书。”   “是啊,真是可怜。”   他洋洋得意的看着江白画,似乎是要看江白画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没有想到,江白画却嗤笑了一声,然后一字一顿的道:“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众人皆惊,他不以为意,开口道:“长公主贵为一个公主,即便不满这些下贱的婢女,自然可以交由慎刑司惩治,为何还要亲自动手,再说了,丽贵人是服侍皇上的人,长公主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和一个贵人争执。”   众人听着似乎有礼,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辩驳的理由。   话音落下,江白画稍微顿了顿,继续道:“更可笑的是,丽妃在被人刺杀之后,既有时间用血写下整整一页的遗书来指证公主,怎么就不知道赶紧找人救命呢?你们说,是不是滑稽。”   他说的句句都在理,众人细细的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顿时都有一种自己被杀人凶手给玩弄了的感觉,一时之间,也都闭口不言。   而皇帝见他三言两语就扭转了房间,不由的对他心生赞许,想要开口勉励几句。   就见江白画直接跪倒在地,恭敬行礼:“臣对若曦公主心悦已久,求陛下将若曦公主下嫁于臣子,臣子一定对若曦公主恭敬有加,好好爱护,关于此等有损公主名节之事,属下一定彻查到底,还公主一个清白。”   此举一出,龙颜大悦,皇帝直接将长公主赐婚羽江白画,并给了江白画彻查的权限,至于朝堂上其他的人的意见,又引起了一番波澜,此是后话。   而江白画求婚的消息一出,瞬时之间,就已经传遍宫中。若水宫中闻此消息,也是一片欢喜。   鲫锦看着一向淡定的若曦公主羞红了脸,痴痴的坐在窗前看着以往和江白画的书信,不由的也打趣起她来,主仆两个都心生欢喜。 正文 第六章 朝堂立誓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小太监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正是那个屡次被若曦搭救的小太监,若曦被他打扰,心生不喜,不由秀眉微蹙,心里暗道:此人做事如此鲁莽,怪不的总是被旁人连累,也怨不得他无辜。  一旁的鲫锦最是了解自家公主的心思,见小姐面露不喜,不由的呵斥道:“哪来的小太监,如此不知礼节,公主的若水宫是你能随随便便乱闯的吗?来人啊,给我拉下去!”说着就要唤外面的护卫进来将他赶出去。   小太监见得罪了他们主仆两个,忙“扑通”往下一跪,急喘喘的解释道:“公主息怒,是圣上派奴才来传唤公主,让你速速随奴才到金銮殿去。”   “金銮殿?”若曦喃喃自语,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秀眉一敛,心中生疑,但面上还是端的一种皇家的淡定,轻摇羽扇,淡淡的看向了小太监,问道:“父皇传我上朝干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被她这目光一打量,不由的感到了一股压人的气势,额上不由的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也不敢拿袖子去擦,神情更显紧张,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鲫锦看着小太监紧张的样子,不由的“噗嗤”一笑,然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莲步姗姗,步到了小太监的面前,弯下腰笑吟吟的打听道:“可是与公主有关的事情?可是喜事?”   若曦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也没有打断她,由着她去问,但是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小太监被她这一问,本不知该不该回答,又看公主的神情,分明是默许的,这要是再不说,真的就把公主给得罪,心下一横,闭眼道:“也是喜事,也不是喜事,恕奴才只能说这么,公主快跟奴才走一趟吧,皇上该等急了。”   鲫锦见他把话说的模棱两可的,还要追问,只听“咯噔一声”,原来是若曦将羽扇放在了桌上。   她只好止住了话,不再追问。   若曦站起身来,整理好裙裾,对她微微一笑:“我去去就来,朝堂之上,你不便跟去,好好的在若水宫等我。”   鲫锦心中忧急,本想跟公主多痴缠一番,求公主将她带上,但见公主面色淡然,又心知这是皇上的圣旨,犹豫了一番,终究是规规矩矩的道了声:“诺。”   然后,便眼看着若曦公主跟着小太监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小太监见若曦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没有耍公主的脾气,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是以一路上牵引着若曦快步前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两人步伐匆匆,片刻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金銮殿外。   若曦看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这个皇权的最高集中地,心知必定是有一场劫难在等着自己,不知这些大臣又要找些什么法子磨难自己,不由的止住了脚,有些微的出神,旁边的小太监忙轻声的提醒道:“公主,已经到了,快进去吧。”   若曦回过神来,看到小太监一脸的战战兢兢,不由的对他微微一笑,随即就直接抬腿跨了进去,她本来一直都是神色淡淡,殊不知自己这一笑,潋滟如天边的云霞,惊艳动人,小太监还在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步入金銮殿中,若曦毫不意外,所有的大臣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都带着一种酸文假醋的不耻,若曦觉得好笑,不知他们在父皇面前弹劾自己的时候,可是这样的一副嘴脸,,当真都是一群小人?   若曦浅浅一笑,但随即笑容就僵在脸上,因为她居然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其实从若曦步入金銮殿的时候,江白画的视线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江白画看着缓缓步进来的若曦,注意到她嘴角上那一抹不经意的微笑,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欣慰。   三年不见,若曦这个小丫头真的是长大了,这不愧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若曦妹妹,在如此的绝境之下,骨子里透出的仍是一股骄傲和倔强,是绝对不容许奸人诋毁的。   若曦定定的看着江白画,眼睛慢慢变红,心也一下子定了下来,心中不由的觉得好笑:一心想着这群大臣会怎么对付我,怎么忘了我的江哥哥今天也在朝堂之上呢?要是早知道他会在这里,我肯定是不会多耽搁一点时间,只要能见到他,就算是被千夫所指,我也认了?只是......   若曦想到了这里,心中起了些波澜:江哥哥一回朝,肯定就已经听多了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不知他听了那些颠倒黑白是非的话,又是否会信我。   但在朝堂之上,这二人心里虽是波涛汹涌,面上去不曾露出一成。   若曦见到皇帝,盈盈拜倒,依律行君臣之礼,皇帝本就对这个案件犹疑不决,又见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也是力挺女儿,细细一想,也不由的对那些发生的案件心生窦疑。   本来是想给女儿犯案的的,但是又受到了丞相的阻挠,平白的生出了一些事端。   心念到此,皇帝心中不由的对女儿添了一些愧疚,急道:“快起,快起,你我父女之间不必这么多礼节。”   若曦丝毫没有诧异,只是不悲不喜的应了声:“女儿遵命。”   也就端立在朝堂之上。   皇帝一看女儿这个样子,也觉得这段时间对于若是太过冷淡,于是,也就笑呵呵的要将好消息公布给若曦,皇帝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然后装作不在意的对若曦,道:“若曦啊,你和江白画自幼青梅竹马,而且江白画也说早就对你暗生情义,求朕赐婚,今天,朕就将你许配给他怎么样?”   饶是镇定如若曦,听皇帝这么一说,这一下子也被吓着了,若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虽然,嫁给江白画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想到这,若曦不由的侧头朝将江白画看去,殊不知江白画也在看着他,这一看,就猛的撞进了他漆黑的眼睛中去,不由的羞红了脸,一时之间心中觉得羞愧,忙低头不再看他。 正文 第七章 郎情妾意 皇帝却将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为这对小儿女欢喜,女儿的终身大事解决了,这是其一。  而其二,皇帝恐江白画将来功高盖主,将他收为驸马,如此一来,江白画也可安心为大楚办事,保自己的万世基业。   当然,皇帝这一时得意,却忘了将若曦唤来的本来目的,丞相在朝堂中以伺机良久,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皇上,小女死的冤啊,您可不要忘记对老臣的承诺。”   此言一出,也是提醒了朝堂中人,朝中有大半部分都是丞相的附庸,也都一一开口:“皇上,若曦公主一事,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是啊,陛下,望陛下明察。”   “陛下,就依了丞相的提议,必须将这个事情解决。”   “......”   一时之间,朝堂之中,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开口的中间派,大部分臣子都跪在朝堂之上,所说之事,都将矛头指向了若曦。   若曦微微皱眉,不明白这些人都在想什么主意,即是彻查,让他们彻查就好了,看父皇一脸的为难,若曦有些心疼。   就在此时,江白画掀开官袍,跪于朝堂之上,淡淡开口:“微臣既然要娶若曦公主为妻,那若曦公主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就按丞相说的办。我在此保证,三个月之内,没有洗清公主的嫌疑,找出真正的凶手,就将我江白画的大将军之名除去,只是公主,无论怎样,她总归是皇家的血脉,这血脉亲情,恐怕是丞相想斩也斩不断的吧?”   江白画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大家没有想到,丞相本只是想找个由头,将最受宠的长公主若曦给剔出皇室,却没有想到,江白画居然就代公主受过,他可是军功赫赫的平寇大将军,是天下百姓最敬重的英雄,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了若曦公主,他居然甘愿放弃这些!   丞相心中震惊,但毕竟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这意想不到的结果,他显然是求之不得,只要江白画一倒,丞相便可权倾朝野了。   心中思量,趁着陛下没来得及反对,丞相直接道:“既然大将军和公主情深,那我等旁人也不便拂了大将军的美意,既是这样,也就依你说的办。”   明明是占了便宜,还做出了一副深明大度的样子。   此话一出,马上有一文官上前附和:“既然大将军和丞相就此事达成了协议,为避免口说无凭,还是立一文书,让大将军签字画押比较好,如此一来,才可堵了天下人的,那悠悠众口。”   这分明就是丞相的旨意。   江白画心中明了,也想于他们辩驳,点头道:“签字画押便是。”   皇帝本意想阻拦,但见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再说不管怎样,都不会再殃及到若曦,也就不再多说,由着丞相做主。   但是没有想到,就在文官将文书拟好,众人传阅完毕,江白画刚准备签定文书的时候,一直都静静的站在一旁,早已被众人忽略的若曦公主忽然开口:“慢着。”   众人闻言大惊,心中恐慌:公主这不是要开口阻拦吧,那势必又是一场恶战,皇帝对公主如此的宠爱,又该怎么说服皇帝呢?   若曦此时,柔美一笑,对着他们轻启朱唇,道:“既然要签的话,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吧。”   江白画手持毛笔,刚要落笔,听闻此话,不由的抬眼看来,眼中又是诧异,又是感动,一时之间,口不能言。   若曦也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朝他盈盈一笑,带着一种女儿的娇嗔,对他道:“将我的名字也加上去,江哥哥。”   一时之间,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若曦公主真的是这个意思,心中为她的坦荡感到震惊,同时也在暗暗的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就凭他们两个,还想要洗刷罪名吗?   那宫女和丽人的死都是认证物证俱在,就算是再给你们三年,你们也是洗刷不清的,何必为了一时的畅快,白白的丢了皇家的身份。   显然皇帝也是这么想的,面色威严,出声阻止道:“若曦。”   若曦公主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执拗的看着江白画。   江白画垂眸,良久才出口,道:“若曦,其实你不必这样。”   若曦没有多说,而是轻起莲步,缓缓之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道:“给我。”   眼看着就是要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笔杆。   江白画没有想到她居然做此举动,但在最开始的诧异之后,他不躲不闪,而是忽然对着若曦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若曦,你莫不是信不过你的江哥哥。”   若溪听闻此言,眼睛蓦的一亮,然后绽放出了一个极为明亮的笑容,她抬起头,紧盯着江白画:“江哥哥,你莫不是信不过若曦。”   若曦的话音一落,江白画一顿,随即露出了一个欣赏的眼神,视朝堂之上于无物,极为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手上一松,也任由着若曦抽走了他手中的笔。   行云流水之间,若曦的闺名已经落在文书之上,江白画接过,也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一旁。   谈笑之间,两人生死之约,已经立好,倒是郎情妾意。   三天后。   若曦和江白画在朝堂之上立下三月盟约,三月之内,拥有在宫中自由查案的权利,也可任意的差遣刑部,因此,利用这三日的时间,江白画与若曦,带着刑部的人,差不多将皇宫翻了一个遍。   而且若曦更是将小翠,小丫鬟珠儿,丽妃的尸首仔仔细细的勘察,可谓细致到了极点。   仅此一查,若曦与江白画隐隐发现,宫中发现的连环命案,好像是有高人在幕后指使。   死者都要一个共同点,她们耳边上面的耳坠纷纷丢失,只要是处女的宫女,身上的处女之血,无一例外,皆是被凶手取走。   甚至于,若曦与江白画都是怀疑,死去的宫女与丽妃,面色全部发黑,七窍流血,搞不好乃是被会巫盅之术之人所杀?   此时,江白画与若曦正在景秀宫中查案。   苏紫衣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穿着一身男装,二话不说就跑到了皇宫里来,哀求着若曦带着她查案。 正文 第八章 替罪羊 说是为了若曦清白出一份力,但是若曦心里和明镜似的,虽然这丫头想着帮自己,不过更重要无非是她江湖中行侠仗义的故事听多了,这次好不容易接触到这么大的案子,也就起了玩心了。  若曦本担心她会被卷入这个危险中来,死活都不答应,不过,在被苏紫衣缠了几个小时,若曦终于还是松了口。   对于若曦的松口,苏紫衣高兴的俏脸微红,哈哈大笑。   苏紫衣这么夸张的表现,令得若曦后悔了。   若曦看着景秀宫里的小宫女都开始挤眉弄眼,死命憋笑的样子,忍不住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拉过身旁的苏紫衣,道:“紫衣,我们是得了父皇的旨意在宫中查案,你实在是没有必要......”   见苏紫衣一脸无辜的看来,她无奈的补充道:“实在是没有必要男扮女装,对吧。”   说着,苏紫衣直接伸手将她唇上贴着的小胡子给撕了下来,苏紫衣吃痛,“嘶”的一声捂住了嘴,疼得呲牙咧嘴。   若曦凑近了她,拍了拍她的肩,无情的告诉了她真相:“就算是你穿着男装,大家也都认识你,不信的话,你看看这里宫女的反应。”   苏紫衣闻言看去,只见周围的小宫女都在捂着嘴偷笑,见她的视线投来,忙战战兢兢的站好行礼:“奴婢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   苏紫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别过头来,脸上还带有一丝无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嘟囔着:“宫外的那些画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嘛。”   若曦刚要开口打趣她,就见刚刚派去内院搜查的刑部队长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先是对她和紫衣请了个安,然后刚要给若曦身边的江白画行礼,就直接被江白画打断:“怎么样?是否查出了什么?”   队长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神情中带有一丝钦佩:“禀告将军和公主,除了丽妃的尸体,我们没动,其余死者的尸体,都被我们解刨了,死者的身上有盅虫,而且,还有血掌印,无一例外,都被取了处子之血。”   若曦心中暗道:看来,我和江哥哥的猜想果然没有错,真人有人用邪术在宫中杀人。   此时,江白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若曦淡淡一笑,然后对刑部队长伸出了手。   若曦手指修长,指节清晰,道:“死者丢失的耳环呢,找到了吗?”   若曦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队长拧着眉头,似乎是思索了一番,然后慎重的道:“回公主,并未找到。”   若曦显然是没有想到队长会这么回答,明显有一丝诧异,好在他并未追问,而是对队长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队长松了一口气,带着刑部的人匆匆离去,见刑部的人离去,若曦淡淡的挑眉,随即看着欲言又止的江白画和苏紫衣,道:“我们也走吧,边走边说。”   一走出丽贵人的景秀宫,走到长长的宫墙之外,苏紫衣就急性子的问道:“若曦,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知道丽贵人和小翠的身上都会有血掌印呢?而且.....还有哪个什么处子之血......”   提到处子之血,苏紫衣的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终归是金枝玉叶,一言一行还是要按照标准的淑女行事的。   若曦早就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早有准备,但面对这个问题,她还是有些迟疑,犹豫了一番,只好简短的说道:“女死者死相恐怖,必定是身体里有盅物所致,而且,她们的尸体,我和江哥哥之前就验过,所以自然知道一些情况。”   “巫盅之术?”苏紫衣有些不解。   苏紫衣闻言大惊,要知道自古帝王对巫蛊之术都是异常的敏感,当朝皇帝自然也不例外,对巫蛊之术是严令禁止,一经发现,都是直接杀头流放,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居然还有人在宫中使这种巫术。   在宫中谈论巫蛊之术可是大忌,而且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处想要扳倒若曦与江白画,见若曦神色平淡,苏紫衣知此事不能多说,忙转移话题道:“若曦,你要队长取死者的耳环,可是有什么缘故呢?”   若曦含唇一笑,耐心的给她们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找回死者的信物。因为我怀疑线索就在耳坠上。。”   “原来如此。”江白画与苏紫衣微微一笑。   许久,若曦继续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幽幽的道:“队长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查案,是没有必要为了眼前小小的好处惹麻烦的,拿走耳环的人不可能是他,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了,不过,凶手为什么要拿走耳环,这又是一个问题了?”   难道是和巫蛊之术有关?苏紫衣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个想法,她猛的抬眼朝江白画看去。   若曦似乎是猜透了她的想法,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觉得奇怪,但是无论怎样,隐藏很深的血掌印和处子血才是案件的关键,至于消失的耳环,还是看看再说吧?   若曦负手前行,深邃乌黑的眼眸隐隐透着犀利光芒:无论怎样,既然自己都已经吩咐卫队长大张旗鼓的去调查去了,藏在黑暗中的人,应该很快就要坐不住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是七日。   一日,若曦带着江白画,苏紫衣继续查案,刚刚回到若水宫。   突然,刑部的人压送着一个宫女,来到了若水宫,见状,若曦皱了皱眉,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   刑部的队长压着宫女胡蓉,忙回答若曦,道:“将军,这个宫女今日主动到我们刑部来自首,并且身上带有所有死者的耳坠,经证实,物证确凿无误。此事已经惊动了董大人,但属下心中还有疑惑,所以就将此女压来,忘公主定夺。”   若曦闻言垂眸,心中凝思:已经惊动了董大人?自从父皇名我和江哥哥查案以来,这个董大人就对我们避之不得,直接告病休养,一直都是让队长配合查案,现在又主动出来,肯定是想将这个案子草草了解的。   心中明了,自然对这个宫女更加的怀疑,怎么会这么巧,在我放出消息彻底调查的时候,就突然来自首了,莫不是放出一个替罪羊,因此更加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叫做胡蓉的宫女。   只见胡蓉身材瘦削,面容楚楚,虽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但是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韵致,这一瞧上去,确实是不像能行凶之人。   但是,也不可之看表面,若曦眉头一簇,在刑部之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拿起一个花瓶,对着胡蓉面部击去。   这一击之下,花瓶查单直击面门,这根本就不是试探,分明就是要置人于死地,在场之人皆大惊,但胡蓉面上虽有惊恐,确实不躲不闪,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眼角留下了一股清泪,显然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过,就在花瓶快要接触到她的时候,若曦堪堪止住,目光微喑:“这个宫女,一丝的武功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是......”   若曦垂眸看着瘫倒在地的胡蓉,心中冷笑,就算是人不是和她杀的,也一定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肯定和凶手有关系。   至于胡蓉为什么要来将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清楚了。   随后,若曦命刑部的人将她架起,缓缓的朝她走去,然后伸手拧住胡蓉的下巴,强迫着她的头向上抬起,直到接触到自己的视线,冷淡的盯着拼命挣扎躲闪的胡蓉,忽然凑近了她的耳边,淡淡的道:“我知道杀人的不是你,但是你是为了什么要来顶替凶手呢?告诉我。”   胡蓉闻言,身体猛的一颤,然后猛的摇头,却被若曦逼近,她看着若曦冰冷的目光,不由的心中一动,张了张口。 正文 第九章 真凶现 “速将此女捉拿归案。”待得胡蓉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厉声喝道。  胡蓉神色猛的一怔,随即眼神变的漠然了起来,她缓缓的低下了头,将差点说出口的话重新吞了回去,若曦本来差一点就要问出了真相,却忽然被来人给搅和了,神色一凛,朝着来人看去。   只见匆匆赶来的正是刑部的董大人,身后还带着一批刑部的侍卫,声势浩大。   在他走过来的同时,身后的侍卫已经走过来压制住胡蓉,并将她团团包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若曦却丝毫不为所动,任凭董大人的手下将胡蓉捉拿,不发一言。   董大人此举也是冒险,虽然自己身为刑部的长官,有权利捉拿凶犯,但若曦深受恩宠,自己私自闯进他的宅院来捉人,要是得罪了他的话,肯定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这么沉吟一番,也就满面堆笑的对江白画行了个礼:“公主,现在这个凶手投案,案子也就结了,恭喜公主摆脱嫌疑,洗清了冤屈。”   若曦心中好笑,这个董大人,无非就是想早些结案,所以敷衍办事,面上却说的好听,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样子,不过细细思索了一番,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这个案子结了,那若曦的冤情也完全洗刷了。   既堵了丞相的口,也解决了这个事情。只是,那就无疑是放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   若曦没有理会董大人,而是直接将视线投向了被压制住的胡蓉,缓缓开口:“我再问一句,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还是坚持最开始的说法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翻案了。”   此言一出,所以的人都紧张的看向了胡蓉,董大人完全没有想到若曦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这么问,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是紧张,又是羞愤,一边死死的盯着胡蓉,一边拿袖子擦着汗。   胡蓉沉默了一番,还是抬起头来,坚持道:“人都是我杀的,证据不是都被我上交了吗?”   董大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听她此言一出,直接气急败坏的嘶吼道:“直接将她拉入大牢,将案情结果呈报陛下,秋后问斩!”   刑部之人闻言马上听令,就要将胡蓉拖走。   但在此时,忽然有一凌厉男声传来:“且慢!”   侍卫动作一滞,江白画面色温和,但眼神犀利,他似乎不准刑部的人,将胡蓉带走。   江白画神色傲然,没有理会胡蓉,而是直接走到了董大人的面前,冷冷问道:“董大人真的相信这个女子就是杀人凶手?可我怎么觉得其中疑点重重。”   虽然宫中众人都传言江白画帮了若曦公主,以后的大将军之位,可能不保,但董大人心中明白,无论怎样,她终归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于是,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大将军,此人的身上携带有所有被害宫女的耳环,证据确凿,人肯定是她杀的无疑。”   “哦?”江白画剑眉一挑,而后问道:“那我只想知道,死去之人的处子之血呢?可在她的身上。”   此言一出,董大人也意识过来不对,但是他又岂是泛泛之辈,心中思索一番,早有应答:“取走处子之血只是猜测,根本就没有证据,而这些耳环,确确实实都是死者生前所有,这是确凿而不可否认的。”   见江白画还要争辩,他忽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而且,这处子之血是巫蛊有关的东西,陛下,对此事是最为忌惮的,大将军还是不要在旁人的面前再提这话,小心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多生事端。”   若曦猛的后退一步,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满面笑容,一脸谄媚的说道:“属下这可是为了公主与大将军着想,此案一结,堵住了丞相的口,公主洗漱了冤屈,不是正合大将军之意?”   董大人心中明白,只要是这个胡蓉咬死自己就是凶手,这个案子也就结了,就算是大将军江白画再不满也不能怎样。   见董大人如此大胆,一旁的若曦,不由得怒斥道:“董诚,你大胆!”   但董诚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道:“属下告退。”   随即一挥手,带领着刑部众人离开。   若曦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气的柳眉倒竖,双颊殷红,她拂袖坐至榻上,愤愤的看向江白画:“江哥哥,你明知她不是凶手,却为何不说。”   江白画见她在气极的时候,目光盈盈,面色殷红,自有一种别样的极致风流,不由的看呆了,见状,若曦又嗔怒的唤了一声:“江哥哥!”   此时,江白画才堪堪回过神来,笑着解释道:“那个宫女自己都承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董大人的决定,再说了,既然牵扯了进来,也根本不是无辜之人,这个事多少都是和她又关系的。”   若曦显然对他的说法很不满意,急急的辩解道:“就算是有小错,可她也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大凶大恶之人还隐藏在暗处,她只是一个替罪羊。我们将她当做凶手,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嘲笑我们有眼无珠,中了他的计吗?”   江白画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若曦看向了江白画,稍稍想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   “真正的凶手见我们捉了胡蓉,肯定会放松警惕,而一定还会偷偷犯案,使用,巫蛊之术,这么一点处子之血肯定是不够的,而我们就只用守株待兔就好了。”   若曦眼中一亮,惊喜的道:“江哥哥,是我误会你了。”   若曦心中欢喜,没有想到江白画心思如此缜密,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两人又细细的分析了一番,觉得肯定能从胡蓉的身上得到关键的信息,忙命下人去将胡蓉的身世经历细细的打听一番。却没有想到,这一打听,还真的让他们找出了一个关键的线索。   听和胡蓉相熟的宫女们说,胡蓉本有一个情郎,是宫中守城的侍卫,名叫李敬亭,两人偷偷的好了一年了,早已私定终身。   胡蓉很想,嫁给李敬亭做妻子。   但是没有想到,胡蓉居然犯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勾当,说着说着,众人也就唏嘘了起来.....   若曦听着宫人打听来的消息,忙派人去将这个李敬亭给带来,但是人没有带来,却带来了一个消息。   自胡蓉被收押之后,李敬亭居然在宫中消失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下落,李敬亭终归只是一个小角色,虽然消失的蹊跷,但却无太多人关心。   若曦目光灼灼,心中沉吟:这个胡蓉,莫不是成了李敬亭的替罪羊?   而在大楚城外,一个紫衣少年行色匆匆,行至荒野无人之处,方才缓缓停下。   此时,一个低矮的寺庙出现在眼前,紫衣少年谨慎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掀开破布门帘,头一低,走了进去,只见这个寺庙,里面比外面还要破败不堪,到处都挂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寺庙当中,一青面獠牙的大佛端坐起中,莫名的透着一种诡异之感。   衣少年神色一顿,朝四周打量,蓦然感觉一个黑影出现,随即一直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他也不吃惊,只是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他急急的跪下:“属下来迟了,望大人赎罪。”   那人任凭着他跪着,慢慢的行至他的面前,目光投至他的面上,发觉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面具,居然和这个庙里的青苗獠牙的鬼神颇为相似,越看越透着一股诡异之感。   紫衣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向他汇报着情况:“属下已经按婆婆的命令行事,只是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具人声音沙哑,不辨男女,听着说完,只是点了点头,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幽冥婆婆,命你继续在宫外杀人取血,将若曦公主与江白画引出宫来。”   见紫衣少年急急点头,他接着道:“这次,不用避人,动作越大越好,务必要将外面的宫外搅乱,越乱越好,如此一来,婆婆的大计,才能徐徐图之。”   紫衣少年惊愕看去,但最终还是闭紧了嘴,默默点头。   他跪着地上纠结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那胡蓉怎么办,她替我认罪,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紫衣少年此言一出,面具人顿时大怒,对他毫不留情面的,喝斥道:“大胆!给婆婆办事,还只知沉迷于情爱之中,你难道不知,动了真情的人,婆婆都会将其杀死,抛尸荒郊野外吗?”   紫衣少年闻言一言不发,良久才面无表情的抬头:“属下知错。” 正文 第十章 风云再起 寒冷天牢,胡蓉不知为何被打的遍体鳞伤,若曦心知董诚因刚才之事泄愤于胡蓉。  “你是为了李敬亭吗?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觉得他爱你会让你来定罪吗?”若曦一连串的发问,让胡蓉流下了眼泪,胡蓉艰难的咽了咽:“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你走吧!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若曦向身边的牢头挥了挥手,“告诉董大人,此人不是凶手,我放走了,有问题找我。”牢头自然不敢不听若曦之命,解下手铐,双手挽着胡蓉出了牢房门。   “公主,以后要小心。”若曦听到胡蓉小声的低语,眉头却紧缩了一下,心中暗道:“胡蓉,此事事关重大,我定会保全你性命。”   原来,若曦和江白画故意放走胡蓉,引出胡蓉背后的人,看看究竟是哪路人?胡蓉被放之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了一辆马车,一路向郊外驶去。   一路上毫无异样,若曦等的有些不耐烦,“江哥哥,你说李敬亭是真的让胡蓉当替死鬼了吗?”   江白画用手刮了刮若曦皱起的眉头说道:“不可能,我打探了周围邻居,邻居都夸李敬亭为人热情,对胡蓉好的更是无话可说。”   话毕,突然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若曦和江白画对视一下,两人心中暗自明白有情况发生。   顺声音一看,只见一身着黑衣男子,头戴面具,骑着一匹棕色骏马向马车冲去,躲在草中的江白画向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只见草中几个身影灵活的窜动了起来,江白画经过三年沙场的磨练早不是当年那个稚嫩青涩少年,跟随的随从也是身经百战,江白画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却蕴含了很多含义。   黑衣男子撩起帘子抱出胡蓉之时,车外已有十几人等候。   “李敬亭,看样子你还是有点良心的,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幕后黑手是谁?我便放你们离去。”若曦信誓旦旦的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不语,一脚踹开驾车男子,单手抱住胡蓉腰,驾起马绳想突出重围,马受到惊吓,“嗷”的一声便乱跑了起来,江白画怎能容许这样的错误发现,反手掏出箭筒的箭对着马的脖子射了一箭。   “嗷……”马慢慢停下了动作,当江白画刚想要靠近马车时,却突然听见若曦在不远处一声大喊,“江哥哥,你们快躲开。”   江白画和部下听到若曦不顾公主形象的大声喊叫起来,都迟疑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一刻的迟疑却救了他们的性命。   “砰“”一声巨响,整个马车都爆炸了,血肉飞溅,场面惨烈沉重。一股浓烈的黑烟冒起,距离较近的部下被震出马下,不过还好只是轻微的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及内脏。   “江哥哥,你没事吧?”若曦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看多久的男子。江白画抖了抖身上的灰说道:“若曦,你不去打仗真是亏了。”   “江哥哥,你又在取笑我。我刚才在草中就觉得有些奇怪,马原本很安静的,不知为何黑衣男子越接近,马就越躁动,我观察了男子路径四周的草,并没有很强吹动,由此可见男子速度并不快,马躁动势必有其他原因。”   江白画连连点头,“看样子,我的曦儿真的长大了。”   “不过,可惜了胡蓉和李敬亭,找人把他们葬在一起吧!到最后……看样子这个案子要水落石出还需要一段时间。”   江白画和若曦询问过部下的伤势之后,让一部分受伤者先行回去。此时,夕阳西下,单黄的夕阳照在大地上,也别有一番趣味,两个人同骑一马,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分别三年,却在这样窘困情况重逢,还没有来得及千言万语。   “曦儿,我想你了。”江白画轻声地在若曦耳边说起,若曦身子侧到一旁,吻了一下江白画的脸颊说道:“我也是。”无需言语,这一吻就代表了所有的想念、思念和深深地爱。   跟在后面的鲫锦笑出了声,“看样子公主已经迫不及待的嫁人了。”若曦脸颊泛红,对于此事没有狡辩,一向要强气势强人的若曦,在江白画的怀中反而显得娇小玲珑惹人疼。   看似温馨的场面,没有人曾想到在草丛的还有另外一群人,“大哥,这次大嫂没有救回来都是这个若曦和江白画的责任,果然如二弟所言,他们是向引我们上钩,可怜的二弟和大嫂就这样……”   李敬亭拳头紧握,牙根紧咬,一滴泪从眼角划过,暗自发誓:“我若不报仇,是不为人。”李敬亭手一挥变擦掉这滴泪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幽冥婆婆下达任务了,让我们多带一些处女血回去,我们就沿着若曦和江白画回城的这条路,见到女子就下手,无需手下留情。”   若曦在宫中醒来已是晌午,昨日在城外逗留略晚,江白画送自己回宫时已过一更。突然间,鲫锦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咚”的一声跪倒在若曦床榻前,若曦见此状也是心悬起来,鲫锦虽大条无脑,如此慌张却是头一次见。   “公主,大事不好了。昨天……我们回来的路上,所有的人都死了。”被鲫锦一说,若曦反而一头雾水:“鲫锦,昨天我救了所有的人啊!你是不是睡昏头了。”   “不是……不是我们……是女人。皇上召见你和江将军去金銮殿。”鲫锦颤巍巍地说道。   若曦蹭的一下从床上起身:“赶快,去看看。”若曦伸手抓一件红色短衣披在身上,鲫锦在后面小跑起来:“公主,你还没有穿鞋呢?”   金銮殿上,左右大臣议论纷纷,皇上在殿上也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若曦上殿之后,大家目光都聚焦到若曦身上,散落的头发,随意的穿着,让大臣更是厌恶至极。只有在一旁的江白画微微笑了笑。   若曦从容淡定、神色自若:“父皇,何事唤儿臣上殿呢?”皇上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绷紧:“让董诚跟你对峙一番。”   董诚挺了挺他圆圆地大肚子说道:“公主,昨天你背着我私自放了罪人胡蓉可以此事。”若曦坚定自若说道:“并无此事。”董诚听到这句话,脸都气得紫了起来。   “你说没有,我牢房捕快跟你无冤无仇,难不成会污蔑公主不成。”   “我说的都没有,是指胡蓉并不是罪人,既不是罪人,我为何放不得呢?”若曦半讥讽地说道。   “然后你跟江白画就一路跟踪该女子情况是否属实。”董诚有后继发力的问道。   “没有错。”   “之后,该女子蓄意谋杀了你,然而她奸计被你识破,你就沿着回来的道路上连杀三十五名女子,取其处女血,一路杀人泄愤。”董诚大声的呵斥起来。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堂堂大楚国公主,为何要以杀人为乐,真是笑话。”若曦听到连死三十五名女子愤怒之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我不是空口无凭,在公主刚才前来的路上,我刑部受到皇上的命令,翻查了一下公主的寝宫,发现了那三十五名女子的处女之血。”   从宫外走上来一名法医,手里端着三十五名女子处女之血的罐子,若曦看着眼前着一个个大小不同的罐子里面装得是血,胃里突然有点反酸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这次江白画上前一步:“请皇上相信若曦,若曦绝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皇上给我和若曦时间,我们一定能够查清真相。”   “丽贵妃就是因为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若曦看不顺眼才欲杀之而后快,不是吗?”董诚这次旧事重提也是受人指点的。   “皇上,要为老臣做主啊!我的女儿真得冤枉的。”丞相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起来,这次朝廷上下的大臣好像达成了一致,都统统跪倒在地上,频频说道:“求皇上三思啊!求皇上三思啊!”   沉默许久的皇上,抬头看了看若曦,若曦看向皇上的那一瞬间,两父女如同心有灵犀,若曦笃定地点了点头,皇上欣慰地笑了,但是过程当中眼中却含着泪。   “众爱卿平身,我已经有定夺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削去若曦公主封号,贬为庶民,至于发配到哪里容我在考虑一番。”皇上略微哽咽的说完这段话。   “请皇上三思,这前前后后已经五十条人命并不是小事啊!”丞相大声疾呼道。   江白画看到若曦这样孤立无援的样子,也想让皇上重新考虑一下:“皇上,若曦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请皇上相信若曦。”   这时,若曦却对着江白画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江白画不知其因,但知江白画自有分寸也没再多言。   “丞相,我已经失去丽妃了,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失去女儿呢?”   听到皇上义愤填膺的声音,丞相自知激怒皇上并无好处,只能忍气吞声,再无异议。   “如果没有事情就退朝,你们喜欢跪着就继续跪着。”皇上“啪”的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大步朝宫门外走去。若曦紧随其后,江白画也跟着若曦离开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