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深闺,美人法医   热,不舒服的感觉在蔓延着,香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顾畔之觉得头痛欲裂,神志却慢慢清醒,似乎有一个人正为她宽衣解带,甚至意图轻薄!顾畔之一下便惊醒了,努力睁眼看去,那张透着邪恶充斥着贪念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美人,皮肤真嫩啊,让小爷我好好疼你。”   顾畔之飞快的伸手擒住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那人便疼的差点要叫出声来,还未等着她询问,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一声娇媚之声从门外传来:“刚刚小厮不是说,顾家小姐走这边来了吗?来,姐妹们进屋瞧瞧,可不许那畔之妹妹偷懒,这太子府中的百花宴上少了她可行,等会还要行酒令呢。”说话的为庄家的三小姐庄香茹,对生性懦怯的顾畔之极为不喜。   “香茹妹妹说的是呢,就算顾妹妹是未来太子妃也不许例外,找到她以后要先罚酒三杯才行。”虞娇附和着,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阴冷之意,她是虞家四小姐,一贯与庄香茹走的比较近,又听的一些附和之声,边说着,脚步却也越来越近,凌乱之中也能听出有不少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那说笑的人在看到房中屏风后,那看似耳鬓厮磨的那一幕,瞬间惊叫出声。   “啊……”   那男子脸色忽然极为惶恐,手臂用力便急欲甩开她,顾畔之直接一脚踹到了他的心口上,将他踹下了床却迎头撞上了那屏风上,刹那之间,两人顿时显露在人前!红绡帐暖,那衣衫半褪的迤逦风情,就算再不知事的人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顾小姐,文公子……你们……你们……简直是无耻!”那些个深闺女子忙不迭的背过身去,好似看了一眼都污了眼,顾畔之忙用被褥遮住了身上的风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森森寒意,眸眼暗了几分,她……这是被算计了啊!   这边厢的动静很快便引起骚动,很快便见众人锦簇中一华服男子走来,头上带着宝紫金冠,齐眉勒着金丝抹额,轮廓分明极为冷峻,薄唇轻抿着勾勒着冰冷的弧度,惹得一旁那些深闺女子春心荡漾羞红了脸,但一看到那跟着走进来的女子,皆露出妒忌之色。   只见那女子姿容艳美,淡扫娥眉眼含春,嫣红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笑意,一看到那衣衫不整的顾畔之,疾步向前,甚是惊诧问:“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发生什么了?”   顾畔之眨了眨眼,颇为诧异的看着这几人,心下纷繁复杂,这雕栏画阁古风古色,还有那些男人女人身上的穿着,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貌似她应该死了,前世作为一名法医,死之前还因她的新发现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可惜那凶手没抓住,没料到她竟成了报复对象,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她对生死倒是看的挺淡,不过,如今这状况又是怎么回事?   夏辰晔上前一步,皱着眉沉声问:“怎么回事?”一旁的庄香茹脸上挤出一丝媚笑,柔声道:“启禀太子殿下,没想到顾家二小姐这么不知羞耻,竟在这房内与文家公子私通呢。”   顾畔之是谁?太后赐婚的顾家二小姐,纵然因其性子懦弱,又是个身子体弱多病的,不如顾梨珞温柔善解人意,但,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当着众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丢的不仅仅他的面子,还有整个皇室的颜面! 第一卷 第2章:冤枉,反将一军   “太子殿下饶命啊,是……是这女人蛊惑算计我!不然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衣衫不整的文俊楠忙跪在夏辰晔的眼前,表现的极度无辜与冤枉。   话音刚落,一小厮便从旁跪下禀告:“启禀太子殿下,我家公子是冤枉的,之前路上遇着顾家二小姐,公子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那顾小姐不小心将这锦帕落下,被公子捡着便打算将锦帕送还给她,后遇着她的丫鬟添香,说她家小姐在内室中休息,我家公子这才进来,小的所言句句属实,你们看,公子怀里还有那锦帕呢。”   那些闺阁小姐自然不好往文俊楠身上看去,但夏辰晔却看的清楚,他那衣衫不整的怀中确实露出了一方素白帕子,文俊楠脸色却是一怔,有些许狐疑,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将那锦帕从怀中掏出,恭敬的呈了上去,夏辰晔接过那帕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边角之处还提上了她的名字:畔之!   “这是你的帕子?”夏辰晔双眸紧盯着顾畔之寒声问,幽井般的眸眼透着渗骨的寒意,顾畔之看了看那帕子上面的题的字是她的名字?听那些人说她姓顾,顾畔之?   顾畔之的沉默被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承认了,就算她辩解,如今有这么多人看着,三人成虎,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太子殿下,这其中肯定是误会,二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顾梨珞一副正义言辞的模样维护着顾畔之,庄香茹却嗤笑一声,冷言道:“哼,梨珞妹妹此言差矣,先前可有人看见顾二小姐与那文公子说话呢,可见是她不甘寂寞有意丢了这锦帕,并将那文公子引来,想玉成好事呢,顾妹妹真是大胆,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这让太子殿下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香茹姐姐说的是,这顾二小姐还真是不知羞耻,竟如此让太子蒙羞,啧啧。”虞娇亦紧抓着机会狠狠羞辱顾畔之一翻,眼底划过狰狞之意,都被人抓了正着了,那太子如何还会要她!哼,一个只有一张妖媚脸蛋的女人,凭什么占有如此尊贵的人呢?   “我家小姐是冤枉的,奴婢可以作证,从未见过这文公子!”一名长相清秀的丫鬟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一踏进房门便拜倒在太子面前,神色惊慌,言辞却很护主,这便是顾畔之的贴身丫鬟红袖。   “贱婢,不是你将我引进来的吗?太子面前还敢说谎!”文俊楠一口咬定是顾畔之有意引导,与人私通之罪算不上大,但若那人是未来太子妃,那就罪大通天了,所以,只要让罪责全都推到顾畔之的身上去,是她不甘寂寞引导他,这样才可脱罪!   “妹妹啊,你快向太子殿下解释啊!”顾梨珞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力气大的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手一挥欲要抽回她的手,无意中尖锐的手指甲竟划过顾梨珞娇嫩的脸蛋,夏辰晔紧步上前拽过顾生辉,直接反手给了顾畔之一个巴掌,冷然说了一声:“皇家绝不会容忍你这样的无耻贱人!”   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白玉般的肌肤上,那五指红印甚是醒目,顾畔之凤眼划过一丝怒意,直接抬手重重的朝着夏辰晔脸上打去,啪的一声,周围抽气声起,夏辰晔那俊美的左脸上,那五指印记同样醒目!   “打女人的脸?你真不是男人!”顾畔之抚着她微痛的手冷声道,眉目之间凌然之极,她本就长的极美,三千墨黑青丝松散的披在后背,额头光洁而饱满,肌肤白皙近乎至透明,眸眼深幽流转着潋滟风情,眉眼之间却又透着一股冷意,她本身负京城第一美人之名,若说之前,就算美,也只是五官精致罢了,如今细看,似乎有了美人之风骨,这一颦一笑之间,总让人移不开眼去! 第一卷 第3章:冒犯太子,解除婚约?   “啊,妹妹,你怎么能打太子殿下,你这可是犯了不敬之罪啊。”一旁的顾梨珞惊叫起来,痛心疾首似的训斥起顾畔之来,她这句话也提醒了那些被吓的还没回过神来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指着她的鼻子骂,又忙着到夏辰晔面前献殷勤,一时间乱成一团,而文俊楠则要趁乱逃走。   “诶,那男人要逃跑了,你们不抓她吗?”顾畔之如局外人一般,忽然出声指着门口那一只脚都已经迈出去的男人,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夏辰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下令道:“来人,将文俊楠拿下,至于你,顾畔之,你我之间的婚约作废,从此之后婚嫁各不相干!”   “私通?解除婚约?”凉亭之上,一藏青男子惊声问,只见他面目俊朗,一双桃花眼生的极美,唇角习惯性的上扬着,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浴春风之感,翻转着黑子却迟迟没下,似被这听来的消息扰乱了心神。   而对面的男子漫不经心慵懒的半坐着石凳之上,似对此消息并不在意,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瞳孔幽深,眼角微微上挑,轮廓俊美之极,举手投足之间潇洒肆意,波光流转之间,轻易便能勾人心魄。袖口中笼着香烟暖炉,指尖秀气如青葱般,随意捏着一枚白子缓缓落定。   “落子无悔,你输了。”声音清澈透着些许的沙哑,郭雨斜懊恼似的皱了了皱眉,瞪大着眼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布局,良久之后身子才向后一仰,喟然长叹道:“九王叔棋术精湛啊,在下佩服。”   “恭维就不必了说了,记得将那一千两银票送入离王府就好。”那笑意似那灼灼其华之妖娆,一眼之间便被摄去了心脾,姿态优雅之极,笑意虽浓却未曾到达眼底,郭雨斜尴尬的偏过了眼,站起了身子眯着眼笑了道:“今日出来的银票没带在身上,不如下次再给。”   “这样啊……”尾音上扬着,夏景容挑着细长的眉眼,懒声说了一声:“小六,稍后随着郭三爷去镇国公府去银子,顺便替我去拜访一下镇国公他老人家。”   “是,小的遵命。”原站在夏景容身后的小厮应声道,长的跟那汤圆似的,特喜庆,一笑还露出两颗小虎牙,郭雨斜一听吓了一条,要让那老爷子知道了,那还了得?忙道:“别介,银票我给还不成吗?”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从中抽了几张放在他面前,一副甚是肉疼的样子,夏景容眯了眯眼,似流光溢彩划过,郭雨斜后背生凉,忍不住抖了一抖,这……   “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和你下个痛快!”说完郭雨斜便起身朝凉亭外走去,夏景容右手心把玩着白玉制成的白子,眼半眯着,水色荡漾着,惊了远处那河边的一众看客。   “离王,啊,我看见离王了,美,好美啊。”   “废话,离王之姿,天下少有,就算是那第一美人也难及呢。”   听的那些话,夏景容捏着白子的手微用力,霎那之间,那玉质的棋子已被碾磨成粉末,他拂袖起身,冷声道:“将那几个嚼舌根的人扔进水里。”   “是”   偏厢内。   “我拒绝。”   “你说什么?”夏辰晔咬紧了牙,看她的眼色甚是鄙夷,果然,这个女人还是惹人厌的很,就算盯着这张艳若桃李的脸,此刻心底也让人生不出一丝怜惜之心,此刻顾畔之已从床上下来,之前暗自便将身上衣物稍作整理了,她微扬着头,神色冷凝之极,那被敞开的薄衫已被她暗自整理好,虽说依旧显得有些凌乱,在那些人看来依旧伤风败俗,于她而言却无关痛痒。   “我拒绝,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将事情闹大,这婚可以退,但必须是我退!” 第一卷 第4章:拒绝退婚,巧舌令辩   此一言出,顿时又是一阵哗然,她们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明明做出如此苟合之事的人是她,她如何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要知道,若事情闹到了皇上那去,不仅太子皇室的面子扫地,这女人也必定被浸猪笼!   “顾畔之,你这是找死!”夏辰晔显然已动怒,这是皇室之丑,如今有这么多人看到,流言传出去的话,这女人还嫁的出去?她以为她有什么资格与他说这样的话?   顾畔之看了他一眼,眼底划过极为锐利的光芒,径自朝着房中左侧的香炉走去,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若我说我是被人陷害,那么殿下愿意为我主持公道吗?”   “什么意思?”   “迷情香,这香炉中想必应还有未烧烬的残渣,一验便知,如此拙劣的手段,太子殿下没察觉吗?”这种低劣的东西,她一闻就闻的出来,夏辰晔的脸色终于彻底变得阴沉了下来,他从进屋之时便察觉到那一丝余香,却并未戳破反倒顺水推舟落实她的私通之名,继而将两人婚约解除,他夏辰晔的太子妃必定是位才能兼备,能助他大业者的女子,而不是她顾盼之!   “顾二小姐如何认得这种污秽之物?”夏辰晔冷声质问,她一闺阁女人竟识得这种东西,引人猜测这东西是不是就是她下的,似乎非要坐实了她苟且之名不可,顾畔之瞥了他一眼,盯着他那张俊美之极的脸,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如此英俊潇洒,身份又如何高贵,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接触那个男人吧,况且,怎么会这么巧,我这边还没怎么呢,就有这么多人闯进来意图抓人,太子殿下不会看不出来,这是算计陷害?”   她字字珠玑,明明处境如此不堪,却隐隐有翻身之势,不过,就算她再如何的巧舌如簧,也断不能撇清关系,毕竟,还不知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她彻底被毁了才好!   “顾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一片好心来拉你去酒席,却不料撞破你的好事,你难不成还怪罪到我们身上不成?”庄香茹很快反应过来辩驳,这么好的机会能将这贱女人踩在脚下,她如何能放过?   顾畔之嗤笑一声,径自向着那文俊楠走了过去,苍白的脸上,那一双凤眼中隐隐透着骇人的冷光,文俊楠左右两手被人擒着动弹不得,满脸惊恐之色,这人看起来长相风流,邪念却甚重。顾畔之走到他面前,寒声道:“与太子妃私通,这罪名可不小,就算你推说是被我吸引的,一旦被定罪,恐怕不是被五马分尸,就是凌迟处死了,你以为推到我身上有用吗?”   旁人皆没料到她说出如此恐吓之言来,南朝刑律严苛,若坐实了其罪名下场应也如此,不过,这文俊楠为五大家族之一文族的第三子,颇为受宠,鉴于此,对于如此丑事,也只有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才好。   “你……你骗人,我……我父亲会救我的!”文俊楠也是个不经事的,被这么一吓胆都快要被吓破了,得罪了谁不要紧,得罪太子,还被人抓住,就算他平常骄横嚣张惯了也不得不怕。   顾畔之眯了眯眼,看这男人这么不中用,想必也是被人设计的,那陷害她的人是谁呢?她所谓的好姐姐,还是那高贵的太子殿下? 第一卷 第5章:拖人下水,告御状   “也罢,既然你都不怕,那我也不怕将事情闹打,太子殿下,我要告御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事情瞒不住,她既然重生这女人身上,也不愿背负如此恶名生存于世。   “什么?!”又一阵抽气声,这女人真的是不怕死的,这事若闹到御前殿上,不仅公之于众,也就必定要个结果出来,若是私通罪名成立,不管是文俊楠还是她顾畔之皆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不仅如此,顾文两家甚至皇室都会被牵扯在内,其事态发展就严重的多了。   顾畔之讥讽似的看着众人,不错过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宫廷戏看过不少,她很清楚,若坐实了她苟且之名,不仅名声扫地,以后这日子也就别想过了,她什么都吃,就是这亏吃不得,就算被算计,她也得拖一些人下水,反正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   “顾畔之,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去告御状吗?况且,你已失洁失德,连站在金鸾殿的资格都没有,本太子奉劝你,还是安分一些的好,否则,你一定会后悔。”夏辰晔如此警告道,又对守着门口的那几个侍卫使了使眼色,不许放一个人出去,这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   “是吗?反正都这样了,我怕什么?人言可畏,今个儿,这事情发生的如此蹊跷,又有这么多的目击者,想必不用到明日,我顾畔之与人私通之事便会传遍整个京城,谁还敢娶我?保不齐有人早巴望着我死,明日就会被发现投河自杀,悬梁自尽什么的,总归是个死,我不如死的堂堂正正些,也不至于背负这等污名下地狱!”   “说的好!”从门口处走进来个蓝衣男子,夏辰晔一见他,眉头又忍不住蹙了起来,他怎么来凑热闹?门口那侍卫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拦不住?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郭家幼子郭律斜。   镇国将军郭卫平也算的上是一代枭雄,骁勇善战不说,其夫人则为当今皇上的长姐安公主,二人生有三子,老大郭瑞安从小便随父出征,骁勇善战立下不少功劳,老二郭如玉天资聪颖,十五岁便高中状元如今已入了翰林院,而至于郭律斜,是三人中最不成器的,玩手好闲不说,惯常游戏花丛,一副翩翩多情郎的模样,不知勾去多少佳人的魂魄,端的就是个纨绔子弟。   顾畔之生母郭氏便是这郭卫平的亲姐姐,自小感情深厚,可惜逝世的早,那郭卫平迁怒于顾家,与之断绝来往,对顾畔之也不管不问,不过郭氏一族在朝中地位甚重,也算五大家族之一,这郭律斜又是个难缠的主,故此,夏辰晔的脸色这才不好看了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刚与九王叔下完棋,这才晚来,太子不会怪罪吧?”郭律斜行了个虚礼,夏辰晔摆了摆手,轻笑道:“原来是陪着九王叔啊,本太子怎么会怪罪?不知九王叔何时过来?”   言语之间似乎对那九王叔极为尊敬,这也难怪,南朝唯一的战神可不是虚名,十三岁就上战场,溪风之战中,仅凭借一己之力便能屠杀敌军百千,平朴战场之上,以寡敌众,三万之军却能战胜十万之众,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却在三年前交出了兵权,成了逍遥散王,但纵然如此,就连当今皇上,如今也要给三分薄面。   “啊,这草民就不知道了,对了,畔之妹妹,你要想告御状的话,我叫二哥帮你写状纸如何?”郭律斜还嫌事情不够大又搀上一脚,夏辰晔脸色立即就黑了,之前未曾听说过这郭家少辈与顾畔之亲近,如今,郭律斜怎叫她这么亲切?难道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第一卷 第6章:彻查,还我公道   事情翻转的太过出人意料,那些个想要浑水摸鱼趁机踩人一脚的人,也忍不住慌了起来,尤其是庄香茹虞娇两人,此刻恨不得离的远远的,若真去告御状的话,她们也一定会被牵扯在其中,她们只是来看戏的,可没想着入戏,那虞娇忙撇清道:“啊,我心口好疼啊,太子殿下,请准许我先行告退。”   “太子殿下,我身子也有些不舒服,也先告辞了。”庄香茹装的甚是柔弱的样子,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其他几位小姐见此也都忙着要走,夏辰晔还没表态,顾盼之却是冷笑一声,厉声喝道:“谁也不许走!谁敢走,就证明心底有鬼,刚刚这两位妹妹不是一直指证我偷人吗?不如去皇上面前说说去,你们现在若出去了,到处败坏我声誉怎么办?要知道,天下最难堵的便是悠悠之口啊。”   她这一番话算是戳穿了这些女人的心思,只要她们现在出去了,可能散布十几个版本,足以让顾畔之名声尽毁!郭律斜扬了扬眉头,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这表妹聪明了不少呢,因姑姑的死,他们与顾家并无什么来往,这顾畔之惯常性子木讷,又不与他们亲近,感情生疏的很,若不是听到消息事情闹的比较严重,他才没那闲工夫过来,不过如今看来,还有点意思。   “顾畔之,你到底想怎么样?”夏辰晔口气难得软了下来,这事情一定不能闹到皇上那去,否则会有损他这个太子的品性与德行。   “简单,给我一个公道,彻查这件事,相关人等都在这了,不可能查不出来蛛丝马迹,若是太子查不出来的话,我来!”这才是她的目的,所谓告御状也只是吓吓夏辰晔而已,不如她如何有筹码与这人谈条件?她前世可是法医,在尸体上找证据的主,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她也不用混了。   “本太子就给你个机会,不过,若查不出结果来,你也别肖想着能进太子府的门。”顾畔之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说的好像她要求着嫁给他似的,打女人的男人,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她走到一人面前,这人便是文俊楠身边的小厮,之前就是他力证她吸引文俊楠,此刻他站在角落之处,存在感极低,当顾畔之走到他身边之时,他依旧是低头垂眸的模样。   “你说,是我故意将那锦帕落下是吗?又是我让我的婢女将你公子引入这厢房内的是吗?那么,这段时间你在哪?”   “奴才一直守在外室,不敢离开。”   “是吗?文公子,你这小厮可会武功?”顾畔之忽然又盘问起文俊楠来,他摇了摇头回答:“不会,他平常也只是帮我跑跑腿而已。”这文俊楠也不算太蠢,之前将事都推到顾畔之身上,是为了撇清,如今很有可能脱罪,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隐瞒。   “很好,那么……”   尾音上扬着,那郭律斜忽然向那小厮发难,掌力浑厚直袭他而去,那小厮身子后退了一步,手一动本欲伸手去挡,却又生生忍着,眼见着那一掌便朝着他身前拍去,却硬生生半路收回,而就在这时,顾畔之却将她头上的银钗取下,身子极快的朝那小厮的眼刺去,那小厮手势一翻转,一掌拍在了她的肩头!   顾畔之心血翻滚着,身子后退了几步,被郭律斜一把扶住,顾畔之却厉喝道:“抓住他!” 第一卷 第7章:真相,环环相扣   郭律斜身疾如闪电般,几个回合便将那人拿下,并顺势点上了他的穴道,顾畔之欣喜的看了郭律斜一眼,这人委实聪明,一个眼神交流便知道她的意思,她尚不知这人与这具身子的关系,但应该没恶意,所以她才对他使了几个眼神,毕竟这里靠的住的,貌似只有他了。   “这不是会武功吗?这样的人才当个小厮实在太屈才了吧,文公子,这人到你身边时间不长吧?”   “上个月才来,我见他伶俐又聪明,便留在身边当个小厮,王武,你怎么会武功,你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企图!”文俊楠也看出端倪来了,郭律斜武功不弱,这王武能与他对上几招可见身份并不简单,又联想到之前他怀中突然多出来的一条锦帕,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你若一直守在外室,那你脚上如何沾染了湿泥?武功不弱的话,从这到我闺房中,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吧,还有这条锦帕……”顾畔之捡起了那被夏辰晔丢在地上的素白锦帕,上面已经被踩了几脚,上面绣工稍显稚嫩,她看了一眼那叫红袖的侍女,她一直愣愣的看着她,眼色甚是清澈。   “文公子,这条锦帕是何时到你怀里的呢?真的是我故意落下的吗?文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文俊楠咬了咬牙,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夏辰晔,终于开腔回答:“这锦帕我从没见过,也不知何时被人塞入怀中,顾小姐,抱歉,差点连累你了。”   他看向顾畔之的眼色有些复杂,他并不愚钝,当初他会将所有的错推到她的身上只会撇清关系,却没料到,在她一步步的推动之下,事情有了转机,既然有可能弄清事实,他怎么会放过机会?况且,就算他色胆包天,与太子的女人私通这种蠢事,他又怎么会做?这次是他一不小心被算计了!   听他这么说,旁人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鄙夷,毕竟之前信誓旦旦的人也是他。   “太子殿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有人陷害我与文公子,这小厮将我贴身手帕塞入文公子怀里,又在这房中下了迷情香,意图设计陷害我与文公子,请太子殿下做主,还我等清白!”   顾畔之言辞凿凿,挺立着脊背,神色之间一片坦荡,本就明艳动人,如今再看,如傲雪红梅迷人眼,就连一贯游曳花丛的郭律斜也忍不住被惊了眼。   “妹妹,那你与文公子如何被人算计,都……都到了这厢房中?”顾梨珞状似无意的疑声问,却问在了点子上,顾畔之戳破的,是之前吸引蛊惑的言论,就算被陷害,这两人又如何滚到了一起呢?顾畔之眯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那一声声妹妹叫的甚是亲切,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捅她一刀,真当她是傻子?   “被人暗算,我后脑勺如今还疼着,那陷害我之人下手并不轻,或许还有意想要我的命呢!至于文公子,想必是被人下了蒙汗药吧!”顾畔之淡声道,眼神有意的扫过顾梨珞,这女人如此迫不及待,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一场陷害,是出手她的手!若非脑袋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差点放过了这么一个线索,这具身子的本体,是死于棍棒之下吧?   之后才被拖到这里,然后下套?还真是一环扣着一环! 第一卷 第8章:这婚,我退定了   她这身子一阵阵发虚,想必平常身子也不是很好,要不然一棍子也要不了她的命,头虽痛,她能感觉那伤口却不重。   夏辰晔即刻便唤了太医来查看,之后便得到的答案让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复杂,两人既是被算计,都昏迷了,哪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原本是一局布置精妙的死局,怎么就被那女人解了呢?不过就算如此,她的名声还是毁了,至少之前她与那文俊楠的那一幕已被这么多人看到,有没有发生什么并不重要!   夏辰晔看向顾畔之的眼色显得幽深了许多,且不说这女人今日所表现出来的睿智与果决让人惊艳,单单就是郭律斜出手护着她,就足以让他重新估算她的份量了,郭家那二十万的兵权就连父皇也都顾忌三分,原以为那郭家与顾畔之并无任何瓜葛,现在看来,或许是他料错了呢。   “好了,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将那王武押下去,这事就到此为止,都出去吧!”   太子这一声令下,其他几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就连一贯嚣张的庄香茹与虞娇也只是狠狠的瞪了顾畔之一眼之后扭着腰肢走了出去,厢房之中便剩下顾畔之、郭律斜、顾梨珞、红袖与夏辰晔,夏辰晔上前一步,沉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本太子还真是看错了你。”   她笑语盈盈的看着他,幽深眸眼中荡过一丝艳丽,她本就姿容绝美,微露风情便叫人情不自禁,一旁的顾梨珞脸上那一贯温婉的笑意已变得僵硬,却听见冷声说:“之前殿下可说了,要解除与我之间的婚约?”   夏辰晔神色脸色微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是一旁的顾梨珞神色有些不安了起来,顾畔之笑了笑,柔声道:“若太子殿下另有所爱,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这女子若被退婚,名声难听,我愿成全太子,但也请太子保全我名声,这婚退定了,但必须由我来退,如何?”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并不戳穿,只是以一种较为柔和的方式来商谈,退对一女子而言,确实打击很大,她这么说,也算顾全了两人面子,由她来退婚,面子上也不至于会那么难看。   “你……”夏辰晔眼色幽暗似乎想说什么,他忽然之间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人了,又顾忌着她与郭家的关系与她相府嫡女的身份,一时之间也有些踟躇,倒是那顾梨珞脸色难看的紧,本该她被捉然后当众被退婚,怎么会峰回路转,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她绝不容忍!   那顾畔之见他如此,冷笑一声借故退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刚要踏出门口却又忽然停住了,夏辰晔与顾梨珞都下意识以为她这是欲擒故纵改变主意了,却不料她转过头对那郭律斜浅笑,灿若烟花,扬眉浅笑:“要走么?一起?”   “求之不得。”郭律斜春风满面的立即跟了上去,不管身后那两道刺目的眼神,可怜那没什么存在感的红袖,委委屈屈的跟在后头,直到走出太子府,那郭律斜依旧以那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她,盯着顾畔之毛骨悚然,下意识离远了几步,他却紧接黏了上来,笑声问:“畔之妹妹,我送你回府吧?”   “叫我顾畔之就好,妹妹什么的,我听不习惯。”顾畔之神色稍显冷淡,这人什么身份她还没搞清楚,她哪里敢亲近?况且这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怎么对表兄我这么冷淡呢?畔之……妹妹。”他似是要存心膈应她,那妹妹叫的肉麻之极,他脸靠的很近,那张脸又秀气的过分,看起来也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畔之前世已经二十七岁,他在她眼底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那表兄两字实在让她怄的慌! 第一卷 第9章:疑惑,性情大变   “想送我回家就给我闭嘴,一个男人唧唧歪歪像什么话!”顾畔之瞪了他一眼,这绝美的脸露出这微嗔的表情来也极美,这郭律斜本就是生性风流之人,如今听这顾畔之训斥他,也就当美人撒娇一般,心痒痒的厉害,哪里还会生气?   “好,我不说话了行吗?表妹,上车吧。”边还作势要将她搀扶着上马车,一旁的红袖看的暗自称奇,这表少爷对小姐从未如此好过,寻常偶然碰见了,也只当不认识来着,这小姐也奇怪了很,她何时见过自家懦弱胆小的小姐如此厉害过?疑惑归疑惑,她这当奴婢什么也不敢说。   马车从后门回了丞相府,也没惊动任何人,顾畔之下车之时道了声谢谢,也没多看他几眼,便随着红袖回了院中。郭律斜还没被一名女子如此冷淡对待,不过鉴于此次看戏看的尽兴便也没什么怨言,坐上马车便回了郭家。   院落地处偏僻,稍显沉寂,整个院中似乎只有她与红袖两人,屋子打扫的整洁干净,却总感觉阴森凄凉,顾畔之不禁头疼的皱了皱眉头,一个相府的嫡小姐,身边服侍的却只有一人?貌似她之前经过的几个院子,可都热闹的很啊。   被人陷害不说,连在府中处境也如此举步维艰,她忍不住抚摸上了酸痛的颈部,无怪乎别人的一棍子都让其本尊香消玉殒,也因此才让她有了重生的机会,从今,她便是顾畔之了,既以她的身份活下去,那便容不得旁人伤害半分,而这仇,自然也得报!   近乎一个时辰之后,红袖才回来,脸色却极为难看,眼睛通红似还有哭过的痕迹,顾畔之见她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眸色幽寂深沉,半响才缓声道。   “说吧,听见什么了?”   “没,没什么,小姐,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去听。”红袖袖口拭去眼角的水珠,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如此道,顾畔之幽幽盯着她看,喟叹一声说:“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所以,你尽可以说。”   红袖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谨慎道:“小姐,我刚去灶房想弄点吃的来,却听那些厨娘婆子在说闲话,却听到你的事情大街上都传遍了,他们……他们说,你……与人私通,还……当着太子的面与人勾搭成双,说像你这样的……就应该以死谢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会传的这么快,名节对一个人女人是多么的重要,小姐……”说到后面,红袖忍不住泣不成声。   顾畔之嘴角却讥讽的笑意,倾着身子,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眼角之处的泪,叹声道:“别哭了,他人说什么,与我何干?我如今还活着,若是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夺去我的命!”   红袖愣愣的看着她,终于察觉到她家小姐真的不一样了,之前小姐性子懦弱,嫡母早逝,并不为丞相所喜,所以在府邸中才备受欺凌,身边也就她这么个贴身侍女,就连个使唤的婆子也将她当回事,莫不是遇上了那样的事,小姐终于转了性子?   “先下去吧,我头疼,想休息了。”   “是,小姐。”按捺了满心的疑惑,红袖退了下去,顾畔之闭眼侧躺着,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才多长时间,就闹的满城皆知了,若说不是有心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她死也不信!听那传言的风向,似乎是想将人逼死的节奏,她有预感,这件事远远还未结束,狂风暴雨还在后面呢! 第一卷 第10章:姐妹?还是阴谋?   入夜时分,院子忽然传来喧闹之声,将浅眠中的顾畔之吵醒了,揉着微痛的眉心披衣刚坐了起来,门便被砰的一声一脚踹开,顾畔之凝神看去,眉头没有忍不住皱了起来,进来的女子年纪尚小也才十一二岁,巴掌大的脸略显明艳,眉宇间却透着蛮横之色,故而破坏了些许美感。   “大姐,这贱人还在躺着呢!”   顾兮卉满脸娇蛮愤怒之色,一上前便上前掀开了顾畔之的被子,手拽上她的手腕,想将她硬要拽下床来,顾畔之纹丝不动,反手扣在了她的脉门筋络之上,微微用力,那顾兮卉便疼的尖叫了,随之走进来的顾梨珞见此,甚是诧异,人没上前却叫身旁的两个丫鬟上前去拉。   顾畔之手一松,那顾兮卉因之前使了力气,便向后一栽狼狈的跌落在地上,连累着压在那两个丫鬟身上,哎呀哀嚎之声响成一片。   红袖这时才从门口匆匆而来,手中还端着一些饭菜,将那饭菜放在一旁,忙上前来护在顾畔之身前,满脸警惕的样子,顾畔之见她如此举动,忍不住微怔,这丫头倒也还护主。   “小贱婢滚开,敢动我,看我不撕了你!”顾兮卉已是恼羞成怒的样子,眼见着又要扑上去,顾梨珞此刻才缓声阻止,凉声道:“三妹住手,是母亲要见她呢,你若伤了她,我如何向母亲交代?”   此时的顾梨珞还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却让顾畔之嗅到了一丝做作阴险的味道,伪装?这女人看来段数还挺不错。   顾兮卉一听这话,暗地骂咧了几句,却顾及着顾梨珞只好作罢,手撒娇似的扯了扯她的袖口,娇声道:“好姐姐,我就看不惯这贱人,她刚刚还欺负了我,你先让我教训了她一顿,再把她带到母亲那好吗?”   顾梨珞扬着头,美目淡然的扫视了她一眼,将袖口从她手中这扯回,柔声道:“这可不行,母亲要先问话呢,等问完了话,你再干什么我便管不着了,不过,想必问完话,你也用不着折磨她了。”   这一句话透露出了几分意思,顾畔之在旁听的清楚,神色便沉寂了几分,这顾府中的大小姐,长相柔美,柳叶弯眉唇色粉艳,那双丹凤眼角微扬,透着一股子冷意,说话柔声细语,在顾畔之听来却夹着针一般的尖锐,那所谓母亲,难不成还敢对她下杀手不成?   顾梨珞不再理会那顾兮卉,转而看向顾畔之,笑语盈盈道:“二妹,跟我走吧。”   “我家小姐还病着呢,劳烦大小姐三小姐与夫人说一声,改日定然亲自上门赔罪。”红袖恭声回应,身子微俯着,言语之间进退有度,就连顾畔之也忍不住在心底为她点个赞,这丫头还真是不错。   “闭嘴,轮的到你这个贱婢说话了吗?”顾兮卉一脚朝着她踹了过去,红袖身受撞击,身子后倒额头便磕在了床沿上,顿时便青紫了一大块,原本神色清冷的顾畔之终于开口。   “那你算个什么东西?”她从床上下来,伸手扶起了红袖,凝视着她头上那一块青紫,微凉的手指拂过那一块伤痕,眸眼变得阴冷了起来,转过身逼近那顾兮卉一步,一脚便直袭她的膝盖而去,那顾兮卉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栽,顾畔之身子一躲,她笔直的摔下去,下巴直磕在床沿上,痛极不说,还咬着了舌尖,嘴角立即渗出血来!   跟着来的两个丫鬟忙上前搀扶起她,下巴乌青一片不说,咬着了舌尖的痛楚更让她疼的流下泪来,顾畔之拍了拍手轻描淡写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踢她一脚而已,谁叫她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