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他记住她了…… 嚓的巨响。 暖烟无比惊恐的僵直在华妃殿外,手里的炖品砸碎了一地。 床上正在疯狂云雨的男女齐刷刷的看过来。 男人的脸孔俊朗又冷冽,一双眼睛凶狠得如同万兽之王—— 他停下了动作,直愣愣地瞥到了她,暖烟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一头野狮发狠地扑倒身下,已经被他撕得碎尸万段。 秦王……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秦王秦政吗? “蠢货,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干净离开?!” 床上的华妃大呼起来,暖烟逃不急的低下头:“是娘娘,暖烟领命。” 就在暖烟刚跑出去的一瞬间,榻上的男人突然猛烈动作起来,华妃又喜又惊的仰头大叫,那叫声浪荡得仿佛要穿透天际—— “秦王,我的秦王……嗯!” 暖烟只管埋头仓皇快跑,她还未满二八,生平还是第一次撞见男女在做那件事…… 若是有得选,她可不想亲眼看到,因为后宫里谁不知道,近来最得秦王宠爱的就是华妃,而这个华妃面柔心狠,敢坏她好事的不是残就是死。 她刚才差点坏了华妃的好事,会不会很快就会人头落地?! 暖烟奔进内侍房后一直心神不宁,就怕什么人突然出现要降她死罪。 果真,没过半个时辰,华妃娘娘的贴身丫头露儿就把她叫到了华妃殿—— 听旁边的几个侍女说原本要在华妃殿留宿的秦王突然拂袖而去,该不是真的是她撞破了他们的情事,秦王大动了肝火? 暖烟悄悄瞥了华妃一眼,她坐在梳妆台前,眼神里藏着令人发毛的笑。 这个时候露儿走到暖烟的身边说:“明个儿你去给娘娘摘些兰花回来,这宫殿里也没点春意的东西,秦王可是经常来的,怎么能少了花花草草平添生机,记住了,华妃娘娘最喜欢的就是君兰,可一定要多采摘君兰回来,知道了吗?!” 这突然的华妃要她去摘什么兰花? 暖烟伺候华妃的两年多时间里,就没见过华妃怜惜过一株花花草草,就更跟别提她会喜欢什么君兰了。 而这后宫里只有一处有君兰—— 那就是柳云间,秦王心尖上的女子柳月的宫殿。 那里四季如春,种满了五彩斑斓的花花草草,堪称人间仙境。 后宫里的人都知道,不管秦王“宠幸”哪个后妃,他放在心尖伤不得惹不得的就只有柳月一个。 所以善妒的华妃向来视柳月为眼中钉,今日她砸了炖品坏了她和秦王的好事,这突然的让她去偷君兰,莫非是想借刀杀人? “是,暖烟知道了。” 暖烟不敢不答应,就看她点了点头后,华妃倒映在梳妆镜里的脸笑得越发的渗人…… 正文 第二章:亲我一下就放了你 这一夜暖烟都无法安心入睡,早早她就起身找遍了后宫的角角落落,直到落日,偏就是找不到一株君兰。 这不把君兰摘回去是死,去柳姑娘那里偷花也是死,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暖烟心一横还是翻墙跑进了柳云间,花园里五彩斑斓得让人以为闯进了仙境。 得秦王宠爱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不对,她现在可没闲工夫欣赏美景,暖烟看到了不远处几棵大树之下一片似草似花的一大片君兰,她跑了过去就摘下了一朵,谁知道—— “你在做什么?!” 她还来不及把花藏进胸口,身后传来的声音就把人给吓得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把身子转过来,抬起头。” 对方盛气凌人,煞有君王风范。 该不是那么倒霉又给撞见秦王了? 暖烟僵硬的把身子转过去却不敢抬起头,谁知道对方的手强势地就顶起她的下颚—— 两人四目相视。 暖烟不自觉放心的长吁了口气,对方不是秦王,而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看着暖烟。 瞧瞧,这小脸。 一双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尖、薄薄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美人倒是谈不上,不过让人莫名觉得很特别。 “喂,你叫什么?为何要毁坏我娘的君兰,你可知罪过多大?” 柳子逸小小的年纪眉宇间却有着一股君王的霸气,扎着高高的马尾一看就是个傲慢的主。 他娘的君兰? 别告诉她,这风姿飒爽的少年该不是就是柳月姑娘的亲生子、被秦王收为义子的柳子逸殿下?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碰上惹不得的人。 “对不起殿下,奴婢见这花实在漂亮得很,情不自禁就给摘了,望殿下开恩,绕奴婢一命。” “好啊,你亲我一下的话我就答应你连花一同带走。” 柳子逸说罢就把好看的脸蛋凑了上去。 暖烟吓得脸色青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以去亲一个男孩子?! 柳子逸生性好玩。 第一眼看着暖烟蹑手蹑脚的背影就想要捉弄她。 “怎么了,还不亲我,亲了就可以走人咯。” 柳子逸伸长了脖子,好看的手指催促着点点他的脸颊。 暖烟急得眼眶都红了,“不可以,殿下,请饶了奴婢……” 什么啊,这丫头竟然哭了?! 柳子逸见暖烟掉了眼泪,活了十五岁,他还从没安慰过个女孩子家,一时气恼地甩了甩衣袖:“晦气,不亲了不亲了,立刻给我滚!” 让她滚就是不会罚她了?! 暖烟松了口气,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谢殿下。” 暖烟扣了首立刻拔腿就跑,她攥紧怀里的一株君兰,拼了命的往华妃殿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就在跨入华妃殿的一瞬却被门槛一绊,一头摔在了地上。 “君兰……暖烟给华妃娘娘的君兰摘回来了。” 暖烟撞得眼冒金星却还是把拿着花的手举得老高,却听:“臭丫头,这么晚才回来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是想吓死华妃娘娘吗?” 露儿走过来,朝着暖烟的肚子就发狠地连踩几脚。 暖烟凄厉惨叫,蜷缩在地上无助地捂着肚子。 “要死就死在外面,弄得一身污浊回来,还就采了这么一束?你是把华妃娘娘的交代当作耳旁风了吗?” 露儿骂得正兴起—— “住口,谁许你们两个奴婢在殿内大吼大叫的还不赶快退下!!” 华妃一脸阴沉得瞪着露儿。 这蠢货怎么就把她的名字给招了出来?! 华妃心惊胆战地瞥了眼就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男人神色阴霾,这要是被秦王知道是她指使暖烟去偷柳月的君兰,那她岂不是跟着要倒大霉了?! 正文 第三章:撕裂 别说华妃吓得半死,露儿也吓得脸色发白,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秦王怎么会出现在华妃殿内?! “是是,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告退。” 露儿拔腿就溜了。 暖烟窝在地上,她当然也听到了华妃的呼哧,但她被露儿踩得五脏六腑都在痛,怎么都爬不起来。 她只能眼睁睁得朝华妃那边望去,却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他……我的天! 又是秦、秦王?! 男人长长的刘海飘散在俊美脸庞的两侧,黑色的长发从后颈松松地扎成起来轻搭在肩头之上,他那一双深邃阴寒的星眸正在看着她?! “秦王。” 柔妃低唤一声,她总觉得秦政看着暖烟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昨天秦王见着暖烟闯进来突然就对她没了兴致随机就拂袖离开,今个儿又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莫非他是看上她了? 不对,秦王在看的是…… 华妃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睛是在看暖烟手里死死攥着的那束君兰。 “哪来的君兰?” 男人冷眉一挑,华妃立刻能感觉到空气里飘着一抹杀气。 暖烟那蠢货要是说是她指使她去摘君兰的话…… “死丫头,秦王问你话呢,回话呀,那花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华妃灵机一动,挡在秦王的身前,用极其可怕的眼神瞪着地上抽搐的暖烟,蠢货,你要是敢说这件事与我有关,我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华妃恶毒的眼神暖烟读的懂,“柳云间,奴婢见着花儿好看就擅自摘了。” 地上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却足以让秦政听得一清二楚。 暖烟只字未提华妃。 她明白得罪华妃娘娘是死,触怒秦王也是死,要说在这宫里,背叛主子的奴婢都没有好下场,罢了,就是死,好歹她也算是个忠奴吧。 “该死!你这个大胆的奴婢竟然敢跑去柳姑娘那里摘花,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吗?” 见暖烟没有拆穿自己。 华妃底气大了,佯装恼火地冲她斥责。 谁想这个时候,秦政竟一个箭步越过了华妃直奔躺在地上的暖烟而去。 他一脸阴霾得让人颤抖。 犹如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一般,如果暖烟从未亲眼见过秦王赤身时那彪悍的体形。 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他是个温柔的人儿,只不过—— “呃嗯!” 暖烟仰头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残破的后领被男人一把狠命地揪了起来。 浑身无力的身子几乎是被秦政拖到了墙角,就在还差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狠狠将她甩了过去—— 暖烟后背咚的撞上坚硬的墙壁,骨头痛得如同根根断裂,下一秒却听—— “呲!!” “呲!!” “呲!!” 暖烟来不及唤痛就听从自己的身下传来了衣物被统统撕破的声音?! 正文 第四章:要了她的人 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什么?! 暖烟惶恐地不敢看身下。 眼前却是那近在咫尺看似温柔却用最可怕的眼神紧盯自己的秦王。 “呲!!”又是一声,她身下的衣裳都被撕烂了—— 暖烟只觉得自己勉强站立着。 双腿感到了一阵让人不安的凉意,而那男人的大手一边撑住了她的腰一边毫不留情地就抬起了她的腿? 他想做什么?! 不!! 不要啊!! 暖烟惊恐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秒便痛苦不已的仰头呻吟:“呃!!” 痛。 好痛。 被撕裂的痛。 她被秦王……他…… 泪在一瞬夺眶而出,殷红的血从雪白的腿间迅速流淌下来。 华妃被眼前所见的一切震惊到双目圆睁,却在一刹那之后,握紧了双拳咬紧了下唇。 即便墙边男女躯体紧贴之处被长长的女奴衣裳遮挡着,但是再蠢的人也知道秦王就那样野蛮地侵入了暖烟的身子。 男人并没有从女人的身上得到任何愉悦。 秦政冷冰冰地盯着暖烟越发煞白的脸孔,她的泪落入他的眼却不能引起他丝毫的怜爱。 那一双如魔似鬼的双眸轻轻地侧开,朝向身后的某处望去便是一记杀人于无形的眼神—— “你不过也与这奴婢没什么两样,如若再自以为是仗着本王临幸过你几次就在后宫横行霸道,本王定会让你死不瞑目。” 天,秦政看透了一切。 这只是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罢了。 秦政话音刚落就一下从暖烟的身子里抽离出来并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没了那双大手的支撑,暖烟早已无力的双腿一下子瘫倒在地。 一道道委屈的泪涌出眼眶。 她的贞洁……没了…… 该死、真该死! 秦王竟然警告她和暖烟那个下贱女奴没有两样?! 华妃咬牙切齿得浑身都在颤抖,他话中的警告她都听明白了,和柳月比起来,她不过就是供他暖床之用的玩物之一。 秦政踏出华妃殿的一刹莫名的一个回眸,他不懂他为何要朝那里看去,他只是漠然地看了眼瘫倒在地不停抽泣的暖烟后收回了眸光,拂袖而去。 “还躺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滚下去?!” 华妃将所有从秦王那里受来的气都撒到了暖烟的身上。 见她倒在墙边只知道掉眼泪却没有反应更是气得走到她的身边拎起她的衣襟就是一巴掌挥了下去。 “啪——” 暖烟迎面受了那一巴掌,煞白的小脸上一会儿就浮出了五指掌印。 怎会是这样。 为何会是这样。 这并不是她的错啊…… 她还未满二八,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的清白没了,就这样被夺走了,秦王为何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正文 第五章:宣她侍寝 “喂喂,瞧那丫头,连裤子都被撕烂了,肯定是被人毁了清白。” 暖烟衣衫凌乱的被人抬回奴婢房的时候,立刻被一群人围着非议。 就是再低贱,她也是个女子,礼义廉耻她也有。 这幅模样被人看见了,教她以后还怎样做人?! 暖烟一双眼早已哭肿。 她从出生就遭人抛弃,被养父母卖入宫的那天就清楚自己一世都不再有离开皇宫的一天,更加不会有其他姑娘家那般风光大嫁的一天,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那种境遇下失了身。 更可笑的是,她现在身痛心痛,还饿得天昏地转。 为了找君兰,她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 暖烟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她是死是活,她落着泪渐渐合上了眼睛却恍恍惚惚地闻到了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 该不是阎罗王派了牛头马面来捉拿自己,他们的手中端着非常好闻的食物诱她上路? “暖烟。” 突然一道锐利的叫唤落在耳边。 几乎陷入昏迷的暖烟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竟然是露儿端着一碗东西放到了她的嘴边。 “这是红枣连心汤,快喝下吧。” 这是在做梦吗?! 平日时常打骂自己的露儿竟然给自己端来了一碗红枣连心汤?! 暖烟傻傻看着她,怎么都不敢张开口。 “臭丫头,给你好脸色还摆起架子了?” 露儿瞅着暖烟不张嘴就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 凭什么这笨丫头可以那样的好运?! “喂!聋了吗你?还不做起身?想要我喂你到嘴里?!!” 暖烟使出全力才从单薄的被褥间伸出小手,她想要支撑着身子爬起来,但身上到处都是伤,只要稍稍一用力就痛得瑟瑟发抖。 露儿可没闲情可怜她。 暖烟越是嘤咛,露儿越是觉得她碍眼,顺手就将手中的那一碗滚烫的红汤朝着暖烟的脸上泼了过去。 好烫、好痛!! 暖烟疼得惊叫起来一下又倒在了冰冷的石床上。 她的脸孔顿时就像脱了皮一般疼得教人比死还难受—— ”露儿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一道似女非男的嗓音亮起。 带着点责难的意思叫露儿抖瑟地转过身,怯怯地喊了一声:“夏公公。” “还不赶快再拿点吃得来给暖烟姑娘,你是想让一具尸首给秦王侍寝吗?!” 夏公公如柳的眉毛微微一挑。 这话里责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露儿吓得立刻应了声好后就跑出了奴婢房。 大口大口喘着气,无力动弹的暖烟被脸上、身上的灼烧感弄得生不如死,只觉得恍然间好像听到了初次听到的声音,又好像看到了某人正在朝自己走来。 “夏、夏公公……?!” 他的手上挽着一块漂亮夺目的布料。 “暖烟姑娘,待会儿吃下东西缓过劲来就换上这身衣服,今夜亥时秦王殿秦王宣你侍寝。”(13) 正文 第六章:她怕他 他、他说……什么?! 暖烟一双丹凤眼堆满了惊恐。 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秦王竟然宣她侍寝,怎么可能?! 纵使暖烟不愿相信,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夏公公留下了华衣锦服就离开了。 暖烟只能傻傻的吃着露儿又拿过来的馒头。 耳边是露儿又嫉妒又憎恨的咒骂:“贱丫头,别以为陪秦王睡一晚就能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华妃娘娘迟早会收拾你的!” 暖烟心口一滞,望着一点点暗下来的天色,满心悲凉,“这份恩宠”她可并不想要啊。 填饱肚子之后,暖烟两眼放空,木纳地换上那套华服。 浅浅的橘色花衣还有浅蓝色的长裙挂。 一切都美得教暖烟不敢相信,丝绸的丝滑触感却让身子一个战栗。 唇畔上是一抹怎么样也挥不去的凄美惨笑。 秦王殿。 就快到亥时的深夜周遭一片寂静。 暖烟一边走着一边让自己不要再哭了。 她安慰自己只要过了今夜,只要熬过了今夜就能噩梦醒来…… 当暖烟花了一刻时辰终于走到了夜光照耀下金碧辉煌的秦王殿前——瞧那高耸的屋檐就如难以触及的苍天,这大殿大到好似一座城,仿若是野兽之王的血盆大口,一旦踏入进去便没有了归阳路。 暖烟深深吐了口气,鼓起了勇气踏入进去。 大殿的墙上挂着隐隐烛火指引着她,但每走一步她就会想起被秦王蛮狠侵占她的那一瞬间。 好痛。 心痛身子也痛。 在烛火的护送下,暖烟终究走到了殿内唯一一间亮着光亮的寝屋。 “吱呀。” 满是冻疮的小手推开了那门儿。 忍住的眼泪就这么又落了下来。 她立刻抬手擦掉,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然后那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他背着身,脸色似乎阴冷冰寒,身上的长褂用金线绣着巧夺天工的金色腾龙,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帝王之气。 还未靠近,暖烟已感到了无法比拟的畏惧。 他们之间只相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暖烟却胆怯地不敢再靠近一步。 侍寝…… 侍寝…… 侍寝…… 这两个字不断在暖烟的脑海里盘旋。 这男子是人中之龙,她却只是一只不起眼的麻雀。 为何被召见的会是自己呢? 听着耳畔忽然静止的脚步声。 秦政朝向那娇瘦的人儿转过身来,他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暖烟的身上。 暖烟不自觉的倒抽口气,他正在看着她?! 暖烟下意识地想要错开。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走了过来?! 暖烟虽然错开了眼神,但她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秦王正在向着她逼近过来。 虚弱的身子开始发抖,他想做什么?! “呃?!” 暖烟突然发出一道嘤咛,只因为男人走到了她的跟前,冰冷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漠的笑,然后伸手就抽掉了暖烟腰间的系带。 “不要,求求您。” 衣裳哗的敞开,暖烟嘴唇发抖的颤抖卑微的恳求,却阻止不了秦政接下去的抽扯动作。 正文 第七章:他从未被女人拒绝过 男人根本不在意她求了什么。 华美的丝绸花衣与长裙挂随着他手下的扯动顺着暖烟的肩头,贴着她细嫩的肌肤滑落在了深褐色的地上。 没了御寒的衣裳,身子根本无法抵抗袭来的凉意。 自始至终,暖烟都不敢看秦政的眼睛,这一刻她羞得无地自容,身上只有一条遮掩胸前的肚兜和一条单薄的白纱裤。 这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无疑是百年都难遇的极品。 然而她的容貌却普通得教人无法多留恋一眼,秦政不喜暖烟贫瘠的身子,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连兴致都没了—— 他突然一下打横将暖烟抱了起来。 好轻。 轻得有些太过分。 暖烟一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着什么,她惊恐得起了一身浑身鸡皮疙瘩,悬了空的身子僵硬得不敢靠上秦政的肩头。 之后便觉得好痛! 后背又再如断裂般的疼痛起来,只因为秦政将暖烟抱至床边就毫无怜惜地一甩手扔了上去。 暖烟很清楚秦王不可能是喜欢上了她。 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暖烟疼得紧闭双眼,这偷摘了君兰的罪孽怎样才能还清?! “呃……不——!” 暖烟走神的片刻,男人的大手触及上她的腰间一把就扯下了她的白纱裤。 哪怕来之前,暖烟已经猜想到了今夜会发生的事儿。 可她终究从未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暖烟瞪大双眼看着那健硕的身躯,男人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他压了下来,双腿跨在她身姿的两侧、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边—— 那眉头紧皱下的眼神可怕极了。 如兽的压迫感教暖烟害怕、畏惧、惊恐,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就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暖烟相信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便可以。 她的泪仿若凝结在了眼眶之内。 如果能真的结成冰的话,是否就能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冷。 胸前的肚兜突然被那大手野蛮地扯掉。 暖烟绝望地不得不紧闭双眼,她逼着自己不要把双手挡在胸前,只能用力地攥紧身下的床褥。 抗拒是死,她不能抗拒他的。 但她也不想看到,不想看到自己再次被秦王给侮辱了…… “嗯嗯,呃——” 暖烟死咬着嘴唇,她已片衣不遮地躺在男人的身下。 不要。 不要! 暖烟骨瘦嶙峋的身子一丁点儿都不丰腴。 还有她那一脸不愿与自己交欢的模样令秦政厌恶极了,能被他临幸是这后宫里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幸事,而这个卑贱的奴婢却是个例外,只要他碰她,她就像比死都要难受?! 秦政从未被女人拒绝过,这不过都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女人这种东西,生来就是戏子。 秦政眼底深处堆砌满对女人的唾弃,少年时他就恨透了女人,似乎想到了最令他憎恶的那个女人,他突然就凶狠起来,一把强行撑开了暖烟的双腿。 在那里却隐约看到了殷红的血迹…… 她竟然,仍为处子身?! 秦政向来冷静的眼孔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异,莫非那殷红的血迹是两个时辰前自己破了她身的痕迹? 正文 第八章:让她滚 秦政回想自己占有暖烟的时候,她的身子一如处子一般他才意识到这小奴婢原来竟是完璧之身。 冷漠的双眸里似乎多了一抹怜惜之色。 不过却只逗留了一刹便消失不见。 是处子又怎样? 能上了他龙榻的女子不是处子才更下贱,不是吗? 他为什么又突然用那愤恨无情的目光看着她? 暖烟害怕秦政的同时已羞得想要一头撞死。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就只是因为偷摘了一束君兰?柳子逸殿下都没有生气,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对她这么狠?! 暖烟仰头一记呻吟。 没有任何安抚与亲吻,男人忽然就一鼓作气的撞了进来,暖烟本能地缠住他—— 嘴里却不停痛苦的呻吟:“唔唔……” 殷红的血浅出深入的流淌出来。 暖烟只觉得身子里有个刀片在无情的撕裂她。 她抑制不了的抽搐。 紧闭的嘴巴却把人顶开强行掠夺,掠夺不断上演,暖烟心痛如麻,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秦政原本以为自己对身下的女人没有兴致,然后看着暖烟在幽暗烛光下赢弱的每一个反应,他竟有一瞬间觉得她美丽得犹如世间瑰宝,男人的本能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一发不可收拾的席卷而来。 暖烟痛到极致,仿佛被抛上了天际又堕入了大海。 身子忽然一个抽空,无力瘫软的瞬间就听男人大怒的朝着她喝了一声:“滚!” 男人不带留恋的离开了她的身子,仿佛刚才索要她的并不是他。 滚……?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一遍遍地刺痛暖烟的心。 她倦得睁不开眼却又不能不遵从努力撑起身子。 她睁开眸子就看到那俊美得恍如稀世瑰宝的男人躺在她的身边不远处,即便他现在的表情并不似发怒,但她绝不能激怒他再一次对她吼出那个字—— 他恨她、憎她。 只将她视作发泄的玩物,纯粹是惩罚她偷了柳姑娘的君兰。 暖烟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一介女奴,她得识趣地赶快消失在他的眼前,以免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 暖烟咬着已经破开不知道几道血口的唇瓣不敢迟疑。 她使出了全力支撑起了满目疮痍的身子,双脚落地的瞬间冷得她一个颤栗跌在了地上,冰凉的侵袭与浑身的粘腻交融在一起让暖烟寒心不已—— 但她没有功夫悲凉。 她伸出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衣物,呼吸不能平复便急急地将它们都穿上身,然后撑着床沿勉强站起身。 只是暖烟却逗留在了床边—— 她想做什么?! 秦政并不想在意这个低贱的女奴,眼神却悄然瞥向了她。 哼,狐狸尾巴漏了出来了吧,这是要装无病申吟赖上他的龙榻,请求他再多爱怜她片刻了吧?! 秦政俊冷的脸孔上掠过一抹讥笑。 看着暖烟摇摇欲坠一副站不稳的模样,终究收回了注视着她的目光,可就在此时—— “夜深寒凉,陛下小心着凉,暖烟告退。” 一双手轻柔地拉起被褥为秦政轻轻的盖上,被褥拉至他的胸口,暖烟怯怯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切都是那么卑微,丝毫不参杂任何讨好的情愫。 这算什么? 那气若玄丝的话音。 那可怜楚楚的下跪叩首,秦政看得一清二楚,她竟一点都不恨他? 正文 第九章:另一个他 秦政只觉暖烟与他后宫的任何一个妃子都与众不同。 是她技高一筹的欲拒还迎,还是当真无欲无求?! 榻上交合的每一刻,她都是那样的抵触与不愿,她分明憎他恨他,却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关心他会不会着凉?! 在冰冷的地上,暖烟重重一叩首后支起疲惫不堪的身子转身离开。 那一刹,她犹若风中凋零的身影莫名染上了一抹叫秦政不敢相信的凄美…… “吱呀。” 跌跌撞撞的走路声还有那最后缓缓合上的关门声叫秦政合上了一双好看的眸子。 从没有女人能让他这么心乱。 英俊的脸孔上始终是胜过腊月十二的冰冷之色,混账,这个女人为何能让他过目不忘…… 秦王殿离华妃殿有些远。 暖烟下身疼痛只能走走停停,靠着月光依稀照耀的小道抹着黑才回到了奴婢房。 此时亥时已过,奴婢房的门早已从里面反锁起来。 深夜的天有些冻。 暖烟想要敲门却又缩回了手。 自己被秦王招去侍寝惹得一班女奴煞是嫉妒她,这要是吵醒了她们,怕肯定少不了一通责骂。 摸着外墙,暖烟只好窝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一坐下那儿就传来剧烈的疼。 那儿也许是被撕烂了吧…… 暖烟头微微地靠在墙上,哭肿的双眼疲惫到已经流不出眼泪,她真的被折腾了一个晚上,好疲惫,让她睡会儿。 可怕的噩梦已经过去,明日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黎明破晓。 卯时太阳冉冉初升。 暖烟还在睡梦中俨然不知道一道怒气的脚步声已经逼到了她的跟前。 “死丫头,你可睡得真是香呢!” 暖烟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露儿提起一桶脏水就朝她泼了下去。 冷! 暖烟从头到脚都被浇湿。 浑身的酸痛还未退去,这是怎么了?下雨了吗?! 暖烟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露儿姐姐你为何要拿脏水淋我?” 暖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露儿一点都看不得她这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装可怜装得倒是像,怎么了,被秦王宠幸了一晚,胆子大了,要去告状吗?” 只要想到秦王昨晚要了暖烟。 露儿就嫉妒得牙痒痒,这段日子以来,她各种阿谀奉承着华妃,时时刻刻侍奉在华妃的身边都没能得到秦王的注意,凭什么这个蠢丫头能这么走运?! 露儿不解气地用食指戳暖烟的脑袋。 她指甲尖锐,暖烟每一下都被戳出深深的指甲印。 习惯就好,反正入宫以来,像她这样等级低下的女奴总是会被妃子跟前的侍女欺负。 “哟!露儿姐姐一大早就这么大动肝火,犯得着吗?” 突然的,这哪里传来的男人声音,这么的好听? 好听得就像是世外仙音一样。 暖烟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寻着声音的源来看了过去—— 就看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 他仿佛沾着仙气,身后绽放出一缕缕璀璨圣洁的白玉之光。 他就站在露儿的身后,微微扬起笑盈盈的嘴角,手里拿着一把纸扇轻轻点在了露儿的后脖子上。 那看似凌乱的刘海错落有致地飞扬在男人俊美脸庞的两侧。 微风轻轻吹过,遮住了一双美眸却遮掩不了那教人神往的目光。 他……是谁……? 正文 第十章:为什么都对她这么坏 “哟!什么风把飘渺大人您给吹来了?一大清早的风尘大,有没有弄脏您的衣裳呢?” 露儿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她不怒,反而献媚地伸手朝烟飘渺的胸口处拍了拍。 “有露儿姑娘的小手帮忙,再厉害的‘风尘’也会被扫得一干二净。” 男人顺势就握住了露儿在胸前乱吃豆腐的手。 烟飘渺生得极好看。 特别是那双勾魂的眼睛,他凝视着露儿,嘴角的笑明艳耀人。 就这么被他看着就能让人脸红起来。 都说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却并非一定爱英雄,只要生得一副好皮囊,美人又怎能抗拒得了? 飘渺大人…… 这人莫非就是朝中有名、深得秦王器重的神算子——烟飘渺? 暖烟并不想看他们暧昧依偎的模样。 先前这男子空灵又明净的感觉早在他和露儿调情的瞬间就被扼杀得无影无踪。 “真是坏,飘渺大人少说笑了,咱这儿要是真脏得风尘盖天,那就一定是咱们奴婢们偷懒没有打扫的错了。” 露儿不舍地推开了烟飘渺的钳制。 虽然他秀色可餐,但比起能给予册封妃名的秦王,也就只是个算卦的。 “所以方才我是打扰了你教训偷懒的笨奴婢了吗?!” 烟飘渺不露声色的收回了右手中的纸扇,眼神幽幽落到了暖烟的头上。 露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为什么要看暖烟? “呵,莫不是飘渺大人心疼了这奴婢?她昨夜可是得到了秦王的宠幸呢,露儿又怎敢教训她?” 露儿这话分明就是嘲笑。 暖烟的衣裳一身凌乱,坐过的地方还隐隐可见点点血迹,这根本不是受帝王宠爱的妃子模样。 “原来如此。” 比起露儿的嘲弄,男人似笑非笑的打量才令暖烟羞愧得抬不起头。 “露儿姑娘说的什么见外话,飘渺我可是站在你这边儿的,教训笨奴婢泼水怎能浇灭心头恨?那边的树上飘渺可是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要是不去掉,那些个蜂要是蛰伤了华妃娘娘,你可怎么办好?” 男人美若樱花瓣的唇几乎贴上了露儿的耳朵。 烟飘渺的说话声不大却刚好让窝在角落里的暖烟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这是出着坏主意帮着露儿折磨自己? 他们分明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么心肠歹毒? “还傻坐在哪儿做什么?!以为陪秦王睡了一夜还真的麻雀变金凤凰了吗?” 露儿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暖烟不敢怠慢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她知道露儿是让她去捅那个马蜂窝,暖烟朝烟飘渺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笑得甚是好看,就好像在等着她被马蜂蛰得半死,他可以好好看戏。 什么神算子,真的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