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对姐妹花 宽敞、空阔、没有一根柱子的大厅,四墙都由镂花、透明的玻璃构成,没有一块砖石,头顶上是黑色的穹顶,宛若黑夜的天空;天空之上还点缀着无数“星星”。 “不可思议!”这就是谢启方踏入这间房子的第一印象。他完全无法想象,在高达一百二十层的高楼之上是怎么修建出这么奢华的房子,他更无法想象这间宛若艺术品的房子为什么从没有见诸报端,难道是记者的失职吗? 在短暂的失态之后,谢启方在特种部队养成的军人习惯又重新发挥作用,使他重新恢复了平静。 出于保镖的职业道德,谢启方迅速调整状态,趁着房间的主人还未到来,迅速评估这间房子的安全系数。 只是他每每望向头顶的“苍穹”时,都几乎沉迷在星空的璀璨和神秘之中,连“星星”的材质都没有弄清楚。 “这是什么鬼东西?”谢启方擦擦额头的冷汗,极力抵拦头顶的诱惑,甚至都不敢抬头。他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在部队里锻炼了强大的意志力,否则就不是他保护别人了,而是别人救他了。 “你就是我家新请的保镖?”一把清脆好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谢启方下意识的向前滑了三米,转身做出防御的姿态。 “反应还不错,就是警惕性差了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材实料!” 谢启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心中猜测这位双手复后、明目皓齿、英姿勃勃的带刺玫瑰恐怕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了。 谢启方缓缓收起架势,不卑不亢的说道:“特种部队的战士没一个孬种。” “哦,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向上看呢?”女子笑吟吟的问道。 谢启方神情一囧,刚想辩解,却从头顶上传来温柔酥软的声音,“妹妹,莫要顽皮!”紧接着苍穹当中飞出一抹紫色的身影,眨眼间落在那女子的身旁。 谢启方看着那女子出场的架势,不禁倒吸口凉气,心里嘀咕道:“富贵人家都喜欢什么调调?刚才那位小妞做男人的打扮,看她的举动熟极而流,想来是惯常如此。后来的美人儿似乎极喜爱古装,要不然也不会做一副古代仕女的妆扮。只不过男人婆也罢,穿越流也罢,都神神秘秘的,仿佛不如此不足以显出自家的身价。” 虽然面对自己的姐姐,男人婆丝毫没有谦让的打算,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姐姐,你不知道,你这贴身保镖刚来就将我的跑车霸占了去,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来瞧瞧他到底是那方人士,长了什么摸样!” 尽管妹妹的话里带着委屈,古装仕女仍旧是一副慵懒的摸样,似乎对妹妹的遭遇十分不关心、不同情。 “那你也应该找大管家理论理论,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若是打搅了我的静修可怎么办。” “切,”男人婆眼睛一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不是我说你,姐姐,现代可是二十一世纪,科学早就证明了,什么神仙啦,什么长生不老哇,都是骗人的。偏偏你还笃信不疑,你也不看看历史上那些追求永生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古装仕女神色依旧无动于衷,淡淡的说道:“夏虫不可以语冰,你我观念不同,就不要多说了。你不是要到学校学习现代管理吗?怎么还不抓紧时间?你可要迟到了哦。” “啊,还真得耶!多谢姐姐的提醒,我这就上学去了啊。”男人婆笑着向姐姐告辞,转身就向前走了两步,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谢启方说道:“嗨,你叫谢启方吧。你可要好生保护我的姐姐哦,否则,你知道的,我的跑车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嘻嘻。” 说完,也不知道她触动了什么机关,突然从她脚下升起了个圆柱形玻璃罩,接着连人带罩子一起沉了下去。 谢启方这才知道原来上到这层房间的电梯非只一个,怪不得自己上来的时候,那个电梯的门口注明了“员工”两个字,想必那个男人婆所用的电梯就是高层专属电梯,并非自己能用的。 宫装美女瞧着妹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下,方才转过身,迈着小碎步,行云流水一般走向房间正中的唯一座椅。 刚才,谢启方仅仅看着宫装美女的背影就知道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当他看到她的真实面容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这倒不是说,那位女子比他看到的任何一位女人要美,而是因为那位女子的气质、神态绝对在这个世界上无人可及。 论起美貌来,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工美女,还绝对是符合黄金比例的美女,再加上某个变态岛国提供了太多的女优影片,早就让谢启方对美女产生了审美疲劳,若非他自己愿意,他完全能够对现代美女免疫。 只是无论现代美容科技、包装多么发达都只能改变女子的外貌,不能改变女子的气质、神态。而宫装女子的气质、神态恰恰是这个世界其他美人所不具有的,也不可能具有。 在一霎那间,谢启方有种面对圣洁不可侵犯的感觉,甚至产生了顶礼膜拜的冲动。好在他强大的意志再次发挥了作用,让他摆脱了宫装女子散发的神秘威压。 宫装女子仿佛对谢启方的神情变化毫无所觉,仍旧婀娜多姿的从他身边经过,浑然没有发觉,当她的体香传入他的鼻端时,又一次让他痴呆了一下。 谢启方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好不容易恢复清明时,会再次昏眩。他一直为自己从来不犯第二次错误而自豪,可当他闻到那股麝香时,便宛若身处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的仙境,饮着琼浆玉液,品着仙丹圣果,还有无数美丽的飞天宫女围着他载歌载舞,让他不由自主的沉醉下去,宁愿永远不再醒来。 “谢启方!”一声不大,甚至有些柔和的呼唤将谢启方从幻境中拉扯到现实当中。 谢启方只是一愣,就惊醒过来,心里明白若不是这位宫装女子的提醒,只怕自己从此以后就会生活在虚幻的自我世界中,变成精神分裂的神经病人。越是回味,谢启方越是恐惧,不但恐惧这位女子的神秘能力,更恐惧即将面对的艰巨职责。 若是连这位女子都不能保护自己,他又有什么本事保护她?当真遇到什么危险,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正文 第二章 陌生保镖的挑衅 “想来你已经从大管家哪里知道了我的身份。”宫装女子没有如谢启方想象的那样坐在宽大的座椅上,而是双腿屈在一边,微微斜坐在椅子上,好似斜卧在床上一般。这让谢启方想起古代中国女子的坐姿。 他心里不禁想到:“幸亏那张椅子够大,否则还摆不成这幅样子。”虽然他胡思乱想,但这并不妨碍他回答宫装女子的问题。 “前面见过顾大管家,知道我的岗位是顾大小姐的贴身保镖。”谢启方面朝股大小姐浅浅鞠了一躬,恭敬的答道。 “嗯,我是顾家的长女,本名叫做顾诗媛,你以后可以称我‘诗媛小姐’。” “是。” “刚才那位小姐是我的嫡亲妹妹,名叫顾芸菲,以后见到她,你可以称她‘顾二小姐’或者‘芸菲小姐’。不过你最好称呼她‘芸菲小姐’。” “是。” “对了,刚才她说你拿了她的跑车,是怎么回事?”顾诗媛秀美的双眉稍稍皱了起来,显然对她妹妹说的事情比较疑惑。 谢启方心中嘀咕道:“这位大小姐貌似不太过问家族中的事物,也不太关注世俗的事情。咦,我怎么说世俗呢?” 尽管心里有些想法,谢启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可不想上班的第一天就引起主顾的不满,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泡汤了。 “我在保镖测试的第一个环节中为了赶时间偷了一辆奔驰SLK Blue Efficiency。那时,我并不知道那辆跑车就是二小姐的。后来,顾大管家见了我,就顺手将那辆跑车送给了我。他也没有提到跑车原本是谁的。” “哦,”顾诗媛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大管家将那辆跑车送给你了,那便是你的东西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妹妹日后会拿这件事情为难你。” 谢启方本就不担心顾芸菲找自己的麻烦,毕竟他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而是光明正大的从大管家哪里得来的。不过他可不会傻傻的在顾诗媛面前表露出来,多了一位大佬背书总归是一件好事。 “是。多谢大小姐分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今后非有什么必要,你不要再踏进这间屋子。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及时救你。” 虽然谢启方是个无神论者,但这间处处透着古怪的房子还是让他心里有些发毛,若非他要向当事人报到,他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刚才他还担心以后要天天呆在这间屋子里,此时听了顾诗媛的吩咐,他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浑身都轻松起来,但他仍然面无表情,并没有表现出内心的真实情绪。 见谢启方神色不变、态度沉稳,顾诗媛不为人知的轻轻一笑,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她这种神色一闪即逝,谢启方并没有看到。他欠了欠身,问道:“如果诗媛小姐没有其他吩咐了,我就先出去了。” 顾诗媛点点头说道:“你要是有空的话,最好还是多学学武功。毕竟枪支不太适合多数场合。” “是。我会努力练习武艺的。”说完,谢启方便转身离去。 乘坐员工电梯下到第一百二十层,有一间设施完备的休息室。他从顾大管家哪里知道整个“金龙大厦”只有这一层有一间专供保镖使用的休息室,当时他还以为整个顾家的保镖都会享受这种福利。但现在看来,这间专门的保镖休息室只是顾家大小姐顾诗媛的贴身保镖才会享有。其他的保镖哪里有时间离开当事人跑到这么高的楼层来休息。 但当谢启方进入室内之后,却意外的看到了另一位保镖。那人额头窄小,双目狭长,高鼻薄唇,脸型却有些圆胖,凑在一起让人总觉得有些不协调,但又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记住他的面容。 然而,最吸引谢启方注意的还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那一头乌黑发亮、光可鉴人、丝滑柔顺的披肩长发,比大多数女子的头发都要好看,倘若走在大街上,仅凭着这头长发,这位保镖就会有无匹强大的杀伤力。不过这位保镖明显没有展示头发的打算,而是将其梳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小马尾。 此时这位保镖身穿一套标准的工作服,正凝神注视着门口的谢启方。两人互视了片刻,谢启方意外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敌意,不过还是谢启方首先打了招呼。因为他是新人,无论在哪里,刚走上岗位的新人一般都要对老人客气一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嗨,你好!我是新来的谢启方,请问你是谁?” 陌生人的眼神越发犀利了,一边朝着谢启方走去,一边酷酷的问道:“你就是谢启方?顾大小姐新的贴身保镖?” 谢启方心中说道:“看这厮的摸样,似乎我欠了他的钱。嗯,是个特意来找茬的家伙。不过我还没有机会向他借钱呀。他莫不是顾诗媛的前任保镖?不是吧,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要是有可能的话,不如我和他换换,就是不知道他现在的岗位如何?” 胡思乱想的谢启方最后还是决定不和他交换岗位,在他看来,顾诗媛的身份在顾家有些特别,要不然,她怎么会拥有那么特别的一间办公室(也许是寝室),甚至连她的保镖都拥有一间专门的休息室呢? 鉴于良好的福利以及未来可观的报酬,谢启方收起了善意的神态,也用酷酷的眼光盯视着对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 “打赢了我再说。” “呼”,一记直拳朝着谢启方的面门打去。 谢启方听到拳风凌冽,就知道对面的陌生人力气不小、拳速不低,似乎擅长拳击。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飞起一脚,朝着陌生人的心窝踢去。脚比手臂长,要是陌生人不改变位置,只怕被踢飞了也挠不着谢启方一根毫毛。所以谢启方一点都不紧张,乐呵呵的瞧着陌生人收回拳头退后。 那人见自己蓄势已久的招数落空,脸上显出恼怒的神色,一声虎吼,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他展开了拳击的步法,前驱后退,左蹦右跳,活像一只硕大的猴子。只是姿势虽然难看,可效果不错。 尽管谢启方在特种部队里练了多年的军体拳,不管是手上的拳掌,还是腿上的腿法都颇为熟悉,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拳击手,也不是专业的武术家,所以就算他发现陌生人的长处和短处,也没法阻止他靠近自己。 谢启方在心里骂道:“傻逼,这么拼命干嘛。” 正文 第三章 大管家的警告 “……那个叫谢启方的小子,枉为特种部队的退役士兵,打不赢也就罢了,居然拿把枪黑我。小姐呀,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惊险,我一看不好就顺势倒地。好在动作迅速,只是伤了左手臂,要是再晚一步,可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呀。”袁朝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自己的不幸,谢启方的奸诈。 英姿飒爽的顾芸菲背对着袁朝之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和鄙视之情,但当她回过身子之后,却满面春风的“咯咯”笑了起来。 “多谢你啦。看来那个谢启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脑筋转得快了一些,并不是不好对付。你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诺,这是你应得的。”说着,顾芸菲伸出芊芊素手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记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袁朝之顿时感动的眼圈发红、热泪盈眶,他语气哽咽的说道:“还是二小姐仁厚体贴,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朝之恨不能日日跟随在二小姐的身边,报答二小姐的恩情。”一边表达着忠心,一边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银行卡,态度之谦卑惹得顾芸菲又娇笑不已。随后,顾芸菲又安慰了几句,便昂首挺胸,迈着父亲的八字步离开了袁朝之的住所。 她可不知道,当她“龙行虎步”的时候,坚挺、圆滑的臀部被她无意之间翘起老高,而一双本就高耸的双峰更是朝天怒挣,引来一双贪婪的眼睛偷偷盯着她的侧影,流下了腥臭的口水。 “TNND,若是干了这个小妞,我这一辈子也就值了,哼,还有她那美的冒泡的姐姐。居然敢将我扫地出门。迟早要你付出代价。到时候,看你还冷若冰霜吗?嘿嘿!” 袁朝之的眼睛里闪动着饿狼般的绿光,心里不断模拟着事成之后的各种花样,脸上露出极度猥琐的神情,用唯一一只完好的手伸进裤子里不停的搓弄着。半晌之后,方才发出一声低低的狼吼,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以为你在第二步测试中只是用枪吓唬吓唬那三个武功高手,可没有想到你真的用枪了,尽管仅仅是手枪,尽管只是打伤了一个保镖的手臂。” 谢启方看着满脸沟壑的顾大管家严肃、认真的说着问题,心里不禁猜测这位足以做他爷爷的家伙怎么这么保守和顽固,都不知道在现代社会中,武功再高,在枪支面前都是一个屁。 看着低眉顺眼的谢启方,顾大管家其实很满意他的果断和决绝,一个好的保镖当然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应该保持足够的警觉,哪怕是当事人的熟人,也要将其当成潜在的危险分子。只是谢启方的命数不好,碰上顾二小姐。 要知道,顾大管家的权势再怎么滔天,也不过是顾家的一个高级佣人,再怎么样也不能与主家对着干,所以也只好委屈眼前的这位了。好在顾大小姐的脾性不错,总会为他说两句。到时候,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了,看你认错的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这一次就只是警告你。但绝不能有下一次,否则我就要收缴你的枪支。” 谢启方在心里踹了一口大气,他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严厉的处罚,不然这位顾大管家根本就无需废话,直接赶他走人就是了。不过姿态还是要有的,毕竟顾大管家也是一片好心,再加上他的年龄足以做他的爷爷了,就算是敬老,也得低个头,服个软吧。 “是,是,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顾大管家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些,温和的说道:“我也不是绝对禁止你开枪。但顾家在杭州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凡事总要顾惜脸面。能不用枪就尽量不用枪。你最好还是多练练武艺。我顾家有许多武艺不错的保镖,而且你的底子打得也牢靠,不用多久就能练出一副好身手。” “是,是,是,我马上去拜师,好好练习武艺。” “拜师倒是不用,老爷的保镖中就有一位武艺超凡的高手名叫程浩智,要不是他的年纪太大了,老爷还未必会让胡其法当他的贴身保镖。目前程老爷子处于半退休的状态,一般不会到公司上班。你正好抽空到他家去一趟,就说是我说的,请他教你武艺。” “是,多谢顾管家的照应了。”谢启方连连点头称谢道。 “去吧,我还有事儿。记着,日后小心一些。”顾大管家不厌其烦的强调。对于忠心耿耿的保镖,顾大管家一般都会给予非常的照顾。 谢启方走出顾大管家的宽大办公室之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恶狠狠的骂道:“袁朝之,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软蛋,千万别落在哥的手里,不然,管教你尝尝捏爆卵蛋的滋味。” …… “你想学什么?”叼着烟斗的程老爷子慢悠悠的问道。 谢启方知道这位老爷子看起来一副土老帽的摸样,但实际上,他浑身上下没有不值钱的玩意儿。他身上穿着的西服尽管没有牌子,甚至落在不识货的眼中,还以为是地摊货,可出身于特种部队的谢启方知道,这是一件意大利著名服装公司Kiton公司手工缝制的顶级西服。 仅仅这一套西服就价值三千欧元,还不谈他嘴上叼着的古董烟斗,那就是一件前清的文物。所以谢启方在程老爷子面前自然是毕恭毕敬,不敢搭架子。 “自然是程老爷子叫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呵呵,你这个小滑头。我老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居然还想打马虎眼。” “老爷子,晚辈是诚心请教,不敢欺满你。晚辈是特种部队出身,虽然练了几年的军体拳,但对武艺还称不上懂,所以不知道学什么好。还请老爷子谅解。”谢启方可不想给程老爷子落下不好的印象,这时候,打死了也不能说假话,更不能说真话。 “那倒是,特种部队能学什么?那套军体拳不过是入门功夫,拿来打根基还不错,想要练成高手,嘿嘿,我老人家还没有看见过。”程老爷子也不客气,将特种部队的拳法大肆批判了几句。 谢启方听在耳里,忍不住心里嘀咕道:“这位老爷子莫不是和创出军体拳的那位高手有仇?” 程老爷子骂完之后,似乎心情舒畅了一些,笑眯眯的对谢启方说道:“那个顾老头既然指点你到我这儿来学武艺,若是不教你两手,只怕会被他笑话。不过,小哥儿呀,你这年纪也太大了一些,想要学高深的武艺,恐怕很困难。你真的打算学吗?先说好,要吃苦,练不练的成,我老人家可不打包票。” 正文 第四章 程浩智的推销 “卧槽,这是什么鬼功夫,这么变态!” 此时在一百二十层高楼的休息室,谢启方正做着连体操运动员都很难做好的姿势,而且不止一种,足足有十八种之多。若是如此,谢启方最多也就是受点罪,倒还不至于诅咒程浩智。但可惜的是,程浩智还要求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必须六根清净、无所思、无所想,非醒非睡,又醒又睡。 “这不是折腾人吗?哪有这样练功的?”谢启方已经练了一个多星期了,但除了那十八个姿势之外,说什么也没法进入程浩智所说的那种境界。 于是谢启方又继续练了三天之后,便再次来到程浩智的住处,虚心请教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那种意境。 程浩智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问道:“十八形变式,你都会了?” 谢启方点点头,说道:“老爷子,十八形变式?上次可没有听你说过。” 程浩智的老眼一眨,敷衍道:“哦,上一次可能是忘记了。你知道的,人老了嘛,这记忆力就下降的厉害。” 谢启方总觉得程老爷子还有什么瞒着他,不过他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尽快学会一门武艺,所以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抛诸脑后。 “程老爷子,你看,我下面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呀!咳咳,就这么练下去呗。”程浩智随意的说道,似乎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谢启方听了,心头一阵恶寒,仿佛吞了十七八只苍蝇一样恶心欲吐,他实在没有猜到程浩智这么大年纪的人居然也会打马虎眼。 “这个,老爷子,我总不能告诉顾家,十年八年后,我才能将武艺练到小成吧。我估计,要是我这样说了,十有八九,第二天就得卷铺盖走人。”谢启方忍不住在老人家的面前大吐苦水,想要以悲情打动老人家。 程浩智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道:“这种功夫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才能见效,若是练武的天才,还需要坚持十年以上才可小成。你才练了多少天,就想抵得上人家几年、几十年的苦练呀。再说,这门功夫本就是出家人修炼的,你觉得不适合也不奇怪。” 谢启方在心里大叫了起来,“出家人?呕呕呕,尽管现代出家人思想开放,不禁鱼水之欢,可总归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娶亲生子。我还没有尝过天伦之乐,可不想这么快就断子绝孙。” “老前辈、老爷子,你看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功夫?起码让我将眼下的问题应付过去再说。”谢启方悲苦的哀求道。 “嘿,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顺杆子往上爬啊!”程浩智恼怒的看着谢启方,说道:“当日是你自己同意学这门功夫的,我老人家又没有骗你,确实是正儿八经的玄门内功。你只看到修行的艰难,可没有想到若是你能稍微下些功夫,那怕是没有练成功,你也受益匪浅。最起码,意志坚定,反应速度快,身手敏捷,纵然不会武艺的人懂得这些,也能打得赢你。” 谢启方赔笑道:“消消气,这门功夫真这么厉害?” 程浩智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道:“当然,不然怎么称的上是绝世武功呢?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什么?”谢启方差点被震的跌倒在地,原来他赔了这么多精神、时间和笑脸,学到手的功夫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学会的!谢启方顿时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脸色胀得通红。 程浩智见谢启方被雷到了,心头爽快至极,又循循善诱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急切。练功夫嘛,尤其是练上乘武功,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现在还年轻,花个十年八年的,总能够扬眉吐气。再说我看你这么容易就入了门,想必这门功夫还是很挈和你的。你想想几十年当中,这门功夫不知道转了多少手,而你也见过不知多少武功名家,可只有你能够这么快上手,连我都练不成这门功夫,这就是缘分啦。说不定一两年,甚至一两个月,你就能练的成呢?到时候,你纵横天下无敌,大杀四方英豪。哇,有多少美眉对你青睐有加啊。” 程浩智越说越起劲,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两眼放光,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可千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呀!机不失,失不再来!多想想今后的美妙生活,啧啧!” 谢启方听着颇不是味道,这位爷不是在卖狗皮膏药吧!随后想起一个问题,讶然道:“老爷子,原来你也没有练成啊。” 程浩智正沉浸在自我幻想出来的世界中,没有仔细分辨谢启方问话的意图,随口答道:“那是当然,要不,怎么会教给你呢?哈哈!真是爽啊!” 谢启方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这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白鼠了。 程浩智那句话一脱口,就知道不对了,连忙收拾了心情,重新摆出一副庄重的姿态,语重心长的提醒道:“小伙子,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一定要保持乐观向上的革命精神,坚持到底。” “卧槽,毛泽东语录都出来了,真不愧是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精。”谢启方在心里暗暗诋毁,但他也知道,程浩智不会再教他练其他的功夫,他留在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程浩智乐呵呵的看着谢启方离去的背影,一道精光从他眯缝的眼睛中一闪而过,随后电话铃声响起。他接通了电话,就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大吼道:“老混蛋,你怎么能自作主张的将九转九变神魔拳教给他?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能练的成。” 程浩智的耳朵都被震麻了,连忙将手机拿的远了些,等那位老者说完,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才不信邪了。什么练不成?要不是我年纪大了,非得试试不可。我可告诉你啊,老狐狸,你可别让其他人教他武艺。不然,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你!”电话里的老人似乎真的被气晕了,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末了憋出一句,“等老爷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什么,你,你……老爷才不会管这档子事了。就算那个小子练废了,也就是多养一个人而已,老爷会养不起?我看你是越活,胆子越小,早就没了当年的百变计谋。嘿嘿,要不要我跟老爷说说,让你好好养老?” “你!哼,你莫得意,我们走着瞧!”发了一句狠话,电话那头的老者毅然挂了线。 程浩智将手机拿到眼前,狠狠呸了一声,嘴里嘟囔道:“老东西,你巴巴的将个小混蛋送上门来,还指望我真的收他为徒弟呀!哈,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学到真本事。什么九转九变神魔拳?说的这么玄乎,我老人家就没看出来有什么好。嗨,就让那个小混蛋折腾去。” 正文 第五章 领悟绝世的武功 “你最近学了什么武艺?” 谢启方站在顾诗媛的身前,看着她身着一袭千鸟朝凤百褶裙,保持着千年不变的坐姿,心里充满了疑惑,“咦,真是好奇怪哦!她这么坐着不觉得累吗?”虽然心中有别的想法,但主家发问,他可不能不回答。 谢启方老老实实的回答::“最近学了十八形变式,还没有练熟。” “嗯,形变式?没听说过。不过听起来还有些味道,谁教的?”顾诗媛好奇的问道。 “呀,听大小姐的口气,似乎她对武功很熟悉耶。早知道如此,就向她学习武艺了。干嘛热脸凑人家的冷屁股,尽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谢启方在心里懊恼,但在嘴上却掷地有声的说道:“是程浩智,程老先生。” “嘿,程老爷子,对不起了啊,要是小姐瞧着我的武艺稀松,那都是你老人家的丰功伟绩呀。”谢启方得意的想着。 “程爷爷教的呀,那肯定错不了。算了,我对武功也不是很感兴趣。你就耍给我看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顾诗媛懒懒的说道。 谢启方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十八种怪异无比的姿势从头到尾做了两遍,最后心不跳、气不揣、脸不红的看着顾诗媛,等着她的品评。 本来,谢启方以为顾诗媛既然对武功有些认识,肯定能看出这套动作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武功,最多也就是难度大一点的瑜伽术,说不定还被定义成杂耍。可他没有想到,顾诗媛的双眼突然冒出一团精光,整个人也似乎由懒洋洋变得宛如出鞘的宝剑一般咄咄逼人。 “这就是你学的?” 谢启方一愣,不知道顾大小姐发了什么神经,连忙说道:“是呀。” 顾诗媛一时失神,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教给他?怎么会教给他?难道爹爹回心转意了?那我的计划不是可以进行了?” 随即,顾诗媛兴奋的问道:“程老爷子还说了什么?” 谢启方凝神回忆了一遍,将六根清净、无所思、无所想,非醒非睡,又醒又睡等等令人费解的名词向顾诗媛做了汇报。 顾诗媛脸上的红潮渐渐消退,明显有些失望。她恢复了往常的温润,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谢启方有些奇怪,顾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了四川的变脸艺术?刚才还是一副激动、兴奋的摸样,现在又好像十分的沮丧。 顾诗媛沉吟了好半天,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谢启方没有听到顾诗媛的吩咐,自然是不敢自作主张的离开,只好默默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最标准的军人姿态。 “哎,除了刚入伍那会儿,还从来没有现在这么遭罪过。大小姐呀,你倒是想快一点儿。要么,就让我走了呗。你快想啊,就这么将我撂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呀?”谢启方一边咬牙坚持着,一边心里不断祈求顾诗媛快快做出决定。 就在谢启方满头大汗,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顾诗媛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见见父亲,而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四处走动,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谢启方两腿发软的说道:“是。不过,诗媛小姐,这里有没有另外一张椅子呀?” 顾诗媛皱眉看了看谢启方,温声说道:“我听说部队的士兵可以站一天,你怎么站了一个多小时就受不了了?” 谢启方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但没等他说话,顾诗媛就吩咐道:“好吧,你可以坐在地上。”说完也不理睬谢启方张大了嘴露出惊讶的表情,自顾自的就“飞天”而起。 这一次,谢启方可看清楚了,顾大小姐可不是自己飞走的,而是坐在一个透明的托盘上被“拉”走的,怪不得那张椅子那么大,都赶得上一张一米五的小床了,而顾大小姐也总是坐在那张椅子上。 他看着白色裙角消失在茫茫“群星”中,暗自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哇,连电梯都能设计成特么的神秘。” 但随后,他就“哎呀”一声惊叫。原来他忘记了,头顶的黑色苍穹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上次他不过是眼角扫了过去,就差点迷失在璀璨的星光中,而这一次,他可是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直视着它。 下一刻,谢启方便觉的自己置身在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的星星在眼前闪烁、运行,一小撮、一小撮的汇聚在一起,星光勾连,组合成一幅幅神秘、博大的星图。 “吼吼,我这是在哪里?”谢启方大声的吼叫。可惜宇宙的广大无边无际,而人在宇宙中就好似一粒尘埃,渺小卑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声音传出多远,就更遑论有人看到他。 面对危境,曾经在特种部队呆了十年的谢启方深知保持理智的重要性。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就算在再险恶的环境中,只要保持冷静的头脑,认真的观察,总能找到一线希望。而那些意志不坚强的人往往看不到生机,把握不住机会,成为最先死的人,也是最没有希望的人。 谢启方作为资深的特种部队退役老油条,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认真的分析着眼前的星团,既然顾大小姐成天呆在这里都没有变成神经病,那么这种强大的心里暗示肯定有某种破解的方法。 其实,谢启方也不是没有受过相关的训练,只是他从来没有遭遇这么牛逼的心里暗示,也从来没有想过,心里暗示居然会这么厉害。以前,他总是认为心里暗示只是一种辅助手段,可现在他身处的环境将他从前的认识击的粉碎。 “咦,这是什么?”谢启方终于从星海中发现了一个奇妙的星团,似乎有些像牧羊人星座。但与真正夜空当中的牧羊人星座不同的是,这个虚幻世界当中的牧羊人星座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动一次,而它变动的姿势看起来有些眼熟。 谢启方立刻反应出来,那种姿势不正是十八变形式当中的一种吗?难道这是一种巧合。接着,谢启方在浩如烟海的星团中不断寻找着类似的星座。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谢启方终于在星空中找出了所有十八种姿势。他看着这些熟悉无比的姿势演化,心中震惊无比,“这就是十八变形式的秘密吗?怪不得一直没有人练得成,因为正常夜空的星座绝逼不可能有这些独特的变化。” 震惊过后的谢启方一刻也没有犹豫,立即跟随着这些星座的变化轨迹演练起十八变形式。越练,他越是在冥冥中感受到了十八变形式的威力,那是一种神秘、磅礴的力量,也是一种无坚不摧的攻伐之术,甚至在隐隐约约之中,他窥到了一丝影子,那是一个充塞整个宇宙的身影,宇宙中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体内。 “嘭”一股更加强横的力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宇宙之中四处肆掠,只是瞬间就将整个宇宙吞噬,就算那道伟岸无比、威压无边、神通无量的巨大身影也逃脱不了悲惨的结局。随后“哗啦啦”玻璃脆响的声音传入谢启方的耳朵。 他感觉仿佛有无数把锥子狠狠扎在他的脑海里,剧烈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啊……” 然后他就倒在冰冷的地上,静静躺在清冷、寂静、阔大的房间里,任凭一百二十一层高楼上的凛冽强风呼啸的吹过他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仿佛亘古以来就是这么一副摸样,苍凉而悠远。 正文 第六章 与胡其法的对话 也不知顾大小姐找她父亲商量什么,又或者顾大小姐办完事后忘记通知谢启方了?总之,当谢启方清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节。他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种痛苦,肯定会头疼欲裂,恶心烦闷,就算没有太大的后遗症,至少也会有一段时间神情萎靡,精神不济。 可他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感觉任何的不妥,相反有一种神清气爽、飘然若仙的感觉。他暗自嘀咕道:“哦,哦,怪不得诗媛小姐总是宅在这里,原来,还有这种好处。要是我不用为生存而奋斗,也宁愿在这里追寻这种神秘的刺激。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不是什么精神鸦片吧。那个星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与现在的星空不太一样?它与十八形变式到底有什么关系?……要不,我再试试推敲一二。” 谢启方不断思索着那片神秘的星空,和同样神秘的十八形变式,好奇心越发强烈起来,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中,浑然没有想到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许久。也幸亏如此,他才没有感到无聊,因为顾诗媛大小姐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谢启方这么个贴身保镖。 尽管顾大小姐脸皮较薄、也碍于身份没有明确道出自己的歉意,但谢启方还是从她的语气中体会到这个小妞还是有些愧疚,再说谢启方本就不是小气的人,倒是没有因这件事情而产生怨恨的心理。 此后一个多月,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平淡度过。谢启方开始还颇为享受这种悠闲的时光,当年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可不像现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赶不完的路,不是去解救人质,便是逮捕危险分子,放假已经成了奢望。 有时候,谢启方也颇为迷惑,这社会上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制造恐怖事件的疯子,但等他打死一位抱着炸药包企图与别人同归于尽的农民时,他突然感到惶恐不可终日,懵懵懂懂间,一种犯罪的恐慌油然而生,萦绕在他的心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看到那些被打死的民众瞪着愤怒的眼睛,伸着血淋淋的手臂朝着自己不断的诅咒。 这般折磨整整持续了一年,甚至有段时间,让谢启方产生了一种错觉,白天,他是执法者,到了晚上他却变成了被审判的对象。这种黑白颠倒的地位变换让谢启方难以接受,也难以忍耐。最终,谢启方只好一走了之。 不过,当他在顾家生活了半个月之后,又开始感到空虚无聊,无所事事的空虚无聊,整天就是在第一百二十层楼高的休息室里玩弄着那些所谓的健身器材,再不就是练习十八形变式,或者温习在部队中学到的各种本事,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好做的了。对于习惯了紧张生活的谢启方来说,现在的他就好似一头吃了睡、睡了吃的大肥猪。 某天,他趁着邀请保镖首领胡其法到当地最著名的洗浴城休闲时,问过此事,却被告之,顾大小姐很不喜欢应酬,除非必要根本不会踏出星空半步,就算是顾家庄园,也很少看到顾大小姐的身影,甚至许多工作了两三年的职员都没有见过顾大小姐的真容。好在现代社会发明了摄影,那些职员没有见过顾大小姐的真人,总算是见过顾大小姐的照片,还知道顾家有这么个人。 谢启方刚开始还猜测顾大小姐是不是心理自闭或抑郁才会这样。但胡其法却嚒嚒笑道:“你以为你是医生呀。还有,拿你的钱,做你的事,至于主家做什么,与你何干?” 谢启方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还暗中提醒自己,这可不是在特种部队抓捕犯人,不需要将资料弄得那么详细,否则触及到主家的忌讳,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胡其法见谢启方行事颇为大方,对自己也很是恭敬,便有意提点他道:“小方啊!我和你说些事情。” 谢启方连忙应道:“有什么事,胡大哥请说。” 胡其法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将身边的温香软玉搂进怀中,笑眯眯的说道:“你刚刚进入顾家,还算不上正式的员工,还需要经过三个月的试用。” 谢启方连连点头,说道:“还请大哥指点啊!” “我指点什么呀?”胡其法的双手伸进裙子的空隙,不断揉搓那对软肉,惹起阵阵柔媚的娇笑。一双芊芊玉手打了胡其法几下,娇嗲道:“咯咯,你好坏!” 胡其法色迷迷的凑了过去,说道:“亲,来一个!”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胡其法方才心满意足的说道:“三个月后有一场比武,看你的表现如何,顾家才会正式和你签订合同。以后只要你认真工作,这辈子的饭碗就算是保住了。顾家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厚道的。” 一把好听的吴侬软语柔柔的问道:“什么比武?好不好看,人家也想去看看嘛。” 胡其法伸手抬起怀中美女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小妖精,男人的事情,你多问什么?”转过头,对着谢启方暧昧的问道:“小方,第三关的滋味如何?” 谢启方想说好,又生怕扫了胡其法的兴头,砸吧砸吧嘴,含混道:“和这里差不多,差不多。” 胡其法不悦的说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小方,做我们这一行的拍拍主家的马屁是理所应当,毕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嘛,但在兄弟们面前怎么能遮遮掩掩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这次招聘新保镖的最后关卡居然是这个项目。幸亏你把握的住,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了。” 谢启方稍微一愣,问道:“是吗?” “当然,她们可是公关部门的秘密武器,不仅样貌千里挑一,而且还经过特别培训,那种功夫真是………啊,哈哈。兄弟,我还真是佩服你呀。要换成是哥哥,哪怕是掉了饭碗,也要再干上一炮。”胡其法眨眨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七章 长得像白无常的保镖 既然胡其法明说了三个月后的考核项目,谢启方自然是要对症下药,好好练习武艺,免得到时候出了丑,丢人还是小事,丢了饭碗可就是大的不得了了。再说,谢启方对目前悠闲的生活尽管还不太适应,但他还无意追寻紧张刺激的生活模式——那不叫个性,那叫自虐。 不过一百二十层楼的保镖休息室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根本没有什么空间让谢启方练武。原本谢启方也是在下班之后,才会回到自己的住所练习,但现在时间紧迫,武艺又是谢启方的软肋。倘若谢启方再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在健身器材上,只怕过不了三个月后的考核。 好在这间休息室理论上是供给全体保镖使用,但实际上除了谢启方之外,还真没有其他保镖来过。只要谢启方愿意,又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顾大管家才不管他将那休息室变成什么样子。 忙碌了一天,谢启方才将练功房整理好。其实也没有好整理的,只要将那些无用的健身器材统统搬走即可。 看着空荡荡的两百余平方米的练功房,谢启方在欣喜之余,也不禁感叹道,有钱真好。别人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的房奴也只能买八九十个平方,而他不过是用来练功便有两百平的房子可以支配。相较起来,谢启方目前的生活可算是超越了一般的白领阶层。 不过,这本就是顾家的房产,关他什么事!耸了耸肩膀,谢启方抛开了心头杂念开始练习自己所学的武艺。 说起来,谢启方在部队里学的都是一些杀人的技巧,真正用来比武的功夫还真就不大懂。勉强派的上用场的就是那套硬桥硬马的格斗术——军体拳,再就是一些散手和其他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当然,从程老爷子那里学的十八形变式也可以算是一种功夫,只是没有十年八年的辛苦积累,谢启方自认为没法用在实战上。 此后一个半月,谢启方就整天在这间宽敞的休息室兼练功房里不断的练习着自己所学的各种武功招数。正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总不能一点事情不做吧。就在这种紧张的备战过程中,谢启方还真就找到了一些昔日刚参加部队时的感觉——责任感、使命感、荣誉和早已忘记的激情。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卫国,而现在是为了保家。 第一百二十层楼的休息室毕竟不是真的为谢启方一人而准备的,最起码,其他的保镖假如愿意的话,还是有权利来这里休闲、运动的。 这一天早上九点多钟,当谢启方将十八形变式练习了八遍之后,蹬蹬脚步声就在房外响起,接着喀嚓一声,房门自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谢启方用脚趾头思考都知道,进来的这个人和他一样,都是顾家的保镖,要不然可识别指纹、相貌的电子门根本就不会打开。当然,除了保镖之外,顾家的那些主家亲眷也能畅通无阻,不过那些人自持身份,根本就不会亲自到休息室来,若要召唤保镖也就是一个电话而已。 出了袁朝之那件事之后,谢启方就对同事们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理。他转过头见是个不认识的人,便僵硬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进来的那人大概三十来岁,长的白白净净、高高、瘦瘦,手长脚长,剃了一个铮亮的光头,在阳光照射下微微泛着油光,狭长的双眼仿佛没有睡醒一般张不开,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猜测出他的心思。要是再顶着一张高帽,手持一杆招魂幡,便像极了传说中专司勾魂的白无常。 他进来之后看见谢启方明显愣了一下,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又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咦!你是谁,请问这里是保镖的健身房吗?” 谢启方见他说话没什么恶意,态度又谦和有礼,暗笑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是太多心了。警惕之心一去,说话便轻松起来,面容上也带起了温和的笑容。 “我叫谢启方,刚刚被顾家聘为新保镖。不知道这位前辈的贵姓怎么称呼?” 那人“哦”了一声,脸上绽开一丝微笑,说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叫董良吉,不过是比你早十年进入顾家。看你年龄比我小,还是叫我董哥吧。” “哦,原来是董哥啊!幸会幸会。”尽管谢启方对董良吉的微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赶上两步伸出右手。董良吉也伸出右手握住了谢启方。 两人两手相握,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仿佛分散多年的好友意外相逢。 董良吉轻轻笑道:“谢老弟好本事,年纪轻轻就能通过顾家的考验。当真是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啊!就是不知谢老弟以前是做什么的,在那里练就的这身功夫?” 谢启方谦虚的说道:“瞧董哥说的,小弟那里比得上董哥武艺高强,十年前就入了顾家。那时候,董哥还没到三十吧。小弟三十岁的时候还没有出师呢?” “哈哈,谢老弟客气了!老哥和小弟可不一样。那时候,顾家招聘保镖的条件可没有现在这么苛刻。老哥不过是侥幸过关而已,哪里比得上谢老弟硬刀硬枪的杀进顾家。” “哎呀,老哥可是谦虚了。” “哈哈,”“哈哈” …… 两人聊着聊着,都互相知晓了对方现在的身份。谢启方知道董良吉是顾家二爷顾子宇的保镖之一,因为两个月前跟随顾子宇到南美谈判去了,并不知道顾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而董良吉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通过了顾家的一番考验,成为顾家保镖的一员。不过当他听到谢启方是顾家大小姐顾诗媛的贴身保镖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颇为古怪的笑容,让谢启方很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谢启方见董良吉对人热情,脾性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阴森,便将自己改造练功房的原委委婉的告诉了这位老牌保镖。 董良吉听完之后,不仅没有生出异议,甚至还颇为欣赏谢启方的上进心,便提议道:“既然谢老弟担心日后的考核,倒不如让老哥陪谢老弟练上几招。毕竟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倘若不能灵活运用,练习再多也是无用。” 谢启方略微犹豫了片刻,本想自己经历了多番战斗,实战经验其实不少,根基也打的扎实,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武功招数,并不需要人做靶子。但董良吉为人热情,倒是让谢启方不好意思推拒。 三言两语的激将之后,谢启方倒是觉得不切磋一二还真就不好意思。于是两人便摆开姿势在这间原本的健身房内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 说来董良吉的武功和他的长相一样,拳出如毒蛇吐信,腿扫如老树盘藤,出手的方位刁钻古怪,每每让人防不胜防,与谢启方在特种部队中接受的训练颇有些相似。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两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战了一圈,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分上下。 正文 第八章 吟诗 董良吉连环三拳将谢启方逼开,跳出圈外揣着大气,摇着手,爽朗的说道:“哈哈,过瘾,过瘾,好多年没有这么松松筋骨了。老弟真不愧是特种部队的精英!” 谢启方见董良吉罢手,也收回了拳势,讪讪笑道:“吉哥谦虚了,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怎么能打成平手?要是真的摆开架势,吉哥怕是三拳两脚就将我打趴下了。” “你这小子,在大哥面前说什么P话。自家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头五分钟,我要是不能摆平你,后面会越打越不中用,毕竟年岁不饶人啦。不过话说回来,我在你这般年纪,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董良吉想起自己终归过了人生当中的黄金季节,颇为唏嘘感叹。 谈到年岁问题,谢启方可没什么好开口的,眼珠一转,笑着说道:“我听人家说,干我们保镖这一行的,武功倒不是最重要,反而经验才是最要紧的。吉哥做了有十年了吧,想必积累了许多经验,要不然,二爷到美洲去,怎么不带别人,只带你呢?” 董良吉笑眯眯的点点头,铮亮的脑壳上越发光芒四射,刺得谢启方两眼都有些疼痛。 “老弟,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老哥我武功都落下了,就是经验值蹭蹭的往上涨,知道哪些地方有危险,大致有什么样的危险,还知道怎么不惹起老板的反感,又能保证老板的安全。怎么样,想不想听老哥唠叨唠叨,说说其中的窍门?” 谢启方可没有想到第一次会面,董良吉就会送他一份大礼。说起来,谢启方是个搞暗杀的老手,勉强也能胜任保护政府要员的重任,可怎么做贴身保镖,他还真是个刚刚入门的菜鸟。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无论做什么工作,哪怕难度再高,只要多做几年,熟练度上去了,其工作能力都不是那些新手可比的,要不然社会上怎么招工时,不约而同的有一条潜规则——有经验者优先呢? 所以说,有个好师傅带着做事,对新手而言,比中了大奖还要珍贵。这意味着他能比同等条件的人少走许多弯路,比同等条件的人更容易融入圈子里。故而新人一到单位,第一要务就是找个好师傅。可惜对于绝大多数新人而言,要么心高气傲,看不上老人;要么本就无心工作,懒得学习老人的经验;还有些新人虽然有心,但那些老师傅都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不敢带着他们学习。 由此可见,董良吉的提议对谢启方来说,具有多大的诱惑力。何况,谢启方也听其他保镖说过董良吉的事迹。他做为顾家第二号实权人物顾家二爷顾子宇的贴身保镖,在顾家保镖团体中地位不低,只是他处事低调,一般不发表什么意见,这才没有后进入顾家的胡其法那么威名素著。不过他人缘颇佳,威望甚高,真的说出话来连胡其法都不好当面拨了他脸子。 既能得到董良吉的一些心得,又能搞好与他的关系,对谢启方来说,无非是付出一点时间,还有一些感情,与所得相比,不值一提。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到那里去找,谢启方怎么可能不答应! “吉哥,我们去喝一杯。” 董良吉两眼一亮,呵呵笑道:“反正二老板回来还要休息一段日子,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这就去吧。不过,这次可得听老哥的,有个好地方你一定没去过。” 谢启方愕然,什么好地方?印象西湖,还是梅花坞、龙井村,又或者是南山路酒吧一条街,湖滨路纸醉金迷? 董良吉嘿嘿一笑,当头朝着门外走去。谢启方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你可知杭州位于东南沿海,隶属浙江,为一省之省会,也是浙江第一大城市,自秦汉以来,已有两千两百多年的历史,古时曾被称为临安、钱塘、武林?”董良吉早早下了车,沿着湖边林荫小道,边走边淡淡问道,颇有些自言自语,自得其乐的意境。 “这个,我还真不是很了解。”谢启方亦步亦趋的跟着慢行,暗自嘀咕道:“怎么来西湖边?这里有什么酒楼吗?” “你以前不知道也不怪你,这杭州哇,不管怎么看,还是西湖最美。顾家上下大大小小的爷们,姐们每一个不喜欢这里的。”转头看了看谢启方,董良吉神秘一笑,继续说道:“特别是顾家的大小姐顾诗媛,更是对这里情有独钟。每年初春时节,总是爱到这里逛逛,美其名曰‘踏青’。” “额!”谢启方噎了一下,这才明白董良吉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在教他做保镖的第一课——了解自己的雇主。 “临安曾是南宋首都,素来有东南第一州之称。所以这里多有文人骚客的诗词流传,你也最好了解一些。” “是,多谢吉哥。” 董良吉摆摆手,眼望西湖,低吟浅唱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一手可将谢启方雷得外焦里嫩,说什么,他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光头消瘦的大汉竟然还能吟诗,他至今都不记得自己学了什么诗,更别说作诗了。长大了嘴,满脸惊讶的看着董良吉,傻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噢,我想你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吧?”董良吉从谢启方的神态中,很快猜出了这个新人在想什么,“哈哈,没想到把你给吓住了,老哥可只会这一首苏轼的诗。” “什么?”谢启方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我们去喝酒。要知道一边欣赏西湖的美景,一边浅酌薄饮,可是人生一大快事。”董良吉和善的拍了拍谢启方的肩膀,转移了话题。 “哦,好的,好的。”谢启方照实有些丧气,他没有想到顾家保镖不仅要会打架、开车、保护人身安全,还要学什么诗歌,这不是要了他的小命。想一想可怕的前途,心中直打退堂鼓。 正文 第九章 顾萍儿 距西湖仅十五公里之遥有一处著名的景观,也是杭州旅游度假胜地之一,名为湘湖。此处面山背湖,湖光山色融为一体,山清水秀,风光秀丽,气质古朴典雅,独居魅力。更为难得的是北岸城山相传为春秋时,越王勾践屯兵之所,给湘湖平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 只可惜,西濒钱塘江,与西湖隔江相望,风头都被更富有传奇色彩的西湖所占据,纵然历史、文化、风景皆不弱于它,但始终得不到游客的同等重视,颇为憋屈。 “湘湖比不比的上西湖?”顾家二爷顾子宇戴着一副墨镜,躺在太阳伞遮蔽的休闲藤椅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萧山,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比不上。可每次来这里修养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顾子宇满是感慨的说道:“这个答案真是很明显。无论如何,开发西湖都比开发湘湖要赚钱。你说是吧?” 董良吉老老实实站在一旁,警惕的目光四处扫射,就好像雇主随时都会遭遇到生命危险。 “算了,这个问题我都问了几年了,也不见你回答。其实无论哪一个风景区,我们顾家都没这么大的能量染指其中。任何一个家族都不可能与政府抢夺一只会下金蛋的鹅。” 顾子宇挪动了一下身体,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忽然有些恼怒的呵斥道:“这又不是在美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想要吓死我呀?” “二老板,我最近听说社会上有些疯子爱用一些极端手段报复社会,尤其是喜欢针对像您这么成功的人士。所以为您的安全考虑,我不得不集中精神。”董良吉委婉的规劝道。 “哼,我看你是有些神经过敏。不管在哪个国家,疯子总是存在的,用不着这么担心他们。何况整个小楼,除了最高的第三层之外,其他两层都有不少于五位保镖值守,你怕什么?”顾子宇将饮料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对董良吉的理由有些嗤之以鼻,不过也懒得在就安全问题继续下去,毕竟生命是珍贵的,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命只有一条。 晒了一会儿太阳,顾子宇开口淡淡的说道:“接触的怎么样了?” 董良吉沉吟了几秒钟,将整个过程和盘托出,甚至将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我又不是要你说评书。你只管将结果告诉我就行。”顾子宇静静的等他说完,有些不耐烦的强调道:“我需要的是你的结论,你的!” 董良吉闭上嘴巴,充耳不闻,只是用警惕的眼光四面扫射。 顾子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很生气,伸手将墨镜拉到鼻梁,一双鹰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狠狠的瞪了董良吉两眼。 “又是一副死人样!难道顾家没发你工资!” 董良吉诚恳的说道:“顾家信誉很好,总是及时发了工资,而且二老板还总是多发一些。” 顾子宇稍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好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让……让我……好好……晒晒太阳,这……可是个……好东西,别……浪费了。” 董良吉悄悄松了口气,“二老板今天的心情不错。” 谢启方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要面对一位严厉的老女人,就好像西方贵族生活片当中的那些满脸皱巴巴,因为长期禁欲而心理变态的女家庭教师或者修女,却没有想到,看见到的是一位可爱的萝莉。 她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好似一颗大苹果,可爱极了,谢启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邪恶的念头——“咬一口,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念头始终是念头,只要没有变成实际行动,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你在想什么?”小萝莉可爱的问道。 “没想什么?” “撒谎,你是个怪大叔!天天骗小女孩。”小萝莉指着自己圆圆的脸蛋,睁大眼睛的质问道:“你刚才难道没有想过咬一口苹果吗?” “刷”的一声,冷汗从谢启方的额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钻入他的脖子,让他颇感难受。“额,我确实想过吃苹果,但那是真正的苹果,不是像苹果的某种东西。” 小萝莉“嗯”了一声,背着双手,带着疑惑的表情绕着谢启方转了一圈。当她重新面对谢启方的时候,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三十!” “你猜,我多大?” 谢启方仔细的瞄了一眼,心中又盘算了一阵,谄媚道:“十六?” 小萝莉脸色一沉,冷冷喝道:“你果然是个骗子,一点都不老实。” 又一次被冠上“骗子”的头衔,谢启方决定闭上嘴巴,再也不搭理这个性情古怪、难缠的小萝莉,反正她总要完成大管家交给她的任务。 小萝莉试了几次,谢启方双目直视前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将小丫头气的鼓起腮帮子,好生郁闷。 “行了,本姑娘不与你这位怪大叔计较。”小萝莉终于放弃了企图,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就被顾家收养,名字叫顾萍儿。” 听到这里,谢启方的眼色不禁起了些变化。但小萝莉这次没有理睬他,仍旧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即是顾家大小姐的玩伴,也是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佣人。” 谢启方心里嘀咕:“这么小,岂不是童工?” “所以……”说到这里,顾萍儿头一昂,声音提高了八分贝,变得有些尖锐,“你想要成为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必须认真听我讲课。只有通过我这一关,大小姐才会真正考虑是否正式认可你的职位。”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怪不得进来之前,胡其法提醒我不要浪费感情,原来是要我拍这个萝莉的马屁呀!哎,可惜了法哥,这位萝莉刁钻古怪,我实在是搞不定呀。” 谢启方在一旁胡思乱想,浑然没见到顾萍儿的脸色越来越差。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刚才我说的第一条,你听清楚了吗?” “啊,第一条是……” “错了三个字,罚你翻三十个跟头!” “哇塞,不是吧。不是差不多吗?” “敢顶嘴,再加三十个!” …… 正文 第十章 调查 “小谢,还能动不?”一双温和的眼睛关切的看着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的谢启方。 此人姓沈,名其川,与胡其法、袁朝之、董良吉、谢启方一样,都是顾家聘请的保镖。不过他与这些人不同之处在于,他父亲沈建国曾经是顾家老祖宗的贴身卫兵,在文革时期因为不愿意诬告自己的首长,被造反派硬生生打死,当时沈其川还年仅三岁。 没过几年,四人帮被粉碎,顾家老祖宗也沉冤昭雪,恢复了原来的职位,为了报答沈建国的恩情,收留了沈家孤儿寡母,将沈其川当做自己的亲生子侄对待,照顾有加。 只是沈其川不是一块读书的料,读完中学之后,怎么都考不上大学。顾家老祖宗好不容易卖尽了脸面方才让他读了个警察学院,毕业后安置在杭州警察局。 沈其川为人既不聪明,也没什么野心、特长,唯一的点好处就是知恩图报,得了顾家许多好处,就一直尽心竭力的保护顾家。 顾子宇年轻时胆大、心热,尤其是喜欢好管闲事、打抱不平,有一次在街头看见一个混混调戏良家女子,心中不忿,上去就厮打起来,结果一时失手,将其打死。那个混混的家人自然不依,抬着棺材到顾家门口喊冤。 那个时代,改革开放不久,国内的权贵还没后来那么肆意妄为、不择手段,而且顾家老祖宗还健在,又是穷人家出身,本就看不惯自家孙子平日的行径,当时就想要顾子宇偿命,给人家一个交代。 幸亏沈其川及时得到消息,连忙跑到顾家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家老祖宗,也才保下了顾子宇一条小命,也因此得了顾家上上下下的好感,特别是顾子宇,从此之后一直将沈其川当做自家亲兄弟,反而对袖手旁观的大哥顾子仁日渐冷淡。不仅如此,沈其川还力劝顾家老祖宗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其结果可想而知,八十年代的中国刑法有“流氓罪”的条款,那个混混被人打死按照法庭审判的说法是咎由自取。顾子宇不但没有罪,反而成了人民英雄。 原本此事到此为止,只可惜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这个混混家也不知道怎么攀上了中央的一位大员,尽管那时候,对文革冤案有翻案一说,可对普通的刑事案件可没这种说法,既然法院判决了,就不可能再另行审理。 中央的那位大人物自然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一家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亲戚出头,得罪顾家老祖宗,也不可能救回混混的性命,只好拿沈其川出气,随便挑了个由头,就将沈其川踢出了杭州警察局,算是给了亲戚们一个脸面。 顾家老祖宗早就退休,自保有余,可对沈其川的遭遇也是没法。好在这时候,顾家已经发家,养几个闲人倒是没多大问题,更何况,顾家的第二代私底下做的一些买卖也确实需要像沈其川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物。 于是沈其川再次回到顾家,这一次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一直待到现在。他也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能力平庸,不愿意耽搁了顾家的生意,也怕一时照顾不周,生了乱子,便勉为其难的做了几年,等后来者成长起来之后,急流勇退,干起了与老本行相近的职业——保镖。 现如今,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精力也大不如前,除了能做做保安工作,防止外贼偷盗,顺带教教新人,倒是没有其他事物,生活过的颇为清闲。当然作为顾家的老人,他的地位比董良吉还要超然,像顾家第四代的公子、小姐们见了他,还得称呼一声“川叔!”,就是顾家大管家也难得管他一次。 胡其法身为保镖头领,又是大老板顾子仁的贴身护卫,在一众保镖面前威风八面,但私底下也很是羡慕沈其川。不过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像沈其川这样的人,在顾家也是前无古人,只有他一个,再无旁人,至于有没有后来者,那就是谁也不抱希望了。 面对这样一个大佬的亲切问候,谢启方再苦再累,也要硬挺着身躯下床,表示应有的礼貌。 沈其川见谢启方的挣扎,有丰富人生经验的他怎么会想不到眼前的小伙子想要做些什么,连忙伸手按住谢启方的肩头,温和的说道:“你今天累坏了,躺着便是,不用那么客气。” “这,这怎么好意思!”谢启方也并非是真心想要下床,挣扎了两下,发现沈其川的双手纹丝不动,暗暗称奇,顺势又倒回了床上。 “呵呵,我和你一样都是保镖,有啥关系。”沈其川收回了双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时,一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盛两盏清茶和一壶开水。 沈其川不禁多看了两眼,等女服务员离开之后,打趣道:“不是貌美如花的范青木吗?怎么变了一个人?莫非见我来,就把她藏起来了?” “哈哈,”干笑两声,谢启方说道:“川叔说笑了,范青木可是公关部门的明星,我那里养的起,光是每个月的化妆品都足以让我破产了。” “这倒也是,看来兄弟也是个明白人。”沈其川笑咪咪的夸奖道。 接着又说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嘘寒问暖了一番。正当谢启方精神有些困顿的时候,沈其川清清嗓子,咳嗽了几声。谢启方精神一振,知晓进入正题。 “我不过是在顾家待得时间长了些,身份、地位和你一样,原本不该过问老板聘请保镖的事情。”沈其川斟酌了几分语气,尽量显得和蔼可亲一些。 谢启方表面上不断的含笑点头,心里却腹诽道:“这个老豆可真逗,顾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虽然姓沈,但与大老板、二老板都是兄弟相称,又有几分顾家产业的股份,说得好听,你是我的老板之一;说得不好听,就是顾家最忠诚的老狗,专门监督人来着。” “昨儿晚上,顾萍儿,也就是教你注意小姐饮食的那个丫头,跑到老夫人那里将你好一顿乱骂。”沈其川说道这里,一双老眼突然闪现精光。 谢启方只觉两道厉芒仿佛两枚钢针,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双眼,疼痛难忍,甚至不知不觉间流下眼泪。可他仍旧睁着双眼,不敢闭上,心中震惊这位其貌不扬、过早衰老的中年人竟然拥有这般犀利的眼神,可又明白这是他对自己的试探。一旦自己挺立不住,怕是会引起他的轻视,到时候,只要他在老夫人面前态度稍微偏向顾萍儿一点,自己的下场只怕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