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魅璃之死 华夏。 特种兵训练场上,三十名精英特种兵排成三队,全副武装,等待着上级的命令。他们身上的军装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帽檐上也有一圈湿痕。但这三十个人却是纹丝不动,就像三排完美的雕像一般,坚定而沉稳。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突然快速走进训练场。 见到这道身影,特种兵队列爆发出一声大喊:“总队长!” 这位总队长,竟是一位姑娘家。只见她身着黑色紧身衣,身材姣好,容貌端丽,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看身形,满是女子的娇柔;看动作,充满军人的冷厉;看眼神,如同高山上的雪豹! 虽然是女人,可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却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尊敬。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令各国大型犯罪组织闻风丧胆的特种兵女王,魅璃! 魅璃,今年仅仅二十五岁。十八年前,年仅七岁的她,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一次偶然的机会,部队上下乡慰问,因为各方面条件优异,被现在的顶头上司一眼相中,进入了特种兵组织。 两年的特训,这个从进入组织就被嘲笑的小黄毛丫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不管训练多苦多累,不管训练任务多难,魅璃都凭着自己极为坚强的意志坚持了下来。小小的她,果断,狠戾,行动迅速。一旦有训练任务没有达标,她就双倍加训。她深知,如果不是这偶然的机会,她会一辈子生活在孤儿院里!想要成功,就要努力!想要优秀,就要比别人多付出百倍努力! 就是这样的坚持,让她变得越发出色和耀眼。在几次任务中,她的演技和反应能力甚至比大人更好更快,令人刮目相看。 十岁那年,她和老队员们一起执行任务。 面对穷凶极恶的持枪歹徒,魅璃小脸冷若冰霜,手中的无声手枪久久地端着。 “怎么办?这人好生聪明!这个角度射击,极有可能伤到人质!” 老队员在长时间埋伏之下也有些沉不住气,魅璃却始终一动不动,静静地蛰伏在草丛之中,整个人如同捕食前的狮子一般。镇静中,含着满满的爆发感。 歹徒还在叫嚣,手上的枪已经将人质打伤,长时间的流血,让人质脸色蜡黄,眼看就不行了! 正在老队员们还在焦急地讨论营救方案时,只听见“噗”地一声极细的枪响,对面歹徒应声倒地。 走近了才发现,歹徒的太阳穴被击中。 “几何!”魅璃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原来,是利用了歹徒所站的墙上的一块特制钢板,因为钢板下面是电闸,所以钢板是防爆的,一般子弹根本打不穿,只会惯性反弹。魅璃这才抓住机会,一枪成功! 众人惊得合不拢嘴,好聪明的孩子,好沉稳的心性,好精湛的枪法! 十五岁那年,魅璃被选为华夏特种兵第七大队总队长。可魅璃始终没有放松过,反而在当了总队长之后,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就是这样的疯狂,让她在短短一年之内,登上了特种兵王的宝座。 十年过去了,队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可魅璃的身份地位始终没有动摇。 一批批特种兵在她的手下一步步走向优秀,走向巅峰,对她也由一开始的不信任,变成了折服和崇拜。虽然被她“惨无人道”的特训折磨的恨不得去死,但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就是因为总队长的狠,他们才得以几次化险为夷,保住性命。队员们说,我们的女王,是特种兵界的神话! 也有人问,苦吗?他们说,苦!但是,当别的部队死亡人数惊人,而我们七大队却是死亡率为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所有的苦,都算不了什么! “弟兄们,上级命令我们,立刻乘坐直升机赶往M国。曾盗走我国秘密军事科技的鬼影大盗在M国出现。现在,我们要马上赶往M国,击杀鬼影,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扬我华夏国威!”魅璃清冷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带着极强的感染力,敲打在在场的三十位队员的心坎上。 “是!”震天的呼声,铮铮的血性男儿。 直升机上,众人严阵以待。 突然,直升机剧烈地晃动起来。 魅璃顿时一惊,“怎么回事!” “队长!”驾驶直升机的队员咬牙切齿:“机器失控了!前面就是雪山!” “失控?”魅璃冰凉的笑了,“我七队的装备,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恐怕是有些人见我们成长太快,想要除掉我们吧!”魅璃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深藏眼底的痛楚。 “队长……怎么办?”队员们的声音颤抖了。不是恐惧,只是心寒!他们为国家拼尽一切,到头来,却还是容不下吗?他们,从未想过用手中的权利和能力,背叛华夏! “死……你们,怕吗?”魅璃还是忍不住叹息。她在部队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最后却还是难逃这个结果啊。 “跟着总队长,不怕!”众人异口同声。 魅璃哈哈笑着一脚就踹了过去:“一群臭小子!这时候还拖我下水!” “哈哈!队长饶命啊!”此时的他们,才真正像是一群二十来岁的孩子们,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只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眼看着雪山和直升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魅璃缓缓站起身,一手拉起一个人。 三十名队员手拉手,青松一般将脊背挺直,又仿佛一座座巍峨的高山。 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心寒,看到了视死如归的解脱。 “弟兄们!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永远的兄弟!” “兄弟!” 震天的呼声,震撼人心,却又带着无限的悲壮…… “轰!”雪山上腾起阵阵浓烟,火焰升腾,冲天而起。 雪山还是那样的冰凉,火焰依旧那样的灼热,就像这三十一个人的心,满腔热血报国,最后却心寒如斯…… 优秀的特种七部队,消失在火焰和冰雪中。 一代特种兵之王,就此陨落。 正文 第一章 穿越,贫苦农家 魅璃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呜呜……闺女……”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吵得魅璃很是头痛。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很想让她再次晕过去。 一位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正趴在床边嚎啕大哭,粗糙的双手紧握着魅璃的小手。一旁站着一位和女人年纪相仿的男子,也在不停的掉眼泪。 魅璃重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大概半小时后,她才理清了思绪。 第一,她这个特种兵之王,赶上了穿越大潮。第二,她穿越过来的这个农家,穷的能饿死人。 这身体本尊名叫杨雪画,今年六岁,住在百灵镇杨家村,爹爹名叫杨大成,今年二十三岁,娘亲刘翠雨,今年二十二岁。杨家一共兄弟三人,爹爹是老三。上有大哥杨大峰,大嫂陈氏,他家两个儿子,杨运财,杨运宝。二哥杨大洪,二嫂云氏,家里也是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杨运发,杨雪玲。杨运财和杨运宝是双胞胎,今年九岁,杨运发八岁,杨雪玲七岁。所以,杨雪画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都说母凭子贵,虽然是在农村,可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深远,所以,没有儿子傍身的刘氏还是会受些欺负,奶奶白氏不太喜欢她。 爷爷杨铁柱还是很通情达理,对孩子们也是一视同仁。 几个孩子的相处还算是不错,而妯娌之间因为有老父亲压着,倒也和气。 总而言之,魅璃觉得,这个家还可以,没像其他小说写的那么鸡飞狗跳。最重要的是,她上一世生活在孤儿院里,这一世,却有父母疼爱,太难得!魅璃决定,从现在起,她就是杨雪画了!她要替已经死去的杨雪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不过,她一个特种兵女王,瞬间化身为六岁小萝莉,这差距也太大了!(下面直接改称呼啦*^__^*) 想到这儿,杨雪画急忙睁开了眼睛,被女人握着的手也动了动。 刘氏感觉自己手里的小手动了下,急忙看向女儿,见她睁开眼睛,喜极而泣:“画儿!你总算醒了!以后可千万别去河边了!离那杨春花远点,你都昏迷两天了……” 杨雪画方才记起,自己是因为去河边乘凉,被一个小丫头推下了河!她叫杨春花,和杨雪画一直不对盘。不为别的,就因为杨雪画在家从来不会因为是女孩而倍受压迫和打骂,而杨春花却因为自己是个“赔钱货”,受尽欺负。她平日里很嫉妒杨雪画,前天遇上,正赶上她在河边洗衣服,没忍住就对杨雪画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杨雪画也是孩子,被骂了当然要反驳,一来二去就动了手。杨春花失手将杨雪画推下河,杨春花也害怕了,急忙喊了人来,可杨雪画救上来后昏迷了两天,最终还是魂归地府,这才让魅璃有机会穿越而来! 听着娘亲带着哭腔的叮咛,杨雪画心里暖暖的,感受到久违的母爱,她一向冰冷的心都温暖了,柔声劝着:“娘,我记住了!你别哭……”转头又看向男人:“爹……” 杨大成急忙走过来:“哎,画儿醒了,饿不饿?” 杨雪画知道家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但她确实是太饿了,就着刘氏的手坐起身来,捂着小肚子:“我想喝水。” 张大成急忙给杨雪画倒了水,刘氏一点点给她喂下去。 半碗水下肚,杨雪画觉得自己好受许多。刘氏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块稀世珍宝。杨雪画握着娘亲的手,突然想起爷爷奶奶:“爹,你快去告诉爷爷奶奶我醒了,叫她们不要担心!” “哎!我,我都高兴傻了!”杨大成这才想起来要跟爹娘说,急忙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出去了。 杨雪画心里,只觉得满满的温暖。这样的亲情,真好…… 听说杨雪画醒了,上房的二老急忙赶了过来。 “画儿醒了?以后离杨春花那小贱蹄子远远的!她欺负你你就回来,喊着运财、运宝给我揍她!”白氏一边关心着杨雪画的身体,一边怒骂杨春花。 杨雪画看着,只觉得温馨。这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心里还是有孙女的。 “画儿,谁再欺负你,我就揍哭他!” “就是!” “打死他!” 三个小男孩义愤填膺。 杨雪画只是笑。有一群护着她的亲人,真好! “哥哥,以后我不会再受欺负了,谁要是欺负你们,我也去揍他!”杨雪画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听着杨雪画的豪言,大人们都笑了,孩子到底是孩子啊。 杨铁柱粗糙的手,摸了摸杨雪画的头:“好孩子,醒了就好!” “画儿,来吃鸡蛋羹咯~”一声稚嫩的童音,是杨雪玲,用抹布隔热,端了满满的一大碗鸡蛋羹,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杨雪画看着这一大碗鸡蛋羹,知道这一定是把家里所有的鸡蛋都蒸了。看着大娘二娘都在咽口水,杨雪画手里端着碗,却怎么也吃不下。她不能让长辈眼睁睁看着,他自己把这一晚宝贵的鸡蛋羹独吞了。她做不到! “爷爷,奶奶,大伯,二伯,大娘,二娘,哥哥,姐姐,爹,娘,”杨雪画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叫了一遍,“我们一起吃!” “画儿病了,画儿吃。”大娘陈氏笑着拒绝。说她不想吃那是假的,家里一年到头才吃几个鸡蛋?可是她再想吃也不至于跟孩子抢吃的。 其他人也拒绝。 杨雪画不依,硬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吃到一口,然后自己才吃了。 看着杨雪画这样懂事,刘氏和杨大成又欣慰又心疼。欣慰孩子小小年纪就懂事了,心酸自己没有能耐让孩子过好日子…… 正文 第二章 争吵,画儿发威 转眼间三天过去,杨雪画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每天也帮忙干点活。 这天上午,杨雪画正帮着奶奶挑豆子,听见有脚步声,就见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大娘走了进来。白氏一看见她,立刻站起身来。 那大娘笑眯眯的,眼里却是恼怒,上来就是一句:“画儿他奶奶,我听村里人说我家春花把你家雪画推到河里去了,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什么?”白氏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这老婆子,老娘什么时候说瞎话了?我孙女抬回来的时候全村都看见了,你家春花自己承认的!” “放屁!”杨春花奶奶齐氏当场就跳脚了,“我家孩子最懂事了,怎么会把杨雪画推到河里?再说了,一个丫头,淹死了也就淹死了……” “你再说一句!”齐氏不讲理,白氏可比她还不讲理!明明是杨春花不对,他们不但不来探望,反而还来讨公道了? “我说怎么了?一个小贱蹄子……”齐氏叉腰怒视。 “你、说、什、么。”杨雪画听到贱蹄子三个字,眼睛缓缓眯起。这老太太还以为这儿是她自己家呢?连白氏都没这么骂过她!杨雪画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 听见杨雪画的声音,齐氏和白氏都看向她。白氏吓了一跳,齐氏更是打了个冷战。这丫头眼神好冷! 在杨雪画杀人般的眼神中,齐氏冷汗涔涔,丢下一句“你等着”就落荒而逃。 杨雪画眯了眯眼睛,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挑豆子。 白氏怕吓着她,坐下后拍拍她的手:“画儿别怕,那老婆子不会再来了!” 杨雪画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她绝对会回来! 果然,杨雪画两把豆子还没挑完,就见齐氏带着春花娘贾氏走了进来。春花娘满脸堆笑:“大娘,挑豆子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氏也笑着回答:“嗯,今天不忙。” 春花娘接着便步入正题,看着杨雪画:“画儿好点了吗?” “婶婶,我好多了!”杨雪画一脸的童真。心里暗道,这贾氏,看来是个有心机的! “画儿,告诉婶婶,你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去的吗?”贾氏声音更加温和,充满了引诱。 杨雪画眸子瞬间一眯:想引诱她说错话,好抓她的小辫子?真当她只是个六岁孩童?这贾氏的心思能甩她婆婆三条街啊! “婶婶,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是春花把我推下去的!”杨雪画见院外有村里人在看热闹了,陡然拔高了声音,“不过,我不怪她,春花也不是故意的!” 装,谁不会! 齐氏一听,顿时就不干了,“嗷”一声嚎叫,坐在地上撒起了泼,“哎呦!老天爷你快睁眼看看啊!一家老的小的都冤枉人啊!” 听着院外的窃笑,贾氏只觉得这婆婆简直就是白痴!心里暗骂一句,继续对杨雪画说道:“画儿,你别怕,就算是你贪玩掉下去,你爹娘也不会怪你的,好孩子不能说谎!” “婶婶!画儿没有说谎!”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这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贱蹄子!”齐氏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杨雪画就一把抓了过去。 杨雪画低头闪过,眼里冷光乍现。 怎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要动手? 白氏见小孙女和齐氏打在一起,很是着急。急忙上去帮忙。 贾氏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借机拦住白氏,不让她有机会靠近。 不过白氏力气很大,一下子挣开贾氏,怒吼着冲了过来。 白氏将齐氏摁在了地上,两人继续撕打。 杨雪画眼看着白氏被齐氏压在地上,顿时急了,抬脚就想冲过去。 贾氏却一把将她抱住,大呼小叫:“哎哟,画儿,你可不能靠近啊!”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杨雪画挣扎几次,也没有将贾氏挣脱。眼看着齐氏对着白氏的脸抓了下去,杨雪画急红了眼,突然抬头凝视着贾氏,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滚开!” 贾氏看着杨雪画,被她眼里的冰冷吓得一哆嗦!她敢肯定,如果她再不松手,这个还没到她胸口的小女娃,会直接弄死她!贾氏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不由自主的一颤,放开了手。 杨雪画炮弹一般冲上去,一下子将齐氏从白氏身上撞开,这才看清了白氏的模样。 白氏还不算狼狈,不过脸上还是受了伤,被抓伤的地方正流着血。 杨雪画看着奶奶脸上的鲜血,双眼通红的可怕。 她最珍惜的亲人,她上一世期盼许久,这一世终于拥有的亲人,刚刚就在她面前,被挠出了血…… 杨雪画忽然低下了头。 就在大家不知道老杨家这个丫头是不是中邪了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如同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低沉,却让人颤抖的声音,缓缓响起:“伤了我的亲人,你们……该死!” 杨雪画再次抬头,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向贾氏和齐氏,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齐氏婆媳俩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这丫头看着她们的时候,感觉就像进了冰窖一样!太吓人了! “画儿!” “画儿!” 远处传来几声大喊,原来是邻居见事情闹大,赶紧去喊了杨铁柱等人回来。 杨大成和刘氏跑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杨雪画死死的盯着齐氏和贾氏,邻居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杨雪画,齐氏和贾氏惊慌的后退。 杨雪画似乎没有看到家人的存在,只是被心里的念头死死的占据着:伤她亲人,不可原谅! 终于,杨雪画动了,一步一步朝着齐氏婆媳俩走过去。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就像铁锤一样敲击在两人的心脏上。 “画儿!”杨铁柱喊了一声,杨雪画却不为所动。 白氏交好的陈奶奶急忙劝道:“画儿奶奶,你快去劝劝孩子,孩子只怕是因为你出血,受了些刺激!可别让她魔怔了!” 白氏恍然大悟,急忙拉住孙女,道:“画儿!你看看奶奶,奶奶没事!” 杨雪画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拉住,回头见是奶奶,只微笑了一下,随即倒地昏迷过去。 杨大成和刘氏带着杨雪画进了屋,杨铁柱叹了口气,“春花奶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不回家问问春花吗?不问问村里的人吗?回去吧,回去吧……” 齐氏被点了名,就有些讪讪的。事情究竟是咋回事她当然知道,来闹一闹本来就是想让杨铁柱一家不敢记着这件事,以免以后拿这事威胁她家,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齐氏婆媳俩回到家,各自回想杨家这个小孙女,还是忍不住打个冷战,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莫不是落了一次水,中邪了? 正文 第三章 空间初现,太空种子? 杨大成抱着杨雪画进屋后,见女儿明明有气,可不管怎么叫,就是不肯睁眼,心里五味杂陈。难道,他如今又要失去女儿了吗? 白氏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不太喜欢的孙女,有些自责:“唉,今儿这事怪我……”她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最小的孙女会因为保护她而变成现在这样。 “娘,”刘氏打断她,“这事跟您没关系。若是……那就只当,孩子和我们没缘分。”说着,眼泪落下。她十月怀胎,拼命生下的孩子,她心疼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杨雪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墨绿色的土地上。她坐起身来,一脸茫然,显然不知身在何处。 “主人。”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杨雪画顿时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竟然还有一只银色毛发的狗狗,看起来灵动又高贵。而她身下的土地,竟然是墨绿色的! “是你在喊我?”杨雪画问。 “嗯!主人,你总算来到这里了。”银色小狗摇头晃脑。 杨雪画抱起它,道:“那你跟我说说,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知道她为什么不惊讶吗?都死过一回又活了,灵魂都穿越到了这里,还有什么比这事更离奇? “主人叫我银风就好,我也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不过进来就没能再出去了。这里叫随缘之地,一切随缘,这里早就出现了您的名字,还有一间竹屋,还有我们脚下的土地,可以种植作物,哦对了,还有一个大水池。”说到自己没能再出去,银风显得有些不开心,不过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继续为杨雪画介绍自己知道的情况。 杨雪画听银风念叨着,就知道这里应该是一处空间了。看来,穿越女的金手指是真的存在啊! 现在,墨绿色的土地除了种植,还有什么作用暂时不知道,至于银风口中的大水池,也就是个两平米见方的池子,不算大,可水质极好,取之不尽。 杨雪画连连取水,但池子里的水却丝毫不见少。杨雪画不由得赞叹不已。 打开竹屋的门,竹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橱柜。 杨雪画打开橱柜,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多种子!有玉米,有黄瓜,还有各种水果和蔬菜! “天哪……”杨雪画惊呼一声,恨不得狂笑三声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上天果然待她不薄啊! 感觉到外界的动静,杨雪画只好先离开空间,当然,临走前没忘了每样种子都种上一点。 看着杨雪画悠悠转醒,刘氏除了哭还是哭。 杨雪画知道自家娘亲这次被吓得不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依偎在刘氏的怀里,软了声音劝道:“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怕,你忘了我是有观音菩萨保佑的人啦?” 刘氏的哭声渐渐小了:“嗯,娘知道,娘就是害怕……” 杨雪画扬起笑脸,一边为刘氏擦眼泪,一边安慰:“娘,你可不能再哭了,你肚子里可还有小弟弟小妹妹呢!你要是总是哭,到时候小弟弟小妹妹肯定是个爱哭鬼!”说着眼里就带了促狭:“要不,我喊爹爹进来陪你?” 刘氏听着,就伸手从后背上打了杨雪画一下:“你这死丫头!竟然拿你娘开玩笑!”脸竟是红了。杨雪画便扑在刘氏怀里撒娇,咯咯地笑出声来。 杨雪画平安无事,一家人自然是高兴的,吃过晚饭就躺床上睡了。 “呼!终于睡着了。”看着一家人都睡熟了,杨雪画偷偷呼出一口气,真是急死她了!她早就想去空间再转转了! “靠!” 一进空间,杨雪画就发出一声大吼! 眼前这是啥情况?只见银风怀里抱着一个胳膊粗细的大黄瓜咬得咔咔响!再看田里,一个个玉米长得赶上她的小手臂了! “银风!你说这种子是不是太空种子?”杨雪画伸手摘下一根黄瓜,顶花带刺嫩绿脆,咔嚓一声掰开,只觉得清香扑鼻。 “什么叫太空种子?”银风一边啃着黄瓜,一边歪着脑袋问她。 杨雪画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太空种子,就算真有,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看来,种植用的土壤,也有它的过人之处!看看这长得,质量上佳,个头又很大,放在外界恐怕要卖上天价了! 杨雪画看着眼前的丰收景象,再想想现实中饿得皮包骨的一家人,连鸡蛋都成了稀罕物,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不过呢,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填饱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吧! 杨雪画想到自己之前在竹屋后面栽下的果树苗,兴冲冲地冲了过去。 看着满树硕大绯红的蜜桃,杨雪画口水横流,吭哧吭哧爬上树,摘下两个最大的,咔哧咔哧地啃了下去。瞬间,蜜桃的香甜盈满了鼻腔,让杨雪画幸福地眯上了眼睛。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进了蟠桃园的齐天大圣,美得忘乎所以! 吃饱了喝足了,杨雪画拍拍肚子,从树上滑了下来。 “啊,能吃饱真是太幸福了。”杨雪画一边把摘下来的蜜桃给了银风,一边忍不住叹息。 桃子长得好,苹果也毫不相让,一个赛一个的红,一个赛一个的大,一个赛一个的香!但是已经吃饱的杨雪画只能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望树兴叹。 杨雪画无意中回头一望,看到角落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碑。走过去仔细看,只见上面写着:随缘空间,随缘而遇。下面还有几个小字:第一任拥有者,杨雪画,异世孤魂,破空而遇。 一身冷汗。 杨雪画心里暗暗惊叹道,这空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正想着,只听耳边响起了庄重又温和的声音:“杨雪画,魂穿异世,福泽深厚,望多行善举,福及黎庶。” 杨雪画心里明白,这是空间给自己的忠告。不过,就算没有这忠告,她也会多行善举。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幸福,当然要发挥自己最大努力改变家境,造福社会啊。 于是俯下身子,虔诚庄重地鞠下一躬:“雪画明白,必不辱命!” 正文 第四章 仇人见面 出了空间,杨雪画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感觉自己严重失眠了。巨大的水果蔬菜,还有那块石碑,这一切,好似一场梦!然而,她口中蜜桃的香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都是真的。 杨雪画想着自己有了空间以后的生活,兴奋不已。以后,她就再也不用害怕自己会饿死了!说实在的,这几天这个家,让她看的害怕,每天只有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几个哥哥掏个鸟蛋都能高兴好长时间。到现在为止她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就是刚醒来的时候杨雪玲端给她的一碗鸡蛋羹……杨雪画在心里默念着,将来,我一定会带你们过好日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雪画睡着了,嘴角勾着甜甜的,满足的笑。 刘氏起得很早,看看还在睡的女儿,轻轻摸了摸她干瘦的脸,笑了。不管怎样,画儿还在,这比什么都重要。 刘氏前脚刚走,杨雪画便睁开了眼睛。 出于特种兵的警觉,刘氏碰触她的时候,她便醒了,却贪恋着这份难得的温暖和宁静,没有睁眼。 吃过早饭,白氏给杨雪画和杨雪玲一人一个背篓,还有一把铲子,让她俩去打猪草。 “玲玲,带好妹妹啊。”白氏一边干活一边对着俩人的背影喊。 “知道啦!”杨雪画大声回答着,心里暗暗道:终于能走出家门看看了。 杨雪画跟着杨雪玲,走了一阵子就看见了一片空地,地上有着大片大片的猪草。 “画儿,这地方是我昨天才发现的,嘿嘿,怎么样?”杨雪玲笑嘻嘻地邀功,满脸满眼都写着一句话,快夸我! “玲玲姐,你真厉害!”杨雪画配合地竖起了大拇指。咱不能打击孩子积极性不是。 杨雪画二人放下背篓就开始大把大把的割猪草。正割得高兴,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赔钱货,怎么没淹死你!” 俩人回头望去,竟然是把杨雪画推下河的杨春花,她背上也背着背篓,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子。看样子也是来打猪草的。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多久,浑身上下补丁一个接一个。 杨雪玲看见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朝杨雪画看了一眼,一把拉过杨雪画护在身后。 杨雪画站在杨雪玲背后,看着她瘦小却坚定的背影,内心温暖不已。杨雪玲如今不过七岁,却能在第一时间将堂妹护在身后,实在难得。可是今天,杨春花来到这儿到底是想干嘛? “杨雪玲,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你给我滚开!”杨春花一边吼,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瞪向杨雪画。 杨雪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端详着杨春花。她的脸虽然很平凡,但也是很秀气的。然而,她这满脸刻薄的模样,却让她的脸显得格外丑陋。 “杨春花,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杨雪玲看杨雪画愣愣地看着杨春花,以为她被吓到了,一边又把她往身后带了带,一边喊道“你将我堂妹推下河,我们已经不计较了,你还要怎么样?” 闻言,杨春花更是言语恶毒:“杨雪画,你说我把你推下河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淹死呢?” 这个贱丫头,不过是把她推下河了,她当时也只是失手而已,她竟然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大家都不理她了,也没有人愿意跟她玩! 杨雪画闻言,冷笑。 杨春花还在骂:“你这个小贱人!赔钱货!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赔钱货!”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也难怪,不管是齐氏还是贾氏,平日里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赔钱货。在她们眼里,只要是女孩子将来都是要嫁人的。不仅仅要办酒席还要有陪嫁,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杨雪画听她一口一个赔钱货,便推开杨雪玲,走到她面前,冷笑:“杨春花,你说我是赔钱货,那你说你是什么?我就是赔钱货啊,可我家里重视我啊,怎么,你嫉妒吗?呵呵!如果你非得说我是赔钱货,也行,毕竟你娘,你奶奶,都是女的,难道她们也是赔钱货?” 一声呵呵,彻底让杨春花失去了理智。再听见杨雪画骂自己的奶奶和娘,杨春花愤怒了。她尖叫着,抓起杨雪玲扔在一旁的铁铲,用尽力气朝杨雪画砸了过来。 贱丫头,砸死你! 杨雪画看着杨春花的动作,心里暗暗道: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不分年龄的!杨春花年纪虽小,可内心竟然如此阴暗! 千钧一发之际,杨雪画一把推开冲过来的杨雪玲,脚下一个瞄准,当的一声,直接将气势汹汹飞来的铁铲一脚踢飞! 杨春花本来还在得意洋洋,看到这一幕,她的脸几乎扭曲!这贱丫头!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功夫了! 一旁的杨雪玲则是震惊加崇拜,小堂妹好厉害啊!一脚就把铁铲踢飞了! 杨雪画气定神闲地看着神态各异的俩人,一副“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心里却在流宽面条泪:这小身板,也太差了!这一脚看着帅啊!可……特么疼死她了!嘶…… 杨春花看着杨雪画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莫名的有些害怕,双腿都有些打颤!“你……你要干嘛!” 杨雪画闻言笑了:“我干嘛?我能干嘛,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刚刚干嘛了?呵呵!本来我们没什么仇啊,”杨雪画靠近她,眼里的冰冷看的杨春花浑身发冷,“你说,你把我推下河,你失手,我也没有再抓着你不放,你怎么就没完了呢?你觉得我怕了你?还是觉得我没脾气?你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吗?嗯?” 说着,杨雪画就把铁铲哧的一声插在了杨春花手指边的地上。长期使用使得铁铲格外光滑锋利,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幽幽的光。 杨春花手指抽动一下,感觉贴着自己手指的铁铲透出森森的冰凉,顿时浑身上下都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随后,她尖叫一声,爬起来就跑!她怕,怕下一秒这铁铲就铲在她身上了! 杨雪画收回手,回头拉起目瞪口呆的杨雪玲:“姐,咱们回家。” 正文 第五章 上山,抓住野鸡 杨雪画和杨雪玲回家后,俩人非常有默契地隐瞒了这件事。虽然知道自己家对于杨春花他们家并不怕,可是杨雪画觉得,这毕竟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家里人。而杨雪玲是怕这件事被奶奶知道后又要骂她没保护好妹妹,吓得也没敢说。 另外一边,杨春花急匆匆跑回家,直到进了家门,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雪画那小蹄子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功夫,而且眼神也不像以前一样温和,反而让人看着就害怕! “花儿,花儿?”贾氏喊了杨春花几声,见她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反应,走过去对着她的肩膀戳了一下,问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啊!”杨春花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自家老娘这一戳,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哎哟你这丫头吓死我了!”贾氏从杨春花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见她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杨春花愣了一会儿才看向贾氏,摇头:“娘,我没事。”坚决不能告诉娘她刚刚去找杨雪画麻烦的事!前几天奶奶和娘亲回来的时候说了,暂时不要再去找杨雪画的麻烦,她这几天太邪门了! 下午没什么事,为了避免自家娘亲逼着自己做女红,杨雪画喊着哥哥姐姐跑去了山上,说是只在山脚下玩,实际上却是往大山深处走了一段路。不过因为带着一群人,杨雪画也没有再往里走。这要是自己一个人,以杨雪画的性子,必定会往深山去看看的,毕竟这大山可是浑身是宝啊。 “画儿,我,我们回去吧,你看,玲玲都害怕了。”杨运财声音颤抖。他平日里根本没有来过山上,更没有来过大山深处。 “哥哥,你别怕,有我呢。”杨雪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杨运财跺脚喊道:“谁怕了!” 顿时引来大家的笑声。 “画儿,你来山里找什么?”杨雪玲的确实有些害怕的。毕竟,他们从小就没有来过山上。 杨雪画牵着杨雪玲的手,示意大家蹲在草丛里,小声说道:“我们在这里藏着,看看这里会不会有野鸡或者兔子,爷爷奶奶好久都没吃过肉了,我们去孝敬他们!” 嗯嗯,坚决不能说自己也馋了! “运宝哥,你的弹弓呢?”杨雪画回头问道。 “在这儿。”杨运宝从兜里掏出简易的弹弓,递给妹妹。 几人在草丛里不知道蹲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扑棱棱的声音。 “来了!”杨雪玲低声叫着。 只见树下来了几只野鸡,慢悠悠在树下啄来啄去。杨雪画屏气凝神,手里早已蓄势待发的弹弓一松,只见一颗小石子流星一般飞了出去,一下子击中了最肥的野鸡的……屁股。 这几只野鸡顿时扎着膀子就四散逃开。杨雪玲对着受伤的野鸡冲了过去,而杨运宝几人则对跑开的野鸡穷追不舍。至于杨雪画,早在击中第一只野鸡后就又换了藏身的地方,准备再打一只。 杨运发在几个男孩子里年龄最小,体力有限。眼看野鸡就要跑掉,筋疲力尽的他都要哭了。 只听噗的一声,杨运发面前的野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胡乱扑腾起来。 杨雪画从不远处的草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杨运发破涕为笑,捡起野鸡,朝杨雪画竖起了大拇指。 杨运财几人从远处跑来,都是一身的狼狈。杨雪画看看他们,看看自己,只觉得这一幕好笑又满足,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至于被打中屁股的那只野鸡,杨雪画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杨雪画见已经抓到了四只野鸡,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招呼哥哥姐姐们割了一些草,将野鸡包裹起来,又在背篓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免得被人看出来。 一切准备好,一行人这才急匆匆地下了山。 几人高高兴兴走在路上,一边说笑一边看着杨运发耍宝。冷不防的,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哎呦,是老杨家的孩子们啊!”来人厚厚的嘴唇,胖墩墩的矮个子,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面满是算计。 “杨婶子。”杨运财走上前来,直视着杨婶子,有意无意的将弟弟妹妹挡在了身后。 几人也随着叫了一声。 杨雪画快速翻找着记忆,这女人姓张,只不过嫁给了村里的杨二虎,大家都叫她杨婶子。要说这杨二虎,也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怎么就娶了张氏,好吃懒做还爱贪小便宜。东家西家的,顺你家一颗葱,拿他家一头蒜,大家乡里乡亲的,都看在杨二虎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你们几个这是去哪啦?上山了?要是捡到果子可要分给婶子点!”杨婶子看似开玩笑,其实那对小眼睛已经将几人打量了个遍。 杨雪画大声说:“婶子,我们上山打猪草去了。” “哦,打猪草啊。没有捡到吃的吗?”杨婶子有些失望。 “没有!婶子,我们几个也饿了,你有吃的没?”杨雪画眯了眯眼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婶子分给我们点呗!” 杨婶子一边笑,一边说:“没有没有,婶子还得回家喂鸡,就先走了,你们几个赶紧回家啊!”说完扭头就跑,活像被鬼追了。 吓走了杨婶子,几人这才快速跑回家。要是再遇上一个占便宜的,可就太麻烦了! 白氏见几个人跑着回来,问道:“运宝运财,你们咋啦?” “奶……奶奶,我们碰见杨婶子了,”杨雪玲一边喘气一边说,“杨婶子还问我们有没有吃的,画儿说没有,还,还跟她要吃的,杨婶子就吓跑了!” 正说着,杨铁柱和杨大洪从地里回来了,顺手就抱起了猪草,扔进了猪圈。小猪呼呼的大吃起来。 “呀!”杨大峰进门就看到了背篓里的野鸡,道:“野鸡?哪来的?” 杨雪画刚喊了一声大伯,就看到爷爷沉着的脸。 糟了!家里大人早就嘱咐过,不能上山的! “你们几个,进屋!”杨铁柱冷哼。 正文 第六章 画儿挨打 杨雪画几人当然知道犯了错,蔫蔫的进了屋。杨雪画暗暗想,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杨大峰几人有心为孩子们说情,但老爷子发火,别说是儿女,即便是白氏,也不敢多说半句。更何况…… 刘氏刚想说话,杨大成就拉了她一把。刘氏眉头一皱,突然就想起大房的孩子杨运财当初跑去狼屋山脚下玩儿,结果被杨老爷子知道了,顿时大怒,直接就上了家法。大嫂陈氏一心想为孩子求情,忍不住就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杨老爷子勃然大怒,大骂他们惯坏了孩子,不仅没有少打几下,还又加了十藤条!从那天开始,杨老爷子请家法的时候,一家人就都不敢吭声了。 杨铁柱看着他们站在堂下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忍不住怒喝一声:“跪下!” 几个孩子一哆嗦,也没敢多说话,双腿一曲便乖乖跪下了。杨雪画刚跪下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旁边的人拉扯了两下,她顺着瞄了一眼杨雪玲,只见她正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杨雪画皱皱眉,重新低下头去。这是很什么意思?让她不要怕,还是不要说话? “是谁带头的!”老爷子的吼声带着火苗。这群孩子是真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是我。”几个孩子竟是异口同声。 杨雪画吃了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哥哥姐姐们。这时候她突然明白,原来杨雪玲对着她摇头,是想告诉她不要说出实情,她和哥哥们会帮她扛着! 杨雪画只觉得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温暖。明明是她提议去山上的,现在她又怎么能让哥哥姐姐替她顶罪受罚?杨雪画低着头,不着痕迹地看了喊得最大声的杨运财一眼,心里默念着,哥哥姐姐,谢谢你们。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替我挨打。 想到这儿,杨雪画便大声说道:“爷爷,是我带头的,不怪哥哥姐姐,是我馋了,所以就撺掇着哥哥姐姐去了。” 杨运财吃惊的看了一眼杨雪画,这丫头怎么就说实话了? 老爷子只觉得头疼。往日这最乖顺的小孙女,今天竟带头往山上跑? “画儿,你……”杨运财咬咬牙,大声说道:“爷爷,是我带的头!” “是我!” 几个人竟争相承认,但老爷子知道,只有杨雪画说的是真的,因为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所有孩子都低下了头,只有她,敢抬头看他。 “画儿,你知错吗!”老爷子眉头紧皱。 “请爷爷责罚!”杨雪画只说了这么一句。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私自上山,肯定是要受罚的。 杨雪画他们去的山,叫狼屋山,据说山里有狼群,进去了就回不来了。当初,杨家村有个小伙子不信传言,一定要进去探个究竟,没想到进去就失踪了。最后是官府的人,因为搜查盗贼,搜查狼屋山附近,无意中发现了他,带了回来。听说,死相极其惨烈,回来的,只有残缺的头骨和几片衣物。人们从那时开始,就传言那里有鬼怪,坚决不让自家孩子踏近狼屋山一步,若是不听话,就要家法处置。而杨家村的家法,就是藤条抽打十下。至于打的位置,家家因人而异。 “啪!”一下,杨雪画的后背便火辣辣地疼起来。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杨雪玲跪着哭喊:“爷爷,你打我吧!不要打小妹,她还小啊!” “姐姐!我不听爷爷的话,该罚!” “啪!”又一下。 杨雪画咬牙说道:“爷爷,孙女只是想上山找点吃的,看看能不能找点肉,找点菜,您和奶奶,需要营养!” 杨铁柱听得心酸,却没有心软:“那也不能上山!” “啪!”第三下。 杨雪画猛地抬头,清澈的目光凛凛地直视着杨铁柱,“爷爷,孙女错在不该私自上山!” “啪!”“还有呢?”杨铁柱又打一下。打孙女,他也心疼,可该有的规矩必须要有! “其他的,没有!”杨雪画咬牙。 “啪!!” “嗯!”这一下,比任何时候打的都要重。杨铁柱生气了,气杨雪画不肯认错,气她太过倔强。杨雪画忍不住低吟一声,只觉得后背被人整个撕下来了。 杨铁柱看着小孙女毫不畏惧的目光,看着她因为咬紧牙关忍痛咬破的嘴角,看着她嘴角渗出的血丝,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门外几人早就哭成一团,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刘氏闯进来,一把抱住女儿,看着她血迹斑斑的后背,无声的抽泣。 “娘……”杨雪画的声音有些虚弱,“你别哭……爷爷是为我好。”说着转头看向陈氏,“大娘,把野鸡炖了吧,尾巴上的毛留下,我有用,还有,爷爷奶奶牙齿不好,要多炖一会儿。” 陈氏抹着眼泪,嘴里不住的应着:“好,好。” 白氏听了杨雪画的话,哭的更凶了:“你这死老头子,你听听!孩子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想着你!你这老家伙!再打我孙女,老娘跟你急!” 杨铁柱叹了口气:“画儿……” 不等他说话,杨雪画微笑着说:“奶奶,爷爷打我,今天不给他吃鸡大腿!” “好!一块鸡肉都不给他!”白氏瞪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摸摸鼻子,没有反驳。 然而,吃饭的时候,杨雪画却还是将一只鸡大腿夹给了杨铁柱,另外一只给了白氏。 “爷爷不吃,画儿吃吧。”杨铁柱心里过意不去。 杨雪画将鸡腿还回去,笑道:“我要吃鸡翅,长了翅膀离爷爷远远的!” 杨铁柱顿时呛着了。这丫头记仇啊! 一顿饭还是其乐融融地吃完了,大家又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了。 晚上回到屋里,刘氏和杨大成苦口婆心地劝:“画儿,以后可千万不要去狼屋山了!今天你爷爷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杨雪画打断两人的话,笑眯眯的说:“爹,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怪爷爷的。” 杨大成和刘氏这才放下心来,却没有意识到,杨雪画压根儿没提到去狼屋山的事儿…… 正文 第七章 毽子,商机 晚上,等刘氏和杨大成都睡熟了,杨雪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了空间。 银风有一阵子没看见杨雪画了,高兴地跑过来:“主人!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啊!” 杨雪画慢慢蹲下,抱起银风:“乖,我这几天有点忙,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今天有空这不就来看你吗。”说着亲了亲银风的小耳朵。这小家伙怎么也不长个儿啊? 银风在杨雪画身上蹭了蹭,突然动了动鼻子,问道:“主人,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主人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 杨雪画点点头,安慰道:“没事儿,就是今天我想去山上看看,就让家里哥哥姐姐陪我去了,回来的时候被爷爷发现了,然后就被请了家法,用藤条打了几下。” “什么?藤条?那得多疼啊!这还没事呢?”银风惊呼着,心疼地在地上团团转。他这个主人,就是太善良了!挨了打,还在替打她的人说话! 杨雪画为了安慰银风,只好脱下上衣露出后背给他看:“你看,是不是伤得不厉害?我早说了没事的!”杨雪画丝毫没有觉得在银风面前脱下上衣有什么不好的,毕竟它只是自己的一只宠物,一只会说话,很懂事的小家伙而已。 银风顾不上害羞,看到她背后的伤,漂亮的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主人的后背上,有着五道清晰的鞭痕,高高的红肿着。其中有一道,整个痕迹的皮肤已经全部破裂,不断地往外渗着血。这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能用藤条把主人的皮肉抽的裂开! 杨雪画半天没听见银风的声音,不由得回头看它,却看见他漂亮的毛发上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正在缓缓滚落,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坐下来抚摸着它,问道:“怎么啦?你怎么还哭上了,我挨打了我都没哭呢。” 银风可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赶紧让她去灵泉池洗一洗,好恢复一些伤势。 杨雪画在床上躺了一天就下床了。鞭伤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痊愈,不过有了空间灵泉,一切就另当别论了。她身上的伤,在她进入空间灵泉之后就已经愈合了。 “咦?”杨雪画在厨房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喊道:“姐!姐!我的鸡毛呢?” 杨雪玲应声而来:“什么鸡毛?” “就是我让大娘留下的野鸡尾巴上的毛啊!我有用!”杨雪画皱紧了眉头。不会是给扔了吧?她当时可是嘱咐过大娘,一定要留下的呀。 “哦哦,在我们屋里,你受伤后大娘就交给我,让我帮你拿着。”杨雪玲说着,拿出一大把光滑漂亮的羽毛:“给。” 杨雪画接过,见鸡毛已经洗净了,不由得暗暗感叹大娘做事的细腻。想着,便从屋子里拿了细线,一圈一圈把鸡毛捆在一起,鸡毛外翻。 杨雪玲好奇的看着,问道:“画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杨雪画眨眨眼,神秘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又满院子寻找。 这鸡毛好说,可这铁圈去哪儿找?这种地方想要找到合适的铁圈或铁片,实在是很难啊。 是的,杨雪画要做的,就是小时候玩过的毽子。 “啊!有了!可以用木头!” 杨雪画急忙出去找了一块木头,又是磨又是抠,最后总算做成了个比较厚的圆片,中间还有个洞。于是把鸡毛插进去,顺便拿布条裹裹缠缠地包好了。嗯,重量还可以!不过相对现代的毽子还是有些轻了,看来以后还是想办法做铁片的比较有分量。 看着手里的毽子,杨雪画很有成就感。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代,自己还能做出毽子来,一句话呀,简直了! “好画儿,你就告诉我吧!”杨雪玲好奇的不行,哀求。 “姐姐你看着哈!”杨雪画说着,拿起毽子,往空中一抛,腿一弯,轻松地踢了起来。 “哇!有意思!我也要玩!”杨雪玲跃跃欲试。 杨雪画把毽子递给她,好整以暇的笑了:“姐姐,这可有难度啊!” “切!”杨雪玲白了她一眼,将毽子高高抛起,然后去踢。结果,毽子被她一脚踢得老远。 杨雪画顿时哈哈大笑:“姐姐你还不信!” 等到中午杨大成几人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女娃已经踢得很好了。 杨运财几人也是非常喜欢,就连二娘云氏也玩了几下。 看大家都这么喜欢这毽子,杨雪画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拿去卖?当然,这个东西比较好做,所以也就算是一锤子买卖,只能卖一次。 说干就干。 杨雪画用了一下午时间,做了十个鸡毛毽子,用刘氏裁下的颜色还可以的布条,做了十个普通的。 “哎,小妹,做了这么多啊!”杨运发伸手就要拿,杨雪画一把拉住他:“别动,这是我要拿去卖的!”小脸很严肃。 “哎呦,画儿也知道给家里赚钱咯!”杨大峰正从外面进来,一听这话,乐了,“画儿啊,你给大伯说说呗,你这小东西叫什么呀,卖多少钱啊?” 杨雪画一听,顿时笑了。她正愁没办法跟家里说,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于是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屋里,憋着笑,等着杨雪画和他们说“大事”。 “爷爷,我手里这个叫……”顿了一下,感觉叫毽子不太好,要想卖出去,得起个好名字,“叫飞羽,我打算过两天到集市上去卖。” 杨雪画直视着杨铁柱的眼睛。 杨铁柱点点头,道:“可以去试试,不过,定价怎么定?” 杨雪画不假思索地回答:“布条的一文钱,羽毛的两文。大家就是新鲜,等会做了就没有人会买了,所以不能多卖,只是一时。” 杨铁柱听的连连点头。看来小孙女真是聪明,自己只不过想看看她的反应能力,现在看来,真是个经商的好手。 于是乎,两天以后,杨大成和刘氏就带着杨雪画,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正文 第八章 争吵,第一桶金 牛车是村里张爷爷的,老人没事的时候爱去镇上,每次都带着一车人,每人只收一文钱。 等三人上了车,才发现齐氏和杨春花也在车上。 齐氏是直接装作没看见,而杨春花却冷哼一声:“赔钱货!” 杨大成眯眯眼睛,双拳紧握。刘氏急忙拉拉他的袖子,杨大成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 杨雪画只是看了杨春花一眼,没有说话。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没必要计较。哪怕当初打成那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做不成朋友,就做陌生人呗。 车上的另外一个小姑娘则是笑眯眯地看着杨雪画:“雪画,我好久没有去找你玩了,你最近好不好?” 杨雪画看着她,想起来这就是张爷爷的孙女,名叫张娟,已经十岁了,是杨雪画的朋友。于是笑着回答道:“娟子姐,我挺好的。你和张爷爷去镇上玩儿?” 张娟指了指手里的布包:“我绣了几个帕子,拿去卖。”杨雪画闻言,眼神微动,后又笑道:“娟子姐真能干。” 张娟红了脸,还是笑眯眯地,招呼刘氏和杨大成,又谦虚地回答道:“能干吗?我不觉得,就是能为家里添些进项。”杨雪画听了就竖起大拇指:“娟子姐可真是懂事!我以后也要向娟子姐学习!” 杨春花见杨雪画不理她,还和张娟有说有笑,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声咒骂:“两个不要脸的赔钱货!”这个张娟平日里就不怎么搭理自己,这倒也不稀奇,可是今天她居然和杨雪画有说有笑!真是气死她了! 声音不小,全车人都被吸引了目光,看着她,又看看杨雪画。 而齐氏,自然是听见了杨春花的话的,却并没有阻止。 杨雪画对他这千篇一律的话早就已经免疫了,只是瞥了她一眼却并没有理她,可有人却是不干了。 “杨春花你说谁呢?!”张娟大声说。这车上就她们三个姑娘,杨春花什么意思啊! 杨春花头一扬:“谁应我就说谁!” “你!”张娟刚要说话,却被杨雪画拦下了:“娟子姐别急。”转过头又看着杨春花,“杨春花,你如果认为男人可以生孩子,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哎哟,男人生孩子?”车上坐着的杨李氏顿时大呼小叫起来,“春花奶奶,你家二虎是你老伴生的?哈哈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男人生孩子的事儿,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赔钱货?哪个男的不是赔钱货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这杨铁柱的小孙女,还真是聪明! 大家哈哈大笑,齐氏也干笑两声,双眼狠狠瞪着杨春花。杨春花缩缩脖子,没再说话。 倒是刘氏听杨雪画一口一个生孩子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训斥了一句:“坐下!小小年纪净胡说!” 杨雪画偷偷吐舌头。好吧,这封建的古代哟! “吁……”张爷爷停下车,大家交了钱,便散了到各处去买卖东西。 杨雪画跟着杨大成,找了个不大的地方,把毽子摆在地上,大声吆喝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咯!最新的小玩具飞羽,强身健体只要一两文!” 刘氏脸有些红,没好意思喊。杨雪画本来就没指望她俩能喊,自顾自的大声给自己打广告。 也许是因为新面孔的原因,虽然杨雪画喊的很带劲,可还是没有人愿意过来。 这可怎么办?杨雪画发愁了。 刘氏看女儿蔫头耷脑的,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画儿,没关系,没人买我们可以自己玩儿。” 杨雪画听了她的话,顿时跳了起来:“对呀!”说完拿起一个羽毛毽子,不,应该叫飞羽了,高兴地踢了起来。 杨雪画越踢越有感觉,越踢越来劲,不知不觉,他们的面前围了好多人。大家都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好奇她踢的是什么东西。更好奇她踢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坚持住。 “一百二十九,一百三!”杨雪画终于停了,小脸红扑扑的。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大喊,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接着便有人问道:“小丫头这是什么呀?” 杨雪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甜甜地回答:“这叫飞羽,是我自己做着玩的,羽毛的两文钱,布条的一文钱。”说着眨眨眼,加上一句:“常踢,强身健体不爱生病。” 有些人在犹豫,有些人则是直接离开。毕竟不是谁都有钱来买玩具的。 杨雪画也不着急,就像刘氏说的,卖不出去就自己玩呗。 一家人在集市上呆了很久,一个羽毛的飞羽都没有卖出去,倒是布条的被买走了三个。 杨雪画有些垂头丧气,没想到这生意真是不好做!不过看着手里三枚铜板,她又笑了,还不算太糟,不是吗? 休息了一会儿,杨雪画便又踢起了飞羽。 “公子,小公子,慢点!”一声呼喊,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只见集市南边跑来一个小男孩,边跑边笑,脚下像生了风。 杨雪画急忙闪避。毕竟这孩子一身绸缎,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那孩子却站在了杨雪画的面前:“喂,小丫头,这是什么东西?” 杨雪画暗暗皱眉,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是没礼貌。 “丫头片子,小爷问你话呢!”男童见她不说话,还皱着眉,顿时不高兴了。他小少爷在家乡来呼风唤雨,这个丫头片子看见他居然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这是飞羽。”杨雪画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 “怎么玩?快告诉小爷!”男童傲慢地扬起了下巴。 “踢。”杨雪画抿紧了唇,只回了一个字。 男童拿起一个飞羽看了看,道:“像你刚刚那样踢?” “嗯。”还是一个字。 这时,一个老头远远地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哎哟小祖宗,老奴可算找到你了!”转头看向杨雪画,再看看飞羽,拉着男童就走:“小少爷,这是乡下人才玩的东西,破破烂烂的!我们快走吧。” 我去,好个狗奴才!杨雪画在心里骂翻了天。 正文 第九章 初遇 两人还没等迈几步,就听见一道稚气却很沉稳的声音:“是吗?” “怎么不……”那老头习惯性的反驳,却只见身前站着一个和小少爷年纪相仿的男童,身上的气势却比小少爷强上许多,知道这个小男孩恐怕也是非富即贵,身份只怕比自己家只高不低,顿时没敢再说话,拉着他家小少爷有些狼狈地离开了。 男童却没有理他们,而是走到了杨雪画的面前,蹲下身看着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杨雪画看他为自己解围,对他挺有好感,笑着大声说道:“哥哥好,我叫杨雪画。” 男童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说道:“你卖的这个叫飞羽?” 杨雪画看着这一笑,只觉得这男人真是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就这么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一个微笑,就能让人觉得就算是下雨天都会晴了!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回过神来,摸摸嘴角,发现并没有流下口水,这才放心地回答道:“是的,布条的一文钱,羽毛的两文,哥哥你要买吗?” 男童见杨雪画看着自己,眼里闪过瞬间的痴迷,还偷偷的擦嘴角,眼睛里闪过笑意,这小丫头也是有意思,居然以为看自己看的流口水了? “行,我都买了,反正家里人多。”他笑眯眯的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不用找钱了,我知道你没有零钱。”说着不顾杨雪画的拒绝,硬是把钱放在了杨雪画的手里:“快回家吧,莫被人盯上了。” 杨雪画点点头,心里一片温暖。看来今儿是遇上贵人了。 男童便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中。 杨雪画也目送他离开,收了摊子,笑着对还在呆愣中的父母说道:“爹,娘,我们回去吧。” 杨大成和刘氏便点点头,跟着收拾东西。显然两人还没回过神来。这几个小孩子的玩意儿,转眼就是一两银子? 坐着牛车,杨大成和刘氏也是浑浑噩噩地看着前方,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纷纷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是杨大成和刘氏半天没反应。杨雪画知道这朴实的夫妻俩这是被这一两银子的数目被吓着了,便笑着说道:“我家鸡蛋比以往多卖了五文钱,我娘这是高兴呢!”说着便喊道:“爹,娘,你们俩这高兴的都傻啦?”说着又拉拉杨大成的衣角。 杨大成这才回过神,也知道财不外漏的道理,听着大家的调侃,也没有多说,摸摸头,呵呵直笑。 大伙见此,只当是杨老三高兴傻了,嘴上说着杨大成和刘氏真是厉害,心里却暗暗琢磨自家东西什么时候也卖个高价。 杨雪画把他们的小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暗暗笑着不说话。这遇上贵人的事,可不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回到家,杨雪画急忙把门窗都关好,把爷爷奶奶都喊出来。 “咋了画儿?”杨铁柱由白氏扶着,快步走进了屋里。杨雪画见爷爷进来,急忙上去扶着:“爷爷您慢点。”说完就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双手一翻,一个小银块咚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看着桌上的一两银子,杨铁柱瞪圆了眼睛:“怎么卖了这么多!”说着便严厉的看向杨雪画。那几只飞羽怎么会卖了这么多钱?满打满算不过几十文钱而已!这一两银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杨雪画眼神一暗,咬着唇解释道:“爷爷放心,这钱是一位有钱的小哥哥给的,他家人多,买了这几只飞羽,给了我一两银子,说不用我找零钱。以后见面了,有钱了我会还他。所以,爷爷,这钱是正当来的。”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就听杨铁柱问杨大成:“老三,是这样吗?” 杨雪画顿时就感觉自己不被信任,有些委屈,有些心凉。她是真的在努力,希望这个家能生活得更好,怎么就会怀疑她?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杨雪画站在门口处,看了一会儿,便转身拿起割猪草的背篓,默默地走了。 刘氏听见声音赶出来,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塞给她一个粗粮馒头,摸摸她的头,嘱咐她早点回来。 杨雪画知道,自己被怀疑,刘氏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舒服,勉强笑了笑,安慰了刘氏几句,就走了。 “老头子,画儿一心为家里赚钱,你不该怀疑她,这丫头不是个爱撒谎的,今儿怕真是遇上贵人了。”白氏难得开口,为自家孙女鸣不平。 “唉!”杨铁柱当然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叹了口气,“我是怕这孩子挣那来路不明的钱啊!谁知道一个没控制住,这语气就……”但愿那孩子能了解他的良苦用心才是啊! 杨大成点点头,道:“爹,你放心,画儿人虽然小,但是很有主张,不会走了岔路的。”说着便喊刘氏出去做饭了。他相信自家老爹,但他心里也不舒服,再怎么说是自己的孩子呢。自家女儿被怀疑,刘氏心里比她们都不痛快,点点头就跟着杨大成出去了。 留下白氏和自家老头子,相视叹息。杨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扬起手张了张嘴,还是放下了。 …… 县城别院。 暗卫风名看着小主子手里的玩具,问道:“主子,为何要买下这东西?您明明用不上啊!还给了那家人一两银子?这么几个小东西哪就值一两银子?” 他面前坐着的,赫然就是那买走飞羽的男童。他微微一笑,道:“那家人并非奸猾之人,我们不缺这钱,能帮一把,便帮一把。风名,一两银子对于你来说也许不过是一壶酒,可这一两银子在那家人手里却足够支撑他们一个月的生活了!你有时间还是去体会一下民间疾苦吧。还有,这小东西交给你研究,研究明白了去教母亲和妹妹。” 风名说了声是,脸却成了苦瓜。他这堂堂暗卫,跑去折腾这什么,飞羽?他哪儿会踢啊? 杨雪画此时还不知道,在未来,这个小小的玩具,整整风靡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