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娃娃亲 我叫刘平,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父亲,母亲悲痛至极一病不起,爷爷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白头。 村里人都说我不详,可是只有爷爷和母亲知道,父亲当年的死,很诡异。 听母亲说,当年父亲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人,毕了业回了村里收集土特产去城里贩卖,因为父亲的慧眼独具,村里明明不值钱的东西,到了父亲手里却全都成了宝。 生意做的如鱼得水,更是带动了村里的收入,所以一直在村里都是被人羡慕敬仰的对象。 后来,经人介绍,又认识了我妈妈,两个人很快坠入爱河,次年,我便出生了。 那个时候我家是村里的首富生活可以说有滋有味,而妈妈又温柔贤淑,爸爸简直可以说是人生赢家,可是世事难料,就在一次爸爸出去走生意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回来。 妈妈说爸爸平时出去通常当天往返,最迟也是第二天一定回来,可是那一次,爸爸五天都不曾回来。 妈妈几乎崩溃,爷爷更是赶着家里的驴车去了城里寻,可一直无果,最后报了警,警察也只是在父亲经常来往的地方调查,可最后却还是没有消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在全家都陷入崩溃的时候,村里忽然来了一个老头,自己寻到我家,说可以帮忙找到我父亲,可是却又一个条件。 病急乱投医,爷爷不曾多问条件是什么,直接就点头同意了。 那老头问了我父亲的生辰八字,在我家院子里直接就摆了阵。 他先是用针取了我爷爷中指上的一滴血,点在了公鸡的鸡冠上,又用红绳绑了一直公鸡放在了用糯米撒成的圈里,随后嘴里念念有词的做起法事。 最后谁也没想到,就连警察都找不到的人,还真被那个老头子给找着了。 只是当爷爷和警察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 而且死状诡异。 据说当时父亲是被钉在了一个十字型的木桩上,脸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浑身赤裸且四肢尽断。 妈妈知道消息之后直接就晕了过去,爷爷也是整个人都垮了,警察立刻立案侦查,村子里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怀疑那老头子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不然为什么警察都没找到的人却被他一下就寻到,可是爷爷却有自己的定夺,坚持相信那老头是高人。 处理好了父亲的后事,那老头再一次来到我家,提出了当时的条件。 爷爷以为那老头不过一个江湖术士,多半是想要些钱财,可是那老头却直言不为金银,只是想结亲。 爷爷一头雾水,最后才知道那老头的目的是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我做媳妇。 爷爷虽说心中疑惑,可是毕竟当时是自己红口白牙许下的承诺,只能硬着头皮就应下了,于是当时还不到一岁的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订下了娃娃亲。 那老头留下了一块玉佩,算是信物,之后就离开了。 母亲虽说颇有微词,最后却也同意了。 爷爷是一个重诺且心善的人,父亲去的早,可是母亲还是花一样的年纪,不忍看母亲守寡,几次提议让母亲改嫁,母亲都拒绝了,只说不想让我受委屈。 爷爷感恩母亲的大义,最终认了母亲为干女儿,两人就这么一点点把我拉扯成人。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大学毕业之后,我没有留在省城工作,而是回了村里,和爷爷妈妈一起一个养鸡场,又置办了一个果园。 经过了一年多的各种磨难,养鸡场终于一点点走上正轨,果园也开始盈利,母亲笑的时候更多了,爷爷也终于可以享享清福。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的过下去的时候,却没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场娃娃亲,终究还是找来了。 一天上午,我正在鸡舍清理鸡粪,打算一会扔进果园里成肥料就见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一路带风的驶了过来。 “平子,你咋还在这,你家里来人了,你不回去看看?” 来的人叫张超,是和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哥们。 听到他的话我先是一愣,下一秒心头一紧。 找上门来了? 我拎着筐鸡粪,心里顿时就涌上各种情绪。张超看我不说话,色眯眯的看了我两眼冲着我打趣:“我刚从你家那过来,小媳妇长的还挺漂亮,就是……” 来不及听张超墨迹,我直接扔下筐就把摩托车上的张超拽了下去。 “我得回家一趟,你帮我把鸡粪清理了,晚上请你吃饭。” 说完我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妈妈和爷爷受委屈,而如今这个女人能自己找上门来,说明一定不是一个善茬,如果欺负了我的家人,那可不行。 当我风驰电掣的回到家时,我家院里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交头接耳,不知道又在说什么。 只见一个女孩子备着一个双肩包,拎着一个大皮箱站在我家院里。 爷爷和妈妈也站在院里,气氛有些尴尬。 我心中一滞,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个娃娃亲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当我站在了那女孩面前,看清楚她的长相时心里就是一抽,下一秒一股莫名其妙的心疼涌上了心头。 只见那姑娘唇红齿白,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张小脸可以说是精致的如同画上的仙女,可唯独她的左脸上有一个长长的,红色的胎记,导致这张漂亮精致的脸看起来竟有些可怖。 那女孩和我四目相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即又把视线看向了我爷爷。 “刘爷爷,这门亲事,刘家还认不认,如果认,从今天起,我殷玲儿就是你刘家的媳妇了,若不认,请把当年我爷爷给的信物还给我,我这就离开。” 殷玲儿的话一说完,院子里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我爷爷。 爷爷整张脸都揪在一起,明显有些无措。 而母亲更是伸手揪着自己的一角,一直在偷偷打量我。 原本在路上已经想好了的拒绝的话,如今都忘了,我深吸了口气,没等爷爷出声,直接先开了口。 “既然留了信物,又有过约定,这门亲事就是存在的,怎可反悔。” 殷玲儿听了我的话,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惊愕了一下,随即嘴角一勾,竟露出一个笑,半天之后才点了点头声音清脆的说道:“如此甚好!” 正文 第二章 扬名 就这样殷玲儿留了下来,开始的时候母亲还总觉得委屈了我可是后来通过一点点的接触,母亲却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丫头。 而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我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媳妇”也是越发的瞧上了眼。 别看殷玲儿一个丫头,身子又瘦弱,可是她一点都不自娇,反而手脚勤快的很。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和我一起去鸡场,喂鸡,收拾鸡粪,然后把鸡粪倒进果园施肥,从不喊累,而且手脚麻利。 只是这个殷玲儿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怪癖好,喜欢去村口的告示栏贴东西。 殷玲儿贴的是一张类似于广告一样的纸,上面写着:“找人5000,寻尸10000。” 村里么,大家的口舌传的很快,看见殷玲儿贴的“广告”很多人最开始都不理解,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都开始传殷玲儿是封建残留,是神婆,是精神病。 我心中很是为殷玲儿鸣不平,可是她倒是置若罔闻,依旧每天喂鸡,收拾鸡粪,打理果园子。 却没想到一个多月之后,我家还真来了人,找的竟就是殷玲儿。 那天我和殷玲儿正在打理鸡槽,家里来了电话,母亲说有两个人来了家里,要找殷玲儿,让我俩快点回去。 我以为是殷玲儿的亲戚,就把母亲的话说了一遍,让她别忙了,先回去。 结果殷玲儿耸了耸肩,声音有些低:“我从小就是孤儿,被爷爷收养,抚养长大,前一阵子爷爷去世了,我只有自己了,那还有什么亲戚。” 殷玲儿的声音很低,可我还是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落寞,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很心疼,恨不得把她揽在怀里告诉她,她还有我。 “估计是来活了,走吧,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殷玲儿没等我把心中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已经摘了围裙手脚麻利的出了鸡舍。 我俩一路回到了家,一进院子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坐在凉棚里,女的神色疲惫,男的也是愁眉紧锁,见我和殷玲儿进了院子,那女人腾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我们走过来。 “你是殷玲儿?那告示是你贴的?你能帮我么?” 女人的情绪很激动,一口气的追问让我有些头大,而这时她身后的男人也已经走了过来,礼貌的笑了笑,可是眉宇间的愁云却丝毫不散。 “对不起,我夫人情绪有些激动,请问您是殷小姐?” 殷玲儿点了点头,没等男人再说话,已经先开了口:“找人五千,寻尸一万,您们是找人,还是寻尸?” 殷玲儿的声音很平静,可是那男人的脸色却刷一下白了,夫妻两人互相搀扶着,气氛一下低了起来。 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见夫妻两个有些紧张,连忙安排坐下,又沏了茶,女人一坐在凳子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这人平生最怕女人掉眼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才听到那男人说出来他们这次来的原因。 男的叫陈俊生,是市里的律师,女的叫白朵,是他老婆,自己经营着一家服装店,两个人老来得子,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了一个儿子,可就在十天前,儿子在家门口走失了,报了警,也兴师动众的寻过人,甚至发出了昂贵的赏金,可是至今音信全无。 白朵一下就崩溃了,大病了一场,店铺也关了门,生活都无法继续,而陈俊生更是心如刀割,可是又无可奈何,这才寻到了这来。 我听完了也是很同情,虽然我并没有子女,可是将心比心也能感同身受。 殷玲儿坐在一旁再次问道:“那你们是找人,还是寻尸?” 此时的殷玲儿已经换了一身素白色的衣服,长发披散着,有一种莫名的美,只是表情淡漠,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白朵声音颤抖的说要寻人,陈俊生有些犹豫,可是最后见白朵坚持,也值得同意了寻人。 殷玲儿点了点头:“这一行都是要先交钱,后做事的,行里讲这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且无论结果怎样,钱都不能退,还有,这样的事是透天机,所以一年只能做一次,否则你我,都要承担后果,你们考虑好。” 殷玲儿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白朵,而白朵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殷玲儿,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陈俊生一脸的心疼,随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 我有些诧异,可是见殷玲儿没有反对,也只能接在了手里。 随后殷玲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针,随即取了陈俊生中指的一滴血,又让白朵出了我家顺着北走,取回来她遇见的第一个划到她肩膀的树枝。 完事具备,殷玲儿拿着她需要的东西自己回了屋,进屋之前,殷玲儿看向我声音郑重:“平哥,一会我进去,你就帮我看着门,无论里面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能进去,也不能让人和人进去,明白了么?” 我虽说心中疑惑且好奇,却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结果殷玲儿这一呆,就是几个小时,期间我听到殷玲儿的屋子里一阵阵的穿出去奇怪的嘎吱声,几次想偷看,最后都忍住了。 最后天都黑了,殷玲儿才手拿了那根白朵捡回来的树枝走向我们,看样子很是疲惫,表情却很是欣慰。 白朵夫妇直接迎上去问结果,殷玲儿微微一笑,把那树枝递给了白朵点了点头:“找人是对的,孩子还活着,大概方向在市里西北,月底之前尽量找到,否则会徒生变故,找到了孩子把这树枝悬在你家门上,四十九日之后方可摘掉。” 白朵喜极而泣和陈俊生千恩万谢的离开,我刚想问殷玲儿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却没找到殷玲儿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我怀里。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进屋里坐在床上,这才看见殷玲儿满头大汗。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哪里不舒服么?” 殷玲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种事是很伤根本的,况且那孩子气息薄弱,我废了很大力气,怕是动了元气,不过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见殷玲儿不想多说,我也没有多问,说了句让她好好休息也回了自己的屋子睡下了。 结果第二天我去养鸡场的路上,听到村里人的一路指指点点,才知道这事麻烦了。 殷玲儿帮那对夫妇找儿子的事也不知是谁传扬出来,现在村里人到处说殷玲儿就是一个骗钱的神婆,说我家祖上不积德才结了这门亲,反正就是说啥的都有。 我是很相信殷玲儿不会是骗子,可是母亲却受不了了,村里人天天扯老婆舌,事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玄乎,母亲几次三番找我让我去劝劝殷玲儿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还说如果殷玲儿缺钱花,她给拿,让她别再骗人。 母亲的话让我啼笑皆非,可是又不好为殷玲儿说话,也只能一边安抚母亲,一边想办法。 村里的谣言一波又一波,爷爷也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要知道爷爷最开始知道殷玲儿给人找人画尸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说如果殷玲儿真的得了她爷爷的真传,那么这个丫头会有大发展,可是如今谣言四起,爷爷也有些怀疑了。 家里算上殷玲儿四口人,三口人都茶饭不思的挠头,只有殷玲儿每天如常的起床,收拾院子,打理鸡场。 顶着谣言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阵子,那天我才刚起床,就见殷玲儿已经拿着扫把打扫院子了,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我心里忽然一软,这么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的投奔着我来了,我怎么能让她受委屈? 我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想告诉她,无论别人怎么传,我信她,更会护着她,我可以帮她遮风挡雨,可以给她一个家! “你看什么呢?” 殷玲儿忽然回过头看向我,声音甜甜的,我一囧,立刻就有点慌,好像被殷玲儿戳穿了心事一样。 殷玲儿又笑了笑,忽然伸了一个懒腰,伸出手遮在眼前望着太阳眯着眼睛,嘴角带笑,那没有红色胎记的右脸精致的如同一块美玉,美的浑然天成让我看的心里一跳一跳的,总觉得有用感情正在疯长。 殷玲儿看了一会,忽然深吸了口气低声念叨了一句:“喜鹊叫,有客到。” 我只顾着看她的脸,却没在意她的话,结果早饭还没吃完,家里果真来了人,而且还是浩浩荡荡的。 正文 第三章 打架 爷爷也开始挑结婚的日子了,母亲更是开始买棉花做喜被了,日子过得似乎越来越有滋味。我呆愣的看着一群人冲进我家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好几个老头老太太已经冲着殷玲儿跪了下去。 我心里一慌,连忙就躲开了,毕竟在老家,被比自己年纪大的人跪拜那是要折寿的,可是偏偏殷玲儿没有躲,反而欣然的受了。 而这时我才看到,陈俊生和白朵也在人群里,白朵抱着一个小孩,孩子浓眉大眼,白白嫩嫩的,和陈俊生有八分相似,这会正四处打量,眼神里透露着好奇。 “菩萨啊,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子人的性命,您可真是活菩萨啊!” 其中一个老太太神情激动,被陈俊生扶了起来,随即陈俊生和白朵带着孩子站在殷玲儿面前也是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即白朵让孩子给殷玲儿磕头。 此情此景我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小男孩,应该就是陈俊生和白朵丢失的孩子,如今人家这是拖家带口的过来谢恩的。 殷玲儿面色和蔼的受了那孩子一拜,随即伸手将小孩抱在了怀里。 院子里哄哄闹闹的,我家墙头上也是没得到消停,村子里的人来了半数,都趴在墙头上看着热闹,不过这一次,人们的脸上不再是不屑一顾,反倒是多了几分讳莫如深。 “我自己都没想到孩子竟然能真的找回来,我们回去之后按照您说的方向就去寻了,结果真的就在那里找到了他,孩子当时奄奄一息几乎就死了,怪不得您说要在月底之前找到,谢谢,谢谢您啊!” 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听完了白朵带着哭腔的话顿时一片哗然,而孩子的爷爷奶奶也是人手拿出了一个超级大的红包,递给殷玲儿说是感谢,可是殷玲儿却摆了摆手,拒绝了。 “无规矩不方圆,我做这行为的不是钱,而且酬劳我已经收过了,所以这个钱,我不能要。” 孩子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非要把钱塞给殷玲儿,可是殷玲儿态度坚决,最后陈俊生一大家子也值得重新把红包拿了回去。 那一家子人对着殷玲儿拜了又拜,真是把殷玲儿当成了神仙,而我心里也是很奇怪,为什么连警察都找不到的孩子,殷玲儿只凭一滴血,一根树枝就知道孩子的位置?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事? 临走之前陈俊生给了殷玲儿一张名片,表情郑重:“殷小姐,你对我们家有再造之恩,我陈谋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如果什么时候有需要,您可以随时来找我!” 殷玲儿点了点头收下了名片,又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顶,一脸的慈爱:“这小子将来是个有福气的,不过一年之内,别让他去有水的地方,洗澡也要小心,过了这一年,这孩子会平安顺遂,还有当初给你的那根树枝切记挂在门上,守了这孩子的三魂七要紧。” 白朵听了眼眶通红,对着殷玲儿再次道谢之后一家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人走了,殷玲儿随后进了屋,我也赶忙散了邻居回了屋里,对于这个殷玲儿更是好奇起来。 只是殷玲儿并没有说什么,我也没好意思问,可是心里却也开始对殷玲儿这个人更加感兴趣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原本因为村里人闲话而苦恼的爷爷和母亲也一反常态,特意做了好几道菜,一个劲让殷玲儿多吃点。 饭吃饭一半,爷爷忽然撂了筷看向我和殷玲儿,嘴动了又动,好一会才有些不自然的冲着殷玲儿问道:“娃娃,你看你如今也来了,婚事是二十几面前就定好的,如今你在我家呆的也算顺心,不如找个日子,把婚礼办了吧,你看看你有啥要求,和我说一说,我们老刘家不会亏待你。” 我听着爷爷的话,也是一愣,立刻把视线投向殷玲儿,只见殷玲儿喝了口汤,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我没要求,爷爷说了算吧,您挑个日子办了就成。” 我还以为殷玲儿会推脱,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我心里立刻紧张起来,而一旁的母亲更是红了眼眶,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好,然后一个劲得给殷玲儿夹菜。 饭吃完了,爷爷出去遛弯,母亲在屋里收拾东西,我看殷玲儿自己坐在院子里,于是凑了过去,见她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情绪低落。 “你是不是不开心?如果你并不喜欢这个婚事,可以不做数的,我可以认你当妹妹,我们家一样会对你好,你不用有负担。” 我踟蹰了几次才把心里的话和殷玲儿坦白,毕竟殷玲儿和我才初相识,如果她根本不喜欢我,那我岂不是耽误了人家一辈子? “平子哥,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想到了爷爷,如果他还活着,或许可以看着我出嫁……” 殷玲儿的声音带着悲伤,听的我感同身受,鬼使神差的我就伸手揽住了殷玲儿的肩膀,她没有躲,这让我心里越发的有些激动。 经过那天的谈话,我和殷玲儿的关系更近了一层,而村里人不再说殷玲儿是神婆骗子,反倒是把殷玲儿说的有些神乎其神。 一天上午我和殷玲儿正在果园里翻土,果园的大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两扇铁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吓了我一跳。 抬头一看,只见一群穿着皮衣皮裤的大汉走了进来,那样子活脱脱就是土匪。 我以为又是过来收保护费的,毕竟这个地方收保护费也是常有的,这种人不能得罪,不然就完了。 我赶忙放下工具就冲着那群人走过去,刚想掏点钱破财免灾,结果还没等我走到近前,就听到领头那个男人痞里痞气的冲着我吼道:“殷玲儿在这不?你是殷玲儿啊?咋还起了这么娘的名字?” 那男人一边说话,身后的人顿时爆笑出声,我心中一阵不舒服可是却也只能忍下,解释自己不是殷玲儿,问他找殷玲儿有什么事。 那男人摘了墨镜瞪了我一眼:“妈的,老子找殷玲儿,你既然不是就滚一边去!” 他这一摘了墨镜我才看出来,这竟然是镇里的大混子,外号虎哥,手下经营着好几个歌厅和饭店,小弟更是遍布周边,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人。 听到他要找殷玲儿,我心中担心,刚想推脱殷玲儿不在家,把他打发走,结果身后却传来了殷玲儿的声音。 “我就是。” “听说你挺邪性啊,能找活人,还能寻死人?今儿我就是过来让你帮我找一个死人,找到了,你家这片以后我管了,不收钱,找不到,你以后也别再这招摇撞骗,你看怎么样?” 虎哥一边说这话一边看着殷玲儿哈哈大笑,那表情似乎他管我这还不要保护费是我们占了便宜,结果殷玲儿听完呵呵冷笑了两声竟然没搭理虎哥,而是转身就朝着园子里走了去。 “诶卧槽,给脸不要脸啊?你特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啥活神仙啊?” 我一看虎哥变了脸色,心中骇然,这地痞流氓和知识分子可不一样,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得罪这种人,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我刚想帮着说和,却见虎哥长腿一伸竟然就朝着殷玲儿的身后追了上去。 我的火气顿时就涌了上来,欺负我可以,可是动我女人,我就得弄死你! 我条件反射的抬腿想去拦,结果腿才刚迈出去,就见眼前一晃,随即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尘土飞扬,吓得我直接收回了脚。 等灰落了,才看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虎哥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脸色如同见了鬼一样。 而他身后的小弟立刻拥了上去,其中四五个人直接就冲着殷玲儿捶打了过去,结果还没近身,就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惊的合不拢嘴,就见殷玲儿皱着眉头,声音依旧平淡:“无规矩不方圆,既然有事,总得破财免灾,如果不讲规矩,慢走,不送!” 我大气都不敢喘,没想到这个殷玲儿竟然还是一个练家子,就这么几下,直接把对面虎哥的人打到了一片,看来以后我还真不能惹她,不然岂不是更惨? 殷玲儿说完话,离开了,虎哥几个人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你们赶紧走吧,我媳妇脾气不太好,惹了她,没有啥好果子吃的。” 我看着虎哥劝诫,结果就见虎哥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却就是动弹不得,我吓了一跳,殷玲儿这丫头不会是下了死手吧? 正文 第四章 确实邪乎 虎哥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我见他一直不动,心想着,这本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这会儿不会借着这个由头讹我的钱吧? 我尽量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们:“虎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等下一茬鸡蛋下来,我给您送去几箱。”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他,结果一碰到他,我才发现,虎哥浑身僵硬,而且脸色惊恐。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急忙问,因为他这模样明显不像是装的,只见虎哥的口水都流了下来,整个人瑟瑟发抖,用余光看了看殷玲儿离开的背影,面色惨白。 我心中也是一惊,看来殷玲儿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我安抚了一下虎哥,赶忙就去追殷玲儿,追到她跟前儿,我才轻声的说,:“玲儿,这个事儿咱不帮就不帮了,可是你得让他们走啊,他们这是咋了,一个个都僵在那。” 殷玲儿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最后却还是转身冲着虎哥他们几个走了过去。 只见殷玲儿走到身旁看了虎哥一眼轻飘飘的说:“我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不会招惹是非,可若是你先招惹了我呢,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规矩还是规矩,可是既然平子哥给你们求了情,今儿这事儿就算算了,你们走吧。” 殷玲儿说完之后手一伸,只见白光一闪,虎哥他们顿时哀嚎了一声,可是下一秒就见虎哥他们的身体舒展了起来,虎哥整个人瘫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虎哥看着殷玲儿脸色晦暗不明,我生怕他再冲着殷玲儿出手报复,一直在一旁隐隐的做着准备,谁知虎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吓了我一跳。 “女侠求你了,这事儿是我错了,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求您,这是寻尸的钱,求您一定要帮我!” 虎哥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跋扈,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悲伤,把寻尸的钱递了上来,殷玲儿原本是不想帮忙的,可是看了虎哥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殷玲儿说养鸡场污秽,会有影响所以必须要回家去,虎哥他们什么说道都没有,乖乖的跟在了我俩身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养鸡场回了家,这一路上引得村里不少人的侧目,都在窃窃私语估计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们惹了虎哥犯了事。 进了院子,把我妈也吓了一跳,连忙问我俩是不是招惹了人家,殷玲儿摇了摇头,冲着我妈笑了笑,随即走进了屋。 虎哥一行人进了院子,局促的站在一旁,看见我妈齐刷刷的90度弯腰叫了声大娘好,把我妈吓得脸色都有些白。 我连忙把我妈拽到一旁告诉她,她们是来找殷玲儿帮忙的,我妈这才安心。 殷玲儿进了屋没一会儿出来,再一次换上了那身素白的衣,只是这一次她的头上面带了一只白色的簪花,样子很是别致,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看着殷玲儿这个模样,我心想如果她脸上没有那道可怖的胎记,想必她一定是一个绝世容颜的姑娘。 而我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能娶上殷玲儿,这真是天大的福分。 殷玲儿走到一旁看着虎哥,点了点头轻声的说:“你弟弟是在哪年去世的?平时喜好什么?你们可是亲兄弟?” 虎哥连忙点头,把他弟弟的事情详尽的说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虎哥还有一个亲兄弟叫大龙。 头几年虎哥因事进了局子,这一关就是三年,大龙在外面为虎哥奔波,为虎哥管理兄弟,为虎哥看场子,可是因为没有虎哥那么铁血的手腕,还是得罪了人,最终被仇家追杀,死因不详。 而至今距离大龙死已经过了半年,可是尸体一直不曾找到,虎哥对于大龙心生愧疚,更是悲痛欲绝。 兄弟两人是从小相依为命长大,而大龙原本不应该参与虎哥的这件事情,却为了虎哥丧了命,虎哥几乎疯掉,出了监狱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大龙的尸体,毕竟人已经死了,但是尸体总要回来,落叶归根么。 可是虎哥报了警,也派了兄弟和各方相熟势力去寻过,却一直没有毫无消息,直到前一阵子听到了陈俊生和白朵寻得了孩子的事,虎哥这才想到了殷玲儿。 虎哥一边说着,声音越发的低,殷玲儿在一旁脸色也是有些悲戚,听完之后这才冲着虎哥说:“事情我已经了解了现在我需要你一根头发,还有一滴血。还有你兄弟的生辰八字。” 虎哥连忙点头,随即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就要冲着手去划,我吓了一跳,心想着不过是一滴血,他这是要干啥? 结果殷玲儿速度比我快,直接伸手拦住了虎哥:“一滴就够了。” 随后手脚麻利的拔了虎哥一根头发,然后拿出一根针,刺了虎哥小拇指挤出来一滴血,然后告诉众人等着,随即进了屋。 我依旧跟在殷玲儿身后,轻声告诉她我会帮她守着门,殷玲儿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进了屋。 她的长发盖住了她的侧脸,那微微一笑的模样很是可人,看得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之后我在门口尽职的守着,虎哥他们则是在院子里规规矩矩的站着,殷玲儿这一进去就是小半天,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虎哥一看殷玲儿出来,连忙就迎了上去:“仙姑,怎么样?” 殷玲儿点了点头,随即递给了虎哥一张纸:“你弟弟就在你家附近,去寻吧,但是。” 殷玲儿说到这,忽然一顿,看着虎哥面色凝重,弄的我的心都有些颤,而虎哥脸色也是有些忐忑的模样。 “仙姑,到底怎么了?” 殷玲儿轻叹了口气,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钢钉递给了虎哥,声音郑重的说到:“你弟弟死的冤,又有人利用他的怨气做了手脚,加上他一直没有被妥善安置,现在悬念极重,而你是他的至亲,所以会对你有很大影响,去寻尸的时候起了土看见尸体先把这根钢钉顶在天灵盖上,这样能压制住他的怨气,避免对你反噬。” 殷玲儿一口气说了很多,随即我就见她身形有些晃,连忙从背后扶住了她,殷玲儿看着我微微一笑,算是收了我的好意。 而一旁的虎哥脸色立即白了,他头上青筋直爆,声音沙哑:“到底是谁对我这么大仇恨?仙姑,你们不能帮我找到那个害了我弟弟的人?” 殷玲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事急不得,你先去把你弟弟的尸身寻回来,其他的后面再说吧。” 说完,殷玲儿看了看我说她累了,想休息,我连忙就扶着殷玲儿进了屋。 出来的时候虎哥和我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看着虎哥急匆匆的背影,我心中感叹,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最起码,他对自己的弟弟是真心的疼爱。 一夜再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听到了院子里闹哄哄的,出了门才看见,一个女人正现在院子里哭天抹泪的吵闹着,而院墙外面也站了一群人脸色各异,我一愣,这是又怎么了? 正文 第五章 不讲理 那女人见我从屋里出来,直接就扑向了我看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她要找殷玲儿。 我看着这女人竟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竟没有想起她是谁,而就在这时候从院门外走进了一个人,那人看了我一眼,神色不善。 “刘平,这是我表姐,听了你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媳妇,今儿我表姐就是过来找你媳妇帮忙的。” 这个刚从院外走进来的女人叫做田丽丽,是我的发小,我俩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同学,从我知道男女那层关系开始,我就知道田丽丽对我一直有意思,可是我心不在她身上,再加上后来殷玲儿找上我家,相处之下,我早已对殷玲儿暗许了心,所以对于田丽丽更是没有了感觉。 还记得当初田丽丽曾经因为我同意了这门亲事,还找过我大闹了一场,可是我怕殷玲儿多心,并未曾提过此事。 而现在田丽丽看我那副咄咄逼人却又有些哀怨的模样,似乎我真是欠了她什么。 我看着田丽丽并不出声,毕竟殷玲儿到底会不会帮她们,那是她的事儿,我可没有任何权力能帮她做主。 就在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田丽丽已经不乐意了,看着我声音更是有些尖利:“怎么刘平你这是娶了媳妇就忘了朋友嘛?” 我还没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殷玲儿的声音:“既然是求人帮忙,那么你就应该有一个求人的态度,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我转过头去就见殷玲儿穿着一身素白走了出来,我心里莫名的就出现了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 我知道殷玲儿每一次给别人做法事的时候都会穿着一身白,看来今天这门生意她是已经决定接了。 一旁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看向殷玲儿,直接就朝着迎面走了过来,冲着殷凌儿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她女儿丢了,就在前天晚上,跟着家里的大人上山去放羊,可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却并没见到孩子跟回来,家里人把整个山头都找了,可是孩子就是不见踪迹。 殷玲儿看着那女人点了点头才想说什么,旁边的田丽丽却抢先一步冲着殷玲儿冷笑:“我可告诉你,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并不相信,这一次过来找你,无非是因为我表姐关心则乱,如果今儿这事儿你要是办不明白,哼,那你这可就是耸人听闻传播迷信,到时候这事儿可不会轻易罢了。” 我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毕竟殷玲儿可是我媳妇,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媳妇儿那是万万不能的。 “田丽丽,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家玲儿不是骗子,再说了玲儿到底有没有能耐,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要你来这说三道四?” 田丽丽听我训斥她脸色更难看了,她一脸的不屑,继续冲着殷玲儿阴阳怪气的说:“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谁知道你前两次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你找的托儿呢?废话别多说了,抓紧的吧。” 殷玲儿并没有理睬田丽丽,而是看着田丽丽的表姐问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呢,你是寻人还是找尸?” 田丽丽的表姐听到殷玲儿这么问,原本一脸悲戚的神情顿了顿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田丽丽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殷玲儿的脸上,一脸不置信的说:“怎么还要先拿钱?那你得先把孩子找到啊,孩子要是找不到,我咋能给你钱?” 我见她表姐那神情,顿时也知道,既然和田丽丽是亲戚,想必那人品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殷玲儿那规矩是早就立下的,况且殷玲儿这人是把规矩看作如命还重要,不然当时虎哥来了,那么强势的人不还是从了殷玲儿的规矩?不拿钱那是绝对不会办事儿的! 虽然我知道殷玲儿这根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守规矩,可是田丽丽表姐现在这模样,分明是想不花钱就让殷玲儿帮她办事,这殷玲儿怎么肯? 果真,殷玲儿听到田丽丽表姐的话之后摇了摇头声音郑重:“规矩是必须守的,毕竟拿人钱财才能与人消灾,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我就说嘛,这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骗子就是骗子,那见钱眼开的本质是改不了的。” 田丽丽一边说着,一边示威似的看着我,而墙外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可是殷玲儿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田丽丽的表姐再一次问道,是寻人还是找尸。 田丽丽的表姐看了田丽丽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声音可怜兮兮的说:“平子兄弟,你看你和我家丽丽是同学,还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咱们这么算那也是沾亲带故的,你这次就算是帮帮忙,让你媳妇帮我算一次,求你了。” 听着田丽丽刚才说了那么多对殷玲儿侮辱的话,我是早就憋不住了火气,会看着田丽丽的表姐声音也是很不善:“哼,我家玲儿立的规矩,我没有资格帮她破,更何况我和田丽丽从来都不是朋友,如果你们真的需要帮忙,那还是按规矩来吧,否则慢走不送。” 田丽丽原本还扯着脖子一脸的得意,听到我这话说完脸色顿时黑了起来,只见她咬牙切齿好半天才冷声的看着我说:“我们也不是差这点钱,只不过这钱给了你事儿要是办不明白,像我刚才所说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之后随手就扔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是给殷玲儿的费用。 我把银行卡捏在手上,看了殷玲儿一眼,殷玲儿点了点头,这才冲着她表姐再次问是寻人还是找尸。 田丽丽的表姐愣了愣,好半天才说想要找尸,还说孩子已经失踪了两天,那么大点儿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孤山上,此时怕是早已没了生还的希望。 殷玲儿点了点头,看着田丽丽的表姐声音平淡的说:“我们这一行有规矩,无论是寻人还是找事,一个人一年只能做一次,所以你考虑好。” 田丽丽的表姐和她的丈夫商量了好一会儿,两口子都决定要找尸,最后殷玲儿点了点头,要了田丽丽表姐的一根头发和拇指上一滴血,转身进了屋。 我原本以为这一次事也能如同前两次一般顺利,可却不成想当几个小时之后殷玲儿出来时却脸色苍白,愁眉紧锁。 正文 第六章 寻错了 我的心中咯噔一声,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这一次,殷玲儿还没走出几步,便整个人倒在我身上,软弱无力的样子让人心疼。   见此情景,我连忙上前扶住她。   当我的手臂与殷玲儿身体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对方的身体朝我手臂涌来。   顿时,我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凄厉的寒风吹在我的身上。   而在另外一边,田丽丽并未离去,望见殷玲儿出来竟是如此姿态,不由轻笑一声。   “我还当真的是什么神人,没想到做法做法,就差点将自己做进去咯。”   冷嘲热讽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我转头看去,便看到田丽丽那一副令人作呕的样子。   只见其脸上露出极其不屑的神情,还带着侮辱性的笑容说道:“怎么样?我姐的孩子找到了么,若是没找到,那就把钱赶快还回来吧!”   对于田丽丽的话我不予理会,转头看向殷玲儿的脸庞,似乎比刚刚出来还更加苍白一分。   见我没有反应,田丽丽更是得寸进尺,还想伸手推倒殷玲儿。   没等她的手伸过来,我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向后用力一甩。   这一摔直接让其倒在了地上,田丽丽如同一个泼妇般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好啊你,老公婆都学会骗人了是吧,我倒是要让乡里乡亲的看看你们两人的真面目!”   从田丽丽的口中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她如同疯子般跑出院子,朝着街道跑去。   紧了紧拳头,望着田丽丽离开的身影,我的心中更是有无限的憋屈。   若不是殷玲儿为了自己,才帮助田丽丽表姐寻尸,哪里还会落得现在气息薄弱的下场。   将殷玲儿抬到床上,母亲和爷爷也都闻着动静来到房间。   望见殷玲儿脸上的苍白,母亲一阵心痛,连忙将珍藏着的老山参炖煮,与爷爷一同杀了一头鸡,放在锅里熬成汤给殷玲儿喝下。   几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外面是如何议论殷玲儿的,但是终究在服用下鸡汤后,殷玲儿的脸色好了很多。   见此我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母亲相告,母亲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院子的大门被敲响了。   门外面传来田丽丽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若不是收了人家的钱,我定是不会让母亲去给那个如同泼妇一般的女人开门,不仅坏了心情,还打扰玲儿的休息。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看到院子的门打开,田丽丽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对着身后高声呼喊道:“乡里乡亲,快来啊,快来看看啊!骗子一家,刚刚还演戏,就为了欺骗我们五千块钱。”   母亲的脸色被气的不轻,若不是乡里乡亲在场,以她温慈的性格,也会将对方驱赶出门。   我更是坐不住,当下便眼站起去院子赶人。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掌拽住了我的手腕。   回头望去,只见玲儿那略青的脸庞开口说道:“平子哥,你就出去跟她们说,人没死,只要去失踪的地方找就好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坏,这一次我过了界限,收到反噬,估计要几天才能恢复过来,这几天便麻烦你了。”   我静静地望着玲儿,竟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抱了抱那瘦弱的身体,坚定地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见我如此,殷玲儿也放心了,便推了推我的身体,示意我赶快出去。   “各位父老乡亲,快来看看啊,那两个神棍夫妇,全部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啊!”   田丽丽依旧是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在院子里头带着那刺耳的嗓子大喊大叫。   怒火中烧的我望见田丽丽,原本压制在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爆发:“田丽丽,你这般如同泼妇样,成何体统,这是我家,可不是你家!”   听到我的声音,田丽丽身体一顿,随后冷笑地转头过来,指着我对着旁人说道:“快来看啊!恼羞成怒,要赶我走了!”   随后她用力一拍大腿,对着我斥骂道:“你们这神棍夫妇,若是不把骗我们的钱拿出来,今日也别想让我走了!”   说完了这句话后,田丽丽还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不罢休的样子。   这时,终于有父老乡亲看不下去的出来说话了。   “小娃子,人家也没说要骗你钱,前几次他们也找出人来了,你好歹事情的起因经过也要等他们说清楚啊!”   其他围观的人也点点头,虽然说看热闹不嫌事大,但是终究还是要讲一个明白理的。   见有人帮助自己说话,我也点点头。   说实在,我也不想与田丽丽交谈,谁让自己拿了对方的钱以及玲儿答应过对方。   田丽丽听到了父老乡亲的话后,干脆也不吵吵嚷嚷的,冷笑看着我。   见场面安静了一些,我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王丽丽,我告诉你,你表姐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死,所以我们按照寻尸的法子,只能够预测到这些。”   说完了这句话后,我跟本不想与这位田泼妇多废话,带着母亲和爷爷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听到我的话,田丽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以及嘲讽,本来就不相信神术的田丽丽怎能相信我说的话。   我没走几步,田丽丽便硬生生拉扯住我的袖子,高声道:“我看你们纯粹就是想要钱财罢了,你说我姐的孩子没死,你有证据吗?”   母亲浑身气的发抖,殷玲儿的性子在这么久相处下来,大家都知道,现在被田丽丽如此侮辱,就算是玲儿能够受得了,她这个当妈的也受不了。   就在这时,一阵叹气生从屋里传来。   “田丽丽是吧,我对与错还轮不到你来评判,至于找不到人,是因为你们说要寻尸,为何在这咄咄逼人?”   殷玲儿出场自带庞大的气势,直接让在场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田丽丽望着刚从房间走出来的殷玲儿,一连说出了几个好字。   “不知您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回我的孩子?” 正文 第七章 寻人 软弱无力的声音从田丽丽表姐口中传出,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田丽丽的表姐站在院外,脸色有些苍白。   听到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可能活着,田丽丽的表姐顿时着急了。   母亲都是伟大的,田丽丽的表姐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玲儿面前。   见田丽丽表姐的虚弱样,原本准备将其拒之门外的我动了恻隐之心。   当田丽丽的表姐快要走到我和玲儿的身边时,田丽丽一把挡在了其面前。   她露出了不放心的神色,一副眼镜上下打量着我和殷玲儿,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表姐,你可不要被人给骗,这两夫妇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好人,那五千块也就当喂狗算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面色一变。   就算是在边上看热闹的人都暗道田丽丽做的有些过了,殷玲儿的脸色更是直接阴沉的如同墨汁一般。   我更是不爽,对这个田丽丽我从来没有好的印象,若不是对方是女性,自己早就狠狠地教训其一番了。   但是殷玲儿的性子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听见田丽丽竟然如此侮辱自己,不由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更何况你给了我错误消息让我遭受反噬,竟还在此地咄咄逼人。”   殷玲儿是真生气了,被如此侮辱,一副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许多。   只见田丽丽拽着她表姐快速离开这里,围观群众也摇头叹了口气,纷纷离开这里。   而我则是和玲儿来到房间,望着玲儿有些柔弱的背影,眼角不由得一酸。   将玲儿抱在怀中,身躯一颤,玲儿没有反抗。   “那个田丽丽的嘴巴就是这般贱,你不必理会。”我焦急地说道。   我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情。   听见我的安慰,殷玲儿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一次虽然是她们提供错了信息,但是人命观天,我还是出手一次罢了。”   此话一出,我顿时站不住,焦急地问道:“玲儿,你都已经受到反噬,这一次我不同意你再出去了。”   房间一股冷风吹过,天花板的电灯稍微暗淡了些,已经入秋,气温有些冰凉。   终于,还是殷玲儿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我已经破例了,再破例一次又何妨,你先出去吧,我准备一下。”   殷玲儿说完了这句话后,将自己当初带来的包包拿了出来,在其中一个劲的翻找着什么。   见玲儿这个样子,我也知道对方应该是下定决心了。   于是,我缓缓的退了出去。   感受到我离去,玲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更加苍白了一分。   “怎么样,玲儿没事吧?”母亲从边上走来,焦急地问道。   我点点头,安慰地说道:“没事,只不过太过于劳累罢了。”   听见我的解释,母亲这才放心地离去。   待母亲离去,我也开始在一旁翻找,我也想要找一些工具帮忙。   这一次玲儿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无论玲儿如何阻拦,我一定要站出来保护她。   最终,我还是别了一把轻型镰刀在腰间。   没过多久,玲儿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开开,玲儿从其中探出头看向我。   见玲儿来了,我连忙将手中的镰刀放下,对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一次我一定要帮上忙。   玲儿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着摸了摸我的脸庞,说道:“这次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太危险。”   一身白衣的玲儿让人看上去更加的瘦小,我的心不由一阵担忧。   为了让玲儿放心,我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玲儿提出的要求。   见我点头,玲儿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去。   “等我回来。”   待她出院子门时,转头对我笑道。   我第一次觉得,世界上怎能有如此天使般治愈的笑容。   一时间沉浸在玲儿的笑容之中,我竟忘记跟了上去,等到院子之中空空如也时,我才反应过来,连忙拾起地上的镰刀跟了上去。   认了路,我就这样远远跟随着玲儿的背影,虽然好几次就会跟丢,但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够不让对方发现。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在幽暗寂静的森林中缓缓向北行进。   在黑夜之中,森林如同一只怪物张开的巨口,仿佛要将两人吞噬。   越往森林之中走着,我便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传来,后背仿佛有人在暗处看着我。   三步一回头,我摇摇头,终究还是我多虑了。   跟在前方那道手电筒发出的亮光后面,我便不担心找不到玲儿的身影。   微风拂过丛林,经过与树叶的摩擦,一时间竟然演化成为魔鬼的嚎叫,让我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几分。   森林里的寂静,心底的恐惧,让我这一次寻人之行变得不再那么简单。   ……   在田丽丽家中,此时田丽丽正气愤地摔着东西,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怒火始终熊熊燃烧。   “你看我会不会狠狠地收拾那两个神棍,从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那个刘平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长大后还会找一个骗子老婆一起骗人,真的是气死我了。”   田丽丽的表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消失,她也好几个夜晚睡不着觉。   只是,今天刘平说的话让她有些意动。   “你的那个孩子还活着,你们提供的信息是错误的。”   从回来到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便都是这句话,挥散不去。   爬上山丘,也许是因为有些着凉,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好在周围的知了叫声掩盖过我的喷嚏声,殷玲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   周围的黑暗里好像随时都可能跳出恐怖的东西,远处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叫声,让我的心不自觉的颤抖一番。   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的心里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睛死死的盯着玲儿离去的方向。   过了一条小河,当我再将目光看向前方时,原本山林之中的手电筒光亮却消失不见了。   我的手脚有些冰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我,我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正文 第八章 乱坟岗 不会运气真的这么背,撞着鬼了吧!   周围一切静悄悄的,我可以听见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冷汗从我后背冒出。   不一会儿,我的后背便被汗水浸湿了。   来到灯光消失的地方,诡异的是,无论我如何寻找,都没有发现玲儿的踪迹。   人呢?人跑到哪里去了!   我再次搜了一遍周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片乱坟岗,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一块块墓碑就这样伫立在地面上,残破的墓碑看上去这里已经荒废了多时。   突然,我想起了爷爷小时候与我讲的故事。   “乖孙啊,你可千万记住,我们村子向北,那里有一片乱坟岗,无论有事没事都不要去那里。”   “为什么呀?”年仅八岁的我问道。   爷爷叹了口气,似乎在想应不应该与我说。   过了许久,终于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爷爷还是将那段古老的往事说了出来。   “那片乱坟岗曾经冤死了不少人,好几次小孩子失踪,在那里发现后,都只剩下了干枯的尸体。”   听到爷爷讲的故事,我情不自禁地将身子朝着爷爷靠了靠。   也许是知道自己讲的有些恐怖了,爷爷哈哈一笑,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那段故事,是说乱坟岗里面鬼怪的故事。   就算是这样,也在我的内心深处打下了不能去乱坟岗的烙印。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个原因来到此地。   一想起乱坟岗的传闻,我便有些害怕。   夜越来越深了,天上的月亮也时不时被云层挡住,因为匆忙没有带手电筒的我有些心烦意乱。   周围的黑暗快要让我窒息,仿佛有人将我死死地按进河水之中,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乱坟岗里,传出了一声怪物的嘶吼,以及像是玲儿的斥骂声。   一时间,各种困扰萦绕在我的身边。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查看,或者就这样原路返回。   经过一番纠结的选择,我还是双脚并用,朝着前方的乱坟岗行进。   行进的过程中,我悄悄地将别在腰间的那把镰刀拔了出来。   没前进多久,我便看到一座墓碑的四周,正在不停涌出浓郁的黑气。   这些黑气看上去死气沉沉,很是恐怖。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我犹豫是否上前,要知道,前方很有可能便是怪物的所在地。   就在这时,玲儿的声音再次从洞中传出。   我也不管了,从藏身的墓碑后方冲出,来到冒出黑气的墓碑边上。   这才发现,原来墓碑的下方居然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如同怪物的獠牙一般,等待我进入其中。   恐惧感再次降临,我四肢有些冰冷。   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那些黑气正在不断地接近着自己,凉意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   但是,我任然不敢进入其中,只好在外面忍受着寒冷,对着其中叫喊道:“玲儿,玲儿你在里面吗?”   第一遍呼喊的时候,洞里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待我准备呼喊第二遍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我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   下一秒,我的笑容顿时僵硬,同时一股窒息感从胸腔传来。   从地穴之中冲出的竟然不是玲儿,而是一只只剩下骨架子的红衣女尸。   放眼望去,这具女尸的尸体只有脸上的腐肉还保留着,时不时有几头蛆虫在其脸上出现。   看着对方以飞快的速度接近自己,我想要向后逃跑,却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我的四肢居然不能够动了。   完了,自己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玲儿突然从洞中追出,从女尸的身后狠狠地一扯,将其骨架掰断几根。   骨架被掰断后,女尸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让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见女尸逃回洞中,玲儿在我身上点几下穴位,原本僵硬的四肢顿时缓和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只见玲儿对我说了一句话后,便重新没入洞穴之中。   当我从地面上站起来时,便看到玲儿踉踉跄跄的抱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小女孩冲了出来。   我连忙伸手接过女孩,玲儿拉着我的衣袖,慌慌张张朝着乱坟岗外围跑去。   女孩在我手上基本上没有任何重量,我们继续向前,不一会儿便逃出了乱坟岗。   倒在一颗树旁休息着,相比于玲儿的淡定模样,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股眩晕感让我的精神萎靡不振。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将身子侧过去呕吐了起来。   这时,玲儿望着我,再次叹了口气。   将小女孩平放在一旁,玲儿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纸,烧了之后撒在了我的头上。   “都说了让你不要跟来,还一直跟过来,差点坏了大事。”   玲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随后整个人重重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精神了许多,回头看靠在我身上的玲儿,却看见对方的肩膀上居然有一个黑色的牙印,   这是刚刚那个怪物造成的吗?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透过伤口,可以清楚地看见其中的血肉,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白骨。   看见殷玲儿这么恐怖的伤势,我内心深处不由得一揪,没想到她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玲儿并没有昏迷过去,而是颤抖地说道:“你赶快在这里与我行男女之事,不然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听见玲儿的要求,我有些吃惊。   生活了这么久,就这样草草的在荒郊野外行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意想不到。   “快点,要来不及了。”   玲儿羞涩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我咬咬牙,将裤子脱下,闭上眼睛。   两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玲儿的娇躯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随后,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现在我们两人之间,开始祛除出玲儿伤口的黑气。   不一会儿,玲儿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最后恢复成了一片光洁亮丽的皮肤。 正文 第九章 真的回来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声嘶吼打断了我的思绪,红衣女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乱坟岗的边缘地带。   望见红衣女尸,我的四肢又开始僵硬起来。   没想到红衣女尸居然会追到这里来,我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将别在腰间的镰刀重新拿起。   就当我准备鼓起勇气冲上去与其决一死战的时候,玲儿突然叫住了我。   “不用攻击,她受伤了出不来的,我们赶快回去吧。”   殷玲儿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将昏迷过去的小女孩抱起来,对着我说道。   听到这番话,刚刚抬起来的镰刀再次放了下来,我如释重负。   跟在玲儿的身后,一人抱小女孩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重新回到了村子里。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大部分人家都在家里休息。   望着已经升到头顶的月牙,我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说道:“要不,这小女孩我们明天再送给她们吧,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   这一次,殷玲儿没有反驳我,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我躺在沙发上,殷玲儿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下去。   一睁开眼便是白天,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我和殷玲儿同时睁开眼睛。   打开门,我便听到田丽丽的声音再次在院子之中响起。   听到田丽丽的声音,我的母亲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摇了摇头,抿着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让我来吧,既然已经把人找回来了,那就交给她们,了结了这一桩事情。”   玲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转眼望去,她已经将昏迷中的小女孩抱起走了过来。   见玲儿这般样子,我也点点头,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原本站在院中的田丽丽,看到了殷玲儿居然抱了一个女孩出来,面色表情一怔。   这时,田丽丽的表姐也刚好走进院子。   下一秒,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脸色,泪水夺眶而出。   “女儿,我的女儿啊!妈妈找的你好辛苦!”   田丽丽的表姐焦急地冲上前来,看到殷玲儿手中抱着的就是自己的女儿时,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女儿啊,真的是你,感谢两位,实在是太感谢两位了。”   说着,这位母亲居然毫不犹豫地在原地跪下感谢着。   见此,我连忙将其扶了起来。   “万万不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   围在一旁的乡里乡亲也看呆了,他们也都完全没有想到,女孩居然还真的被他们给找回来了。   “这个女娃子真的是神人啊!看来我们这几天都是错怪她了,没想到田丽丽表姐家的女娃还真的被找回来了。”   原本在院子之中准备继续骂街的田丽丽也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下台阶。   人家都将人给抬出来了,自己总不可能继续污蔑对方了吧!   田丽丽的表姐感受了一下女色的气息,发现其气息平稳之后,又再次给我和玲儿跪下。   看见这种情景,我连忙避开,随后将其扶起。   “大姐,千万别这样,我们拿了你的钱,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玲儿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了一丝辛苦,这两天实在是累坏了她,   田丽丽的表姐还要再塞钱给他们,却被玲儿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按照殷玲儿的说法,这就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如果不能好好的遵守的话,那就要被逐出师门。   既然这样,我也就三番五次推脱之后,目送着田丽丽和田丽丽她表姐加上女儿三人,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望见三人离开之后,村里有一些人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们也想要找殷玲儿看一下,就算是普普通通的风水也好。   但是,就当有人准备上前咨询的时候,殷玲儿却摆摆手,说道:“近几日不接待,过一段时间重新营业。”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代替玲儿给在场的村民下了逐客令。   见我们不愿再接待客人,村民们也只好心痒痒的回到家中,与此同时,殷玲儿的事迹被传到更远的地方,更加的神乎其神。   回到房间,望着殷玲儿苍白的脸庞,我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吃一些补品?”   昨天殷玲儿肩膀上的那块伤口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白晃晃的白骨,恐怖如斯。   这一次,殷玲儿没有像之前那样推脱,而是点点头,说道:“有什么东西,昨天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我和母亲炖了一碗鸡汤给玲儿送去,也许实在是太累了,玲儿在喝完了这碗鸡汤后,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望着面前那精致的脸庞,我的内心有些复杂。   昨天晚上的红衣女尸在我的心中挥散不去,我的心中始终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玲儿,只不过得等对方好起来再说。   一连过去了五天,第五天的时候,殷玲儿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好了些吗?”我关心地问道。   只见殷玲儿点点头,脸上绽放出那百花齐放的笑容,让我看的眼睛不停地晃荡。   跟在玲儿身后,我好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却忍住了。   两人一同来到养鸡场,做着日常干的工作,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将鸡粪处理干净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对着玲儿问道:“玲儿,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红色女尸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是一个骨头架子,却可以爬起来伤人?”   正在浇菜的玲儿听见我的疑惑,将手中的水管放在地上,望着我笑道:“你不会是想学我们这一派的绝技吧?”   见玲儿主动开口,我连忙点点头表示感兴趣。   见我点头,玲儿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是笑着说道:“你我本来就是定下了娃娃亲,教你爷爷传授给我的们东西,也是天经地义。”   将菜地里面的繁琐事情弄完之后,我便兴奋的跟在玲儿的身后,等待着接下来的传授。   “坐好,等我拿一些东西。”玲儿转身去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包包。 正文 第十章 凌异天赋 我点点头,此时便如同一位古时候的学童般,玲儿是我的导师,我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导师上第一节课。   终于,翻找了许久,玲儿从她的背包中拿出了一本用油纸封印着的古籍。   小心翼翼的将油纸给打开,露出了里面一本有些泛黄的书本。   将古籍放在床上,两人盘腿而坐。   我将目光看去,只见古籍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茅山术。”   望见这三个字,我的精神恍惚了一会儿,整个人仿佛坠入无边的金色汪洋。   不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了些许的疲倦感传来。   “给我醒来!”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斥喝让我从幻境中晃过神来,一眨眼,面前依旧坐着玲儿,那一片金色汪洋已消失不见。   望我睁开眼,殷玲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之色。   “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的神魄力竟会如此薄弱,才承受这几秒就坚持不住了。”   玲儿将古籍拿在手中,翻开其中的第一页。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情绪稳定,做好了传授功法的准备。   只见玲儿伸出右手掌在我额头轻轻一点,我闭上眼睛,看到一枚枚金色的符文扣在脑海中。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你需要忍受一下。”玲儿淡淡的说道。   她的手速很快,右手轻点我的额头,左手不停在翻动着古籍,口中念念有词。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我的大脑之中仿佛多出了一些东西。   过了五分钟左右,刺痛感逐渐消失不见,我也睁开了眼。   顿时,面前的世界好像与我所认知的有些不同。   房间之中,有的东西带着一丝丝的黑色气息,有的东西带着一丝看上去很神圣的金光,   我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看到了什么?”玲儿感兴趣地问道。   我将目光望向玲儿,将自己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等到我说完了之后,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玲儿这才动了动嘴唇,感叹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般天赋。”   从玲儿的话里我听出了很多的东西,一时间我有些兴奋起来。   难道自己的天赋真的很好吗?   当我开心之余,玲儿再次一盆冷水从我头上倒了下来。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天赋越好能够吸引的鬼怪就越多,你以后应该会很危险。”   说完后,殷玲儿扶了扶额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   原本高兴着的我听到玲儿说的话,脸上顿时笑不起来了。   “那我不是很危险?”我担忧地问道。   没想到玲儿居然还点了点头,随后来到我的身边,笑道:“你不用担心,既然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会保你安全。”   两人贴的如此之近,我有些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   将玲儿按在床上,她也没想着反抗,轻嘤一声便任由我乱来。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和玲儿面色潮红来到了院子之中。   我要去集市上卖东西,玲儿干脆与我一同前往。   到了深夜,我与玲儿一同打坐在床上,两人面对面,我脑海中的金色符文亮了起来。   冥冥之中,我和玲儿搭建起了一个类似于心灵通道的桥梁,对方如果有危险的话,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不知不觉便到了第二天,玲儿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将古籍交给我,让我认真阅读。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开始静静地翻阅起古籍。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自己看到的那些黑气与金色气息都是每个物品带着的气运。   在古籍上记载着,能够看穿物品运势的人,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我继续向下看去,也逐步了解了黑气与金色气息的属性。   黑气是晦气,表示着这个物品未来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比如说一个充满晦气的玻璃杯,可能没过多久就会被人给打翻在地。   金色气息是好的气息,如果人服用下了充满金色气息的东西,自身也会受到好处。   继续了解着古籍上记载的东西,我不由暗自惊叹,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   终于,我来到了抉择的路口。   按照古籍的三种说法,可以修炼肉体与与鬼怪进行争斗,也是这世间最为常见的一种修炼方法。   第二种便是玲儿现在的修炼方法,不仅自身武力高强,而且还能够做法寻人。   但是,忍不住诱惑,我还是选择了第三种。   第三种的修炼方式,是茅山派最难的一种,也是最接近于正统的修炼方法,需要极其高超的天赋。   而正好,我的天赋刚刚好达到了修炼的门槛。   看着枯燥无味的符文,我的脑海里面的金色符文正在不断地闪烁。   时间过去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晚上。   睁开眼,心里一惊,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下去。   “你醒了。”   我将目光看去,只见玲儿坐在床边,笑笑的看着我。   我刚想起来,玲儿便伸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你第一次修炼,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力,最好还是再休息一下。”   正如玲儿所说,我的大脑再次传来一阵困意,没过多久便睡了下去。   望见我睡下去,玲儿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眼睛之中充满了爱意。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已经紧密到了极致。   过了一会儿,玲儿从包中拿出一张红色的符纸,轻轻地将袖子撩起,倒吸一口凉气。   疼痛感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原状。   今天她出去便是准备去解决那头红衣女尸,结果没想到,对方恢复的比她还快,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估计过几天就惨了。   不仅如此,因为不小心,玲儿的手臂上还被抓出了一块伤口,经过了近一小时的演化,黑气已经凝聚在上面。   闭上眼睛,死死的将符纸按在手臂上,金色的光芒在符纸上绽放开来。   黑气不断从伤口涌出,疼痛感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