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他把她当成了谁? 门砰的一声响起,翟遇轩颀长高大的身躯在门口晃悠着,他迈着大长腿走了几步以后,一头扎进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牧秋绒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头扎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她扔下手中擦头发的毛巾,穿着睡袍急忙走了过去。 细长白皙的手腕掠过床上男人的头发,拨开挡住他侧脸的碎发,闻着他一身的酒气,牧秋绒忍不住蹙了蹙眉。又应酬的这样醉。 牧秋绒伸出手翻过他的身子,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平躺着。 转身,她去卫生间拧了毛巾出来,替他擦脸,擦脖子,指尖解开他胸.前纽扣的时候,一只大掌紧紧的抓着了她的手,牧秋绒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愣。 翟遇轩的眼睛忽地睁开,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眼神深邃迷醉中透着温柔。 是错觉吗?这样的表情在他身上多久没有见过了?牧秋绒怔楞的看着翟遇轩,嗫嚅了两下嘴唇,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紧接着翟遇轩的举动却让她尖叫了一声。 翟遇轩捉着她的手腕一个翻身下来,将她死死的压.在床上。 一阵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他喘着粗气,不断的吻着她的唇,她的脖子。 牧秋绒拧着胳膊反抗,翟遇轩却大掌一扣,将她两只手都扣在了头顶上。 “翟遇轩!”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牧秋绒闻着压.在她身上男人的酒气,大声的喊他。 “乖,别动。”混着酒气的嗓音暗哑低沉,他眼中仿佛有一团炙热的火,他吻着她的脖子,动作极近温柔,又特别的迫切,像是在诉说着绵绵的爱意。 牧秋绒眉头蹙的紧紧的,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大掌一路向下,摸向牧秋绒的小腹,伸进衣服里,皮肤丝滑的触感和温度在他掌心融化。 牧秋绒唇齿间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嗯……” 只是轻轻的一声,却让翟遇轩仿佛触电般清醒过来,他深邃的眸似是划过一次沉痛,矛盾纠结,不舍,他盯着她看,迷醉的眼睛渐渐清醒,眼中的炙热渐渐褪.去,消失不见。 他盯着牧秋绒的脸一瞬不瞬,猛地撒开手,他转身便走,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他甩上,一阵水声潺潺传来。 牧秋绒躺在床上阖眸苦笑。 热情似火与冷若冰霜只是一线之隔,他态度转变的这样快?是因为看清楚她是谁了吗?刚才他以为他看到了谁?把她当成了谁?他对谁才有那样温柔的目光和举动? 牧秋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一滴眼泪顺着面颊发鬓,很快就浸入海藻般的长发,消失不见。 随着那滴清泪,牧秋绒的脑海里闪现了曾经的一幕,当年,白纱之下,他看见走进教堂的新娘是她,不是她妹妹姚嬛纱,他皱眉的表情,他的大发雷霆的模样,都让牧秋绒觉得心碎。 卫生间的门再度打开,牧秋绒急忙抹了抹眼泪,她坐起身来,仓皇的看着翟遇轩,勉力的牵了牵嘴角,不温不冷的看着他。 翟遇轩看着她眉宇微蹙,眼底划过一丝黯淡,他攥紧手心,面上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看着她低沉着嗓音说:“睡吧。” 而后,翟遇轩自顾自的坐下,转身缓缓盖上被子,然后背对着牧秋绒躺下。 牧秋绒看着翟遇轩的背影,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果然他酒醉把她当成了别人,看清楚以后,自然是这幅疏离冷漠的态度。 牧秋绒耸了耸肩,深吸一口气,伸手关了灯,另盖了一条被子,缩在床边,和他保持距离。 背对着背,只是隔了一个转身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牧秋绒躺下以后她身后的男人却忽的睁开眼睛。 翟遇轩枕在胳膊上的面庞微微向着牧秋绒的方向扬了扬,却终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斜睨了一眼,甚至连她的身影都没看到,便又转了回来。只是那眼底深藏着无尽的纠结与孤寂,深情而犹豫,挣扎中,他还是闭目而眠。 第二天一早。 牧秋绒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床铺上的人已经没有了踪迹,平整冰凉的位置和从前一样,像是从不曾有人睡过一样。 牧秋绒盯着床铺冷冷一笑,她已经习惯了。 她转身起床,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盒子上放着一张小小的卡片,白底黑字,刚劲有力,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牧秋绒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觉得有点不可置信,颤.抖着双手触碰到卡片的那一刻,才知道不是梦。 紧紧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牧秋绒笑到喜极而泣。 她把卡片捧在胸口,捂了好久才舍得放开。 良久,她放下手中的卡片,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精美盒子,里面是一只包,价格不菲,做工精美,很适合她。 她和翟遇轩的房间不会有别人进来,而且她认识他的笔迹。 欣喜若狂,牧秋绒的心情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自打嫁给翟遇轩以后,这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天。翟遇轩这算是道歉?不光道歉,还用心给她惊喜。 牧秋绒想着勾了勾嘴角。 于是,当年下午,翟家的厨房里,出现了下面的一幕。 翟家的少奶奶牧秋绒把厨房给霸占了,她把厨师都赶出去,自己亲自做了一顿大餐,等着翟遇轩回来一起吃饭。 他送了礼物,应该也会回来陪她过生日吧?牧秋绒这样想着,嘴边都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当大餐上桌,牧秋绒抻着懒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托着腮坐在餐桌前,等着翟遇轩的身影。 一个小时以后,两个小时以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不断的盯着门看,但是门一直都没有响过。 从傍晚到深夜,从日落到明月高挂,他始终都没有回来。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牧秋绒想到这,心里一慌,急急忙忙的打翟遇轩的手机,电话接通,他低沉的嗓音除了透着浓重的酒气以外,还带着几许疏离的冰冷:“喂?什么事?” 正文 第2章 那样谨小慎微的背影 什么事!?牧秋绒心下一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在应酬?” “是!”翟遇轩语气淡淡凉凉,牧秋绒如鲠在喉,一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边沉默了几秒,而后只冷淡又不耐的道:“我这边在忙,有事等我回家再说。” 说完,不等牧秋绒应答,就挂了电话。 牧秋绒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嘟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是一片木然的伤。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牧秋绒口中不断的喃喃着这四个字,她以为翟遇轩至少开始把她放在心上,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原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一只包而已,随手送送而已,好歹是名义上的夫妻,又从小就认识,人家送个生日礼物尽义务而已,真当他在乎自己吗? 牧秋绒笑着,却笑得很苦。 一旁的佣人从餐厅穿过的时候,看到牧秋绒的表情,直接被吓住了。 牧秋绒看着她,似是叹了一口气,她朝着桌上瞥了一眼,对佣人说:“把这些都倒了吧。” “是!”佣人低头应声。 牧秋绒握着手机,缓缓上楼而去,背影透着深藏的疲惫凄清。 酒店餐厅的包厢里,翟遇轩和几个老总推杯过盏,他端着酒杯,押了一口又一口酒。 他表情如常,然而眼底却掠过一丝心痛莫名,似是借酒消愁一般不断的喝着。 牧秋绒躺在床上发呆,把翟遇轩送的礼物塞进柜子里,眼不见心不烦,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心跳莫名快了两拍,明知道不可能是翟遇轩,却还是莫名有期待。 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牧秋绒低头淡淡的抿了抿唇,勾唇苦笑,的确不是。 牧秋绒叹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喂,妈。” “秋绒,明天有个酒会,是刘总裁的女儿举办的慈善晚宴,你替我去一趟。” “可是,妈我——”她一向不喜欢那种虚伪的场合,刘总裁家的女儿哪有什么慈悲心,不过是装腔作势驳美名顺带着炫耀一下自己做的工艺品罢了。 “我要是自己能去,我也不求到你头上,咳咳……”翟母卧在床头咳嗽了两声,“我最近有点感冒,这个活动是我之前答应好的。你身为我的儿媳妇,帮我去一下,真的那么难办?” “不是的,妈,我不是意思。” “那你就不要总是待在家里,人都待的木木的,还是应该去出席一些阔太太的活动,这些女人们的交际也不可小觑。你要做好一个贤内助,不要总是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这样遇轩怎么可能喜欢你?” 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宋娟知道,翟遇轩和牧秋绒之间相处的并不好。 更何况牧秋绒是代替她妹妹姚嬛纱嫁进来的,本来翟家的人都是不太同意的,嫁进来的人由姚家的亲生女儿姚嬛纱变成了姚家的养大的孤女牧秋绒,怎么看都觉得不好。 但是姚嬛纱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相比之下,两害取其轻,养女总好过植物人。 电话那头,牧秋绒听了翟母的话直接沉默了。 遇轩怎么可能喜欢你?牧秋绒耳边回响着这句话,是啊,翟遇轩不喜欢她,在刚刚他已经亲自用行动告诉她了。 翟母半晌听不到牧秋绒回话的声音,皱了皱眉,急了:“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明天你代我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妈。”牧秋绒轻轻的应了。 翟母那边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那就这样,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说完,她撂了电话,然后把地址发给了牧秋绒。 叮铃一声,微信消息进来,牧秋绒望着手机上的地址发呆。 深夜,卧室的门终于响了,牧秋绒终于等到他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却突然背过身去,躺下装睡。 翟遇轩进门时看到了女人匆匆躺下的身影,他黑眸掠过一丝异样,那样谨小慎微的背影,刺痛了他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 望着那抹窈窕纤细的背影,他抿了抿唇,大步徐徐的走了过去,掌心伸向她的背脊,却终是在离她背脊一指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翟遇轩皱了皱眉,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拉开步子,迈着修长的腿朝着卫生间快步走去。 卫生间门关上的瞬间,牧秋绒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回来了,和往常一样,当她不存在。 想着,牧秋绒自嘲式的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虽然她毫无睡意,她却不想面对翟遇轩。 翟遇轩洗过澡以后,目视着女人黑暗里的睡颜,拳心狠狠的攥了攥,最终望了一眼以后,还是背对着她而眠。 第二天,晨起身旁仍旧是空荡荡的,丝毫没有温度的气息,牧秋绒看着微微皱着的床单,掌心摸过床单,勾了勾嘴角,自嘲式的笑笑,这就是她的婚姻。 西亚庄园。 刘总裁女儿的慈善宴会上,一件件精雕细琢的玉石工艺品遍布整个宴会厅,被放在精美的展览台上,罩在三.角形水晶罩里。 整个宴会厅仿佛是玉石和水晶打造的一般,如此排场,如此铺张浪费,还说是为了慈善? 牧秋绒勾了勾嘴角,内心冷笑一声,挺了挺脊背,穿着香槟色的长裙缓缓走了进去。 觥筹交错,虽然虚伪,但也算融洽。 所有的富家太太千金都卖了面子给刘总裁的女儿,和她的玉石工艺品“结缘”,花大价钱买走了这些工艺品,为慈善出一份力。 牧秋绒受婆婆的嘱托,买下了价格相当的一件黑白玉石山雕刻,价钱全场第一,受到了一遍的赞誉和惊叹声。 牧秋绒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说是受婆婆的嘱托,把所有的美誉都转给了婆婆翟母。 在场的人又夸了翟母一番,说翟母教导有方,儿媳妇是如此的优秀,好福气。 牧秋绒淡淡的应对着,虽然不热络,但也算是高贵优雅礼貌,完全走的知性风。 恍然间,刘家千金将目光投在了人群角落里一个缩头缩脑的姑娘身上。 那是一个刚跻身富豪行列的暴发户千金,父亲是养殖大户,曾有“猪王”的称呼,前一阵他们家买了一只股票,一千七百万买入,十个亿杀出。 加上原有的资产,一家人瞬间挤入上流社会。 正文 第3章 骨子里的卑贱 暴发户千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她以往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老妈也和人聊开心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全场只剩下她还没有跟刘千金的玉石结缘,钱在她妈妈那里,而且她也不知道要买多少钱的,要买哪一件,正一脸窘迫的看着刘千金极度不友善的目光。 刘千金看着她,缓步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得地面直响,她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走过去,却在到了对方身前的时候,收了脸上的戾气,只是笑笑,笑得温婉大方,语气里却透着刻薄,装腔作势的模样让人看了再恶心不过。 刘千金看着无措的暴发户千金,笑着说:“周小姐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怕是不知道规矩。我也不怪你,只是大家都是为了慈善尽自己的一份力,周小姐不结缘的话,瞧不起我倒是没有关系,但是不为慈善尽心尽力,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刘总裁家的千金说话始终带着笑容,但是话语却是越来越刻薄。 周佳怡一个暴发户千金,哪里懂得这些名流交际的手段,到了人一多的地方更是紧张的躲躲闪闪,不善言辞。 刘千金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讽刺她,装腔作势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评对方,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周佳怡缩着脖子,低着头不说话,脸红到了脖子根。 刘千金看她不说话,冷笑了一声,“周小姐,这是打定主意不打算为慈善尽自己的一份力了?” “我、我……”周佳怡红着脸,低着头,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窘迫至极,也慌张至极,手足无措。 其他的千金大小姐和富家太太也趁机踩了一脚。 宋太太说:“周小姐,既然进了我们的圈子,还是应该尽早的适应才好,不要再像从前一样,身为上等阶层,我们还是需要为这社会出自己的一份力的,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吴太太笑了一声,推了宋太太的胳膊一把,觑着眼睛斜睨着周佳怡,一脸高傲,“宋太太,对小辈体谅一点嘛!说话还是接地气一点,不然我们的‘猪王’千金,怎么听得懂?你可别忘了,他们家以前是养猪的。周小姐出身农业户,文化不高,我们还是应该多体谅。” 吴太太话音未落,人群里就传来一阵轻笑声。 男男女女的笑声,让周佳怡红了眼眶,她低着头,两只手死死的缴着自己粉红的裙摆,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牧秋绒站在人群中,一双秀眉蹙的紧紧的,她无语的摇了摇头,这群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名流人品又高到哪里去? 她走出人群,走到刘千金和那帮子仗势欺人的富家太太、千金小姐中间,恬淡镇静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响起:“我想周小姐只是还没有选好哪一件而已。刘小姐的作品每一件都让人觉得那么陶醉,自然是不好选择的,周小姐,我说的是不是?” 说话间,周佳怡抬了头,看着牧秋绒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随即蓄满泪水的眼底生出丝丝的感激。 刘千金一旁冷笑一声,“翟少奶奶什么时候和猪王千金这么熟了?” 牧秋绒没有理她,反而淡淡一笑,礼貌中透着蔑视。 刘千金脸色一寒,刚要开撕。猪王夫人回来了,周太太回来以后,看见女儿的样子,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大着嗓门吵吵嚷嚷:“谁欺负了我家的女儿?你们想干什么?!” 撸胳膊挽袖子的架势,颇为有点要杀猪的意思。 周佳怡赶紧上前拉了拉周太太的胳膊,低声说:“妈,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看看眼圈都红了,咱们走!这种破地方,谁稀罕。一个保安都牛逼哄哄的,跟老娘装大头蒜,老娘一头猪是他几个月的工资。”周太太一边吵嚷,一边拉着周佳怡走了,从她的话里,大家猜想,大概哪个保安得罪她了。 周佳怡被拉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牧秋绒一眼。 牧秋绒目光淡淡的目送她们离开,离开是非之地总是好的。 刘千金却突然在牧秋绒耳边笑了一声:“你看,人家就是不想结缘慈善,小门小户的土鳖就是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猪就算成精了,被人收养了,穿上人的衣服,也还是猪。骨子里的卑贱是改变不了的。你说,是不是啊?翟少奶奶!” 刘千金目光灼灼的盯着牧秋绒,言语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在场的人目光里染起几分光芒,个个都是一脸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表情。 谁不知道牧秋绒是姚家养大的孤女。 刘千金这番言论,表面上在说周家那母女俩,实际上是在讽刺牧秋绒。 牧秋绒眼底掠过一丝阴沉,心中略微顿痛了一下。 孤女的身份,的确让她从小到大都备受异样的眼光。 “秋绒,你在这?”翟遇轩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道迷.人的声线,极速的向着他靠拢过去。 翟遇轩笔挺的黑色西装下,是一张冷峻的脸,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人群自动为他闪开一条路,他缓缓走向牧秋绒,亲昵的搂住牧秋绒的肩膀,看着她浅笑,肆无忌惮的开始秀恩爱,“秋绒,对不起,我来晚了。” 翟遇轩对着牧秋绒说完,扫视了周围一圈,淡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各位,我来迟了,还请不要见怪。” “哪里话,哪里话,翟总裁来的刚刚好。” “是啊。是啊。翟总裁,好久不见。” 人群散开又聚拢。 悻悻散开的是那帮子无所事事的富家太太和千金小姐。 聚拢过来的是一帮总裁和董事们,翟遇轩全程搂着牧秋绒的肩膀进行交际。 牧秋绒表面淡定如常,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 *** 微风拂过草坪,偌大的院落里,翟遇轩和牧秋绒两个人并行走着,他的手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腰际。 身旁的赵董事长太太一直再说牧秋绒好福气,丈夫如此优秀,还如此恩爱,真是让人羡慕。 牧秋绒淡淡笑着,浅声回应着。 正文 第4章 好久不见 至门口,大家挥手告别,各自上车。 翟遇轩绅士的打开车门,贴心的请牧秋绒进去。 牧秋绒亦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在翟遇轩的呵护下,上了车。 翟遇轩将车门关上,长腿一迈,从另外一侧上了车。 车门关闭,他贴身坐在牧秋绒身边的驾驶座,车子缓缓发动,驶离慈善宴会的附近,上了公路。 翟遇轩自始至终不再发一言,他的面上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就好像刚才那个温柔体贴和她秀恩爱的不是他一样。 牧秋绒看着他,心中郁结,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 “我送你回家。”在牧秋绒看着翟遇轩的时候,翟遇轩突然开口说话,他目视前方,看着公路,嗓音淡淡的,透着冷漠和疏离。 牧秋绒垂了垂眼眸,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好。” 她转过头,目光再不向翟遇轩看一眼,只是盯着路面。 翟遇轩余光瞥向牧秋绒,看着她略微皱起的小脸,深沉的眸划过一丝黯淡,纠结的勾了勾唇,她还真的生气了。 翟遇轩将她送回来,就走了。 牧秋绒一个人走进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佣人们三五说笑,突然觉得无比孤单。 被收养的猪,骨子里依然卑贱吗? 牧秋绒勾着嘴角苦笑着。 夜里,她睡得有些不安宁,似乎还幻想梦到了自己还是个小婴儿就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情形。梦中她尖叫一声,挣扎着猛地翻了个身,却一下子撞到了某个人的怀里。 一直以来她知道翟遇轩讨厌她,所以睡觉的时候都很小心,这一次撞进他怀里绝对是意外。 只是翟遇轩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想要投怀送抱? 黑夜里,她屏息凝视着眼前英俊冷酷的面容轮廓,心脏咚咚跳动。 静谧的夜里,她的心跳声似乎清晰无比。 翟遇轩的眸子紧紧的闭着,他均匀的呼吸扑面而来,让牧秋绒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也因为他完美的睡颜晃了心神。 她转身猛地翻过去,背对着翟遇轩,不断地喘着气。脸上烫烫的,红红的,他怀里的温度让她心跳加速,心猿意马,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和情绪。 在身旁的女人转过身去,又背对着他以后。 翟遇轩紧紧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大掌似是无意的横在了牧秋绒的肩膀上,牧秋绒心下一紧,侧眸回去看,却看到翟遇轩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 大概对方和她一样,只是睡的不安宁。 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牧秋绒心下紧张,困意却十足,渐渐的合上眼睛睡去了。 奇怪的是,因为翟遇轩拥着她的手臂,她这一觉睡得无比安宁。 或许是身上他手臂的温暖温度,给了她安全感吧! 晨光熹微,早上来临的时候,身上横着的手臂已经不见了,身旁的半边床也没有了温度,翟遇轩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离开了,没有任何的不同。 牧秋绒似是已经习惯,脸上是淡淡的表情,洗漱了一番以后就去了机场。 机场大厅里。 “你也来接机?”宋家的千金宋诗柳看着身旁的牧秋绒冷笑一声,洋娃娃一般精致甜美的脸蛋满满的高傲与跋扈,一脸敌意的看着牧秋绒。 “是。我来接添霖。”牧秋绒面色始终淡淡的,面对宋诗柳的飞扬跋扈,她语气冷静的没有任何一丝波动。 宋诗柳眉心狠狠一蹙,冷笑一声:“你已经结婚了,还要继续缠着添霖吗?你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一手抓着翟遇轩,一手还要抓着添霖。你到底是有多贪心?” “宋小姐,我们之间好像并不熟悉,希望你不要过问我的私事。还有不要凭借主观臆想,就断定别人的想法,给别人定罪,这种行为既武断又霸道。遇轩是我丈夫,添霖是我朋友,这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矛盾和问题。” “你!”宋诗柳被牧秋绒气得直瞪眼睛。 宋诗柳是宋家的掌上明珠,为人天真纯良,却恃宠而骄,被宋家捧在手上惯出一身公主病,平常别人说话别人都是让着她的。 如今她被牧秋绒噎了,竟是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干瞪眼睛的份。 牧秋绒也不理她,只是望着前面发呆,等待简添霖出来。 宋诗柳死死的盯着牧秋绒,心里暗恨。牧秋绒这个心机婊,她一定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简添霖是她的,是她的! 两个人目光都盯着前面,三分钟以后,一个人影缓缓而来,走在人群里鹤立鸡群,格外的显眼。 阳光斯文的简添霖,如同一抹阳光照亮整个机场大厅。 简添霖推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宋诗柳率先高兴的跑过去,洋娃娃一般的脸上满是甜美的笑容,“添霖,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谢谢你来接机。”简添霖脸上带着平和阳光的笑,看着宋诗柳,礼貌的回应,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牧秋绒面前。 他平和的眸底掠过一丝异样,眼前的人还是如从前一般美丽,只是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忧伤的沧桑。 “你,过得还好吗?”简添霖目光注视着牧秋绒的面庞,和缓出声,低沉的嗓音似是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牧秋绒眼眶有点湿润,她勾了勾唇,笑道:“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简添霖目光中隐隐泛着亮光,他笑着看着牧秋绒,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她。 宋诗柳站在一旁,仿佛成了灰白色的背景板。 她拳心狠狠一攥,咬着后槽牙撒娇出声,“添霖,我给你准备了接风宴,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改天吧!抱歉诗柳,我已经和秋绒越好了。”简添霖回来,只通知了牧秋绒。 宋诗柳是个不速之客,她得知简添霖回来,想跑来给他个惊喜。结果面对的只是看着牧秋绒如何“勾.引”简添霖。 宋诗柳斜睨了牧秋绒一眼,“那翟少奶奶也一起去吧!” 宋诗柳故意把翟少奶奶几个字咬得很重很重,提醒简添霖,牧秋绒已经是已婚的身份了。 牧秋绒面无表情的看着宋诗柳,只回了三个字:“改天吧。” 宋诗柳面色一僵,改天吧!这三个字,牧秋绒和简添霖说的一模一样,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牧秋绒这是在跟她示威吗? 正文 第5章 吓得对方瑟瑟发抖 简添霖看出宋诗柳的不高兴,虽然是不速之客,到底好意来接他,他还是不能视若无睹,他对着宋诗柳笑笑,语气让人如沐春风,“真的对不起,诗柳,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补偿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宋诗柳脸上有了笑容,说她天真一点都没错,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好。 等到简添霖和牧秋绒肩并肩走了,看着他们背影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被抛在了机场。 宋诗柳眉宇又皱了起来,一脸不开心的看着简添霖和牧秋绒远去的方向,她狠狠的攥着手心,她绝对不会输给牧秋绒的,简添霖是她的!谁也不能跟她抢,尤其是牧秋绒这种心机婊,更不能! *** 莫尔顿大酒店的西餐厅里。 简添霖和牧秋绒面对面坐着,好不容易坐定,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的婚姻状况,“他对你好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翟遇轩。 牧秋绒嗫嚅了两下嘴唇,想说好,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状况如实以告:“不好。” 简添霖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紧,“怎么个不好?”他低沉着嗓子出声。 牧秋绒勾唇淡淡的苦笑着,“也没什么,只是把我当成透明人,总是当我不存在,我就像是他家里的摆设一样,对他而言是没有生命的存在,因为没有生命,所以不用理睬。” 翟遇轩不理睬她,从不理睬。 牧秋绒的笑容苦苦的,比咖啡还苦。 苦在她的嘴角,也苦在简添霖的心头。 “你和他离婚吧!以后我来照顾你,秋绒,我不想看见你这样。”简添霖的话淡淡的,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牧秋绒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笑了笑,“怎么可能说离婚就离婚,再说,你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暂时回国一段时间,还是忙的你正事。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分神,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对彼此没有期待,就不会失落。” 真的没有期待吗?简添霖望着牧秋绒的眼神渐渐深沉起来。 她心里一直有那个人,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也只差一步而已,就那么一步之遥,他就能牵着她的手,走完下半辈子。 不由的响起几年前的情景,浪漫唯美的彩色气球飞向天空,简添霖手捧火红的玫瑰花束单膝跪在牧秋绒面前,那个时候的他们比现在年轻,比现在有活力。 “牧秋绒,你做我女朋友吧!这已经是我第多少次告白了?我数不清了,能有的招数我都用了,如果你还不答应,那我只能把你打晕带走,霸王硬上弓了。”简添霖阳光帅气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与期待。 几年前的牧秋绒穿着漂亮的白纱裙,站在简添霖面前,脸上是纠结的笑,却也泛着一丝动容的甜,“明天给你答案好了。” 说完,她带走了简添霖送的玫瑰花,消失在人群里。 简添霖望着牧秋绒的背影傻笑。 告白多次,她从来不收自己的礼物。 这一次,他有希望。 夜里,牧秋绒望着床头的玫瑰,秀眉微蹙,发着呆。 心里那个影子越发的模糊起来,简添霖阳光帅气的身影逐渐出现在眼前。 她想,明天就答应简添霖吧!翟遇轩就要结婚了,她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走出暗恋成灰的痛苦,不要再继续沉.沦下去了,翟遇轩要结婚了,她也要向前走了,那个人与其是不知道是未来的谁,不如是简添霖。 他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适的选择。更何况,她不想再辜负简添霖的一片真心了。 半夜三更,牧秋绒给简添霖打电话,约了老地方,让他等她。 简添霖几乎兴奋的一.夜没睡。 可是,第二天,他等的女孩却在迈向他所在地方一刻,接了个电话以后,转身又上了出租车,走了。 简添霖瞥见了牧秋绒的身影,只看到她接电话时的仓皇和惊诧。 牧秋绒的车很快,简添霖没有追上。 后来,当天一则爆炸性的新闻上铺天盖地的引起了一场大轰动。 姚家的千金姚嬛纱出了意外住院,但是翟姚两家的婚礼如常举行,姚家的养女牧秋绒顶上新娘的位子,嫁给了翟遇轩。 新郎官翟遇轩发了很大的脾气,愤怒离开。 简添霖也因为心上人嫁给他人而出国。 时光回到现在,二人陷入深深的回忆过后,面对彼此,依旧扬起了平和的笑容。 两个人淡淡的笑着,谈着一些不让人心烦的事情。 角落里的一桌,一只相机偷偷的杂志的掩护下扬起,朝着牧秋绒和简添霖的方向偷偷按下快门。 那只罪恶之手,却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只拍到了黑乎乎的一片。 谁的西装挡住了相机?! 狗仔眉头狠狠一皱,一脸不耐烦的放下手中挡着脸的杂志,轻声的呼喝着:“让开,让开,你挡到了我了——” 狗仔话音刚落,整个人都颤.抖了,手中的相机猛地被他松开。 一只修长的手迅速接住差点落地的相机,翟遇轩寒澈漆黑的双眸下是冷峻的面容,他居高临下的盯着狗仔的眼睛,吓得对方瑟瑟发抖。 翟遇轩缓缓附身,将相机放在桌上,侧着面前看着狗仔小哥,低沉的嗓音犹如魔咒一般诡异冷酷,“我不希望再有人拿着相机对着我的太太,尤其是你。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狗仔小哥背抵着座椅,梗着僵直的脖子,一脸惶恐的盯着眼前的俊颜。 “那还不走?”翟遇轩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狗仔小哥听到以后,如同得了大赦,急忙抓起桌上的相机,屁滚尿流的跑了,走之前还在翟遇轩面前表了一下决心,当着他的面迅速的把照片给删了,内存格式化。 他走后,翟遇轩缓缓转身,目光凝视着牧秋绒和简添霖的身影,一团和气的氛围,落在他的眼里却格外的扎眼。 手骨不知不觉捏在一起,咯咯作响,翟遇轩面庞寒冷如冰,脸色漆黑,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去。 正文 第6章 你这是在侮辱我 两个小时以后,牧秋绒和简添霖刚分别,牧秋绒就接到翟母的电话,“秋绒,你在哪里?” “在外面逛街。”牧秋绒撒谎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没说自己来见简添霖,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她怕自己这个婆婆想多。 “嗯,你回家一趟,我打电话去了你们住的别墅,让家里的大厨煲了汤。你拿到公司,给遇轩送去。” “什么?”牧秋绒怔楞了一下,惊诧出声。 “我让你去给遇轩送汤,昨天慈善宴会的事情我已经听人说了,你也是太冲动了一点。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遇轩那样维护你,心里应该是有你的,你趁热打铁,给遇轩去送汤,联络一下夫妻感情,他都迈出一步了,你也该投桃报李,迈出一步。不然像你们这样,都缩着,僵着,那什么时候你们之间才能不隔着一层?我还想抱孙子的呢。” 翟母苦口婆心的劝着。 面对这位婆婆的良苦用心,牧秋绒的心里也是真的苦苦的。 翟遇轩哪里是维护她?大概是为了维护翟家的面子。 昨天一出了慈善晚宴,没有人看见以后,他的态度立马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全变回了从前那个视她为无物的翟遇轩。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还是答应了翟母,行动上面也犯了傻,真的提着汤去给翟遇轩送去了。 翟遇轩的办公室里,牧秋绒站在翟遇轩的办公桌前,气氛一度冷到爆表。 “妈叫我来给你送汤。”牧秋绒把汤放在办公桌上,面无表情的阐述了这一事实。 翟遇轩冷笑一声,抬头望向牧秋绒的眼睛。 牧秋绒被他可怕的目光盯得头皮一麻,后脊背发凉,他这是什么眼神? 她做错什么了?还是哪里穿的衣服不对? 牧秋绒眉心微微拧了拧,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想来翟遇轩就是讨厌她来吧。 “你记得喝汤,妈的一片心意,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既然对方讨厌她,她也不好打扰。 毕竟翟遇轩每天回到家里面对她,已经很勉强了,她现在还追到办公室来,难怪人家这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表情。 牧秋绒转身就走。 翟遇轩看着那道背影,目光低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么急着走?” 鼻息里溢出一声冷哼,低沉的嗓音含着嗜血的味道,翟遇轩大掌狠狠的一拽,拉过牧秋绒的手腕。 牧秋绒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她就倒在了沙发上。 四目相对,身上是压的死死的翟遇轩。 牧秋绒倒在沙发上的一瞬,翟遇轩便欺身而上。 他冷冷目光仿佛一把利剑,死死的盯着牧秋绒。 牧秋绒紧张的咕噜了一下嗓子,“遇轩,你——”就算不高兴她来,也用不着这样吧? 牧秋绒盯着翟遇轩,后面的腹诽却没有说出口。 翟遇轩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沙哑的冰冷,他指节捏住牧秋绒的下巴,摆着她的下巴,笑着问她:“我什么?” “没什么?”牧秋绒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别扭的别过了头,脸色微微有点赤红。 这样充满暧.昧的姿势,让她心如擂鼓,心脏甚至全身的血液都狂跳不已。 “我听说夫妻之间,做错事情的人就会一反常态,对人特别的好,你今天这么殷勤,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翟遇轩指腹捏着牧秋绒的下巴,仔细的欣赏着她的脸。 他冷冷的笑容下,低沉的嗓音泛着醋意,透着危险的味道。 牧秋绒脸色一凝,忽的冷笑一声,“是妈叫我来的,翟遇轩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翟遇轩俯身下来,薄唇几乎贴在了牧秋绒的脸上,在她脸上呼着热气,似是拷问的话语让牧秋绒心下一紧。 牧秋绒缩着脖子,躲避着翟遇轩呼出的热气,她皱了皱眉头,“你下去,很重。” “那谁不重?”翟遇轩冷冷的瞪着眼睛,寒澈的眸子下冷厉的目光仿佛要把牧秋绒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牧秋绒伸手去推翟遇轩的肩膀,回瞪着眼睛,大叫着:“翟遇轩,你无理取闹?你这是在侮辱我!” “侮辱,谁压.在你身上不是侮辱?”翟遇轩冷冷的笑着,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牧秋绒,他也知道牧秋绒不爱简添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这股子醋意根本压制不住。 一想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哪怕只是简简单单说说话的画面,翟遇轩心里就不舒服。 大掌一扣,一只手就擒住了牧秋绒的两只在他胸.前乱推的手,扣在了她的头顶上。 翟遇轩冷冷的勾唇笑着,“你把我摸出火来了,你说怎么办?” “你——”牧秋绒的手被翟遇轩扣在头顶上,她惊呼一声过后,柔.软的红唇被翟遇轩冰冷的唇死死的封住。 他肆虐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无尽狂.野的掠夺中,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攻城略地之间,他的大手已经解开了牧秋绒的衣服。 身上一凉,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牧秋绒眼睛睁得大大的,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赤.裸相对,他滚烫的皮肤碾压过她的身体,随着沙发起伏的旋律,带领她沉浸在无尽的欲海里。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带着满满的侵略性,像是霸道的宣誓,宣誓着她是他的。 那样的霸道,那样想把她生吞入腹的举动,吓坏了牧秋绒,她只是无助的承载着他给的一切。 直到她晕过去为止,她的脑袋里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那样讨厌漠视她的翟遇轩,现在在做什么?爱她,抱她? 一切尘埃落地,室内不断攀升的温度,在达到顶峰以后,渐渐退热。 翟遇轩望着牧秋绒雪白的肌肤,迷蒙的睡颜,他眯了眯眸子,大掌扯过西服,给她盖上。 大掌抚.摸过她的脸蛋,他附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像是诉说着无尽的深情。 他抱起她向着自己办公室里的卫生间走去。 正文 第7章 砸的她锁骨直响 水声响起,本来只有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却因为女人睡梦中的一声吟咛,瞬间变成了一首暧.昧交织的低吟。 牧秋绒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大床上了。 床边的位置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翟遇轩没有身影,她四处望着,想要下床,身上却是一阵酸痛难忍。 这个疯狂的禽.兽,发的什么疯?! 牧秋绒眉心蹙的死死的,她是喜欢翟遇轩的,但是翟遇轩这样的举动,让她有点无措。 单纯在发泄兽欲?还是知道了她去见简添霖吃醋? 吃醋?!想到这两个字,牧秋绒嘴角扯起一抹自嘲式的苦笑,真是讽刺至极,她怎么会以为翟遇轩会为她吃醋。 那个人不会的,不然现在怎么不在这? 大概结婚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最终翟遇轩的举动使得她明白,她和翟遇轩不过有名无实而已。 可现在,这样成了事实夫妻,也让牧秋绒彻底蒙了。 搞不清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了。 牧秋绒起身,却听到门口有声响,门被打开,女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牧秋绒的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随即她轻笑一声,自己怎么会以为是翟遇轩呢?真是痴心妄想。 “少奶奶,您好些了吗?少爷说您身体不舒服,让您好好休息,还吩咐给您炖了补汤,您现在要喝吗?” “补汤?”牧秋绒蹙了蹙眉心,随即点点头,尽量淡定,不让女佣看出什么来。 但是她脸上那抹讪讪的红,还是出卖了她。 喝了点汤,吃了点饭,牧秋绒又沉沉的睡去了。 夜里,翟遇轩没有回家。 翟遇轩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着文件,这些事情本来不用他自己来做,但是今天他莫名想要把自己沉醉在工作里。 为什么要碰她?她应该走的远远的。 为什么会被嫉妒冲昏头脑? 翟遇轩剑眉狠狠的蹙着,忙碌中天渐渐亮了起来,当东方发白,他才惊觉自己原来一.夜都没有回去。 想起那个女人深夜里等待他回家的身影,在看到他平安回到家里以后,却仓皇的背过身去装睡,生怕他看出什么一样。 想起那样谨小慎微,爱的小心翼翼的身影,让翟遇轩的心,突然焦急起来。 他随手扯起椅背上的西装,穿在身上,大步徐徐的出了办公室,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辆车飞速驶回了别墅。 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的卧房,高大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听着床上均匀的呼吸声,翟遇轩的心落了地,失落中带着一丝矛盾的欣慰,她有好好睡觉,没有一直傻傻的等他。 转身区楼下洗澡,换好了衣服再回来,侧身躺在她身边,她身上的味道,让一.夜未睡有点困倦的翟遇轩突然变得精神了。 脑海里都是白天的情形,那样的美好,让他再也无法安然入眠。 翻身过去,伸手想要拥住她细弱的肩膀,将她拉近怀里,狠狠的抱着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翟遇轩大掌快要摸到牧秋绒的瞬间,却又缩了回去。 他眉头狠狠一皱,翻身背对着牧秋绒,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也不去碰她。 清晨复始,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仍然不在。 牧秋绒甚至不知道翟遇轩有没有回来过。 她勾了勾嘴角,苦笑一声,人家不当回事,自己何必再想。 翟遇轩昨天应该是吃错药了!人家行驶的是夫妻之间的权益,纵然自己吃亏,心里不是滋味,牧秋绒也只能认了。 牧秋绒一边想一边穿衣服,疾步匆匆的出门去了画室。 这个画室是真的慈善活动,但是很低调,来这里的都是一些真心做事的义工,做出来和画出来的工艺品有些直接送给孤儿院小朋友做玩具,有些拿出去义卖,小面具小模型什么都有。 牧秋绒会定期来这里做一些东西,然后亲自上色。 牧秋绒给手中的模型上色的时候,一个甜美的笑声自门口传来,宋诗柳边笑边走进来,在她看到牧秋绒的一瞬间,她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两个女人目光交汇,宋诗柳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脸上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牧秋绒看了宋诗柳一眼,便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清冷的面容下没有任何的表情,彻彻底底的无视让宋诗柳火了。 牧秋绒这是什么意思?不把她放在眼里,意思是她连做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吗? 宋诗柳恶狠狠的瞧着牧秋绒,她缓缓和身旁并排而来的刘千金走了进去,走到了牧秋绒旁边的桌子上。 画室的负责接待的人认真的介绍着,可以选择做模型或者给模型上色两件事情,问新来的两位小姐选择哪一件? 宋诗柳斜睨了牧秋绒一眼,轻轻的勾了勾嘴角,粉.嫩的唇微微倾斜向上:“我选上色,给我颜料。” 话落,她余光悄悄落回到了牧秋绒的脸上。 颜料一拿过来,她就佯装不小心,拿着调色盘故意摔向牧秋绒。 噗通一声过后,宋诗柳重重的压.在了牧秋绒的身上,手上的调色盘趁机全部扣在了牧秋绒的胸口。 砸的她锁骨直响,调色盘当时就断裂了。 宋诗柳尖叫着起身,不断的道歉,眼底却划过一丝惬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牧秋绒被人搀扶起来,低头摸着自己的锁骨,痛的她眉头皱的死死的。 她看着胸.前的颜料,咬了咬唇。 她看到了,宋诗柳是故意扑过来的。 牧秋绒挥了挥,摆脱了身旁人的搀扶,定睛看着宋诗柳。 宋诗柳被她盯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看什么?都跟你道歉了!”宋诗柳扬起小脸,手臂环在胸.前,一脸的趾高气昂。 哗啦一声,牧秋绒反手拿起桌子上的涮笔刷的小水桶,扣在了宋诗柳头上。 黑褐色的混合型颜料污水顺着宋诗柳的头上低落下来,染湿了她全身上下。 污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宋诗柳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狼狈的看着牧秋绒,一脸的不可思议。 正文 第8章 兴师问罪 “啊!”宋诗柳尖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暴走了。 她尖叫着,拿起桌上的模型朝着牧秋绒砸去,“你敢泼我?牧秋绒你个不要脸的心机婊!我打死你!” 牧秋绒闪身一躲,看着宋诗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警告她:“宋诗柳,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是故意的。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搞这种小动作。否则,下次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牧秋绒说完,转身离开,她背脊笔直,丝毫不畏惧宋诗柳继续砸东西。 因为宋诗柳已经被画室的创始人拦住了。 那是书香门第的大家千金,家里是做书画生意的大财阀,外租家里军事背景,不是一般人得罪的起的。 宋诗柳此番行径,只怕要被对方以为是故意溜进来捣乱的。 果不其然,宋诗柳被对方教训了,柳小姐看着宋诗柳,出言送客:“我本以为宋小姐是来献爱心,做慈善的,却没想到是为了私人恩怨,按道理来说,你们的私人恩怨我是管不着的,但是宋小姐利用我的画室来报复别人,我是不欢迎的。请你和你的朋友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宋诗柳气鼓鼓的看着画室负责人,有心分辨两句,却被身旁的刘千金拦住。 刘千金朝她摇了摇头,对方是财阀的女儿,外公一家有军方背景,惹不起的。 宋诗柳满肚子委屈,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跑出了画室。 她回到家里,气得大发脾气,到处乱砸东西。 宋芙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家里一地的狼藉,她的宝贝女儿正在家里发脾气。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卧房,敲着宋诗柳的房门,“诗柳,你又怎么了?把门打开。” 宋诗柳顶着一头刚洗过的头发,可怜兮兮的打开门,一头扑进宋芙怀里,大哭特哭:“妈!我被人欺负了,牧秋绒那个贱.人,竟然拿那么脏的水泼我,我不过不小心摔倒了把调色盘扣她身上了,我都跟她道歉了,她还是不放过我。” 宋诗柳呜呜抽噎着,趴在宋芙的怀里哭个不停,委屈的不行。 宋芙拍着宋诗柳的后背,一脸的心疼。 宋氏的当家人宋芙在商场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严苛专注,完完全全是个女强人。 可唯独对这个女儿没有办法,过分的骄纵溺爱。 宋家是服装业为主的集团,但这样一个世代相传的集团,当家人竟然一贯都是女性。 不过即使是女人当家,实力仍是不容小觑的。 宋家女人的地位都很高,宋家孩子也都随母姓,宋诗柳就是宋家现在唯一的掌上明珠。 因为被宋家捧在手心上,完完全全是个真公举。 宋芙一听女儿受了委屈,马上心疼的不行,她风风火火的去找牧秋绒算账。 当天傍晚,翟家的别墅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宋芙兴师动众的率领宋家的人全部出现在翟遇轩的别墅里,问罪的架势十足。 牧秋绒作为女主人,当然要出来见客,她缓步下楼,不疾不徐的走到宋家人面前,在所有人不善的目光里不温不火的说着客套话:“欢迎给位宋先生、宋女士,不知道给位来此有何贵干?” “何必装傻?翟少奶奶,你对我女儿动手,未免太过分了。就算她不小心伤到你,你也不能这样,你也算是名门长大的淑女,行事怎么可以如此的跋扈?”宋芙一张口就是兴师问罪。 牧秋绒刚准备开口,客厅的门却响了。 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家里的人风风火火的赶回来,风.尘仆仆的翟遇轩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走路都带风,他修长的一迈,绕过宋家的人,挡在了牧秋绒面前,“宋女士——” 翟遇轩话音还未落完,就被牧秋绒扯了衣袖。 牧秋绒朝他摇了摇头,而后他推开翟遇轩的胳膊,上前一步,看着宋芙淡声说:“宋女士说名门淑女不应该跋扈,那么我敢问,宋家这样的名门,为什么教出了宋诗柳小姐这样跋扈的女儿?她说她今天不是故意的,你就相信。 宋女士爱女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应该还没有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就这样贸然前来兴师问罪。今天上午所有在绘画室的人都可以证明,宋诗柳是故意伤害我在前。不信,宋女士可以去画室找柳小姐求证。柳小姐出身书香门第,为人最为公正,我相信,她说的话,宋女士应该会相信。” 牧秋绒嗓音淡淡的,却是据理力争,毫不畏惧的和宋芙对峙,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也请宋小姐一起前往。还请您将宋小姐请过来。” 宋芙原本是爱女心切,急昏了头,现在看看,牧秋绒的表现倒让她侧目,这位翟家少奶奶倒是不像个跋扈不讲道理的人。 如果诗柳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么牧秋绒应该不会还手。 宋芙心下明白,自己被女儿摆了一道。 她抿了抿唇,微微低首,“抱歉,是我一时冲动,过后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给翟少奶奶一个交代,如果真的是诗柳冒犯在先,我们会致歉。” “致歉就不必,但是还请宋女士管教好宋小姐。”牧秋绒转身上楼,笔直窈窕的背影清冷异常。 宋芙又和翟遇轩致歉,翟遇轩不是会和女人计较的人,纵然眼前的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翟遇轩随口寒暄了两句,便让对方走了。 人都走了以后,翟遇轩望着楼梯,伫立许久,最终踏上了楼梯。 卧室里,牧秋绒看见进来的翟遇轩,不禁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还没走。” “下午没事了。”翟遇轩看着牧秋绒,深邃的眸不断的审视着她。 “看什么?”牧秋绒一脸莫名其妙,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躁的怒意。 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翟遇轩任何表示都没有,一晚没回来,她已然明白他的态度,这么想着,牧秋绒莫名生气。 “把衣服脱了。”翟遇轩目光灼灼的盯着牧秋绒的胸口,大长腿一迈,极具压迫感的向着她走来。 正文 第9章 脚劲还挺大 牧秋绒一脸震惊的看着翟遇轩,她捏紧衣服,转身想跑,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箍在腰肢捞了回来。 双脚离地,直接被他抱着放在了床上,牧秋绒坐在床上还是紧紧的捏着衣服,几乎是颤.抖着出声尖叫:“你要干什么?!” 翟遇轩不理她,大掌将她的双手掰开,一把扯开她的衬衫,锁骨上一大片淤青赫然映在眼前,锁骨旁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吻痕,昭示着昨天他们之间有多亲密。 翟遇轩望见这些的时候,目光一紧。 他看着牧秋绒锁骨上的淤青,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 牧秋绒缩了缩肩膀,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声。 翟遇轩剑眉蹙起,看着牧秋绒锁骨上的淤青,“是宋诗柳干的。” 牧秋绒嗯了一声。 “去看医生了吗” 牧秋绒没言语。 脖子被翟遇轩弄得跟狗啃的一样,都是草莓印子,她怎么去看医生? 见牧秋绒低头不语,翟遇轩皱了皱眉头,伸手扣上牧秋绒的衬衫,“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翟遇轩伸手去拉牧秋绒的手腕,却没有拉动。 他一怔,皱眉回头看着牧秋绒。 牧秋绒扬着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咬了咬唇,语气有点倔:“我不去!” “那叫医生来家里。” “我也不要!我不看医生。”牧秋绒急躁的语气像是个置气的小孩子。 翟遇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灼灼的盯着牧秋绒,大掌倏地一下又拉开了牧秋绒的衬衫,扣子都被扯得蹦飞了几颗。 “那我帮你检查。”说着,翟遇轩煞有其事的蹲下来,很认真的检查,用手仔细的检查着。 牧秋绒疼的直皱眉头,却听到翟遇轩说了一句:“锁骨应该没断。” 牧秋绒:“……”这不是废话吗?断了她早就去医院了! “我帮你擦药。”翟遇轩话落,转身翻出家里的药箱,仔细的对比着几种云南白药气雾剂和跌打损伤的药酒,在想给牧秋绒涂哪一种好。 牧秋绒盯着翟遇轩的背影,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下子冷漠如冰,一下子又关怀备至。 “忍着点。”翟遇轩拿着药酒吐沫在牧秋绒的锁骨上,大掌轻轻的揉着。 牧秋绒唇齿紧紧的咬着,却还是因为疼痛,口中流出了几声痛呼。 翟遇轩的手因此一顿,他看着牧秋绒的脸,抿了抿唇,嗓音低沉:“忍忍。” 说完,他还是狠着心,揉着她脖颈胸口上的淤青。 牧秋绒疼的眼泪直流,最后竟然腿上一用力,一脚踹在翟遇轩的胸口上,把他给踹开了。 翟遇轩闷哼一声,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愣愣的看着牧秋绒。 牧秋绒也是愣愣的。她竟然踹了翟遇轩一脚? 两个人望着彼此发呆了半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翟遇轩揉着自己的胸口,咳嗽着起身,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脚劲还挺大。” 牧秋绒:“对不起,那还不是怪你,锁骨快要断了。” 翟遇轩望着牧秋绒勾了勾唇,“那下回我轻点。” 牧秋绒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四目相对,望着彼此,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融洽了一点。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下回,翟遇轩第二天因为分公司出了点事情,急急忙忙的出差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牧秋绒竟然晕倒住院了。 病房外,翟遇轩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得知牧秋绒住院,他直接丢下手头的项目赶了回来。 事情其实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收尾的工作翟遇轩直接丢给公司的总监和分公司的负责人。 翟遇轩推门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给牧秋绒测体温,翟遇轩进来第一句就是问:“护士她严重吗?” “病人感染猩红热,并发脑膜炎,你说严重不严重?”成人不常见这种病,一般都是小孩子才会得,牧秋绒感染猩红热,说明体质很差。 翟遇轩眉头狠狠一蹙,上前去看着病床上的牧秋绒。 牧秋绒却扭了个头,别过头去不看翟遇轩,她虚弱的声音淡淡响起:“你怎么回来了?会传染的,你出去。”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还有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不舒服不知道来看医生,非要拖到这么严重。”翟遇轩一边斥责牧秋绒,一面和护士了解需要注意的事项。 护士一脸无语,没见过疼老婆还疼的这么傲娇的人。 护士交代完了,不等翟遇轩卸磨杀驴,自己就先出去了。 病房里就剩下翟遇轩和牧秋绒两个人。 翟遇轩看着牧秋绒问她:“你要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出去。”牧秋绒仍然背对着翟遇轩。 翟遇轩冷冷一笑,长腿一迈,站起身来,躬身下去,扳过牧秋绒的肩膀,定睛看着她,“我不会被你传染,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成年人还得猩红热,竟然还能并发脑膜炎,你体质是有多弱。” 牧秋绒:“……” 牧秋绒瞪着眼睛看着翟遇轩,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又气又无奈,生生被翟遇轩骂笑了。 翟遇轩看着牧秋绒怒气似的笑容,也是一脸无语,“你笑什么?以后给我注意锻炼身体,搞得自己娇娇弱弱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一回来就罗里吧嗦的。”牧秋绒不服气的鼓了鼓腮,翟遇轩手指戳了戳牧秋绒的腮帮子,而后手背上移,摸着牧秋绒额头上的温度,还好。 **** 别墅门口。 “小心点,慢点走。”翟遇轩这个人照顾其病人来,也是这么的霸道,关切的语气像是在下命令一样。 牧秋绒一脸无奈,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从医院出来以后,他就这样搀着她,把她当成七老八十一样。 这样的关怀和关切,是他们结婚以后,不曾有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牧秋绒心里生出了一丝贪婪的想法,希望自己永远都这么病着,这样他就能永远对自己这么好。 虽然说话依然很让人讨厌。 但是总好过他不理她,无视她。 “哥……”沙发里突然传出一声诡异的轻颤,吓得牧秋绒尖叫一声,缩进翟遇轩的怀里,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正文 第10章 难怪夫妻感情不好 翟遇轩眉宇轻蹙,低沉的嗓音掠出一丝冷厉的警惕:“谁?!” “是我!”翟从俱从沙发里爬出来,嗓音沙哑。 翟遇轩眉头紧皱,他这个堂弟怎么回来了? 翟从俱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上也没有血色,看起来有点不对。 但是他也不能这样吓人啊!翟遇轩蹙了蹙眉心,看着身旁的牧秋绒,拍了怕她的手背,牧秋绒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她也已经看清楚了,这人是翟家的人,是翟遇轩的堂弟,好像叫翟从俱。 “我送你先上楼。”翟遇轩搀着牧秋绒起步。 牧秋绒却挣扎了一下,想把胳膊从翟遇轩的手掌里拿出来,“我没事,你们兄弟先说话,我自己上楼。” 翟从俱的样子不大对,他又没有继续说话,显然是因为她在不方便他们兄弟两个说话。 牧秋绒很识趣的自己上楼,把空间留给这两兄弟。 “说吧!你怎么回事?”翟遇轩看着牧秋绒的背影上了二楼消失不见以后,嫌弃的睨了翟从俱一眼。 翟从俱没说话,低头从怀里摸出一个亮亮的军功章,看着翟遇轩挑了挑眉头,痞笑一声:“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让我在你家养伤,啥都好商量。想要我献身给你都可以!” 翟从俱话落,翟遇轩嘴角直抽抽,“你说你哪像是个军人!” 翟从俱扯了扯嘴角,“现在不是了。你老弟我光荣的因伤退伍了。” 翟遇轩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在特战队待够了,正好趁着受伤退伍,以后好逍遥自在。” “你听到我受伤了,你都不惊讶,不心疼。还贬低我人格,好好好,既然老哥你不留我,那我只能流落街头了,想我一个为国尽忠的人,想不到最后要在寒风瑟瑟的天桥底下,凄惨度日。” “把嘴闭上,我让人给你收拾客房。”翟遇轩怒瞪翟从俱一眼,他有点担心楼上的牧秋绒,说完便抬脚朝楼上走去。 翟从俱默默的看着翟遇轩火急火燎的背影,看这急切的模样,不像是不喜欢啊!为什么上次家里那些碎嘴的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和? 翟遇轩上楼以后,牧秋绒正在叠自己的衣服。 翟遇轩大步徐徐,上前一把扯开牧秋绒叠好的衣服扔在一旁,刚刚平整的衣服又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牧秋绒一脸懵逼的看着翟遇轩,“遇轩,你干什么?!”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做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自然有家里的佣人来做。”翟遇轩脸色沉沉,一脸认真。 牧秋绒一脸震惊,“遇轩,我没事了。都过了好几天了,在医院你掬着我,现在还要掬着我啊?” “总之,给我好好养病。” “哦”,牧秋绒悻悻的低了头,突然想起楼下的那一位,“从俱来做什么?” “借住!”翟遇轩利落的撂下两个字,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炸小猪排。” “你病刚好,不适合吃这些油腻的,喝营养粥吧!” “那你还问我干嘛?”牧秋绒咬牙切齿的看着翟遇轩的背影,小声的嘟囔着。 翟遇轩走到门口的身影一顿,他冷着一张脸一回头,吓得牧秋绒缩了缩肩膀,望着天花板发呆。 翟遇轩勾了勾唇,似是轻笑一声,缓步走出去,一出门口,脸色陡然寒了八个度。 要不是他心理素质过硬,非让翟从俱吓着不可。 “你怎么在这?”翟遇轩压低声音瞪着翟从俱质问。 “我上来参观一下你们家,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呢!结果也没有,真是让人失望。” 翟遇轩脸色一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如果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肯定一脚把你踹下去。” 说完,翟遇轩望着楼梯,勾了勾嘴角。 翟从俱吊儿郎当呵呵一笑,“霸气!我已经沉浮在你的王霸之气之下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翟遇轩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收留翟从俱。 翟从俱退伍不回家,是因为身上的伤势,回家怕家里人担心,所以为了隐瞒伤势,只好躲到翟遇轩这里来了。 不过从他着悄无声息上楼的架势,翟遇轩深深觉得,就算翟从俱回家也不会暴露的。特战队员果然好身手! 吃饭时间。 三个人坐在桌上,默默的吃饭,牧秋绒不是个话多的人,和翟从俱也不熟悉,所以没怎么说话。 翟遇轩是个面冷的,高冷霸道,往那一坐,八风不动巍如山,更是没话说。 翟从俱咬着筷子,说了几句,都是牧秋绒怕他尴尬,硬着头皮在搭茬。 末了,翟遇轩受不了了,往翟从俱盘子里放了一堆食物,让他闭嘴,赶紧吃。 翟从俱心里呵呵冷笑,难怪夫妻感情不好了,翟遇轩这风格,浓浓的X冷淡风啊! “那个,我吃完了,先上楼了!我要洗个澡,你们千万别上来,我洗澡喜欢唱歌,整个二楼都能听见!”翟从俱嘻嘻哈哈的上楼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牧秋绒和冷着一张脸的翟遇轩。 以往翟遇轩不常回来吃饭,吃完饭也是各忙各的,牧秋绒回卧室,翟遇轩去书房。 现在翟从俱宣布二楼暂时归他。 这两个人倒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了。 默默无言的吃完剩下的饭,牧秋绒和翟遇轩大眼瞪小眼。 牧秋绒看着翟遇轩,又看了看客厅里的电视机,问他:“要不要一起看电视?” 翟遇轩扫了一眼沙发,又听到二楼隐隐传来的“狼嚎”,这家伙洗澡竟然不关门?! 翟遇轩眉头微皱,点点头。 两个人并排坐到沙发里,翟遇轩看着聚精会神看电视牧秋绒,心头突然涌上一丝温暖。 这才是生活原本应该有的味道。 牧秋绒被身旁这道火.辣辣的视线盯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脸上现起一抹晕红。 翟遇轩轻轻的咳了一声,嗓音竟然低沉中透着几分温柔:“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上。” 说着,翟遇轩大掌拢着牧秋绒的脸,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