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攻守战 季龙大陆,西尔莱布城,这是在大陆中央最为繁华的城镇,是历代兵家争夺的城池中心,此刻,该城正遭遇到各方势力的打击,其中以东荥帝国为首,派遣出一波波的军队进行入侵。 清晨时分,在西尔莱布城的城楼之上,一名身穿着银色龙纹铠衣,头带钢盔的男子正在楼上视察着城外敌军的策略,发现目前情况平静安定,他紧绷着的心才微微有些松动。 男子名字叫吏子哲,是这次负责守城的将军,更是城主的亲生弟弟,他虽然带着头盔,但面容却依稀可见,年轻而充满着活力,笑容上洋溢着热情,生得英俊开朗,在军中被广大的部下所爱戴。 站在吏子哲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色的布衣铁甲,手上系满了白色的绑带,腿上沾着半点敌人的血迹,此男子是前任守城将军杰西格,只听见他对吏子哲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辛苦你了,东荥帝国的军队估计接下来还会发动攻击。” “我明白的,这一次哥哥命我前来辅助你,却没有想到你把军事大权全部交给我了。” “因为我相信你比我更具备领导的才能。”杰西格脸上严肃,但双眼却散发着坚定的目光,他一向看人都是非常准确,吏子哲之前在大陆四处游历,最近才回到城中,而他一回城中就表现出非凡的才能,这也是杰西格让他取代自己掌握军中大权的原因。 而且刚刚杰西格看过吏子哲派兵布阵,发现吏子哲制造了大量的假人以达虚张声势的效果,顺利的让前几次东荥帝国的领头将军凤红.西西判断失误而撤兵,此次之后更是命工匠大量赶制箭矢兵器,在这一点上杰西格绝对没有吏子哲想的周到。 杰西格看向吏子哲,道:“城主现在有病在身,恐怕时日不多,如果他真的一不小心归去的话,你将会接替城主的位置守卫这西尔莱布城。” 杰西格这话说的很严肃,虽然语气略带悲伤和不信的味道,但这却是真实发生,吏子哲回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哥哥垌蓖已经患了重病,现在还活着也是勉强支撑下来。 “我明白了,杰西格将军,哥哥的事情虽然让我担心,但现在凤红.西西攻击在眼前,我们得另外想办法对付他,我已经从王城中寻找援助力,相信王城中应该会有人派遣士兵过来帮我们。” “希望如此吧,王城那些都是一些贪婪无能之人,依靠他们还不如依靠自己。”杰西格愤愤地说着,显然他之前也遭受过不少王城高官们的恶劣对待。 就在这时,城楼之下忽然跑来一名身穿黑色华衣长袍的中年男子,他半躬着身子,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模样,吏子哲与杰西格认得出此人,正是特文尔! 特文尔是西尔莱布城内的管家,也是吏子哲与垌蓖两人的义兄,深得吏子哲父亲与兄长的信任,只听见他来到吏子哲面前说道:“你们两位都在啊,目前垌蓖在府中设下宴会,他特别让我前来找上你们一起用餐的。” “我明白了。”吏子哲与杰西格两人对看了一眼,跟着特文尔一起回到了垌蓖的府邸上。 垌蓖所居住的府邸并不是特别的大,里面设置的简单整洁,粗略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庄园,吏子哲、杰西格等人来到大殿中时,垌蓖及城内一干将领都已经来了。 见着吏子哲、杰西格已经来到,垌蓖一声爽朗大喊,“开饭!”,那些厨子与仆人立即将一碗碗的燕窝粥、参汤、兽肉粥以及多种点心端了上来。 垌蓖瞪着明亮的大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弟弟吏子哲在旁边轻轻呵着滚烫的粥碗,用汤匙一点一点的向口中送进,脸上露出一股欣慰的神情。 餐厅中的所有人此刻都是满面春风,即便有什么忧虑,也强自压住。只有垌蓖的亲兵卫队张特文尔低着头,阴沉着脸,显得与周围的众人很是格格不入。看在一些人眼中,还以为他又做错了事情,惹得城主垌蓖很不高兴,而被训斥了一番才这个样子。这都是他们的一番猜测,特文尔此刻想到垌蓖在明天夜里的下场,心中非常的忧心忡忡,尽管他从喂服垌蓖冻死泉水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明天夜里的悲剧,却始终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吏子哲的心中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想让哥哥垌蓖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以免惹得他不开心。既然这是天命,为何不坦然面对,开开心心的去珍惜这最后一段在一起的日子呢。 旭日东升,染红了东方的朵朵云彩,甚是壮观,看在很多人的心中,却呈现出一种惨烈的血红,似是象征着什么。谁也不愿继续遐想下去,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今天的战斗,会比昨天更加猛烈,城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的那千千万万的尸体,在昨天还是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战友。 随着那一声声悠长凄厉的号角声,城下的东荥大军发起了第一次的进攻。这是由五个万人队组成的第一阵营,密密麻麻的东荥军士大声呼喊着,迈出整齐的步伐,每一步都震动的大地瑟瑟抖颤,这种浩大的阵势,看在特尔斯城的守军卫士眼中,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在眼前屹立着三个这样的方阵,足足有十五万人之多,比昨天的人数还要多上三分之一。更不要提敌军后方大营中那影影绰绰的人马以及那些值夜换休的军士。 “这些蛮子又要拼老命了。这仗,有的打。哈哈”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咬着牙格格作响,恶狠狠地对他的十个步卒说 “怕他奶奶,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昨天还没吃够苦头,今天还要试试爷爷的弓箭够不够准,那我就送他们去地狱看看他们的阎王老子。”一个粗壮大汉壮着胆子,瞪着那双浓眉大眼,擦了擦肩上的伤痕,吐了口唾沫,大喇喇的道 “我呸,昨天爷爷都不用瞄准,一箭一个,这到了下地狱那天,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等着群殴我。”旁边一个衣甲残破的中年矮个子不屑的问 “大哥,你怕啥?要死一起死,有我陪在你身边,还怕了这些穷鬼不成。”一个同样粗壮而浑身结实的家伙赶过来插嘴 “还有我。咱们要死一起死,还有小六,小王,马儿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呀,呜呜他们死的太惨了。那颗该死的大石头,一下子就把他们砸飞了,小六他被活生生的咋成了肉酱。”一个年轻的小兵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留了一脸 “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我们七个生也好,死也罢,一定要好好的打,绝不能临阵畏畏缩缩,不但活着被别的小队瞧不上,就是死了也没面目去见他们三个。”那个百夫长大声喊道,“哼,你们要给我好好的干,省的老子在其他十夫长还有百夫长那里抬不起头来。” “” 汹涌而至的东荥军队排成整齐的队列,喊着西尔莱布黑甲铁军听不懂的口号,一步步逼向了特尔斯城大门,看在城头上的吏子哲眼中,就如同一股巨大地洪流一般。 “给我放!先打掉那些敌军后方的投石车,看见当官的,也给我往死里打。”吏子哲这般下命令道,这命令很快传到城头上的那些卫兵耳中,他们首先发动起那数十架铁制的投石架,向着城下敌军方阵中的投石车打去。西尔莱布城的投石架乃是以精铁打造,抗击打能力强,射程要比普通投石车远一些,精准度也高很多,乃是多年前从千月那边的一个国家中采购的。攻城时的威力巨大无比,经过一番改进,被建造在城头靠内的地方,在敌军大规模、高密度的进攻时,杀伤力惊人。只不过将这些巨石以器械运到数十丈的城头很是费力,操作起来也有些麻烦,所以也无法持久使用。 这种铁质投石架由于造价昂贵,原料稀少,即便全部被西尔莱布城买下来,也只有区区六十具而已,分别置于西尔莱布城的三个大城上。这特尔斯城的而是具投石架,有十架安置在东门,南北两门分别有五架,在先前几天的交战中给东荥军队以很大的伤亡。在恐慌之中,东荥军队一度远远的用军中的投石车进行对击。只不过那些投石车力量有限,杀伤距离以及准确度都比不上这些铁制投石架,即便如此,在五十辆投石车的打击下,东门城墙上有七具投石架被击毁,彻底损坏,南北门也有五具被击坏。而东荥军中的投石车有大半被打得七零八落,彻底报废。 在东荥军队的那剩余的十几辆投石车被推向有效射程之后,双方的投石器械开始了彼此的对战,完全将那些攻守中的军士抛在了一边。在东荥军的投石车开始还击的时候,已经有三辆被击碎,碎成了一片片洒满在地上,巨大地力量顺带着夺去了那些可悲的倒霉家伙。 投石器械的威力对人们的震撼太过强烈,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很多的大意的倒霉蛋死在了这些飞来飞去的巨石重击之下,使得那些攻防中的双方军士,自觉地躲开了双方的投石区域,为这些非人力所能阻挡的巨型杀人机器留开了一条空白区域,供它们自行激斗。 东荥大军的五万人的攻城方阵很快如潮水般涌了过去,他们将厚厚的盾牌举起,盖过头顶,在城上弓箭手的射程中缩在盾牌的保护中,使得那些弓箭手相当无奈,只好躲进城墙里面避免被敌军的箭阵所伤。等到有人喊出杀敌的口令之后,他们纷纷探出头来,手中已经换成石块或者火盆,向着顺梯上爬的敌兵砸了下去。在一阵阵悲呼嚎叫声中,冲在长梯最上面的东荥士兵跌落到十数丈的下面,几乎是必死无疑,往往还会将下面的人也一同撞落下去。 很快这种攻防战就进入到了火热的程度,这特尔斯城的城门处的高墙呈现出斜度很小的‘v’字形状,若不仔细去看,很难发觉。这种斜度使得两翼的间隔正好在强弓的射程之中,两边城墙上的弓箭手甚至不需要露出头部,只通过城墙的凹凸边沿,就能够看到另一边的敌情,很是轻松地搭弓射箭,将对面辛辛苦苦就要爬上城头的地方士兵射落下去。 正文 第二章 宴会 东荥军士悍勇非常,展现出他们剽悍凶蛮的一面,虽然死伤惨重,依旧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投石车与投石架的战斗很快结束,东荥军队方阵中的投石车全部被击成满地烂木,而特尔斯城城墙上的投石架居然还存留下来一具,在吏子哲的指令下,将操作投石架最娴熟的一个百夫长派了过去亲自操作,专门对付那些抛头露面的地方将领,或者在守城最危险的时候,打击那些最容易出事的区域。 两边的弓箭手不断施放手中的箭矢,甚至都不需要瞄准,估计好大略的位置,往往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都能射死或射伤其中某些不受上帝护佑的人。 明枪暗箭穿梭来回,城下的尸体堆得越来越高,城墙上也是同样的惨烈,不断有或死或伤的黑甲铁军士兵被医疗队抬走。 吏子哲在远处的一个箭垛上凝视着城墙走道上的那一条条的血流汇集而成的小溪,沉默无语,心中心痛非常,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什么。远远地看到城下的激战战场,更是尸横遍地,层层覆盖,在触目惊心的血色大地上,显示出人间地狱的真实面貌。 “这就是战争!”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吏子哲听到这句熟悉的口音,急急地转过头去,看到了垌蓖。此刻垌蓖两眼泛出锐利的逼人气息,凝重着表情,十分郑重的告诉吏子哲:“在昨天王宫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指令老丞相从西尔莱布城遣五万兵马赶来支援,而且让他带着文武百官来特尔斯城汇合。在今晚我军出发前,我就将城主的大位传给你” “大哥,我”吏子哲刚要插嘴说着什么,却被垌蓖打断,“你要记住,学会保护自己,只有活着,我们西尔莱布家族才不至于会衰落到将权力下移到非正统血缘的家伙们的手中。他们这些年来,一直试图扳倒我们正统的王室位置。那是很可笑的,也是不可能的,只有最纯正的家族血统,才能够振兴我们西尔莱布城。” “至高的权力一旦为非嫡系的血统掌控,西尔莱布城将毁于一旦!”吏子哲喃喃道,这是他们王室札记中最重要的一句话,被镌刻在表皮上,作为警示,告诫着所有的王室子弟。 听到吏子哲的这句话,垌蓖精神大振,大声对他喊道:“对,就是这句话,你要好好记住:无论如何,要给这个家族留下最纯正血统的后裔,即便我们失去一切,只要还有这一丝血脉存活,就还有中兴的希望。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继任城主之后,尽快成婚,为我族繁衍子孙,延续香火。我已经向丞相发去密信,让他在我死后,按照我给出的那份名单中交给你,在你选择出自己希望的女子之后,尽快撮合成你的大婚。” “哥,如果我不喜欢他们呢?难道我就必须从她们之中进行抉择吗?”吏子哲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当然,你必须这样去做,这些女子的家族都是王城中显赫的世家,等你得到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家族的支持,都能够大大稳固你的地位。再说了,我的好弟弟也不是我这样死板固执的人,你也不用跟我一样永远挤在一个女人的被窝里面。这是你的正妻,也就是西尔莱布城的王妃,至于你到底对女人有多少吸引力,能够娶到多少世间奇女子,那又是谁能管得到的呢?”垌蓖的神情由严肃转为怪异,露出一种很是羡慕的面色,对着吏子哲说道:“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让我在这平生最激烈的战争中旁观,说什么坐镇后方,只会让我死不瞑目。所以我已经想好了,由你去偷袭凤红城,建立不世的功勋,而我要指挥大军尽情冲杀,最好能够将这东荥帝国的‘帝国双星’中的一个活捉在手,也不枉我这短暂的一生。哈哈哈” “对了,我在特文尔身上放了一本名册,记录的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务,等你有时间,一定好好看看。至于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但是现在还不能动,都有着专门的记录,你如今太过年轻,涉世未深,不懂得权力争斗的残酷,你那些龌龊的事情,并不是单单靠武力与谋略所能解决的。特文尔乃是父亲与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们的义兄,你一定要多听他的劝诫,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垌蓖说完这一些话,转头面向战场,眼中精光大盛,猛吸一口气,大声呼喊道:“就让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吏子哲从他的话中,读懂了许多,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思索着他的这一番言行举止的深意。 垌蓖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勤政爱军的城主,他从小在军营里磨练,与西尔莱布铁甲军朝夕相处,后来又从低级军官做起,一直到了如今最高的权力巅峰,一直也是特别重视与关心这将近三十万的黑甲铁军。垌蓖心思很重,在确定自己身患绝症的时候,就开始为死后的事情作打算,之前对弟弟的各种磨砺以及近来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一些隐藏的反对势力,都是出于对吏子哲的保护以及对西尔莱布城百年基业的担忧。 垌蓖之所有被称为‘军魂’,并不是因为他的军事才华有多么突出,而是他对全军士兵的优待与关怀,常常与这些普通兵士打成一片,为他们分忧解难,替他们处理那些很难解决的难题。由于他这般重视军队,以及他这十几年来与军队各营的亲密关系,使得他受到了西尔莱布铁甲军绝对的拥护,将士尽皆为他的真情所打动,无人不愿为他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 吏子哲被称为‘小氓兽’,其中的很大功劳也是由垌蓖所带起的。这一对兄弟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尽管被他们的父亲――西尔莱布.西西分别授意一人习武一人习文,却由于彼此的关系太过亲密,为垌蓖影响,经常出入到各城的驻军大营中。吏子哲跟随着哥哥垌蓖,出尽了风头,在这一过程中,吏子哲的军事才华征服了西尔莱布城的所有兵将,人人为他那天马行空的思考方式震惊,吏子哲给这些军人出的主意新颖不凡,令人醍醐灌顶,受益非常。渐渐地,他被称为‘小氓兽’,意思是像他父亲那样文才武略,气度不凡。 垌蓖在军事方面对弟弟的担忧很少,他对于吏子哲在军中的影响力毫不质疑,加上自己一贯在军中无人可比的威望,绝大多数的兵将,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吏子哲。他最担忧的是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自古以来,无数最优秀的将军,一旦入朝为官,往往会身败名裂,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纯军人风范的人,很难在朝堂上有大的作为。”这句话在垌蓖的亲身经历中记忆犹新,他在无数的明争暗斗中耗尽了心里,依旧觉得如同活在一张张大大小小的网中,越陷越深,到最后竟然无法拔出脚来。像他这样太过军人化的城主,活在王城的疾风骤雨中,感到了说不出的烦闷与压抑。或许,这些事情,在文才武略的弟弟身上,能够得到轻松地解决吧。很多时候,垌蓖恨不得立即将权力交到吏子哲的手中,自己躲进军中,回到原来那快意恩仇的生活中,只不过吏子哲才刚刚十五岁,将这般沉重的担子交给一个少年去打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嘿嘿,这些年,那些朝堂上的文臣们可被我得罪了个遍。哈哈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交给小弟去做吧,我终于还是回到了梦寐以求的战场上,在将死之时,还能够亲身经历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实在是一种好福气,总算没白活这一场。”垌蓖欣喜的笑道! 等到正午时分,太阳直射大地,将这些两军士兵的盔甲照的光芒闪闪,一种暖意洋溢在所有人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内心中的冷意。在这般惊心动魄的剧烈战斗中,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人倒下,却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的赶了上来,对那些死去的同伴熟视无睹,麻木的表情,冷却的热血,渐渐将他们变成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杀人的机器,陷入无边的嗜血的疯狂中。 在特尔斯城的三个城门口,堆陈着高高的尸墙,后面的士兵就这般踩着死去的人,拼了命的冲向那张地狱大门中。前一刻还是生龙活虎的死士,下一刻就如同刺猬般全身中箭,片刻后失去了所有的呼吸与心跳,永远的倒在死去的尸群中,成了那些野心家鼓动下的可怜的牺牲品;还有一些人为城头上浇下来的熊熊燃烧的高热度的火油生生烧死,死前发出那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悲惨呼号;有些人受伤倒地或者从城头被推拉下来,被后面汹涌而至的大军活活的踩死在脚下;有些人被坠下的石头砸成肉酱,红白血浆触目惊心,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情形被远处那些还没有加入战场的兵将看进眼中,不约而同的都汗毛竖立,胆战心惊。只不过在下一刻,这些人被推入战场之后,在这种身边人杀或被杀的惨烈情形的高压之下,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与敌兵进行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 东荥军队的两个五个万人队所组成的进攻方阵经不起这种巨大地损伤与消耗,败退下来,换成第三个进攻队列。 旌旗猎猎,刀枪如林,伴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杀生,这五万人马山呼海啸般冲杀了过来,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誓要将所有的猎物撕成无数的碎片。排山倒海的东荥军队一拥而上,甚至有很多的军士抛掉了手中的盾牌,愤怒的急速攀越上架好的长梯。 正文 第三章 不客气 此时的守城军队已经筋疲力竭,在这人潮汹涌的攻势之下,那些守军根本得不到哪怕是一刻钟的休息时间,连午饭都没有心思顾及,有些人已经累得脱力,更不要说去抵御那些冲将上来的地方死士。这些人可是经过了一整夜加上一上午,甚至更长时间的充足的休息。 以逸待劳,以生力军对这些累得要死的守军,片刻之间,已经有多处城墙告急,发出一声声求救的呼喊,形势呈现出一边倒的形势,眼看着一群群的敌方士兵就要跃上城墙的时候。只听见一阵阵战鼓被敲响的声音,早已经集结完毕的机动部队迅速冲上城墙,接替了那些苦战了一个上午的战士们,经过短时间的惊心搏斗之后,这些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而又携带着锋利刀枪的援军迅速控制了局面,将那些冲上来的东荥军队尽皆杀死,很快将那些攻城的长梯推到,片刻之后,开始有更多的后续部队将守城所需要的火油与石块送来,这一支眼看着就要攻下城头的东荥军队就这样被遏制住了气势汹汹的火焰。 几个高级别的东荥将领在后方激动地拍着手帐,捶胸顿足,大声咒骂着,脸上显得非常的愤恨与惋惜,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己方的大旗悬挂在那边高高的城楼上。在片刻之前,他们眼见自己的军团一路势如破竹,秋风扫落叶般冲上去的时候,高兴地几乎跳起舞来,有一个将军的脸上更是涌出了幸福的泪花,这突然之间的惊喜过后,又是一阵巨大的失落,仿佛从万丈高风中摔落下来一般,大起大落带来的,便是大喜大悲与大怨大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他们就经历了冰火九重天,从天堂堕入到了人间。事情以它不可思议的方式,警告那些容易激动的人们,要时刻小心身后的黄雀。很快就有一块巨石呼啸着飞来,夹杂着一阵疾风,将这四个中高级的将领带进了地狱。巨大的力道在将这些人击成碎片之后,以着巨大地惯性,继续向前急滚,直到在拥挤的东荥大军的方阵中,杀死击伤十几个人之后,才险险的停了下去。顿时,这一个进攻方阵激起了一阵子的混乱,喧嚣不止,人声鼎沸,不断有人在人群中来回奔波,似乎这几个将领的地位非同寻常,使得众人为此感到特别的心惊。 过了许久之后,从后方大营中飞驰入阵中一人一马,乃是一个传令兵,传达完命令之后,立即有其他将领补上了先前那几个人的位置,却始终不敢再走出人群中。 自始至终,城下的进攻部队都没有任何的停顿,时时刻刻在全力以赴的进攻着,似乎将自己的生命全然抛弃,这东荥人的勇悍惊得很多西尔莱布城的黑甲铁军双手止不住的抖颤着,自是感到这一站能够存活下来的希望少之又少,只不过到了现在,双方已经全部杀红了眼,哪还会去想这么多,片刻的惊惧之后,立即又奔向那边的厮杀洪流中去了。 吏子哲在远处指挥着整个城墙的所有防守,他看到了眼前的这一番惨烈,内心纠结非常,也不好对旁边的麾下将领说出,憋在心里,异常的难受,恨不得立即投入到最前方的战斗中,却碍于眼前这些衣甲鲜明的亲卫队士兵的保护,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护。这些人都是垌蓖临走前留下来的,所下的命令是:决不允许小城主前往最前线,一切以大局为重。只要吏子哲亲身前往最前线,这些亲卫队就必须以死相谏。 吏子哲无奈,大脑急转,思索着即将面临的情况。在中午时分,城中的机动部队,已经相继加入到接替那些疲惫不堪的守卫士兵行列中。说到那些支撑住了整个上午的城卫军,在这样惨烈的战斗中,能够支撑一个上午加大半个正午,已经尽了全力了,很多士兵在被替换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更有甚者,本来伤痕累累、奄奄一息间尚能继续搏斗,被换下来的时候,刚刚松了几口气,就因为受伤或者高强度的拼杀而倒地不起,壮烈的牺牲了。 眼下还能够动用的就只有夜间守城并且参加到借箭行动中的那一部分军士以及最后的那支预备队,要是依旧不能抵挡住这般疯狂的战斗,就只能动员城中的那些民众了,这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情形,吏子哲曾经向垌蓖询问过那支五万人的援军,垌蓖没有回答他。 吏子哲明白垌蓖的苦心,他不想过早的暴露那支五万人的精锐,一旦暴露,等敌人起了防范之心,这支骑兵所能发挥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更何况,一旦发动这支军队,东荥军队就会提高警惕之心,今晚的那个计划很可能就会付之流水,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这五万人提前的行动而灰飞烟散。这五万人最有可能会被哥哥安排到即将展开全面进攻之前才会发动,以避免王城的暗探将这一消息以飞鸽传说传达到东荥大军的军营中。 “只不多,看如今的形势,我们是否能够挫败这四五十万军队的疯狂进攻呢?”吏子哲喃喃地道 “唉”这一声叹息,这就是他给自己的回答。 这些后勤以及兵力补充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吏子哲去想那么多,垌蓖早已经与杰西格在南门商讨了起来。 垌蓖在东城门看到了两军的恶战,脸色很是难堪,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如果不能抵抗住眼前这疯子一般的东荥军队,那么一切的奇谋都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如果特尔斯城为凤红.西西攻陷,那么一切都只能是一个大大的悲剧,整个西尔莱布城都会面临着毁于一旦的危险境地。到时候,不但是东荥的几十万大军甚至更多的东荥军队,还有那些一直对西尔莱布城垂涎欲滴,虎视眈眈的千月联盟,也会撕破脸皮,抢在东荥军队打下西尔莱布城之前,将这千里富饶的地方洗劫一空。到时候,西尔莱布城黑甲铁军就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局面,几百年的历史极有可能会变成过眼烟云,成为一种记忆,消失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垌蓖在片刻的思索后,骑快马来到了南城门。在这里,他看到了同样惨烈的境况,十万东荥大军虽不及分成三个方阵进行轮番强攻,每个方阵有三个万人队,剩下的一万人作为预备队会在最需要出动的时候,随时加入到攻城的队伍中。而垌蓖毫不怀疑凤红.西西对于战场上的时机的把握能力,在交战的第一天,垌蓖就从情报机构专门调出关于凤红.西西的全部资料加以详细研究。一直以来,垌蓖都将凤红.西西当做一个很难对付的敌将来看待。 垌蓖在南门的城楼上观看着战场上的形势,等到杰西格甫一赶来,垌蓖就焦急的询问道:“统制使,你在府邸中得到的各种情报中,眼下的伤亡情况以及还能够投入的军队有没有足够详细的统计?” “有。我刚刚从派出的统计官那里得到统计,正在军营中休息的黑甲铁军还有两万,我们的预备队总共有一万五千人,机动部队有一万五千人。另外,城中的各种隶属军队的衙役以及公家的力士总计有三千人。除去陛下手中的三千亲卫队,可以动用的军队还有五万三千人。至于伤亡情况,恕卑下直言,先前在三门城墙上进行守卫的黑甲铁军,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士兵长眠在了那里,剩下的一些人很难再有什么战斗力,体力透支的太厉害,没有足够的休养,很难再能发挥什么作用了。” “那敌军的伤亡情况呢?”垌蓖禁不住内心的着急,在杰西格刚刚禀报完己方军队的伤亡之后,大声询问 “在前面三天的交战中,我军死伤两万人左右,东荥军队的伤亡有五万七千人之多。今天这一个上午的攻防战中,我军伤亡三万人左右,敌军的伤亡在八万到十万之间。具体的数目很难探知,我们统计官员也只能尽最大能力去收集各种消息,只不过今天的战事太过激烈,城墙上下血流成河,很难进行辨别统计,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数目。”杰西格面露难色的回答垌蓖的提问 “前三天死伤两万人,今天上午死伤三万人,这就是五万人。你刚才跟我说过,还有五万三千人的部队可以投入战场,相加起来足足有十万人之多,那么,那些在这三门上进行守卫的军队又有多少呢?”垌蓖盯着杰西格,目光中射出一道凌厉的气势,吓得杰西格冷汗直冒,全身抖个不停。 “报报告殿下。按规定,除了西尔莱布王城,特尔斯城与彩云城只能维持十万军队的守备规模。但是我们这两个边城还有长期坚持的一个传统,就是私底下保持着一支五千人到一万人的私兵卫队,是由城里居民私底下筹款组建的,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为历任城主默认。殿下您执掌三城不久,还没有接触到这种事情。还有,那机动部队以及预备队中的一部分人,就是来自于这一股力量。”杰西格战战兢兢地回答说 “哦,是吗?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在军中这十几年里,居然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些,看来你们对王城隐瞒的秘密还不少呢?”垌蓖用双眼直直的看着杰西格,那道锋利的眼神似是要将杰西格吃掉一样,只见这个特尔斯城统制使双腿乱颤,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殿下,恕我直言,我们特尔斯城的这八千卫队乃是城里民众自发组织的民兵卫队,最初是为了联合保护大家的财产不受窃贼强盗的劫掠而组成的,到后来也开始在城卫军抵御东荥帝国的进攻中负责那些后方补给以及各种辅助性的事务,必要的时候作为最后一支预备队参入到保护全城百姓的行列中。这是近百年来一直存在的现象,请城主大人明察。”杰西格一改刚开始的惊恐,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居然一改他往日胆小怕事,谨慎有余的作风,对着垌蓖说出了这个全城居民共同的秘密。 正文 第四章 有你就好 “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对付东荥军队的全面进攻吧。”垌蓖眼见如此,也就不再咄咄相逼,很快将心思转到了眼前紧急的形势上。 “殿下,以眼前东荥军队这般猛力的进攻,我军很难支撑,如果从王城调来哪怕一万人的黑甲铁军”杰西格向垌蓖建议道 还没等杰西格把话说完,就里就断然回绝道:“决计不行,如今我带来的三千卫队尚且没有动用,再从王城调来援军,岂不是让那凤红.西西更加忌惮我们的力量,从而加紧提防,那么我们全盘的计划就很可能会功亏一篑。如果不能重创敌军,那么他们就会像跗骨之锥般虎视眈眈的威胁我们,早晚还会挑起另一场战争。眼下有这么一次大好时机,我们怎么能够放过呢。” “可是”杰西格还想辩解什么,再次被垌蓖一口打断,“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唉你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这般胆小怕事,畏手畏脚的,怎能做出什么大事来。用我父王的话说,就是守城尚可一用,对外作战不堪一击。” “先王他老人家” “你这就去阻止全城壮丁,在必要的时候参入到守卫城池的包围中。你就说,东荥蛮族暴虐无道,心怀怨恨,誓言破城之后,屠戮全城,血洗整个西尔莱布就行了。”垌蓖这般命令道 在杰西格得到指令,拔腿就要离开的时候,垌蓖又补充了一点,“记住,好好看住仓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发动这些普通老百姓。毕竟,打仗吗,还是我们军人之间的事情。” 其实在垌蓖与杰西格商议双方损失情况的时候,凤红.西西也在做着同样的举动。 “什么?十万人?你们这些饭桶,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让我损失掉如此之多的部下士卒。按照这样的伤亡,就算我们拿下了特尔斯城,哪还有什么兵力继续围攻西尔莱布城呢?”从东荥前军部队的中军大帐中传出一道愤怒的惊呼 眼见帐中各将沉默不语,他便只好该换了口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军虽说损失不小,想必敌军也有不小的损失吧?” 先前那个被大将军呵斥的满面猪胆色的统计官听到这句话,似乎胆子微微壮了些许,赶紧上前答道:“大将军,敌军城卫军的损失在五万上下,详细的数目有待城中的消息。” “哼要是把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细作的身上,我养你们这些统计署的人有什么用?”大将军不满的抱怨道 那位肥胖的宽衣小官听到凤红.西西的不满声之后,全身上下的赘肉不住的抖动了起来,看在一些将官的眼中,忍不住的冷笑了起来。而他自己还在暗自庆幸,要不是他足够机灵,在刚那电光疾闪的一刹那,将‘四万到六万之间’临时改成‘五万上下’,说不定会受到更加厉害的痛骂。 “你把具体的损失情况说来我听听。”凤红.西西沉默了一小会,紧接着对那个半跪在帐中的统计官员喊道 “是,是。禀报大将军,在今天上午的一系列战斗中,隶属于东门大营的第一军团损失两万人,第二军团减员两万两千人,第三军团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损失八千人。隶属于南门的第四军团死伤九千人,第五军团的伤亡人数是一万二千人,第六军团”那个在这片刻的时间里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统计官,胆战心惊的报告着各城门所有军团的伤亡数字,正当他用手擦着自己两颊的大汗的时候,只听见凤红.西西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摘掉这个统计官的乌纱帽,去将统计署的最高级别的官员叫来,将这几天的伤亡情况以及对面特尔斯城的伤亡情况给我写一份报告。” 凤红.西西说完这句话之后,闭上眼睛,躺在帅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那个身形如同一堵墙般的肥大身影,被两个彪形大汉生生拖走之后,大帐中显得很是寂静与凄然。过了许久,凤红.西西似是从一场短暂的梦中醒过来一般,面色显得有些迷茫,他有些懵懂的看了看大帐中的这些部将与谋士,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才强自振作道:“才三天的时间,就损失了十五万人的兵力,这样打下去,必然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听我的命令,让三座城门的人马放缓进攻的节奏,尽量减少伤亡,制造进攻的声势,但不需要再进行太过猛烈地进攻。尽量扰乱他们的思维,疲惫他们的心神体力,必要时可以进行试探性的进攻。让士兵们好生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军事与鲍尔将军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去休息吧。”众人尽皆惊诧于凤红.西西的这种决定,一时不知所措,看见大将军再次躺倒在卧榻之上,在军师与鲍尔将军的劝慰下,议论纷纷的离开了中军大帐。他们是在不明白大将军此举,到底意欲何为,突然停止进攻,对于进攻一方,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而给了对面敌人以喘息的良机,后面的战斗就愈发的艰难,士气也会大受挫伤,实在是一件亲者痛敌者快的做法。 等到大帐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凤红.西西突然睁开眼睛,向着军师与亲卫队长鲍尔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西尔莱布城城主垌蓖带着他的弟弟吏子哲王子在昨夜来到了特尔斯城,他们此行还带来了三千亲卫队。我思来想去,总归是不晓得他们到底来特尔斯城意欲何为。” “此战我军出动五十万大军,足足是特尔斯城守军的五倍之多。垌蓖率军驰援,也算不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呀?”军师斯图里奇不禁疑惑的道 凤红.西西深深的凝视了两人一番,随即沉声道:“你们俩有所不知,这次我公然不顾很多人的劝阻,执意前来进攻西尔莱布城,并非是因为自己太过狂妄骄横,乃是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垌蓖身染绝症,十月一日前往城外练兵时候猝然崩逝,却在那天夜间到十月二日清晨这段时间里,被人喂饮下了传说中的‘冻死泉泉水’,因而得以继续逆天再活一个月,在一个月之后将会出于必死的状态中,就是大罗金仙与地狱王一起出现,也没办法将他再次救活。也就是说,垌蓖最多也就只能够活到十一月二日早晨。到时候,西尔莱布城群雄无主,必然混乱四起,正是我攻入期间,创造历史的大好机会。” “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利用他们城主死后的纷乱动荡,人心不稳的关键时候,趁机下手,必能成就千年未有的无双功勋。”亲卫队长鲍尔兴奋地道,“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大将军你的。” “哼,这等最需要隐秘的惊天大事,我怎能随意泄露呢。一旦泄露出去,我们就会失去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机会稍纵即逝,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那时候,无论再多的人反对我,我也会坚持这么做的。”凤红.西西淡淡的说 “大将军是不是为这垌蓖不在王城安排身后事宜而疑惑?按理说,在这必死的局面中,他应该留在王城中安排自己的接班人才是。”军事猜测着凤红.西西的心思说道 “不错,我也感到有些疑惑,这垌蓖此间的行动太过突然,透露着一股神秘的味道。难道说,他在我的这次大军压境中发觉了什么?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他甫一死掉,我就散步这一消息,到时候,这特尔斯城的守军的士气不瓦解才怪,只要我们以今天这般猛烈地攻城,他们必定不会这般顽抗。哈哈哈”凤红.西西想了许久,也想不到什么值得担忧的,然后便将心情放松了起来 他们很快将话题转到了几天以后对这座坚城的攻城战术中,这时候,由一封加急密信通过飞鸽传书的形势被一个亲卫队的小将递到了大帐中。 看到这封标有诸多奇异字符的密信,凤红.西西的面色变的凝重了起来,他迅速将这封密信接到手中,除去火漆,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匆匆地看了起来。他那满脸担忧的神色,随着他阅看这封信开始,一直都没有丝毫的放松。帐中的另外两个人不知道心中的内容,跟着凤红.西西那一脸凝重的神色,而忐忑不安。 凤红.西西很快苦笑了一声,叹息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真没想到,西尔莱布城的这个小王子,居然在千里荒野中活了下来,现在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千里荒原中出去又回来,当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况且这世间,未免也太快了。至于这两个兄弟之间,到底因为什么而反目,现在又如何和好如初,当真是咄咄怪事,令人费解。” “大将军,我曾经听一个老一辈的人提起过,西尔莱布城的千里荒野,不是一般人能够涉险渡过的。这几千年来,也只有二十年前的一个商队成功穿过去,据说五百人最后只剩下了区区四个,可见这片地域有多么的危险恐怖。这个什么小王子,能然能够在一个月时间里来回趟过这数千里的险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依我说,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吏子哲为躲避追杀,藏匿在男儿谷不远处的‘血氓背’,呆了一个月,在垌蓖着人满大陆的寻找他的时候,他才装着胆子挺身而出的吧。”那个叫做鲍尔的亲卫队小将谈起这其中的猫腻,尽管疑点重重,却打动了其他两人的心,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穿梭来回几千里的荒野呢,况且这荒野号称是‘地狱世界’,里面险地重重,据说还有很多异兽,凶猛嗜杀,择人而噬,甚是恐怖。 正文 第五章 不亢不卑 “这件事情姑且不提,只是他这一回来,将我们的计划搅得更加的混乱。想必垌蓖没有别的选择,他就这么一个至亲,只能将城主之位交到这个小屁孩的手上。如此一来,想要就此将西尔莱布城搞成一片混乱,就有些棘手了。”凤红.西西愁容满面,恨恨的道 “大将军不必太过担心,量他一个毛头小孩,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垌蓖入主王城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不是也焦头烂额,不知所措吗?依我看,若不是垌蓖在军中拥有的巨大威望,那些贵族老爷们早就一拥而上,将这家伙从王座上踢下来了。等到垌蓖死后,这十五岁的少年郎,绝难在短时间里控制朝堂与军队。那时候,我军依然能够有很多的希望将这特尔斯城攻下来。如果再不行,我们就反间千月各国与西尔莱布城的关系,使这些狼子野心,居心叵测的国家相应我们这边,一起动作,将这西尔莱布城两面夹击,也由不得这些可怜的黑甲铁军再横行无忌。”军师越说越高兴,将他所能想到的将来,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凤红.西西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在这一文一武左右劝慰的言语中,凤红.西西很快打消了内心中的疑虑,决定摆出佯攻的姿态,等待着垌蓖死后,西尔莱布城内部发生的变化。 整个下午,在东荥帝国的军队鸣金收兵,排列在弓箭射程外虎视眈眈的望着特尔斯城城墙的时候,特尔斯城的城卫军纷纷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很是不解的看着远处的东荥兵将,在片刻的思索之后,便陷入到了一种空前兴奋的欢呼雀跃中。很多人摸着彼此的脑袋,述说着自己在守城时的经历,庆幸彼此的幸运,哀悼身边的那些不幸死去的同伴。 一些普通民众被允许上城寻找自己的亲人,医疗队忙着将那些伤者抬到城下的医帐中进行救治,那些经历过什么战斗的预备队的人,则开始搬运城墙上那些来不及被搬走的尸体。他们将身穿蓝色衣甲的东荥军士从高高的城墙上随意的丢下去,把己方的同伴抬到城下,集中起来,等待专门人员来处理,这些尸体都是要经过一些认领与记录的。 在片刻对胜利的欢呼之后,很快这座边城便陷入了一股悲愤之中。这一场仗打得太过激烈,足足付出了四万人左右的伤亡代价。那一具具僵冷的尸体被白布覆盖,抬到了火葬场。其中有很多的残肢断臂,只能通过身上的衣甲服饰来判断他们的阵营。至于那些城下的黑甲铁军的士兵的尸体,只能继续混杂在东荥兵将的尸堆中,就那样保持着他们死时的姿态。 仇恨的火焰燃烧在两国士兵的心中,永远都难以消弭,这几天来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将铭记在他们的心中,伴随着他们一生的贫贱荣辱,成为他们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 底层的军官与士兵在不断忙碌着,中高级别的将领则忙着召开军事会议。谁都知道,这场战争远远没有结束,东荥军队这次莫名其妙的撤退,给了特尔斯城城卫军以喘息的机会,同时更加深了特尔斯城高级将领内心中的疑虑。 垌蓖在中军大帐中来回的踱步,思索着东荥军队这次不同寻常的举动,在吏子哲匆匆赶来的时候,整个中军大帐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杰西格看到吏子哲进来后,赶紧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他。 “这可是未来的城主,板上钉钉的事实,像这般比当今城主更优秀的少年,前途无可限量,加上这最纯正的西尔莱布家族的血统,必然是一颗耀眼的明星。”杰西格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让出座位,不顾吏子哲的推辞,客气的将吏子哲拉到了座位上。 等到吏子哲坐下来,垌蓖停止了脚下的来回走动,郑重的说道:“眼下这东荥贼兵,不知道搞得哪一出戏,在这攻守最激烈的时候,鸣金退兵,实在令人费解。但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提防他们利用我们的麻痹大意,趁机而入。总之一句话,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等会议一结束,你们要在小城主吏子哲的全权调度下,乱流休息与守备,时刻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 在这里我还要补充一句话:“这些天我太过疲乏劳累,决定将西尔莱布城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给我弟弟吏子哲去安排,你们要遵从他的指令,见他如同见我。好了,我这就回统制使府邸就寝,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小城主来处理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吏子哲听到垌蓖的这些话,知道他是为了自己顺利接管军政大权做准备,边肃然答道:“是。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等到鸠离开了营帐,在众将纷纷议论中,吏子哲起身,对着营帐中的众将边挥手边喊到:“从即日起,我将全权指挥特尔斯城的一切攻守事宜。将令如山,一切以大局为重。我将带领你们将东荥这几十万蛮兵击败在特尔斯城城下。” 吏子哲看了看大帐中的那些部将与谋士,他们在在听到吏子哲的话都沉默不语。在很多人的眼中,吏子哲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垌蓖把这等十万火急的军国大事交给还不到十五岁的弟弟手中,让大家都感到十分的诧异。这般令人捉莫不定的命令,很少会在这个生性严禁而谨慎的城主身上发生。 特文尔没有跟随垌蓖,他留在军帐中看到这太过尴尬的情况,立即起身,向吏子哲一一介绍在座将领的名字与职务,吏子哲微笑着与他们握手,有一些人都是吏子哲以前认识的,很快吏子哲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在这融洽的气氛中,他们开始了对眼前战局的各种讨论。除了关于如何守城的一些建议,其余大多是要求从西尔莱布城寻求救援的说法。吏子哲只好将这件事情推到垌蓖身上,说是他不赞成在此时发动西尔莱布城的驻军,只需要特尔斯城的力量,就足以抵御东荥人所有的进攻。 在众人错愕不已的相互争辩中,吏子哲很快就发布了守城的计划:以那些府衙差役与公府力士混入机动部队中,临时接管城防。预备队在三个城门区域随时准备接应他们,值夜的那几万军士继续休息,养足体力与精神,随时听候命令,出击战斗。 信兵不断骑马穿梭于城门与统制使府邸之间,汇报战况。这段时间里,吏子哲所得到的战报都是一样,东荥大军在这一个上午的猛烈攻城之后,居然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发起大规模的攻势。在这惊天动地的连番恶战之后,他们突然十分诡异的停了下来。就如狂风骤雨之后,雨过天晴之时,难得的静谧更让人感觉到一种光怪陆离的不真实感。每个人都认为东荥人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吏子哲对此也迷惑不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不过这东荥大军的莫名其妙的做法,却是大大的有利于守城一方的西尔莱布铁甲军。在极短的时间内,由杰西格请来的大匹力夫便投入到了修补城墙、搬运箭矢、石块、火油的守城准备中,这些人本来是杰西格为防城池陷落而临时招募的民兵。由于东荥军队在历史上无休无止的侵犯特尔斯城,使得这座坚城中的所有居民都对这些蛮兵非常痛恨,在特尔斯城面临危险的时候,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与亲人,每一个人都甘心不计报酬的支援城卫军。这次,杰西格在招募这些人协助守城的时候,一呼百应,民众的热情超出了杰西格的想象,很多人不论老幼男女纷纷请愿,乐意为城卫军尽一份力量。 特尔斯城在这一段时间里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东荥军队想要攻占它就更加的难如登天。守城一方的战力恢复的很快,残破脏乱的城墙很快被收拾干净,就连那些血迹,也被那些成群结队的妇人小孩清理的很是干净。吏子哲看到这些情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终于确定,在他的计划实施以前,特尔斯城已经脱离了那种危险的境地。 但是他没有为此沾沾自喜,今天晚上的行动,意义重大,容不得有丝毫的差错。只要计划成功,东荥这剩下的几十万大军会受到更惨重的败绩,最后只能是仓皇退回凤红城,短时间内再没有实力与力量起大军这般猖狂的进攻。凤红西西的声望与权势也会从巅峰衰落下去,很可能会由此得来数十年的和平。 正如所有人料想的那样,东荥军队的士气与特尔斯城守军的士气大盛截然相反,一股子受到挫败的悲伤压抑着士兵们的受伤的心,他们对于激战正酣时的后撤十分不满,不甘心在那种大好形势下,因为己方将领们的愚蠢而落败。他们议论纷纷,纷纷指责将军们不力的指挥。 凤红西西早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对于这次后退,他其实是没有什么错的,即便继续增兵参加到进攻的军队中,也很难取得胜利。 其实,凤红.西西在筹划这一次看上去十分鲁莽的军事行动以前,早已经将西尔莱布城的兵力部署以及守卫各城的守将,都一一进行了十分详细的研究。从一开始,凤红.西西发起的这些攻城就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只不过在进行的过程中犹豫着是否投入所有的兵力,在短时间里一举拿下特尔斯城。 等到中午时,南门处的第三方阵功败垂成的时候,凤红.西西立刻就以他多年锻炼出来的战场经验以及直觉意识到,眼前的情势,绝不是东荥军队凭借武力能够解决一切的。 正文 第六章 难看 以这种伤亡惨重的进攻方式,即使攻下特尔斯城,也会变的毫无意义。因为在西尔莱布城与彩云城,依然有二十万黑甲铁军,都是大陆上一等一的强大军队,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利用特尔斯城民众那颗仇恨的心,里外夹击,将刚刚攻陷特尔斯城的东荥军队再赶出特尔斯城。所以,眼下绝不是进击西尔莱布城的最好时机。这个屹立于大陆几百年的西尔莱布家族,除非自己陷入到混乱中,才能为外人所乘,进而一举消灭掉他们。 结合到自己先前的计划,凤红.西西决定按兵不动,等到明天夜里,向西尔莱布城以及千月各国散播关于垌蓖猝死的消息,让这些势力进行火拼,才能坐山观虎斗,趁机入侵千月联盟,实现东荥人几百年的梦想。 在南门的中军大营中,凤红.西西看到帐中诸将脸上阴郁的神情,不禁苦笑连连。此时,这数十个高级将领都陷入到一种压抑而静默的气氛中,对于主帅的尊敬与畏惧,使得他们都不敢率先发难质疑大将军的撤退命令。在他们的眼中,东荥大军极有可能在下一次冲击中攻下特尔斯城,而这个时候,凤红.西西的一道军令毁掉了这种希望,使得整个上午与大半个正午的努力化成了流水,让那将近十万兵将的鲜血因此白流,要不是凤红.西西的巨大地功勋与威势,换成任何一个主将,怕是以东荥人的性子,早就乱开了。 这些将领的心思,凤红.西西早就猜测到了,沉默了一小会,他忽的大声询问道:“我想问问,你们有谁能认定,下一次的进攻,就能一举打下特尔斯城?也许你们还不知道,特尔斯城里面,在昨夜守城的两万城卫军根本就没有出动,还有预备队和垌蓖带去的三千卫队呢。你们想过没有,以西尔莱布城的民众对我们的仇恨,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特尔斯城被我们攻陷而遭受奴役的痛苦呢?特尔斯城如果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打,我们东荥帝国会把它们留到现在?” 看到那些将军们纷纷低下了刚才还满是怒怨的头颅,凤红.西西接着说道:“今天你们也看到了,特尔斯城是多么的易守难攻。我们要付出比敌人多上一倍的损失,才能将他们斩杀干净,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特尔斯城有十万多的守军,还有数十万的居民,我们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彻底征服这座城池。还有一件事情,是你们这些身为高级将领所不应该忘记的,西尔莱布城离这里不足三百里,就是那彩云城,离着这特尔斯城的南门,也就是八百里的路程,如果特尔斯城受到威胁,他们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这是因为什么,这是他们的城主――垌蓖,压根儿就不相信我们能够攻下特尔斯城,他已经为我们这几十万的大好东荥男儿设下了死亡的陷阱,就等着你们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在凤红.西西说完这一番透彻而极有道理的分析之后,军帐里的那些高级统领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不时有赞许的眼光瞥向他们的大将军,一声声的顿悟声音也接连响起,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奉承起来,到最后变成了一句句激动地呼喊: “大将军英明,一句话点播了卑下,小将惭愧死了。” “能够这么有先见之明,分析的这么准确,的确只有大将军一个人。” “幸亏有大将军,否则我们必会陷入垌蓖那厮的圈套。等我捉到他,一定将他乱刀分尸,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是呀,是呀。大将军高见,我们实在是自作聪明,妄自揣测,罪该万死。” “” 一句句自行认错并且称颂凤红.西西的话,听到了他的耳中,感觉十分的受用,心中的那股洋洋自得,凌驾于众人的感觉油然而起,使得凤红.西西兴奋难当,连连摆手,喊道:“你们知道自己错了就好,西尔莱布人这等小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我,等我军休息两天,自有援军来相助,到时候,这西尔莱布三城以及整个千月,都会在我们东荥骑兵的铁蹄下痛苦呻吟,哈哈哈哈” 顿时在东荥军队靠近特尔斯城的南门的大营中,响起了一阵阵不可一世,骄横狂妄的笑声。此时此刻,这些人对凤红.西西再没有任何的怀疑,跟着他自信满满,仿佛这整个的天下,依然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在西尔莱布城与东荥帝国南部的边境上,特尔斯城内外的军营里,陷入了难得的静谧之中。从那些脚步匆匆,满脸忧虑神色的士兵身上可以看得出,无论是两国的任何一方,都能够感觉得到,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平静,激烈的厮杀随时都可能重新上演,而且会比以往都要惨烈的多。 经过一番休整与调动,两军之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对峙局面,守城一方得到了补充,城守的防御能力得到了足够的加强。而在东荥帝国的军阵中,却是一番歇兵罢战的情形,炊烟四起,不久前冲锋陷阵的将士们,如今轮番赶去大营中享用午餐。 在几处偌大的军餐大帐门口,排成几支长队的士兵喧闹着,拥挤着,笑骂着,等待自己挨上去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自己的食物。 出于对垌蓖必定会猝死的考虑,凤红.西西应经将对于军粮的担忧卸下心头,他早已经向军粮官吩咐下去,要拿出足够的军粮供应,犒劳在今天舍生忘死,劳累不堪的勇士们。 远远地闻到弥漫在四周的肉菜的浓香,激起了这些经历了大半天激烈战斗的战士们的食欲,后面的人不断催促着去前面的同伴加快速度,在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咕噜咕噜’的肚响声。 此时的东荥大营才显得有些生气,由于先前的连番恶战,这只几十万人的大军已经是伤兵满营,痛苦哀号的声音到处都是,负伤在身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将士也不在少数。越是如此,那些底层士兵对于即将攻下特尔斯城而被迫撤退的军令感到痛心于愤怒,他们一边将自己的那份还算不错的午餐菜肉狼吞虎咽的吞进肚腹之中,一边继续抱怨着之前的将令。 这种在军中蔓延开来的不满情绪,在各层将令不停地解释与劝导下也没有得到彻底的缓解,让凤红.西西很是头痛,他在中军大帐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始终想不到如何平息这股军心的骚动。 探报一份份交到他的手中,全部都如他意料当中的那样,特尔斯城的守卫军忙着加固城墙,医治伤员,调动频繁,但都是那种寻常将领的应对方法。 “想必这垌蓖,也对我突然叫停全军的大举进攻而感到无法理解吧。”凤红.西西禁不住内心中的憋屈,苦笑着自言自语的说 “将军大人,这垌蓖城主知道自己必会死于明天夜里,应该会把城主之位传给他的弟弟――吏子哲,到时候,我们会不会是白白的做了一场好梦呢?”营帐中的那位军师,捋着花白的胡子,满是担忧神色。 一边的那个亲卫队的队长却截口道:“依我看,那个吏子哲只不过十四五岁,想要掌控住西尔莱布城的那些家族旁支势力尚且艰难,哪还有心思应付将军大人的妙计。” 凤红.西西瞪了他一眼,似是对他不断地插话表示不满,紧接着便恢复平静,淡淡的说:“就算是号称‘小氓兽’,又能怎样?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只要我们策划得当,抓住最好的时机,利用好西尔莱布城内部的矛盾以及千月对他们的野心,这三座我们梦寐以求的坚城,还会从我们的手上跑了不成?哈哈哈” “可是,之前那个‘草人借箭’的奇计,会不会就是‘小氓兽’想出来的?我得到消息说,这个未来的小城主可是聪明的紧呢。”那个显得有些苍老的军师,慢腾腾的继续发出疑问,生怕凤红.西西的计划会有哪些纰漏似的。 “这个无妨。就算是这个小娃娃想到的,又能怎么样。奇巧的计谋固然有诸多妙用,却解决不了最关键的生死力战,所能对我军造成的威胁也没有多少。一直以来,我只忌惮与垌蓖的战法。如果按照垌蓖的战法,在我有生之年,也是断断拿不下这西尔莱布城的。坚守高城所说太过单调平朴,却始终是西尔莱布城黑甲铁军对付我们势不可挡的东荥大军的最有效的办法。如果他们永远都不肯出城与我们野战,单单缩在城墙上,我们最后只能是退回东荥了。”凤红.西西想起他在不久前从手下情报人员得到的那些报告,前些日子里,他对垌蓖的性格以及军事思想进行了充分地研究,完全找不到他的弱点。 “哎,这次乃是天意。没了垌蓖这般谨慎小心,还有他在军中的崇高威望,西尔莱布城就少了一道最有效的屏障。我们想要攻下西尔莱布城的最大的一枚钉子就要自行掉落,实在是一件令人倍感鼓舞的事情。”凤红.西西脸上渐渐隆起一阵兴奋地表情,显然他对着垌蓖的死时很期待的。 “你们传我军令,通知各军指挥使,让所有将士好好休养整顿,一旦得到我的行动指令,要以最充沛的战力,最激昂的士气,一举打下特尔斯城,创立不世的功业,打破那这个‘不落坚城’的神话。”凤红.西西下达了这个指令后,斜躺在身后的帅椅上,招手让两个最得力的部下退出大帐,结束了这次商讨。 正文 第七章 没有说话 之后的两军军阵出现的情形就是,东荥军队中不断派出军队半真半假的进行试探性的进攻,另外不断派出一支支小股部队对特尔斯城的西尔莱布黑甲铁军进行辱骂,辱骂的对象包括黑甲军士兵、垌蓖、吏子哲以及他们俩在几个月前死去的父亲――老城主西尔莱布.西西。说起来,这西尔莱布城上一代的城主――西尔莱布.西西,与如今的凤红.西西的名字都是带着‘西西’两字,使得那一股专门在城下叫骂的东荥士兵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伴随着一声声的叫骂,最后轮到老城主西尔莱布.西西的时候,有一些东荥士兵竟然因为对主将的不满,大声喊出指桑骂槐的口号,譬如说,“西西是个胆小鬼,懦夫,不配为统帅。这样的话传到一些对凤红.西西很是尊敬的兵士耳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差点对骂了起来,直到被指挥的将领匆匆带回大营,也不知道会受到如何的处置。特尔斯城的城卫军将这一消息上报给吏子哲,他听到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这些日子,东荥军队无时不刻都在城下叫嚷辱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从指挥处传达下来的消息,命令黑甲铁军的士兵不必理会,指名这是激将的把戏,提醒众人不可轻举妄动。在起初时候,有些守城的兵士还忍不住回骂几句,后来眼见这些人一骂就是大半天,也就只好当做是一群乱叫的乌鸦来对待了。只是这些人都在弓弩射程之外,城卫军也不敢真的出城去追杀他们。在这些人最为放肆叫骂,激的众人忍无可忍的的时候,守城的中年将军只好请出最后的那一座投石架,以巨石狠狠地打向那群东荥兵。这投石架在今天的激战中已然损坏,准确度很低,没有击中东荥小队,却打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巨大地威力将他们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间,连连退却了数百米,显然那些叫骂声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等到夕阳西下,夜幕笼罩大地,月暗星稀,不时挂起一阵阵深秋的寒风,透进两军军阵中士兵的衣服中,带起袭袭冷意。垌蓖在吏子哲的陪同下,在杰西格的府邸大厅中,接见了从西尔莱布城赶来的众多文臣武将。 经过一番对今日特尔斯城城卫军击退东荥侵略军的猛攻的褒奖之后,垌蓖当众宣布,任命自己的弟弟――吏子哲小王子,为西尔莱布城三十万黑甲铁军的副统帅兼小城主,明确了吏子哲将来对城主合法的继承权。 满大厅的群臣纷纷向吏子哲进行跪拜,宣誓效忠于西尔莱布家族以及如今的两位城主。紧接着,对这一任命进行庆祝的晚宴借着白天里的胜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开始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东荥大军的大营中,引起了凤红.西西心中的轻蔑之意,也打消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凤红.西西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叫来几个亲信,也摆上一桌酒菜,开怀畅饮,在亲信的恭维声中,带着踌躇满志的无限憧憬,醉醺醺的沉浸在了无边的梦想中,然后被亲兵一一扶进各自的营帐中。 特尔斯城,杰西格官邸的大厅酒宴中,垌蓖、吏子哲、特文尔与杰西格极尽所能的躲避掉一拨又一拨的敬酒浪潮,最后纷纷以不胜酒力而离开了宴会,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休息。等到深夜飞至,整个特尔斯城陷入一片寂静中的时候,他们乘坐马车赶向了南门处的军营,时间已是二更十分,星空黯淡,疾风呼啸,地面上尘土漫起,冷风袭人,寒意凄凄。 直到他们四个人一路乘车疾行,在漆黑的夜色中赶往特尔斯城东门的军营大帐中,这一场极其隐秘的作战计划才为几个高级将领所知晓。 此时已经是三更的天了,吏子哲很快做好了部署,将城卫军中最勇悍的死士召集起来,穿上东荥军队的衣甲,分派到三处城门的城墙之上。然后以昨天三四更十分相同的手段,将城墙上的假人,以绳索缓慢的降下高墙,以迷惑敌人。 东荥军队在三处城门的斥候兵很快发现了这一现象,匆忙向大营值夜的将官报告,经过层层汇报,一直到三处大营的指挥使那里。想到昨天清晨时所看到的那一切,对于被敌军诡计所欺骗的奇耻大辱,指挥使毫不犹豫的下令,无需理会特尔斯城城卫军的诡计,更不能浪费己方的箭矢,随后派人前往东门的前军大帐中的凤红.西西汇报。 因为受到敌军草人借箭的前车之鉴,又加上这些时日以来西尔莱布黑甲铁军萎缩不出的印象,东荥军队三处大营的最高指挥使决然无法想到,这一次竟然是真的突袭。即便是各军军情传到凤红.西西所在的那个大营的军帐中,也被值夜的将军扣了下来。凤红.西西、军事与亲卫队长在今夜早已经醉意熏熏,沉沉睡去,虽不说是大醉难醒,但想到不久前的‘草人借箭’,值夜的将官认定这样一次夜袭,也是同样一处诡计,不值得大将军亲自处理,也就没有去叫醒他,以他对大将军的了解,即便是凤红.西西醒过来,对于这件事,也会像他一样处理,说不定还会为这么一件小事打扰他睡眠而大加苛责一番。 因为这前军大营的值夜将领是大将军身边的亲信,代行大将军的暂时全权,前来禀报的信兵也就迅速按照命令返营回报,将按兵不动的消息传达给了南北两处大营的值夜将官。 因为固守着一向对西尔莱布军只守不攻的战略战术的成见以及对于特尔斯城城卫军的轻视,东荥军队的将领压根就没有想过,这在白天里还被己方数十万大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弱兵,会有勇气主动进攻强大的东荥三军。所有三处军营值夜的将军,只是下令让斥候兵多加侦查,随时汇报,而在心底倒是没有多大的重视。 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最高的指挥官的轻敌,使得吏子哲的夜袭计划更加畅通无阻。东荥军队的斥候兵们是不敢太过靠近特尔斯城城墙的,他们在这漆黑的夜里,单单凭借他们远远地观望,根本看不出那些黑绰绰的影子是真是假,因而也只能是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特尔斯城城卫军下一步的行动。凭着内心中的轻视以及对于昨天凌晨时的深刻印象,斥候兵们也想当然的认为,这是黑甲铁军故技重施,想要引己方军队主动送箭给对方。 很多的人都持有这种心理,因而在思想上是很麻痹大意的,加上白天的战斗太过激烈,有些斥候兵在这最容易犯困的三更时分,居然伏在坑沟里呵欠连连,小寐不断。 很快,分散在三处城门的精锐死士在看到没有危险之后,纷纷顺着绳索落到了城下,在黑幕中潜伏着,等待着同伴全部下来之后,收到指令后,冲进敌营。 按照吏子哲的指令,三更时开始下草人,紧接着将执行夜袭的死士降到城下,在三更第二天凌晨全部集合后,立即发起全面的突袭。 在南北两门各自安排了一千人的铁甲死士,在东门更是派出最精锐的三千兵马,随着时间一到,三支部队的指挥将领一声轻喝,这些从军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敢死之士,随着那个主将,冒着袭袭夜风,悄无声息的摸向了几百米之外的敌军斥候。最前面的几个小队,都是一些夜间视力极好的弓弩手,手持精巧弓弩,悄然伏身轻进,往往在敌军斥候注意到异状的时候将他们射杀倒地,随后快速以锋利的匕首杀死那些躺在地上还来不及呼救喊叫的敌人。 紧随其后的就是这股部队的后续者,精悍的一队队士兵,相互配合无间,快速而轻盈的向敌军的大营接近。一路上将数十个敌军斥候爪牙尽数杀死,而没有暴露自己,足以证明西尔莱布城黑甲铁军的神奇战力。他们在此时,也应该感谢这种糟糕的鬼天气,月末的尖月暗淡无光,星辰稀疏,寥寥无几,阵阵寒风夹杂着残草败木以及沙土弥漫在地面,有效的隐蔽了他们的行动。 用了不多久的时间,他们便在这风尘满目的黑夜里,看到了最近处的一座营帐。有巡营的士兵经过这里,被他们一拥而上,用随身的利刃划破了他们的喉咙,动作干练娴熟,显然经过了多年的专业训练,乃是特殊作战的杀手。这千人的队伍,迅速散开,隐没于无边的黑暗中,路过的小队巡逻兵,尽皆被那些熟练的杀手在瞬间杀死,然后被拖进无边的黑暗里。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呼哨,这千人的小队,身着东荥军士兵的衣甲,轻声解开无数的大帐幕布,捂住那些酣睡中的敌人的嘴,用尖刀刺进他们的咽喉。那些人在临死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死掉的,至于是谁杀了他,更没有时间去想。在这黑色的大帐中,那些人就这样稍微挣扎了几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呼声,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睡梦中,只留下那双刚刚因惊恐而永不瞑目的大眼睛。 等到东荥兵将们见证了西尔莱布铁甲军的这种偷袭的顶尖本领后,数百个军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在偌大的一片区域中,死气沉沉中布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惨。 在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之后,骄傲轻敌而麻痹大意的东荥军队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 正文 第八章 攻击战略 一支三四十人的巡逻队最先发现了这一幕,起因于一声短暂的惊呼,那是一个值夜的士兵偷懒,想要会军帐中稍作休息以及在营帐中取暖,点开油灯,却发现了死去的一大排的同伴,足足有十数人之多,尽皆是瞪着一双双惊恐地大眼,在稀里糊涂中一命呜呼的。伤口十分明显,被利刀划破了咽喉,鲜血流满了地面,染红了大半个营帐。他那声尖锐的大叫引起了双方的共同反应,一队偷袭者小队疾步而来,迅速冲进帐篷,随着刀光疾闪,一刹那之后,这个最先看到偷袭者面孔的东荥士兵,面带着无比的惶恐的头颅,就咕噜噜滚落在了地上,身躯噗然而倒,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河凝结而成,数不尽的恐怖。 下一刻,那队三四十人的巡逻大队就冲了过来,与这个帐中杀了人想要拍屁股走人的偷袭者遭遇,陡然爆发起了剧烈的战斗。 在十数支火把的映照下,这三四个剽悍的杀手失去了他们的优势,尽管他们各个技艺娴熟,动作迅速,瞬间便以手中长剑刺死了最先冲上来的六七个士兵。但在他们杀死那些人同时,却有数把长枪猛插进他们的躯体,密集的枪林冲面而来,再敏捷的的身手也显得无能为力,几个杀手就这样死在了乱枪之中。 警号响起在了整个的大营之中,清脆嘹亮的声音响彻在数里内,无数的兵士匆匆爬身而起,急匆匆穿上衣甲,握起兵器,冲出帐外。 前来偷袭的西尔莱布黑甲铁军显然也早已预料到这一情形的出现,他们没有丝毫的慌乱,迅速有几个小队冲到最先吹起号角的地方,端起弓弩,向着那队巡逻的东荥士兵发射起弩箭,将他们射成了一只只刺猬。 然后这千人的队伍迅速按照吏子哲的计划,将那些火把扔进营帐中,将整个的大营燃起漫天的火焰,剧烈的温度炙烤着慌乱无措的兵士们,他们呼喊着,吼叫着,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这几万人的大营,迅速开始陷入了混乱不堪的局面,成了一个充满杀戮的火场。这一千名身披东荥军队衣甲的西尔莱布黑甲铁军在大营中纵横驰骋,大砍大杀,一边不忘将火把以及其它燃烧的东西扔进那些没有点燃的大帐里。 疯狂的杀戮伴随着混乱不堪的冲天大火,所有的人都顾不得了军规军纪,为了活命而杀开一条逃生的路。那群无所顾忌的西尔莱布偷袭者,喊着整齐的‘杀杀杀’,挥刀砍向那些懵懵懂懂的东荥士兵,引起了一声声的悲嚎惨呼。为了生存,在混乱中的东荥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的将那些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的兵士杀死在自己身边,凡是对自己有威胁,企图靠近自己的人,看在这些犹如惊弓之鸟的疯子面前,都是该死的。 火势汹涌肆虐,越烧越烈,方圆十数里都成了无边的火的海洋,无数的士兵多路狂逃,一边挥舞着武器杀与被杀。在这种惨烈的场面中,长官们早已经没有了主意,自保尚且艰难,哪还有什么心思进行指挥,更何况,在这种失控的局面中,无论你平时有多少的威望,想要控制局面,已经是想也不用想的了。甚至有些人杀的性起,抡刀冲到这些将官们的旁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阵乱劈乱砍。这也是那些偷袭者造成的,他们身穿的衣甲中,也有一些是东荥军队中的各级将官。 相同的混乱发生在另外的两个军营中。偷袭的西尔莱布黑甲铁军小部队,一旦行动暴露,立即将背后箭匣中的火箭点燃,射向大大小小的营帐,在这急烈的夜风的催动下,迅速将周围燃成了火场,剧烈的火焰熊熊而起,将原本漆黑的夜空照成如同白昼一般的光明。而那些偷袭的凶狠死士,更是拦在燃烧帐篷的出口,几乎一刀一个,如同切菜般将惊慌无主的士兵杀死在帐门前。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摸进了三处敌军大营的偷袭部队便喊着暗号,在敌军大营里面纵横虐杀,无可阻挡。起初因为过度惊慌的东荥士兵,震骇无比的亲眼看到同是己方军队的同伴互相残杀,而有过片刻的犹豫与呆滞,但随着大火的四处弥漫以及混杀的剧烈升级,他们争相拼命逃出大营,即便的相互践踏甚至横刀相向也无所顾忌。这么多的人,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随时都有可能丧生于对方的莫名一刀,这种猜疑遍布所有人的心,甚至别人稍稍一握刀,便毫不犹豫的起了杀机,立即抽出兵刃将对方砍倒在地,往往又面临着周围其他人一哄而上的夹击。 东门大营是东荥军队的指挥本阵,大将军凤红.西西的营帐也在里面,足足有将近二十万的军队,包括在晚上刚刚赶来支援的那四万从凤红城调来的守军。也正是由于这个军营的强大,受到了吏子哲特别的照顾,他安排到这边大营的敢死队,足足有三千人之多。从一开始摸进营地,打开局面之后,这三千死士便立即散开,在短时间内潜入军帐,收走了近万人的性命。等到甫一被东荥军队发觉,便同样做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制造了巨大的混乱之后,呼喊着口号,如同嗜血的野兽般横行无忌,四处猛杀。 凤红.西西被值夜的副官叫醒之后,听到帐外混乱的呼救叫喊声音,立即就意识到了敌袭的现状,他迅速睁开那双迷离朦胧的眼睛,匆匆疾步迈出大帐,在一群亲卫队的保护下,在帅帐前方的空地上看到了令他惊骇绝望的一幕。 战火纷飞,热浪滚滚,火红的巨焰染红了整个的天空,比白昼还要明亮千百倍。无数的兵士在混乱中焦急的乱跑,在戟来疾去的匆匆身影中,不是夹杂着彼此的搏斗,地面上散落着一层层的尸首,那鲜红的血在漫天的火光中却已经算不得什么恐怖的画面。这些人狼奔狐突,慌不择路,在这无处不起的火海中,绝望的挣扎着。杀生阵阵,刺激着那些暴躁的人,在一片无法彼此信任的危急时刻肆意的砍杀他们觉得有威胁的人。在这种形势下,即便是平时最懦弱无力的人,也会激起逃生的勇气,挥起屠刀,为了活下去而进行搏斗砍杀。 凤红.西西知道敌人的图谋,必定是身穿己方的衣甲制造混乱,趁机痛下杀手。依着常年征战的镇定与冷静,他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倘若此刻,特尔斯城的黑甲铁军全军掩杀,发起总攻,东荥这数十万的军队极有可能会损伤惨重,一溃千里。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的所有的谋划,一切尽是枉然,着今后的一切,注定会越来越悲惨。曾经的功勋荣耀,必定随今夜而付之流水,耻辱随之而来,自己的这一声就此彻底结束了。 凤红.西西在此时憋屈绝望的想要吐血,险些挥刀自行了断。但这只不过是一念间的事情,以他军人那钢铁般的一直与永不放弃的信念,他在关键时刻稳住了心神,大声喝令周围兵将,吹起号角,随他突出火阵。 在这极端危急的时刻,有一个镇定沉着的主将,比什么都重要。凤红.西西此刻紧咬着嘴唇,控制住内心中的绝望气息与极端的忧虑,率着自己的数百亲卫队,迅速向大营外退出。一旦他冷静了下来,即便再混乱,只要按照固定的方向撤退,就一定能逃出去。 凤红.西西在几百名最精锐的亲卫队的护卫下,快速撤出了混乱的大营,一路上看到的自相残杀,互相践踏的情形让他的心情更加的沉落了下去。他一边指挥这支精干的队伍向营外撤出,一边思索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危局以及接下来如何收集残军,应对西尔莱布黑甲铁军全面的进攻。 当一抹喜色挂上那些亲卫队士兵的脸上的时候,凤红.西西的心境却在刹那间跌落到了深渊中。因为他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士兵与部将,即便在险险脱离危险境地之后,他首先去做的,就是观察周围的环境以及聆听特尔斯城那边的动静。片刻之后,他就听到了大队人马出动的声音,那动静,不是全军出击,又会是什么。 不错,正如凤红.西西所预料的那样,特尔斯城的军队全部出动了。垌蓖将三千亲卫队――西尔莱布城最精锐的一支铁骑,交给了吏子哲,让他按照自己的设定,奔袭东荥重地,也就是凤红.西西的老巢――凤红城。另外,杰西格在特尔斯城统帅的六千骑兵也分出一半交给了吏子哲,另外的一半由垌蓖亲自带领,统帅大军,扫荡这数十万的东荥大军。按照垌蓖的命令,在二更到三更的时间内,西尔莱布城已经派出三万黑甲铁骑前来增援,很快就能加入到战场之中,后续部队会持续赶来,战力的对比只可能是不断的向西尔莱布城一方倾倒,一切的一切,就看能够将东荥军队击败到何种程度了。 在凤红.西西冲出火场,刚刚要收集残兵的时候,吏子哲已经率领三千亲卫军铁骑与三千特尔斯城的西尔莱布黑甲铁骑,飞驰电掣般冲向了一百多里外的凤红城。在吏子哲的计划中,他们要在天亮前赶到凤红城下,以一千名身穿东荥军队骑士盔甲的亲卫军骗开凤红城的大门,然后长驱直入,杀开血路,引导后方不远处的另外五千人进城,从而一举攻下凤红城,将凤红家族的老巢一把火烧光,带着凤红.西西的家族众人凯旋而归。同时要将凤红城里的粮仓与物资器械装备武器等纵火烧尽,避免东荥军队在短时间内再有军粮资材侵犯到西尔莱布城。 正文 第九章 放下负担 吏子哲率领这六千铁骑一路狂奔,他忽的想起哥哥垌蓖的那一番感慨,“此战之后,东荥帝国最显赫,也是有着最悠久历史的凤红家族就要彻底陨落了。经此大败,凤红.西西也注定在东荥政坛与军方失去了所有的威望与荣耀,很快就会落得一个臭名昭著的悲惨结局,以后要面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责骂与抨击,还不如像我一样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的好。” 想到这里,吏子哲不禁感慨连连,为这号称是‘帝国双星’的很有军事才华的大将感到惋惜。 “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一夜之间的轻敌,就可能毁灭掉几十年不懈的努力。这就是所谓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了呀。”吏子哲这般对着自己说道 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吏子哲所统帅的这支铁甲劲旅就来到了凤红城下,一路上他们看到很多仓惶溃逃的东荥士兵,很多骑士已经狼狈不堪的一路狂奔,逃回了凤红城,将受到夜袭的消息传到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越接近凤红城,吏子哲越感觉到内心的激动,要知道,西尔莱布城的军队,可是很是主动深入到东荥国土之内,更不要说是攻陷这么一座在东荥帝国十分重要的城市了。这可是一个创造历史的一夜,很快他就会因为攻下凤红城而名扬天下,被载入大陆史册,永记于各国众人的心中,广为传颂,流芳千古。 吏子哲虽是激动,却不改他一向镇定自如,临场冷静的本色,看到路上那些仓惶鼠窜,狼狈不堪的东荥军士,吏子哲下令将士兵们的衣甲尽数沾满灰尘,附上血迹,或是以力气割裂,做出经过一番恶战的情形,众人也表现出一种惊恐慌乱,疲惫不堪的样子。队形有意变成散乱无序,骑士们无精打采,装出或多或少受到创伤,呲牙咧嘴,哀号痛叫的神情。 总之,做出这一切伪装,决不可让凤红城的守军看出什么端倪,从而生出怀疑。如果是那样,想要攻下这么一座古老的城池,想必要回付出一番惨重代价。 等到吏子哲与那数千的兵士越来越接近凤红城,直到走进城门处之后,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凤红城,相比于西尔莱布三城,实在是太过矮小简陋了。想来这东荥帝国的土地贫瘠,物产稀少,经济发展缓慢,再加上地势起伏不定,高山连绵不绝,穷山恶水之下,也就远远没有千月那边的城镇发达。而且,这东荥帝国一向悍勇蛮霸,四处征战杀伐,战乱不休,哪顾得上休战养民,充实府库。 吏子哲的判断并没有错,只是还没有说出全部的原因。凤红城之所以没有千月土地上的城池那么挺拔高昂与坚韧难摧,还在于这凤红城本来就是东荥帝国的发源地,自始至终就从没有过任何国家前来侵犯。换句话说,以东荥帝国的强横霸道,只有它侵略别的国家的份,哪能受到别的国家的入侵。 这东荥帝国,可是有上千年的历史,刚开始就是从这凤红城为据点的,凤红城也是帝国内最古老的家族,其历史之悠久,还要胜过当今的东荥皇族――东荥氏。一开始,这东荥帝国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在向西南方进军受阻后,便一直在北边扩张,直到碰上了强大地草原民族,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只不过,这全部的过程,持续了几百年之久。 东荥与千月之间发生了很多次战争,直接的交锋中,千月一直是处于弱势,胜少败多,差点没被东荥大军在几百年前打过去,只是凭靠着坚城高墙与天险,才得以苟延残喘。后来,一代名将西尔莱布大公横空出世,以数次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遏制住了东荥军队的脚步,将他们赶回到了凤红城附近,甚至于他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将都城迁到了中部险要的地域,新建一座城池,叫做枫城。东荥家族由此离开了凤红城,留下凤红家族世代留守,而这凤红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才改成如今的这个名字的,在先前几百年中,这座城市被叫做帕伊斯城堡。而西尔莱布大公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千月各国推选,成为西尔莱布三城的城主,负责抵挡东荥向西南方向的不断扩张,虽然这些国家是抱着利用西尔莱布家族做挡箭牌,但却也是间接促成了这西尔莱布家族的几百年的辉煌历史,只不过这几百年来,西尔莱布三城欣欣向荣,勃勃奋发,一片兴旺繁荣景象,渐渐超过了千月所有的国家,成为了大陆上最发达富有的沃土,也引起了这些国家的嫉妒与眼红,时刻想着重新占有或者瓜分这西尔莱布城的千里沃野与惊世财富。 吏子哲带着一千人的最精锐骑兵,在凤红城下叫嚷着,想要退到城里去。他们专门从西尔莱布城经常与东荥人打交道的商人那里找到了精通两地语言的向导,负责以东荥南境的方言叫开城门。在这大陆之上,语言都有通性,大体上没有太多差别,但说到各个地方的方言,确实各有特点,不在当地住上一段时间,很难说出那种话来。吏子哲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在杰西格的帮助下,找到了这么一个在东荥南境呆过很长时间的千月商人。 几百年未曾被敌人攻陷过的历史麻痹着凤红城的东荥守军,此时的他们,正在商讨着,要不要从最后的一万人的老弱残兵中,再派出一部分人,前去援救处于险境的东荥大军。没有人会想到,西尔莱布城的黑甲铁骑会趁乱来攻,挑战这座从没被任何一支军队占领过的地方。而且,吏子哲的军队太过犀利,几乎在东荥军队一开始陷入混乱的时候,就催兵急进,从北门绕过东荥大军,悄无声息的向东荥国境进发,衣甲服饰皆为东荥风俗,也就造成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使得东荥人自始至终都蒙在鼓里,以为是天兵突降,措手不及之下,甚至都惊惧的失去了进行顽抗的能力。 对于百年世仇东荥人,吏子哲的这支部队没有半点的仁慈,从一开始进城击杀城门的东荥士兵之后,凡遭到任何抵抗,一律立杀不赦,毫不留情。 随着一千人的先头部队涌进凤红城,隐蔽在黑夜里的另外五千铁骑随后冲入,六千人的部队一汇合,立即如同刮起一阵旋风般,直接杀向凤红家族的巢穴――凤红公府,一路上将所有试图抵抗的东荥卫士全部以密集的弓箭射死,一边绞杀抵抗,一边疾驰开道,足以彰示西尔莱布黑甲铁军的剽悍战力。 吏子哲根据之前对凤红城的了解,又抓到了几个东荥将领俘虏,很快知道了凤红城布防兵力、凤红公府的情况、城中粮仓以及军械库。吏子哲没有分散兵力,而是率全军首先猛攻凤红城的驻军大营,在东荥军队猝不及防中,一举剿灭了那些老弱病残的留守驻军,随后将这个存留几百年的军营付之一炬,凤红城的大多数粮仓片刻间笼罩在一片肆虐的火光中,包括军械库等军事设施一并随风覆没,灰飞烟灭。 接下来,吏子哲没有片刻的耽误,迅速集中兵力杀向凤红公府。在凤红公府的偌大府邸外,早已经由一千西尔莱布铁甲骑兵组成团团围困之势,将一切想要突围的公府人员尽数射死在包围圈里。 吏子哲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这支西尔莱布突袭部队,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所有的战略目标,然后返回特尔斯城,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闻讯而来支援的东荥军队包围,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吏子哲将六千军队合兵一处,下令立即向凤红公府发起突击,六千精锐武士挥起刀枪,井然有序的杀向了公府大门。本来还企图冲出突围的凤红家族众人看到这番情形,立即紧闭大门,固守待援。 吏子哲很快便发现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问题,这凤红家族的大门,居然比凤红城的城门难打的多,似乎这凤红家族的人,在重视全城的防御问题上,还不如对待家族热心。 六千黑甲铁骑像一头头狮虎般杀向凤红公府,巨大的喊杀声声震屋宇,将周围的所有东荥人吓得震骇非常,肝胆俱裂。 一队队精悍的小分队以钩索攀上公府高墙,避开坚固的大门,像攀壁飞猿一般轻盈越过高墙,跳进府院之中,与凤红公府的卫士展开了近身肉战,随着黑甲铁骑纷纷从高墙攀爬跃下,加入战端,凤红公府的卫士们人少力寡,终于经不住精锐敌兵的强攻,纷纷退缩进大大小小的院落屋室之内。 等到冲进公府的黑甲军士将大门打开,吏子哲带着大部队昂然走入。他环顾四周,这凤红家族的公府大院里楼宇高挺,错落有致,雕花纹树,颇有一番威势,乃是吏子哲进城后看到的第一处还算富丽堂皇的建筑,心中腾起一阵很不舒服的感觉。 “哼,这等家族完全是鱼肉百姓,窃国盗富的奸邪贵族,居然连城防都不建设,反而一门心思营造自己的老窝,真是可恨。”吏子哲对身边的一个亲卫队的千夫长说道 “东荥人狡诈多变,好勇悍战,死灰不灭。不用多久,等他们恢复过来,还会再去西尔莱布城找我们寻仇滋事。小城主,依我看,不如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省的这个家族动这种心思。不说我们抓到这些人没有什么大用,就是在路上也很不方便。”一个黑甲铁军的部将向吏子哲建议道 正文 第十章 压抑情绪 “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你这就派向导跟他们说,再进行负隅顽抗,立即火烧这凤红公府,让这有着几百年悠久历史的古老家族飞灰湮灭。”吏子哲想了一下,大声命令道 那个将领听到吏子哲的命令后,十分兴奋的接令而去,对于像他这样的黑甲铁军将领来说,能够将一个宿敌的老巢彻底毁灭,是非常激动人心而畅快淋漓的事情。 在凤红公府这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一声声的竭斯底里的呼喊声中尽全力顽抗着,他们以为数不多的家族死士以及家族的青壮年,手持弓弩利器,躲在隐蔽处,给最先冲来的西尔莱布黑甲铁军的战士以致命的一击,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那个得令的黑甲铁军将领从吏子哲身边跑到交战的地方,身边带着一个全身抖颤不停的商人打扮的向导,大声向他说出了吏子哲的指令。 看着激战中不断倒在地下痛苦呻吟,满身浴血的同伴,那个传达吏子哲命令的小将甚至极不情愿去发出这道命令,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完全想将这些该死的东荥人全部杀死在这里,为那些在战争中死掉的那些人报仇。 他他最终还是无奈的对那个向导发出了吏子哲的命令,在西尔莱布城,军令严明,自作主张会受到严惩,他可不想被这个小城主致以违逆君命的罪名。 黑甲铁军从西尔莱布城请来的商人向导,一路追随大军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厮杀,内心中如翻江倒海般六神无主,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在这混乱的战局中丧掉了自己的小命,听到眼前的将军的命令,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 他勉强镇定了自己那恐惧不安的心神,咳了咳嗓子,以颤抖的声音大声喊叫道:“凤红家族的人们听好了,你们再这样负隅顽抗,杀害西尔莱布黑甲铁军的士兵,吏子哲城主有令,要纵火焚烧这个府邸,将你们所有人都葬身火海,让你们百年家族毁于一旦。生存还是毁灭,你们自己选择吧。这是你们想要活下去的最后一条生路,一旦错过,绝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自行斟酌吧,只给你们半刻钟的考虑时间,想好了放下武器投降,想不好,就等死吧。” 向导的声音刚落,就招来了一阵咒骂声,搞得他面色更是阴郁,急急地退了回去。 西尔莱布黑甲军士没有因为向导的话而有任何的停顿,而是继续挥军向前推进,几个人一组的精妙配合,在起初遭到偷袭的不适应后,很快稳定了局面,小心谨慎而有快速的冲向内院,而受到的伤害却是越来越少,躺在地上的,大多换成了凤红家族的卫兵与武士,眼看着这凤红家族就要尽数被黑甲军士所擒获,到时候人为鱼肉,我为刀剑,想要如何处置他们,都在于吏子哲小城主的一句话了。 从凤红公府的内院中,传来一阵混乱的哭喊声,夹杂着成年人的咒骂与呵斥,失去了方才的宁寂,变得喧闹了起来。 看来,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那些妇女老幼还是无法像成年男人那样生死无惧的,吏子哲在心里这么想着。 随着黑甲铁军杀向内院,激战的声音在更里面响起,凤红家族内部的喧嚣与呼号也更加急烈了起,很快随着一声庄严的呵斥声音,里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几个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的声音。 勇敢的死士们正要攀爬上内院的高墙,突然间却看到,内院的厚重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女子走了出来,给人一种豁然开朗,香风扑面的感觉。这绝世的丽人,彷如传说中的九天仙女下凡一样,翩翩然闪现在这一队西尔莱布城的士兵面前,竟然使得他们纷纷停止了手中那些凶狠杀戮的动作,平息了满心暴戾嗜血的心。 美目疾闪,风姿绰约的惊鸿一瞥间,吏子哲在不远处看到眼前的这个倾城女子,不禁一阵目眩的震撼,正如那神话中的丘比特神箭般,在刹那间为这位绰约非凡的绝世美人的纯情目光所击中,就差没有伏倒在地,三百九叩了。 吏子哲似痴迷一般凝望着向他看来的那一双清丽容颜的丽人的雪亮眼睛,刹那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面目滚烫,内心迷离,似被妖艳的天女迷惑了心神一般,不知不觉间,在心中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再美妙不过的倩影。 盈盈笑意间,自有万般风情,自然而然的举手投足,在这般秒人身上,竟生出万千诱惑。吏子哲有一种被一箭射中的感觉,整个内心中热血沸腾,如万马齐奔,澎湃热烈,不自觉的向前迈开了自己的脚步,似不受自己灵魂控制一般,快步走向那位仙子,目光中满是某种热切的期待,目光热烈似火,炯炯出神。 在吏子哲走向内院的那位艳丽佳人的时候,从那位魅惑众生的少女脸上觉察到了最动人心魄的笑意,彷如阳光般灿烂温暖。 等到吏子哲走了过来,那位满脸盈盈笑意的美貌女子开口笑言:“你就是奥城的小城主吧,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风度翩翩,果如传说中的一样。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叫凤红.伊敏儿,凤红.西西的亲妹妹。” “你真美。”吏子哲听到眼前佳人的话,才从一种痴迷中醒悟过来,一脸不正常的羞红,搜索了内心中的万千话语,最后却说了这三个字。 “我真的美吗?从小到大,我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了。”凤红.伊敏儿听到吏子哲的赞叹,脸色由之前的欣喜变得黯淡了下来,似乎对吏子哲的赞美感到很是失望,不自觉的低下了那颗靓丽精致而小巧的玉首。 “难道被别人赞美,反而惹得你不高兴吗?”吏子哲看到凤红.伊敏儿的面容变暗,心情跟着焦虑了起来,急忙疑问道 “不是的。从小到大,我就生活在别人的赞美与震惊之中,却没有人真正的想要我内心中所思所想。大巫师曾经给我占卜过,对我父亲连连叹息道,至美容颜,始终是祸水红颜。得遇天生相惜不斥的异人,方能免去上古的恶咒,过上幸福的平生。如果遇不到正确的人,注定只会是祸国殃民的灾星而已。这件事情,在很早以前就被全东荥的人知晓,自从有两位贵公子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订下婚约之后,全部死于非命。呵呵你说我身上的这种美,算不算是一种可远观而不可接近的异毒呢?”凤红.伊敏儿从最初的伤痛悲哀中,通过对吏子哲的一番话,转变成一种豁然的笑意,看在吏子哲眼中,更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令他的心更是怦然心动,颤动不止。 “只不过是一种古老的占卜而已,算得了什么呢?世间哪有这等恶咒,想必是你太过超众,为人所嫉,被人刻意中伤罢了。”吏子哲一改往日凝重坦然的语气,对着眼前初相见的美女子,温柔的劝慰说 “你不懂你不懂的。大巫师的占卜,是东荥帝国最灵验的神启。从小到大,在我的身上,有着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一一应验了大巫师的话。你不知道,在我十岁以前,我还是一个在大家眼中,最是矮丑不堪的女孩,为父母长辈所不喜,除了我哥哥,甚至就没有人曾正眼看过我,纷纷避之不及,哪有如今这番模样。我今年已有十九岁,你看不出来吧。呵呵我是天命中最不可捉摸的女子,谁与我亲近,就会遭到天弃,就会被世人所唾弃,就不得善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想开了,就这样一直孤老终身,无欲无求,也未尝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生活。可是你,你想要怎么样?等到我对这人生有了些许感悟,想要平静的生活的时候,你还要让我失去这最后的家。还有我哥哥,你不要伤害他,我就这么一个最亲近的人,你答应我,不要害他,好吗?” “我想你这是太过绝望而产生了对人生的厌弃,并不是什么感悟了生活。你不要这般绝望,属于你的幸福早晚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的。凤红.西西是一个值得我敬佩的东荥大将,我答应你,尽力去救他。但是,你必须保证他不再企图侵害我们西尔莱布城,这你能做到吗?”吏子哲在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可人的女子面前,竟然无来由的软下了心,情不自禁的想要呵护她,答应她的一切要求,心中唯一的清醒让他选择了有所保留的去赢取美人儿的心。 “好。我答应你。我哥哥对我很好,他会听我的劝解吧。”凤红.伊敏儿高兴地拍手叫道,那开心的样子单纯而美丽,在吏子哲的心中留下了最美好的影子。 在凤红府院的家族老小们,按捺不住内心对死的恐惧,因为实在不知道伊敏儿与敌人的指挥官说些什么,在不久之后,又开始了成年人之间热烈的喧闹,随之而起的,是小孩子与女人们的悲呼哭叫。 伊敏儿听到内院里的吵嚷哭喊,想到了此前自己答应的事情,不无担忧的以忧郁的眼神瞧了瞧吏子哲,怀着内心中的忐忑,怯怯的而又满怀期待的询问道:“刚才,我跟二哥打了个赌,我说愿意以自己来换取家族的安全,他们都不信,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是,我决定试一试,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很仰慕你,听别人说到你的时候,就会很激动唉总之,我想说的就是,我想用自己换取家族这些人的安全,求你不要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