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近到可以不偷偷摸摸接吻的时候,萧萧也对韩子昂了解了许多,他事业心很强,同样对自己的爱心也很强,他说他父母都不在北京,萧萧也不怀疑,只不过,这么久她都没去过韩子昂的家,连家门朝哪边也不知道,只是从裴小曼那听说他家很大很漂亮,萧萧问她亲自去过吗,她说是从陈天明哪听来的,萧萧觉得很泄气。不过这事不同于别事,自己一女孩子总不能主动的逼着人家带自己到家里去吧!这不是犯贱吗?
事实证明做人有时还是要主动犯贱,一次萧萧不知哪里来的运气让韩子昂带她到他家里去看看,韩子昂推却不过,带萧萧开着车逛了大半个北京城,一路上给萧萧讲这讲那的,一会说带她去吃麻辣烫,萧萧不动心,一会说送她回宿舍,萧萧说还不累,妄图绕开萧萧的注意力,他不知女人一旦死心眼了不是美食美景所能转移的。
最终车转遍了整个北京城,萧萧急了,“你家在火星啊!不想带我去就算了呗!绕来绕去的,不过我把话说前头了,今天我是非要看看你家不可,不然…”
韩子昂面露难色,“萧萧,我老实给你说吧,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怎么带你回家,对不起,我…”
萧萧听了这些反而并不意外了,这不是自己逼来逼去想要的结果吗?她把所有的愤怒一巴掌打在了韩子昂脸上,外加吐了一口唾沫这么一个极不雅的举措和两个字“骗子”,然后下车消失了。
韩子昂没有追,擦了唾沫,愣了愣看看表,不早了该回家了。看来韩子昂还真是个好男人,他不差钱大可以再买上一所别墅,骗骗萧萧,养个女人什么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且太晚还记得回家,符合个好男人的标准。
萧萧回到了宿舍,呆坐在床上,分不清是伤心还是高兴,心里面早就有预感,但还是非要试试看证明预感是错的,现在预感被证明了,最起码还说明了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她把这一切都归于裴小曼他们,是他们联合起来编的一个大谎言来骗自己的,大鹏之动非一羽之轻,骐骥之速非一足之力,不然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受骗的。
她还不至于会做什么傻事,她衡量的出孰轻孰重,什么值什么不值。脑袋止不住的在胡思乱想,她想到了刘君,觉得他还是个好男孩,还构不成好男人;想到了蒋岩,想给他倒倒苦水,可这苦水偏偏倒不得;想到了奶奶和爸爸,她不禁哭了,眼泪稀里哗啦,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不好好念书,在外面瞎混。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为了钱吗?现在能拥有的都失去了,连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裴小曼知道萧萧了解了真相,也不敢给她打电话,或是看看她去,但她仍觉得自己是为萧萧好,不过这好她现在暂时还不明白,等她明白了一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尽。韩子昂第二天就早早的在学校门口负荆请罪了,他回去睡不着觉,苦想了一夜,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喜欢萧萧,还是在玩弄女人,他觉得自己不是玩弄女人的那种人,要是玩弄女人早就玩弄了,天底下那么的欠玩弄的天仙美人为什么非要等着一个不欠玩弄的不胜天仙的萧萧呢?所以只能是自己喜欢上她了,或者爱上她了,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漂亮?温柔?贤惠?这些萧萧身上都不必别人强多少啊,而这些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所必备的东西。那为什么还喜欢呢?难不成这么多年自己是耐不住寂寞了?自己也不觉得寂寞啊,妻子大方贤惠,女儿刚上小学成绩优异,漂亮可爱,没道理寂寞的。
他想了好久没问明白自己,最后他把萧萧和身边的人一一比较,觉得自己和萧萧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轻松,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和她呆在一起不需要刻意的装的像个好父亲,装的像个好丈夫,装的像个好老板,好朋友。和萧萧聊天可意天南地北的乱扯瞎编,和朋友聊天则要处处留心,生怕被人背后里捅上一刀或是下个圈套,和萧萧在一起自己才是个真真实实的人,其余的自己都是个强迫症病人。想到这他越发的激动,不顾一切,不能再错过了!
韩子昂等了很久不见萧萧出来,打电话也关机。无奈负荆没请成罪。他不死心,一连三天,终于老天有眼,他在萧萧常去的那家麻辣烫店里看见了她,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开心,还和往常一样的吃的很香。
负荆请罪比想象的容易了许多,韩子昂也叫了麻辣烫坐在萧萧的身边,萧萧看他一眼,眼睛里带着笑意。
韩子昂:“萧萧,请你原谅我,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萧萧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吃完饭走出店,韩子昂跟在后面,她回头道:“韩子昂,你赢了,我愿意等你!”。韩子昂说不出的兴奋,一把抱着她在耳边轻声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这样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这个男人,虽然现在很少有女孩子把贞。操看成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她在这一点上很传统,她等着有什么奇迹会出现。
萧萧也有了自己的房子,比裴小曼的更大、更漂亮,她也装修成了粉红色,粉红色的沙发,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窗帘,她努力的想营造出格林童话的意境来,屋子里堆满了小公主和小矮人。与裴小曼不同的是,她不会说自己是“二奶”,她只觉得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三”。
物质上的充足使她不需要再忙忙碌碌的上班了,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也可以到夜店去疯狂,可以坐着宝马享受别人投来的羡慕的目光,不必再向人点头哈腰,她感觉很轻松。每天无聊的时候可以找裴小曼逛逛街,打打麻将,她学会了打麻将,这个无聊人用来谋杀时间的必杀技。精神上也不那么空虚了。
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思想开始变得麻痹,喜欢起这种安逸的生活,害怕起那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突然假设韩子昂要果真离婚了娶她,她会觉得很麻烦,虽然这种假设看起来不会成立。人麻痹了虽然失去了快乐的感觉,却也没有了痛苦的知觉。她现在彻底像极了一只冬眠了的青蛙,只是在活着,没一点有意义的作为。
有时候一个人坐在窗台看着宁静的夜景,隔着玻璃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只看到来来往往的光线,光线在夜中很美。她自嘲的问自己,什么是人生?还不是这样。她渴望生命之车可以载着她在人生公路上狂奔,就像夜色中的光线,快点把自己送进坟墓。黑暗的坟墓里应该看不见光明,便也会失去追逐的欲望,无欲了能不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