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俊俏模样,就想起他们少年时相处的短暂时光,也是这样奔跑着,那是在漫天白雪的北京颐和园,她学着团雪球,等墨子卬一转身,她就清脆甜腻地喊着“子卬哥哥,我在这儿!”紧接着躲在一棵白雪覆盖的松树后面,坏坏地咯咯笑起来,一个雪球也随着飞上了墨子卬的脸,噗的一声,子卬的俊脸被白雪覆盖,瞬间就变成了圣诞老爷爷,她从松树后面跑出来,看着墨子卬滑稽模样,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子卬,我回来了,我采的花好看吗?”詹姒茗甜蜜地举着花束气喘吁吁地站在他的面前,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半天没有反应,她好奇地举着花束在他眼前晃动。
了解墨子卬的央宗已经悄悄绕过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向通往客厅的阶梯,龙飞拖着受伤的手臂披着一件外衣,低着头跟在央宗后面,他们都看得出墨子卬正在生气,只有那个天真的小女人还不知深浅。
从她下午央求着央宗要出去走一走,就被央宗一次次拒绝,可小女人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软磨硬泡,最后是龙飞决定带着“家伙”,陪着她们,央宗也只好跟着一起出来。他们俩心里都明白这事被墨少知道了一定被痛骂,看来暴风雨就在眼前。
龙飞走出树林看到别墅前站着的墨子卬,就隐隐感受到了他的温怒,想了几个理由要替詹姒茗说情,可走近之后却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墨子卬眼里有气愤,有宠溺,有责备,更多的是爱。
瞧着墨子卬紧紧捏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就暴露出他在彷徨要不要伸手抱住她?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和紧抿的薄唇,以及眼睛里的犹豫不决,让龙飞看到他想对着她发火,却实在舍不得?于是,他很淡定了从他们身边走开了。
“是你的主意?”墨子卬突然闷声问还在显摆花束的詹姒茗。
“是我想出去走走,在房间里实在太闷啦。”詹姒茗斜睨着这张阴沉的俊脸,心里开始打起小鼓,他是不是不高兴啦?
“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墨子卬继续冷漠地问,眼睛微眯,努力隐忍着心里一次次想要抱她吻她的冲动。
“现在知道了。”詹姒茗缩了缩脖子,被吓得不敢做声了,把花束背在身后,怯生生地慢慢转身,却被身后的人大手抓住了手腕,带着她大步奔向他们的房间,步子之快,吓得甜妞赶紧侧身躲闪,墨子卬阴沉的脸实在可以用黑炭来形容。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房间,身后的詹姒茗像只小鸭子被生生地拽了进去,咔吧,锁上门,屋外的几个人互相递过眼神,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啦一下轻手轻脚地凑过来,贴在门缝处想偷听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墨子卬喘着粗气,双手紧握着她的香肩,和她面对面,看着她带着潮红的粉嫩脸蛋,薄唇抿了又抿,喉咙咽了咽,心里的冲动只有他自己知道。
詹姒茗被他的气场吓坏了,低着头不敢直视,时而用余光偷瞄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心里不住地嘀咕着,他到底想干嘛?
墨子卬还在犹豫着,心里两个他正在打嘴架。
一个说:狠狠地训斥她,让她知道这样做的危险!
一个说:舍不得,瞧她那乖巧模样,我很想抱抱她。
一个说:真没见过这样没出息的墨子卬!
一个说:谁舍得训斥这么乖巧可人的宝贝?
一个说:墨子卬,你没救了!
一个说:我根本也没想自拔。
詹姒茗窄小的心脏空间里,有只调皮的小鹿又在怀里左撞右撞的,噗通通乱跳,隔着薄薄的白衣裙都能看到胸前一起一伏的,真害怕它一会儿跳出来,紧张,害怕,期待,忐忑。
此时她口干舌燥,眼睛好几次偷瞄着冷水瓶里纯净的山泉水,很想拿过来喝上两大杯水,大口大口地喝,咕咚咚灌一个肚子胀,可身心的紧张该怎么平息呢?急得她捏紧手里的花束,很想用小粉拳捶打自己的头,快点想出好办法,躲避此时的尴尬对峙。